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我强迫你嫁给我的,你不用怀疑。”
“那奚幸颖为什么要污蔑我,我和她有什么过节吗?”
秦方靖只好轻声叹息,露出一丝无奈:“也许是嫉妒你嫁给我,你以前就和她不亲近,在家里总是和另一个妹妹的关系比较亲密,所以你不用信她。”
奚温伶烦躁,捏了捏太阳穴,问:“那你呢,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秦家这一辈最小的。在北京念完大学,去了斯坦福。硕士毕业回国之后,秦家的投行和物流由我接手,当初我们因为天使投资的项目认识,前阵子你在准备B轮融资的…”
“我不是要和你聊工作。”奚温伶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
“你的问题很难回答。”秦方靖蹙眉看着她,半晌,他轻轻地说出一句话来:“我是你的丈夫,我们约好共度余生。”
奚温伶抬头,她全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回应。
他并没说什么堂而皇之的话,看着她的时候专注认真,嗓音带着一股撩人的味道。
她强忍着泛酸的鼻尖,“…你相信我能恢复记忆吗?”
语气温温软软,有些不确定,像拢着一层纱。
“会的。”秦方靖看着她的眼睛,“何况忘了也没关系。”
奚温伶摇了摇头,喊他的名字:“秦方靖。”
“嗯,什么事?”
“你可以让我抱一下吗?”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键找回失去的所有东西。
秦方靖愣了愣,很快微热的身体靠过来,克制地将她抱在胸前,渐渐地周身被男人的气息包围,她的脸颊贴在他的温热胸膛,不断有好闻的气味涌来,令她身子发软,头脑发胀。
或许还有点不习惯,但却不讨厌。
这个短暂的拥抱只维持了十几秒,反而是秦方靖先挪开了身子。
“晚上你就睡卧室,我去睡客房。”
奚温伶:“我一个人怕睡不着,要不这样,你等我睡着了再走?”
秦方靖看她神态娇软,又是“病人”,实在无法说出一个字的拒绝。

今晚月色很好,房里关上了灯,自然是一片漆黑宁静,奚温伶一整天精神亢奋,眼下也该累了,在他身边不到十分钟就酣然入梦。
他知道她已经熟睡,发出安然又均匀的呼吸声,那一脸难得乖巧温顺的模样,出现在过去每一个他们相拥而眠的夜晚。
如今却不能拥抱。
秦方靖倚在她身边的床头,就像那一晚,他在病房里也是如此一动不动地守着她。
他安静地望住她的侧颜,眼波微澜,眉宇间蕴着深邃难辨的情绪。
片刻,男人俯身,亲吻她的耳垂、额头、颈项…
他的动作轻柔,喉结滚动,落下轻吻的同时,汲取着她散发出的细微香气,微阖的眼眸里满满的占有欲,近乎贪婪的、沉溺的、羞涩的…无人能懂。
奚温伶,你还是只能属于我。

大清早,奚幸颖准时来到摄影棚,拍摄服装杂志《Lady first》每月惯例的搭配专栏,她和这家公司有长期合作的关系,当初还是靠的堂姐牵线搭桥。
可做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明明想要利用亲戚的关系走捷径,又看不惯别人有权有势、活得舒坦。
更不用说,秦方靖始终是她心里的明月光,朱砂痣。
假如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奚温伶,她觉得自己有很多机会,他明明可以看上自己…
从此就得以摆脱普通人家出身的平凡际遇,成为令无数名媛羡慕的那个幸运儿。
她搭乘电梯,到一楼的时候,让小助理去给买杯咖啡,自己给经纪人Jane打了一个电话,说着说着就绕到了那天的事上。
“…Jane,她能信我们说的吗?”
对方冷笑一下,却柔着嗓子:“我们这么做,不是为了要让奚温伶‘相信’,她只是失忆,又不是失智,再说身边那些家人朋友肯定会提醒她、帮着她的。”
归根结底,是要让奚温伶自己对这件事产生怀疑,只要有一丝裂缝存在,对两个人的婚姻关系都是慢性打击。
秦方靖这种男人,做他老婆最怕的不就是有别的女人窥觊吗?
这种事情在他们有钱人的圈子里见得最多了,各玩各的也不是没有,何况她在电话里说的也不是什么胡编乱造。
奚幸颖从没想过要在堂姐面前当什么“好人”,以前她们两个就已经有点不对付了,如今奚温伶不记得以前的事,她更急不可耐地想要撕碎最后一层隔膜。
这时前厅的大门敞开,不远处有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地毯的另一侧走过来。
一行人形色匆匆,为首的年轻男人被众星捧月,他穿着裁剪合衬的西装,低调又内敛,一只手握住手机,身边的秘书正神色严谨地说着话。
奚幸颖心跳骤然失序,看见那张脸不由身体发麻,激荡的热情变作了内心一阵阵滚烫的潮涌,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刻,她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秦方靖只余光打了一个转儿,慢慢收拢视线,一双黑眸幽深而冷漠。
奚幸颖认识他至今,还没见过比这更不好亲近的时刻。
男人的目光中有一种疑似愤怒过后的平静,是彻底的漠视。
“秦总…”
她唯唯诺诺地在他身后喊了一句。
没想到秦方靖还真顿住脚步,身边其他人立刻识趣地先去了电梯那边,唯独他侧身,问她:“有什么事吗?”
奚幸颖绞紧手指,抱着一丝侥幸:“那个,有件事我想和你道歉,我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和你说…”
“她告诉我了。”
“Jane不是故意说姐姐的,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我不该让她听见…”
秦方靖对她这些幼稚的把戏根本不屑一顾,他打断她的发言:“你要再对我太太造谣一个字,我会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的言辞冰冷,没有半分要给她面子的意思。
“你知道吗?以前她从来没告诉过我,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我明白了。…奚幸颖,只要对她造成伤害的人,我都不会轻易放过的,希望你记住。”
奚幸颖感觉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脸色煞白,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完全就是被他的话给激的。
秦方靖刚准备转身离开,又想起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是一丝温和淡然的神色,可只要目光相接,就像是能看穿你的一切计划,太令人发憷。
“你不怕我吗?”
奚幸颖被这句话突然噎住,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只顾着茫然地摇头。
“你应该怕我的。”
“…”
待秦方靖说完,到电梯门合上,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底,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腿都软了。
奚幸颖的双颊彻底失去血色,只能强打起精神,往小助理送来咖啡的方向走过去。
另一边,Jane挂了电话,喃喃一句:“这个蠢货。”
她默默地抿唇一笑。
傻姑娘,你真当自己在秦方靖眼里有什么位置?
将来秦总就算和奚温伶离婚,那捡了大便宜的肯定也不是你啊,真是被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
“明天我想去公司看看。”
开放式的厨房铺着黑色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奚温伶坐在价格不菲的椅子上,竖起的Ipad开着视频通话。
陈缈表情惊愕:“老大,既然秦总让你再休息几天,你就过几天再来吧!”
“你们是不是在偷懒?”
奚温伶端着女侍者送来的蓝山咖啡,漂亮的眸子一眯,顿时充满威慑力,“所以怕我过来发现?”
“噗…我们哪敢?奚总,我已经让小娄给你送了这几年的报表过来,您先慢慢看着吧,再说了,公司里…大家都不知道你的情况,万一你过来出什么岔子,也麻烦呀。”
奚温伶觉得这话是有道理。
她目前都对外宣称生病修养,只能悄悄地参与这周的视频会议,做一个从头学起的小学生。
奚温伶又拣了一颗洗干净的樱桃放到嘴里,看向这里资历最深的老葛,他静静地在家中安排一切,而那些长相都不赖的佣人们,有条不紊地在每个房间清扫、整理。
这是一个充满安谧的午后。
“老葛,我和秦方靖平时都会做饭吗?”
他和蔼地回应:“秦先生完全不会做饭,你偶尔心情好会做一顿。”
“那在你眼里,秦方靖是一个怎样的雇主?”
“秦先生是一位非常低调的人,非常。”韦斯莱还特意低声强调了一遍,“你们两位都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平时就连家政也请的不多。何况现在是‘特殊时期’,所以秦先生特意吩咐过了,尽量不要来打扰你们。”
奚温伶点点头。
一位英俊的西装小哥走进来,向他们鞠躬道:“太太,外面有位先生想见您,他说自己是您的朋友,看打扮还是检察院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久等了!晚上被同事临时叫去一起吃饭,也不好拒绝,所以存稿箱都没有放,5555
罚我给你们亲亲抱抱举高高吧!!

第6章 第 6 章

  第六章
冷杉将点燃的烟夹在手指,轻轻地揉捻。
由小哥领着进屋之后,他百无聊赖地抬头,一眼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的奚温伶,房中铺有地暖,冷热干湿都已调节到了最舒适的状态。
她穿了一件材质轻薄的雪纺长裙,搭了一个勾花的米色小马甲,一双纤直美腿看得见隐约的轮廓,一脸素面朝天,依然肤白貌美。
他不着声色地打量,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又默默地收回。
在医院的时候,冷杉来看过她两次。
一次是出事当晚,奚温伶头部撞击有轻微的昏迷,等到各个检查告一段落,医生说没有大碍,他才放下悬着的心,去局里向当刑警的哥们了解这次意外的情况。
还有一次,是她已经醒了,就坐在窗户旁,看远处的景色。
而那双他从十五岁,直看到二十五岁的眼睛,总是亦娇亦嗔,既有少女的纯真,又有灵动的冷艳与妩媚,却因为失去记忆,变得目光流离。
奚温伶微微眯眼,看他:“检察官先生,你好。”
男人穿着一套挺括的检察制服,露出白衬衫的领子,桀骜不驯的眉宇被压实在这份庄严不可侵犯中,偏偏一双眸子总像是在追逐猎物,不羁中有几分似风的流动。
此刻,他蹙了一些笑:“这么见外?”
“我现在对很多人都很陌生。”
奚温伶确实不记得他了,尽管他还是她高中学长。
“身体好点了?”
“对啊,脸都养胖了。”她淡淡地招呼他,顿了一下,才问:“喝什么?”
“不是失忆了吗?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啊。”
冷杉弯了弯唇角,似笑非笑。
这个男人有相当自信和霸道的气场,看她的时候目光会不由自主地变得炙热。
奚温伶总觉得他对自己有一些特殊的感情,但她装作没看见,让老葛去备茶。
“我说小姑娘…”
“你看谁小了?”
她哪里小了,貌似也只比他小两岁罢了。
冷杉发现她还是这么爱抬杠,无奈地耸肩,唇角微扬:“行行,大姑娘。你出事之后,秦方靖有没有和你提过那晚的情况?”
“有说过一些,怎么了?”
“没事,你是我学妹,我总担心你吃亏,所以想把这边掌握的第一手信息和你讨论一下。”
冷杉眸光微微冷沉,身上的气场忽地就变了。
“那天,你晚上七点从家中启程,乘车前往好友解心宁的生日聚会,中途独自下了车,说有点事要办。你临时起意,又故意回避旁人,所以没有安保随行,私人保镖他们发现你不见了,立刻到处去找。一个多小时左右,有人报警发现了你。”
冷杉摸了摸鼻梁,不动声色瞅了她一眼:“这次你遇上的‘意外’,很可能涉及故意谋杀,是一桩刑事案件。现场痕迹没有留下多少,又下过大雨,根据附近监控记录,嫌疑犯肯定一路上都故意避开了监控,是精心策划的,所以平时不管如何亲近的人,你都得小心一点。”
那一晚她昏厥在坡下,出事的地方靠近废旧汽车厂,位置偏僻,要不是有一位少年及时发现,可能真的会出大事。
周围一片都是空旷的地域,又有废弃的工厂,道路坑洼不平,晚上来往的车辆和路人寥寥无几,遇上雨势就更泥泞难走。
“那警察找那个报案的男孩子问了情况吗?”
“嗯,男生在为学校的科技节做准备,想在附近试飞自己的雨中航拍机,结果航拍机出了问题,去捡东西的时候发现有可疑的男人,接着找到了你。”
警方也请那位少年去局里做了笔录,当晚他航拍机的存储卡没烧坏,但手杆操作的摄像头一直对不准。
不等她说什么,他意有所指地补上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枕边人和暗箭都最难防,不要掉以轻心…”
奚温伶清浅眸光扫了他一眼,有点不太认同的意思。
冷杉见她就连失忆了还要护短,真是太-他-妈让人不爽了。
“为什么要怀疑他?因为我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他的?”她抿了一口热茶,才说:“尽管我没有被侵-犯,但我见过那晚身上穿着的衣服,有被撕扯的痕迹,虽说可能是摔下来造成的,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万幸的是歹徒并未得逞。
冷杉忽然沉默不语,也不知是心疼还是难受,抑或两者都有一些。
他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烟灰缸,掐了第二根烟,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量,说:“要是我,绝不会让你遇上这种事…”
奚温伶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已经抬头看着她,“反正警方会根据线索继续调查。”
冷杉说着,见韦斯莱和一位端着茶盘的年轻女人一同从厨房走出来,神色又恢复了几许松散和随意。
“幸好你没整什么其他幺蛾子出来,也没脑震荡之类的后遗症。”
“失忆还不算幺蛾子吗?”
“我是听人说过,有一些病患者有二种以上的人格,会因为头部撞击撞出另一种人格,本以为是失忆,结果是第二人格作祟。”
奚温伶无语了。
等韦斯莱和女仆再次退下,他等了等,才说:“我刚才路过,有一家你以前最喜欢的甜品店‘小方格’,想着这东西是不是对你恢复记忆能有帮助,就买来了。”
说着,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里头装了两个还热乎着的铜锣烧。
“他们家卖的铜锣烧就只有两个口味,红豆奶油和芋艿。”
奚温伶本来想等冷杉走了再尝一尝味道,结果,鼻子刚闻到这股香味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她依稀记得这似曾相识的味道,也记得有人对她说过,嗅觉和味觉都属于一部分人类的记忆,因为甜酸苦辣皆是人生经历,有时候当你闻到一种气味,吃到一种味道,会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是同样的道理。
…这话是冷杉说的吗?
奚温伶捧着铜锣烧,刚咬下一口,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铜锣烧外层绵软,空气感的烧饼特别蓬松,夹心部分的相思红豆又暖糯细腻,再融入一层会在舌尖跳舞的淡奶油。
“确实好好吃啊,是叫‘小方格’?”
冷杉安静地看着奚温伶,那面带笑意的样子,与眼前的小女人同样幸福着。
突然听见门口有人进来的声音,喊了她一句:“温伶。”
她抬头看过去,是秦方靖从公司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眉心蹙紧了,再看到冷杉,面色冷漠,甚至有一些排斥。
“这么早回来了?冷检察官来看看我。”
秦方靖还是温和的语气:“嗯,已经交到新朋友了?”
冷杉站了起来,牵扯唇角往上一勾,明显面色不善。
“新朋友?你在说笑吧,我和温伶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上学呢。”
“那时候他已经去斯坦福了,是吧。”
奚温伶看向秦方靖,还若无其事地将铜锣烧搁到一边。
秦方靖冷声淡笑,回应他:“你们‘只’见过三次,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他居然连这都知道,冷杉也完全不避讳,回身向她点头示意:“今天打扰了,等下次有空,我带你出去兜风,说不定回忆学生时代对你记忆也有帮助。”
奚温伶不知以前他们是否有什么过节,总之一切都是云里雾里,但她唯独看懂了秦方靖的占有欲。
这男人真是藏得深。
等人走了,她再去拿铜锣烧,嘴里还留着方才红豆的甜味:“你要不要吃一个,还有芋艿味的…”
秦方靖没说话,他连外套也没脱,突然伸手将她捞过来,环住了她的腰,他们紧紧地靠近,贴服彼此,他的唇瓣就这么落下来。
突如其来的吻,和他冷漠的神色一样冰凉,温热的气息喷薄到脸上,高挺的鼻梁在亲吻的间隙磨蹭到她的皮肤,唇齿满是湿-意,娇润的唇瓣被反复摩挲,似有若无地交错着呼吸,他肆意掠夺和侵-占她的柔嫩。
强吻…
他竟然强吻她??
这个狂野放纵的亲吻与本人给她留下的形象极其不符,却能让她不住地战栗,就像之前的那些温淡谦和全是假象,这一刻不容置喙的强势、占有和阴暗才是全部,他还藏着没有在她面前展露过的另一面。
奚温伶被吻的浑身无力,只能推了推秦方靖的胸膛,小声提醒:“别、别这样,老葛他们都还在…”
“他们在这里工作一年了。”
意思是…
他们早就见过了?
奚温伶面色潮红,还是脸皮太薄,“慢慢来好吧,我现在记忆清空了,受不了太刺激的…”
秦方靖松了松臂膀,神色缓和:“冷杉对你有什么心思,我一直知道,不可能给他好脸色。不过,你要还和他做朋友,我也不该阻拦,刚才有些没礼貌,先向你道歉。”
“…”
奚温伶没料到会听见这么一番话,他的手指还抚着她的脸颊。
她笑了:“我嘴里的红豆味好吃吗?”
秦方靖眸色转黯,须臾,低头在她颈处缓慢地调整呼吸:“你的味道是世界上最好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去吃了女主同款的铜锣烧,真的好吃爆炸,牌子是namadorayaki!!
上一章留言突然少了好多,嘤嘤,已经开始嫌弃了么~
今天早上去医院做了检查,每次开坑我好像都要倒下一次,明天希望能满血复活!
红包在继续发哦。

第7章 第 7 章

  第七章
唇上还留着滚烫的温度,想着方才他那么用力地压她,舌尖还在她的嘴里狠狠吸吮。
奚温伶全然不懂要如何回应,只能生涩地接受,她努力压住慌乱的心情,他们不应该这么快就有亲密的举动,他是有些着急了。
温伶再次抬头去看他的时候,秦方靖的眼里已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他常常言语温柔,可笑的时候总是很平静,连胸膛的起伏和微震也没有。
“糟糕,好像就算你亲我,我也什么都没想起来。”
秦方靖失笑,听她还补上一句:“不仅没有帮助记忆,还心律失常,感觉脑子越来越乱了。”
“明白了,下次亲你,会先咨询你的意见。”
奚温伶无语,又想到刚才的事:“现在特殊时期,我也分不清谁是真正的敌人,谁才是朋友,我希望冷杉是一个值得信赖的老朋友,但我也不能确定…”
她下巴抬了抬,看着他,“你要是不喜欢他,以后我会注意。”
秦方靖想了想,妥协似地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也对,他也在关注这次的案子,说不定会对我们有帮助。”
奚温伶观察他的表情,半晌,才好奇地问:“那你以前…是不是也吃过醋?吃冷杉的醋?”
秦方靖没回答,只保持沉默,属于默认。
“你也会吃醋啊,还是吃我学长的醋?”
“他总有让我嫉妒的地方。”
男人语调平静地说。
奚温伶还想等他解释到底有哪些地方,结果,他很快地换了一个话题:“温伶。”
“什么?”
秦方靖低头,望着她明亮璀璨的眼睛。
“你愿意去我们第一次见面和约会的地点看看吗?”
她一怔,满含笑意地点头:“好啊!”
巴不得呢。
“我以为你会让我回去见你爸妈。”
秦方靖一愣,“…他们以为你只是受伤住院,原先说要来看你,但我找机会解释了你失忆的事,让他们先缓一缓,你也好做点准备。”
“我们之所以隐婚,该不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咱俩结婚了吧?”
“领证的事他们都知道的,只是还没办过婚礼。”
奚温伶看向他,似有所想:“那他们接受我吗?”
“我不想瞒你。父亲这边一向随我,就是我妈闹过脾气。”
她摸了摸下巴,“为什么不满意?是我背景不够硬,还是性格不讨喜?”
“我觉得你什么都好。要见他们也随时都行,你再休养几天,等我安排。”
“…”
可别真是把她当成一只矜贵的金丝雀给养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