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看起来很健康。”连神色也很自信。
姚水儿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嗯哼,之前吃错了药。”
“你吃错了一整瓶。”赖苍穹站起来,将桌上的剑兰拿起,丢至垃圾筒,“可惜了。”
姚水儿将电脑放到他腾空的桌上,对他有了一些欣赏,她刚才说不喜欢这花是正是因为它占去了桌上的空间。
这个男人还叫她“温小姐”,应该和温婉不熟悉,所以架高枕头,找个舒适的角度靠下,“贵姓?”
“抱歉,我忘记我们并没有真正见过面,赖苍穹。”他又坐回凳上,为扔花之事找了个借口,“你这里没有花瓶。”
“什么叫做你会晚点搬过来?”姚水儿大方的“观赏”他,俊男嘛,勉强算是个明星。
赖苍穹没有因她的目光而不自在,“尽管很抱歉,但这是公司的安排。”
他的抱歉总是挂在唇边,神色中却缺少歉意,但至少诚恳,所以还不算讨厌。
琢磨着他话中的含义,何军最后来的那一次告诉她,温婉所有的钱都付在这次医药费上了,又将一本空空的存折扔在她面前,并告诉她密码。帐户上分明是温婉的名字,密码却需要由他来告诉,说明温婉真是一只蠢猪,连经济大权都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温婉出生在单亲家庭,后母亲重病也过了身,这种经历并没有让她坚强,也没让她该学会的东西。
赖苍穹明显和温婉是不熟的,说搬过来肯定不是和温婉一起住,那么就是温婉被赶出去。
没有经济来源又没有地方去,温婉才选择自杀吗?
姚水儿勾起唇角,“我们一间公司?”
“嗯。”同一公司却不认识对方并不奇怪,尤其是温婉这般“深居简出”。
姚水儿突然想起一件事,确定了一下,“我经纪人说,我命大,躺在房间里自杀都会被人发现,有人打电话叫了救护车,而我经纪人的电话被写在纸上放在我胸口,那个人可是你?”
“那个…”赖苍穹点点头,“抱歉,我以为我们约好在那个时候交接钥匙。”眼里却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姚水儿挑挑眉,她以为这种拍惯电视剧的男人会英勇抱起女主就往外跑,这个男人很冷静,只是打电话救人,也没让任何人发现他,似乎不担心她被耽误了抢救时间救不活,刚才一进来就直接入正题。
不过如果换做是她,她大概也会这么做。
倒是温婉,明知道他会来…姚水儿笑笑,“怎么,我不记得了锁门?”
“估计是。”
“哦?”尽管有点怀疑,但不是温婉那个白痴做不出来的事。哼,同一个公司的么?那就有好戏看了。
况且…这个赖苍穹进来后说了几句话她都玩着电脑没有理会,他也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没有表示不耐,刚才的举动也很符合她心意,于是迅速的做出了一个决定,“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
“温小姐方便。”
“那就今天。我呆会收拾一下东西,你应该有车吧。”
赖苍穹察觉到事情有点蹊跷,也是笑笑,“我以为温小姐并没有准备好。”
“你可以叫我温婉,毕竟要一起住不是吗?”她不排除他可能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但路是她自己选的,选错了,她自然会负责。
所以,她只是期待后续。
“温婉,”赖苍穹很配合,也没有为她的话惊愕,而是扬起笑,“我没有这个打算。”
“我不会搬走,你也必须搬过来。”她需要一个诽闻男主角,等她红了以后。这样才比较有震撼性,才符合她做事风格。
“我是个男人,成熟的男人。”如果这算威胁。
姚水儿笑,又是这种问题,掀开被子下床,没答话。
赖苍穹退开,抱胸靠在墙边,看着她真的开始收拾东西。觉得有趣。“我以为我有拒绝的权利。”
“我自杀的原因如果牵扯上你,牵扯上感情,应该会多‘一点点’新闻价值。”这才叫威胁。
姚水儿一看到柜子里所谓的温婉的衣服,对她的穿衣品味也极不苟同,橘子!这年头谁还穿有蕾丝边的花裙。
“我似乎别无选择。”
“原则上应该是。”
“这个,理论上与原则无关。”
“哦…”姚水儿还是选了件比较顺眼的捧去了卫生间,毕竟只有两件可以选择,声音消失在门后。
赖苍穹含笑靠在墙边,温婉,比他想象的有趣多了。他发现自己不排斥和她一起生活,反而有些期待了。倒是温婉这么快就能做出“同居”的决定,她勉强和他算是同一类人。
又何必深思熟虑?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
穿了这身裙子完全变成了小孩,姚水儿皱眉,她明天就会把温婉所有的衣物全部换掉。重新打开门看到赖苍穹兴味的目光,回了他一个假笑。
和他有些莫名的默契,这种感觉还不错,他没有他的笑容那么单纯,简单来说他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再加上他具备外在条件,这种人居然没有红?也便挑挑眉,“你以后会谢谢我的。”
“哦?”对她的言辞表示兴趣。
“我会红。”姚水儿拉了拉衣角。
“那个,请问,你会红和鄙人有什么关系?”
“嗯哼,我们可以试试头版上油墨的气息是否不一样。”他或许不想,但与她无关。
“那就真的谢谢了…”被迫地接过姚水儿扔过来的便携式电脑以及果篮,赖苍穹笑了起来,算是尝了鲜。
“不客气。”然后抢先一步跨出门口,想了想又回过头,“那个,拿车前记得先帮我结了医院的帐目。
赖苍穹挑眉,加强自己的结论,温婉和想象中的非常不一样。

4.同居新生活

姚水儿发现温婉所在的公司最有人情味的地方就是给了温婉一套两室一厅的宿舍,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间小公寓。
卫生间却只有一间,必须得共用,赖苍穹似乎是被迫住进来的,但他并没有不乐意,他的那部车,在姚水儿看来,只能用老爷车来称呼,但至少可以代步。
宿舍由公司提供,不需要租金。宿舍的用途是给他们这些还没有赚到大钱又有合约在身的艺人的,红点的,大都另置家业,温婉算是例外中的例外了,一住就是几年,占着屎坑不拉屎。
赖苍穹的说法是,他所住的那间得让给公司新签的歌手,而温婉的合约也差不多到期,公司让他自己和温婉协商一下,找个时机收拾一下搬过去。但他还没有动作,温婉已经主动提出让他去拿钥匙。
哼,用“合约终于到期”来形容或者更适合。
至于赖苍穹有多大年龄,为什么不红,为什么还在住宿舍,姚水儿没问,他也没说。
温婉有写日记的习惯,厚厚的三大本,密密麻麻,但最后一本只写了三分之二,姚水儿没打算帮她接下去,但还是耐着性子把它看完。温婉的生活非常无聊,只可以用枯燥来形容。
吃喝拉撒也写上日记本的人,姚水儿已经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当然,这和温婉在三线打滚脱不了干系。没工作,没消遣,生活干净得一塌糊涂。偶尔上个通告,日记本上会有斑斑的泪痕——被欺负了。
用那个叫何军的杂碎的话来说,真是不死也是浪费米饭。
只是有一点姚水儿不懂,温婉的字乍一看非常的丑,大小不一横竖不同,但后来发现她的字分开来看非常漂亮,只是同一行字,她第一个写楷书,第二个写行书,第三个又变成宋体,根本是在耍花样。
但是,这些字没有自己的个性,和印出来的字非常相像,她的模仿力惊人的好。
温婉的这一点算是让她有点改观。
温婉的柜子里倒是很多书,全部都干干净净,似乎是翻都没翻过,看起来就是装门面的。
温婉的衣柜里的衣服,如她所料,上不了台面,但旁边几件穿旧的牛仔裤以及一些居家服饰,反而有点淡淡的复古feel。
换衣服倒不是问题,顾孟丞那只猪家里就是卖衣服的。
赖苍穹把她送到温婉家之后没多久就走了,他走后姚水儿打了N通电话订购她需要的东西,然后就回了家——她还是姚水儿时的家。
大大方方的。
下午她家一般没人,老妈去了美国,估计其他人也各忙各的,想暂且遗忘忧伤,而他们家都是行动派的,除了果果。果果很矛盾,有时会显得被动。
想到果果心里有点难过,但很快就逼迫自己抛开这个念头。至于要不要告诉家人她还“活”着,姚水儿觉得没有必要,他们比她怪兽,恢复力非常惊人,而且她也不想自己的事“打搅”他们思念果果的心情。
拿着只有她知道地方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因为她还没死,所以她房间里的东西还没有沦落为遗物,该在的都还在。
东西都是自己在管理,所以少两样也不会引起怀疑,收拾了几套衣服,拿走了所有存折。
姚家给儿女的零用钱非常惊人,到后来两个哥哥分别出道后,不仅他们的那份也被她和果果平分,还经常从老哥那分红。姚家对物质并不看重,却总是可以聚财,再加上她卖软件也赚了点钱,基本上她的存款数目非常可观。
第二天赖苍穹还真的开着车把他的行李运了过来,算是正式同住了。
姚水儿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所以安置非常容易,但没想到赖苍穹这家伙也是,几套衣服,几对鞋,一台电脑一架电子琴,干干净净,姚水儿很欣赏这种洒脱的男人。
男人,只要有脑子就够了,别的,都是身外物。
然后,她订购的健身器材和生活用品都送货上门,将原本不大的空间堆得满满的,这年头要锻炼身体并不需要像果果那样外出晨练,在家里也可以练出一副好身材。
赖苍穹没问她为什么要买这些,没问她自杀的原因,没问她所谓的经济来源,也没有对她霸占空间的行为作出抗议,而是摸了摸跑步机,淡笑着说了句,“质量不错,我可以共用吗?”
然后笑笑又加了句,“看来你准备把那些药都丢了。”
一整天下来,暂时没发现赖苍穹的不良嗜好,但他在家里不穿鞋,姚水儿一直在忙着改变温婉房间里的布局,添上自己的东西,但少了自己以前的身高,发现有很多不方便,于是叫他帮忙,他都是光着脚走进来的,途中他有出去过几次,都是穿着拖鞋,一进门就脱掉,整齐的摆放在门边。
弄完后已经是晚上了,一身臭汗,也没怎么吃东西,出来时赖苍穹正坐在沙发上专心的看碟,几张旧片子,灯光效果不怎么好。
他的侧面很赏心悦目,姚水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乱中有序的头发微微遮去眼睛,英挺的鼻子,优雅的唇线。见她出来也没有回头,很专心的样子。
居然有点失神,姚水儿挑眉,打开了冰箱,先填肚子再洗澡。
发现盒装牛奶,牌子和她以前喝的一样,看看日期是昨天的,应该是赖苍穹今天买的,他出去的那两三次,因为在忙,没注意他带了些什么回来。但有点意外男人居然会主动喝这个。
突然也很想喝,但想到出车祸那天的情景,便走过去拍拍坐在沙发上的赖苍穹,喂了一声,“帮我热牛奶。”
赖苍穹看了她一眼,没有抗议没有拒绝,也不关心她到底懒还是连热牛奶都不会,只是将片子按了暂停,然后就起身帮她去斟牛奶。
见他不拒绝姚水儿又是挑眉,献殷勤?不像,也懒得理会,看了一眼他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客厅里划分出来的一块地。他非常高,有一米八以上,身材挺拔,穿着大大的T恤,沙滩裤,看不出年龄。
姚水儿露出个淡淡的笑容,然后就趴在沙发的靠背上,拿过遥控器按了按,是意大利的片子,没有字幕。
但姚水儿听得懂,十四岁那年起,她每年假期都飞往不同的国家去体验生活,长了不少见识。语言天赋也还有点。赖苍穹也会这个?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能人,她从看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不简单。
一个转身倒在沙发上,大概是没用惯温婉的身体,撞到了头,虽然不怎么痛,但姿势极不舒服,挣扎了两下,整个沙发开始向后倾倒——
“见鬼!”姚水儿大吼一声,发现身子已经不受控制。
沙发倒了,顺便撞倒了今天刚买回来的健骑机,一身巨响。
赖苍穹听到声响瞥了她一眼,非常镇定的从微波炉里拿出一杯牛奶,然后才跨过其他健身器材走向她,伸出一只手将她从“废墟”中拉起来,另一只手将牛奶递给她,露出白白的牙齿。
“你总是充满意外。”
“香蕉的!”姚水儿脸迅速涨红,原本想将他也扯下来陪她一起丢脸,但一想到那杯牛奶很有可能因此泼在她的脸上,也只能作罢。
很不爽的接过牛奶,皱眉,“不够烫!”她要烫的。
其实老妈一直说她多余,牛奶反正还是要吹冷才能喝,苹果!她喜欢吹牛奶的那个过程不行啊?
赖苍穹也是挑眉,他们的这个小动作很相似,包括耸肩。
但他也不过笑笑,“你的喜好也很特别。”然后又接回牛奶没多说什么又绕回厨房,并无不悦。其实他并没有这个义务。
看着那杯牛奶,姚水儿光用看的就知道那很烫,而赖苍穹没有借用任何辅助工具,拿着那杯牛奶,递给她。
姚水儿心想他可能是故意的,毕竟她没有笨到用手去接过来,也不可能要他放下然后去拿布之类的包着外边,毕竟是她说要去加热的。
于是握住他的手,借用他的手,将牛奶递到嘴边,慢慢的吹冷一点,慢慢的喝。反正他不怕烫。
赖苍穹看着眼前似乎忘记他们还是陌生人的女子。
她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不屑以及不耐烦,还有她唇边的弧度描绘出来的讥讽与嗤笑,以及她刚才的恼羞成怒,到现在她微红的脸颊泄露的一点羞窘,都彻底颠覆了温婉在他脑子的微弱的印象,和她这样的外表非常的不符合,却又意外的融合。
姚水儿喝完牛奶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赖苍穹正穿着四角短裤在客厅里喝水,脸莫名的有点烫,大概是牛奶以及刚才水开得太热的关系,吐出了一句,“香蕉。”就甩门进了屋里。
她开始有点后悔叫他搬进来了。

在新屋醒来的第二天发现牙刷上居然挤好了牙膏,很意外。抬头瞥见外面阳台上晾着她前一天扔在洗衣机里的衣裤,黑色的内衣裤在空中飘扬的时候,姚水儿无意识的咽下一口白色泡沫,吼了一声,“赖苍穹——”
见鬼!谁知道牙膏吃多了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她说过,她有些东西不是很擅长,但说起来因为她本身极度缺乏耐性以及耐力,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也不能说擅长什么,像她玩过各种极限运动,练过两手跆拳道,跟老爸老妈学了点技能,都只是学入门,不专。
说到专长,她实在没办法对那些柔柔弱弱的乐器产生感情,所以选上了架子鼓,可老妈觉得太吵,家里是禁止练习的。
但电脑她却还行,也最长情。
只是她的随心所欲,甚至为所欲为。导致顾孟丞和她打赌,认为她不可能一节不漏的完成两个月的课程。
虽然经常混,大一也逃了五分四的课程,但她成绩一向名列前茅,教授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是高材生。读大学一向只是种形式,但老妈不想让她过早出社会兴风作浪。
说这么多她只是想说,既然她为所欲为,又对某些东西不擅长,所以她实在没办法抗拒赖苍穹的一桌子好菜,也没这个必要。
赖苍穹的手艺绝对是一流的,早餐是他弄的荞麦面,香喷喷的闻起来就是胃口大开。
吃完后赖苍穹又递过一杯牛奶,温度烫烫的很和心意,实在没办法挑缺点,姚水儿吹了吹,仍借用他的手,慢慢的喝完。
喝完蹙眉,她要“减肥”的。
其实温婉的体重非常的轻,但是从头到脚肉肉的,尤其是脸颊。很不健康。
温婉的五官倒是非常的漂亮,大眼睛小嘴唇,笑起来右唇下角还有个梨涡,非常适合笑的女生,但婴儿肥的圆脸除了可爱,找不到别的形容词。而可惜的是,她姚水儿最厉害的是皮笑肉不笑和假笑。
姚水儿说她会红,她就有这个信心,但要说系统的计划却还没有,她以为明星一夜走红是常事,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温婉的声音倒是不错,不像她以前的嗓子鸭公似的,这点算是她输人一筹,温婉的声音和她的名字一样温温和和的不油腻也不尖锐,婉约动人,音域居然也是出乎意外的广。
温婉也出过唱片,房间里珍藏着两张,CD封面上大把大把的鲜花装饰,装扮成花仙子一样,很是俗气。曲风走童谣风,但不知是谁写的歌,很难听,而且唱功不敢恭维,有些音还会飘掉,浪费了一把好声音。
接着姚水儿坐在电脑前面弄了半天,只听到客厅里维持同一种声音老半天,而刚刚赖苍穹问她可不可以放些中国古典音乐,忍不住跑出来看看——
他所谓的共用,就是光着脚,在跑步机上一边带着耳机听音乐一边慢跑一个上午,三个小时后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喝一口水,面不改色的样子。
雪梨,居然比她厉害!

5.通告

姚水儿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所以,她的打算先充实自身,但内涵不必,于是只剩修身修脸。
这又恰恰是最难改变的地方,需要时间,所以她每天在家就是闲着锻炼。
温婉的签约合同上期限反正还有三个月,姚水儿也不急,只要那个杂碎何军还是她的经纪人,她就一定出口气。
其实这样无所事事也很好,和赖苍穹同吃同住了两个礼拜,发现他在照顾自己的基础上,“顺便”的把她照顾得很好,在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姚水儿很难得不去乱想——
赖苍穹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但他从来没有表白过,也没有特意的亲近过她,甚至没有很明显的意图,他虽然会看着她笑,眼神中却缺少看着喜欢的人时那种炽热,然而他又是专注的,那种专注有时候会让她窘迫,西瓜!
其实赖苍穹干什么事情都很专注,跑步的时候是,煮菜的时候是,看电影的时候是,还有作曲的时候也是,他电子琴上的乐谱很多都是完成一半的,有时候会弹弹停停,和姚煦一样。
这让姚水儿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
这一点让她觉得很是恼火。他和以前那些想追她的人很不一样,但她又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追她,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所以她只能警告他不要再碰她的内衣裤,但隔天阳台上晒着一套紫红色的时候,也只能尴尬的瞪他。
他也还是笑笑,说了一句,“抱歉,我只是顺便。”
顺便!又是顺便!
所以她把气都发在跑步机上,这却让她更加郁闷,温婉这人没有一点职业操守,明星既然是公众人物,怎么也得保持一下体态,但温婉除了一身软软的肉,她实在无话可说。
尤其初始锻炼的那两天,温婉的肢体酸痛得不象话,简直就像是二次发育,所有的骨头都在痛。
好在仍有效果,修了点线条出来,只是——
姚水儿在温婉的身上穿上自己以前比较正式的衣服后,就马上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在温婉的圆脸也修出线条之前,她还是宁可委屈自己将就温婉的衣服品味——这张娃娃脸的威力比想象中的大。
先不管红不红,姚水儿发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减掉温婉脸上所有的“赘肉”。
于是在家里穿着温婉的娃娃睡裙装幼稚,每天的日子就是上网,打游戏,锻炼,喝牛奶,听赖苍穹弹琴,然后越来越熟悉赖苍穹,也越来越习惯。
老实说,越和他相处,就越想靠近他,他身上有种吸引人的魅力,淡淡的,让人欲罢不能。
说起来她自己也不相信,她现在是抛开自己新买的高配置手提电脑,天天呆在赖苍穹的电脑前打发时间。
那天姚水儿算是良心爆发,于是在他去跑通告的某一天开了他的电脑,打算做做好事,帮他的电脑升升级,设备维修一下,她也不习惯老是接受他的“照顾”,就算是回报一下,毕竟他的电脑也是古董级的——纯屏显示器,巨大的机箱,姚水儿鄙视这些落后的东西。
但事情却出乎她的意料,残旧的外壳里藏着最优良的配置,姚水儿破译他的游戏密码后坐在他电脑旁玩了一个下午的网游,然后几乎打算将这部电脑换给自己。
许多装置都很符合她的心意,连游戏也是她所喜欢的,有挑战性。所以她一个下午都没换过其他的来玩。
结果还是显示,赖苍穹真的不简单,而且还很低调的保持他的高深。
日子还在继续,赖苍穹有没有发现自己用他的帐号过关,姚水儿也懒得去关心,倒是他也没有提及。
于是,姚水儿和赖苍穹还是和平的在同一屋檐下共存了下来。

前两天姚水儿接到了何军的电话,说是温婉有通告。他的语气还是很拽,这个男人虽然对她很凶,但仍称得上合格的经纪人,要谈的事情他还是会揽下,大概事关金钱。
哼,喜欢钱的人最好解决,成也为钱败也为钱。报复的欲望也就淡了下来,也还是那句话,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