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还有那个钱公子,她怎么就觉得钱公子看小姐的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好像…好像有种期待好戏的兴奋…
唉,好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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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路上行驶了好些日子,渐渐的景致有些不同。
过往之人穿衣言谈,也听得出差别。
在茶楼客栈进食,更多是鱼类,还有些很新奇的玩意。
待到达嵘唐城之时,已是傍晚时分。
钱君宝将她主仆三人安排在一间颇具规模的酒楼中住下,交代了掌柜小二,随之就先告辞了,说是让她们先好生休息,随之和她商量个万全之策,再去见他大哥。
贾无双自然无异议。
钱君宝走后没多久,也是察觉饿了,在安置好行李打了水稍稍理了理仪容之后,贾无双就随同春桃李辉三人下楼用膳。
酒楼内早已满座,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唯独厅中一方桌空了下来,正欲坐下,一小二猛地冲上前来拍了拍桌子,震住她三人,可能有些情急,已是脱口而出,“这位置岂是你们能坐的?”
随之可能是见她是钱君宝领进的客人,神色又是有几分尴尬,陪上笑脸,“小的是说,客官,这座位长期留坐,不用以招呼…要不,雅座请?”
春桃被吓了一跳,满心不悦的抱怨,“不过就是张桌子,稀罕!用得着吓人么!”
贾无双倒是无所谓,笑笑,正欲离开,突闻外边一阵烈马嘶鸣。
应声望去,一黑色身影翻身下马。
动作潇洒自若。
那掌柜的一见,堆满了笑脸迎了上去。
迎进门之人身形高大魁梧,英姿挺拔。
剑眉鹰眼,眼神锐利而狂妄。
一身上等布料衣衫,看得出精心裁制,黑衫长袍,嚣张的刺绣着一只暗金色的鹰,突显得此人霸气十足,狂肆不羁,还有种藏不住的粗犷之气。
手中马鞭短而精致,金线缠绕。
凝着脸,眉头也自然而然的微蹙,薄唇半抿。
他一进来,原本嘈杂的环境顿时安静了下来。
贾无双见人无数,至少这一打量,觉得此人易怒易躁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随之改变了主意,眼见小二心思不在她这边,就跻进桌与木椅之间,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第五章 不妨一赌


那男子见贾无双坐下,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眼神一暗,揪着眉头,将视线缓缓地移向她,透明而清晰的宣告着他的不悦。
只是贾无双与他只稍对望了一眼,便别开视线,自顾自拿起方桌正中堆放的茶杯,才望了眼那店小二,轻挑眉,“小二,请上茶。”
那店小二此刻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夸张的自额头渗出斗大的汗珠,看来是十分忌讳身旁的男子。然而声线已不如先前洪亮,有些结巴地道:“这位小、小姐、不是说了不能坐…”
那男子一待他说话,又把视线转向了他,也不开口,只是眼神又暗了三分,气势也逼近了几分,明显是被怠慢的不爽。
就在此时,贾无双手轻扶袖口,比了比对面的位置,闲淡自如地开口,反客为主道:“坐。”
相较于贾无双的自若,连春桃也感觉到气压不对,眼前这个男子混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尤其是一双鹰眼盛气凌人。可明明如此,却又能轻而易举地攫取人的注意,让人移开不得视线。
同时,也让人觉得…坐立难安,就像是面对着一头猛兽…
再看看周遭的人,皆不由自主的停下手边的动作,静静的看着他,有种随时夺门而出的冲动。
因而春桃忍不住,悄悄的扯了扯她主子的衣角,提醒主子身在外地,还是小心为上,保命要紧。
只是贾无双置若罔闻,坐得那岂是优雅二字了得?
“滚。”男子突然自牙缝中挤出一个字,眉头蹙得更紧。
贾无双笑笑,“甄公子缘何这般待客?我不过是想和你说说周老板手中那件宝物罢了。”
“甄!?”
春桃一字起得快,断得也快,当即完全没了声音,站得笔直,只是小腿微微有些不稳,莫非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甄不凡?呜呜,好吓人的气势…
没错。打从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贾无双就知道,这个男人就是甄不凡。
方才掌柜的店小二对钱君宝也是唯唯诺诺,恭敬不已,但一转头,就为了一张破桌子对他们这几个所谓的“贵客”如此不敬,换句话来说,留坐之人地位在钱君宝之上。而此人刚才进门那气势,加上自内而外的魄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唔,贾无双突然觉得,她是真的来对了。
至于甄不凡和人打赌欲得宝这件事,是在列名单之际顺带打听下的近况,想不到居然给她碰上了。而周老板这个人,她倒是有所耳闻…
“宝物?”只见甄不凡哼了一声,“老狐狸居然派个女人来和我谈?什么东西!”大有不屑的意味。随之又凝了脸瞪了眼那掌柜,“连个位置也留不住,留你何用?”
那掌柜明显腿一软,“禀、禀大当家的,这女子是钱公子的贵客,小的才不、不敢怠慢!”
“君宝?”
贾无双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并未打算加入他们的话题,而是继续,“若是大后天还拿不到那件宝物,我想和沅州江二公子定的赌局,甄公子是赢不了了…”
“那又如何!”
“若我没有猜错,甄公子…”贾无双缓缓抬头直视他,“是输不起的人。”
“哼,”甄不凡神态尽是桀骜不羁,又夹着满满自信,“不到最后,又怎知输赢?”
“是么?”贾无双笑笑,“虽然甄公子是不吝钱财,只是期限将近,周老板依旧不肯将东西卖给你。坊间已有流传,说公子早就打算动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甄不凡慢慢的眯起眼睛,缓缓地道,“与你何干?”又见他挑眉,“即便是又如何?”
“没什么,”只是若真需要动用到非常手段,倒也觉得这甄不凡的生意手段不过尔尔,视线也未再离开他,落落大方地接到,“不过就是想和公子再打个赌,赌你我二人谁能先从周老板那得到那件宝物。”
甄不凡一声哼嗤,“赌什么?”
“我若是赢了,公子只需安排我们主仆三人在贵府小住一番,好生招待。”
“若是我赢…”
“让公子见笑了,”贾无双将茶杯拿在手中轻轻把玩,“只是我恰巧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当然,若是事成,宝物定当双手奉上,权当是给公子的见面礼。”
甄不凡总算是正眼瞧了瞧眼前这女子,只见他慢慢朝那方桌逼近。
逼得春桃不安的稍稍向后移了一小步,而李大叔握了握手中的剑,明显处于一种紧绷状态。
这时迟那时慢,甄不凡突然长臂一挥,手中马鞭瞬间击出,击在那方桌之上。
短鞭夹着劲头,令贾无双双鬓散发微微扬拂。
随之他又收回马鞭,“君宝这些日子,可是与你一起?”
“是。”
“不行!”甄不凡一声中气十足,下颚微微轻抬,自上而下鄙睨着贾无双——钱君宝前些日子前来辞行,言曰:“找老婆去也。”
但是她——
细细一番打量,眉头越蹙越紧,再开口时掷地有声,“你太老!”
跟君宝那小子完全不配!所以,就算拿到那宝物讨好他,也没用!
而贾无双,因这句话,默默的收敛了笑容,缓缓吸了一口气,嘴角慢慢抿紧。
就在此时,那方桌一分为二,倏然破裂。
甄不凡毫不在意,火上再浇一把油,“更何况,我从不与妇道人家打赌。”
**
你太老…
妇道人家…
这话竟是听得贾无双无名之火直冒。
其实她并非那种听不得闲话的人,想她一介女子只身闯荡商场这么多年,什么鄙夷的面孔她没见过?什么难听的话她没听过?只是,那些她明明都忍受下来了…
说起这点,别的功夫先不提,忍字功她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再难听的话也总能一笑而过。
到后来赚了些钱财,就当起了大小姐装起了大家闺秀。包括女人间的那套嬉笑迎送,也是之后才学会的本事。
本来觉得面具这东西挂在脸上,运用什么表情早已炉火纯青,料不到——
哼…贾无双自嘲的笑笑,料不到自个年纪慢慢大了,忍耐力竟还不如从前了…
想想也是,近几年来,和她相处的人,大多也都聪明的懂得避忌,不敢面对面的说,顶多就拐弯抹角的提。
唔,贾无双便又是眯眯眼暗暗睨了眼甄不凡,年龄这东西,平日里拿来自嘲一下那是她乐意,她现在就不愿意被人端上台面明确指出怎么着!
否则,耳闻身后人窃窃私语,她就不会开始百般算计,欲把自己嫁出去。
握紧拳头,坐在破裂的桌子旁稍一思询,贾无双慢条斯理且优雅得宜的站起来,怒极反笑——不过就是个老男人!
忍字头上一把刀,只是忍无可忍,又何必再忍?
便是笑笑盯着他,言语中似真非假,“看来甄公子是铁了心想输。”
甄不凡嗤了声,甚至懒得应话,丝毫不隐藏不屑情绪,也显然没留点面子给她的打算。
总结起来,此人根本没把贾无双放在眼里。
自然也不把她这句话当回事。
兴许是水土问题,南方男子的身高大多逊色于北方大汉。
甄不凡却不然。
虽为南方人士,却偏偏身形高大。然而他也并非一昧的壮,隐隐能感觉到那身衣衫下肌理分明。加上棱角分明的脸庞,剑眉鹰眼以及一身的霸气,相较下对面站着的贾无双,显得份外娇小——只是她秀目中一份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沉稳与世故,以及一种历经过风雨后的自然散发的利练感,加上已婚女子需盘头以示区别,贾无双却偏偏一头乌黑的长发,映衬之下,突显得她存在得那般不合常理,才会让甄不凡觉得她——
老。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被隐藏在甄不凡压迫性的气势之下,加上男女身型及魄力在先天上的区别,即便是春桃也不得不承认,小姐与他这般对峙,还真的有些…弱…
然而眼前的情形倒是让掌柜这明眼人啧啧称奇,寻常女子哪个敢直视甄不凡的眼睛?那眼神太过犀利,有种噬人的兽性,这个女子却敢。
而且,她刚刚的言语是在挑衅吧…
应该是。
钱少爷带回来的这个女子,果然不寻常。
然而贾无双已经无心理会这些,竟是径直朝甄不凡行去。
行至他跟前,慢慢抬头又望了他一眼,才转身上楼。
走两步又回眸一笑,“掌柜的,晚膳待会还劳烦您差人跑一趟。至于这桌子…”贾无双回过身去,“记在我账上。”
以后再一起慢慢算。
**
贾无双其实并不好收藏古董珍玩。
对她来说,钱财更为实际些。
因而在她未发家之前,可谓一窍不通。
只是大凡富贵人家,钱一多,多少需要些宝贝充门面,以突显身家品味。
当然也不乏真正爱好者,以收罗珍宝为乐。
这么多年,贾无双用得最多的手段,就是投其所好。
针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干什么事,她大多心里有数,因而有闲钱的第一件事,就是请先生回来教学,琴棋书画,麻雀牌九骰子赌大小,包括喝酒美食,该学的,她没有一件落下。
这当中,古玩之事,也是特地拜访过人的。
这圈子类,周老板的名声又最为响亮,据闻此文所赚之钱,大笔大笔的投入其中,爱宝如命。然而毕竟一南一北,所以贾无双也仅有耳闻,尚且无缘相见。
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她得到了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具赠送她的那人所说,周老板曾放话说愿意花任何代价得到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贾无双也就刚好记了下来。
说起这东西,不过是先前某个年代遗传下来的一个纸镇,对贾无双来说,还真就是个纸镇,但这次嵘唐城一行,就留了个心眼,把纸镇带在了身边。
今日她本意不过是欲搭起一座友谊的桥梁。只是既然有人这般不识好歹,那么,她何必执着于这座桥梁?
贾无双从来就是行动派,和周老板面谈就是次日一早。
料不到周老板一见纸镇双眼发光,竟颇为爽快的拿了甄不凡打赌道具来交换,神情仿佛丢的是一块烫手山芋。
再一看那所谓的宝物,不过是块破裂的玉石,一时间贾无双徒生一种做赔本生意的错觉,自然也迁怒于甄不凡那老男人。
这一笔,自然也得登记在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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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日已经是甄不凡赌期之日的前一天。
虽说南北文化有异,但这无碍于热心的群众八卦的精神。
贾无双有心放出的话,估计也已在嵘唐人民的共同努力下,传入了甄不凡的耳中。
没错,他想要的宝贝,如今在她手中。
贾无双知道他也许和她一样,并非执着于这块破烂玉佩。
而是输赢。
和她能屈能伸不一样,这个男人——
输不起。
因而这天贾无双起了个大早,在酒楼喝了早茶,就带着春桃和李大叔出外逛悠。
目的,显而易见。
她不过是想让更多的人做个见证。
果不其然,毫无意外的见到冷硬着脸的甄不凡,贾无双浅笑着摘下街边小贩的一串冰糖葫芦。
只是甄不凡丝毫不对她客气,直接伸出了手,嗤了句,“拿来!”
贾无双挑了挑眉,决定无视。然后把冰糖葫芦送进嘴里。
甄不凡便是三步化作两步,大步流星的径直走来。
贾无双挑眉,稍稍退了一步,还是站定,“你该不会打算用抢的?”
甄不凡刚回以她一冷嗤,突然五六骑骏马,载着人哒哒奔驰而来,为首那人一声“吁——”,稳了马步,便瞪着她凶神恶煞地吼道:“宝物交出来!”
想来贾无双还是低估了群众的力量,唔,或者说,流言的威力。

听说宝珍酒楼的一个女住客,得了件宝物…
那宝物,可是甄不凡千方百计想不到的东西…

听说女住客得到的那宝物,乃甄不凡千方百计得不到的旷世奇珍…
听说甄不凡先前就是靠此宝物发迹…

听说谁得到这宝物,荣华富贵,从此享之不尽!!


贾无双只稍望了来者一眼,就把冰糖葫芦咬在口里,开始摘下耳环,发钗,摸出绣花荷包,以及怀中揣出那“稀世珍宝”,完了,还把只咬了一口的冰糖葫芦一同握在手里。
贾无双在商场制胜诀窍之一: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料甄不凡居然狠狠的瞪了贾无双一眼,竟是仅凭一只手,就将她捧着的“贡品”全数抢过。握在手里,接着继续瞪她,嗤道:“女流贪生之辈!”
想他甄不凡一生人最恨两种人。
一为女流之辈。
二来是贪生怕死之徒。
显然,贾无双全占了。

第六章 临危之争


(上)
贾无双手中仅剩下那冰糖葫芦…
睨了他一眼,笑笑,“公子似乎有更好的建议?”
甄不凡哼了声,也不在乎对方人多势众,“乌合之众,难成气候,何足为患?”
为首之人身后一小的猛地拽紧缰绳,只见骑下骏马扬足,尘土飞扬,惊得周遭看热闹之辈赶紧后退了好几步。紧接着紧闻其怒吼,“你说什么!?”
想那为首之人原本就是彪悍之辈,自然无法忍受,嘿呀已是一鞭子冲着甄不凡甩了下来。
贾无双暗暗摸了摸藏在束腰之间的破烂石头,然后退了几步。
老实说,如今已在甄不凡手中,夹杂在她“身外之物”中的那块“稀世珍宝”…唔,就模样而言,似乎比真正的宝贝更为剔透些。就玉石本身来说,也应该更值钱才对…
唉,失策了呢。
随之贾无双做出受惊的模样,配合春桃的尖叫,光荣成立胆小二人组。
那李大叔受人钱财,自然替人消灾,人还是仗义挡在她二人之前,一脸严肃的模样。
形势,一触即发。
料不到甄不凡不闪不躲,站得笔挺。
便在那鞭子即将击在他身上之际,他倏地伸出另一只手,硬生生接下那一鞭子——这回倒是眉头也没皱一下。
那强盗头显然也未料到居然有人能解轻而易举接下自己一鞭,还未来得及震惊,突然手中被鞭子另一端突如其来的力道拉得一个不稳,来不及松开鞭绳,居然被活生生拉扯下马。
马匹受惊,扬足嘶鸣。I
强盗头一声怒吼,在着地之时一个腾跃,单足跪地缓去冲劲,随即他双腿出力,稳住自己,手臂也一个弯肘,将鞭子更为固定在自己手中。
试图与甄不凡僵持。
甄不凡那神色完全轻视于对方的力道,却仿佛一只吃饱喝足的猛狮,已不需要食物果腹,如今便像是轻轻松松的拽着鞭子的另一边,这个角度看去,那手掌暗藏力道,先前挡下那一击导致虎口处微微泛红,却更显阳刚。
让人不得不猜想,这个男人,力大无穷。
突然一人也是一鞭子挥了下来,却是勾住那二人手中鞭子,急急唤了句“老大”,便见强盗头松开了鞭子,改为移交那人手中。
他双腿夹紧骑下,一声:“驾!”
连人带马一同朝甄不凡相反方向奔去。
鞭长约摸两丈三。
人马之间贴得特别近。甄不凡依旧一言不发,但眉头稍稍拧紧,薄唇紧抿,手筋微微突显,显然开始发力——竟是和一人一马再次僵持。
此刻又是一人骑马而至,第三鞭当头甩下。
甄不凡右手握着贾无双那些“贴身财物”,只是反应之下,竟是握着那些东西又接下了那鞭。
一颗珍珠耳环咕噜咕噜滚下来。
荷包掉地。
又是僵持了会,也许是因为某尖锐之物,竟自他拳头中渗出些血。
微微染红了那鞭子一端。
唔,应该是发钗。
叹了口气,她虽然爱财,为钱财奔波流汗可以,但流血流泪就当真不必——这回即便追回那发钗,也不能用了,送给他好了。
不过居然能与两匹马僵持,这男人果然是野蛮人。
万一他真要动粗,她岂不是…
贾无双突然被一蛮力所钳制。
显然她低估了敌人的智商,或许是她自个不够谨慎,没有赶紧逃离现场。
此人自她身后出手,手臂环住她颈部,重重压在她前肩,一瞬间竟是让她呼吸困难。
接着一把匕首尖锐而冰凉地微微抵在她颈部动脉,便是听见那人夹带着一口蒜臭味吼了句,“将宝物交出来!”
春桃原本一直被眼前的好戏吸去了注意力,如今回头,猛的一声尖叫,双手捂住嘴。却也换来无双身后之人更为用力的钳制。
李大叔唯恐伤了她,没办法,只能维持姿势站在一旁。
围观之人也很给面子,多少分了些注意力给她。
贾无双压了压紧张,挤出一笑,试图缓解下匪徒的情绪,毫不犹豫地将责任推卸,“东西现在全部在甄不凡甄公子手中。”
此际甄不凡也察觉事态变化,蓦然松开了两手,鞭子离手,两匹马突然不稳,居然哒哒哒的都跑了…
眼见那手中,发钗之下,玉石已是碎裂,疑似粉末状的东西随风而逝。
碎了…
贾无双窘了。
身上也没有别的玉石,当真要将真的那块拱手交出?
不过她并不了解后面那匪徒,万一撕票了又怎么办?
而且…
贾无双只能对自己承认,这个时侯,她居然比较信赖甄不凡。因为李大叔现在看起来的确有那么点不可靠。
但她也没有把握,甄不凡到底会不会出手救她…
只是下一句甄不凡凝着脸说了句,“真正的玉石呢?”
一股压迫感源源不绝。
贾无双挑眉,暗想甄不凡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那玉石是假的…
但如果说在她手中,恐怕匪徒会对她做出不得宜的搜身举动。
若是装傻,估计会惹恼甄不凡。
“交出来!”身后匪徒明明对着你甄不凡的气势攻势,居然手不抖脚不颤,只是将匕首压得更紧,显然并非怜香惜玉之辈,匕首直接刺穿肌肤,渗出血丝。
一股刺痛感蓦然侵袭。
混账!
虽然她已二十七,但她依旧细皮嫩肉好不好!
肌肤岂禁得起这般摧残!
只是这个匪徒明显是亡命之徒,才会被派来担当如此大任…后几个字咬牙切齿。贾无双索性放手一搏,这个时侯,怎么都不能让匪徒觉得你在怕,咬咬牙吸口气道,尽量缓和语气的说到:“交出来?你匕首让我感到生命受到严重威胁,若是交出来,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顺便手起刀落?”
“那你是想现在一命呜呼?”
贾无双眯眼,身后一人胆大、劲狠、神凶、口臭…甚至还会一两句成语,实在不好应付。
“自然不想…”贾无双试图拖延时间,“所以我打算把玉石交出来。”
不料甄不凡拧眉,“你敢!”
沉默半晌。
“我有什么不敢!”贾无双突然一声吼!
她现在在流血,他奶奶个熊!每月一次必经之红就算了,她凭什么要在现在见血!他一个野蛮汉凭什么冲她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