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跟头的同时痛得吼了一嗓子,当然也引起周围路人的注意力。
所以说,有些时候,还真是说不清“缘分”的魅力。
如果你不曾与他相遇,就算看同样的风景,感受同一片雨和风,走遍山山水水,等得再久你也遇不见他。
可当你真的遇见了他,你住的城市就变得很小,到哪里都能感觉到他的声息,也看得见他的影子。
谊然摔得一时都有些头晕,脑子里当下有点乱,等稍微趴了几秒缓过神,看到自己身边多出一双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她抬头向鞋子的主人看去,顿时愣了愣。
对方显然和她一样惊讶,却立刻回以一个面色如常的笑容。
“…顾、顾导?!这么巧,在这里也看到你!”
“嗯,来参加婚礼。”顾廷川说着,先将她扶起来,他的助理小赵替谊然捡起了袋子。
今天上午,他刚参加完“男神”贺洋的婚礼从巴厘岛飞回来,晚上又马不停蹄地赶来参加亲友长子的婚礼。
他穿得并非像去参加“白桦奖”那样隆重,但也是规规矩矩地穿了深色西装,想必要出席的场合也多是各界名流。
此时顾廷川依旧长身玉立,不管何时身上总有一种克制镇定、泰然处之的英俊,谊然认为这一点真是非常让人着迷。
他低头审视,说:“怎么样,先看一看摔疼哪里。”
发现她抬离地面的右脚的脚背已经肿起一个大包,肯定是伤了筋骨,两条手臂上也有一些擦伤和淤青,但不碍事。
下意识之间,他的目光看到她的抹胸裙因为跌倒的关系下滑了一截,本来就被勾勒出的饱满胸型更加呼之欲出,丰满诱人却不暴露,反而有种春光乍现的美感。
谊然也感觉得到对方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她急忙稍微侧过身,调整了裙子的高度,顾廷川还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也微微别过头,却依然站在身边让她能随时借到力。
他向来分寸明确、进退有度,就像后来谊然亲口对他说的那样——你真是一个温柔又冷漠的男人。
日理万机的大导演顾廷川,此刻耐心地扶着她,语气低沉严肃:“你这脚得去医院拍片,现在能移动吗?先找地方坐一会。”
谊然也很想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稍作歇息,脚上一抽一抽地痛着,也使不出力道,几乎是半个身子靠着他身体,甚至能感觉到微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涌过来,现在她只想呼吸新鲜空气,但目光触及小赵手上的袋子,她又立刻说:“不行啊,我要给新娘子送东西,她等着呢!”
顾廷川应了一声,声线依旧平淡无澜地吩咐:“告诉小赵在几楼,让他先送上去。”
谊然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由顾廷川亲自扶着,跳上了楼梯。
两人去了一楼的大堂,找到一处偏僻的沙发坐下来,这一系列剧情简直是她在摔倒之后受到的又一次惊吓。
他指节分明的手一直牢牢地扣住她的手腕,身高也比她要高一些,今晚她穿的也少,两人行动之间她会磨蹭到他的手臂和胸口,甚至有一种已经是被对方拥在胸前的错觉,当肌肤相贴,感官蜿蜒而上彼此的温度,从温热的度数变得慢慢烫人。
尽管今天他的衬衫扣得一丝不苟,却还是能让她联想到那时候健硕又美妙的身材。
谊然转头看到大厅的灯光灿亮,而他们坐的地方就稍许暗了一些,有月色从天窗照了进来,折射出淡色的光晕,还有细微的飞尘。
此刻,这光芒却抵不过顾廷川眼中的浓郁,那风姿淡雅的眸中盛着她的身影,有一刻,甚至能给人温柔又煽情的错觉。
谊然心头滚烫,紧张地转过头去看四处的婚礼装饰,迎宾处用了粉色基调,梦幻般的场景非常漂亮,却也让她觉得心里疲惫。
这种感觉她早就熟悉了,工作上莫名的压抑、也想要拥有一个婚姻的渴望…人是永远不会满足当下的,更何况堂姐在失败了一次婚姻的前提下,还能再次觅得良人,这让她忽然对“结婚”这件事多了一些狂热,特别是还让她遇见了这一场盛大的婚礼,堂姐则每天变着花样在朋友圈里炫耀…
脚背上的刺痛感愈发严重,谊然抿着唇,眼眸有些湿润,但她都这么大的人当然还是强行忍住了眼泪。
“很疼吗?”顾廷川见她一脸痛苦的样子,低头又看了看脚背,说:“要去拍个片子,看骨头有没有事。”
谊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顾导。想想我们也是挺有缘的,那时候我还特意跑去看你走红毯,简直就像你的迷妹一样。”
顾廷川听到这两个字,思绪不禁想起另一个女生也对他说过这个词语,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当时的对方早已经是别人的“迷妹”了。
脑海中回忆起不久前才看到的烟火和泳池,以及那对幸福到旁若无人的新人,他心头一动,不疾不徐地看向谊然:“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谊然摇了摇头,神色忽而有些落寞:“好像没遇到过特别喜欢的人,说起来也是一种遗憾吧,到现在都没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
顾廷川慢条斯理地脱了外套,搭在手腕处,声音清浅温和:“怎么会,那你身边其他朋友?”
“倒是都有对象了,哦,其中有一个特别奇葩。”谊然忽然兴致提高了一下,手指比划着说:“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晚上做梦,梦到自己喜欢上一个平时根本不熟悉的男生,梦醒以后,她就疯狂追求对方,现在都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顾廷川脸上漾起一抹笑:“很有意思。”
“是啊,爱情的降临总有它各种各样的形式,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得到我。”谊然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和双脚,感觉到除了扭伤之外,其他倒也还好。
顾廷川似乎也不急着要走的样子,坐在一旁耐心地靠着椅背,眼眸望向远处的月色,也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谊然就继续说:“别说是我姐姐都二婚了,连我身边最后一个单身的朋友也要结婚了,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遇不到那个人呢。”
那总不能就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等待吧。
说完这句话意识到有些像是抱怨,她也不知怎么的摔了这一跤就摔得头脑发热,竟然和他真像“朋友”似得聊起了天。
“顾导,最近顾泰有没有好好完成作业?”
看她转换了话题,顾廷川也很配合地回答,声音清冽而放松:“有时候我回去的早会检查,但他有家庭教师,所以没什么问题。”
“他父母呢?怎么…”
顾廷川抬眼看着她,平淡地说:“他们在闹离婚。”
谊然像是心尖上被人捏了一下,替顾泰觉得难受。她不得不做一些猜测,总觉得父母的婚姻问题是不是对那孩子也产生了影响。
她正考虑要不要和他多聊一点关于孩子的话题,男人笑了一下,身子微微斜着,竟然有些慵懒和性感,好像与平时见到的模样也是全然不同,他随口接话:“所以,你看,现实中的婚姻存在很多麻烦。”
她耸了耸肩,表示同意但又浑不在意:“哎,我知道啊。但是,我还是好想结婚。”
谊然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作势就要站起来,还是被身旁的大导演扶了一把,她道:“休息的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顾廷川很有风度地提议:“你不好走,我扶你上去。”
这次她却是坚决地拒绝了:“要是让别人看到你,那还不麻烦,你这是‘帮倒忙’。不如送我去坐电梯吧,反正我家人都在楼上。”
顾廷川也没坚持,就顺手搀她起来,等两人到了电梯门口的时候,他松开了臂膀,转身径直往门口走了几步,沉默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似得,目光中含了些沉亮。
“谊然老师。”
她听见男人的声音,眨了眨眼睛,旋身透过顶上的那道灯火去看他,那画面有一点溷浊却发亮着,而他的眼睛里像是隐含了某些含义,但她却怎么也看不懂。
他们的视线透过命运的启示交汇,顾廷川觉得这就像是一个预告。
他极其自然地开口,却每一个字都像做过了斟酌:“不如嫁给我。”

第六章 爱情的轮廓
第六章

从来没有想过发生的事,此刻却好像是发生了。
谊然错愕万分地回头望着身后的男人,看着他好整以暇的模样,说实话,她觉得百分之一万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太渴望结婚,所以出现了幻听吧?
直到顾廷川耐心极好地等待了片刻,她恍然回神,才问:“啊?你在说什么啊?”
他对她的反应也是早有预料,挪着步子闲庭信步般走近她的身边,正要开口的时候,身后的电梯门开了,零星地走出几位客人,看到他们的时候目光有些猜测和打量。
顾廷川伸手抓着她扶去另一边,两人到电梯旁的拐角处,他才认真地面带微笑告诉她:“你不是想结婚?很巧,我也是。而且,我认为我们挺合适的。”
谊然再次有了一瞬间的茫然,疑惑地咬着下唇,甚至不敢看他:“我还是不懂…你是在说‘结婚’吗?这是人生大事,你突然这么说…”
顾廷川看着她慢慢沉静下去的脸色,语气仍然是慢条斯理:“我的工作你应该了解,至于家庭背景,去网上搜一下也能知道大概。具体你想知道的,可以坐下来再聊。哦,我没有喝酒抽烟的习惯,更没有不良嗜好,不过,拍戏的时候有一些固定的习惯,比如会喝很多咖啡。有时候会用很长的时间创作,在那期间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但除此之外,你如果需要我,我都会尽力而为。”
谊然听得一愣一愣,脸色一寸寸地变化着,而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顾廷川的面色如常却也严肃。
“至于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不少了,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了解也不够彻底,但足以开始这段婚姻。”
谊然仍然是处于不敢置信的情境里,她双手捧着脸上下搓揉,安抚了自己片刻,才说:“我有点乱,你是认真提议的,我知道了,但我也需要想一想…”
大概是太过于紧张,她甚至觉得都有些反胃的错觉,脚上的伤又疼的不行,根本无法帮助她冷静下来思考。
顾廷川看她连站着的都有困难,就低头笑了一下:“你有时间考虑,不用着急。”
谊然一手扶着电梯旁冰凉的大理石,她昏头昏脑地与他道了别,电梯大门往两侧打开,她就单脚跳着跑进去,按了楼梯的层数,脸颊上分明有了些可疑的红晕,而眼角余光还注意到顾廷川面若冠玉的样子,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她甚至不敢抬头,只能感觉到电梯门的仿佛是轰然关上的。
谊然回到堂姐的结婚酒席,一晃眼,觉得迎接自己的就像是一场从未想象到过的“狂风暴雨”,她不自觉地蹙紧了秀眉。
如果今天之前,别人和她说顾导演性情诡谲、深不可测,是拥有控制欲外加完美主义的“怪人”,大概她还会怀有几分怀疑。但如今当真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雷厉风行和天马行空,她真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同时,也算是感受深刻了。

隔了几日,在谊然还没有来得及把顾廷川“求婚”这件事完全消化的时候,就要面对更让人手足无措的现实了。
她本来是躺在家里养脚,所谓不幸中的万幸大约就是自己的骨头没断,只是伤了筋,那天下午已经退休的谊妈妈在家里做饭,她就拿着ipad刷微博,结果看到头条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网络上突然铺天盖地都是顾导的新“绯闻”!
尽管顾廷川已稍有防备,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近来和谊然的一些互动还是被记者拍到了。
其中,当然有他们在酒店大堂“互相依偎”的亲昵照,因为两人动作不太自然,有的营销号和媒体还用了“顾导疑似与神秘女子醉酒过夜”的标题。
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接下来甚至不止于昨晚的一些照片,连之前他们在音乐厅聊天的照片也被刊登出来,想必当时有些娱记就已经拍到“猛料”,一直在等着这则大新闻。
很快就有新的言论不断出现,谊然看得脸色大变,简直说不出的郁闷,要不是自己脚坏了估计早就坐立不安了,她想说要不要给顾大导演打一个电话,可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此时,顾廷川正好也在看这些报导,身边的助理小赵本来以为他会脸色阴沉、山雨欲来,结果老板却没有想象中的邪火。
顾廷川盯着其中一张照片,两人并肩在往酒店里走,他的脸比她更清晰一些,却还是能感觉得到那时候的谊然一双明眸干净灵动,眼波流转。
更让他啧啧称赞摄影师技术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第一次被人拍到这样的笑容。
顾廷川在酒店前的树影与月色下微微抿唇,青年精英般的英俊脸庞,因为鼻翼两侧的纹路使他多了些成熟稳重,目光总是拧着一种严苛与专注,但此刻却是上扬着唇角,这使得整个人的状态显得尤为放松。
就连当时在《巾帼烟云》现场拍的与另一位女演员的“绯闻”照,也没有像这次如此自然。
有记者已经跑来顾导这里找虐,这次拍到的是和“喝醉”、“酒店”这些话题有关,牵扯舆论甚广,但顾廷川向来口风很紧,只不过媒体的热炒恐怕也一时不会中断。
从前顾母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个从小品学兼优的儿子如今都成为坊间八卦的重点对象,看到她电话过来的时候,顾廷川有些无奈地拢了拢眉心。
“廷川,你怎么又上娱乐版了?”
他拿着手机面容淡然,沉声道:“这次不一样。”
说完,趁着盛如显然是被噎了一下的时候,顾廷川挂了电话,转头问身边的小赵:“是这家没错?”
“嗯,谊然小姐就住这里。”
他顿了顿,道:“你在外面等着。”
当谊然看到谊妈妈神色古怪地把顾廷川带到她面前,而且,这男人手里还很突兀地拎着一只小篮子的时候,她呆呆地愣了一会儿,赶紧把手上ipad屏幕给按黑了。
“小然,这是你朋友?”
谊然胡乱地点了一通头,拨了拨耳边的碎发,不自知地变得腼腆起来:“你怎么会来了?也太突然了吧?”
顾廷川气定神闲地站在两位女士面前,压低的嗓音格外好听:“没有事先说一声就来拜访,伯母,打扰你们了。”
谊妈妈眼看这气氛有一些说不清的暧昧,悄悄忍下心头的几丝喜悦,又看了俊朗非凡的男子几眼,才摆了摆手:“你们先聊,我锅里还炒着菜。”
顾廷川将探病礼物递给眼前脸色微红的女孩,他稍许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黑色铁艺架子大床,家具有一些复古的实木斗柜,窗户旁摆了一只蓝调花瓶,里面插了几束绣球花,香气在开了空调的满溢,芬芳迷人。
谊然手边是一包打开的零食,还有放了冰块正在逐步融化的果汁,她低头看了一眼他带来的东西,包装是焦糖色的小盒子,打开来发现是两罐加了食用金箔的橘子酱。
谊然有些讶异,暗自吐槽不愧是经由顾廷川导演拿出手的礼物,不过重点是——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果酱?”应该不是什么凑巧吧。
“我侄子说的。”顾廷川说着,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来,看着她:“抱歉,最近在拍戏,今天下午才空出一点时间。”
“一段时间没见顾泰,还挺想他的。”
谊然看了一眼眉目如画的男子已是近在眼前,又垂下头,手都不知该放哪里。
“你不要慌,如果觉得这件事不妥当,就当我没提过,抱歉。”
顾廷川这句话倒是让谊然一下子放松不少,她清了清嗓子,问:“…为什么是我?”
大概是当老师的缘故,她大部分时候说话的声音都是清柔的,每一个字的尾音都带着些温婉清脆,似珠玉落盘,声音非常地琳琅悦耳。
“因为我相信直觉,如果娶你的话,应该还不错。”
他说的简直是理所当然,谊然歪着脑袋看他,愈发觉得不敢相信了:“算是恭维吗?还是说…这就像你每一部亲自挑选女演员那样吗?”
传闻顾廷川眼光毒辣,几乎每一部戏都会捧红一个他看中的女演员,只要是他认定有潜力的女孩,不管花多少精力他都会倾注全部的艺术创造,将对方打造成最完美的“作品”。
譬如凭借《巾帼烟云》里一个女配角色,就一举斩获“白桦奖”的纯新人演员,绝对是多亏了顾廷川手把手的教导。
“工作和艺术创作这两者,与结婚没有关系,如果你非要说有什么附加理由…”顾廷川顿了顿,如实相告:“我家中对于‘绯闻’向来是深恶痛绝,我自己也厌倦这种被媒体穷追不舍,硬是要将我和每一个女演员都扯到一起去的谣言。”
如果是结婚的话,至少可以避免一些糟粕的祸害。
谊然愈发认为顾廷川真是和许多男人不同,别人都在追求撞上桃花运,他却追求安稳的家庭生活。
见她一副陷入深思的态度,顾廷川适时地引导她:“怎么样。”
这句话他用的是陈述,而不是疑问句。
谊然目前最困惑的两个难题,一个就是他们感情基础不够扎实;另一个,就是他们也不够“合拍”。
如果说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应该是“门当户对”,但在谊然看来,也谈不上是什么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至少,她不会将自己放到如此低的姿态。
毕竟,这种戏码连迪士尼动画都已经懒得用了,比起两人生活上可能存在的落差,她更担心因此造成的问题——也就是无法沟通,无法磨合。
爱还是被爱,金钱还是爱情,好像从来都是亘古不变的艰难选择。
只是谊然很清楚地认识到,在她思考的同时,时间也一刻不停地流动着,一旦错过,比选错还要懊悔终生。
她也不懂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但这样的男人,要喜欢上大概真不是一件难事吧。
而在顾廷川眼中,谊然大概也能算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但她不需要被任何人去雕工,最美好的模样,自是人生给予的修饰。
谊然略是沉思之后,抬头看向他,似乎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第七章 难得佳偶
第七章

谊然略是沉思之后,抬头看向他,似乎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这次绯闻是他在提出“求婚”之后才出现的,她不知道顾廷川究竟是何时拿定的主意,又或者,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计划,顾导是业界公认的年轻翘楚,二十多岁出道就获奖无数,尽管有许多人看不惯他,还说他脑子有坑,但他确实是一个不可复制又不可多得的传奇人物。
谊然咬了咬嘴唇,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看到顾廷川向她投来的目光,她脸一下爆红,只能回答:“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手上在拍什么戏…”这样子还有时间结婚嘛。
顾廷川如实说:“在拍武侠。”
她瞬间忘了重点,只是觉得惊讶:“真的是武侠题材?哇…传言是真的?”
男人用手放到唇边,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具体内容是对媒体封锁的消息,所以先不要告诉别人。”
他把如此撩人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知道真的遇到过顾廷川本人哪怕一次,你才能知道他本身的魅力有多大。
顾廷川低声说着:“‘武侠’是很特殊的题材,近年来风评不错的作品几乎没有。我记得我欣赏的一位导演他说,可以输戏但不可以输人,所以…我也想要尝试看看。‘武侠’毕竟是如今最让同行痛心和喜慰的题材…”
只要谈到工作,抑或他的创作,他就变成一个不可掌控的男人,天生反骨有对一切规则的不屑一顾,却又有了后天习来的慎言谨行,他将自己的位置摆的不偏不倚,但每一次都会有强大的魄力让你看到出乎意料的行为,危险又安全。
其实像顾廷川这样的男人,不管如何,大概都不应该让他来你的家中做客。时至眼下,谊然对这种男人很难不产生心悦诚服的憧憬,她眉眼弯弯地笑起来:“那,现在这些新闻的后续,你打算什么处理?”
顾廷川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根据我们关系不同,会让公关做不同的回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她感觉男人的语气不甚在意,不知为何心里反而有些失落,谁知就在这时候,他嘴角弧度微弯,笃定地说:“但我想你会答应的,不然,有什么问题吗?”
谊然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回看,终于鼓起勇气说:“其实,今天我刚看到绯闻的时候,就觉得糟糕了。如果,以后我的相亲对象认出我和你炒过绯闻,肯定会以为发生过什么吧。”
毕竟,谁会相信在面对这样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只是被他“扶”了一会儿呢,要扶也是直接扶上床啊。
顾廷川被她的脑洞给逗乐了,不自知的笑容往往更为动人,让谊然看得心神荡漾。
谊然接着说:“你看,现在的教育是不是特别奇怪,有些家长学生时代不让早恋,可一旦毕业就逼着你和相亲几个月的人结婚,虽然我爸妈都不会催,但我知道他们有时看我连一个男朋友也没有,心里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