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这么等着,万一我刚才吃的那顿就是最后的晚餐怎么办?不,不会的,绑了我再杀我,还不如一开始就杀了我。
我定下心来,至少马上被杀是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竟很想唱歌,那布团将我的嘴撑的生疼,我却很想唱歌,这是大无畏精神吗?我不知道,至少我现在不是很怕,如果我穿越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大屋,那我现在在这个大屋里与在外面那个大屋里有什么区别?一样陌生,一样不知所云,所以对我都一样,在现代我已经死了,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好怕?
只是这样被绑着有些难受而已。
于是我就唱歌,确切点说是哼歌,哼那首《甜蜜蜜》,刚哼出声我又想打自己巴掌,真是神经病,现在唱这首歌干嘛?
我才没哼几下,便听到外面有声音,忙噤声。
“一定要仔细找,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屋外也人在喊。
是来找我吗?我一下兴奋起来,却发不出声,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好像希望外面能听到我眼珠转动的声音,只是不顶用,人声在屋外转了一圈,就是不进屋来找,该死!真该死!老娘在这里,快点进来,我不想再吃肥肉了,快点进来,我在里面,我心里拼命喊着。
无奈,人声还是远了,我的希望也远了。
看来还得吃肥肉,我心里难受,嘴里,手臂还有脚踝都在疼,想哭,却生生的忍住,竟在无意识下又开始哼起《甜蜜蜜》,真变态,我心里骂自己。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密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
母亲爱唱歌,最喜欢唱这首歌,所以自己便最讨厌这首歌,因为母亲从小在你耳边唱,睡觉的时候唱,哭的时候唱,笑的时候也唱,从小听到大,烦的很。
然而现在却忍不住想唱,我有些疑惑,可能是条件反射吧,闭上眼,想起在现代的母亲是否还在为我的死伤心?是否在我坟边唱这首歌?
很奇怪,来这里以后我从未想过在现代的一切,包括家人,现在却止不住的想,像开闸的洪水惊的自己害怕。
看来我还是害怕了,我头靠在墙上,发现自己心跳的极快。
真的很害怕啊。
我竟就这样沉沉的睡去,醒来以为已是天亮,便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还是星光满天,原为只睡了一会儿。
耳边有很轻微的声音,就在这个屋内,离我不远,是什么声音?老鼠吗?我整个人紧张起来,那声音每响一次我全身的寒毛便一下子竖起来,万一它爬到我身上,把我当食物啃了怎么办?我忍不住胡思乱想,想着之前吃的第一口肥肉被我吐在地上,它很可能寻着味道而来,心里一阵发毛。
那声音骤然停了,我侧着耳朵仔细听着,正要以为那老鼠已走远,却听有人轻轻说了一句:“慕容山庄除了药真的什么也没有啊。”
是人!
我的眼睛一下子睁大,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拼了命的想看清那个说话的人。
光线极暗,我隐隐的看清那人浅浅的轮廓。
“呜呜。”我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发出这种声音,也不管那人来历,只要有人发现我就好。
那人听到声音整个人一僵,回头往我这个方向看去。
“是谁?”我听到他说。
“呜呜。”
他人已走过来,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见他忽然右手挥出向我身上几处猛点过来,只觉被点几处麻的厉害,心想这就是传说真的点穴了,只是他是点了我的哑穴还是那种点了不能动的穴,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本来就不能动也不能发声音。
火折子的光一闪,我被闪的发晕,好一会才适应过来,睁开眼,看到一个蒙着脸的人正上下打量着我。
“呵呵,”他忽然轻轻的笑,道,“瞧我发现什么了,舒沐雪的房间竟绑着个女人。”他干脆扯上脸上蒙面的面巾,因为光线极暗,我只是大体看清他的长相,是张长得非常不错的脸。
帅哥,救我,我现在很想说,无奈嘴被堵着。
那人干脆找了张凳子坐,火折子点燃桌旁的蜡烛。
整个房间亮起来,我这才看清这个房间的全貌,竟是某人的卧室。
舒沐雪,他刚才是说这里是舒沐雪的房间吧?只是舒沐雪是谁,我却完全不知道。
“我看今天慕容山庄好像在找人,是找你吗?”他的声音很好听却带着点玩事不恭。
我点头。
“是被人绑架的?”
我又点头。
“那绑架你的人还真是聪明,就把你藏在慕容山庄,且还是舒沐雪的房间,就算在山庄里找人,也没有人敢进舒沐雪的房间,”他抚着自己漂亮的下巴仔细打量我半天,“你是谁?”他忽然问道。
我是谁?我愣了愣,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除了知道自己叫婉昭,是个傻子,其他一概不知。
他看我发愣,以为我是被堵着嘴不能说话,便坐起来走到我跟前,伸手抚上我的脸,停留不动,我瞪他,他才笑笑缩回手,道:“我现在让你发声音,你乖不要乱喊乱叫。”声音极度温柔。
我只有点头,心里却把他骂了不止千遍。
口中的禁锢被解开,我猛喘了几口气,他等着我喘完气才笑笑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是谁?”
我不知道,所以我干脆不说话,心里想着还要不要装傻子。
他见我不回答,也不生气,坐回刚才的位置上,看了我一会儿才道:“你是傻子吧?”
我不说话。
只听他继续道:“我听说舒沐雪娶了个傻子做老婆,却是个无价宝,是你吗”
无价宝?我?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如果此人所言非虚,绑我的那帮人就是冲着我是无价宝而来?那眼前这个人呢?半夜进别人房间,且是蒙面,肯定也不是什么善类,如果我承认自己是傻子,是不是也会绑了我?我不由开始后悔,不该见人就求救。
“你看我像傻子吗?”我假装生气,故意用很大声音道。
他马上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一把明晃晃的刀出现在他手中。
我当场焉掉,瞪着他手中的刀不吭声。
他得意的轻笑,道:“不是傻子,也不一定就不是舒沐雪的老婆,毕竟是不是傻子我也没亲自证实过,有人绑你,自然有你的价值在。”
他站起身,又想摸我白皙的脸,我别开脸,心里骂着:这个禽兽。
他忽然将我一把拎起,我随他抓着,只要不摸脸就好。
“我来本是想取走舒沐雪的一样东西的,只是没想到他小气的很,房间里竟不放任何值钱的东西,要不我就取走你吧。”
我心里一寒,原来他是小偷,不由大骂自己,半夜进别人房间的不是小偷是什么,你竟还向他求救?自投罗网。
“我太重,不好带着走。”
“你太小看我的能力了。”他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
这个禽兽!
“我能吃能喝,你就算能带走我,也养不起我。”
“谁说我要供你吃喝。”
先奸后杀?不是吧?我胖胖的身体终于知道挣扎。
“现在知道挣扎已经来不及了。”他在我想大叫救命之前点上我的哑穴,我感觉我被他扛在肩上,然后头一晕便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未出虎穴又入狼窝,我这辈没这么吃香过。

药引

原来不是先奸后杀,原来比先奸后杀更恐怖,那个杀千刀的,老娘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我一直试图站在高处可以看清整个慕容山庄,而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却可以看到全城,我没有恐高症,却忍不住想大叫。
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所有人都抬起头看我,然后掩嘴笑着离开,而我就被连人带被吊在城楼上动弹不得,任人观瞻。
这种地方应该挂死人吧,我一个活人算是怎么回事?
该骂的都骂了,该诅咒的都诅咒了,我现在干脆闭眼等死,随便看,随便看,记得留下观赏费。
城门下的人群开始骚动,慕容家的人来了吗?我睁开眼。
一队人马缓缓的进城,从我脚下而过,我在上面看不清来人的脸,却看到一队共三骑,两男一女,是谁这么风光,竟让满城百姓自行让路,我忘了自己身上何处,很有兴趣的盯着那队人。
那队人入城后便全部下马,行了几步被个守城官打扮的人拦下。
“舒大爷你您可回来了。”那守城官先行礼,样子甚为恭敬。
被叫作舒大爷的人举手还理,我虽看不清他的长相,从身形上看还很年青,叫他大爷不是把他叫老了?
那守城官还想近一步说话,却听身后有人喊:“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
正是那日教书的夫子,身后跟了几个人,其中还有我的丫头翠云,看到她我好像见了亲人眼泪汪汪。
翠云救我。
无耐我被点了哑穴完全发不出声音。
那位舒大爷看到自家兄弟只是微点了下头,却觉自家兄弟脸色不对,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猛然转头,正好看到被吊在城门上的我。
超级帅哥耶,我眼睛瞪得老大。
“舒大爷,小人早上起来这位小姐就被挂在上面了,本想派人把她救下来,无耐城门太高,那小姐又是挂在插入城门的剑柄上,实在勾不到,这不,才去请来三爷,想办法救她下来。”
姓舒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我敢打赌他决不是怕光。
我正想细究他的这个表情,却见他身形暴起,踏城墙如走平地,转眼已到我眼前。
什……,什么?我用力眨眨眼,只觉身形一轻,捆住我的绳已断,我连人带被被人抱起,再一晃我与他已一起回到地面。
我还未反应过来,刚才那一段算英雄救美吗?可是为什么这么快?我还来不及好好感觉,只听耳边响起叫好声,而英雄也毫无留恋的放开我,连看也没看我一眼,直接把我交给翠云。
“送他回去。”就这么一声便转身走开了。
太无情了,我哀叹,一张纸从我身上掉下,我看见上面写着:慕容山庄宝物我如约偷到,望遵守承诺-神偷常笑。
这是什么东西?我盯着那些字,有种想捡起狠狠撕碎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才忍住。
“夫人,走了。”那面无表情的丫头面无表情的说。
这死丫头,我狠狠瞪她,她只当未见。
好吧,好吧,人傻被人欺,连个丫头也这样对我。
我干脆闭眼做晕倒状,老娘不想走回去,你们扛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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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味扑鼻中,我知道我回到了慕容山庄,又回到了我平时住的那个小院,被丫头翠云扶到床上,这时我才肯睁开眼,看着屋里已很熟悉的陈设,我稍稍松了口气。
终于回来了啊。
“大嫂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见我眼睛骨碌碌乱转,一个长相斯文的青年在我床边的矮凳上坐下,同时轻轻抓过我的手搭住我的脉。
好温柔的男人,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人没来由的觉得安心,刚才在城上,听人称他二哥,他应该就是慕容山庄的二公子了,却与他其他两个兄弟极不相似。
他一双眼睛极漂亮,透着隐不住的柔和……带着让人舒心的笑意。
“没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我帮你开几贴药,不会太苦。”搭脉时间并不长,他松开我手,温柔的替我盖好被,同时笑着对我说道,声音像是安慰。
我觉得我被他的笑迷惑住了,只是愣愣的看他。
他转身去那边书桌写药方,我留恋的看着他的背影,这才发觉他走路时左腿明显比右腿短,整人个左右晃动的厉害。
他竟是个瘸子。
怎么会这样?心一阵痛,我转头再不忍看他,只是听到他轻声的吩咐翠云替我熬药时的需注意的事情。
直到他人离开,我都没有回头再看他,心里不住叹息着。
然后我又沉沉睡去,睡得很累,不住的做着梦,一会儿是我又回到了现代,父母却有了新的女儿完全不认识我;一会儿是我从城楼上掉下来粉身碎骨;然后又是那温柔人的眼伴着高低不规则的脚步声在我梦里回荡。
梦中我无数次的哭泣,醒来却已是第二天的清晨,药香浮动,窗外的鸟雀呜唱,那些让我哭泣的梦镜随之远了。
我一下子坐起身,头晕沉沉的。
“你醒了。”有人在对我说话。
我一惊才看到昨日的那位舒大爷就站在我床前,一身月牙白的衣袍,头发被高高束起,却打着随意的结卧于脑后,让人感觉随意却不随便,到此时我才真正看清楚他,他的皮肤偏白,五官极漂亮却无脂粉气,整个人感觉很干净,却夹着股冷漠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他见我盯着他发呆,眉微微的皱了皱,可能觉得和傻子说话很无趣,他偏头不再看我,对候在门口的翠云道:“你替她梳洗一下,待会儿带来见我。”
说着,转身就走了。
什么人嘛,一早上候在我床前,说了一句“你醒了”就走,我对着他的背影猛做鬼脸,看着翠云丫头拿着闪闪亮的银梳向我走来,我心里不由一寒,天啊,不会又是那个“乌鸦展”。
“我,我不梳头。”我下竟识的抱住头。
那正要离开的背影停住回头看我。
我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也不管自己只穿着里衣,一下躲到舒老大的身后:“我不梳头,不,不梳头。”
他任我拉着他的衣角,眉头又皱起来。
那姓不祥名翠云的丫头还在步步逼近,我想起那一打沉的让我脖子快断掉的发簪,心里打定注意不让她碰我的头发一下,就算我在被绑时曾许诺过随便她要插多少就多少,我现在反悔了,不记得了。
“别胡闹。”舒老大终于发话,一把把我纠到前面,我自认自己体形肥胖,重量也不轻,在他手中却仍像抓鸡一样,我也不挣扎,心里飞快的转着,忽然有了恶作剧的念头。
“大哥哥帮我梳,我要大哥哥梳。”我极尽痴傻,好快乐的抱住他拎起我的手臂,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极度搞笑,也知道我那可爱的胸部正紧贴着帅哥的手臂,无所谓,搞笑就搞笑,牺牲色相就牺牲色相,反正这具身体不是我的,我在心里耍赖道。
我的行为成功的阻止了翠云丫头的进攻,那丫头反应还真快,居然面无表情的把梳子递给舒老大。
呵,呵呵,我好快乐,等着他脸上出现强烈抽搐。
只是,可是,他居然很平静的接过梳子,我傻眼。
我像中抱着树杆僵化掉的胖猴子,任他把我放到梳妆前,直到他用梳子有一下没有下的轻梳我的头发,我才反应过来。
什,什么?
他梳头梳得极顺手,我的一头乱发在他手里变得乌亮柔顺起来,他是梳头匠转行的吗?我心里猜测着,看他手指灵巧的将我一簇头发挽成髻,心里崇拜极了,转头瞥了眼翠云看她是否无地自容到想撞墙,那丫头却依然面无表情,心安理得的很,真怀疑她是不是得了面瘫。
只几分钟时间,一个漂亮的头就出现在我眼前的镜子里,万岁,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下子变得很美,不由用力朝也在镜中的他眨眨眼。
他全当我这是痴傻反应,也不理会,看看我身上只穿着里衣,便道:“穿上衣服,我在外面等着。”
说完便走了出去。
我呆了几秒钟,回味着刚才镜中他一闪而过的哀伤表情,见翠云拿来衣服,也没心思再玩,任她替我穿上衣服。
我被他牵着手在长廊里走了很久,他走得急,我被他拉着小步紧追。
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就是舒沐雪了,我亲爱的夫君,他们都称他大哥,那便是慕容家的当家,且不考虑他为何姓舒,他今日亲自在床边等我便已不正常,昨日在城门口他对我的态度冷淡,今天又何来替我对镜梳妆,一个傻妻子,他为何耐心等我梳洗完此时又牵我手。
不,绝不是他对我态度转变,他要带我去哪儿,牵我手只是为了怕我这个傻子跟不上他的步伐,要去哪儿?我还没吃早饭,他绝不是带我去吃早饭吧。
我正想着,脚下忽然一跘,整个人跪倒在地上,他这才顿住步伐。
膝盖锥心的痛,我一时站不起来,便干脆坐在地上,看着他无动于衷,当场哭给他看。
“哇,大哥哥是坏蛋。”我哭的天昏地暗,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因为膝盖确实很痛,所以眼泪便很自然的流下来。
他似被我这种夸张的哭法吓到,愣了很久,才在我身旁蹲下,将我抱起。
“好痛,好痛。”我边抽泣边挣扎,有意为难他,天知道我这辈子都没有向任何人这么撒过娇,此时却是自然不过。
“上了药就不痛了。”他手上用劲控制我还在挣扎的身体,我顿时不再挣扎,因为他手上力道足以捏碎我的骨头,好女不吃眼前亏。
见我不挣扎,他便不再理会我的哭闹,抱着我大步往一个方向去。
我在他的臂腕里看到他紧绷的侧脸,昨日他是冷淡的,冷而淡然,此时却是带着迫人的冷意,发生了什么事?他要带我去哪里?
我被抱进一个精致的别院,院子里的槐树上挂着秋千,一只陀螺躺在我们经过的路边,该是一个孩子的往处,我一下就想起那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少年,他们兄弟里最小的一个。
果然我被抱进屋,看到那少年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生病了吗?我有些吃惊的看着其他两兄弟也在场,人同时被放在椅子上。
“大嫂怎么了?”温柔的老二先发现我不对劲。
“他膝盖受了点伤,你替她看看。”舒沐雪冷冷的答。
医者父母心,本不忌讳男女之别,但毕竟是大嫂,又有三弟和四弟在场,当着他们面露出我的腿总是不好,老二迟疑了下,看看我,没有动手。
舒沐雪看出他的迟疑,想想也觉得不合适,便不再说什么,看看床上脸色苍白的小弟,眉心拧了拧。
“大哥,我没事,”那孩子此时倒是懂事,看着大哥忧心忡忡便安慰道,“我只是贪玩,累的。”
舒沐雪摸摸他的头轻声道:“我一定会治好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那声音含了点圧抑,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回头向自己两个兄弟问道,“胡姑娘还没来吗?”
“我来了。”有人答道,我随声音看过去,是个女子,表情偏冷,正是昨日和舒沐雪兄弟一起进城的女子,她手中抱着某种动物,一双眼睛正瞪着我,我心里没来由的一寒,低头不敢看那东西。
“既然来了就开始吧。”老二先发话,伸手想去接女子手中抱着的动物。
那女人却往后缩了缩,对着一旁的舒沐雪,道:“舒公子你可要记得答应我的事。”
舒沐雪冷冷看她一眼,道:“我会记得,你不必多言了。”
女子这才把手中的东西给老二,我在旁边看的真切,却也瞧不出那是什么动物,老二接过那东西,指间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我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已在那东西的耳上割了一刀,一滴血滴进事先准备好的碗中,同时那东西因为疼痛剧烈挣扎起来,那女子看不过,忙从他手中抢过,抱在一旁安慰。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奇异的味道,浓于这山庄的药味,我用力嗅了嗅正是那血中散发出来的。
“看,大嫂果真能嗅到它的味道。”看我在那边嗅的起劲,一直不发话的老三叫起来。
什么意思,你们难道嗅不到,我暗自白他一眼,却见老二脸上带着欣喜,他看看我,把手中的匕首递给舒沐雪。
气氛有点不对劲,所有人都看着我,而舒沐雪拿着匕首走过来。
干嘛?这是想干嘛?我盯着那匕首一阵心慌,该不是……
“啊?不要割我耳朵,救命!”我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我还记得当时打耳洞痛的差点晕过去,现在想割一刀,门儿的没有。
有人手起刀落,我还没感觉到痛的时候,听到有一滴东西滴入我旁边的碗里,而当我感觉到痛的时候,也意识到我的手臂上被割了一刀。
四周死一般静,我缓缓抬起头,看到滴血的手臂,看到那几个兄弟用怜悯的眼神看我,我忽然有种很难受的感觉,想要夺门而出。
然而我却没有,只是用舌头舔去手臂上的血,然后嘻嘻的笑了。
舒沐雪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他看我笑了很久,才从我脸上移开眼,对身旁的二弟道:“珑,怎么样?”
老二拿过碗,看了一眼,冲舒沐血点点头:“血变清了。”
“能救珏儿吗?”
“还不清楚,要看具体需要多少份量。”
“珑儿的病不能再耽搁了。”
“我知道,既然血变清就说明珑儿有希望,我会用其他草药配合这两滴血想办法暂时控制珏儿的病情。”
“嗯,你马上去配吧。”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成了一味药引,救床上少年的药引,怪不得,怪不得,我想起那一堆堆吃不完的补血补品,想起那偷儿说我是无价宝,想到舒沐雪带我来这里的急迫,怪不得……
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连同膝上的伤,我低着头忽然又想唱歌。
于是便真的唱起来
甜蜜密,你笑的甜蜜密
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
所有人静下来看我,连正要出去的老二也停下来回头看我。
看吧,看吧,随便看,反正我是傻子。
我边唱,边一跌一拐的往外走,不想理那帮人,那帮把我当药引的人,我看了眼那女子怀中的东西,我竟与它一样,但它至少有人痛,我呢,我他妈只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