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如玉的面颊上有着淡淡的晕红,他一眼就看出是被人掌掴后留下的痕迹。

“那道伤痕是怎么回事?是谁打了你?”他的声音压抑,低沉得震入人心,那个伤害她的人,就是她这么恐惧的原因吗?

冰儿的动作停滞,被他充满危险口吻的语气惊醒。她抬起头来,原先梦幻似的神情消失,在淡淡的烛光下看着他,专注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见到他。

他的眼神充斥着难言的邪意,就算是被绑在墙上,还是有着蓄势待发的杀气。她此刻丝毫不会怀疑,他是声名狼藉的男人。

韩振夜是最可怕的魔教之子,她该执行任务后,就尽速返乡去,绝对不该跟他有太深的牵扯。所有人都会被沈宽残杀殆尽……

“你别怕,给我名字,我会帮你好好回报他的。”韩振夜嘴角轻扯,调子不再轻柔,反倒是充满嗜血的魔性。

他眼中的残忍,不由得让冰儿想起今晚即将发生的事情——铁城里会有一场屠杀,所有人都会死!

想起顾野火,冰儿的心蓦地一紧。她的双手颤抖,回想着裘轲歹毒的表情,她的心中有巨大的声音在呼喊;至少前去警告野火一声。野火先前对她照顾有加、视她为自家姐妹,她怎么能够在危机到来时袖手旁观?

突然,远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众人惊叫的声音,这声音在夜里听来更加刺耳骇人。

冰儿猛地抬起苍白的小脸,迅速转过身去。

“看来那些人动手了。”韩振夜警觉地看向地牢口,缓缓地收紧链,黑眸中的光芒更冷更邪。

他会乖乖待在地牢里,就是守株待兔地等着,等待那些人开始行动。这些日子来他可是被绑得不耐烦了,迫不及待想活动筋骨。况且,他跟沈宽可还有一笔帐还没有算清楚。

“着火了!着火了!”外头传来众人的惊叫声,像是乱成了一团,人马杂沓,呼声震天,整座铁城都陷入混乱中。

她无法思考了,本能地依靠冲动行事,急切地想去通知野火。白色的衣绫扫过地面,她迅速地奔出地牢去,娇小的身影往烈焰熊熊的宅院跑,罔顾裘轲要她盯牢韩振夜的命令。

不论沈宽的计谋如何,她就是无法眼睁睁看着野火受伤!

“冰儿,回来!”韩振夜气急败坏地喊着,怎么也没想到那柔弱的小女人,在察觉出事时,会冲得那么快。

他因为冰儿的离去而变得更激动了,运劲开始挣扎,试图以内力震开身上的铁链,他怒吼一声,震得铁链发出巨大的叮当声响。

胆敢夜犯铁城,可能都是江湖好手,那女人这样闯出去非受伤不可。脑海中浮现她浑身是血的样貌,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

“喝!”他定下心神提气,将内力集中与双腕,酝酿已久的力量在此刻爆发,发出石破天惊的剧响。

石墙间起了一阵晃动,石砖一块又一块地碎了,接着他的双手一扬,最牢固的铁链瞬间断裂,石墙整片碎裂。铁链飞舞着,他已经得到自由,双手缠绕着铁链,疾步迈向地牢之外。

此时,铁家已经乱成一团,四处起了火苗。他眯起黑眸往一旁望去,思索着冰儿会奔往哪个方向。

只是想着她或许会遭遇不测,他的胸口就一痛。他从未这么担忧过一个人的安危,此时此刻,他心中所能想到的全是冰儿。

身后有细微动静,他不耐烦地转头看去,看见裘轲不敢置信的表情。“混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裘轲喊道。看不见冰儿的身影,他在心中暗暗咒骂:果然是个蛮女,没有半分脑袋,明明告知她要看好韩振夜,结果行动才一开始,她就跑得不见人影。

“难道你不知道,先前的不挣扎,是因为我很享受你的鞭打吗?”韩振夜嘴上挂着笑,双眸去闪着极端的冰冷。一颗心早已因忧心而如火焚,裘轲的出现无疑是火上加油,让他焦躁不安的心渴望见到鲜血。

裘轲手中持剑,心中知晓若是不打倒韩振夜,就只有死路一条。等不及其他人赶到,他就必须先动手。

“受死吧你!”他吼道,剑式凝为剑招,就往韩振夜攻去。

韩振夜的嘴角扭曲成讽刺的笑,于内力运震铁链,沉重的铁链竟像是有了生命似的凌空飞起,笔直地往裘轲而去,有着蛇般的灵巧,转眼缠上裘轲的长剑。

裘轲胸中大骇,连忙松开手,虎口却已被铁链的强大力量震出一道血口子,鲜血狂涌着。

铁链缠紧长剑,只是瞬间的事情,听得连声霹雳刺耳的声音,长剑已经震个粉碎。

“忘了告诉你,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挺会记仇的。”韩振夜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铁链以为大量的内力,在地上嗡嗡作响,迫不及待等着夺取人命。“先前那些鞭打,我想忘也忘不了,你说,该怎么还你呢?”

裘轲连退了数步,惊愕地发现两人之间的武功相去太远。他咬紧牙关,狼狈极了,先前凌虐韩振夜的意气风发模样全都消失不见了。“你不可以杀我……不可以的……”他的声音软弱,只差没有跪四求饶。根本就鲜明,对仇人绝不宽恕。

裘轲心念一转,连忙说道:“我……我知道冰儿的下落,你若是想速去救她,就不许——”话尚未说完,铁链已经无声无息地窜了过来,紧紧缠上他的颈部,勒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这个理由不错,她人在哪里?”黑眸眯起,俊美的五官在月光下充满让人恐惧的邪气。

“她……她……”裘轲吞吞吐吐,冷汗不断地流下额头。他其实也不知道冰儿躲到哪里去了,会这么说只是想欺骗韩振夜,多拖点时间,或许可以等到其他人来救他。

忽地,不远处的庭院里传来一声女性的高声惊叫:“冰儿!”

韩振夜全身一震,黑眸中首度失去了冷静,不由自主地往那方向望去。裘轲见机不可失,猛扯着铁链”妄想要逃脱。

“你知道,我个人比较偏好折磨,原本打算让你不生不死地活个一年半载、回报你先前的鞭子,不过……”韩振夜冷凝的目光看着裘轲,双手运劲一扯。“这样近看你,你这个人长得实在讨人厌,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只听得铁链乱响,阴暗的夜色中传来闷闷的声音,人类的骨骼瞬间在血肉下被绞碎。裘轲粗重地喘息,疼痛在四肢百骸中爆发。

“别以为你逃得掉……魔教之子,还是会有人等着杀你的,到时候,你会比我痛苦上千万倍。”裘轲口中吐出鲜血,嘴角却浮现一抹冷笑。多么希望能亲眼看看,当韩振夜知道冰儿真正身份时,会是什么表情——他深深在乎的女人,竟是奉命来杀他的;哪一个男人禁得起这样的背叛?

只是,裘轲见不到这样的场景了,他颓然倒在地上,全身软得像是一滩烂泥,抽动半晌后死寂不动了,而他的嘴角还维持着诡异的微笑。

韩振夜收回铁链,没有分神多看一眼。他全心地担忧着冰儿,心中浮现最可怕的预感,任何胆敢伤害她的人,他都会亲手将那人碎尸万段!

足尖一踮,他在满是火焰的铁家凌空而去,迅速地往惊叫声传来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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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疼……

好可怕的疼痛,残留在她的背上,随着心跳一阵又一阵地抽紧。她在昏迷之中发出痛苦的喘息,难受地挣扎着,全身的肌肉紧缩着,因为疼痛而痉挛。

“冰儿!”有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一声地呼唤着她,不让她陷入黑暗中。她的双手好痛,正被另一双手紧紧握着,那个人不肯松开手。

“好痛……”她胡乱地呓语,紧闭着双眼,不断地颤抖。她流失了太多血,寒冷由内而外地侵袭她,剧烈的颤抖让她全身骨骼都在嘠嘠作响。

在疼痛与黑暗的恶梦里,有一个人始终紧紧抱着她,当她几乎撑不下去时,那人的掌护住她的心脉,灌入源源不绝的真气,延续她的性命。温热的气息包围了她,一分一厘地斥退寒冷与痛楚,在长久地不知尽头的时间了,那人始终拥抱着她。

疼痛一点一滴地消失,她的神智被从黑暗中拖回阳世,那个人不允许她死去。

温暖的呼吸吹拂在她脸颊上,她悠悠地醒来,缓缓地眨动着长长的眼睫。她发现自已被拥抱在一堵宽阔的胸膛上,一双坚实的手臂牢牢地抱住她。

冰儿想抬起头来,全身却使不上半点力气。她难受地发出呻吟声,只是轻轻呼吸,就觉得背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细微的呻吟声惊动了韩振夜,他瞬间清醒,迅速低下头来。“你醒了吗?”他低声询问,黑眸紧紧瞅着她。

他的模样不比地牢时好,看来还是那么狼狈,眼中充斥着血丝,坚毅的下颚覆着一片淡青,黑发零乱地披散着,跟她散乱的发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了。

察觉她清醒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有下颚紧抽的肌肉,泄漏了他心中翻腾的情绪。

“我好渴……”她嘶哑地说道,困难地发出声音。她的背好疼,口中则干燥极了。“给我水,求求你……”她哀求着,一时之间也无法明白自己为何会被他抱在怀中。

他伸手拿来一方手绢,用清水沾湿她干燥的唇,等她慢慢适应后,才仰头饮水,低下头以唇封缄,将水喂入她的口中。他的双手紧抱着她,黑眸不曾离开过她。

她贪婪地从他口中啜饮着水,冰冽的水有了他的温度,不再那么冰冷。她无助而虚弱地仰起头,承受着他的舌反复探入纠缠,被他霸道地掠夺了柔软的唇舌,甚至连抗拒的念头都没有。

刚从死亡的边缘回到人间,这样被他热烈地吻着,她竟觉得理所当然!清水滑入体内,她虚弱的双手缓缓地攀住他宽阔的肩膀,靠近他的胸膛,从未这么急切地想感受生存的证据。

“没事了,你没事了。”他缓慢地说,薄唇濡湿,轻轻吻着她的肌肤,黝黑的掌仍是护住她的心脉,用以维持她的体力。

自从她受了重伤后,他在铁城之外找到这处僻静的小屋,找来最好的大夫医治她,几日来为她敷伤换禀,不曾合眼地守护着。

在地牢里,当他身受重伤的时候,是她救了他。有恩报恩,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冰儿死去。

冰儿柔弱地叹息,背上又是一桶。她皱起细致的柳眉,努力想更接近他一些,贪婪地汲取韩振夜的体温;那些属于他的热与气息,抚平了她的心。

在倾听着他的心跳时,她慢慢想起了先前的种种。沈宽阴谋执行的那一夜,她因为焦急而全去警告顾野火,正巧看见有人正在追杀顾野火。她没有时间多想,瞬间以身躯去挡住了杀手的刀剑。那一剑狠狠地砍上她的背部,让她因为重伤与疼痛而昏迷。

那一剑似乎砍得很深,像是撕裂心肺般的疼痛让她至今余悸犹存,要不是有韩振夜的救治,她绝对活不到如今。

“野火姑娘还好吗?”她困难地问道,稍微转头看向四周,察觉两人身处一间陌生的小屋内。

这是一间很雅致的小屋,株制的家具带来清凉感,角落有着盛水的石瓮,竹子围成的窗棂外,还种植着一片桃花林。粉红色的花瓣随着微风飘进了小屋。落在石瓮中,缓缓漂浮于水面上,带来清香。

“她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受伤。”他的手指梳过她的长发,慎重地将冰儿放在床塌上,跟着将帕子浸湿,再樽过身来掀起她身上仅有的一块丝绸。

冰儿惊喘一声,本能地想要拉住丝绸,只是两人的力气相差太多,丝绸转眼就被他拉开。她的脸羞得通红,发现在丝绸之下,娇躯竟是一丝不挂的,连最贴身的兜儿亵裤都不知上哪儿去了。

“我只是想替你拭汗,就像是你当初在地牢内为我所做的一样。”他盯着她的脸庞,不容辩驳地说道。

柔软的布料滑过她的肌肤,带来凉凉的刺激,她瑟缩了一下。因为羞窘,就连肌肤上都渗着淡淡红晕,她的心跳得好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还是个单纯的处子,这身娇嫩的肌肤从未让任何男人见过,更何况是像他这么肆无忌惮地动手轻抚?

“不要……那时因为当时你被绑住了,我逼不得已才会那么做。现在我可以自己来的……”她想伸手去抢帕子,接替他的工作,偏偏他就是不肯。

当帕子滑到她丰盈的顶端时,冰凉的触感惹得粉红色的蓓蕾轻颤着,陌生而尖锐的欢愉窜入血脉,她几乎要呻吟出声。她害羞到极点,强烈希望能再度昏厥过去,那就不需要面对这令人羞窘的场面。

韩振夜将她羞涩的表情看在眼里,黑瞳变得更为深浓。韩振夜他绝不是圣人、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眼中所见、手上所触碰的全是他所渴望的、也即将得到的。冰儿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他的;美丽的双眼、花瓣般的红唇,细致温柔的双手,美丽的身子,全部都是他的。

但不是现在,她身上仍有伤,身字依旧虚弱,只要一想起她倒在血泊中的荃弱摸样,心中人会泛起一股近似疼痛的紧绷,他不知道那代表什么,但是他绝不愿在尝一次。

“你的背部受了伤,无法自行清洗的。”他的语调低柔,但不容许她拒绝。一双可以无情撕裂敌人的双手,在落在她身上时却是轻柔无比,像是在照料这世间最珍贵的物品一般,谨慎小心地擦拭着。

她咬紧了柔软的红唇,禁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的表情,更不敢去看他手握湿布、擦拭她赤裸身子的景象;黝黑的手掌衬着雪白的肌肤,有着异样的刺激。

但是闭上双眼后,他的一举一动所带来的刺激却更加鲜明。她咬着唇轻喘,心跳得好快好快。

他仔细地为她净身,之后轻柔地将她翻过身来,视线接触到她背上的剑伤时,黑眸变得阴沉。

“该死的!我只不过晚到了些,瞧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摸样。”他低声诅咒,双手轻抚她裸背上的伤痕;低头印下安抚的吻,像是在心疼她曾经受过的伤害,最后将自己埋在她如云的秀发里,深深叹息。幸好来得及!让他从阎王手中将冰儿又夺了回来!

冰儿睁开眼睛,因为他突然的举止而不知所措。他坚实的双臂以不触碰到伤口的方式从后方牢牢抱住她,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肌肤上,她困惑地想转过头,他却不许她有任何动作。

“你还好吗?”她小声地问。从他紧抱着她的双臂中,感受到他的身躯万分地僵硬,她猜测着,他是不是也在铁城的那场争斗中受了伤?

视线游走在他的双腕间,她才发现铁链已经消失了,只在他手腕间残留两道丑陋的伤痕。这些伤痕是沈宽留给他的,他跟沈宽有着深深的仇恨。而她,是沈宽派来的……

她的心变得沉重,瞬间感到剧烈的疼痛。沈宽交代过,韩振夜倘若能够逃过那晚的铁城只劫,她就必须动手。

多么讽刺啊!他费劲心力救治的,竟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一个正处心积虑等着取他性命的女人。

韩振夜察觉到她的僵硬,浓眉稍稍皱起。“我弄疼你了?”他松开双臂,却没有防开她,轻轻地将她翻个身,将她赤裸娇嫩的身子纳入怀中。

“没有。”冰儿徐缓的摇头,将视线固定在他胸膛上,任由他拥抱着。她的身躯仍旧赤裸,照理说应该手足无措才是,但是倚靠着他,她的心却意外地平静了。

“永远不许冒险!知道吗?”他的声音沙哑,一字一字的将话由赤间吐出,抬起她的脸,专注地看着她的双眸。“你这冲动的小女人,我该向铁鹰讨条链子,好将你永远绑在我身边,免得你又冲去替人挡刀子。”他表情阴沉地说道。

“我不要……不要跟你在一起。”她困难地说道,不敢看他灼热的视线,心口压着沉重的巨石,几乎快不能呼吸。

他的表情好认真,正用他的方式在承诺着某些东西。她的心好痛,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他所说的那些哈,那是天底下女人梦寐以求的,而偏偏又是她最不该得到的。

他皱起眉,这辈子倒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绝。他端其她的下颚,以唇缓慢地摩擦着她的肌肤,看见她不安的颤抖着,那双清澈的眸子躲避犹疑,他不怒反笑。

“好冰儿,相处了这么久,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是一个会接受‘不’的男人。”他轻笑一声,轻舔着她柔软的唇,看见她眼里的站喊。“再说,你的‘不’一点也不诚恳。”

这小女人在情欲上尚是生嫩的,甚至不晓得掩饰任何反应,倘若她真的存心拒绝他,怎么可能还给予他这么迷醉的反应?

那双令他着迷的清澈双眸里,有着美丽的火焰,暗示她外柔内刚的性格。只是,那双眸子里也有着深深的不安与挣扎,他十分好奇,她到底在迟疑什么。

“我不是你想要的女人,这一切只是暂时的,你是被关得太久,脑子糊涂了。”她低低嚷着,想用双手去推他,但是重伤后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她推拒的双手放在他胸膛上,就像是猫咪撒娇的轻抚。

“我们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只是你还不好意思承认而已。”他咧嘴笑着,再次施展自己的魅力有国着,哄着她一步步交出自己。“但无所谓,你知道我的耐心有多少……”

冰儿手足无措地咬着唇,看着他充满邪气的俊美脸庞靠近,一寸一寸吻着她。她的心好软弱,就快要抵挡不住了,被他眼睛里笃定而霸道的温柔折磨,同时又被罪恶感所撕裂。

她绝不能沉沦,绝对不能!

如果他们能在另一个地方相遇,没有沈宽从中作梗,她肯定会爱上他。只是,事到如今,她别无选择;她必须要杀了他,换取沈宽的援助,才能救回亲人的性命。

“好,我是你的。”她轻吐一口气,扬起一抹凄艳却坚定的笑。

“如果你真的愿意,为什么表情看起来这么悲伤?”韩振夜扬眉,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魅力消退了。好不容易换得冰儿的心甘情愿,但她似乎不快乐,这是为什么?

“你总有一天会懂的。”她没有细说,闭上眼睛躺入他怀抱里,装作陷入沉睡,不再让他有机会询问。

总有一天,韩振夜会理解的,她为何会有这些反应与表情。而当他理解的那一天,就将是她亲手送他下黄泉的日子。

☆☆☆

桃花纷纷,绽放后随风凋谢,落在水面上,悠悠流去。

冰儿坐在溪流旁,以水面为镜,梳着长长的黑发。一个月左右的光景,在韩振夜的细心照料下,她的伤已经泰半痊愈。

她的神情专注,轻咬着红唇,心中经历几番挣扎后,终于伸手从领间缓缓解开缠扣。雪白的肌肤一寸寸地袒露在阳光下,有着玉般的温润颜色,方圆十里没有人烟,就算她这大胆行径会被人发现,也只该会被那人瞧见。

时候该到了,她没有时间可以继续拖延。

下一个月圆前,她必须完成沈宽交代的任务,回返塞外去。平静的日子早该结束,如果不是受了伤,他不会容许自己拖延这么久。

衣衫褪去,只留着一件嫩绿色的兜儿,她微微转身,瞧见雪白的肌肤上,有着一道淡红色的伤痕,看来有些怵目惊心。她的刀伤已经痊愈,没有藉口可以再拖延。

这段时间了,韩振夜不让她离开小屋,甚至连睡眠时都以双手搂抱着她,强健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让她睡在他的身上,整夜枕着他的心跳入睡。她没有抗拒地任由他摆布,知道在伤势痊愈全,他不会碰她。

他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般呵护着。而她,却要背叛他的信任……

她用一件温暖的披风围住身子,缓慢地站起身来,往桃花林的深处走去,眼神充满坚决。

韩振夜的武功过人,要让他全然松懈的方法不多,她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才可以觑得他松懈倦累的一瞬,乘机杀了他。总而言之,她决计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