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到程依手中的是野兽后背部分的肉,肉插在与筷子一般粗细的树枝上,烤得金灿灿的,香味扑鼻,她对着肉吹了几口气待它不那么烫时轻轻咬了一口,肉质很鲜,很有嚼劲,只是味道有点淡,因为没有佐料,饿的时候吃这个兴许会觉得不错,稍微有点饱腹感时对她这个尝过无数现代美味的人来说绝对吃不下去,因为味道太淡会腻。

不同于程依小口小口地吃,其他人都不怕烫似的吃得极快,野兽虽大但肉有限,是以每人只分到两块儿,没吃饱的人只能去自己烤山鸡吃,程依不饿,一块儿肉都没有吃完,看到旁边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手中的肉猛咽口水,心一软便将吃剩下的肉都递了过去。

“阿拉咯嘟。”小男孩儿欣喜地接过肉,感激地对着程依说了好几次这句话,然后一脸得意地在其他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大口大口地吃起肉来。

程依估摸着小男孩儿说的话是谢谢的意思,她默默记了下这句话的发音,以后与这些人相处,他们的语言她是必须要去熟悉的。

男孩儿的妈妈看到了,对程依感激地笑了笑,将自己刚煮好的蛋递了过去。

这蛋像鹅蛋一般大,蛋皮的颜色呈淡黄色,程依不知这是什么蛋,觉得新鲜,于是就拿了一个,婉拒了女人递过来的第二个蛋。

剥了皮后咬了口蛋清,相比那淡得有些腻的烤肉,程依更喜欢吃这个不知名的蛋,不知这是动物的蛋还是鸟蛋,味道很是香甜,感觉比水煮鸡蛋要好吃些,诺大一个蛋很快就吃完了,然后喝了一碗热热的野菜汤。

穿越的电视剧她看过,寻秦记她还挺喜欢的,还记得当初项少龙刚穿越过去如厕前问人方便过后有擦屁股的没,对方喊了声有,结果递给项少龙的是一块儿石头。看到那处时她笑喷了,很不厚道地想着穿越到连草纸都没有的古代简直倒八辈子霉,哥们儿自求多福去吧,谁想自己有朝一日居然穿越到了比项少龙穿得更早更为原始的社会。

浓浓的无力感与悲哀感差点儿击垮了她,想哭都哭不出来,什么叫欲哭无泪,程依这次算是真正地体会到了。

由于部落里还有食物,并且这个季节猎物又多,是以部落里的男人们不用整日地在外面打猎,每日清晨出门,基本快中午时就都回来了,下午很少有人出去,有老婆的陪老婆,有孩子的陪孩子,都没有的就睡觉。

吃完饭后程依回了木屋,与她一个屋的老太太族人们均叫她叶大娘,叶大娘是森和贤的姑妈,森比贤要大七岁,已经有伴侣还有个四岁的儿子,儿子小鱼不巧正是刚刚程依吃不了将肉随手送给的那个孩子。

屋内地上只铺着一块兽皮,那是叶大娘睡觉用的,叶大娘让程依与她一起坐在兽皮上,两人语言不通,谁说话对方都听不懂,于是在鸡同鸭讲了一会儿后便没人再开口了。

叶大娘对程依的穿着很好奇,将那件羽绒服拿在手中里里外外研究了老半天,最后递还给程依,一脸赞叹兼佩服地说了好几句话。

程依猜她应该是夸赞这衣服做得好,也许也问了这衣服是怎么做出来的,语言不通她没法回答,就算语言通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屋里很热,程依又出了一身汗,叶大娘像是习惯这种温度了,脸上没有汗,不像自己汗流个不停,怎么擦也擦不完,这里不像现代有空调有电扇,屋子又闷又热的,坐着的兽皮都感觉越来越烫。

就在热得程依昏昏欲睡之时,门外走进一个妇人,手中拿着一件兽皮,此人正是森的妻子,也就是给她吃一个蛋的那个女人。

妇人将兽皮放在屋内的空地上,然后拉起程依让她坐在这件兽皮上,嘴里一直说着话,手中也比划着。

“给我的?”程依用手指着自己问。

猜出了程依在问什么,妇人笑着点点头。

程依刚想说谢谢,突然想起晚上小男孩儿对自己说的话,于是改口说了声:“阿拉咯嘟。”

妇人闻言很高兴,叽哩咕噜说了些话后一手指着程依的羽绒服还有医药箱,一手指着房外面,然后做出拿东西就跑的动作,这是在示意程依要看好东西,小心有人潜进来偷她东西。

程依用力点头,本来还想着原始社会的人都朴实团结,应该不会出现偷抢东西的事件发生,现在妇人提醒了她那她就要注意了,感激地握住妇人的手连连说今天她刚学会的那句话。

妇人走后程依便在兽皮上躺下来准备睡觉,不知是她适应力强还是太累了,总之躺下后没多久便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时间不短,醒来后日头已经偏西。

身上粘粘的满是汗,程依想去洗个澡,可是洗澡之前迫切要解决的是大小便问题,自来到这里后就没去过厕所,现在醒来感觉憋得厉害,于是着急地对着屋内的叶大娘比划起来,捂住肚子一脸痛苦的模样任谁看到都会明白她这是想要去厕所。

叶大娘见状站起身要带着程依去,若是她们都出去了那就没人看着屋子了,叶程不放心于是将自己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然后随着叶大娘出了门。

外面有小孩子在一起玩耍,还有几个男人在石头上磨他们打猎用的武器,程依没心思去观察他们,一脸痛苦地跟着叶大娘往靠近林子边的方向走去,她发现叶大娘身体素质很好,耳不聋眼不花走路还很快。

叶大娘带程依去的地方离部落大概有近二百米远,这里没有茅厕,族人们如厕的地方就是在那一排有半人多高的草丛之后,远远的便传来浓浓的骚臭味,有不知名的蚊虫在附近乱飞着。

程依见状想哭,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触怒了哪路神仙,居然让她穿越到了这个吃不好喝不好住不好,并且连个茅厕都没有的落后时代。

禀着呼吸跑到草丛后面,匆匆解决完了后赶紧走出来,几乎是立刻程依想到一个问题,刚刚她只是小解,这还没什么,若想上大号的话没草纸怎么办?难道真要用石头擦屁股?想到刚刚在草丛后面看到的一个个小石头…程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程依想洗澡,只是现在不想再麻烦叶大娘了,想着回去后找森的妻子帮帮忙。

来时还没觉得如何,回去后突然感觉奇怪起来,部落里空地上聚集了好几个男人,数了下大概有六个,每人手中均带着长矛,一副豪气的模样,看来是准备去打猎。

叶大娘见状突然拉着程依的手笑起来,笑得有点儿…暧昧。

程依摸不着头脑,疑惑的视线在男人们还有叶大娘身上来回徘徊,直觉这几个男人聚在一起与她有关。

年族长叽哩呱拉说了一通话,然后大吼一声,六个男人登时便嚎叫着四散跑开,一两个经过程依的男人均眼睛亮亮的愉悦地冲她大喊一声,然后飞速自她身边跑过。

“呵呵。”年族长一脸微笑地望着程依,笑容比中午时要亲切友好得多。

带着疑惑回房后,程依拜托了下叶大娘帮她看着东西,然后便出来寻森的妻子,这个时间段女人们都出来了,收兽皮的、教训孩子的做什么的都有,程依一眼便看到了要寻的人,她正在与另外一个女人说话,程依听那个女人唤森的妻子为云朵。

云朵看起来二十多岁,这里的女人皮肤都黝黑,身材也健壮,以程依的审美观来讲这样的女人都不好看,不过云朵特殊,虽然她也黑,可是她的脸是标准的瓜子脸,五官很好,尤其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对人笑时令人忍不住打心里对她产生好感。

“云、云朵。”程依走过去试探地唤道。

云朵闻言望过来,热情地向她招手,她旁边的女人也望过来,然后两人一同暧昧地对着程依笑。
“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程依有了不好的预感,一脸提防地看着她们。

像是察觉到了程依的不安,云朵上前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用手比划着表示等待她的是好事并非坏事。

程依被她们笑得毛骨悚然,立刻将自己的来意比划出来,两手做出洗身上的动作。

云朵看明白了,抬手指向一个方向,比划了下告诉程依她们都在那里洗澡还有刷洗陶器。

看她们一个个都在忙,程依不好意思开口要求她们带她去,于是谢过云朵后便自己去找了,她到是不怕会有危险,既然部落里的女们经常出入那个地方,而且现在又是大白天,应该不会有事。

走了大概十分钟,便见到前面有条河,河有五六米宽,水是流动的,大概河的尽头有瀑布,这里没有污染,水格外清澈,站在河边能清楚地看到河底的石子,水深浅不一,最浅的地方仅一米深,深的地方大概有两三米深。

将手探进去试了下,水温正好,河两岸有高大的树林遮挡了一部分阳光,是以水并不烫,温度适中,洗澡的话正好。

程依向四周望了望,没有人,于是便大胆地将衣服脱了,为保险起见留了条内裤,身上粘得厉害,一脱完衣服摘掉手表后便迫不及待地跳入水中游起泳来,她会游泳,蛙泳仰泳都会。

在比游泳池里的水还要干净几分的河里游泳感觉特别愉快,程依在水中游来游去好几个来回,由于周围太过安静,她不敢停留过久,于是游了一会儿过完瘾后便游到浅水区站在岸边开始搓起身上来。

程依是齐耳的短发,她的模样在现代来说称得上秀丽,与云朵一样,她是标准的瓜子脸,五官很小巧,看起来很古典美,她有个令所有女人都嫉妒的优点便是有个永远晒不黑的又白又光滑的肌肤,就算将她拉到温度高达四十度的太阳地里晒上一天,顶多晒完后脸红个一个多小时,然后立刻就会白回来,程依夏天从来不用防晒霜,结果却比花大笔钱买各种名牌防晒霜的女人们要白得多,十足的气死人不偿命。

洗完了上身,便将腿抬起来开始搓洗长腿,这里没有香皂,只能草草地用水清洗下全身,身体所有部位都搓洗完后感觉全身清爽,烦闷的心情都不由得舒畅了许多。

程依爬上岸,身上还带着水珠,金色的阳光照在她赤/裸的身上,将她洁白窈窕的身材衬托更愈显得魅惑迷人起来。

身上还是湿的,程依顾不得了,拿起胸罩穿上,然后套上白色的紧身半袖背心,将湿透的内裤脱下,最后将牛仔裤穿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她敏感了,穿衣服的过程中突然听到附近有人的粗重的呼吸声,惊得她竖起耳朵一脸防备地向四周观望时,那呼吸声又没了,程依怀疑自己太过紧张了在疑神疑鬼,于是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事,蹲□开始在河边清洗她的内裤。

揉了两下拧掉上面的水,然后拿着内裤离开了,她打算将它拿回去晒干再穿,不穿内裤直接穿着牛仔裤的感觉很怪,不过没办法,谁让她只有一条内裤的。

程依所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河边不远处的一个大石头后面走出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男人手中拿着一支尖端锋利的长矛,身下围着件兽皮,一双深遂充满侵略性的黑眸如野兽般紧紧盯着程依离去的方向,佳人已离开,这下他便毫无顾及地发出了充满欲望的、粗重的喘息声…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章开始猫写的是女主带着手术包穿越过去,后来将它改成小型医药箱了,以后我就写医药箱了嘻嘻。
不出意外的话,晚上还会有一章,亲们请热情点给猫些动力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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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程依回去时被云朵拉住了,疑惑地看着对方将手中新编织的花环戴在了她头上,戴完后云朵还歪着头打量了好几眼,然后很满意地点头。

“这是做什么?”程依不习惯戴这东西,要拿下来。

云朵拍掉她的手,不高兴地嘟哝了几句,看表情像是在抱怨程依不懂事。

见云朵不高兴了,程依不好意思跟她对着干,于是就任由花环戴在自己头上。

很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部落里的人看到她时表情都那么古怪,只是很可惜语言不通,只得满腹疑惑地耗着时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晚上应该会有答案了,部落里的女人们看到她时脸上流露的表情想起来就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回木屋将自己洗好的内裤晒在木屋外,每个木屋外面都有一条用树皮和藤条搓出来的麻绳,绳子一端系在木屋附近的树干上一端系在木屋前插在地上的碗口粗细大小的树干上,这个麻绳是族人们用来晒各种兽皮的,程衣将内裤轻轻放在上面,现在温度高,这等薄薄的衣物很快就能干。

在屋里待了会儿,等太阳下山时程依出来将内裤拿进屋,然后背着叶大娘迅速将内裤穿好。

身为医者,她担心先前救下的那个名叫贤的人,受那么重的伤发起烧来就麻烦了,她没带退烧药之类的东西,万一他高烧不退烧死了可怎么办,越想越着急,于是出门找云朵去了,云朵是贤的嫂子,找她问更方便些,而且她也只与云朵比较熟。

云朵的木屋堆着一堆树皮还有藤条,她正坐在地上卖力地搓绳子,这种事情部落里的女人们做起来轻车熟路,一点都不觉得勉强,程依看得直犯悚,佩服中又带了丝恐惧,这种活自己做不了,真做起来不仅绳子搓不出来手也得烂了。

程依走过去在云朵面前站住,对抬头望过来的云朵笑了笑然后张嘴发出“贤”的音,一边说一边在各个木屋里的方向指。

云朵起先没明白程依的意思,后来不断地听着“贤”的名字后恍然大悟,指着紧挨着自己木屋旁边那个木屋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话,说完后也许是怕程依自己不好意思进去,犹豫了下然后放下手中的活计示意程依跟在身后,她带路。

“阿拉咯嘟。”程依很开心,云朵真是个热心的女人,不知部落里其他女人是否也是如此。

贤的木屋地上有一个兽皮,墙上挂着好几张兽皮还有他打猎用的各种工具,他正躺在兽皮上闭着眼睛,森则坐在贤躺着的兽皮上照顾着他。

云朵对着森说了好几句话,夫妻两人交流了下后云朵回过头对程依一脸放松地笑了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贤摇了下头表示他没事。

程依不大放心,蹲□检查起来,这一看诧异了下,贤的脸微微发红,应该是发烧的症兆,他的额头上贴着片巴掌大小的绿色叶子,叶子下面渗出的几滴乳黄色汁液,她猜里面应该是被嚼碎的野草之类的植物。

贤现在虽然还在沉睡着,但明显比她给他缝针时看起来要精神许多,呼吸平缓,本来她还担心他高烧危险,结果事实证明她多虑了,这个时代的人显然有他们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那嚼碎的草药还有贴在脑门上的树叶也许就有降温的疗效,看森和云朵都一副放心的样子,程依也放下心来了,明日一早她再给他重新换纱布。

森看到程依来很高兴,指着贤对她说个没完,望向贤时脸上满是骄傲与宠爱,表情就与现代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单身的儿女推销出去的父母一模一样,越说越高兴,看着程依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满意起来。

云朵对森说了些什么,结果森闻言一愣,表情突然垮了下来,担忧地望着重伤的弟弟直叹气,再看向程依时,那眼神很惋惜,就像是好容易猎到手的又肥又大的鸭子,结果被人抢了一样。

所有人都古古怪怪的,程依自贤的屋子里出来时在心里嘀咕着。

太阳下山,天渐渐凉快下来时,女人们和没有出去打猎的男人们则开始抱树枝和干草往中午烤肉的地方堆,年族长也出来了,见到程依时摸着花白胡子微笑。

每个人都有事干,唯独程依什么都不会做,就在一旁找个铺着干净枯草的地方坐着,顺便看着几个玩闹的孩子,一旁的人也没说什么,不知是否是她敏感,感觉一个圆脸的看起来比其他几个女人稍微白些的女人瞪了她一眼,眨了眨眼再去看,结果人家一直没看她,到底是敏感还是真被瞪了程依不知道。

不多时,陆陆续续的有男人带着猎物回来了,猎物抓得少的男人有些垂头丧气的,而猎得多的或是猎到平时不易打到的新鲜猎物的男人则美滋滋的,腰板挺得笔直。

本来早上男人们打回来的猎物还剩下些,现在六个男人又每人打回来一些猎物,这下晚餐丰盛还有热闹可看,族人们都很高兴。

六个男人站成一排,每人猎到的动物都摆在身前,猎得多的人就一脸得意信心满满的样子,猎得少的有点底气不足,虽然在笑着但还是看得出来他们不开心。

女人和孩子们欢呼着,有的鼓掌有的吹哨,个别孩子与他们其中某人有亲戚关系,于是便站在亲戚身后握着小拳头嗷嗷叫着为他打气。

年族长笑着走过来拉住程依的胳膊,将她引至六个男人身前,指着他们对一脸呆样的程依呱啦呱啦说了起来,说完后体谅到她听不懂便比划起来,先将程依头上戴的花环摘下放在自己头上,然后走到猎得动物多的男人面前站立,将花环摘下送到对方手中,接到花环的男人很高兴,然后很郑重地亲手将花环又戴回到年族长头上,然后两人手握着手往男人的木屋走去。

两人表演完后望向程依,见她双目还有些呆滞,于是年族长又很耐心地重新做了一遍,这回选的是猎物打得不算多但模样却最俊的男子面前,在男子面前站定,然后将花环摘下送入对方手中,俊哥儿欣喜地接过花环小心翼翼地戴回年族长头上,然后两人手拉手地往俊哥儿所在的木屋奔去。

一次不明白,两次不想明白也得明白了,想起自下午睡醒觉后族中女人们见到她时暧昧的笑,还有当时六个男人跑去打猎时见到她那欣喜的口哨声都在在说明了一件事,这六个男人下午跑出去打猎,是为了吸引她选他们为伴侣的。

全族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睁大眼睛望着程依,都在猜测着她会选谁。

到现在程依才明白为何自己来到这里白吃白喝居然没有人给她白眼,不仅如此众人还都很热情的样子,她原本以为远古人都很热情天生好客呢,原来是她太天真了,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这个部落里人口少,女人更少,中午吃饭时程依曾注意到过部落里有六个男人还没有伴侣,曾从电视上看到过原始人每到冬天时部落间经常会为了食物打个你死我活,还有去弱小的部落里抢女人为本部落多生几个族人的,现在这里女人明显不够,所以她来了这里立刻便被热情对待了,上午在森林里那三个抬野兽的男人对她不友好大概是他们有了伴侣是其一,其二应该是看她太瘦小不壮实干不了活,又或是见她穿着奇装异服来历不明,于是不待见她。

“啊嗷嗷嗷。”六个男人站成一排,对着程依大声唱起来,有的还手舞足蹈,他们在对她唱歌示爱。
程依快哭了,这次比意识到这里没好吃的、好喝的还没有干净茅厕时更想哭,眼睛立刻红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害怕,眼前这些男人都是野人,是全身长毛的野人!刚认识半天,有些甚至连模样都没记住,让她选他们其中之一当老公还不如让她被野兽吃了的好。

程依的排斥太过强烈,还在欢呼期待的族人们见状立刻静了下来,愣愣地望着程依。

“不行、不行。”程依一边后退一边摆手摇头,满脸的抵触与恐惧。

年族长眉头皱了起来,瞪着程依不语,那六个站在一起的男人见状更是咬牙切齿地发出不悦的低吼声,连周围看热闹的女人还有孩子们都发出一片片的抱怨及不满的声音。

好好的本来很和乐热闹的气氛突然变得冷淡下来,所有族人们都不满且厌恶地瞪着程依,因为她的拒绝不仅污辱了部落里热情的壮丁们,还触犯了族长的尊严,这是不可饶恕的!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好几个族人拿着木棍奔了过来瞪着程依,有人看起来明显想赶人了,只是碍于年族长没开口迟迟不敢动。

程依很害怕,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哪里敌得过这些个拿着棍子身高马大的人?这里连女人们都普遍一米八几的个头,相比之下自己一米七的个子在这里就太没存在感了。

“哇啦哇啦?”程依看到先前怀疑瞪她的那个圆脸略胖女子在对族长说话,听语气像是在争询着什么意见。

年族长想了想然后点了下头。

“哇!”胖女人高兴坏了,眼中涌现出精光,眼睛开始往叶大娘房里望,像是有什么好东西要归她所有了一样。

程依没心思去想胖女人在高兴什么,她在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着若是这些族人们真要对她动粗那她要往哪里跑,目前她意志极其坚定,宁愿在外面饿死或是成为野兽嘴下的美食,也不想糊里糊涂地跟一个不认识的野男人共度一生。

就在年族长开了口,几个拿棍子的族人要动手打跑程依时,森突然大喝了一声阻止了众人的动作。

年族长生气了,对着森大喊了几声。

森拉着云朵一脸焦急地走上前,两夫妻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说起来,程依听不懂两人说了什么,只知在他们说完后族长还有族里其他人脸上的怒气消了不少,拿着棍子的人也纷纷扔下了棍子。
森和云朵见族人气消了不少大喜,于是又再接再厉地说服起族长了,最后年族长点了头放过了程依。

“阿拉咯嘟。”云朵一脸喜悦地说完后,跑过来拉着还在瑟瑟发抖的程依跑到年族长面前,催促着程依向族长道谢。

程依被弄蒙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服的年族长,也不清楚族人们为何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不过她直觉云朵不会害自己,而且现在风波平息了对她来说是好事,于是便学着云朵的语气对年族长说了阿拉咯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