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半信半疑的盯着简小姐,试探的说:“看来你是接近成功了?否则你不会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啊。封口吗?我只是个小人物,用不着这么贵重的…你这么客气,怪不好意思的…”
简小姐信心满满的点点头:“老外说话没那么多弯弯绕心思,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如果他想拒绝我,刚才就会毫不掩饰的说出来,既然他没有拒绝,而是询问我的经历,那么这件事就有八成希望,剩下的两成,要靠我个人表现了。这几天你都在索伦资本安装设备,帮我注意点他们的动态,我马上给你订购手机,包你下班就能拿到,有什么新情况别忘了通知我!”
王成心里很是佩服简小姐的精明,但他还是好心提醒着简小姐:“门对门耶,别太冲动了,你跳槽到这间公司,今后上下班撞见了原公司的同事,会不会彼此尴尬?”
简小姐谈定地微笑着:“这有什么好尴尬的?我拿了份工资,工作一丝不苟,对得起那份薪水。以后解除劳动关系,难道我就不能再找工作了?我下一份工作在哪上班,法律上又没什么特别的禁令?况且这‘索伦资本’跟原公司的业务并没有重合,那就更没有什么干系了。”
简小姐的话说得理直气壮…作为同样拿薪水的员工来说,王成当然赞成简小姐的主张,人往高处走,更何况如果有发展前景,当然值得跳槽。但简小姐这么做,想必她原来的老板心里不舒服…可这些跟王成没有关系,王成和简小姐聊完,丢下简小姐,开始手脚麻利的安装起机器设备。
不一会儿,一位亚裔混血男子走进公司,他跟托尔打了个招呼,抄着手看王成安装。不久,托尔结束通话,招呼简小姐到一边谈了几句,简小姐神情激动地告辞而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三个男人。
托尔先生喊过忙碌的王成,指着刚才进来的那位亚裔男子介绍说:“我老了,手脚不灵便了,这位年轻人跟你打一场对抗游戏,测试一下机器的反应速度。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公司追求的就是速度,一秒钟的延误有可能损失数个亿,所以我们要求机器的反应速度要足够快…”
第七章 乐极生悲
来之前王成已在电脑里预装了几个汉化游戏,不过对方看不懂中文,对汉化游戏明显不满意,而英文版的游戏王成又看不懂…双方经过几分钟讨论,决定从网上下载一套双方都熟悉的英文版CS游戏。
经过数小时努力,游戏下载成功了,但界面刚一打开,王成就发觉这款游戏与公开发售的市场版CS略有点不同,它的场景更复杂,画面更细腻,游戏变量更多。王成诧异地回忆了一下下载网站,游戏是那位华裔混血儿下载的,恍惚记得对方上的不是CS官方网站。
运行如此大型的游戏,确实考验机器的运行速度,幸好王成带来了一堆配件,可以边运行边调测,一旦发现游戏有点卡,立刻更换新配件,并不时对程序进行优化——这个过程很反复,而且枯燥。但托尔先生很慷慨,他已经承诺溢价百分之三十购买王成的机器,还愿意支付百分之三十的调测费用,正因为如此,老板杨昱湘叮嘱王成:哪怕对方要调测一个礼拜,咱也陪着干下去,在此期间,王成不用分心店里的事情。
有了杨昱湘的承诺,王成自己测算一下,除去上缴老板的利润外,这笔生意他能入袋三万元左右——这几乎相当于他大半年的收入了,所以,不管对方提什么要求,他有求必应绝无二话。
经过连续两天两夜苦战,电脑各部件终于调试完毕,进入了最优化状态,而对战也进入白热化,那位华裔男子甩脱衣服赤膊上阵,大呼小叫的与王成开始对攻。
枪战游戏中,人与人之间的对抗,比人与机器之间对抗,不可预知性更大。王成也算是CS老手了,可连续五次被对方爆头后,听着对方不停地喊“再快点!再快点…还不够,还不够”,自认为高手的王成,不禁怒火攻心,他跑去用冷水擦了把脸,抖擞精神重新坐在椅子上,与对方开始了新的一局。
这次交手双方持续许久,你来我去有胜有负,比分胶着上升。激烈的战斗期间,王成隐约觉得简小姐似乎来过,好像递给托尔一份简历,又似乎简小姐曾在两人的电脑屏幕前稍稍停留了一下…但王成的注意力完全在游戏上,来不及与对方打招呼。
不知过了多久,比分已到了十八比十九。好像战斗了一夜,天已经蒙蒙亮,王成终于取得了一次罕见的胜利,将比分锁定在二十比十八——这次他打光了AK47中子弹后,来不及更换弹夹,直接掏出手枪爆了对方的头。
胜利的喜悦让王成情不自禁站起来欢呼,可就在注意力一松懈时,陡然间,他觉得头晕眼花,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跳进了一条通道中,通道的地形仿佛是电脑的电路板,电容、电阻、集成块耸立着,构成曲折纵横的道路,他的意识就在这集成块与电容电阻组成的城市当中奔跑…
他顺势坐下,但身体摇摇欲坠,这时,恍惚感觉到对战的那位华裔混血儿扶住了他的身子,隐约听到他在问:“怎么了?”
华裔男子说着话,手顺势摸上王成脖子,对方手指刚落在王成身上,王成的意识“轰”的一声,好像从身体里抽离出来,灵魂浮到了空中,居高临下,冷眼旁观坐在电脑屏幕前鏖战的身体,仿佛,自己身体还在神情专注的与华裔男子打游戏。
紧接着,王成的思绪快起来,画面似乎在回放,时间从当下向过去回溯:王成见到自己开始在索伦资本调试设备,见到自己与简小姐一起把机器搬进索伦资本…随着画面回放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晃眼之间,王成仿佛回到了大学刚毕业的时候。
意识在这里稍稍的停顿了一下,马上又快速倒放起来,王成短短的一生,在这一刹那全部回溯一遍,眨眼间他已经回到了小时候,那些曾经遗忘的记忆片段一一浮上心头,他看着母亲终日为父亲的病而愁苦,他看到小时候很多无法理解的现象,这一刻他全明白了。
原来为了给父亲治病,母亲已经折腾空了家底,家里很多不见了的东西,不是送人了,而是转卖出去了。
恍然大悟的他泪流满面。
然而,时光回溯的速度并未就此停止——他的思绪继续不可遏止的向往昔奔跑,直到返回母亲的**,奇怪的是,身为单细胞的他,居然记得那时自己在羊水中的状态…而最后的画面是,在一间周围都是电子发射设备的机房内,一男一女在激情欢悦…
稍后,便是黑暗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王成的意识回到了身体内。
刚开始的时候,王成不记得自己是依旧站在索伦资本的电脑屏幕前,还是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许久之后,他感觉出自己是躺在床上,而后鼻子闻到了医院特有的来苏尔水的味道,耳边听到机器的电流声,接下来,他似乎听见床边有两个人的轻微呼吸声——感受这一切的时候,王成并没有睁开眼睛。
这时候,他听到托尔的声音:“你醒了?很好,一般人醒来之后,都是忙着睁开眼睛打量四周,很难做到闭着眼睛,用感觉去观察周围,哈,这种习惯不是通过训练可以达到的,即使意志力再强大的人,也训练不出来,因为人刚苏醒时,是处于无意识状态的。”
王成睁开了眼睛:“这是习惯而已…我可能连续打游戏忘了时间,过于饥饿这才昏迷…”
睁开眼睛开到周围的世界,王成立刻心中就叫了声苦——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房间面积比王成租的房子还大。病房里不仅有家具以及各种医疗监护设备…天哪,连冰箱电视都有,这样的病房…一定很贵。
完了完了,这次赚的钱全花出去都不够,可怜我只是个连阳光都觉得奢侈的**丝。
“不是因为饥饿而昏迷”,中年的托尔先生与那位华裔男子翻动着厚厚的病案,头也不抬的继续说:“忘了告诉你,阿卡雷多有执业医师资格证,他看得懂病案,虽然这里的仪器很简陋,但他也看出一点问题…不过,要想进一步检测,还要回到我的实验室中…”
王成艰难的想从病床上起身:“不用不用,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就是神经持续高度紧张,导致短暂失神而已…你们放心,我替你们干活是拿了报酬的,自己因为劳累过度而昏迷,跟你们没关系。”
“你的住院费我已经付清了”,托尔指点着病案说:“恐怕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从血液检查说,你的血细胞很奇怪,似乎过度活跃,另外,细胞膜也显得很异常。
而皮肤细胞切片也证明,你的皮肤细胞也有点异常…另外,你的脑部检查显示:你的脑细胞似乎也很异常…”
第八章 站到悬崖边
如果换成别的人,知道自己换上了如此古怪的病症,大约会立刻精神崩溃,或深陷绝望,或惊恐不安,或怨天尤人…但王成在疾病和生死问题上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清醒认知和豁达的态度。
这不是因为他的神经特别粗大,或者特别坚韧,只是因为他父亲的病反复发作,他在医院里,见多了病痛的折磨,见多了生命的抗争,见多了垂死挣扎,甚至是生离死别。在他短短地青春中,在他的少年时光中,见多了病患家属的承受与忍耐,见多了徘徊在巨额医药费和亲情之间的挣扎,见多了负担不了高昂医疗费而放弃治疗的绝望,所以当这样的消息降临到他自己身上时,他坦然的接受了,甚至有些早死早托生的想法。
他很早就认为生死有命,唯一觉得自己还太年轻,有些不甘心。更重要的是母亲,母亲一直很隐忍和坚强,但他不知道在中年丧夫之后,面对老年丧子,母亲怎么活下去?
所以,当他听到托尔说的话时,没显露出丝毫惊慌,然后他用几乎令人惊诧的平静语气问:“这就是癌症吧?皮肤癌,血癌…难道还要加上脑瘤?”
托尔点了一下那位华裔混血男子,后者没有回答王成的疑问,他悠然地脱离了对话,漫步走到门边,取出身上的手机,摘下手机上的电池,而后拿出一支烟来,拉开门,东张西望的似乎寻找抽烟的地方,路过门口的护士见到他这个动作,微笑的提醒:“这里禁烟。”
王成以为那华裔男子听不懂中文,但这人明显听懂了护士的汉语,他缩回身,重新关上病房门,继续站在门口,嘴里叼着烟也没有点燃,只是堵住门,透过玻璃向走廊张望。
托尔一直望着那位名叫阿卡雷多的华裔混血男子,直到见了对方用身体堵死了门上的观察窗,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取出自己的手机,顺便也把王成的手机电池一同取下来…在此期间,虚弱无力的王成只顾沉浸在骤闻噩耗的思索中,没有注意对方诡异的动作。
托尔将两部取出电池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仔细地把手机摆了摆位置,让手机于床头柜边缘保持绝对的平行。做完这一切,他才慢悠悠的说:“你身体这种状态,落在一个普通医生手里,他会说你是全面的癌化——身体各部分全癌变了。”
这句话让王成听出一丝希望,他期盼的追问:“落在普通医生手里会这么说,那么,你的诊断呢?”
托尔继续不慌不忙的回答:“但是,这种症状落在一个高明的医师手里,他可能会说,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癌变,因为你全身的所有组织细胞,都显得与常人不同,另外,你除了时不时的表现一点不适感,未曾有组织细胞的排异反应…所以我们只能说:你的身体状况不能用常情衡量…不过,即使不用常情衡量,医学上还是把这种状况称之为‘癌变’。”
王成的思绪乱飞,思前想后,尤其是想到母亲将要承受的痛苦,他沮丧的长叹:“我还能…这种病我还能有救吗?”
过了一会儿,王成的情绪平静下来,他脸上表情变得轻松,充满了看透世情的豁达。等思绪完全稳定下来,王成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突然发觉对方言语中存在漏洞,他马上试探地问:“你说你有个实验室?是你们公司收购的吗?哈哈,难道他们需要试验新药的人?”
托尔认真地盯住王成,两三分钟后他笑了:“我其实是一名‘管道疏通工’。”
王成有些失望,不甘心的继续问:“你从事的职业…哦,挺怪的。我记得你拥有索伦资本?现在你又说自己是管道疏通工…嗯?”
托尔笑的很得意:“所谓‘管道疏通工’是一个特定词语…我不知道该怎么把它翻译成确切的汉语,你知道的,人总会遭遇一些困难,有难题则意味着那里不通畅,这就需要我们这些专业人员帮助疏通——而我名叫托尔。”
门口的华裔男子突然开口,他的腔调很生涩,似乎以往很少用汉语表达,以至于有点怪腔怪调:“托尔的意思就是‘塔’,‘塔’这个词在西方文化中,有组织者的意思——按中国的话说,就是:他是我们的头,是整个公司的负责人。”
生死有命啊,原来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大神,一位亿万富豪…
“原来索伦资本属于管道疏通业…我有点明白了,那么,管道疏通工,具体是干什么的呢?”
托尔咧嘴一笑:“‘索伦资本’只是我在所罗门群岛花二十五美金,用三分钟,临时注册的一个公司,跟我原来的职业毫无关系。”
可怜的,简小姐这下杯具了。
只听托尔继续说:“索伦资本租下了那间办公室,付了一年租金,恰好简小姐跟我谈论起她的构想…无所谓啦,反正租金已经支付,我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帮着运作一番,只要能赚回房租来,我就无所谓了。当然,如果她不成功,那么所有的损失只是一种‘必要花费’。
我跟简小姐签了一年合同,我把我的要求跟她明说了:如果她无法完成我规定的利润,那么一年后,索伦资本就宣布撤销中国办事处。”
简小姐已经签约了,她已经成功跳槽,这从一个侧面说明:托尔给的薪水很高。
王成心里隐隐有一种期盼,他殷切的、很诚恳地望着托尔,等待对方的下文——这时,门口的阿卡雷多突然插话:“你的处境很艰难。”
托尔赞同的点点头:“在这种治个小感冒都要花几百甚至上千元的地方,你实在病不起。说实话,这次你昏迷了三天,连我看到医院给出的住院费,都觉得病不起呀。你只住院三天,居然每天花销两千多美金…这份病历上说,第一天你输了四十多次氧,每次半小时,还输血…天哪,我不记得你输过血,我还记得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
当然,这样的日子对你来说只是个开始,未来,你将面临更多的费用和痛苦…”
尽管王成对于自己的处境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但眼皮底下突然冒出的费用,还是让他很慌乱,他有一种脚下突然裂开的一个地缝的感觉,地缝尽处是无尽深渊,他本能的想要躲避:“妈呀,这,这这…拜托,请帮我办出院手续吧,马上。我们老板…”
“你们老板并不知情”,托尔立刻回答:“关于你的病情,我们并没有通知他,他大概以为你仍在为我们调测机器。”
稍停,托尔继续说:“其实,我们真正想雇佣的不是简小姐,而是你。”
第九章 深渊里的救命索
门被推开,一群医生进来查房,一个带着惋惜表情的医生温和地说:“年轻人,请问你的家人怎么联系,关于你的病情,我们需要跟你的家人谈一谈。”
王成太熟悉这套说辞了,他小心地寻求确认:“要动手术吗?需要家人陪护吗?我的家人需要准备多少钱?”
医生看了看托尔与门边的阿卡雷多,轻轻地摇着头:“你的医药费已经付过了,但我认为继续治疗下去,费用可能很高昂,我建议你,调养一段时间,就出院吧。进一步的治疗方案,我需要和你家人商量一下…”
黯然伤神中,王成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医生什么时候离开,许久之后,他察觉到托尔关切的眼神,他轻轻摇着头说:“大多数医生都会是这个诊断结果,可是他们想象力过于贫乏,或者说,他们被上世纪的医学理念禁锢了自己的认识。”
咕咚一声,王成感觉心脏又落到了实处,仿佛深渊上方垂下了一条救生索,他望着这条绳索欣喜若狂,如释重负,甚至有种至死而后生的感觉,冥冥之中这应该是父亲在保佑自己和母亲,他盯着托尔问:“你的实验室…不,我是说,如果我在你实验室内检查确诊,证明确实病重,那么你还肯雇我吗?…当然,你雇简小姐我可以理解,她精明能干,眼光独到,可我只是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经验,你雇我做什么?不会让我去给您的实验室试药吧?”
门口的阿卡雷多突然插嘴:“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托尔点点头:“确实,你身体的这种异常,绝大多数医生会当做一种癌症,但唯有我们不同,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接受我们的雇佣,否则,你的病症随时可能发作,你将永远生活在病痛的的恐惧和折磨中,巨额的医药费也会将你逼上绝路。而接受我们的雇佣,你会得到足够满意的薪酬,顺便能在我们的帮助下,调整好你的身体——我们绝不是让你去试药,是雇佣你做‘管道疏通工’…”
王成心跳平稳下来,变得冷静,他明白,自己要么早死早托生,要么置死地而后生,如果有一线生机,那么眼前哪怕是地雷阵,也值得试试,也唯有试试!他郑重的问:“这样的话,我要问个清楚,这管道疏通工,具体要做什么业务——能说的具体点吗?越具体越好!”
托尔一指门边的华裔男子,介绍说:“你可以把他叫做‘毒药’,这次他是来开展业务的,业务的内容是:两个有身份的年轻人发生了冲突,其中一方吃了点亏,被害人不愿报警,但他的字典里从没有忍耐这个词,于是他父亲替他出面雇佣我们,他要求我们想办法——让加害者父亲身败名裂。”
王成听的一头雾水:“这是什么业务…很奇怪的要求,听的好像,这也算‘管道疏通’?疏通的是什么?你能不能说的再清楚点!”
托尔点点头:“这要求确实怪异,但对我们来说这只是笔普通业务,这里面恩怨纠缠,无法用几句话解释,如果能加点背景资料,可能你就明白了。但按照规则,我们不能去调查委托人的状况,对方只要付款、提出要求,我们满足对方的要求,生意就算做成了。所以我只能给你现在的解释…
不过,我可以猜测一下:冲突中的两个年轻人生活都很奢华,如此奢华的生活,资金肯定源自父母的支持。委托方提出这个古怪的要求,大约是想切断加害人的资金供应。”
是除暴安良?不对,这可能只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之间的狗咬狗,王成心中产生了一点“大虾”的情怀,心中怀着一种劫富济贫的壮烈,以及畅快、解气的感受。
“这工作…哈哈,有意思。说实话,对你雇佣我的提议,我既有点欣喜又有点茫然。欣喜的是我有钱治病了,也可以接触到最尖端医学成果…可是拿薪水就得干活儿,我需要干什么具体工作…这让我很茫然。这工作,很危险吧?会不会朝不保夕,日日活得像老鼠一样…”
当大虾是需要一副好胆囊的,胆子要足够大,大到那种坟场睡觉不怕鬼的地步。王成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丝,不希望刚脱离一个深渊,又掉入另一个陷阱。
“你不需要茫然”,托尔温和地笑着:“我们是一个团队,团队内每个人只负责自己的具体细节,而整合这一切,把它们合并成一个完整内容的,则是我托尔——‘塔’的工作。作为团队组织者,我认为我还是一个生意人,仅仅是个生意人。作为一个生意人,每笔交易进行之前,自然要考虑到风险评估。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赚钱,不是为了冒险。我们只是做的是特殊生意,手法不免特殊而已,所以我们需要一些特别的人才——比如你。
我向来认为,员工才是我们最大的财富,为了寻找合格的、具备特殊才能的员工,我们花费了无数精力,所以,无论什么代价,都不值得我们用员工的生命来换取,无论什么东西都不值得用员工的生命来捍卫,这点,尤为重要——当然,除了背叛。
加入我们的团队后,你没必要向别人介绍自己的真正职业,我们对外都有一份掩护身份,比如阿卡雷多,他的职业是医生;比如我,我是个职业投资人…至于你在管道疏通业里从事什么具体项目,你不需要茫然,我们会给你相应的培训。”
原来我是个人才啊!多少年了,我终于被承认是个人才!
说实话,想当初王成就是抱着这样的憧憬进入大学的,但进入社会后,无情的现实让他明白:他只是个普通**丝,普通屁民。只能像普通人一样过苦逼的**丝生活。别人哈皮他站在旁边鼓掌…忽然之间,有人告诉他,他终究还是个人才,他终究不是一个屁,这让他有一种遭遇伯乐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