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的几十个中层,顿时风中凌乱了。
董事长居然又当着他们的面教子!!!可许之航是最最最最记仇的!!!
上次他被训斥“你有没有男人样儿”被他们听到了,年底年会就变成了极限挑战,当时看见的一个没跑,别人年会吃了个饱,他们年会累了个死。还被批评了一顿没体力算不算男人,如何为建设许氏添砖出力?
大上次他被嘲笑“就你还能干得好”被他们听见了,隔了半个月,就开始了总部下基层活动,所有瞧见的中层全部被外派出去半年,这不打紧,问题是,家里是广东的,派到了哈尔滨——那可真是没见过的冰天雪地啊,冻得人都成冰棒了;家里是苏南的,派到了重庆——好家伙,但凡吃饭都有辣椒,回来时那人三十六岁了,开始长青春美丽疙瘩痘了;家里是山东的,派到了湖南,南方的冬天没暖气啊,那可是魔法攻击!
……
要是董事长这次再说出点什么被他们听见了,谁知道那又是什么样的麻烦!!!
顿时,后面的人从第一排的董秘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又一个,再一个,悄悄地,举起了手中的文件,遮住了自己的脸。
求不认识!!!
许之航此时已经摘掉了眼镜,那张精致的脸完全曝露在外面,眼神更是犀利的势不可挡!他慢慢的扫过了那群吃得五大三粗,化成灰都认识的家伙们,最终目光定格在他爹的脸上,下意识地勾唇一笑,想要嘲讽回去。
许超阳瞧着他这个表情,更愤怒了。谁知道他一个铁血汉子——当过兵,怎么能生出个这么个儿子?每次看他笑,自己都晃神,这是生了个姑娘吧,这要是生了个姑娘多好啊,整个圈里想要跟他联姻的,还不得排成排还拐个弯,任他随便挑。哪像是现在,他那张老脸都豁出去多少次了,对方的回答特别统一:我们家孩子长得比之航差远了,凑一起不合适。
靠,男人长得这么漂亮有个屁用,老婆都找不到!一想到找不到儿媳妇等于没孙子,所以,许超阳每次的反应都是,“不准这么笑,像个什么样?你还有点男人样儿吗?严肃点!成何体统!”
身后的中层们,文件举得更高了,从许之航这边看,白花花的,跟竖了十几面白旗似的,立在他爹身后,就跟他爹跟他投降似的。
这个观感让他感觉不错哦,让他的暴脾气稍微小了点,压着脾气跟他爹讲道理,“许董,你忘了,我已经独立创业了,我现在只是租着你的大厦,我们是平等的,你没资格训我。另外,”他略微不爽道,“我八年前就搬出家了,早就说过,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越界了。”
他说完,就笔直的站在那儿,跟棵小白杨似的,等着他爸的回复。
他爸的回复是,一个文件袋!
他爸一把拽走了旁边张秘书遮脸的文件夹,上来就往他身上拍,边拍边骂,“你独立创业了,我就不是你爸了,我就不能训你了,你还跟我井水不犯河水,我生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跟我井水不犯河水,不让我生出来呢!”
文件夹啪啪的打在小白杨身上,许之航坚持了两下,就受不住了,冲着他爹喊,“你别过分啊,你那是强词夺理,我会还手的!我真会还手的,你信不信我会还手的。”
后面的中层们偷偷的将文件往下挪了挪,齐刷刷的抻着脖子看董事长揍总裁的英姿,实在是太解气了。那边办公室里,冯子珊也悄悄地伸出了头,哼了一句,“活该。”
眼见许超阳没停的意思,许之航也不躲了,赶忙大长腿一迈,也不等电梯了,直接就奔着消防通道跑了过去,他爹追了两步,可惜体力已经不如当年了,再也不能从十八楼追到三楼了,就停了下来,冲着消防通道喘粗气,往下面放话,“小兔崽子,不准跑。”
小兔崽子直接下了楼上车回家了。许之航原本的好心情自然被破坏了,一脸阴霾坐在车上,司机跟个猫似的悄无声息的开车,见到红灯两百米就开始减速,生怕一个闯动,让这主子发飙。
如果没看错,他嘴角,这是被打破了吧。
董事长,您可真威武!
好在,许之航一路上虽然沉着脸,但并没有说什么,在别墅门口车稳稳当当停下的那一刹那,司机小王觉得自己真的是逃出生天了,结果没想到许之航一下车,就绕过来敲了敲他的车窗,小王连忙打开窗户,就听见那祖宗指着自己的嘴角说,“很可笑吗?”
小王那口气顿时就没上来,噎在那儿了。等他喘上气来,许之航已经进屋了,那里面今天居然亮着灯,不知道冯子珊又从哪坑了个倒霉蛋来,老天保佑吧。
许之航气哼哼地一进门,就瞧见门口立了个人,冲着他咧着嘴笑,露出了满口牙。
笑的实在是太灿烂了,就好像见到他跟见到女王似的,他那股子想发出来的火,一下子就被顶在嘴巴里了,自己灭了。他就站在那儿,眯着眼瞧了瞧这个新保姆。
个子不低,长得不错,除了有点黑,简直不比自己差在哪儿,最重要的是,笑的那么夸张,眼角也一点纹路都没有,一看就很年轻。
起码在观感上,许之航觉得,还算顺眼。冯子珊这回终于靠谱了一会儿。
脱了鞋,他就一路往楼上走,边走边问,“洗澡水放好了吗?”
说完一回头,就瞧见秋彦正傻不拉几的一眼不落的盯着他,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惊奇的事儿,许之航的心立刻就从扑通扑通变成了扑—通,扑——通,这家伙不会一眼就被他迷住了吧。
许之航的速度就慢了下来,站在楼梯上问秋彦,“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秋彦就从这居然是个男人啊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第一眼看,还以为是个姐姐呢。因为误会别人了,但又不能道歉,所以很不好意思的秋彦脸一下子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秋……秋彦,洗澡水已经烧好了。”
一瞧这样,许之航的心就往下沉,果不其然,这世上就除了他爹,就没能够抵挡自己魅力的人。又要换人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可就这么让他走,冯子珊肯定不服,他略一沉思,就命令道,“上来,给我搓背。”
说完,他就直接上楼去了。
留下秋彦一个人站在树下,为难的搓着手,姨婆没有说要干这个啊,而且,姨婆说不让他去老板的卧室。
这么一琢磨,上面许之航就等不及了,吼一声,“你乌龟精啊,磨蹭什么呢!”
秋彦从小反应慢,林老爹着急的时候,也有时候忍不住喊一嗓子,他倒不觉得许之航凶,而是想着,那人真着急了,连忙蹬蹬蹬的跑上楼去了。
门开着,屋里却没人。秋彦探了探头,没敢进去,姨婆说一个月薪水五千。他已经想好了,自己留一千,给妹妹两千,给爹妈两千,正正好,一分多的都没有。万一进去了就扣钱了,怎么办?
卫生间里许之航等不到人,不由又吼了一句,“你怎么还不进来?”
秋彦也着急地不行,他又不懂得变通,只能冲里面问,“老板,扣钱吗?”
里面衣衫半解,只待秋彦进去,但凡露出个不妥当的表情,就准备轰人走,再也不想有人爬床的许之航,差点就一口气没上来。
他是卖的吗,看一眼还要钱的?
许之航暴躁地冲着外面吼,“你再不进来全都扣了,一分也不留!”
这么一喊,外面果然安静了,许之航总算觉得平静下来,开始想,是摆哪个姿势容易一眼让人把持不住?展示胸肌?腹肌?人鱼线?还是……
门口又响起两声敲门声,一个犹豫不决地脑袋探进来,从他身上扫了一眼过去,就跟什么都没看见似得,鼓着嘴,不太高兴地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
站他面前,可委屈地叫了声老板,不动了。
许之航就有点火大,他!许之航!光着膀子让你进来搓个澡,多少人抢着的事儿,你什么表情啊。装,我让你装,他就动了动胳膊腿,在秋彦面前走了两步,然后看一眼秋彦,没啥反应!又靠着墙撕了撕衬衫领口,摆了个pose,再看看秋彦,还是没啥反应。
真不是?不该啊,他明明瞧见这小子脸红了,再说,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自己呢。八成是冯子珊叮嘱过了,所以忍住了。
想了想,许之航干脆决定下点本钱,省的日后还麻烦。直接一边往浴缸走,一边将衬衫从身上撕了下来。然后,向前走数了五个数猛然回头。
果不其然,秋彦这回是真的不错眼地在盯着他了,许之航略有些窃喜——怎么样,不过略施小计,就露馅了吧。那小子就说话了,他皱着眉头颇为不解地问许之航,“不冷吗,会感冒的,打针吃药可难受呢。”
那一刹那,许之航只觉得尴尬地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有个隔壁学校的SB放学捧着玫瑰花站在校门口冲他表白,“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手中的衬衫,都不知道是该穿上,还是该扔了。
他只觉得脸皮发烫发烧,刚刚从他爹那里压下来的火气全冲到脸上来了,冲着秋彦就吼,“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等着秋彦走了,就给冯子珊打电话怒问,“冯春花!你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个愣小子,傻不拉几的能干好活?换人,立刻换人!”冯子珊在那头凉凉的回答道,“老板哪!不爬床重要还是机灵重要?要不,我再换回前一个?他还想干呢!”
许之航砰的挂了电话。第一次取得胜利的冯子珊,高兴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给秋彦打了个电话。
秋彦灰溜溜地就下了楼,正躲在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难过,冯子姗电话一打过来,他就开始哭诉,“他让我去给他搓背的,我不去他生气,我进去了,他就在那儿光着膀子扭来扭去,我说他不怕感冒了,他就让我出来,还吼我说谁让我进来的,明明都是他。”
冯子珊差点在那边把床拍烂,忍着笑安慰秋彦说,“你看,他就是那样,翻脸可快呢,你千万要小心。不过这里工作轻松钱又多,你就当哄他玩了,不是还要给妹妹买礼物吗,好不好。”
秋彦觉得也是,村里人都说他这样的,给别人打工都不要的,只能委屈的点点头,鼓着嘴说,“好,听姨婆的话。”

第4章 撑死我了【捉虫】

秋彦在那儿自己生了半天气,等着一想到做饭,就又高兴起来了。他向来发愁的事儿少,用妹妹秋红的话说,就算是愁得睡不着的事儿,等着一觉起来,他就又高兴了。
这会子,秋彦的注意力就全在今天的晚餐上了——全是肉。
姨婆之前交代过,许之航这个人,在外面看其实是挺人模狗样的,但实际上,喜欢的东西都接地气的不得了不得了的。
譬如,如今的商人都讲究品位,动不动就钻研点茶道,办公室旁边专门弄一茶室,都是复古仿旧的红木家具,上面摆满了从各地淘来的小件古董。中间放一张大桌子,两边都是圈椅,来了人必定往这边带,说的是,“哎我最近新得了包红茶,哎呀味道真是不错,来来来,咱们正好一起尝尝。”
要不就是喜欢品酒,嘴巴里说得都是什么哪年哪年的哪种红酒味道最好,哎呀哪年哪年的红酒不行啦,那年天气不好。甚至还有不少去开开酒庄,一见面就说,我在美国哪哪哪的酒庄开业了,有空一起去坐坐。
说出来那都是超级高大上的东西。
可许之航不同,他办公室旁边也有个茶室,是他爹许超阳的,他名下也有个酒庄,是他爹许超阳的。他做生意倒也不死板,真有人喜欢他也往里面带,可平日里的话是这样说的,“什么?茶室里的茶喝完了让我买?楼下超市不是有吗?你去买不就行啦,这种事还问我?什么,那点破茶叶还要两千一两,他坑人呢!我不信,他肯定是坑我呢。成了成了,什么有市无价,买还不行吗?这老头就知道乱花钱!还不如可乐好喝呢。”
对了,他喜欢喝冰可乐,喜欢吃川菜,喜欢一切有肉的食物,最讨厌的就是饭店里超级贵的菜端上来只能盖住盘子底,用他的话说,“指甲盖那么大,拇指姑娘吃也吃不饱啊。”
所以,姨婆跟秋彦交代的话就是,“记得,大鱼大肉,味足量大,他保准喜欢。”
秋彦是个实诚人,而且并不觉得吃肉有什么不好——他也爱的很。可惜在家里,他爸怕他营养不均衡,总是盯着他多吃菜,这下子终于可以不吃菜了。
跟着姨婆去买菜的时候,他就偷偷的买了很多很多想吃的肉,顺手抓了个生菜球放在上面掩人耳目。冯子姗连饭都不会做,更何况压根没想到,秋彦能有自己的小心眼,连看都没看,就让他忽悠过去了。
等着下午回来,秋彦一个人乐颠颠地就把材料处理好了。
新鲜的鲈鱼他压根就没让超市的人动手,自己带回来后,还专门找了个盆子养着,一直等到司机打了电话回来说,还有半小时到家,才将鱼宰了,去鳞去内脏去鱼鳍,洗干净,拿刀在两面划了几下,放到了盐水里浸泡。
新鲜的小排也去过了血水,早就用姜葱蒜料酒生抽胡椒粉蜂蜜抹好,放进了袋子里按摩后腌制。
还有虾子,他足足买了一斤半,全部都去沙包,去虾线,早早就收拾好了。
至于汤,自然就是莲藕排骨汤啦,早就放进砂锅里炖着了,要不秋彦在厨房里坐一会儿就高兴起来了,实在是排骨汤太香了,勾的他忘了许之航,突然想起了晚上有很多很多肉可以吃,自己就兴奋地忙乎起来了。
等着许之航在里面心理建设完成,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顺便给嘴角上了个药,裹着个浴袍边走边想怎么能够坦然的接受这么一个二愣子的时候,就闻见了一股子混杂了几种味道的浓郁的香味,那味道仿佛一道重拳,将他彻底的打懵了。
狗鼻子的许之航就站在楼梯上使劲吸了两口气,顿时只觉得原本被泡的没啥胃口的胃,此时竟然剧烈的运转起来,靠,口水都出来了,怎么会这么香?那小子买了神仙肉回来了吗?
他连忙大步往下走了几步,厨房里的情景就完全一览无余了。
他家厨房装修的不错,自然灯也选择了最亮的,此时那傻小子正拿着锅铲,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高兴的上蹿下跳,一会儿就趴在灶台上凑在砂锅边上闻,嘴里还嘟囔着,“好香啊,好想吃。”
许之航就眯了眯眼,慢慢的走了过去,进了厨房。一到这里,那股子香气更加浓郁,他肚子咕咕叫的更厉害了,他抻头瞧了瞧,这小子此时正在把葱姜切丝,那么笨拙的一个人,菜刀到了他手里,竟是一下子变得灵活起来。
那姜一共不大点大,在他手里先是变成了薄薄的一片片,又变成了一根根的细丝。许之航就贪婪的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做好的蜜汁小排和香辣虾,还有在灶台上正汩汩冒着香气的排骨汤,赞叹了一声今晚的菜色真是美好的想去死,就开口问,“这是做什么的?”
秋彦许是没别人那么聪明,但他有一点好处,干活的时候一门心思,许之航在他身后站了这么一会儿,他都没发现,这么一出声,倒是将他吓了一跳,差点切到手,回头的时候,就不算太高兴,冲他说,“清蒸鲈鱼。”简短的很。
许之航是个彻底的吃货,如今在心里已经开始赞叹冯子珊在失败了不下五十次后,终于开窍给他弄了个合适的保姆来,全部的味觉嗅觉听觉都被菜勾引去了,自然也就不在意秋彦的脾气了。冲他催促,“好了吧?饿死了!”
秋彦就皱皱鼻子,“还差点。”
然后就把正好的鲈鱼端出来,将切好的姜丝葱丝放在上面,又去拿锅熬热油,许之航就在一旁看,等着锅里的油都冒热烟了,秋彦才不慌不忙的端起来,毫不犹豫的倒在了鲈鱼上,刺啦一声响后,葱香就冒了出来,秋彦仿佛极为随意的从旁边拿了个调料瓶,往上面倒了点黑乎乎的调料,然后就说,“这下好了。”
许之航这人懒得很,爱吃可惜啥都不会,这会子就瞪大了眼睛问,“就这么简单?”
秋彦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真是笨死了,清蒸鱼不就这么简单吗?可惜姨婆说了让他哄着点老板,就把这话咽下去了,点了点头。端着盘子就出去了。
等着一切都上了桌,许之航就大刺刺坐了下来,先喝了一口熬了一下午的排骨汤,顿时只觉得满嘴含香,许久没喝过这么地道的东西了,也顾不得分辨到底是怎么做的,就又一口一口的连喝了几口。原本他泡澡就口渴,这会子却是连可乐都不要了。
等着动作缓下来,他才看到旁边一直站着的正在直愣愣看着他,隐隐吞口水的秋彦,这会子秋彦在他眼里可不再是个愣小子了,而且美好的不得了的宝贝厨师。
要知道,他请了多少保姆,甚至是厨师,也没人给他做出这么合胃口的一餐饭啊,太好吃了,还有这菜色,满桌子都不见点绿的,不像那些厨师,总是给他说什么营养搭配之类的,我吃饭还是你吃饭啊。
这简直太美好是不是?
这会子,许之航脸上就笑眯眯的了,一副我脾气很好,我十分和善的模样,冲着秋彦说,“站着干什么,坐下吃饭啊,你不饿吗?”
秋彦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看他,心想果然刚刚还那么讨厌他呢,就像是班级里笑话他笨的那些讨厌的同学们,一下子就变得笑眯眯的了,跟他爹似得,看着他就跟个宝似得。
他摸摸脑袋,自己边往厨房走边想,姨婆说得可真对。
很快,秋彦就发现了一件大事儿,许之航长得那么瘦溜溜的,可饭量真大啊,他做了四盘菜,个顶个的分量大,可等着他拿筷子回来,已经下了三分之一了,等着他慢腾腾的吃了两口,已经下了二分之一了,在等着他吃到大半饱了的时候,桌子上已经不剩多少了。
尤其是最后一块小排,他真是想夹起来呢,可许之航先动手了,等着桌子上盆干碗净,他才八分饱。而那个讨厌的家伙,自己挺着个肚子,跟村里怀了小孩的女人一样,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的回了沙发上了。
然后打了个饱嗝,竖起了手指3和4。
姨婆说的纸还没给他呢?秋彦就有点愣,忘了是什么意思了。这会子许之航脾气可是真好,居然笑眯眯地说,“你刚来不知道正常,3是水果,4是零食,拿过来吧。”
秋彦古怪的看了许之航的笑脸一眼,连忙去洗了水果,端了零食上去,就听见这人正在打电话,“哎呀你不知道我今晚吃的多饱,冯子珊终于找了个对的人,我都撑死了,不过实在太好吃了,为了怕浪费,我就忍着全吃了,现在不要让我动,动一动都要吐出来了。”
秋彦摸了摸肚子:……
他想哭,想爹想妈想妹妹了。
等着秋彦刷完碗回来,许之航已经打完了电话,还冲着他摆摆手,让他过去。秋彦就慢慢的走过去,就听见许之航问他,“秋彦是吧,你多大了。”
秋彦:“十八了。”
许之航:“那就有身份证了吧!”
秋彦立刻捂着兜,“那个不能给人。”
许之航嗤之以鼻,“谁稀罕。收拾收拾,带着身份证,明天跟我去出差。对了,”他说,“你做饭是不是有秘方的,明天记得都带上啊。”
瞧着秋彦瞪大了眼睛看他,许之航忍不住的就拍他脑袋一下,不悦地哼哼道,“看什么看,又不要你的,让你去做饭的。傻小子。”
秋彦夜里气呼呼的打电话给他妹告状,“一点都不好,就跟村头二傻子似得,一会儿骂我一会儿冲我笑,清蒸鲈鱼都不会,还叫我傻小子。”
秋红愤愤不平,“哥,咱不干了。”
一条筋的秋彦:“不成,我要陪你在北京的。”这时候不干了,他爹肯定要把他弄回家的。
秋红换个说法,“那等我去北京了,咱就不干了,我给你找新的。”
秋彦连忙点头,“好。”

第5章 我属兔的【捉虫】

第二天一大早,许之航就带着秋彦去机场了,上车的时候许之航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指挥着秋彦将箱子放好后,还问了一嘴,“会开车吗?”秋彦得意的回答他,“拖拉机会。”许之航直接就坐进了驾驶座,没理他。
一路向着机场走,虽然是大早上起来,但北京堵得也相当可观,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许之航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时不时的拍着方向盘,一副别惹我,谁惹我我咬谁的模样。
秋彦原本还想问问去哪里,呆多久的事儿呢,这会子也不敢说话了,缩着脖子坐在副驾驶上,跟个鹌鹑似得不说话。
好在,一路上许之航瞅了他好几眼,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的海鲜炒饭做得颇合胃口,终究没将秋彦提溜出来骂一顿。
等着好容易到了机场,还好冯子珊已经等在那里了,秋彦就彻底躲在后面了。先是冯子珊用他的身份证取了机票,随后就听见两个人在那儿说话。
许之航不悦地问,“沟通的怎么样?不上行不行?”
“那边不松口,就认定了您了。”冯子珊无奈的说。
“我一个老板……”他撩高了声音又很快落下来,面上带着烦躁,“我一个老板有什么好上的,我不是说了,他要是愿意,我让董一媛上两期,那边没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