“很平静很舒服,哈杰少爷走了就舒服。”这是真话,胡宝宝由星期一至五都上学,上学挺正常的,下课最多和三位好同学吃茶、吃饭,回家温习、睡觉。

星期六和星期日,肯定其中一天和贝度少爷一起,另一天就不一定,不过,这些少爷都安份,只是和宝宝看戏、吃饭、兜风、打球。极少上的士高。

偶然去吧,也不闹事。所以,马图斯也很清闲。

“宝宝就喊闷,她就爱刺激、爱闹,我好担心。”

“她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会定下来。”

“但愿如此。”胡大富忽然想起:“亚奇最近怎样?”

“听说不怎样好,虽然收入不错,但晋升机会少,小公司就是这样。”

“我还欠亚奇一个人情,工作方面我为他留意。”

“谢谢胡老爷。”

“宝宝呢?”

“明天有测验,她在温习书本。”

“她最近功课如何?”

“人聪明,但太懒,心又散,功课老做不完。我看,她对有些笔记根本未能完全了解。”

“图斯,这不行,念大学是她唯一最醉心的事,非要应付下来不可,否则屋子也会被她拆掉,你帮帮她。”

“但我…我并不…”

“我知道,功课之事与你的工作无关,根本不在你的工作范围之内,只是我请求你帮助她。”

“她也未必接受。”

“那是她自己放弃权利,你总算帮过她,我已经感激。呀!就叫亚奇来我公司当个副主任吧!”

※※※

马图斯敲敲书房的门。

“进来!”语气很粗,自然心情不佳。

马图斯推门进去,胡宝宝开了计算机,但人伏在书桌上,不停把笔放下又拿起,有 时又捶捶书桌。

“把程序输入计算机?”

“唔。”宝宝突然回头,看见马图斯,颇为意外,因为他从未进入书房她马上问:你来干甚么?”

“需要帮忙吗?”

“今晚不出外。”

“我是说功课,比如计算机…”

“计算机?哈…”胡宝宝放下笔,伸伸腰,一阵冷笑,说:“你以为玩电子游戏机?”

“我知道不是,我也不是计算机奇才,但我可以尝试…”

“尝试玩玩?我这儿不是实验室,别碰我的计算机,若把我已输入的洗掉,我可不放过你!”胡宝宝态度恶劣,但马图斯既然答应了胡大富,而且就算是助亚奇一臂之力吧,他也认为应该忍让。

“报告书写好了没有?”

“甚么报告书?”胡宝宝眼都不瞄他一下。

“伊拉克事件对世界经济影响的专题讨论报告书。”

“你真多事,甚么都打听。”胡宝宝皱皱眉:“经济你又不懂,你不是想为我提甚么好意见吧?”

“你若写好,我可以替你看看,争取最高分数。”

“看甚么?有甚么好看?你若会看,岂非可以帮助我写大学论文?”胡宝宝突然一拍书桌:“不要烦了,我已经忙得昏头转向,你还来胡说八道。垃圾!”

“你狗眼看人低!”

“你骂我狗?”胡宝宝倏地站起来,一转身指住他。

“瞎眼的狗!”

“你给我滚出去!”胡宝宝随手拿起个钉书机向马图斯扔过去。

马图斯身手敏捷,否则如此近距离,不中招才怪。

他出去,拍上门。

※※※

自从珍妮生日舞会之后,胡宝宝没有来过珍妮家。

她总找借口逃避,朱迪了解她的心情又从旁协助,因而一直没有引起珍妮疑心。

这天胡宝宝和朱迪、姬蒂来珍妮家吃饭,胡宝宝一进屋就舒展双臂:“珍妮,今天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你家厨子的泰式炒椰子蟹。”

“前几天你到底在忙些甚么?昨晚为表哥开的欢送晚会你也不来。”珍妮今天虽然送走了表哥,但仍很开心。

“功课啦!若不是交了那份报告书,我今晚也不能来。”胡宝宝总不能告诉珍妮, 麦亚当向她示爱。

“你表哥很能体谅人。”

“算啦,学业要紧。其实表哥也说过,你不能来,一定是抽不出时间。”

“他是很明白事理的。”珍妮一提起麦亚当,就笑得甜丝丝,掩不住内心的喜悦。

“今天送机有没有哭?”姬蒂问。

“那还用问?当然和心爱的表哥相拥痛哭。”朱迪眨着眼笑。

“你好夸张。”珍妮打她:“他只不过去念书,又不是不回来。”

“就这样笑嘻嘻的送他,一滴眼泪都没流过?”

“分离总是有点难过。哎唷,你们几个为甚么这么烦?”

“但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一点都不难过。”

“就是嘛!我们今晚约好一起来,是怕你表哥走了你会不开心,一个人闷闷不乐。”姬蒂不明所以:“但你一直笑咪咪,我就莫名其妙了。”

“其中一定有原因,”朱迪逗珍妮:“快快招供。”

“你这个人好残忍,我怀疑你前生是盖世太保。”珍妮一面避走,一面笑嘻嘻。

“你招不招?姬蒂、宝宝,还不过来围攻?”

“哗!你们别来,招了!招了!表哥上机前向我求婚。”

“甚么?”胡宝宝呆了呆:“你有没有答应?”

“这还用问?她开心成这样子。”姬蒂说:“去年考进大学,也没有现在这么开心。”珍妮和姬蒂是中学同学,一起考进大学的。

“那,你要结婚了?”

“不是,那有这么快?圣诞节表哥回来,我们先订婚,等他大学毕业了,我们才考虑结婚。”

“啐!吓死我。”宝宝呼了口气,珍妮是她的好朋友,若她嫁了个贪新忘旧见异思迁的男孩,她真的很坦心。

“宝宝,你喃喃的,到底在说甚么?”

“噢!没说甚么。圣诞节好呀,我喜欢圣诞节…”宝宝回答得不知所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甚么。

“订婚无所谓。”朱迪语重心长的说:“结婚真要认真考虑,因为结婚对我们女孩 子来说是一生一世的事,嫁错了丈夫,一生就完了。”

“朱迪,你是不是觉得我表哥有甚么不好?”

“他一表人才,也算不错了。”姬蒂点了点头。

“人不能单看表面,最重要是内在,这就要珍妮自己小心观察了。”

“珍妮,你人这么好,不要嫁个坏蛋。”宝宝又补充说:“我并非说麦亚当是坏蛋,但我同意朱迪的话,多花点时间观察。还有,他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个女朋友?无论过去的、现在的,都要弄清楚。”

“表哥在英国的功课很忙,念的又是名校,哪有时间交女朋友?况且,他又不喜欢外国女朋友,回来嘛,必定住在我家里。表哥这个人很老实,不胡来,他又尊重我的家人和朋友,他对你们也不错,是不是?”

“是呀!”姬蒂第一个说:“他很有绅士风度。”

“何只?简直好到出奇。”宝宝摇头叹气,她本想把麦亚当对她的一切说出来,但又担心珍妮会受不住。

“宝宝,你为甚么叹气?”珍妮问:“若是你发觉表哥有甚么缺点,告诉我,我们 是好朋友。”

“啊!不,我只不过见过你表哥一次,他好坏我都不知道。”宝宝见珍妮这么认真,反而怕了:“我习惯胡说八道,你不用理会我。怎么老是说珍妮?换话题。”

“最好谈谈胡宝宝。”朱迪为她解围:“你有那么多男朋友,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都喜欢,不喜欢怎会来往?我刚和哈杰绝交。”

“你好花心。”

“总有一、两个特别喜欢的。”

“谁能玩、谁好玩就喜欢谁。”宝宝摊摊手:“没一定。”

“若一定要你选一个做结婚对象,你会选谁?”

“谁都不要,交交朋友,玩玩可以。订婚、结婚,全不作考虑。”

珍妮好奇怪:“难道你一辈子都不结婚?”

“也不出奇,不嫁就不嫁。”

“那你年纪大了会很寂寞。”

“怎会寂寞呢?不结婚,并不等于不交男朋友。”

“但到你四十岁、五十岁时,还可以继续交男朋友吗?”“为甚么不可以?我们的女男爵,四十九岁才结婚。叶议员好象过了六十岁才为人贤妻。我比她们还漂亮,可以交男朋友交到九十岁,哈哈…九十岁我可能已经上天堂了。”

“你爸爸听见了,一定会担心的。”

“管他呢!其实,他忙他的事业、忙赚钱,根本不会关心我。”

“你爸爸其实很疼你,为了你,他一直没有再娶。”

“未必为了我,谁知道他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男人都靠不住!”

“会不会是你爸爸影响你的婚姻观点?”

“有一些。还有其它因素,总之,无论怎样说,我都不会结婚。”

“你从不和学校里的男生约会,会不会与此有关?”大学里的确有不少男生追求宝宝。朱迪、姬蒂和珍妮亦有追求者,因为这四个女孩子特别出色,其中尤以胡宝宝最迷人。

“绝对有关!那些男生很认真又很天真幼稚。若我和他们约会、交朋友,我真担心 他们会死心眼缠住我不放,或者向我求婚,到头来还是要分手。若有谁看不开,闹自杀就更烦,我最怕烦。”

“你现在的男朋友.不会向你求婚吗?”

“其中百份之九十是从小认识的世交,难道他们对我还不了解?万一有个发神经向我求婚,我拒绝,他们也不会自杀。”

“马图斯也是你世交?”姬蒂说。

“他?我以前没见过他,我们彼此不了解,我也不想了解这个人,因为他根本就 没有资格跟我交朋友。”

“其实他不错,为人踏实。”朱迪一提马图斯,必定好评。

“说真的,”珍妮说:“我觉得马图斯和你很相配。”

“配?他凭甚么?学问?家庭?社会地位…”

“宝宝,你不会计较这些的吧?或者,他家道中落,穷了,家境不好,没钱念更多书,但这不重要。你们一个是美人,一个是英雄,很配。”

“呃!”宝宝作呕吐状:“他哪一样像英雄?”

“五官端正,眼大、鼻大.口大、耳大…红红白白的,又高又壮。”朱迪对马图斯似乎知之甚详:“他说,他从小就学功夫…”

“他八九吹牛皮,他根本最怕打架,打骂女人可能就有一手。没胆匪类!”相反,宝宝一提马图斯就气,她看不起他,而他又事事过问她,因而增加她的反感。

“不能打也能看,你对他连看都不看,其实他并不差,虽然不像麦亚当那样英俊小生,但他也很讨人喜欢的。珍妮,你说是不是?”

“是呀!男孩子不一定要漂亮,他又不难看,是男孩子的样。而且他给人很有安全感,举止大方,或者不再是甚么富家公子,但穿衣服很得体,很有品味。”珍妮同样欣赏他:“我不相信他会打女人,他平时跟我们说话很有礼貌的。”

“我早说过,人不可以貌相,光看表面一定吃亏,比如…”她本来又想以麦亚当为例,但终于又忍住了:“他在家里大声喝骂我,叫我狗。”

“宝宝小姐,可能你把他骂重了,你的小姐脾气很厉害,未必每个人都受得住。”

“朱迪,你怎么老偏高他?他欺负我,你根本看不到。”

“真的有人敢欺负你吗?”

“啊,我现在明白了。”宝宝一拍手,她膝上的那盒朱古力几乎整盒翻下:“你们有没有发觉朱迪对马图斯另眼相看?她八九是看上他,原来是这个美人配英雄,看样子,我得做红娘了…”

“哪有这回事?哪有这回事?”朱迪的脸红了,鼓着腮,没有人知道她是开心还是不高兴,但她反应很大:“我只是把他当朋友,跟他交朋友不错的,你们说是不是?”

“交朋友无所谓,男朋友就不必了,他怎配得上你?而且李利会伤心,他在追求你, 你不会不知道,他的条件就差不多了。”

“我不觉得。”朱迪毫不在乎的:“大不了家里钱多些,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的约会。”

“李利有甚么不好?”

“不成熟,像孩子,这种男孩好会嗲人,我受不了这一套。我又不是神奇女侠,我也想有个蝙蝠侠好依靠。”

“哎哟!我真的明白了,朱迪真的喜欢马图斯,刚才珍妮不是说他有安全感,又称他英雄?马图斯就是朱迪心目中的蝙蝠侠。”胡宝宝笑得呛喉咙。

“朱迪,真的吗?”珍妮和姬蒂都不约而同的追问。

“当然不是。”朱迪连忙否认,脸又红,又鼓起腮。

“她是!她是的!”宝宝指住朱迪。

“吃东西。”朱迪拿起一颗糖塞进她嘴里:“胡言乱语。”宝宝咳嗽,差点没呛死 。

“宝宝,不要吃那么多朱古力,很快就吃晚饭了。有椰子蟹、酿青口、炸生蚝… 都是你喜欢吃的。”

“不怕,吃糖一个肚子,吃饭是另一个肚子。而且,也不是吃得那么饱。”

“对!我妈妈常说你胃口小,吃不多,挺斯文的。”

“她斯文?她连荔枝都可以吃两磅。”朱迪拉拉她的头发。

“斯文?唉!我真是逼不得已。”宝宝夸张地叹气:“我们每次来吃饭,珍妮的爸妈都在。如果我不扮斯文,给他们看见我那副食相、担保吓坏两位老人家,我本人无所谓,怕牵连珍妮,有这样大吃大喝的粗鲁朋友,万一伯父伯母不再欢迎我,岂不更糟? ”

“哪有这么夸张?我爸妈一向认为年轻人应该多吃点,否则为何要烧一桌子菜?是放着欣赏的吗?”珍妮抢掉她怀中的糖盒子:“今晚多吃点菜。”

“我有件事真的弄不明白。”姬蒂打量宝宝:“她大吃大喝,大笑大叫,开心又胃口好,应该比沉肥肥更肥,但她竟然可以穿小码…”

“不,是中码。若穿小码,我打个喷嚏,裤头钮扣就会掉出来,我腰围二十五寸呢!水桶腰,哪像你们纤纤小蛮腰?”

“你身高及三围多少?体重又多少?”

“身高五尺八寸;三围尺码是…唔!听清楚:三十六、二十五、三十六;体重一百二十五磅。肥死了。哎!总之又肥又笨。”

“你人高呀,五尺八高难道要二十二寸腰、一百磅?你已经很标准,你们认为是不是?她大吃大喝都不肥,没道理。”

“她整天跑来跑去,运动量大,吃下去的东西,很快被她消化掉。”

“我认为宝宝真的胖了一点。”朱迪持相反意见:“她的腰应该最多二十四寸,体重也应该减十磅,一百一十五磅就标准。她高,但骨架子不算大,并不是那种高头大马的人。”

“是不是?我早就说我肥。所以不要用丽质天生、得天独厚来形容我,我根本不够标准。”

“我就不觉得。宝宝漂亮、丰满、皮肤又光滑,我怕女孩子太瘦,像饥民似的。要不,为甚么有那么多男生追求她、暗恋她?”

“男孩子都喜欢丰满的女孩子,而且她样子真正漂亮。但她是胖了一点,虽多了一点福气,但少了一份秀气。”

“好!别争,由今天,不,由明天开始,我节食又游泳,回复我本来高佻的身材。”

“真的,自从你没有游泳,身上是多了点BABYFAT。”珍妮说。

“谁不知?没人陪嘛!哈杰可以陪我游半天,其它人两个小时就支持不住。”

“马图斯呢?”朱迪不禁又提起。

“他凭甚么资格陪我游泳?别老抬举他。如果和他一起游泳,我宁愿变大肥妹,肥死算了。”

“你不是和他一起吃晚饭的吗,为甚么又吃得下?”

“有甚么办法?如果他是以前的保镖,我不踢他回下人间才怪。但无论怎样说,他上一代和我上一代是世交。他在我家的另一个身份是宾客,我不能太过份。”宝宝趁机诉苦:“我在家里其实胃口并不大好,吃零食比较多。爹爹一年难得在家吃几顿饭,都在外风流快活,扔下我面对那跟尾狗。”

“大家各自吃,谁也别管谁。”

“那就好,但不行呀!他老来问东问西,东管西管,哪儿像男人?简直是婆妈,有时侯我怀疑爹爹娶了个继母回来。”

“若是继母就刻薄你,你还能凶?”朱迪又说:“别嫌他,若没有他陪你,你一个人冷清清吃饭才孤单。”

“谢了!免了!我宁愿孤单死。珍妮,把朱古力给回我,还没吃晚饭。”

“快了,再等二十分钟,你还说减肥?”

“由明天开始嘛。”“明天以后的明天。”大家一齐笑。


第三章
胡宝宝接了个电话,跳起来,很快就说完了,然后跑跳着上楼梯。

不一会,就由二楼下来,穿一件白色由胸前到袖子都有黑色长流苏的积克,白色牛仔裤,黑色有白流苏的中靴。

到大厅出口,马图斯挡过来。

“这时候游花园?”

“废话,我甚么时候那么诗意?”胡宝宝把黑色小钱袋扔向背后:“我出去!游花园要带手袋吗?蠢材!”

“现在时候不早,你明天又要上课,不要出去。”

“是命令?”

“是忠告!”

“我最不喜欢听忠告。而且,你管不住,我非要出去不可。”

“贝度少爷不会深夜约你出去,他是个君子。你到底又约了谁,哈杰?”

“呸!哈杰,踢走的狗我还容许他回头?史高!你认识他吗?告诉你,你又不懂,以为我只有三几个男朋友…”外面已经有汽车驶进花园的声音。

“走开,你可以开车跟看来,跟尾狗,哼!”胡宝宝推开马图斯走出去。

已经有一个少年靠在一辆跑车旁等候她。

“宝宝!”这个叫史高的,外型打扮和哈杰相差无几,穿咖啡皮衣,是个身上一串串挂炼的油脂来。车一开就去卡拉OK。

他们又玩又笑,又吸烟又斗喝啤酒,放荡形骸,马图斯很担心。宁静的日子过去了,胡宝宝必然又再出事,马图斯又得步步为营、步步追踪。

第二天一下课,史高就来接她,两个人走进一间电子游戏机中心,一直打到晚上。

其间又惊险百出,和其它人争执、碰撞别人,别人还以颜色,大家争持着几乎打起来,幸而这个史高没哈杰那么凶,发发蛮,总算平安渡过。

结果九点才去吃晚餐,饭后又再上卡拉OK。

胡宝宝唱歌还算不错,史高就像杀猪般的叫,马图斯几次被他吓得跳起。

马图斯当然并非胆小之辈,但史高的歌声实在惊人。

有人忍不住笑他,他就吓唬人,样子颇恶,但并无任何行动,又幸好平安渡过。

第三天是星期六,本来宝宝一早约好了贝度去看戏吃饭,忽然史高的车子来了,宝宝又要跟他出去。

“你已经约好贝度少爷,恐怕他已买好戏票。”马图斯提醒她。

“买好又怎样?我的事你都打听,八卦公!”宝宝每次必恶言相向。

“人应该守信用,先后有序。”

“我守不守信用关你甚么事?我喜欢跟谁出去就跟谁出去。你同情、可怜贝度,你陪他,两个男人一样可以出双人对。”

“胡混!”马图斯忍无可忍:“你别以为我关心你,我是受了你父亲所托,其实,你的事我才没有兴趣。你失约、失信关我甚么事?人家怨的又不是我。”

“你放心,没有人敢怨我。”宝宝在他眼前挥一下手指:“你要做好人,为我打个电话,叫贝度别呆等做傻瓜。嘿!”宝宝和史高又去打游戏机,又消磨了半天,里面烟雾弥漫,人们进进出出,空气混浊又嘈杂,不知道他们怎忍受得了!

吃饭比昨天早,去大酒店吃法式自助餐。

然后,他们去的士高。这间的士高特别,以前宝宝从未去过。

里面的人更怪,男的涂脂抹粉,戴大圈耳环,有些裤子后袋插了条红中。

也有女的扮男装,怀中又抱住另一个女孩子。

几乎是一双双、一对对的,但差不多都是一对男或一对女,好奇特好怪。

马图斯正在诧异,这是甚么场所?

“嗨!年轻人!”突然一个穿白西装,外表很正常,也没化妆,但声音很嗲的男人 走过来,搭住他的肩膊柔柔的说:“我们一起喝酒好不好?”

“我?啊…不…不…”马图斯这次真是胆子小,声音都抖了,一连几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