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老二只是有些糊涂,没想到真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聂大太太听聂二太太说完就怒了,本以为是聂二老爷只是想想,并不敢下手,邱氏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来,总是知道廉耻,没想到两人早就摸上了。
聂二太太抹泪道:“当日邱氏带着女儿来投奔,孤苦伶仃,我看她们着实可怜才…谁能想到她竟然会如此…”
聂大太太越听越气,一边带着聂二太太往邱氏的小院走,一边对站身边的婆子道:“去把殇哥儿,炀哥儿,烃哥儿都叫过来,既然是全府皆知,也就不用顾什么脸面。”
聂二太太呆了呆,聂殇是聂大太太的独子,聂炀是她大儿子,聂烃是三房的独子,因为父母双亡,一直是聂二太太抚养。之所以叫上聂大太太一起抓奸,是希望大嫂能做主。但若是把家中爷们们都叫上,儿子,侄子去抓老子的奸…这,不太好吧…
“你怕什么,炀哥儿和烃哥儿今年都十六了,眼看着就要议亲,丫头媳妇一屋子了,又不是人事不知。”聂大太太说着,冷笑着又道:“奸、情被侄子,儿子撞破了,我倒要看看老二和那贱/妇还有什么脸。”
聂二太太心里有几分明白,聂大太太如此做,是彻底让邱氏在家中无立足之地,若是只是她与聂大太太去抓奸,解决方案肯定是让邱氏进门,虽然这样进门十分不光彩,但邱氏是平民,还曾经是大户人家小姐,进门就是贵妾。尤其是邱氏还曾是她的主子这一点,以后出门行走,只怕还得有说。
现在把聂殇和聂炀也一起叫上,当然这样的丑闻也不可能闹到外头去,但在聂家,邱氏是彻底完了,知道一点羞耻心的只怕就要上吊自尽。
聂大太太前头带路,聂家是七进的大院落,聂大太太虽然常年住外头,她在聂家仍然有一节院落。位置偏后,相当于正常大户人家老太太的位置,邱氏的小院则是西北角偏僻小院,两处相离颇远。
聂家爷们则是住在前院,在聂二老爷书房旁边,直接到西北院倒是挺近的。婆子们跑步过去传话,比聂大太太带人过去要快得多。等到聂家三位爷到院门前时,聂大太太,聂二太太带着丫头婆子们也到了。
院中的婆子丫头看到聂大太太带着大队人马过来,顿时魂走脊梁骨,哪里还敢出声。屋里邱氏和聂二老爷正光溜溜的欢好时,听到外头动静倒是急匆匆的要穿衣,只是哪里来的急。两个婆子硬是把门撞开,邱氏住的这三间房本来就不大,中间也没什么遮拦,站在门口就看的一清二楚。
聂二老爷和邱氏都正急匆匆穿着衣服,虽然不至于袒胸露背,但那场景实在不堪。聂大太太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聂二老爷就骂着道:“你个不知羞的东西,你大哥一生光明磊落,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弟弟…”

 

4

聂大太太指着聂二老爷就是一通骂,聂二老爷羞的满脸通红,又看到旁边的儿子侄子,更加无地自容。至于邱氏都快抖成筛子了,整个人处于惊悚状态,幸好还知道穿衣服,不然场面更加不堪。
聂殇素来淡定,此时也是淡定如故,聂炀和聂烃虽然都不是纯情少男了,但父亲(伯父)与人通、奸的场面也让他们十分尴尬,尤其是聂炀,看到亲爹这样,都恨不得自己是隐形人。
虽然是聂二太太拉聂大太太来抓奸的,但这样的场景也不禁让她臊的慌,看聂大太太还骂着聂二老爷,不由的上前轻声劝道:“大嫂消消气,事情出来了,总得…”
聂大太太骂了一会,心里的气出了一些,看看聂二老爷,又看看邱氏,转头往外走,说道:“穿好衣服来我房里。”
聂大太太带着大队人马回房,聂二太太做为当事人的老婆自然得跟着处理善后,聂殇很淡然的跟着过去。聂炀和聂烃就没有这个心理素质了,不管是爹还是伯父,这都是长辈,这种事情…聂大大太太叫他们也过去围观,本来就是一种彪悍。
聂大太太此刻正处于暴怒状态,两人自然不敢过去说要走,只有求助于一直淡定的堂兄。聂殇便道:“你们回房吧。”
聂大太太看他们一眼,刚才的场景也是难为他们了,点头示意他们回去。
聂炀和聂烃如同大赦,赶紧走了。
回到正房坐下,聂大太太还是觉得气愤难平,看向聂二太太道:“我以前就说过你不要太好心,邱氏带着女儿来投奔,打发她们几两银子就是了,引到家里来住下,结果惹出这样的丑事。”若是聂二太太果断一点,根本就不让邱氏进门,哪里会有今天的事。
聂二太太低头含泪道:“当日邱氏带着女儿过来,说的无比可怜,又说到以前的种种。我是猪油蒙了心,只想到以前的情份,没想到会…”
聂二太太当年是父母过世后被叔叔卖进邱家的,邱家待下人甚是宽厚,后来分派过去侍侯邱氏,虽然是小丫头,邱氏待她也很好,不打不骂的。虽然后来发达了,但她一直很念邱家对她的恩情。
所以当邱氏带着女儿投过来时,她是真心收留她们母女俩个,专门拔了院子给她们住,丫头婆子也派人了,邱氏的衣服跟她的是一样的,郑柔的衣服也不比聂蓉蓉的差。
她是怎么都想不到邱氏竟然摸上了聂二老爷的床,她自觉得对邱氏不差,邱氏就这样算计她…
聂大太太看聂二太太眼泪都要掉出来,不自觉
得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聂二太太的不是。她相信聂二太太收留邱氏是真善心,有善心不能说是坏事。可恶的是邱氏,不知道报恩就算了,反倒算计恩人。停了一下问:“闹成如此,你想怎么办?”
“此事不能张扬,让她进门就是了。”聂二太太低头说着,通、奸是大罪,尤其是邱氏是平民,抓住了男女都要浸猪笼的。
聂大太太脸上有几分气愤,道:“你还真是好脾气。”
聂二太太苦笑着道:“邱氏母女无依无靠的,就这么让她们出去,以老爷的脾气…与其任由她们在外头闹出更大的事来,还不如让她进门省心些。”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邱氏勾了他这么久,聂二老爷刚摸上手,哪里舍得放,就是把邱氏母女赶出去了,聂二老爷花点钱又把她们包养了,麻烦仍然在。
“没出息的东西。”聂大太太暗骂了聂二老爷一句,但也知道聂二太太说的在理,与其放外头丢人现眼,真不如放在家里还好控制些。
又坐了一会,聂二老爷和邱氏也终于收拾妥当过来了,进了屋门两个人就齐齐的跪下了,邱氏虽然没哭,但脸上神情却是打算随时放声大哭。
聂大太太一口啐到邱氏脸上,骂着道:“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跟着嬷嬷先生学过规矩,就是家境落败了,德性也跟着没了吗。亏得二太太收留了你,要不是任由你在外头,你是不是为了几两银子早就去勾栏里去了。”
邱氏眼泪本来就在眼框里打转,此时扛不住了,眼泪是哗哗的往下流,眼睛还瞄向聂二老爷。聂二老爷此时是自身难保,只怕聂大太太骂到他,哪里还敢替邱氏说话。
“嫂子消消气,总是我的不好,家里才…”聂二太太旁边抹泪说着。
聂大太太扭头看向聂二太太,指着邱氏道:“这等淫、妇,你也让她到家里来,本就是你识人不清,现在这样可要怎么办?”
聂二太太旁边坐着也是一脸的委屈,却是看向聂大太太道:“己经这样了,那就让邱氏进门吧,不然这事捅出去了…”
聂二老爷听聂二太太如此说,顿时大松了口气,邱氏也怔了怔,此时她早就不抱与聂家结亲的念头,进门当妾室虽然非她所愿,此时此刻却没有更好的出路。
聂大太太却是气难平,指着聂二老爷道:“这么好的媳妇你是上辈子积德了,做出这种丑事来,还得靠你媳妇给你说话。你如何能看上这种淫、妇,不知知恩图报,狼心狗肺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你也算计进去了。”
聂大太太淫、妇长淫、妇短的骂着,邱氏除了流泪之外,再没有其他言语。聂二老爷更是缩着头不敢吭声,俗话说长嫂如母,尤其是聂老太太去世早,聂二老爷得聂大太太照顾许多。聂大太太出身市井,行事彪悍,现在还收敛了许多,以前凶起来跳起来骂人一天都不带重样的。
聂大太太骂了一会,也觉得有点累了,转身吩咐身边的婆子道:“随便找个媒婆来,既然要进门,那就把事办了,喜酒嫁衣统统没有,就今天敬杯茶,结了契书也就完了。”
邱氏听得一脸委屈,就是通房抬姨娘好歹也要摆桌酒的。
聂大太太冷哼着道:“怎么,不愿章啊。那好的很,马上给你滚。要不是二太太替你求情,我早把你扔回郑家去,像这种失贞淫、妇,你看郑家会怎么对你。”
邱氏脸更白了,惊悚的看着聂大太太。
聂二老爷也拉拉邱氏,马上道:“大嫂误会了,她,她是愿意的。”
张婆子来的很快,这些市井媒婆穿街走巷好找的很,听说聂家要寻人做媒跑的是飞快。张婆子进屋先问好,聂大太太却是连客套的心情都没有,只是道:“有桩亲事要麻烦你,我这二弟要寻个妾室,正好邱氏自荐枕席,二太太也是同意的,就劳烦你老人家做媒写个契书。”
张婆子常年牵媒搭线,眼光何其毒,看邱氏和聂二老爷这神情也能知道,肯定是两人偷摸上手然后被发现,不得己才进门当妾室。别人门户里的事她管不着,只是笑着道:“是,是,我这就写了契书。”
张婆子三两下把契书写好,又跟着聂家的管事去官媒那里盖了章。契书是两份,一份交到聂二太太手里,另一份则在邱氏那里,纳妾的法律手续算是走完了。
“劳烦你走一趟。”聂大太太对张婆子说着,身边婆子立时拿了五两银子给张婆子。
张婆子接了银子满心高兴,这银子挣的真痛快。走的时候却不禁看看邱氏,明天青阳城的八卦头条有了。
丫头端茶上来,邱氏从托盘上端起茶碗时,手都是颤的。聂大太太见状冷笑着道:“就是契书结了,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现在寻了媒婆把契结解了就是了,你也不用在这里装委屈。”
邱氏赶紧把眼泪收了,把茶递上去,嘴里低声说着:“太太,请喝茶。”
聂二太太低头看着邱氏,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却是把茶接过来喝了一口,随即又褪了根金手镯给邱氏当见面礼,邱氏接了。
“名份定下来,以后家里大是大,小是小,要是让我听到一点风声来,看我不打烂了她。”聂大太太眼睛看向邱氏说着,随即又道:“你既然嫁过来了,没有妾室还带着女儿的道理,把郑柔送回郑家去。”
一句话尤如晴天霹雳,邱氏整个人都傻了,就连聂二太太都怔住了,郑家己经完蛋了,若是把郑柔交给郑家的叔伯,只怕是发卖的下场。
“太太慈悲,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就是死也要带她在身边。”邱氏失声痛哭起来,上前抱住聂大太太的腿求饶着。
聂大太太冷哼着道:“你还知道你有个女儿啊,做这种丑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女儿。”
聂二老爷也不禁道:“大嫂…”
“住嘴!”聂大太太怒声斥责着,又道:“不送走也可以,但她是姓郑的,义女养女什么的提都不要提,我绝不会让她姓聂。”
邱氏听到前头一句时有几分欣喜,但后头一句却又再次把她打入深渊中。郑家己经彻底完了,她也成了聂家的妾室,妾室不是正头太太,郑柔也不能算继女。但若是聂二老爷收郑柔为养女,郑柔也就能理所当然的改为聂柔。
虽然养女比庶女还不如,但总算是正经身份,以后长大议亲怎么也能沾上光,还能从聂家讨得一份嫁妆。若是连养女都当不得,郑柔就是在聂家,但这样的身份必然十分尴尬,长大之后要议亲,自己这个妾室母亲能给她议到什么亲事。
“老二你给我听清楚了,二太太和殇儿也在,这是我的话,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能让郑柔入籍姓聂。”聂大太太厉声说着。
聂二老爷只是对邱氏有性趣,对郑柔真没任何感情,当即道:“嫂子放心,我一定遵从。”
邱氏哭的死去活来,只是磕头向聂大太太求饶。
“你们做出这样的丑事,儿子,侄子都看到了,我还肯让这个淫、妇进门己经是天大的恩典。”聂大太太冷哼着,看向邱氏又道:“这样的娘养不出什么好女儿来,让她姓了聂,到时候连累的是一家人。”

 

5

郑太太变成邱姨娘的消息瞬间传遍全府,抓奸那段更是被分成三节九段,不管是一等丫头还是三等仆妇都能讲的头头事道。在这种传播速度下,聂蓉蓉一个九岁小姑娘也得知全部过程,甚至于抓奸的各种细节。
聂蓉蓉听完就呆了,□什么的,关上门来各家各户可能都有。但是大嫂子带着侄子们去抓小叔子的奸,只能说彪悍的让人不能直视。
“姑娘以后再不用担心郑姑娘了。”丫头月儿笑着说,她比聂蓉蓉大上两岁,但也就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每次郑柔过来时,她总是十分担心。
章婆子笑着道:“还叫什么姑娘,她算是哪门子主子,不过是太太好心赏她一碗饭吃,以后弄不好也是当姨娘的。”
邱氏当了姨娘,郑柔仍然姓郑,并不入聂家户籍也就不是聂家人,姨娘的娘家人根本就不是亲戚,郑柔也就不是小姐。虽然不能直接支使她分派差事,但像她这种直接拿她当丫头使唤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而且像郑柔这样的身份,长大之后也没得议亲的,邱姨娘只是一个姨娘,她能寻到好亲事。要么就是说给其他姨娘的侄子外甥之类的,要么就是给府中的爷们当妾。
“说什么呢。”门外传来聂二太太的声音。
屋里众人忙住了嘴,丫头打起帘子,聂二太太脸色没那么好看,先走到屋里看了看聂蓉蓉。又转头对章婆子道:“你是姑娘的奶娘,说话该有个分寸,姨娘之类的话,哪能说给姑娘听。”
聂二太太虽是丫头出身,但自小在邱家,当时邱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规矩甚严,她又是侍侯姑娘的,单说教养之类的,她比聂大太太是好些。聂大太太是真正市井出身,骂人处事都是各种彪悍。
章婆子不由的低下了头,聂蓉蓉也跟着低下头,虽然芯里己经十六了,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听到这话是挺不好意思的。
聂二太太心里却是盘算着要给聂蓉蓉找个好的教席嬷嬷,章婆子虽然人很忠心,但见识各方面就差太多了。聂家是这几年突然暴发起来,钱是足够多了,教养规矩却没跟及时跟上,蓉蓉以后要是想议到好亲事,教养方面肯定得多下功夫。
“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娘带你出门逛。”聂二太太摸着聂蓉蓉的小脸满是心疼的说着,伤筋动骨一百天,实在太辛苦了。
聂蓉蓉点点头,却不敢抬头看向聂二太太,聂二太太每每这样看着她时,她总是不敢直视,自己并不是她真正的女儿。
“好好养伤,一定要听话。”聂二太太说着。
“我会的。”聂蓉蓉低声说着。
“真乖。”聂二太太说着,起身离去。
回到自己正房坐下,聂二太太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旺财家的上前笑着道:“还是大太太有智谋,把几个爷都叫了过去,这回邱氏是彻底抬不起头来了。就是老爷那里,也不过新鲜几天而己。”
聂二太太却不像旺财家那样高兴,神情淡然,有几分自言自语的道:“偷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这就是男人的通病,邱氏从偷不到到偷到,然后再变成妾室,她倒要看看邱氏还得能得宠几天。赶她出门只会让聂二老爷更加挂念,现在直接给了他,随便他摆弄,只怕他又会嫌没趣。三十岁出头的女人了,再漂亮也比不过年轻小姑娘。
“把东跨院收拾出来,既然正式进门当了姨娘,总在西北院住着也不方便。”聂二太太吩咐旺财家的,西北院本来是客院,招呼亲友们,又道:“我记得柳姨娘身边是两个丫头,两个打扫婆子,邱姨娘身边也这样安排,婆子你看着挑,至于丫头嘛,把我身边的杜鹃和喜鹊给她吧,平常月份也按柳姨娘的份例来。”
“是。”旺财家的连忙答应着,杜鹃和喜鹊的年龄都算大的了,喜鹊再有一年就要安排嫁人,至于杜鹃,仗着着有几分姿色,那是想着法子摸聂二老爷的床,送给邱姨娘使唤最好。
想了想旺财家的还是问道:“那郑柔…”主子不是主子,丫头不是丫头,这要怎么算。
“大嫂开恩让郑柔跟着邱姨娘,全了她们母女情份,但大嫂也说了,绝不会让郑柔入籍,她只是姓郑的。妾的家人又不是亲戚,表小姐之类的更算不上,从公中分派她份例名不正言不顺。”聂二太太想了想道:“这样吧,以后每月从我的例银中拔出二两银子来交给邱姨娘,当做抚养郑柔的费用,其他的一概不管。”
旺财家的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笑着道:“太太果然仁善,我这就去办。”
聂二太太微笑的点点头。
东跨院是与聂二太太正房相连的一节小院,三间正房,两间厢房,跟聂家其他大院落相比自然差的多,安排给姨娘却是最上上等的。柳姨娘先与邱姨娘进门,女儿都生一个了,还在聂二太太东厢房里住着,没有自己的院子。
旺财家的一边派了丫头婆子收拾,一边亲去了西北院传达聂二太太的懿旨。此时邱姨娘还对着聂二老爷哭泣不休,聂二老爷哄着她道:“进门之后,我们就能长相厮守,又何必在意这些。”

“我是生气妹妹太不顾忌老爷的脸面了,有什么事自家人关上门说就好了,何必叫来大太太还有爷们,老爷以后的脸面往哪里摆。”邱姨娘哭泣说着,今天抓奸这一场,肯定是聂二太太安排的,聂大太太刚刚回府,不可能这么听到风声,还抓的这么准。
聂二老爷听心中也有几分郁闷,今天的事他也是脸面扫地,却是道:“以后要叫太太,太太素来贤慧大方,你刚来的时候她是怎么对你的。今天的事只怕是大嫂听到风声了,叫她过来问的。”
聂大太太的脾气他十分清楚,眼里揉不得一滴沙子,这种错处被她抓住,肯定要打个臭死。
邱姨娘还要再说别的,外头旺财家的听了一会,便在外头大声道:“禀老爷,太太说把东跨院收拾出来给邱姨娘住,小的己经派人打点,一会就好了,邱姨娘要何时搬迁。”
聂二老爷听得就笑了,搂着邱姨娘道:“你看,我就说太太贤慧吧,东跨院风水最好了,柳姨娘想了许久,太太就偏心给了你。你收拾东西吧,我过去看看太太。”

 

6

柳姨娘八月十三从娘家赶回来过节,她因家穷卖身进府当了丫头,聂二太太看她漂亮就留在身边使唤。果然进府三年后容貌长开,聂二老爷看上收到房里。三年前有了身孕就抬成姨娘,现在有一女两岁,名唤芸芸。
半个月前柳姨娘兄长送来消息说母亲重病,柳姨娘便带上聂芸芸过去。送终发葬,聂二太太还特意打发人送去了十两银子,柳姨娘越发的感激不尽。
临近八月十五,这是全家团圆的大节日,柳姨娘再伤心母亲也要带着女儿回来过节。回府后不等去给聂二太太请安,丫头先把抓奸,邱姨娘进门的消息报告给柳姨娘,尤其是邱姨娘住了东跨院,这更让她怒火中烧。
“我回来时就听丫头们讲,大太太带人抓奸时家中几个爷们都跟着的,赤身果体模样都被看到了。就是太太开天恩,但那邱氏竟然还有脸进门,换个知羞耻的早就跳井了,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柳姨娘在聂二太太跟前抱怨着。
聂二太太怀里抱着聂芸芸,听柳姨娘如此也只是笑笑,又道:“我知道你一直想住东跨院,不过邱姨娘…你也知道的,我总要念着以前的情份,而且老爷很喜欢她。她还带着一个女儿,若是母女挤在一个屋里,郑柔再过几年也大了,实在不像话。”
亲爹还无所谓,像这种连继父都说不上的。若是母亲跟男人在东间里XO,女儿在西屋里睡觉,这实在太别拗。
“太太果然仁善,不过像这种先奸后娶的淫、妇能教出什么好女儿来,将来十之□是给家中爷们做妾,弄不好还会学她娘那样。依着我说,就该把郑柔丢回郑家去,她本来就是姓郑的,与我们家又有什么关系呢。太太竟然还从自己月例中拔出二两给邱姨娘养女儿,太太真是心地太好了。”柳姨娘说着。
后面一句倒是真心话,她在聂二太太身边不短了,都说日久见人心,聂二太太真是贤慧大度,待下人更是没话说。可能就像聂二太太自己说的,她自己也是丫头出身,知道当下人的苦处。
“好了,此事已经定下来了,就不要再提了。你见了她也别这么大的怨气,都是姐妹,家和才万事兴。”聂二太太笑着说。
话音刚落,聂二老爷带着邱姨娘进门了,聂二太太和柳姨娘起身相迎。聂二老爷知道柳姨娘回来了,特意带着邱姨娘过来的,结果进门就先看到聂芸芸。好久没见到幼女,聂二老爷伸手把聂芸芸接过来,笑着道:“小芸芸,想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