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练习生们呢,也都回去了?”
保安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知道的还挺多,看了她两眼:“早走完了,你等的是我们公司的练习生?”
许摘星愣了下,摇摇头:“不是,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她背好书包,一瘸一拐地往附近的酒店走。走到一半,终究不死心,又掉头往练习生宿舍去。
明天就要回去了,她只有今晚和明早的时间,万一明早再错过,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宿舍就在公司大楼后面,隔着一条街的距离。
这地方不能随便进,她在大门外的路灯下顿足,想了想,把书包取下来垫屁股,试了试软硬,抱着再等两个小时的想法,刚一坐下,晦暗的大门口走出一个人来。
他穿了件黑色连帽卫衣,运动裤,高高瘦瘦,背着把吉他,双手插在裤兜,微垂着头,碎发扫在眼睑,鼻梁处阴影一片。
许摘星才刚坐下,根本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那个人一脸漠然从自己旁边走了过去。
冷风中有淡淡烟草味,扫过她鼻尖,一瞬而过。
她呼吸静止,声音卡在嗓子眼,像被定了身,一动不动盯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
脑子里山崩地裂,摧枯拉朽,而后轰然一声,炸成了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好歹出场了
每天早上十点更新哦~!
☆、【07】
得知噩耗的那段时间,尽管心里十分清楚人死不能复生,却也在无数个深夜,哭着请求老天爷让他活过来。
只要他活着。
我们不要他火了,不要资源,不要流量,不要名气,我们什么都不要了。
只要他平平安安活在这世上。
一边哭着祈求着,一边知道其实都是痴心妄想。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有一把钝刀,来来回回锯她的心脏,疼到崩溃,疼到绝望。
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愿望真的会实现。
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街转角,许摘星才终于找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拽着书包飞奔上去。
岑风站在街边等红绿灯。
许摘星不敢靠近,在他身后距离十米的地方停住。
这个时候的岑风身高已经很高了,只是略显得瘦,卫衣宽宽松松地罩在身上,双手插兜漠然而立,像漫画里走出的少年。
旁边不少人都在打量他,但他视若无睹,仍垂着头盯着地面,浑身有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许摘星心脏几乎快要跳出喉咙,手指紧紧掐着书包带,眼眶来回红了好多次,都被她给憋回去了。
宝贝还活着呢!哭什么,应该高兴!不准哭!!!
岑风走她也走,岑风停她也停,就这么浑浑噩噩晕晕乎乎悲喜交加跟了一路,最后岑风在夜市街拐角处的三角区停下来。
许摘星站在马路对面看着他。
看他取下背上的吉他,将吉他套放在地上,然后抱着吉他开始唱歌。
有人经过,扔了一块零钱在他前面的吉他套里。
他微微点头,算作道谢。
许摘星终于反应过来了。
岑风在弹唱卖艺。
一时间,复杂混乱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她以前并没有听说中天让练习生去街上卖过艺,无论是团综还是纪录片也都没说过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哥哥会出来卖艺?
这么冷的天!!!
中天你居然把我宝贝赶出来卖艺!你死了!我跟你不共戴天!
许摘星气得发抖,又气又心疼,等岑风弹完两首歌后,她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近。
那张刻入她血液骨髓的五官,渐渐在她眼底清晰。
他就抱着吉他站在路灯下,昏黄灯光勾勒出身体挺拔的线条,后来被称作逆天颜值的五官还未长开,漂亮却已经呼之欲出。
可他神情是漠然的,好像无论他在唱什么,弹什么,路过的人怎么围观,给了多少钱,他都毫不在意。
莫名的,许摘星心尖颤了一下。
她已经走到他面前。
无论曾经还是现在,她从没离他这么近过。
岑风仍未抬眼,他垂眸拨弄琴弦,手指修长,指尖衬着琴弦,泛出冰冷冷的光。
直到一首歌弹完,他抬眸,看见对面泪流满面的女孩。
她神情好悲伤,可是当他抬头时,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她翁着声音小声说:“哥哥,你唱歌真好听。”
他回答:“谢谢。”
复又低下头,弹下一首歌。
从始至终,他没有笑过。
许摘星终于看见他的眼睛,看见他瞳孔深处的冷漠。
为什么会这样啊?
她们最爱笑最温暖的哥哥啊。
难道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就过得这么不开心了吗?难道从她们看到他开始,他所有的笑容和温暖就已经是假象了吗?
许摘星一瞬间泣不成声。
这啜泣声,终于引起了岑风的注意。
他皱了下眉,手掌按住琴弦,抬起头,路灯笼着他冰冷眼窝,不仅没有增添一分暖色,反而镀上一层疏离。
许摘星也不想再哭了,可她控制不住。
围观的路人好奇又议论纷纷。
许摘星捂住脸,抽泣到打嗝:“真是……太丢脸了……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在对不起什么。
可就是对不起,好多好多的话,好多好多的情绪,最后都化作了一句对不起。
她哭成这样,岑风的艺是卖不下去了,再卖警察就该过来盘问了。
他俯身把盒子里的几十块钱收起来放进兜里,然后把吉他装回去,背在背上。他微微垂眸,眼睫覆下阴影,连声音都寡淡:“不要哭了。”
许摘星一下憋住气,努力不再让眼泪掉下来。
他说:“在这里等我。”
许摘星还没反应过来,岑风已经抬腿走了,她茫然看着他背影,大脑一时罢工。没几分钟,岑风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杯热奶茶。
他递给她,语气淡漠:“回家吧。”
许摘星盯着那杯奶茶,眼泪歘地一下又下来了。
岑风:“…………”
许摘星:“……………”
呜呜呜真是丢死人了,真的太丢人了。
她一把接过奶茶,抬起袖子胡乱抹了两下,瓮声瓮气的:“谢谢……”
岑风略微颔首,然后转身就走。
许摘星赶紧追上去:“哥哥!”
他回过头来,脸上没有不耐烦,微微侧着头,下颌尖削的线条隐在夜色里,愈发有种不近人情的冰冷。
许摘星捧着奶茶杯,喉咙发紧,嘴唇开合好几次发出声音:“哥哥,我还没有给你钱。”
她小跑两步走上前,把兜里所有的钱全部掏出来,一股脑地塞到他手里。塞完之后,又嗫嗫地退回去,结结巴巴的:“这些……这些钱给你,谢谢你给我买奶茶,谢谢你……唱歌给我听。”
岑风低头看了看手中好几张百元大钞,又看看对面手足无措的少女,总算笑了一下。
那笑很浅,转瞬即逝,许摘星却从中看到了熟悉的温暖,一时呆住了。
岑风把钱叠好,走过来放回还发着呆的许摘星手里:“不用,早点回去吧。”
他转身迈步,许摘星咬了下舌头,提醒自己不要再失态,拽着书包跟上去:“我家就住这附近,很近的!哥哥,你也住这附近吗?以后你还会到这来唱歌吗?”
岑风看着前方夜色:“会。”
他腿长,步子也迈得大,许摘星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哥哥,你是流浪歌手吗?只在这里卖艺吗?还会去其他地方唱歌吗?”
岑风脚步一顿,许摘星差点撞他背上。
赶紧后退几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神情。
他依旧没有不耐烦,只是依旧没什么表情,瞳孔倒映着忽明忽暗的夜色,透出几分不应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暮气沉沉。
他又说了一次:“回家吧。”
说完之后转身过马路,这一次,许摘星没有再跟。
她看着他消瘦又冷清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握着手中渐渐失去温度的热奶茶,慢慢蹲下来。
这个时候,脑子才终于能正常运转。
才能去思考为什么现在见到的这个岑风,会跟曾经那个人差别这么大。
是因为,后来出道的那个岑风,带着公司给的温暖人设,掩盖了所有的痛苦和伤疤,只让她们看到了美好的一面。
看他总是笑着,就以为他爱笑。
看他待人温柔,就以为世界对他也温柔以待。
其实,早就千疮百孔了啊。
那些爆料出来的黑暗只是冰山一角,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他经历的一切。
许摘星蹲在地上缓了很久,终于抬头看向他离开的方向。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这样的岑风也很好。
已经发生的事她无能为力,但未来,一定,一定会握在她手里。
许摘星捶捶发麻的腿站起身,捧着奶茶回了酒店。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一早就去宿舍外面等着,想再偷偷看他一次,但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也没见到岑风出来。
只能打车去机场。
走之前,找了家快递店,把岑风给她买的那杯没动过的奶茶打包寄回家。
机场安检之后,她给程佑打了个电话,询问家里的情况。程佑听说她马上就登上回S市的飞机,总算松了口气,“没露馅,昨晚我到家后跟我妈说你回家了,你妈妈也没打电话过来问过,一切都在计划中!”
说完了又激动道:“摘星,你见到岑风了吗?怎么样?你们出去玩了吗?”
她笑了笑:“见到了,他还弹吉他给我听了。”
程佑大惊小怪:“哇!你好幸福啊!他居然还会弹吉他,想想就觉得好帅!”
聊了几句就要登机,许摘星挂了电话,上飞机后开始赶作业,到S市时总算把周末作业都写完了。
第二天,她从B市快递回来的那杯奶茶也到了。
许摘星开开心心地把奶茶连带吸管放在床头,天天看天天看,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摸一摸,每晚睡觉的时候再摸一摸,一想到这是爱豆给她买的奶茶,简直心都要融化了。
结果没两天放学回家一看,奶茶不见了。
许摘星火急火燎去找她妈:“妈,我床头的奶茶呢!”
许母蜷在楼下沙发看电视,听到她问,怪不开心地瞪了她一眼:“我还没问你!你把馊了的奶茶放在床头柜上做什么?!我拉了一天肚子了!”
许摘星:“妈!!!”
我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崽想要评论,有吗有吗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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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就这么失去了爱豆送的第一份礼物,许摘星一直到吃饭都闷闷不乐。
许母还往她心上插刀子:“你说你这个孩子,奶茶买来不喝,还供着!你说你供着它做什么,它能保佑你成绩进步还是考试满分?还好今天是我发现了,不然馊了的东西不知道要招多少蟑螂虫蚁。”
许摘星:“……”
正说着,许父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他这几天一直在老家处理许家大伯的事情,今天回S市,白天去了公司,现在才回家。
许摘星看到她爸回来,心情一下变好了。她相信这几天时间许延一定已经跟许父说了借钱创业的事,钩子抛出来,现在该轮到她出场了!
刘阿姨给许父盛了饭上来,许母放过许摘星,开始问老家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听到许父说许延主动放弃了老家那几栋房子和地基的继承权,许母有些感慨:“许延这孩子,从小就在国外,跟我们不亲,但是他妈教得好,懂事有礼貌,这次真是委屈他了。”
许父叹气:“谁说不是,再怎么跟许家不亲,那大哥的东西,也该是这个儿子的。四妹和五妹这次真的过分了,非要争,得亏许延不计较,要是因为这事闹上了法庭,不知道多少人看笑话。”
许摘星看似在专心看电视,实则竖着耳朵听得十分认真。一听许父说这话,心里一品,就知道许延这一招以退为进走得很妙。
许延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若是真想争,老家那群亲戚没一个是他对手。
许父本就重亲情,现在眼见许延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心里必定更加愧疚。这时候许延再提出借钱创业的事,许父十有八九不会拒绝。
堂哥真牛批!
许摘星半点不为已经上套的老父亲心疼,兴致勃勃听他继续道:“说到这个,许延那孩子,昨天跟我借钱……”
许母筷子一顿:“借钱?他借钱做什么?”
许父说:“他说他想创业,还给我看了他的企划书。这孩子挺有想法的,人也稳重,今后的发展应该不会差。”
许母问:“这倒是,他还是国外那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今年刚研究生毕业吧?要我看,比老二一家有文化多了。创业是该支持,他借多少?”
许父比了个数字。
许摘星差点喷汤。
许延你也是真的敢要。
许母也是震惊得不行:“这么多?!”
许父苦笑着点点头:“这孩子,开口就要这么多,看他那模样,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还给我看了预算表,说是做娱乐经济这块儿前期投资比较大。要搁以前,也不是拿不出来,这毕竟是大哥留在世上唯一的孩子,哪能不帮衬,可现在经济不景气,我公司……”
他说到这,想到许摘星还在桌上,转头看了一眼。
许摘星眼观鼻鼻观嘴,专心致志盯着电视上的古装剧看,还跟那傻乐。
许父这才又压低声音对许母道:“他虽然说是投资,我和他各占股份,他负责运营,我到时候直接分红就行,可这笔数目不小……而且二哥前几天不是想让我跟他去做风投,现在手上能拿出来的流动资金不多,这……”
一直在专心看电视的许摘星突然若无其事开口:“我看投给大堂哥比投给二伯靠谱多了。”
许母吼她:“吃你的饭!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你懂什么!”
许摘星撇了下嘴,像故意跟她妈顶嘴似的,不开心道:“本来就是啊!二伯那个风投,我爸懂什么?他又没上过学,没学过什么经济金融。”
她气鼓鼓地看着许父:“那你去了,你啥都不懂,啥也不会,全靠二伯在弄,那我们不是占人家便宜吗?二伯一开始无所谓,后面长久了,人家也不开心啊。”
许父倒是真没想到这一层,愣愣看着许摘星。
许母反应过来女儿说得不错,也沉吟了:“说的倒也是,我们不能啥都不干白拿钱啊。老二那个人,我说了你别生气,气度一般,长此以往,估计真要闹矛盾。”
许摘星刨了两口饭,把视线转向电视,继续顺口道:“大堂哥要做的那个娱乐经济,不就是我爸公司的业务吗?我爸还能盯着管着点呢。我听我们老师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爸现在就一个公司,那万一破产了,不就还有堂哥那个公司吗。”
许母笑骂着拍她后脑勺:“你这丫头,说什么破产呢?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呸呸呸。”
许父听她这么说,倒是很赞同:“你别老打孩子,这么聪明的脑瓜子打傻了怎么办,我觉得摘星说得有道理。哎呀,我女儿果然随我,优秀!”
许摘星得意洋洋:“那是,我还知道帮急不帮穷呢。虽然二伯家也不穷,但是他也不急啊。反倒是大堂哥,刚毕业,一身抱负急待施展,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们怎么着也该帮大堂哥吧。而且二伯就是嘴上说说,我们什么都没见着,人家大堂哥还给了你企划书呢,多实在啊。”
许延那边抛出的钩子已经够多了,她要做的只是加固诱饵,就足够稳稳勾住她爸这条大鱼。
哎,老爸,不要怪女儿给你下套,这都是为了你好。
许摘星吃完饭,扔下一句“我去写作业了”上楼回房,留下许父一个人在下面独自思考。
但她知道,就像许延那次说“明天给你答复”一样,许父的答案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过世的大哥,唯一的血脉,光这一样,已经足够令天秤倾斜。
果然,没过两天,许摘星收到了许延发来的短信:成功。
许父最终还是选择了跟许延合作,创建了“辰星娱乐有限公司”,由他担任法定代表人,许父持百分之51的股份,许延持百分之49的股份。
这笔投资毕竟不是小数目,不知道许父跟许延是怎么谈的,许父最终仍保证了他的最高行使权,但许延作为一分钱都不出的技术入股人才,最终占到了49的股份,并出任辰星娱乐的总经理,拥有公司事务的全部决策权。
许父的精力和时间肯定还是会继续放在自己的星辰传媒上,辰星娱乐那边控股,多半是担心许延年纪小不抗事,自己多少能看着点。
星辰传媒年年亏损,这笔大投资一出,许父短时间内是再拿不出流动资金搞风投了。不用再担心许志文那头作妖,许摘星总算松了一口长气。
辰星娱乐是在B市注册的,今后的主要发展也会放在B市,这是许延和许摘星共同的决定。
许摘星趁着许延去B市开始创业之路前,利用自己的“前瞻性”,做了一份策划书交给他。
策划书里重点提到了辰星娱乐在现阶段需要投资的综艺、电视剧、电影有哪些,并且还罗列好几个许延完全没听说过的人名,标注了每个人的基本信息,让他想办法去把这几个人签下来。
有些是某某大学的学生,有些在B市某某酒吧驻唱,有些在某某影视城跑龙套,还有一个居然写着在某某县城的养猪场喂猪!
喂猪?你在逗我吗?
许延简直头疼。
出发去B市的前一晚,许延到家里来吃饭并道别。
饭桌上许父许母当然是对许延一顿交代叮嘱,毕竟在他们眼里许延还是个大孩子。刚没了父亲,母亲又在国外,现在孤身一人去B市打拼,虽说有许父的资金支持,但现在这个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别说几百万,有时候几千万扔进去,可能连个水花都不会响。
许延全程微笑,都一一点头应了,许父许母看他稳重礼貌的模样,心里多少踏实了些。
吃完饭,许摘星借口要让许延给她辅导作业,把人叫到了自己房间。
锁上门,赶紧拿出自己那份计划书的原件,翻开之后逐条叮嘱许延:“我写的这些,你千万要记住啊,一定要想办法参与投资!前景非常好,绝对会火的!千万不要畏手畏脚,大胆放心地去投!”
又指着签约艺人那一栏:“还有这些人,我都已经实地考察过,好苗子!包装之后以后肯定会火的!”
许延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会火?”
许摘星一本正经:“他们个个印堂发红,命中带火。”
许延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看不出来,你还会看相。”
许摘星现在脸皮厚得不行:“惭愧惭愧,略知一二。”
许延有个优点,就是尽管他知道这个小堂妹身上有许多迷点,但他不会追根究底。
等许摘星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最后点头承诺:“好,你这上面写的,我去了都会好好考察,如果真如你所说,一定想办法拿下。”
他翻到最后一页,指着用红笔圈起来又画了个叉的名字:“这个叫岑风的,什么情况?签还是不签?”
许摘星脸上生动的神情一下消失了。
许延甚至从她脸上看到了某种莫名的难过。
好半天才听到她说:“我本来想让你去想办法签他的,但是……”她顿了顿,叹了声气,闷闷道:“你去问一问吧,他就在上面写的那个地址那唱歌,你问他要不要签辰星,他如果不愿意……”
许摘星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再抬头时,又恢复了许延熟悉的灵动:“他不愿意就算啦。他现在是中天旗下的练习生,十年合约在身,毁约的话违约金估计不少。”
许延若有所思地点头。
许摘星收起策划书,又跟许延聊了一会儿自己的想法和计划,等许母来喊,许延才告别离开。
睡觉前,许摘星又拿出那份策划书看了看。
最后一页,岑风的名字被她用红笔划去。
她的确想过,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签到辰星,杜绝今后所有的黑暗。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岑风会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是勤勤恳恳求评论的一天
不灌溉长不大,快,用评论砸死我!
☆、【09】
最迫切的风投诱骗已经解决,算是从源头上杜绝了许家破产的可能。最重要的娱乐公司也已经创建,就等堂哥接下来的运营。
许摘星办成这两件大事,感觉自重生回来后压在肩上的重担轻了一半,总算可以安安稳稳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许母单位组织体检,许摘星一早就盯着这件事,看着她妈拿着体检表出门才放心下来。
按照食道癌的潜伏期,这个时期的许母大概率是还没有患病的,只要从现在开始预防,改善饮食习惯,她相信问题不大!
没几天许母的体检报告就寄回家了,许母倒是没放在心上,觉得自己身体倍儿棒,许摘星一拿到检查报告就迫不及待打开看了看,果然看见上面写着疑似食道壁增厚,伴随炎症,建议到医院进一步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