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可犹自趾高气扬的厉害着,对面前的男孩子耍威风,一副黑社会样儿:“从今天开始记住了,闻武是我的人,我的人你也敢欺负?”
换平时严爸爸少不得一通教训,可是今天不同,他刚知道他的女儿竟是“天才”!家门有幸啊!八辈贫农的人家出了天才!天才当然是有个性的,耍个威风算什么?完全应该!
严爸爸激动得冲过来一把抱起女儿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恶狠狠的按住严小可的脸蛋儿猛亲了几下。
被胡子茬茬的严爸爸这么一亲,灵玉失声尖叫,连推带踢的挣扎。
她从出生到现在没被人亲过,更何况是不认识的男人!还是个五大三粗的凡人!太便宜他了!
想着自己这么重大的“牺牲”,灵玉受了天大委屈,越想越亏,干脆也“哇哇”大哭起来。

正值日落西山,天空中的三足乌看到灵玉的窘样,早就笑翻了。
严小可一日成名:超常儿童外加幼儿园一霸。
闻武也一夜成名:严小可的人…
严家父母喜上眉梢,此后精神抖擞,羡煞一派众人。包括高级知识分子的闻武父母,包括公司高层领导的岳静依父母,包括所有人。
最后的结果是:严小可无需再在幼儿园虚度光阴,直接升入实验小学一年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忙着考试了,耽误了几天,嘿嘿:)

 


再而三

已经好多天了,灵玉还在擦她的脸,莹白的脸越擦越红,奈何异样的感觉怎么都擦不掉。严爸爸硬渣渣的胡子,脸侧温热的呼吸,碰触脸颊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好像穿过皮肤烙在心上了,越想忘越忘不了。
灵玉瘪瘪嘴,伤心的想再次恸哭一场。
那天遭遇严爸爸的突袭,灵玉大发脾气,瞬间蹿回月宫。什么月老、任务、姻缘,通通不管,满脸通红,连声大嚷着“我不干了!”大步冲进自己的百花馆,任谁叫都不开门,只是洗脸,不停的洗。
广寒宫里早就笑成一片,见她恼羞成怒,大家都强忍着不敢笑出声,憋得好辛苦。
只有太阴主清雅含蓄,没有大笑忘形,却也掩不住满眼笑意的去敲百花馆的门,没想到也吃了闭门羹。
月老无招,只好把严小可的真灵送回人间。

吴刚远远的看见灵玉在鱼池旁发呆,乐呵呵的凑了过来:“别擦了,脸都快被擦出洞了。”他最近以掀她伤疤为乐,这种机会少而又少,一定要大加利用。
灵玉恹恹的不理他,手中的柳梢撩乱池水中的清晰的倒影,撅着嘴,犹自生着闷气。
吴刚不忍了,又想着法儿的逗她开心,可惜以他有限的情趣和经验,实在琢磨不出什么新鲜笑料。他说得口干舌燥,灵玉充耳不闻,
吴刚好没意思,起身离开:“本来还挺想你的,回来了却这么没趣,还是严小可变成的乖乖白兔可爱。”
“严小可?可爱?她怎么可爱了?”灵玉杏眼一睁,跳了起来,把已经转过身的吴刚吓了一跳。
没料到临走随口的一句话竟收到如此意外的效果,吴刚暗乐,添油加醋的说:“那只小兔又乖又好看,不欺负人,谁摸谁抱都行,哪象你,碰都碰不得!”
任人抱?任人摸?那不是毁了她玉兔的形象?灵玉急得跺脚:“她怎么这么不稳重!”
吴刚激她:“灵玉,你也变回原形,我看看哪只兔子漂亮,让大家比较比较更喜欢你们谁?”
灵玉瞪眼:“当然是我漂亮!我是开天辟地、古往今来最漂亮的兔子!”
“和人比就不一定喽。再说你被星主惯坏了,霸道刁钻,严小可就没你闹腾,嫦娥姐姐说她温顺,说她静如处子。”
吴刚只顾着斗嘴玩儿,没注意到灵玉已经认真了,长长的两排睫毛扑闪几下,心里酸酸的不是味儿,不服气的大声吼回去:“兔子才不是那样的!”
“你才不像兔子,你像刺猬!”
灵玉鼻翼翕动,眼里红光闪烁,怒火爆发,花拳绣腿冲着吴刚就上去了:“翻脸无情不仗义死心眼儿的憨货!忘了我每年只做一粒的长生药都给谁吃了?忘了每次你酿酒请客谁帮你满天宫跑着送帖子?你手上磨出的血泡都是谁帮你上药包扎?你渴了谁给你端茶倒水…”
吴刚被追打得四处逃窜,连连拱手讨饶:“好灵玉,好妹妹,别生气,我是想逗你开心…”
吴刚打不还手,打人的灵玉却知道,蚊子跳蚤咬一下还要红痒几天,自己那几下拳脚对孔武有余的吴刚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越发觉得不解气,狠狠的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再也别来找我!”
说完转身,不留神身后早已站了人,正正的撞在他身上,一阵头晕眼花,对方清凉氤氲的气息随之扑鼻而来。
灵玉慌慌张张的伏地跪倒,恭顺的一声:“太阴主。”
跑远的吴刚忙又跑回来,一同跪在太阴象牙白的长衫前。
垂着头的二人互视一眼,都惴惴的,刚才一通吵嚷打闹肯定都被星主看了去…
太阴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语气满是宽容,看着灵玉:“玩闹归玩闹,不要伤着吴刚。”说完悠悠的飘走了。
两人恭立目送太阴飘渺的身影隐约在云气中,吴刚对灵玉酸酸的说:“亲手养大的就是不一样,太阴主想你了。”
灵玉狡黠的一笑,从他嘴里套话:“你怎么知道?”她心里隐隐的担心着众人见异思迁喜欢乖巧的严小可,特别是太阴主。
“你不在大家都说没意思,你回来那天太阴主说:‘还是让灵玉在这广寒宫里折腾吧。’”吴刚学着太阴的俊朗飘逸,眉目舒缓、下颌微扬看向远方,可惜雄壮的骨骼肌肉全无道骨仙风的清雅。
灵玉踏实了,变回欢快,看着吴刚咯咯的笑:“我看到一只学仙鹤的大笨熊。”
吴刚憨憨一笑:“喂,小兔子,人间好玩儿不?”
“好玩儿好玩儿,我还要去。”
“那你为什么急着跑回来?”吴刚奇怪。
灵玉哄人不用找词儿:“这不是想你们了嘛,再说严小可上小学了,那对小鸳鸯还在上幼儿园,距离太远,我施展不开。等他们和严小可再聚在一起我再出马。那个闻武可好玩儿啦,跑起来两个肉脸蛋儿甩来甩去的…”
吴刚笑了:“闻武闻武,你说这两个字儿的时候正好露出你的两个兔子大门牙…你别生气啊,你说、你说,我听。”
灵玉兴高采烈的说起了人间的见闻,神采飞扬的眼角眉梢都闪着灵气。看的吴刚心里一阵阵发凉,直替那个闻武担心,同时,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在心头一闪而过:灵玉这两次下届好像把心跑野了…

回到人间的严小可就没有灵玉这么开心舒坦了。天宫的经历她倒没什么印象,像在彩云中做了一场梦似的。可怕的是梦醒后:她还没去过幼儿园呢,怎么就该上一年级了?
两岁半的孩子上幼儿园都嫌小,何况上小学?
神奇早慧的“小大人”严小可在实验小学里的表现和她的实际年龄相符了:哭、不停的哭。整天抱紧妈妈买的水壶,喊爸爸要妈妈,眼巴巴的盯着老师和同学,满眼戒备,又像是在求助,孤零零的夹在一群七八岁的孩子中间,谁看谁心酸。
这不能怪严爸严妈心狠,他们最心疼小可,多少次走进校门又差点儿折回家,可是再一想:小可这样难得的神童将来是要成为民族精英、社会栋梁的,一时的溺爱很可能就毁掉了国家的一个天才,万万不可。也只好硬下心肠严格要求了。
实验小学的教育显然不是“精英教育”,严小可不但没长进,反而把原来会的全忘了。次次考试都是用笔把试卷几下划烂了事,成了全校有名的“鸭蛋王”。时间长了,“天才”的事都被众人忘记了......
严小可越来越平凡,老师和严家爸妈都是极其失望,不过心中隐约还存了一丝幻想:说不定哪一天,小可又给他们个惊喜----变回神童,就像发现她时一样。
因为这种幻想,加上小可渐渐适应了小学生的生活节奏,她没有被送回幼儿园,而是留在了小学。只是课程对她明显太难了,总是考不及格,只好留级,好在她年纪小,有的是时间晃荡,留了一级又一级,一晃眼,竟然上了四个一年级。
金秋九月,邻居家的闻武哥哥也背上书包入学了。就像赛跑,严小可第一个冲出老远,然后坐在原地其他小朋友。严爸严妈心里直后悔:和同龄的孩子比起来,女儿明显的内向、孤僻、自卑、敏感,当初还不如不变成天才,让小可和闻武一起走正常孩子的路,起码不会落得“鸭蛋天才”、“留级王”的名声。
他们现在已经不奢望小可成为天才和栋梁了,只要她变回普通孩子、能和闻武一起顺利升入小学二年级就好了。不然可怎么是好啊…

门对门的闻家父母安慰严家爸妈:“不要担心,闻武比小可大,让他多多帮助妹妹,孩子有了伴儿,性格慢慢就开朗了。”
这个办法果然有效,两个孩子一个班上课,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写作业,就像是亲兄妹。闻武懂事乖巧、成绩好、守纪律、讲卫生,是老师喜欢的优等生类型,很快就当上了学习委员、班长,小可变成了闻武哥哥的小尾巴,渐渐暗的也和同学们做游戏了。
第一次小测验考试,闻武班长考了一百分,“鸭蛋天才”严小可破天荒的没交白卷、也考了一百,乐坏了严爸严妈,直夸闻武这个“小哥哥”当的好。正值中秋,便做了一桌好菜,盛情招待闻家三口。饭后赏月,严妈妈送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兔爷的泥彩,闻武道了谢,爱不释手的把玩,小可却扔到了一边儿:她天生不喜欢兔子,最后两只兔爷都归了闻武。
中秋夜皓月当空、光华亮宇。
广寒宫里更是轻歌曼舞、仙乐飘飘,清冽馥郁的桂花酒香随着广袖轻纱的旋转,弥漫在云霭雾气中,整个月宫都微醺般的荡漾着。
太阴星君深有自知之明,每到中秋就去拜访道友仙家,让大家无所顾及的尽情畅饮欢愉,玉兔灵玉趁着机会,每年中秋都能肆无忌惮的狂欢一整晚,极是尽兴。这不,她趁着大家不留神,从每人的房间里偷一件东西,卷了一大包,匆匆的穿过花园,准备藏到太阴清修论道的清暑殿里去。这回够他们翻找个几天的:谁敢去星君那里乱翻?
偷偷摸摸的跑过琉璃井,灵玉忽然想起件事儿,又折回井边向下看。这一看,灵玉大喊及时:前一阵子忙着过节,差点儿误了正事儿,这不:闻武、岳静依、严小可都上学了,还在一个学校,她得赶紧去人间忙乎了。
把怀里的东西随便往旁边亭子的顶上一藏,灵玉轻巧的一跃,跳入井口落入了凡间。轻车熟路的把熟睡的严小可的真灵送回月宫,又点化成一只小白兔以掩人耳目,灵玉返回人间附在了严小可的凡胎上。
严小可的小床靠窗,银白色的月光瀑布般批泻而下,满室细碎流光。灵玉还是第一次从人间仰望圆月,兴奋的整晚没睡,一边琢磨着:所谓好事多磨、慢工出细活,这回可得认认真真彻底完成任务再走,在人间的时间应该会很长,得好好计划一下…

 

 

抄天条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
灵玉觉得:一年级的小学生比幼儿园的孩子明显好交流;七岁的闻武和四岁时一样不好交流。
“严小可,上课不许打瞌睡。”
“严小可,粉笔是老师讲课用的,不许你掰着玩、到处划。”
“严小可,别玩儿了,赶快和我回家复习功课。”
“严小可,你少做一道题,为什么不仔细检查作业?”
“严小可,这么晚了不能出去玩儿,明天还要早起。”

一天下来,灵玉忍到极限了:闻班长好大的官架子,拿着纪律守则挑她毛病。太阴星君官儿够大了吧----天界的星宿领主,几千年教训她的话加起来没有他一天啰嗦的多。鉴于他还只是个孩子,灵玉决定第二天给傲气得让人生气的闻班长一点教训。
闻武这一天也在生闷气的:他的坚定拥护者、嫡系追随者、跟屁虫严小可忽然不听话了。批评她时竟然会找借口顶嘴了,忙着和别的同学打闹着玩,忘了他还在等她一起放学回家!就像自己养了好久的宠物狗追着别人的一根儿剩骨头棒子跑了,闻武很不痛快,决定第二天教训一下不遵守纪律、不听闻班长话的严小可。
第二天严小可一个人一大早就到教室去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闻班长迟到了!难为他几岁的孩子,在老师和全班同学的瞩目下,面不改色没事儿人似的走到课桌前坐下,拿出课本文具,认真听讲。一节课他都绷着脸,也没看前排座位严小可。
一下课,严小可转身趴在闻武的课桌上,见他隐约着怒气的脸色时青时白,很诚恳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早晨等你的时候看到一只麻雀,就去追,可是它越跑越远,追着追着就到学校门口了,就没等你。你一直等我?害你迟到了,对不起。”
闻武只是听着,等小可说完,一直耷拉的眼皮忽然睁开,直直的看着严小可,居然是一脸凌厉的正气。灵玉居然一阵心虚和内疚:这小屁孩儿好强的气场…
不不,应该是自己心里有鬼所以不能理直气壮,嗯,就是这样的。
闻武又垂眼看课本,语气极清淡的提醒严小可:“叫‘闻武哥哥’。”
“闻武哥哥”?!给她当哥?!
灵玉轻蔑一笑,当没听见,摇头晃脑的去教室外玩儿跳皮筋儿----昨天发现的游戏,还没玩儿厌:她可是全年级跳得最高的。因为这个特长,“严小可”很快在一年级里树立了威信,身后也有嫡系崇拜者和跟班儿了。
闻武嗤之以鼻:有本事考试考一百、作业得小红花、值日拿到流动红旗…
严小可玩了一中午,下午上课又困又累,眼睛眨巴眨巴的就闭上了。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板书半分钟的时间,她就伏在课桌上睡着了。
老师转身一眼看到她睡得香甜,一个粉笔头子射出去,精准的射在严小可头上。这一下着实不轻,又来的突然,灵玉“哎呦”一声蹦了起来。
这要是换往常,后座的闻武早在老师发现她睡觉之前踹一脚她的凳子把她叫醒,可是今早被严小可放鸽子害迟到的怨气没消,所以权当没看见。
灵玉哪吃过这种亏?头上鼓起个硬包,老高老高的,疼得不能碰。灵玉不干了:“你为什么打我?”
奈何她个子矮小声音稚嫩,显不出气势,讲台上的老师居高临下:“上课睡觉不认真听讲。”
“我也不想睡,忍不住就睡着了啊,能怪我吗?”
“…”
“我睡我的,又没影响别人!”
“…”
“课程这么简单,我懒得听…”
数学老师从没被一年纪的孩子课堂上忤逆过,一时蒙住了,最后这句终于让她抓到了机会:“简单?好,严小可,只要我出的题你都能作对,从此以后我的课你干什么都行!”
严小可一晒:“来!”
接下来的场面,数学老师渐渐失控: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数学,她考不倒严小可,难道要考初中的内容?
其他孩子傻傻的仰望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你来我往,虽然听不懂,可也都看得出严小可占了上风。
终于“铃——”的一声下课铃打破僵持,数学老师如释重负,一声“下课”,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同学们呼啦啦的聚拢在严小可周围,嘁嘁喳喳吵成一片:
“严小可,你怎么能和老师吵架呢?老师以后不喜欢咱们班都怪你…”
“老师要是叫家长你可怎么办啊…”
“太牛了!敢和老师顶嘴,以后我就听你的了…”

严小可却没心没肺的从课桌里拿出皮筋儿:“跳皮筋儿去!”

果然,放学时候严家爸妈被老师叫来了,进了教导处好久都不出来。严小可等得不耐烦了,就要进去自己听个明白,身旁的闻武忙拉住她肩上的大书包。男孩子有力气,虽然只比她高一头,严小可还是被向后拖出老远。
严小可皱眉瞪闻武:“干什么拽我?”
“要讲文明,不能打断大人说话,你不懂礼貌吗?”
又来了!灵玉就是看不惯他这股三好学生的劲儿。
“不要你管。”严小可大步向办公室走。
闻武喊她:“严小可,老师考你的数学题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终于有人关心这个问题了。严小可嘻嘻一笑,转身神奇的看着闻武。笑盈盈的脸上弯弯的眼、弯弯的唇角,有些神秘有些坏的笑着,这个表情闻武从来没见过,一时看得发怔。
严小可大声的卖个关子:“我啊,生来就会。”
“那为什么你每天让我给你辅导功课?为什么还在一年级上了四年?你不知道严叔叔严阿姨为了你多操心吗?”闻武质问着,心中生气被戏弄的愤怒。
严小可笑得无赖,眉梢一扬:“这可不怪我,都是因为你----为了等你,以后你就明白了。”说完她就疯跑了,得意放肆的笑声悉数传到闻武耳朵里。
闻武小脸儿气得刷白,难为他还能克制住怒气,一个人郁郁寡欢的回到家温习功课,只是越学越觉得挫败:他再努力,也比不上神奇的严小可…

严爸严妈从学校出来乐得一路都没合嘴,吃饭时还兴致勃勃的互相商量着。严小可听着听着就明白了:“要送我去四年级?为什么?”
“去试听几节课,看你能不能跟上,如果你不喜欢咱们还回来。”严妈妈说。
“我不去,我就在一年级呆着。”严小可固执的头一偏。
严爸爸口气有些严厉:“叫你去你就去,老师说这几年你不好好学习,没少耽误,不然现在就上初中了,再过两年能考科大少年班了。”
严妈忙拦住严爸:“别教训孩子,万一逆反了又不好好学习。小可,四年级学的东西有趣儿,还有自然课,同学也比一现在的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反正不去。”严小可放下筷子回了自己房间。
严爸严妈还在各执己见的争论对她的安排和教育,谁也不肯让步,就要吵起来了。严小可被吵吵得头疼,皱着眉头瞧着窗外的下玄残月,开始琢磨…
不行,得叫真的严小可回来!以她的四个一年级的强大功力,蹦回一年级绝对轻松!

果然,第二天严小可又变回严小可了,四年前的历史隆重重演。
严小可今非昔比:四一班教室的房顶几乎被她的哭声、尖叫声掀了,推桌子、摔凳子、扔书本文具、砸教室的门,还咬伤了拦她的同学…
严爸严妈和老师们正犹豫着怎么办,发泄后不见有效果的严小可忽然变得竭斯底里,拼了命的放声尖叫,一声接一声,声音凄厉,大睁的眼睛里满是仇视和憎恨,浑身气得发抖。
严妈妈的心都碎了,扑上去抱紧女儿,眼泪比小可的还汹涌:“不上了,不上了,咱们回家…”
严爸爸转身掩饰着擦擦眼角,对教导主任说:“还是让小可回一年级吧。”
教导主任又为难又不忍,更多的是惋惜:“这么好的苗子,再试试把,好好培养的话…”
严爸爸叹口气:“我们这样的老实人家只要有个普通孩子就行了。”

一次轰动全校的风波后,严小可回到了一年级,座位还在闻武的前排,上学放学跟在闻武的屁股后面。可终究有些不一样,严小可几乎不怎么说话,不再玩跳皮筋、不再和搭理老师同学,被再次惊吓伤害的眼里充满了警惕;闻武呢,对小可跟从前也不一样了,他知道,严小可是天才、伪装的很好的天才,比他聪明得多:做错的作业、考试的低分、问他的问题,其实都是知道的、都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来问他的。
可他还得当“闻武哥哥”,而且要当好:爸爸妈妈让他多帮助妹妹、老师说班长要帮助成绩不好的同学。

月宫的灵玉看得真切,觉得时机已到,瞅瞅花园里没人,单手在井沿上一撑,腾空跃起就要往下跳。
双脚刚离地,就被人揪着后背的衣服给拎了回来。灵玉痛苦的闭上眼睛:毁了!被发现了!
把她拽回来的是嫦娥,嫦娥的身后居然还有太阴主。
灵玉一阵心慌手软。背着光,太阴的表情看不清,其实,就算看清楚又有什么用?面对天崩地陷和看蛐蛐打架,太阴永远都是万年不变的一种表情。
灵玉故作轻松,左右看看,笑得若无其事:“星君,嫦娥姐姐,我是想下届帮月老爷爷…”
太阴缓缓走出阴影,清俊的五官被明暗光阴雕刻的深邃冷硬,此时的月宫之主太阴星君,让灵玉忽然想起了那句“水木清华格”,他和碧海青天中那一轮寒月都是那么的孤高、完美、不可仰止。

太阴语声清冷无波:“灵玉,罚你闭门抄写天规十万遍,第一条和第三十二条抄写五十万遍。嫦娥,你监督她,写不完不许吃饭、更不许出门。”
灵玉登时傻了,天规?加起来有几万条…
太阴走后,灵玉哭丧着脸:“我这下几年都不用吃饭了,还不许出门,这日子可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