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把话说清楚,事到如今,推迟婚礼是什么意思?”他尽可能压低着声音道。
“字面上的意思。”
“穆子凌,咱们在一起,算算年头,两年有余。”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时央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肖沥,两年了,你一直在忙工作,我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我不是那种看中你钱和地位的女人,我要的是你的陪伴。”穆子凌情绪有些失控:“你连这个都给不了我,我跟着你还有什么意思?”
“有人了吗?”肖沥的声音冷淡了许多。
“什么…”
“我问你,找到能陪你的人了吗?”
“他是个画家。”穆子凌尽可能放平了语调:“有才华有梦想,和他在一起,我才能感觉到生命的充实。”
一阵长久的沉默,连时央的尴尬症都犯了。
“滚。”肖沥声音冷若冰霜:“我不会娶你。”
他的话语犹如最后的宣判。
咔吱一声,门再度被打开,穆子凌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肖沥平复了心绪之后,正要离开,目光却瞥到了卫生隔间的第三扇门,其他的门都是打开的,而那一扇,牢牢紧闭。
该死!
肖沥将卫生间的大门重重关上。
“出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时央此刻有种要破腹自裁的冲动,一不小心听到了boss的秘密,不被开除也要发配边疆啊!
她的命好苦!
隔间门打开,时央戴着白色耳机,耳机声音大到老远肖沥都能替她耳朵疼,时央低着头假装没看到他,随着耳机里音乐的节奏摇头晃脑,磨蹭到门边,打开就要走出去。
是她?
“站住。”肖沥提高了音量,时央脚步顿住,没有回头而是扯下耳机问道:“先生您是在叫我吗?抱歉,我在听歌,没注意到您,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呵,倒是个聪明的女人。
“别装了。”
女厕出现个大男人,她还问有什么能帮忙的,这是正常女人该有的反应?
时央终于叹了口气:“老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听你和尊夫人聊天我就是来方便一下,发誓我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您放过我吧…”她哭丧着脸抬起头:“咦,是你啊!”
这不就是那个要结婚的有钱人吗!
等等,这个被她摸过大腿的有钱人,是她的老板?!
时央感觉天旋地转,捂着胸口:“我有点低血糖了…”
“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我不能放你走。”
时央靠着墙弱柳扶风地撑住了身子,惊恐状:“你你你…该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肖沥低头浅笑了一声,虽然这个笑是夹杂着苦涩的。
“今天宾客满座,新娘跑路的丑闻,无论是集美还是肖家,都承受不起。”他恢复了以往处变不惊的语调,徐徐说道:“帮我个忙。”
“干嘛!”
“嫁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818辣个被逃婚的总裁心理阴影面积#
#818辣个尿急小职员如何一步登天#
chapter3
“帮我个忙。”
“干嘛!”
“嫁给我。”
分明是这世间最柔情蜜意的三个字,现在听来,竟也有几分公事公办的意味。
良久的沉默,眼神隔着一整个茅厕的激烈交锋。
“我我我要是拒绝呢…”时央扶着心口,惊魂甫定。
“开除,或者发配到半开发的旅游景区,你选一个。”
贱人!
“嫁给我的好处,不言自明,想必你心里也应该有数,最多半年,我就对外宣布,性格不合感情破裂,离婚,到时候少不了给你的补偿和好处,至少可以让你少奋斗…”肖沥考量之后认真说出了一个数据:“一百年。”
时央捂胸吐血,果然是眼高于顶的有钱人。肖沥平静得宛如在谈一桩十拿九稳的生意,
这打一巴掌给颗糖的谈判手腕,不可否认,的确有效果,她有点心动。
“那婚后要睡在一起吗?”
“想得美。”
“…”
不用太久,时央心里就有了决策,这个接盘侠,她当!
一来肖沥承诺给她的报偿的确可以让她拥有一笔资金开拓自己的事业,二来,这男人虽然傲慢又自大,但总的来说,是个好人。
谈妥之后,肖沥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时央看着他站在角落边讲电话的背影,高大却显得寂寞萧索,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怜。
婚礼举办在即,宾客满座,而新娘却临阵脱逃,扔下他一个人收拾残局。
传说中那个雄韬伟略,不可一世的豪门贵子,此时此刻,也宛如丢失了珍贵礼物的小孩,无论表面如何淡然不屑,心里都不可能没有一点悲伤。
女人的同情心一旦泛滥起来,覆水难收。
肖沥似乎注意到时央的目光,尽管时央立刻别过脸去,但他还是朝她走了过来,时央还没反应过来,他高大的身躯已经将她堵在了墙角落,他伸手钳住时央的下巴,将脸凑近了她,两个人面面相觑,他的呼吸打在她的鼻梁上,让颤栗得危险气息,近在咫尺,无形的压力让时央的心跳猛然加速,两个人越靠越近,他清清冷冷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时央紧贴着冰冷的墙面,身体绷紧,几乎动弹不得,呼吸紊乱脸色煞白:“干…干嘛!”
“可能我态度不错所以让你产生了觉得我好说话的错觉。”他的表情冷鸷阴沉,声音也冰若寒铁:“但是记住,永远,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很快,厕所的门被敲响了,肖沥放开了时央,压迫感骤然消失,时央轻飘飘的努力站定了身子,助理秦南走了进来,时央在公司见过他,是一个不苟言笑但办事利落妥贴的男人,这样的人,很适合当肖沥的助理。
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女人,有的捧着婚纱有的提着化妆包,还有专门的发饰造型师,围着一脸茫然的时央忙碌开了。
时央永远不会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婚礼的梳妆准备,会是在酒店厕所里完成。
秦南看着乖乖坐在镜子前任人摆弄的时央,可怜巴巴的样子,有点不忍心。边上肖沥手抱在胸前目不转睛审视着她,秦南走到肖沥身边,低声问道:“少夫人,真的走了?”事情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秦南真的很难想象,肖沥对这桩婚事非常看重,也能间接说明,新娘对他的重要,穆子凌居然会在婚礼前夕临阵脱逃。
如今女王抛弃皇冠,追求真爱…可是面前这个一脸无辜的女人...肖总到底在闹哪样?
肖沥面无表情,眸色一派波澜不惊,看了看正被人束发而疼得呲牙咧嘴的时央,冷声道:“今后少夫人就是她,没有别人。”说完径直走出了女厕,开始做自己的准备。
-
此刻的时央如坠云端,精神恍惚。
成为豪门少夫人,飞上枝头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此时此刻,承载着所有人困惑,不解,嫉妒,苛责,审视的目光,时央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白玫瑰步道,朝着礼台上那个清冷疏离的身影走去。
此时的他,黑西服白衬衣,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矜贵自持却又光芒万丈,他看着他的新娘一步步踏上礼台,顶着他炽热的目光时央却如芒在背,紧张了起来。
终于走上了礼台,和他站在了一起,司仪动人的讲词在她耳边就是一片嗡嗡声,她什么也听不到,在这样的场合,座上客皆是来自各行各业的精英翘楚,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新娘子,没见过世面,自己的婚礼竟然也会紧张成这个样子,他们大多,是不认识穆子凌的,所以根本不会知道,时央就是个顶包的冒牌货啊!
趁着交换戒指的环节,肖沥用力握了握她颤抖的手,低声在她的耳畔说了一句:“别怕,就当他们都是大白菜。”
时央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当然台下的人听不见肖沥说了什么,只当两个人实在打情骂俏秀恩爱。
他的安抚的确有效,时央深长地呼吸着,平静了很多,也敢抬眸正视肖沥的眼睛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想要揽这磁器活儿,就得有金刚钻护体,不能让这个男人看不起。
在新郎亲吻新娘的环节,看着肖沥俯身凑过来,时央竟然是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这个动作分外明显,然而一双大掌却直接扣住了时央的后脑勺,让她在挪动不了半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肖沥放大的精致五官,心跳漏了半拍。
肖沥重重地吻在了她的唇边,没有落在嘴唇上,而是通过借位,吻在了她唇角位置。他身上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将时央整个萦绕包围,她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紧接着就是长时间的空白。
在下面人看来,肖落的姿势,的确是无比霸道凌厉,一如他生意场上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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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肖沥三番五次的敦促下,时央总算是收拾了两大包口袋再加一个行李箱,搬出了她的小出租屋。
肖沥豪宅坐落于临海的云水台,是那种一眼望出去就能看到碧水蓝天,沙鸥翱翔的高级住宅区,绵长的沙滩线宛若灿灿的黄金,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云水台的大门是不允许外来车辆入内的,她只好下了出租车车,提着行李箱朝里面走,这个高档别墅区的宅子都是环山而建,肖沥的家正好在山顶上,时央无奈,拖着她的几大包价值不菲的高仿A货一路苟延残喘地往山上倒腾。
她想起了张艺谋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四太太颂莲被娶进地主家门,没有唢呐笙歌,没有花轿红盖头,她一个人背着行李走了几十里路进了夫家的大门。此时此刻,背对夕阳,海浪潮涌,她有了种古道西风瘦马的萧索感。
肖沥不是那种随时有空的人,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忙工作。
这也正是他的未婚妻穆子凌对这段婚姻产生怀疑的根源。
对未婚妻尚且如此,所以更不要指望他能像真正对待妻子那样待她,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合作的关系,只能好好陪他演完这出戏,然后拍拍屁股拿钱走人。
20分钟后,前面的柏油路转角,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停下。
里面一个穿黑色西服打扮得体的男人走下车,看见时央大包小包地出现在半山腰,有些惊讶:“夫人,您怎么自己来了?”
他是肖宅的管家,叶凛。
“你家老板三令五申,今天之内必须搬过来,所以我就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叶凛走过来利落地将时央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刚刚肖总打来电话,说您差不多已经收拾妥当,让我务必到您的楼下等您,没想到您自己这就过来了,真是万分抱歉让您走这么远。”
从大门上来,可是一段不近的路程啊!
时央坐进了车里,看了叶凛一眼,问道:“他让你来接我?”
“是的。”
时央心里终于稍稍舒服了一点。
时央拎着行李走进属于自己的偌大的豪华房间,地上松软的土耳其地毯松糕一般亲吻她的脚底,圆形总统大床色调暗沉,好一派华贵奢侈,浴室里2x2的按摩浴缸让她惹不住尖叫,有钱人的生活,太可怕了!
晚上肖沥回了家,叶凛接过了他的西服外套,挂在了衣钩上,肖沥拉了拉领结,看到了门边多出来的一双红色高跟鞋,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让本来空旷清冷的宅邸一瞬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旖旎色调,家还是原来的家,陈设布局冷硬庄严,只是因为有了那双高跟鞋的摆设,所以也格外柔和了几分。
“夫人呢?”他随口问了一声。
“在楼上。”叶凛回答。
肖沥嘴角漫不经心地扬了扬,坐到沙发开始翻阅一份文件,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肖沥将文件放到茶几上,然后上了楼。
楼上几个房间都是静悄悄的,这几个房间时央可以任选,他看到有一个房间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了柔和的光芒,人小心大,她选的是二楼的主卧。
肖沥推门进去,只见屋子里衣裳胡乱地扔在松软的地毯上,从床边到浴室,一路外衫,短裙,bra…
肖沥似乎能够想象出她是何等得意忘形地从房间一路高歌表演到浴室,他有些无语地扶了扶额,到底弄了个什么女人回家啊!
捡起她随地乱扔的衣服,工工整整地叠好放在了床上,肖沥不喜欢家里太凌乱,这一点,看来要和她好好交涉。
“时小姐。”他敲了敲浴室的门,里面无人应答。
肖沥眉心微微皱了皱,手握在了门把手上,轻轻按了按,没有锁。
“时央。”肖沥又叫了一声,确定她没有在里面,他推开了浴室门。
时央躺在浴缸里,洁白的泡泡洒满了整个尺子,她发丝微湿润,吧嗒在脸颊上,头偏向一边,睡得很是香甜。
眼前这一幕尺度过于香.艳,肖沥有些猝不及防连忙抽身退了出去,面色绯红地下楼重新坐回沙发上,认真考虑着家里是不是需要请一个女仆。
chapter4
肖沥提前回家,是准备跟时央签一份婚前财产协议,当然他们还没有去民政局登记结婚,虽然只是形婚,但是要做就做全套,否则被八卦的记者扒出来,就算功亏一篑。
“这两天如果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去民政局登记。”肖沥倚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浑身上下散发着禁欲的气息。
时央坐在他的对面,将那份婚前财产协议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条条款款在脑海中就已经有了初步的印象,肖沥办事向来妥帖,没有什么问题,她毫不犹豫就签了字。
这份协约,主要是用于将来离婚时的财产分割,她净身入户,届时自然也是净身出户,肖沥的财产,她半分也别想染指,当然时央没那么大的野心,答应和他结婚只是情势所迫,至于他答应给她的好处,肯定也不至于最后食言。
肖沥收好了那份文件,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要共同生活,我们需要约法三章,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你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包括你的工作,但是有一点,你现在顶着一个肖夫人的名号,凡事须当三思而后行。”
话说得委婉,但是时央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是要她别给自己丢脸。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时央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当下便应承下来:“放心,我有分寸。”
“嗯,最后一个要求。”
见他神色慎重,时央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你说。”
“不要爱上我。”他目光淡淡落到时央身上:“我不想有其他麻烦。”
“噗!”时央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家伙以为自己是在演韩剧呢吧!
见肖沥脸色立刻阴沉,时央连忙收敛了笑意郑重其事地说道:“肖总,我保证…就算爱上你们家的那小管家,也绝对不会爱上你!”
“他也不行。”肖沥面色阴沉。
叶凛系着白色花边小围裙在厨房准备点心的手突然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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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央!出来喝个交杯酒,啊呸,绝交酒!”电话里钱朵朵口不择言地大声叫喊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咖啡店里钱朵朵一把抓住了时央的手:“跟我说重新加入单身狗行列也不过一周的时间,你他.妈居然结婚了!说好的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对酒当歌共享人生繁华…”
时央连忙打断了她,再说下去她就得跟着唱出来了。
钱朵朵就是这点好,永远能够找到真正的重点是什么,之所以激动,不是她和谁结婚,对方有没有钱,只是她结婚了,仅此而已,这才是好闺蜜的典范。时央很感动,决定今天请她吃饭。
“我说,你老公巨有钱吧!踩了什么狗屎运啊居然真让你傍到了多金又单身的有钱人,而且立地成佛修成正果。”钱朵朵嫌弃地打量了时央一番:“你这狗德行,也不配人家啊!”
时央感觉被打脸,嘴角咧了咧,想绝交了肿么破。
费了很大的力气,时央才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钱朵朵啧啧表示,既不用卖肉又有钱拿,没亏。出了咖啡店,钱朵朵拖着时央请客吃饭,出租车在东方饭店门口停了下来,时央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招牌对钱朵朵道:“你丫心太黑了吧,咱俩小聚随便烫个火锅得了,来这种又贵又难吃的地方,存心坑我是吧。”
“你这鲤鱼跃龙门,一蹦三千丈,请亲爱的我来吃顿豪华大餐怎么了,瞧你那小家子气,哪有半点豪门少夫人的气质。”
时央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豪门少夫人就是挥金如土,花钱不眨眼啊?他和我身体保持距离,经济用度方面更是划清界限好吗?”
“不是吧,这么抠?”
“有钱人都这样。”
钱朵朵哀叹了一声:“算了,还是去吃火锅吧!”
挽着时央的手正要走,迎面几个打扮艳丽的女人从东方饭店走出来,时央认出,中间穿红裙的正是宋嫣然。
无可否认,宋嫣然的确生了一张美人脸,身段婀娜,走起路来花枝招展极有女人味儿,反正比时央性感多了,宋嫣然此刻也看到了时央,两个人表情都微微有些不自然。
“你认识?”钱朵朵见时央脸色不善,低声问道。
“程铭那相好的。”
“就是她呀!”钱朵朵挑眉看着宋嫣然,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说道:“嗯,我是男的,我也跟她好。”
时央毫不客气地踩了钱朵朵一脚,钱朵朵疼得呲牙咧嘴。
“刚刚我和朋友们还笑话来着,道是谁站在饭店门口拉拉扯扯想进不敢进的!”宋嫣然率先发难:“原来是时央啊,哦不,应该是肖夫人,难怪呢,总归飞上枝头当凤凰,来这高档饭店吃饭,还是心虚吧。”
说话间她的几个姐妹都笑了起来,一脸不屑地看着时央,那目光跟刀子似的,能把人的肉给剜下来。
“时央你真行,不声不响的,就傍上肖总这枚大金主,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这等本事呢?”宋嫣然仗着人多气势足,继续冷嘲热讽。
“那是因为某些人,眼睛长在屁股上。”时央淡淡道。
“你…粗俗。”宋嫣然冷不防被时央这么一呛,脸涨得通红,她是名媛闺秀窈窕淑女,从来不说脏话,哪里比得上时央从小野巷子长大,论起骂人绝对是巾帼不让须眉。
“就你这种没教养的女人,肖沥真是瞎了眼才看得上。”她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对时央恶语相向。
“肖沥的眼睛瞎没瞎我不知道,但是你宋嫣然的眼睛,倒真是近视得可以。”时央冷笑一声:“我是飞上枝头当凤凰,总也好过你捡了个凤凰男还当宝贝似的,对了,你还不知道程铭的家庭情况吧,他是不是跟你说他家有两套房,嗯,没错,两套房,都在村道上的泥埂地理,家里有三个姐姐,就他一儿子,全家可都盼着他能找个城里媳妇,最好自带婚房那种,这样就可以把父母接进城了。程铭没啥好处,就俩字,孝顺,你能跟他好,我代他全家谢谢你啊!”
宋嫣然闻言,脸色一瞬间苍白无比,她之所以和程铭在一起,完全是看中了他的模样标致,而且风趣幽默很能讨人开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时央的男朋友,别人的总归是好的,时央在公司算是混得不错,仗着脑子灵活,处处压她一头,能把她的男朋友夺过来,更能证明自己比时央有魅力,至于他的家庭条件,宋嫣然还真没考据过。
“这是真的吗?”
“嫣然,你的男朋友真的是…凤凰男啊?”
她的闺蜜团目光开始变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你…你胡说八道。”宋嫣然气得花枝乱颤,脸上脂粉刷刷地往下掉。
“朵朵,我们走吧。”时央挽起了钱朵朵的手腕,还不忘回头继续补刀:“对了,下次开房,千万别让程铭出钱,否则鬼知道他能把你往什么路边小招待所带呢,不干净。”粲然一笑,转身离开。
钱朵朵同情地看了宋嫣然一眼,惹到时央,算她命有此劫。
下午时央回了公司,公司里的同事看她的目光都和以往不同寻常,也是格外的殷勤,又是给她倒水又是送点心的。
时央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一头扎入那堆繁杂的报表统计中,她认真的态度也影响了周围的同事,很快大伙就都各自忙开了。
沈谦走进时央的办公室,面色阴沉,时央知道,上司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沈谦将转椅拎过来,坐下来手撑着铅笔裤大长腿,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去上厕所,出来直接成了肖夫人,害我在酒店门口等了你一中午,差点被人当成狗仔轰走,你最好给我一个清楚明白的解释。”
时央狗腿地给沈谦泡了一杯咖啡,抱歉地说道:“主管,如你所见,我真的就是去上个厕所,谁料在厕所门口肖总发现了我的惊世美颜,当即下令撤换新娘,于是我就…上位了。”她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声:“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你少给我鬼扯。”沈谦完全不吃时央这一套:“谁都知道,肖总的女朋友是英国伯X翰大学的校花,就你这点花架子,肖总眼睛又没瞎。”沈谦突然狐疑地看了时央一眼:“你该不会是,拿到肖沥什么把柄了吧!”
“哎哎沈主管,你这话我不爱听啊!”时央嚷嚷了起来:“说不定肖总就喜欢我这款好做作好不清纯的妖艳贱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