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胡乱想着,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去这边搜!”
微澜脑中“嗡”的一声,这是宫里是侍卫,还是太子派来的杀手?可是无论是哪一方,她都惹不起的!
来不及多想,她立刻跳下马车,往巷子的另一头跑去,不敢停。在小巷子中穿来穿去,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走过那里都不知道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应该没有追兵在跟着她。
当她累到没有力气,最后转过一个拐角时,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一片茫茫的江面!微澜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好运,胡乱撞都能撞到码头来!
此时天色尚早,码头上只停着一艘看似华美异常的大船,看样子似乎正准备开船。
微澜记得慕容瑞玉以前曾经说过,要去到南隅城,首先就要乘船南下。她立刻就跑到了岸边,看着船上正在忙着挂帆的人:“请问,这船是要往哪里去?”
挂帆人看了看她,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竟然连说话的声音都是秀气的,一时间心中有些奇怪,还是回答了一句:“这是我家主人要回江南。”
正文 与君初相识1
江南!是南边!微澜高兴得都快要跳起来了:“可不可以捎上我?我正好也要去南边!”
挂帆人立刻就变了脸色:“你这公子好生无礼,我家主子的船可是你说搭就搭的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快快走开吧!”
微澜心中的欢喜立刻就灭了,迟疑了片刻,又笑:“那你可不可以跟你家主人讲一声,或许他愿意让我搭呢?”
正在这时,忽然自船舱中走出一人,身着藏青色的袍子,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年纪也不过三十上下。原来他早已听到了微澜的话,倒是温和的笑了笑:“抱歉,这位公子,我们这船的主人不喜与陌生人同行,实在是难以与公子方便。”
微澜顿时急了,此时天色刚刚蒙蒙亮,若是要等别的船只过来,只怕已经不知到了几时!眼看那船渐渐离岸,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却似刀剑!
一回头,赫然发现有几个黑衣人正往这边冲来,微澜心中猛地一个激灵,身形一动,已经踏上了那只大船的踏板。
那个掌船的人正准备将踏板抽回去,突然遭遇了这样的情形,吓了一跳,一个措手不及,已经被微澜撞翻在地,而微澜也顺利的登上了船。
与此同时,船身已经渐渐离岸,终于离开了那个码头。
微澜站在船头,回头看着追到码头之上的那几个气急败坏的黑衣人,吓得脸色惨白。可是她忽然又想到了慕容惜玉,这些黑衣人居然追了过来,那他呢?微澜忙再次看向岸边,却忽然见到那几个黑衣人齐齐下跪,随即,一个她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岸边。
船已离岸边十分遥远,晨雾渐起,微澜逐渐看不清那边的情形,但确定了他没事,心中也安定下来,一回头却看见方才那位墨先生正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也顾不得许多,有些狼狈的低了头就想往舱内闯。
“哎——”墨言书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她闯了进去,心中正暗叫不好,却突然见舱门口闪现了一个蓝色的身影,立刻屏住了呼吸。
微澜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从舱内出来,一个不及,就直直的撞上了那人的胸膛,顿时只觉得晕,过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抬头去看那人。
却是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公子,瘦削俊朗的面容,坚毅深邃的眼神,脸部线条紧绷着,身上透着一股华贵的冷漠气息,就连两片薄唇上都仿佛透着寒意。
微澜看在眼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却突然听见后面的墨言书的声音:“萧翎,这位公子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
他就是这船的主人?微澜立刻明白过来,一边揉着自己被撞得生疼的鼻梁,一边抬头看向他:“萧公子,我知道这样子冒昧的打扰实属不该,可是我被仇家追杀,请萧公子行行好,带我一程吧!”
眼前的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冷眼看着她,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一样。微澜被他这样看着,禁不住倒退了两步,随即反应过来,反正此刻船已经离了岸,她在这船上,无论有什么事发生她也逃不过了,索性就抬起了头,也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与她的目光相接,面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漆黑的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为人所察觉的异样,随后抬头看向了微澜身后的墨言书。
正文 与君初相识2
墨言书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微笑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就捎上他,也可以。”
微澜闻言,立刻两眼含着期待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都散发着冷漠气息的男子。他的目光终于又淡淡的在她脸上一扫,依旧没有说话。
微澜立刻抓住时机:“多谢萧公子!”
身后的墨言书“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面前的男子也微微拧了拧眉头,最后终于开口,声音竟然淡雅得如同一抹菊香,让人禁不住想要去追寻:“在下姓陆。”
微澜有些诧异,随即面上一红:“多谢陆公子。”
原来他叫陆萧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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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微澜呆过的那辆马车前,慕容惜玉揭下了面巾,阴柔绝美的面容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愤怒,狭长的凤目内似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恨不能将一切都燃烧尽!
身后那一群手下见状都低下了头,不敢注视主子的样子。
“哐当”一声,忽然有什么东西从慕容惜玉手中扔到了地上,他却只是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马车,头也不回,冷冷道:“做错了的事,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凌寒在其中,深深吸了口气,弯下腰捡起那把匕首,却突然被另一人拦下。默寒眼带恳求的看向慕容惜玉:“爷,凌寒他也是护主心切,一时疏忽,主上原谅凌寒这一次吧。”
“默寒!”凌寒沉声道,“不必多说。爷为了这个计划费尽苦心,如今却丢失了公主,是属下的不是。”说罢,他握紧匕首,照着自己的左手一刀刺了下去!
只有闷哼一声,尽管额头上已经疼出了冷汗,凌寒却依旧站得挺拔,看着地上断掉的两指:“多谢爷手下留情,属下必定竭尽全力,为爷将公主寻回!”
慕容惜玉俊美的面容中带着一丝邪魅的狰狞,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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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澜在船上呆了两天,终于知道了船的主人陆公子原来是江南生意人,而墨言书算是他家的账房先生。一路的航行中,微澜都极少见到那位冷面的陆公子,反倒一路和墨言书说说笑笑,俨然已经成了好友一般。原来他们此次进京本是洽谈生意,却不想在临行时捡到了微澜。
这话原是从墨言书口中说出来的,微澜听了,脸上禁不住一红。想想当时若不是以为那几个黑衣人是太子的人,她也不会这样擅自跳上船,结果他们却是慕容惜玉的人!微澜忍不住低低一叹,一抬头,却发现墨言书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微澜脸上又一红,避开他的眼神:“你看什么?”
墨言书依旧不紧不慢的摇着折扇,微微叹息:“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男儿身吗?怎的像个女儿家一样,动不动的就脸红?”
原本她就已经不自在,被他一瞧更是浑身不舒服,刻意理直气壮的反驳:“那又如何?我自小在家中长大,父母亲管教甚严,我是没见过世面,怎样?”
墨言书耸肩,只是笑:“已经两天了,你打算在哪里下船?”
微澜正喝着水,突然被呛住,咳得涨红了小脸看着他:“我可以先跟你们到江南么?”
墨言书耸耸肩:“悉听尊便,只要你不要惹怒了那位爷。”他说着话,朝舱里怒了努嘴,看得微澜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正文 与君初相识3
江南,那个传说中的江南,只在书上看见过的江南,微澜难掩心中的兴奋与欢喜,甚至都快要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去边关找慕容瑞玉的,只因为宫中实在有着太多太多关于江南的传说,让她充满了神往。
其一,是关于她的曾祖父母,那对传说中佳偶天成的一双璧人,是在江南安老;而他们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微澜的祖父宁承轩,因为堂兄宁承宇英年早逝,继承了皇位。
其二,是关于她的皇祖母,那一个来自江南水乡的女子。传说她本是江南的采莲女,却因机缘巧合先后侍奉了两位帝王,也就是宁承宇和宁承轩两代帝王。
其三,是她听说曾祖父母原本还有一对双生女儿,生在江南,养在江南,成亲生子,从未踏足京城半步。
如此多关于江南的传说,她并不知道几真几假,可是向往,确是不可避免的滋生了,只是没想到今日,却是她为了逃婚和逃避太子的追杀才能成行。
当船渐渐行至杭州的时候,微澜却极其不争气的开始晕船起来。
她自小爱玩水,照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晕船,而且在船上的前几天也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偏生在这最后的时刻却突然晕得迷迷糊糊,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成了奢侈。小脸也由之前的粉嫩转为了苍白中泛着青色。
舱门处宝蓝色的布帘突然被撩起,陆萧翎信步走出,面色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船舷边吐个不停的微澜,脸色也丝毫没有变化,只是走到船头看了看:“还有多久的路程?”
“不到两个时辰就能靠岸了。”掌舵人忙答道。
陆萧翎点了点头,回身坐到甲板上的方桌旁,冷冽的眼光不自觉的扫过微澜。
此时此刻的她,正缩成一团蹲在船舷边,一手紧紧地抓着一根绳索,脸色早已是苍白如纸,却依旧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不叫苦。
陆萧翎淡淡看了她两眼,一言不发,再次走回了舱内。
此时一直站在甲板上的墨言书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举目望去,依稀可见前方的江面上飘了一艘大船,待到靠得进了,方才发现原来是一艘华丽无比的画舫。
墨言书轻轻一笑,冲着舱里喊了一声:“公子啊,你老朋友在前面呢!”
陆萧翎过了好半天才又重新走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物,天青色的华美布料,穿在他身上泛着清冷的光泽,寒意摄人。微微抬头看向前方,那艘华丽的画舫落入眼中,耳边还依稀可闻丝竹之声,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凉的笑意。
两艘船逐渐靠得很近了,微澜只盼望能早点到岸,踏上土地,但看这架势似乎是要两船相接一样,顿时更觉得头痛。
“陆二哥,此行可是顺利啊?”突然间一个极其爽朗的声音自前方的画舫上传来,透着勃勃的英气,叫微澜忍不住抬头去看。
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迎风而立站在画舫前方,看着陆萧翎,只是笑。
微澜只稍稍看了一眼,便又觉得头晕,只差没有晕倒在船上了。
正文 与君初相识4
陆萧翎的声音却依旧冷漠,与那少年的热情形成了明显的区别:“如你所见。你四哥呢?”
只听那少年回身朝着画舫内大喊了一声“四哥”,不多时,又有一人自里面走出,一袭月白色的长衫,与那少年并肩而立,如芝兰玉树,华贵非常。
“萧翎,此去看似逍遥啊。”如微风般和煦的声音透过江面的微风传过来,带了半分的笑意,半分的意味不明。
正低着头的微澜只觉得这声音温和好听,仿佛春风入耳,便又抬头往那画舫看去。这一看,却仿佛忽然被点了穴道一般,再不能移开视线。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微澜总是不停地想起这一时刻,她看见秦宇扬的第一眼,是什么感觉呢?
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没有感觉到,因为那时脑中根本就已经是一片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然后那些书本上读过的句子接二连三的窜进脑海——什么“玉树临风”,什么“貌似潘安”,通通变得苍白,不足为道起来。
她不是没有见过美男子,最近的,就如慕容惜玉,可是他的俊美之中却带着阴柔的气息,叫她无论如何不能适应;而远一点的,她在奉先殿见过的曾祖父,祖父的画像,皆是俊朗不凡之人,尤其是皇祖父,因为承袭了母亲的倾城之貌,更是生得俊美异常。
可是那只是画像,终究少了些真实的气息。直到此刻,微澜见到前方的秦宇扬时,方才知道,原来世间真有这般俊逸如同天神的男子。不止是外貌,连他身上的气息,都隐隐让人觉得翩然出尘。微澜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一句话形容自己对他的感觉——此君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秦宇扬的目光在微澜身上扫过,又回到陆萧翎身上,脸上笑意温润,却又翩然:“倒是难得在你船上见到生人。”
陆萧翎也微微扫了微澜一眼:“巧合罢了。”末了又对墨言书道,“送他下船。”
微澜一听,立刻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墨言书,因为晕船而吐得苍白的小脸上一丝红晕都看不见,实在是可怜的样子:“墨先生…”
莫言书顿了顿,忽然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微澜,你是不是孤苦无依?若是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微澜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点头道:“我愿意,墨先生,你收下我吧,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确是不想走了,在看到刚刚那个人的第一眼,她就已经不想走了。
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遇见这样一个人,就如一池平静的春水,蓦然被一阵微风吹起了涟漪,波心盈盈,荡荡无极,竟是如此的,难以幸免。
正文 与君初相识5
待到上了秦府那艘华丽无比的画舫,陆萧翎随着秦宇扬走进了布置华丽的正舱之内,跟着莫言书站在外面的微澜听着里面的丝竹声,充满好奇的向墨言书打听起那位秦四公子来。
墨言书笑意不明,却还是缓缓的告诉了她。
秦宇扬,江南最大商户秦家的四公子,并非嫡出,而是如夫人宇文氏所出之子。但是论气度,论才干,却是秦家五位公子中最为出众的。秦家前面三位公子皆尝试过家族生意的接管,却一一都被正当家的父亲秦锐否决了。
因为五公子秦宇风,也就是方才那少年,年纪尚轻,不足以承受这样的重担,秦锐才不得已将秦家的所有生意交给了秦宇扬这个非嫡出的儿子。却没有想到,他一上手,短短两年时间,将秦家的家业由杭州最大的商户扩展到了整个江南地区最大,确是令人称奇的。
微澜听得眼睛发亮,都忘记了前一刻自己还晕得七荤八素,现在已然是精神得很了。
她不由的想悄悄靠近正舱,再次一睹秦宇扬那绝世的风采,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方才那少年,也就是秦五公子秦宇风。
微澜一怔,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却见他手中捧着一叠杨梅,看着微澜,笑得十分爽朗:“喂,刚刚看你是在晕船是不是?给你尝这个,试一试吧。”
微澜一见到这种酸的食物,腹中的馋虫立刻被勾了起来,不客气的接了过来,还是不忘对他说一声:“谢谢。”然后,她就捧着那叠杨梅走到了画舫外面坐着。
秦宇风立刻就跟了出来,跟她并排坐在一起,依旧笑眯眯的:“你叫什么?今年多大?”
“虚岁十六,叫宁微澜。”微澜一边大啖酸酸甜甜的杨梅,一边漫不经心的回了句。
秦宇风一挑眉:“宁?皇姓啊!我看你这样子,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吧?”
微澜一僵,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脑筋一转,忙辩解道:“公子说笑了,这天下姓宁的人那么多,个个都是皇族的不成?我确实只是普通人家出生。”
秦宇风“哦”了一声,笑得更是欢畅:“我看你年纪虽小,长得倒真是好看,要是再往后,可怎么得了?”
微澜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毕竟是女儿之身,被一个陌生男子这样子夸赞,倒是难免害羞。她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气氛,忙转移话题:“对了,秦五公子,你跟四公子在这里做什么呢?是在等陆公子吗?”
秦宇风一扬眉:“不是。我四哥他性子古怪得很,用城里那些人的话来说呢,是‘心性高洁’,他不喜欢呆在城内,喜欢飘在江面上,吹吹风,钓钓鱼,听听鼓乐什么的。”
“啊…”微澜忍不住地叹了一声,脸上蓦然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这样一个谪仙般的男子,竟然真的让她给遇上了?微澜想着,一颗心竟然忍不住砰砰乱跳,如一头小鹿在里面乱撞。
她正出神,忽然又被秦宇风撞了一下,听见他有些不怀好意的声音:“喂,你在陆二哥的船上,真的只是巧合吗?”他带着促狭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微澜,“该不会是陆二哥特地带你回来的吧?他怎么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了?”
正文 与君初相识6
微澜怔了怔,脑中飞快的转着什么,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蓦地明白了什么——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是陆萧翎的男宠?!怎么那陆萧翎,竟然有这种癖好不成?
微澜倏地站起身来,手中那碟杨梅也扔了,气鼓鼓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秦宇风面上微微带了讶然:“难道不是吗?陆二哥向来不允许一般人上自己的船,连我都不准上他的船呢,何况你这个小东西?说吧,你是几时跟了陆二哥的?”
微澜又急又气,小脸涨得通红,眼睛突然瞄到前方桌面上摆的一碟糕点,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了过来,狠狠按到了秦宇风那白白净净的脸上!
这人,可亏了这副好皮相,脑中竟尽是这种肮脏龌龊的思想!微澜想着,不觉更加用力一推,硬是将秦宇风那七尺高的身体推倒了,倒在他身后的桌椅上,顿时乒乒乓乓传来一阵巨响!
墨言书闻声立刻出现了,看了这副情形,顿时失态的大笑起来。
微澜正狠狠瞪着他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从里舱走出来的那个月白色的身影,立刻收起了嚣张的面容,小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秦宇扬看着眼前的这副情形,微微拧了拧眉头,随即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将还在发懵的秦宇风拉了起来,眼中依旧是温润如初的笑意:“你是怎么回事?越大越站不稳了?”
微澜愣愣的看着秦宇扬的笑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一样,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到最后小脸都已经憋得通红了犹不自知。
“还不是这个小东西干的好事!”秦宇风愤愤的整理着自己的衣冠,“我不就问了他几时跟的陆二哥,他就这样发狂,真不知道陆二哥什么时候转了心性,喜欢这样的野性子!”
他竟然还敢这样说!微澜眼光停留在秦宇扬始终平静的脸上,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那个陆萧翎,如果真的有龙阳之癖,那他与秦宇扬那么交好,他们两个之间,不会…
“啊!”微澜暗自想着,对上秦宇扬目光的时候,禁不住惊呼出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样一个纤尘不染,芝兰玉树的男子,也会与那种见不得人的癖好扯在一起?微澜顿觉不可思议,霎时间又无比的惋惜——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秦宇扬将她的所有反应都看在眼中,脸上忽然漾起好看的笑容,看向墨言书:“墨先生,你新收的这个小跟班可真是…”他仿佛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形容,顿了顿,才又道,“有趣的紧。”
微澜看着他俊得仿佛流光溢彩的脸上忽然漾起的笑容,脸上蓦地一热,只知道如果再这样与他对视,自己恐怕会晕过去!她迟疑着,转过身跑到墨言书后面躲了起来。
“好小家子气的男人!”秦宇风忍不住哼哼道,“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动不动就脸红!敢将盘子按到我的脸上,还不敢见人么?”
这样一个纤尘不染,芝兰玉树的男子,也会与那种见不得人的癖好扯在一起?微澜顿觉不可思议,霎时间又无比的惋惜——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正文 与君初相识7
微澜躲在墨言书身后深深的呼吸着,丝毫不在意他口中说的那些话——诚然,她的确不是男儿身,也不怕他说!
墨言书始终面带笑意:“那不是正好回答了五公子刚刚的问题,他只是个普通人家出身,没见过世面的小东西么?”
秦宇风按着自己脸上方才被盘子刮痛的地方,不屑的抬头,眼中又带着疑惑:“墨先生,怎么陆二哥最近转变了口味,喜欢这种小家子气的了?那跟一个女人有什么区别?”
微澜正暗暗惊讶那陆萧翎竟然真的有龙阳之癖的时候,忽然听得一个冷漠如冰的声音传了过来:“秦宇风,你要是不想被丢下去喂鱼,闭上你的嘴!”
微澜回过头,陆萧翎面色阴沉的站在舱门口,眸色深沉的从她身上扫过,才又移到了秦宇风身上。
秦宇风吓得立刻变了脸色,往秦宇扬身后躲藏着:“陆二哥,我说错话了,以后不敢了。”
陆萧翎冷冷的抽动鼻梁:“宇扬,你这个弟弟,应该好好管管了。”
秦宇扬微微一笑,含笑着点头:“要不,将他交给你管管?”
陆萧翎冷冷一哼,不作回答,转身走进了舱内。随即,秦宇扬也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