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乔冕怎么突然这么有良心起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啊,邢九占抿着唇说道:“其实,也没所谓…”
“什么叫没所谓,你都是这样看待事情的么?和你的面瘫脸简直就是一个德行!”乔冕突然吼了出来,吼完之后,却不知道自己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上前一步,乔冕扣住邢九占的肩膀,大声问道:“就算真的不怪我,难道不会不高兴么?”
“不高兴…也得有人在乎啊!”邢九占的表情明明还是那样的面瘫着,乔冕却仿佛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3.4九占的面具
乔冕原本是有些自责涌上心头的,但是听着邢九占似乎带着一些讥讽的回答,马上又不悦起来:“明明就是不高兴,却还要装着一副没所谓的模样,你是面瘫好吧,但又不是圣人!”
从小到大这个面瘫女都是这个德行,他就不明白有什么是不可以直说的,非得把自己伪装成这样,明明是在低贱不过的身份,却总是一副清高的模样,真的很欠扁。爷爷是上了年纪才会被她的虚伪蒙骗,邢九占这个面瘫女心里的小九九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邢九占叹了口气,明澈的眼睛没有一丝阴影,回答却一丝迟疑也没有:“没所谓…不过短短三个字,既省了唇舌又少了麻烦,比起发一些别人根本不在意的牢骚,还不如这三个字来得利落干脆。”
乔冕浅淡,却掩不去嘲讽:“也是,你就是靠这给自己打造了一副面具,让人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搞神秘这套你是最在行了!”
乔冕每一次的讥讽都会让邢九占感觉到心被敲崩了一角,不是痛彻心肺的感觉,但既使如此,这样的疼痛还是无可忽略的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邢九占的心。
她不是搞神秘,也不是故意伪装,她只是不能说,无法说出口,关于那个秘密,她准备一辈子都烂在心里。
邢九占抬眼看着乔冕,说不上什么表情,只是淡淡说道:“随你怎么说吧…我想睡了。”?
她半闭上眼睛,并没有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你还是回酒店吧,明天我自己出院就好了。”
见邢九占彻底闭上了双眼睛,虽然很不爽她这样单方面结束这次的谈话,但是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从小到大在任何人面前都强势惯了的他,却唯独在邢九占面前缺失主导感,倒不是邢九占比他强势,当然她也不懦弱,相反的在现实中乔冕也确实处处都骑在了邢九占的头上,可是缺失的主导感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
然而,这样的邢九占对于他到底又是怎样的存在呢?这有点复杂,乔冕没有仔细深究,但是基本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人是他生命中的克星,这般的讨厌她,却因为时间的积淀,而酝酿出了什么不一样的情感。
是什么呢?乔冕不知道,但就算是养一条狗,无论这条狗有多不乖,多会乱叫,这么多年下来也会有感情的,更何况是一个人,虽然是一个他如此讨厌的人。
乔冕嘟着嘴,他原本真的打算留在这儿陪夜的,可是现在非常不爽的他,决定直接回酒店,而邢九占这边才这么短短的时间已经打起浅浅的鼾声了。
再看一眼邢九占,眼眶下的凹陷十分明显,淡淡的黑影让她整看起来有些憔悴,半蜷着抱著枕头,眉头不舒服地微微皱起。
作为一个丑女加面瘫,性格还冰山,现在连睡觉也打鼾,真是太悲催了,乔冕嘴角含着莫名的笑意便离开了邢九占的病房。

3.5司机的女儿
第二天一早邢九占就办了出院手续,回酒店的路上特意去到便利商店买了一份娱乐版报纸,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关于片场意外爆破的新闻,其中自然是提到了乔冕与北川晴子的绯闻,更顺着带出了两人即将合作新片的消息,还好没有狗仔队拍到两个大明星拥抱的照片,否则麻烦可就大了,这样无图无证据的绯闻对新片宣传是个好事。
这次乔冕来日本原本是保密行程,因为这则消息乔冕自然就不好回避媒体了,面对热情日本媒体的邀约,乔冕也不好推辞,于是选了一个平面杂志做了一个简单的专访,另外还选了一家电台参加了一场现在直播的节目。
这家电台也很有心,不仅邀请了乔冕还特意将北川晴子也请了过来。
邢九占彦独自一人坐在录音室外的沙发上,对着搁在膝盖上的复古记事本涂涂画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将复古记事本折叠好放到随身的包里,然后拿起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一张面瘫着的脸上是一双略带忧郁的双眸,盯向那一头紧闭的门上方亮着的红灯。
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门从里头打开,几个带着微笑彼此说笑着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
“辛苦了。”邢九占站起身,虽然还是一贯的面瘫着,但却在用蹩脚的日语向那些走出来的人一一地问候。
每一位也都回敬着“谢谢”。日本人的礼貌早已世界闻名,邢九占虽然心里不是很适应的这样的客套,但是作为乔冕的助理还是应该尽好自己的本分,心里就算再抗拒也得要求近乎苛刻,从她答应来到乔冕的身边,担任助理这一职的那天起,就已经这样要求自己了。
“冕,刚刚你回答的几个问题真是太精彩了。”最后走出的北川晴子和乔冕亲密的挨在一起。
乔冕反笑道:“那也得你翻译的好才行啊,幸亏请你来了,如果是不熟悉的人,我肯定不能回答自如。”?
“真的么,真开心听到冕这样说!”?不可否认,北川晴子这般发嗲的声音让人听了格外舒服。
经过邢九占身边时,乔冕习惯性的取过杯子,连想都没想,一口倒进了口里,还是不冷不热的温度…不过比那个冰山面瘫强多了。
邢九占默契地伸手,接过乔冕手里的空杯子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杯子。
乔冕不喜欢一次性的杯子,所以不管走到哪,邢九占都会准备一个保温杯,里头通常是她亲手泡的薏仁水、大麦茶之类的健康饮品。
北川晴子看着走进洗手间的背影,带着暧昧的笑意问道:“冕,你这个助理还真是二十四孝保姆呢!”
乔冕连眼皮都不抬的回道:“她本来就是我们家司机的女儿。”
“司机的女儿啊…原来是下人啊!”
“没错!就是个下人。怎么,一个下人而已,也引起了你的关注?”乔冕饶有兴趣的将视线转向她。
“呵呵,冕,你可得小心了!我总觉得啊,你的这个小助理似乎对你抱着不一样的情愫呢!如果被她这样的人喜欢上,应该是件很头疼的事情吧!”
乔冕好似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地笑了起来:“你想太多了,她可是个万年冰山面瘫女,对谁都是那副德性。”

4.1误会与错觉
北川晴子微笑地再一步贴近乔冕,在他的耳边道:“这女人看女人可是最准的哦,虽然是一副无表情的脸,可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可是骗不来人的呢!”
刚刷完杯子走出来的邢九占不仅看到了两人亲腻的姿势,还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又退回了洗手间。
乔冕看了一眼北川晴子,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邢九占被别人这样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小学起围在他身边的女生就有说过“邢九占喜欢你”之类的话,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了,邢九占要是真喜欢他不会连一点马脚也不露,那些所谓的眼神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邢九占本来就是面瘫,礼貌上与人说话时的对视她也是极少的,一旦和熟悉的人对视,也都是死死的盯着对方不动神色,大概是这样才会被误会喜欢自己吧。
乔冕让她预订的法式餐厅,毋庸置疑是要和北川晴子一起去的。
回去时坐的是北川晴子的保姆车,北川晴子大发慈悲地准备先送邢九占回酒店。
保姆车内很安静,邢九占和乔冕都沉默的看着前方的道路,东京的街道不宽,又赶上上下班高峰期,这条通往酒店的路显得很拥挤。
“你…脸色好像有些不好。”乔冕忽然看向邢九占说道。
怔了下,邢九占对乔冕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并不感到惊讶,顶多有些诡异。她转过头对上乔冕直面而来的视线,脸上的表情依旧——面瘫。
啧!乔冕给了邢九占一个白眼,继续看着前方的道路。
在乔冕身旁默默观察邢九占一举一动的北川晴子露出了不屑的笑意。
把邢九占送到酒店的大门口,乔冕与北川晴子就共进晚餐去了。
打开房门,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缓慢地走进房间,关上门,打开灯,还真是寂静的可以。
身体其实并不是很累,心却是累的。尽管胃部像是搅拌机一样发出让她冒出冷汗的疼痛,她也还是决定趴在酒店舒服的床上不要动。
想要继续深造的想法这段时间越加强烈起来,可是也不能就放着乔冕不管,这个乔家的少爷从小大都不是什么善类,成名之后的形象也和本质的他似乎根本挨不着边,如果换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在身边,迟早有一天得出事,不是把他的消息卖给报社就是受不了他的脾气来个一拍两散,乔爷爷估计早就估摸到了,这才安排她来到他的身边。
?“她本来就是我们家司机的女儿。”
“司机的女儿啊…原来是下人啊!”
“没错!就是个下人…”
呵呵,对乔冕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乔家司机的女儿,是个名副其实寄人篱下的下人,有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咙,呼吸都跟着困难起来,有什么东西淹没了眼角…
邢九占紧闭双眼,将手臂搁在眼睛上,抵挡刺眼的灯光,都怪这灯太亮,才让她有一种流泪的错觉,只是错觉!

4.2不一的夜景
迷糊中听到敲门的声音,这个时间大概是酒店的客房服务吧,邢九占快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抹干眼角的湿润狠狠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脸。
“乔冶?你…”邢九占把着门框的手紧了紧。
“今天早上到的日本,过来谈一个项目。”乔冶微笑着不动声色地一路走到了落地窗户边,从高处俯视东京的夜景。
邢九占回过神来,轻轻地皱了皱不好看的眉,一路低着头走到了乔冶的身边。
“从这里看东京的夜景也不错哦!”乔冶依然微笑着,他和乔冕虽然是表兄弟,但是长得却一丁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乔冶的容貌是如莲花般清雅润华,肌肤也是雪白到如凝脂般细腻,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便是——清俊贵气。
也不理会乔冶的话,邢九占有些警惕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住这?”
乔冶有点好笑地看着邢九占:“哦,这家酒店有乔氏的股份,乔冕来东京不住这儿还能住哪?”
邢九占点点头,她并不知道这家酒店有乔氏的股份,事实上在从小在乔家长大的她对乔家了解的少之又少,在邢九占看来,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乔冶笑着朝邢九占眨了眨眼睛:“我猜你这几天都没能出去好好逛逛吧,东京可是一座非常有魅力的城市哦!走,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邢九占确实也想着到四处逛一逛,第一次来东京总不能哪都没去就回去了吧,指望乔冕是不可能的了,自己一个人也没那个兴致…
还在思考,乔冶直接把行程都想好了:“去东京塔吧!”
乔冶不是风风火火的人,但是只要有了计划就会很快的实现它。
邢九占跟着乔冶来到了位於东京港区芝公园,展示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以巴黎艾菲尔铁塔为范本而建造的铁塔,棱锥体形的铁塔由四脚支撑,塔身涂成澄黄和乳白相间的颜色,在夜色中鲜艳夺目。
登上了东京最高点——东京塔的瞭望台,一个??米见方的房间,四周用整块的大玻璃镶装,向下俯视,整个东京一览无余,西边美丽的富士山,在夜色和灯光的衬托下,更显神秘。
乔冶扬起眉看着邢九占:“没来错吧,既然到了东京一定来要这里看看夜景。”
邢九占百年难得一见地露出了笑意,很浅,但是对乔冶而言并不陌生;与乔家两兄弟一同长大的邢九占在外人眼中看来,她与乔冶之间更有那么点青梅竹马的意思。
事实上就时间上,邢九占与乔冶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及乔冕的一半,乔冕从小就不待见乔冶,总是想着法的欺负乔冶,就算是同样让自己讨厌的邢九占,他都得硬拉到身边,越是乔冶在乎的东西,越是这样。
当然,只有邢九占自己知道,她与乔冶之间的感情并没有看似的深厚,乔冶这个人你可能挑不出他任何一处毛病,但是只要靠近却总让人有敬而远之的念头。
尽管如此,她与乔冶之间又似乎有着一种不明所以的默契,或许是因为同样是寄人篱下的处境而产生的共鸣,又或许是两人的性格中都夹着那么一丝表里不一。

4.3不被允许的
下了东京塔,乔冶又带着邢九占去了日本东京繁华的涩谷夜市,夜市里内囊括大江南北综合小吃,从牛排、铁板烧到蚵仔煎,琳琅满目;各式店铺及地摊挨家紧临,小吃摊、服装店、精品店、鞋店、唱片行,只要市面上流行的在此都能找到。
这里的人潮总将狭窄的通道挤得水泄不通,人群中乔冶和邢九占人手一份小吃,乔冶看着邢九占认真地吃着还时不时地张望有意思的玩意儿,会心一笑。
像这样两人一起在拥挤的夜市边走边吃也不是头一回了,这事还是由邢九占打的头,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乔冶一直被乔冕孤立着,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邢九占也是不被允许跟乔冶玩的,虽然是这样被限制着,但是有一回邢九占还是领着乔冶去了自己常去的夜市,吃了自己常吃的三色丸子。
那个时候邢九占也没多想,就是觉得乔冕是不可能和她一道去夜市那样的地方,乔冕嫌脏,一个人逛夜市又显得孤单,小孩总是希望能有一个伙伴,到哪里都能在一起。也就是这么简单,就把乔冶给捎带上了。
“给!”
邢九占才把手上的东西吃完,乔冶就已经重新给递上了一份,邢九占一看,是自己最喜欢的三色丸子,于是很快地接了过来直接咬了整个到嘴里品尝。
“原来还有这么好吃的三色丸子啊!”果然日本的小吃还是要在日本吃才地道。
乔冶好像很开心,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很爽快地也咬了一颗三色丸子进了嘴里。
别看乔冶现在吃的这么爽快,他第一次吃三色丸子的时候还是被邢九占给强迫的,其实邢九占也没怎么强迫他,只是说了一句:“不脏,吃吧!”
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了。乔冶送邢九占到了酒店的房门口,简单的道了声晚安,邢九占就开门走了进去。
???“你跑哪去了?手机也不知道带在身上,你又不会日语,一个人吓跑什么啊!”邢九占这才刚踏进房门不到半步,乔冕的爆喝声就迎面而来…
看到一脸惊讶的邢九占的同时,乔冕敏锐地皱起了好看的眉;乔冕不是嗅觉灵敏的人,但是有一个人的味道他却能在百米之内闻到!
乔冕突然猛地推开邢九占,果然在她的身后看到了不该出现在此的乔冶;看着眼神犀利直视着自己的乔冕,乔冶倒是一派心平气和的模样还不忘嘴角向上微微扬起,不带一丝挑衅。
“我说呢大晚上的你怎么会有这个性质跑出去,原来是有人带着。”低哑而又冰寒的声音从乔冕的口中吐出。
站在一旁的邢九占抿了抿唇不说话,乔冶接着乔冕的话说了下去:“明天你把九占借给我一天,她第一次来日本想带她四处逛逛。”
“她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观光的。”乔冕的视线越发的犀利。
乔冶很绅士地点了点头,直接无视乔冕把视线转向了邢九占:“早点休息,明天上午十点,我过来接你。”
还不等邢九占回应,“砰”的一声,乔冕狠狠地把房门给关上了。

4.4瞬间的爆发
房门被乔冕关上之后,整个房间都笼罩在骤然又冰冷的气氛,乔冕无视邢九占有所觉悟地把脊背绷紧,走到一旁的沙发旁优雅地坐了下来,这才冷冷地开口:“去了哪里?”
“东京塔、涩谷夜市…”邢九占就着问题回答。
乔冕冷笑出来:“东京塔?去看夜景了吧!”右手狠狠拍上一旁的茶几,上面摆放的花瓶抖了抖发出清脆的响声。?
“邢九占啊邢九占,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你真以为乔冶是真心领着你去玩的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从小到大都喜欢和我对着干,和你说过不止一次了吧,你怎么就不信呢你,还是说你真的丫对他把心给掏出来了?”
可是乔冕这头越说越激动,人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朝着邢九占走了过去:“你是缺爱还是怎么地,明知道是个陷阱还非得往里头跳,你丫虽然长得丑也不至于这么糟践自己吧,非把自己整成个被人利用的悲情女主啊!再说了,就你这样能成女主么,女十号都轮不到你!我告诉你邢九占,你别做梦了!”
“乔冕!”被乔冕这样说邢九占多少是有点狼狈的,本能的开口想要阻止他。
乔冕说到兴头上了,哪里还管邢九占,毫不留情地继续讥笑:“你到底要被乔冶利用多少次才会醒悟啊你?白痴都看得出来他纯粹是在利用你,随便给你几个笑脸就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也只有你这种饥渴的女人才会这么轻易的被他套住!”
乔冕没有发现,邢九占的嘴唇微微发着抖。
“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是能吸引男人,也不用到现在还一个男朋友都交不上!”
“乔冕…”邢九占开口的时候,发抖的声音里多了一些乔冕以前没有听到过的东西,“你别总把别人当傻瓜…是不是真心待我好,我能分得清楚,不用你告诉我!”
邢九占没有给乔冕适应的时间,她直视着乔冕的双眼:“看不起我的人就只有你而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朋友也好,是下人也罢,你都一样瞧不起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爸在你们家工作,要不是乔爷爷的安排,你根本不会希望我出现在你的视线中。有我这样的人跟在你身边,让你觉得很丢脸吧?”
乔冕瞪大了双眼看着对他说话的邢九占,反应不过来,真的反应不过来,以前也不是没有今天这样类似的情况,甚至指着邢九占的脑袋,说出更难听的话也是有点,每一次邢九占都只是低下头随他发脾气。
乔冕的脾气邢九占是知道的,在气头上那真是顾不得其他的什么不地道的话都能往外说,也就只有对着乔家老爷子时能收敛一些。
就因为如此,从小到大邢九占都不会和乔冕计较,过了也就没事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连邢九占自己也说不上来。
听着乔冕说着那些侮辱的话,邢九占的拳头握的紧紧地,她强烈的希望这一次能够如同以往的任何一次,忍过就好了,最后却在某个积压已久的点上瞬间爆发。

4.5逃似地离开
“从小就是这样,虽然你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明着欺负我,可是每次他们动手的时候,你都在一旁看着…”
小的时候乔家院子里总是会有四五个以乔冕为首的小帮派,只有邢九占一个女孩,所以一起玩过家家时,乔冕每一次都演爸爸,邢九占就演妈妈。
乔冕每一次都会很不爽的掰断洋娃娃的手,邢九占也不做声,看似专心地翻炒小饭锅里的沙,游戏结束后乔冕都会很不开心的宣布再也不玩过家家了,可是没过多久提议玩过家家的还是他。
后来他们长大念书,日渐疏远,乔冕成了到哪里都是焦点的人物,而邢九占则成了到了都受排挤的小丑。
大概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非常不愿意和邢九占成为同桌的男孩,不许她越过桌上三八线,只要犯规就拿铅笔朝她一顿猛扎。开始邢九占也不理会,想想忍忍就过去了,只是那么一次,她忍无可忍地还了手,同桌的男孩勃然大怒,举起文具盒朝着邢九占的胳膊砸去。
周围的同学一阵惊呼,慌乱中,邢九占看见了一双熟悉的黑眸。
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开口,那么不仅是这一次,今后她也不会再受到欺负了。
邢九占在心里呼喊他的名字——乔冕。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动作,甚至连一个字也没有发出。
?“哐当”的一声,铁皮做的文具盒硬生生砸在邢九占的胳膊上…
等到晚上洗澡时,邢九占发现手臂上积了很大一块淤青,难怪她会那么疼,那么疼。
想起过去的种种,邢九占竟然笑了,这还是头一回乔冕看到邢九占这样的笑脸,有些不屑、有些自嘲。
“真是…不会有人比你更虚伪了!”
原来这个面瘫女也有不面瘫的时候,原来这个面瘫女也有也有反驳的时候,原来这个面瘫女竟然是这样看他的!虚伪!没错他就虚伪了,在外人面前他可以虚伪的一塌糊涂,可是唯独在她的面前他不必虚伪,所以她没有资格,一丁点资格也没有。
乔冕好像被戳中了暴怒的顶点一样的疯狂起来,把周围所有能抓到的东西都摔得稀巴烂。有一种被看穿之后的恼羞成怒,被邢九占这样没资格的人赤裸裸指责的怨恨…
然而在乔冕胸口翻腾着的情绪并不是仅仅只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