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甲侍卫乙大惊失色跳开,给陆离让出一条路。
陆离哼了一声,“谅尔等也不敢。”得意洋洋背着小背篓出了院子,径直上山了。
侍卫甲侍卫乙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目送陆离走远。
过了好半晌,两个侍卫才如梦方醒,“这性子,怪不得王爷要送到小寒庄磨磨。”“听说这位陆夫人是大家闺秀?这不像啊。”“陆夫人上山了,咱们是不是得上报?”“对,赶紧上报。”
侍卫甲侍卫乙硬着头皮报上去,庄主甄清泉和女学士朱慧菲先后赶来,兴师问罪。
甄清泉虽是来大张挞伐的,说话依旧和平时一样少气无力,“王爷命陆夫人在此闭门思过,陆夫人却违反王爷之命擅自出庄,不太好吧?”
女学士朱慧菲本来就严肃高傲不近人情,黑着一张脸,可让人望而生畏,“陆夫人不守闺训,哪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比那些不识字的宫女尚且不如了。”
女学士见不着陆离,把乐芹骂了一通,“你脸上戴着这个丑东西作甚?做出这幅怪模样吓唬谁?还不快快摘了!”
乐芹被女学士罚过多回,胆子都吓小了,浑身哆嗦。
乐芹的奶娘姓许,对乐芹像对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奶娘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也知道自己的病是会过人的,戴上口罩强撑着出来,偷偷掐了乐芹一把,“快晕倒。”乐芹听话,瘦弱的身子软软倒下。
奶娘满口陪不是,把乐芹抱起来,放到里间床榻之上,逼乐芹睡下了。
奶娘自己硬撑着给庄主、女学士端茶送水。
女学士皱眉头,“你是个老人家了,怎地也学得这般不三不四的?你脸上戴的这是什么?”
奶娘笑声憨厚,“老奴什么也不懂,陆夫人这般吩咐,老奴自然遵从。”
女学士没好气,“陆夫人年轻不识大体,你应该劝着些才是。”
奶娘笑得更憨了,“敢问女学士,什么是大体?”
女学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甄庄主很想回屋喝酒,但事情没处理完,不便离开,把玩着手上的绿玉班指叹气道:“陆夫人在这里安生数日,真心悔过,王爷便会接她回府了。何苦胡闹?”
不管他们说什么,奶娘总是回之以憨笑。
甄庄主无奈的耷拉下脑袋。
女学士心里憋气,脸拉得长长的。
等这位陆夫人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收拾、训斥!
甄庄主和女学士等啊等啊等啊,茶续了一杯又一杯,从汤色嫩绿明亮到没了颜色,从回甘绵长齿颊留香到没滋没味如同白水,陆离还是没回来。
女学士坐不住了,“陆夫人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甄庄主迷迷糊糊抬头,抹去嘴角的口水,随口道:“不会被狼给吃了吧?”
“山上真的有狼?”奶娘心一紧。
“不多,有。”甄庄主揉着眼睛,打个哈欠。
嗖的一声,乐芹从里间蹿出来,声音里带了哭腔,“快救人啊,山上有狼!”
“快救人啊。”乐芹这么一喊,甄庄主慌了,侍卫甲侍卫乙也慌了,叫上小寒庄的猎户,成群结队,提刀提剑,一起上山。
山林之中,一群黑衣刺客听到暄闹声,不由的一愣。
“老大,萧淙不是单人独骑出来打猎么?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老大,是不是情报有误啊。”
“老大,萧淙不好对付,咱们小心些为好。”
被称作老大的为首之人亲自过去查看,不多时回来了,没好气的骂道:“你们一下一个都被吓傻了不成?这样的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是萧淙的人。”
黑衣刺客纷纷低头,一脸羞愧。
萧淙名声在外,刺杀萧淙,他们心里没底……
山花烂漫,空气清新,这里没有人,陆离也不用怕被传染,摘下口罩收起来,自由呼吸,心情愉快。
陆离一路哼着歌,找着红叶草,找到了便摘下来,装入小背篓。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早光着小脚丫,走遍树林和山冈……”陆离童心未泯,唱起儿歌。
低沉的笑声,自耳边掠过。
“谁?”陆离警觉。
没有人出现,也没有低沉的笑声了,唯有林间风、山间泉。
陆离给自己壮胆,摆出太极拳的姿势,“有本事你出来啊。告诉你,我是练过的。你别想吓唬我。”
还是没有人出现,陆离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拍拍双手,得意的道:“不敢出来对不对?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
一只白狼出现在正前方。
陆离心惊肉跳再三辨认,真的是狼。
雪白雪白的,长得还不赖,但它是狼,吃人的狼。
白狼发出嗷呜嗷呜悲怆又威武的嚎叫声。
陆离不敢前进,不敢后退,一动不敢动,“狼兄,幸会幸会。狼兄你这是要回家对吧?赶紧回吧,老婆孩子在家里等着你呢。”
白狼摇摆着尾巴,向陆离这边走过来了。
陆离紧张到了极点,艰难挤出丝笑意,“狼兄,有话好说……”
陆离跟这只白狼套着近乎,心里非常生气。
没有狼,没有狼,原书的情节里根本没有狼!谁能告诉她,这匹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马上给我停下来。”陆离气极,愤而命令,“我告诉你啊,人是万物之灵,你不过是一匹狼,胆敢向万物之灵发起挑衅,后果是极其严重嘀,是你承受不了嘀……”
耳边又响起低沉的笑声。
陆离隐约听到一声忽哨,那白狼驯顺的原地趴下了。
陆离大喜,“狼兄你听得懂我说话啊?这样才对嘛,听人劝,吃饱饭,一意孤行是没有好下场嘀。”
攀交情是有用嘀,可喜可贺。
一只猎犬跑过来,冲着白狼汪汪叫,好像老师在训学生。
白狼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陆离眼睛圆溜溜的。
白狼并非孤狼,并非野狼,有家长?
猎犬和白狼一起抬头狂吠。
“好了,别吵了。”白色的人影,从树上徐徐落地。
衣袂飘飞,君子如玉。
山林之间,竟有此翩翩少年。
陆离着迷的看了好一会儿。
古代的男人长得都这么好看么?
猎犬和白狼围着他撒欢。
“敢情这狼是你养的啊。”陆离回想起方才的担惊受怕,生气的跑过去吵架,“你这个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太没有公德心了。你养只狼当宠物,你还不好好看着,让狼跑出来吓人?”
白衣男:“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要求,小白才现身的。”
陆离:“……”还有这一说?
白衣男:“你不是练过么?”
陆离:“……”
吹吹牛皮你还当真了……
陆离:“总之放宠物出来吓唬人就是你不对,道歉!”
白衣男:“我萧淙年近弱冠,从未对人道歉。不如这样,你若实在气不过,我把小白赔给你?”
陆离下意识的连连摆手,“不要!”
要头狼做什么啊,带回家吓唬自己么。
“小黑没犯错,是不能赔给你的。”萧淙指着黑色猎犬,一本正经。
“我不打猎,用不着猎犬。”陆离又摆了手。
“那你到底要什么?”萧淙追问。
陆离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你替我跑个腿,如何?怀县县衙,李县令,你替我送封信。还有,我背篓里的红叶草,也劳你一并带给他。”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萧淙吟道。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出自《诗经.静女》。《静女》是一首爱情诗,描述姑娘从郊野采来茅草芽送情人作为信物,美好又珍异。
陆离不禁一笑,“你想多了……”
猎犬和白狼同时叫起来了。
“救人啊,打狼啊。”一群人叫着喊着往这个方向来了,“狼叫声,真是狼叫声!”
萧淙轻抚白狼。
有人举枪,有人举棍,一群人冲将过来,愣在当场。
真的有狼,而且是只白狼,而且是只被翩翩少年轻轻抚摸的白狼……
小寒庄的人从山坡这头冲上来,另外一头,有一批黑衣人无声逼近。
终于找到萧淙了,杀了萧淙,可立奇功。
这里还有一个小丫头,还有些乌合之众。不过没关系,不足为虑。
萧淙落了单,这是杀他的绝好机会,不容错过。
“陆姐姐,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乐芹气喘吁吁冲上来,又惊又喜,精疲力尽坐在地上,靠着树干傻笑。
侍卫甲侍卫乙胸闷气短,挣扎片刻,颓然倒地。
其余的人不知也是胸闷气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也一个一个倒下了。
这什么情况?
萧淙暗暗惊讶。
陆离也纳闷。
难不成这些人是之前便得病了,今天猛的这么一跑,集中病发?这也太巧了吧。
另一边的黑衣刺客,则是心惊胆寒。
萧淙功夫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了么?都没瞧见他何时出的手,敌人便全部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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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明天见。

☆、004

黑衣刺客犹豫不决。
萧淙身边没有护卫,如果要偷袭,现在便该出手。可萧淙功力深不可测,杀人于无形……
立功固然重要,但若明知是送死,谁还敢往前冲……
机会稍纵即逝,不多时马蹄声响,林中涌出十几名铁甲骑兵,四散在萧淙周围。
黑衣刺客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陆离后知后觉的取出口罩戴上,“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替我送信到怀县县衙。之后,咱们便两清了。”
陆离怀疑侍卫甲侍卫乙等人得了瘟疫,格外小心,在鼻梁处仔细捏了捏。
这口罩是简易版的,没有鼻夹,虽然有红叶草这味神药,陆离还是担心中招。
戴上口罩,陆离巴掌大的雪白小脸被遮住了一大半,只露出一双清亮如水的杏眼。
“说定了。”萧淙并无异议。
陆离很高兴,取出一个备用口罩递给萧淙,“你先戴上这个,帮我把这些病人送回小寒庄。”
萧淙:……
他头回遇着这么不见外的姑娘。
铁甲卫惊骇莫名。
这小姑娘何许人也,竟敢命令萧侯?
“好。”萧淙居然答应了。
铁甲卫更是舌桥不下。
眼看着萧淙慢悠悠伸出手,接过了陆离递过去的口罩,一个名叫周旋的铁甲卫及时站出来,“姑娘要把病人带回去是么?在下愿意效劳。”
“你不行。”陆离拒绝了,“我只有一个备用口罩,已经给他了。你没有口罩做防护,接近这些病人太危险了。”
陆离怕他们听不懂,连说带比划,“这个病是会过人的,懂吧?通过鼻子嘴巴,会传染,会过人。口罩可以防护,可是我只有两个,一个我自己戴着,备用的那个给他了。所以其余的人不行。”
“原来是这样啊。”周旋明白了,朗声大笑,“这个好办。”从马背行囊中取出黑色面巾戴上,“姑娘你看,不光口鼻,整张脸都遮住了。”
不等陆离答话,周旋一声令下,其余的铁甲卫应声而动,七手八脚把侍卫甲侍卫乙等人扶上马背。
乐芹靠在树旁发抖,陆离弯腰拉起她,“不怕不怕,白狼是宠物,不咬人的。”
乐芹声音小小的,“姐姐,我不是怕白狼,我是怕那位白衣公子。”
“他很可怕么?”陆离奇怪。
陆离好奇看了萧淙一眼,笑弯了眉眼。
他戴上口罩,好像一位风度翩翩的大夫啊。哪里可怕了?
不仅不可怕,还是位养眼的美男子。
回去的路上,陆离又摘了不少红叶草。
小背篓里装不下,周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行囊。
陆离专心摘着红叶草,又有一拨铁甲卫过来了,小声向萧淙回禀了几句话。
萧淙冷静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铁甲卫得令离开。
萧淙叫过周旋吩咐数句,周旋和另一名铁甲卫康海欢快的吹起笛子。
笛声悠扬悦耳,遮盖了远处的利刃入肉声、闷哼声、垂死挣扎声。
周旋和康海一边吹笛子,一边挤眉弄眼。
萧侯这是担心厮杀声惊着了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才吩咐他们吹笛子的吧?原来萧侯也有这般体贴这般细心的时候?
回到小寒庄,陆离让周旋等人把侍卫甲侍卫乙等抬到外院厢房,让乐芹去煮红叶草汤,她自己则要来纸墨,开始写信。
陆离是独生女,父母给了她良好的教育,她不光学习成绩优异,也有很多课外的爱好。比如说书法。她的毛笔字是练过的,拿得出手,不过繁体字到底不大纯熟,这封信写得极其困难,额头冒汗。
“一定要写信么?”萧淙淡声问道。
有这筐红叶草,表达情意足够了吧。
“必须的。”陆离握拳。
做好事不留姓名,她可没有那么高尚。她要帮这位李县令,要把功劳送给这位李县令,就必须让李县令承她一个人情。
这个人情存在李县令那里,将来有一天连本带利都要还的。
陆离写好书信,连同一筐红叶草,郑而重之交给萧淙,“拜托,一定当面交给李县令。”
萧淙眉头微皱。
这个所谓的李县令,有这么重要?
他嫌口罩麻烦,伸手摘了下来,陆离忙阻止,“不能摘。据说怀县也有不少病人,不戴口罩会被传染的。”
萧淙个子高,陆离蹦了两下没够着他,索性搬了把椅子过来,踩到椅子上替萧淙把口罩重新戴好,“安全起见,不许摘下来。”
周旋等人站在院子里,伸长了脖子往屋里张望。
看到方才的一幕,这些铁甲卫集体惊呆。
小寒庄藏龙卧虎之地啊,这里的小姑娘胆大包天,敢捋虎须……
陆离虽然一天医学院也没上过,但她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医生了。
给萧淙戴好口罩,陆离笑咪咪。
对这些不听话的、特殊时期不肯戴口罩的人,好言相劝是没有用的,简单粗暴的做法最有效。
萧淙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这小丫头摸了他的脸,特地搬把椅子过来摸了他的脸……
萧淙呆了片刻,蓦然转过身,飘然出门。
他像一片白云似的飘出门,很快又飘回来,拿了书信和红叶草,又飘走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凌波微步?”陆离大开眼界。
萧淙带了五六名铁甲卫,疾驰出庄。
雪白的丝绸披风随风飘扬,在日光下闪着柔光。
“像看大片一样。”陆离有些兴奋。
这些古代骑士很帅,很好看!
“陆夫人,女学士有请。”丽桂奉命前来,语气酸溜溜的。
陆离今天出人意料的上了山,还从山上带过来这么多兵,甄庄主和女学士都被唬住了,任凭这些兵在小寒庄随意出入,竟然不敢露面。
不过,为首的那位气宇轩昂的侯爷离开了,女学士的胆量就回来了。
女学士要把陆离叫过去,逼问真相。当然了,陆离如此胆大妄为,挨罚是免不了的。
“告诉朱慧菲,我没空。”陆离不是招之即来的人,一口回绝。
“女学士奉了潭王爷的命令……”丽桂见陆离胆敢拒绝女学士,又惊讶又兴奋。
“别说朱慧菲了,就算高祯来了,我也没空搭理他。”陆离没空听丽桂啰嗦,打断了她。
丽桂气哼哼的走了,找女学士告状去了。
“陆姐姐,女学士罚人很厉害的。”乐芹见陆离撵走丽桂,觉得解气,又有点担心害怕。
“不怕,她该倒下了。”陆离笑道。
按书里的情节,小寒庄没几个幸运儿,中招的人很多,包括甄庄主和女学士。
女学士倒下之后,女主不计前嫌任劳任怨衣不解带的服侍,一片赤诚,终于感动了女学士。
陆离不像女主那么圣母,也不像女主那么需要别人的认同。女学士会不会感动、会不会改变态度,陆离一点也不在乎。出于人道主义,女学士倒下的时候,陆离可以给予必要的、合理的帮助,但女学士如果耍横不讲理,对陆离呼来喝去,陆离可不会惯着她。
“万一她命硬,能多撑两天呢?”乐芹还是担心。
“你看看眼前的形势。”陆离指指外院厢房,“那些听女学士话的狗腿子,现在都躺下了。她没法狗仗人势,还能怎么欺负咱们?从前吧,她要罚咱们,咱们不听话,狗腿子会帮她,咱们寡不敌众;现在呢,她要罚我,我不搭理她,她能奈我何?”
“姐姐说的对。”乐芹小鸡啄米般点头。
奶娘焦急的出来了,“不能硬碰硬啊,夫人,等咱们回了潭王府,女学士在六王爷面前告您的状,那可如何是好?”
“放心,咱们不回潭王府了。”陆离笑道。
那种虐心又虐身的地方,简直是龙潭虎穴,谁要回去。
“一直住在小寒庄?”奶娘忙问。
陆离笑而不答。
“陆夫人,你大胆!”女学士一声大喝,振聋发聩。
丽桂、冬荣搀扶着女学士,女学士步子比平时快,气急败坏的。
女学士指指丽桂、冬荣,“成何体统。陆夫人竟然动手打人,成何体统。”
陆离抬手阻止,“停停停,你不要再过来了。你身上有病毒,不要靠近我。”
“你胡扯些什么?”女学士气得脸色发青,“我偏要靠近你,瞧你能怎地?”
“你身上有病毒,离得过近,可能会传染给我。”陆离大半张脸被口罩遮住了,露出来的那双眼睛明亮清澈又灵动,“不要靠近我,你很脏,懂么?”
“你很脏,懂么?”奶娘和乐芹异口同声。
“你很脏,懂么?”周旋、康海等人不知时候也出来了,站在陆离身边,嘲讥挑衅女学士。
女学士喘粗气,“想我朱慧菲自入宫以来,一直受人尊敬,何时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猪会飞?你叫猪会飞?”陆离拍手笑,“这名字叫得可真好玩!”
“猪怎么飞得起来?”周旋等人大笑。
“有一种情况是可以的。”陆离忙笑道:“台风来的时候,连猪也会飞啊。”
周旋等人顿足狂笑。
乐芹也笑得直不起腰。
“你敢侮辱女学士?”丽桂尖声叫道。
“我就侮辱她了,你待如何?”陆离讥笑。
“你,你怎么忍心……”冬荣痛心疾首。
乐芹脸蛋通红,“呸!你不知侮辱过我多少回了,你怎么忍心?”
朱慧菲好容易才喘匀了气,“陆夫人,我从前罚过你,也罚过你的婢女。虽说罚得狠了些,却是为了你们好……”
“我骂你,寒碜你,也是为了你好啊。”陆离笑,“我若不骂你,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骂得好。”周旋等人齐声喝彩。
女学士怒目瞪着陆离,眼睛一翻,趴在了丽桂肩头。
“你总算也有些廉耻之心,你也知道你办的那些事不地道啊。”陆离叹息。
丽桂和冬荣扶着女学士,哭天抢地,“你老人家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奴婢担当不起啊……”
“你们这剧本太古老了,一哭二闹的,没新意。”陆离一脸可惜的摇头,“其实你们颜值还过得去,演技不行。想要感动人,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还需要再磨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明天见。

☆、005

怀县县衙,萧淙见县令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不由的皱眉。
小丫头这是什么眼神,送红叶草给这么老的男人?
李县令虽不知道萧淙的身份,但见萧淙衣饰华贵,气势逼人,不敢怠慢,殷勤见礼。
萧淙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李县令便不敢追问身份。
“在下此来,是受人所托,充任信使。”萧淙把陆离的亲笔信,和一筐红叶草放在李县令面前。
李县令摸不着头脑,但不敢多问什么,忙拆开了信。
“瘟疫?”李县令大惊。
萧淙皱眉。
小丫头不是让他带了红叶草么,为什么会提到瘟疫?
萧淙伸出手,“信。”
李县令为他气势所慑,躬躬身,将手中的书信奉上。
萧淙看过信,唇角轻勾。
原来这李县令并非小丫头的情郎,小丫头又是写亲笔信又是带红叶草的,是因为瘟疫。
“敢问贵客,这瘟疫之事是否属实?下官是不是真要封城?”李县令惴惴不安。
“是否封城,县令作主。”萧淙并不越俎代庖,“不过,县令若要封城,百姓生计一定会受影响。好在怀县不大,在下有些积蓄,愿捐给贵县,共度难关。”
萧淙把几张银票放在李县令面前。
李县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这,这也太多了吧……”
李县令还要道谢,萧淙懒怠听,飘然离去。
萧淙走后,李县令和他的妻子云氏商议许久,决定封城。
封城命令一下,县丞赵大损就找来了,和县令李晓枫激烈争执。
“李大人,封城这么大的事,您不和属下商议,独断专行,恐怕不妥当吧?您直接把城封,怀县百姓的生计如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