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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前只有两个士兵背对着她聊天,她体态轻盈,又用破布包裹住脚上铃铛,于是她一直蹑行到门口,都没被发现。

可刚踏出破庙,正撞上一个宽阔温热的胸膛。那人一把抓住她,随即触电般松开手。

他刚要开口,颜破月焦急的向他打手势。

来人正是那日进入别院送信的军士,可见是颜朴淙的心腹。他望见颜破月神色,先是一愣,而后压低声音问:“小姐,你要干什么?”

“你别管。”颜破月绕过他往庙外冲。

来的路上她看到了,庙外是一片茂盛的林子,只要她躲入林中,就算颜朴淙手眼通天,也不一定能擒住她。

谁料这军士竟是个固执的人,居然一抬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急道:“小姐,外面……雨很大,你别出去。大人下过严令……”

颜破月被他抓得很紧,心里暗叫糟糕。而那军士抓住她细雪般柔软滑腻的胳膊,一时竟呆住了,手劲更大,颜破月都被抓痛了。

正僵持着,颜破月身后已响起那梦魇般的声音:

“随雁,放开小姐。”

随雁正是那军士的名讳。他闻言仿佛忽然惊醒,立刻松开颜破月,躬身道:“大人,小姐她……”

颜朴淙面无表情的摆摆手,示意他径自离去。而后他淡淡看一眼颜破月,自己转身先上了马车。颜破月恨不得当众揭发他这个衣冠禽兽,可转念一想,又怕连累这些军士。只得郁闷的长叹一口气,随他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时,她看到那随雁正站在庙宇角落里,怔怔望着这边。颜破月狠狠瞪他一眼,心里骂了句呆子。这才缩回马车,扭头不看颜朴淙。

可颜朴淙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我没有耐性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他笑笑,修长的五指轻轻捏住她的脚踝,“我要的只是这具身子。你若再逃,我就扭断你的手足,如此便日日躺在床上,方便行事。”

他说这话时,漂亮的双眸有冷冷的杀意,令颜破月想起,这个人,也是在战场上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杀戮者,他真的会把她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不敢逃了。

可这夜,颜朴淙还是下了她双臂的关节,令她疼了整整一个晚上。她咬牙切齿,却死活没有呻/吟一声,倒令颜朴淙刮目相看。天亮时他为她装上关节,还意味深长的道:“月儿颇有我的风骨。”

风骨个屁!颜破月靠在车厢壁上,心中暗下决定——离十六岁生辰还有3个月,她还有机会。

要是……要是再被抓回来,大不了她服软求他。她不信他真的只要一个无手无腿的玩物。

可后来的几天,颜破月却尴尬了许多。

兴许是见卸臂的痛苦也不能令她屈服,颜朴淙忽然来了兴致,扔掉了她所有衣物,只留几件肚兜。于是她哪里还能逃?在马车上时,都只能老老实实缩在角落里,掩饰满怀春光。

每晚,他还是与她足心相抵、掌心相抵而卧。日子久了,颜破月竟能感觉到一股绵软细微的气息,在两人身体间缓缓流动。那气流竟是很舒服的,她不禁想要更多。可对象是颜朴淙,她还是敬谢不敏吧。

只是有时半夜睡得迷糊,毫无意识的向那柔软的气流靠得更近,往他怀里不断的蹭。有一次半夜不知怎的惊扰到了他,竟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这是颜破月第一次感觉到他灼热梆硬的欲望,吓得手足无措。而他冷冷看她一眼,居然转身下了马车,过了一阵才回来。复又抱紧她道:“不许再动。否则我等不到你十六岁生辰,伤了你的身子。”

如此一路平静无波,只是颜破月眉宇中,愁色越来越重。

这日晌午,车队行至一处田园。虽一路低调,沿途还是有官员来谒见颜朴淙。他自下了马车,将颜破月点了穴,留在车上。

颜破月只着肚兜,身披他的狐裘,像一只雪白的粽子,在马车上独自郁闷。不过她想着帝京乃繁华之地,比起这荒郊野外,总是好逃脱些吧?

颜朴淙总不能一辈子把她当禁脔锁在屋里不出来。

想到这个可能,她打了个冷战。

正发呆间,忽听帘外一道略显紧张的声音:“小姐……属下,摘了些荔枝,小姐吃不吃?”

正是那随雁的声音。

颜破月那日因他功亏一篑,但回头想想,也不能怪他,对他的气也消了。她淡道:“多谢,不必。”

帘外便没了声响。颜破月以为他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忽听窸窸窣窣的声响,车帘下方被挑起一角。一把浑圆的荔枝,被一只麦色的大手推了进来。

听到随雁的脚步声远去,颜破月心里略有点感动。望着荔枝,也有些流口水。可惜她全身僵硬如铁,根本动不了。

过了一会儿,车帘挑起,颜朴淙弯腰进来。兴许是与官员交谈愉悦,他嘴角还有些许笑意。

他手上竟也抓了一把荔枝。

看到地上的荔枝,他的神色就有些玩味。

“啪嗒。”他轻轻一脚,正好踩在荔枝上,瞬间汁水横流。

他这才走到她跟前,在她肩头轻轻一拍,解了穴道。然后亲手剥了粒荔枝,在她唇上轻轻一点。

颜破月坚决闭嘴不纳,他微微一笑,一把掀开披在她身上的狐裘,然后捏着那枚荔枝,沿着她的红唇逐渐向下。

果肉晶莹剔透,肚兜红艳如火,更衬得她通体雪白、娇软柔弱。颜朴淙两根长指捏着荔枝,沿玲珑饱满的浅沟一路往下,眼看就要春光乍泄。颜破月已大叫:“我吃我吃!”

颜朴淙笑意更深,却拈起那粒荔枝,在鼻翼嗅了嗅,长眉一展,扔进自己嘴里。

三日后,马车终于抵达帝京。

因颜朴淙是从前线归来,还未入城门,已有宫里的宦官前来迎接。颜朴淙命车队先将颜破月送回府里,自己随宦官往宫里去了。

九重宫阙,巍峨肃穆。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身着九蟒龙袍,头戴珠玉金冠,望着跪倒的颜朴淙,脸上是温润的笑意。

“爱卿平身,战事辛苦了。”

他看向一旁的随侍宦官。宦官立刻从玉案上取了捧圣旨,细声细语的诵读:“……兹念镇国大将军颜朴淙战功勋赫、忠君爱国,特加封卫尉,领帝京禁卫三万,都督平州、青州、郓州军事……”

颜朴淙恭敬的接旨谢恩,待宦官退下后,这才对皇帝笑道:“皇上说让微臣回京休养,却依旧丢给微臣这许多事。真要把微臣累死。”

两君臣极为熟稔,皇帝笑意反而更盛:“你是肱骨大臣,让你休养只是个由头,难道你还真打算回帝京养老?”

两君臣又闲叙了一番,眼见已近晌午,颜朴淙正要告退,忽听皇帝话锋一转道:“对了,听说你的女儿,也接回了帝京?”

颜朴淙一顿,笑道:“是。只是那丫头养在山野,粗陋不堪。未敢向皇上提及,免得出丑。”

皇帝哈哈大笑,一旁的宦官见状上前笑道:“颜大人是人中龙凤,女儿岂会落了下乘?想当年先皇在时,颜大人殿试高中魁首。可状元郎不要封赐,只要先皇赐予宫中千年人参,为病危的女儿续命。自此满朝文武皆知,颜朴淙爱女如命。”

颜朴淙笑意不变。皇帝笑道:“哦?还有这档事?颜卿实乃天下父母表率。那小女子叫什么?朕依稀记得是个极独特的名字。”

“破月。”颜朴淙答道,“颜破月。”

“破月……”皇帝长指轻敲椅背,“这名字杀气甚重,倒衬得上将门虎女。颜卿战功赫赫,今日回京,提亲的人已经要踏破颜府门槛了吧?”

颜朴淙心头一滞,微觉不妙。

果然,宦官笑着接道:“看皇上说的,只顾着臣子,却也忘了皇室血脉。十七王爷年满十九,还未立妃呢。”

皇帝讶然:“还真是忘了我那书呆子十七弟。”

颜朴淙眼见皇帝金口玉言,便要落定,立刻拜倒:“微臣惶恐,皇上恕罪!”

皇帝笑容渐敛,语气却极和善:“颜卿何事告罪?”

颜朴淙不起,沉声道:“我那顽劣小女,虽未过三媒六聘,却也已许了人家。”

“哦?”皇帝端起茶碗,低头轻啜一口。

颜朴淙笑道:“正是微臣麾下骁骑将军——陈随雁。”

皇帝闻言一怔:“就是你此次荡平南定城的先锋将军?”

“正是。陈随雁出身贫苦,年轻有为,微臣有意让他入赘,让皇上笑话了。”

皇帝却正色道:“颜卿不与重臣联姻,却愿将爱女下嫁区区六品武官。有此爱兵如子的将领,此乃为大胥之福。朕便加封小姑娘为望月郡主,亲自为她与陈将军赐婚!”

颜朴淙人还未到府中,圣旨却先到了。颜破月与留在府中的将士,以及一众奴仆跪在地上。听到为她和“陈随雁”赐婚,颜破月大吃一惊。

宦官将圣旨交到颜破月手里,见她容貌,轻笑赞道:“郡主果然姿容出众。”自有管家殷勤的上来,引宦官去了偏厅饮茶。

颜破月站起来,身后诸军士已从震惊中回神,推推搡搡、俱是十分兴奋。

“陈将军,日后你就是郡马爷了!”有人笑道。

颜朴淙没在,军士们没了拘束,哄笑一片。

颜破月一转身,便见一众高大黝黑的军士里,陈随雁面红耳赤望着自己,目中,却是掩也掩不住的惊喜。

颜破月不用想都知道不对劲,长袖一挥,转身进屋。

门外的军士们还是热络的吵闹不停——毕竟谁也没料到,颜朴淙会将独生爱女下嫁。颜破月却想起那日,颜朴淙一脚轻轻踩碎陈随雁送来的荔枝,忽的打了个冷战。

戌时已过,颜朴淙才从宫中回来。他进屋时,颜破月正捧着块玉佩发呆——那是陈随雁让丫鬟送来的。约莫是太高兴了,他将家传玉佩相赠。玉色尚算温润通透,只是颜破月握在手里,越发为这位年轻军官担忧。

果然,颜朴淙一脸笑意的把玉佩从她手中取走,然后抱起她,走到床边。

这处厢房就安排在颜朴淙卧房旁边,颜朴淙以她体弱易受惊扰为名,将丫鬟们都打发得远远的。以他的身手,出入她的房间根本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他也不言语,照旧双手双脚相扣,闭目沉睡。

颜破月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那道圣旨,怎么回事?”

颜朴淙这才睁眼,笑道:“月儿猜不出来?”

颜破月心弦一颤,问:“你拿他当挡箭牌?”

她这么猜测是有缘由的。

在别院时,她曾让老管每月买来邸报,通读天下大事。当时也只是关心东南军事,关心父亲的安危。她清楚记得,有一期邸报提到:“颜朴淙在东南大胜,据传颜将军爱女如命,当日为女儿求药震动朝野。不知今日,朝中那位才俊,能娶得颜将军爱女?”

正因为天下皆知颜朴淙有颜破月这个女儿,所以她猜想,颜朴淙才不便将她以姬妾身份带回帝京。若是招郎入赘,正好是掩饰。

可是,那陈随雁七尺男儿,难道愿意?

她便讥讽道:“我不信陈随雁会同意如此下作之事。”

颜朴淙笑道:“你不必出言试探——是否同意,由不得他。当然……”他的大手沿着她起伏的线条轻轻滑动着,“我自然不会让别的男子,碰月儿一根手指。过几日,陈随雁就会‘不慎’落马受伤。只可惜一个大好青年,从此与太监无异。只是随雁性格傲气,极好面子,怕是不愿说与外人听的。”

颜破月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如此!他的计策好毒!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陈随雁三个月后便回别关。今后,白日里,你就是他独守空闺的好妻子;晚上,爹自会来探,与你夜夜夫妻,销魂蚀骨。”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结束,啊呼。
今天孩子生日,老墨带她去照周岁照了,晚上回来回复评论,爱你们啊~~
明天中午12点见:ps——有逆转哦
另:慈悲城最后一个番外明日中午亦完结。

 


☆、四、洞房

  连日大雨滂沱,灌溉了大胥朝饥渴的土地,也浇熄了颜破月逃亡的决心。

一个月了。

她最辉煌的记录,是成功“晃”到“恰好无人”的颜府后门(专门进出潲水、夜香等的小门)。她的脚还没来得及跨出门口半步,一个黑瘦汉子就从天而降,沉默的拦住了她。他谨慎的在手上缠了块白布,不触碰她的身体,将她领子一提,丢回了房间。

当晚颜朴淙居然破天荒没有惩罚她,甚至还说,在暗卫的看守下,她居然还能逃亡到大门口“这么远”的地方,实在令他刮目相看。

尽管不知道他到底是夸奖还是讽刺,但颜破月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她逃不掉了。而以颜朴淙的性格,这次却不发作,自然是要等圆房的时候,秋后算账。

她想到圆房就害怕。

可她虽然以死威胁过颜朴淙,但哪里舍得真的自杀?

她不得不开始认真考虑,今后作为禁脔应该有的生活态度:放弃三观、苦练技能、取悦饲主?

她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又过了十日,陈随雁坠马的消息终于传来。

颜破月想起那个浓眉拘谨的青年将军,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被看守得很紧,根本没机会提前向他通风报信。

就这样到了婚期那日——也是颜破月的十六岁生辰。

皇帝亲自赐婚,早已惊动了各方重臣。花嫁之日,满城鲜花、万民同乐。

只是外间的喧嚣,都与颜破月没有关系。

拜完了天地,她独自一人坐在花床上,挑开盖头,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心情愈发沉重。

这三个月来,颜朴淙只是每晚与她交缠而睡,偶尔亲吻抚摸,浅尝即止,他自控能力极强,并不是急色之人。

但他毕竟是个壮年男人。许多夜里,颜破月都能感受到他蓄势待发的巨龙,抵在自己腰腹臀间,似有似无的摩挲。

颜破月不用想都知道,他将婚期定在她的“□之日”,自然是打算郑重其事,亲自代替女婿来□。他费尽心思把她养大,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今晚他会多么……凶狠残忍。

可她能怎么办?撞墙而死吗?

她怕痛,她怕死。上辈子她才二十岁,就被癌症折磨得死去活来。她太了解死亡的滋味。

她不想死,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她就发过誓,不管将来是顺利还是坎坷,她会珍惜每一天。

所以,她绝不会因为颜朴淙而放弃自己。

就在这时,外间一阵喧哗。隐隐听到有人笑道:“……郡马爷……”

她精神一振——陈随雁入洞房了。她管不了那么多啦,尽管颜朴淙手眼通天,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果然,几位军士扶着一身红袍、低垂着头的陈随雁走了进来。

见到颜破月清雪般的容颜,几位军士都是一怔,别过头去。原本豪气干云瞬间变得木讷拘谨。

“嫂……嫂子,陈将军便交给你了。”

一行人居然把陈随雁往地上胡乱一丢,匆匆离开了。

他们一出门,颜破月提着嫁衣冲到他面前。

“喝!再喝!不醉无归!今日是我迎娶郡主的日子……哈哈哈……我陈随雁……”地上的男子闭着眼,手臂在空中一顿乱划,嘴里说着胡话,却渐渐打起了呼噜。

颜破月目瞪口呆。

“陈将军!快醒醒!我有话同你说!”她急道。

可陈随雁早已醉成了一团烂泥。被她推了几下,居然还翻了个身,在冷硬的地上,睡得愈发的香。

颜破月又拿了杯茶水泼他,他还是死猪一样全无反应。她急得骂道:“到底喝了多少酒!坏事!陈随雁!你再不醒,咱俩都完了!你、你就等着戴一辈子绿帽子吧!”

可他还是一动不动。

颜破月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束手无策。

过了一会儿,忽听身后一道低沉的笑声。

她“啊”一声低呼,腰间一紧,竟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落入一个温热而熟悉的胸膛,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他似乎毫不意外在这里看到陈随雁,抱着她越过屏风,走向里间。

颜破月立刻顿悟:陈随雁一定是被他暗中做了手段,一晚上都醒不了。他算无遗漏,又怎么会让陈随雁有亲近她的机会?明日他就要把陈随雁派去前线了!

她全身紧绷,他抱着她在桌前坐下,并不急着上床。

他居然也穿着件大红喜袍,墨色长发披落肩头,越发衬得他身姿修长、肤白如玉。而细长的眸噙着笑意望着她,在红衣黑发映衬下,平添肆意的妖异。

“让月儿久候了。”他浅笑道,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下合卺酒,今生今世,颜朴淙与颜破月夫妻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颜破月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他竟然要把她当成妻子?而且她居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温柔的怜惜?

颜破月心里忽然有点不明所以的乱,好像有人用一根草,轻轻撩着自己的心尖,痒痒的、也是不安的。

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里,她终于缓缓伸手,主动接过酒杯。

她从未有过的配合,令他微微挑眉,黑眸中笑意越发的深。

“颜朴淙。”她鼓起勇气道,“我们能不能谈谈……呃!”

她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

他的手轻轻一推,一杯酒便从她嘴里灌了进去,呛得她连声咳嗽,雪白一张脸立刻绯红。他却似乎愉悦极了,黑眸盯着她,慢条斯理的低头,就着她的手将酒喝掉,还轻轻舔了舔她的虎口。

颜破月被他舔得浑身一抖,觉得自己就像那杯酒,马上也会被他喝得一干二净。

喝完交杯,他抓住她的腰带,轻轻一扯。

喜服瞬间一松,他微笑着将她从繁复厚重的喜服中取出来,揽着她的腰,略带酒气的嘴,开始在她脖子上轻轻的亲,柔声低喃道:“月儿想谈什么?嗯?”

颜破月被亲得全身酥麻,心里却明白,他故意的!他分明感觉到了她的态度松动,却故意一边亲她敏感的脖子、一边让她提条件——仿佛在暗示她,他会不会答应她的条件,完全看她的配合程度和表现!

“既然我注定是你的女人,何不让你我都过得称心如意些?”这句台词她想了许久,说出口来居然还是脸上一红。

未料这句话取悦了颜朴淙。

“注定是我的女人……”他的长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玩味,“可我一直很称心如意。不知你……打算如何让我更加称心如意?”

颜破月被他说得脸皮发烫,连忙道:“首先,我还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颜朴淙嗤笑:“有何分别?”

颜破月酝酿了很久才跟他做这次“最后的谈话”,见他态度轻慢,不由得一阵郁闷。

“人和禽/兽的分别。”她笑了笑,“正常人都这么认为。”

颜朴淙盯着她,捏着她下巴的手劲逐渐加大,令她不得不已一个非常僵硬的角度,仰头看着他。

可这一直是颜破月心头的梗,就算没有这身体原主的记忆和感情,对着颜朴淙也没有半点血缘感应。但就算被强迫,她也绝对接受不了亲生父亲对自己做这样的事。

她一定要一个答案。

她看着他,挤出个僵硬却坚定的惨白笑容。

僵持片刻,他忽的笑了。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固执的小丫头,像极了你母亲。”

颜破月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听他含笑道:“你是我爱妾与低贱马夫私通所生。那对狗男女已经跑了,只把你留给我算是补偿。你自然如同我亲生女儿一般。”

颜破月心头一震,她终于得到了最在意的答案!

一抬头,却望见颜朴淙漫不经心的模样,她顿时又有些怀疑——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放过背叛自己的妾室?他会不会恨屋及乌,想尽办法折磨自己?

“月儿满意了吗?”他却没耐性跟她继续谈下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