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又有啥麻烦事了?”林放问道。

盛夏如此这般地讲了,末了加了一句:“你看人家我还这么小的年纪谈恋爱多不好啊,会影响学业的,所以……”

“回来给我洗一个寒假的衣服和袜子,否则免谈。”林放说道。
“算你狠,成交!在1月18号你最好给我准时出现!”盛夏说道。

“准备好你的力气洗袜子吧,我亲爱的小夏夏。”林放哈哈大笑着挂了电话。

接下来准备着期末考试,大家也没什么时间搞暧昧,最后一科大家都松了口气,边收拾着东西边互相问着什么时候离校回家。

系门口大家的注意力便被一声“夏夏”给吸引了,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身形高大,剑眉星目,气质阳光的美型男正冲着这边咧着嘴笑。

“咦?你怎么来这么早?不是18号么?”盛夏问道。死人头不会又要讹她什么东西,骗她签订不平等条约吧?

“我早点来看你你不高兴就算了,怎么……那我先消失两天,18号再来。”那个“来”字的尾音稍稍抬高了些,根据盛夏这些年对林放的了解,死人头的意思是“敢这么办你就给我试试!”

“你没吃饭呢吧,走,你请我吃饭。”盛夏拖着林放快步走了,离得远些了小声说道:“不是告诉你低调么?瞅瞅,你就差弄个锣鼓班子秧歌队了。”

“你不知道久未相见的恋人都是猴急猴急的想见面么?算了,跟你说不清,你个二毛脑袋。”林放自然地弄乱了她的短发:“长了,咋不剪去?”

“我想留长!”盛夏说道。
“得了,听哥哥话,短的适合你,就你这么懒惰,养长了也得被你弄成鸟窝,咋?以后要给雀巢当供应商啊?”林放说道。

“是啊,以后我的咖啡就自给自足了。”盛夏说道。

“你不嫌恶心,鸟儿还嫌你这儿环境污染严重呢,走了,吃饭去。”林放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像小时候一起手拉手上学去一样。

晚上回到寝室,女生们发挥了八卦的特长,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盛夏说他爸认识我妈,所以我俩打小就认识了。林琳非说:难怪你瞧不上李咸竹,跟你这位比他是有点那啥……

盛夏便装傻:“啊?谁?班长?开玩笑的吧?他没说过啊?”

林琳非轻轻撞她肩膀一下:“这不是还没到生的时候就胎死腹中了么。”
盛夏挠挠头继续装傻。他大爷的,亏了我下手快。

S城机场。
“你确定妈会来过年?”盛夏问道。

“当然,我跟妈确定过了。”林放说道,手里拿着手机转来转去。

盛夏看着他的手:“你敢骗我我就把你扔松花江里喂鱼,然后炖鱼汤就烧酒。”

“你个小食人兽。”林放收了电话。

把书包扔给林放盛夏去洗手间,因为不喜欢用烘干机那玩意,盛夏端着两只湿淋淋的手边出来了,后面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子踉跄着扑到了盛夏身上,自然她便往前踉跄了一步,一只手扶了她一下,忙道了谢。

“盛夏,你怎么在机场?”

“回家啊。”抬头看,脑中便出现了“开学、接待处、行李”几个字便脱口而出:“行李学长,你好。”

“敝姓江,名南桐。”江南桐笑着说道。似乎他每次看见她她都有小状况出现。
男童?

又一个家长取名不看谐音的受害者。
那边林放在叫她准备登机了,盛夏忙打了个招呼便跑。

此刻广播里正播报着:“前往H城的旅客请注意……”
原来那像个苹果的小个子居然是北方人,刚才冲着她招手的是谁?

下了飞机便感到极度的冷,提了行李出了海关远远地便见一个男人正冲着他们招手,盛夏往林放身后躲了躲。

“你没说他会来啊?”盛夏小声说道。
“可能是太想你了。”林放说道。

近了,虽已是中年,大概由于忙碌加上本身是医生知道如何保养所以没有发福的肚子,显得还年轻,气色不错,见了她高兴之情溢于言表,手里的厚羽绒服捧到她面前:“夏夏,外面冷,我寻思你可能也没戴厚衣服来所以去买了件,先穿着,不合身一会儿去商场试。”

迟疑着,盛夏小声说道:“谢谢-爸爸。”
这是她爸爸,可自她小时候跟妈妈去了重庆之后便很少见到了,不亲切也在所难免。

打电话给妈妈,妈妈说她要过年那天才来,算算还有十几天,虽然爸爸对她嘘寒问暖照顾周到,可总让她觉得不很舒服,因此威胁加软磨硬泡让林放带她去滑雪,好些年没滑过雪了。

雪地里冷,盛夏却摔得热火朝天,林放拿着相机不停地拍,她的惨样窘样都没落下,还找人照了几张合影,晚上在宾馆连到电脑上看,盛夏直呼太丑了,可是笑得真开心。

林放让她把照片放到博客和校友录上,盛夏挑眉他便说,这是为了演戏更加逼真,盛夏想想也是,便挑了几张还算斯文些的放了上去。

盛夏妈妈总算来了,气氛不那么尴尬了,盛夏偶尔会纳闷,看样子她爸爸很深情,为什么两人会分开这么久?而且还是“离婚”!因此这些天趴门缝观察那对中年夫妻变成了她的一个爱好。

“你说,爸和妈当年为啥分开呢?”门缝后盛夏小声问道。

“狗血的理由,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斜躺在她床上翻书看的林放说道,咬了一口脆苹果。

“分开了为啥这个年纪还勾搭?”盛夏继续问,厨房那边,中年男正对中男女企图强抱……

“你个小偷窥狂!大人的事小孩子你别管,乖,来,帮哥把苹果胡扔了。”林放说道。
“吃掉!”盛夏头也不回。

厨房里传来盛夏妈妈的声音叫他们吃饭,盛夏一紧张“砰”地关上了门,林放便哈哈大笑,说她做贼也是个送上门被揍扁那伙儿的。

过了初五,盛夏跟妈妈回重庆了,虽然她看见了爸爸眼里的不舍。飞机上盛夏实在忍不住问妈妈什么时候复婚,盛夏妈妈白她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儿别管。”

回重庆见了些知己好友互通了有无假期竟很快过去了,盛夏妈妈出差了就剩她独守空闺了几日也上了火车回S城。

再见面大家感觉又亲近了些,不知道是谁将她博客上的照片发到了群的共享空间,盛夏成为建筑2班的八卦源头,群里面还有位同学说她和林放很有夫妻相,盛夏差点笑死。

大概因为盛夏和方愚都还单身着,所以两人走得更近些,又因为方愚和肖青走得很近,根据换算,盛夏和肖青的关系也越来越近,在盛夏看来,他们三个有点类似于铁哥们那种。

大一下的课程又紧张了些,盛夏仍旧总泡图书馆,偶尔和方愚她们去逛逛街,头发长些了,林琳非建议她留长,说更有女人味。

可惜,盛夏不会绑头发,她弄完的头发像是田地:一陇一沟的高低不平。头发齐在脖颈上热得慌,索性又跑去剪得短短的。

周若若说,吃得苦中苦才能做得女人中的女人,像她留个头发都没魄力的大概这辈子无望了。

肖青也讽刺她,说好几次都有人问他那小个子是不是倭国来的留学生了,头发再剪从背影就看不出她性别了。

“从正面能看出来不?”盛夏问。
“勉强!”肖青说。

“那就行,那就不用我把身份证挂胸前证明了。”盛夏说道。
肖青咳一声:“其实,就算挂了没准儿也有人怀疑是两百块做的假证。”

图书馆中,昨晚吃的那粒白加黑还在持续药效盛夏便有些瞌睡,为了转移下注意力盛夏找了张空白页勾抹涂画,一只打哈欠的猫,旁边独白:困!一条呼呼大睡的狗,脑袋上顶着一群从小打到的“z”……

终于人力胜不过药力,盛夏又呼呼了。

下课发现那张纸旁边被添了一个茶壶状、大黑框眼镜的教导主任,嘴巴大张,周围唾液横飞正在怒吼:上课不许睡觉!

四处看看,这是哪位兄弟姐妹这么有才又爱到人家本子上胡乱勾抹啊?这几个字看着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正琢磨着电话震动了下,拿起来看是林琳非的短信,这厮就是一个资深BG(八卦)探员,上至国家领导人,下到建筑系2楼女厕所墙角的蜘蛛捉了几只蚊子的事都在她监控范围内。

“你猜,我看见啥了?”林琳非卖关子。
“八卦。”

“谁的八卦?”盛夏觉得此女不去讲评书简直浪费。
“反正不是我的。”

“肖大帅的,他居然勾搭上了一个外语系美人儿,比方愚还漂亮点呢。”人么就是这样,你装作不感兴趣她就怕你不听。

“哦,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他人抢先折。”盛夏回到。
多大个事啊,肖青这种长相看着就该桃花不断的人现在才找女朋友她才觉得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我今天太勤快鸟!


第 4 章

有八卦探员的好处是:晚上熄灯前,建筑系03级的人(包括垃圾桶里寄生的小强)都知道了肖大帅名草有主儿的事了,男生们在群里嗷嗷叫着让肖大帅请客吃饭。

方愚在贴黄瓜,听周若若念着大家的要求她忽然笑了,掉了几片黄瓜:“估计肖青以后的钱都用在请客吃饭上了。”

“方愚,你就这么不看好肖大帅的恋情啊?”林琳非斜眼,嘴角有奸笑。
“本质决定走向!”方愚说。

盛夏趴在床上给林放发短信,问他当年找了女人有没有请客吃饭,林放说他找的又不是选美小姐请吃个头,有那个闲钱哄女朋友多好。

盛夏回他几个字:有异性没人性。

听说最后肖青还是请了寝室的哥几个吃了顿饭,还因为喝多了脱口而出一句名言,第二天便被流传到群里,被四位女性同胞极度鄙视。

“三人行必有我妻焉!”。

据知情人士透露,肖大帅酒过三巡被人问及追求美女秘笈,肖大帅“邪魅”一笑曰“此乃本门不传之秘”,然后便口出这句狂言。

自从肖青与外语系联姻之后与本系土产的方愚和盛夏有些渐行渐远,经常是上课时打个招呼而已,而且肖青还有模有样的学起了法语,再碰见方愚和盛夏便来一句“Bonjour”。

好不容易有天肖青和她们一起吃饭,方愚说:“肖青,以后你可别找个音乐系的,找音乐系的也别找唱京剧的,我听那个头疼。”

“唱京剧的买个耳塞就行了,你要是找个练跆拳道、柔道的一定离我远点,恕不奉陪。”盛夏补充道。
“言之有理。”方愚点头附和。

“我说你们俩,过了啊,我这刚开始你们就不看好啊?”肖青吞着面条问道。
“我们这么说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千万和这个天长地久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方愚说道。

盛夏点头:“有利于社会稳定还有利于你个人进步,何乐而不为?”
肖青转移话题,说起了数学系那位对方愚死缠烂打的硕士哥哥……

大一的爱情,果然都一段段要开始了……

看着别人的爱情学着自己的习,日子过得蛮快,转眼到了期末。闷热的天还要学习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啊?

给林放发短信感慨她要是生活在水里多好。
林放笑得很欠抽说:生活在水里的除了美人鱼还有癞蛤蟆。

顺便林放说避暑行宫已一切收拾妥当,林爸爸让问小祖宗是否出巡驻跸。

盛夏说她要回家陪妈妈。
与即将到来的军训相比,期末考已经不那么可怕了。只不过,男生们是兴奋,女生们是怕晒黑。

考试那天,盛夏又睡过头了,差点迟到,到了大教室发现讲台上站着个斯斯文文的行李学长江“男童”。

考试开始,还好不算难。
答着题余光瞥见身边站了个人,站了半天还不动,盛夏抬头瞥一眼,别看了,再看她就把剩下的答案都忘光了,行李学长也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继续巡视去了。

还有最后一道题!胜利的曙光——
使劲在草纸上划一下再划一下!

他大爷的!她要去消协告学校超市卖劣质中性笔欺骗他们这些弱势消费者。
一只白皙的手停在她的卷子上,捏着一根中性笔,轻轻放下便走开了。

嗷嗷,她要去买个表彰的锦旗!行李学长果然是好人。

答完了题检查一遍盛夏交了卷子走人,她最讨厌一遍遍检查,越检查越错。走到教室门外偷偷回头看看,行李学长正低头看她的试卷。

终于考完了,系里发下通知8月19号之前返校,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军训。饭都懒得去吃的炎热天气里军训真是一场残酷的“烤验”,但愿到时候天能凉快点了。

回重庆在家里美美地待了一个月,一个没有暑假作业的假期忽然不知道干点啥,期间被同学拽着去仙女山住了一周,虽然带了花露水、薄荷脑软膏、绿药膏等,盛夏身上还是被咬了不少的红点点。

17号盛夏返校,三个离家近的还没回来。

军训开始了,爱美不爱美的、喜欢不喜欢的,田径场、篮球场、排球场上一水的都是不辨雌雄的迷彩服和帽子。

几天下来,倍数再高的隔离霜也没抵挡住紫外线的强大穿透力,盛夏看看镜中的脸,本就不十分白皙的脸与白色的色差越来越大了。

他大爷的,八月末了还这么炎热。

其实,盛夏也想像很多女生那样中个暑晕个倒啥的,可是转头咂摸咂摸吧,这不是给咱父老乡亲丢脸么,再说要是让林放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想想还是作罢,晒吧,反正她现在已自断了“销路”,滞销品就无所谓包装美观不美观了。

“中暑”的女生越来越多,林琳非和周若若也先后告假就剩盛夏和方愚还坚守阵地。此时是休息时间,大家席地而坐。

“方愚,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烤肉味。”盛夏说道。

“嗯,再加点孜然啊辣椒粉就更好。”方愚说着看看她:“诶,盛夏,你说在部队里天天这么训练,都挺可怜的啊。不知道什么兵最辛苦。”

盛夏想了想:“炊事兵。”
方愚一脸疑惑。

“又戴‘绿帽子’又‘背黑锅’啊。”盛夏解释道。
方愚没忍住噗嗤笑出声,靠在盛夏肩头:“你太能扯了。”

“噫!这可不是我说的,笑话里说的,我对敬爱的解放军可没有半点不敬。”盛夏忙道。

“诶,抬头看看,放眼望去无论男女可是人头一顶绿帽子啊!”方愚正八经地说道。

“什么绿帽子?”身后忽然传来肖青的声音。
两人默契地回头看看:“绿色的帽子。”

因为外语系去年已军训过所以此时大多数还没返校,肖青这只落单的雄鸳鸯便时常跟着盛夏和方愚混。

此时,一天军训结束,方愚被老乡找走了,肖青和盛夏在食堂吃饭,肖青拿着筷子看对面的盛夏:“就吃这么点儿啊?大家都这么熟了,在我面前就不用保存实力了吧?”

盛夏没理他,很快饭见了点儿,默不作声地将两份菜摆到桌上,用托盘将那饭碗端走了,肖青有点摸不着头脑,正琢磨她的剩菜他要不要一并解决呢只见盛夏又端着个托盘回来了,上面赫然是另一份饭。

然后肖青愣住了,再然后,盛夏继续吃饭肖青哈哈大笑。

“你们女生真是……爱面子到这种地步。”肖青吞了口饭:“排骨那么多,都是好面子饿的吧?喂,小个子,你半夜是不是饿得挠墙?”

“我又不饿挠什么墙!”盛夏说道,仍旧努力吃饭,真是,这T大食堂太过分,一份饭居然只有一两,每天都害得她跑两趟,其实她很想跑第三趟,可惜丢不起那人。

吃完了饭肖青还在笑,盛夏抬头看他一眼:“肖大帅,你笑点真低。”

食堂门口有个烘焙房,盛夏溜达进去买了个面包出来,这下子肖青眼睛都直了:“你宵夜啊?”

“饭后甜点!”盛夏说道,他大爷的,就区区二两饭怎么可能填饱她的肚子。

“你把东西都吃哪儿去了?”肖青很疑惑,这么小小的个子怎么吃得下那么多,他女朋友一两饭还要给他一半呢,他一直以为那是女生正常饭量,现在,不晓得是谁不正常。

“胃里,难不成吃脑袋里啊?”盛夏说道。

正说着手机响了,接起来是林放,没等她开口那头先笑着说道:“丫头吃饭没?”

“问废话诶,没吃的话你请我啊?”盛夏说道。

“没问题啊,想吃什么跟哥哥说,我给你空运过去。”林放笑着。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是特想吃冰镇的沙瓤西瓜,你给我整一车皮来呗。”盛夏说道。

“那玩意过去都坏了,你回来吃吧,我给你报销机票。”林放说道。

“算了,来回机票够我买一车西瓜和一台海尔小王子了。”盛夏说道。

“那我去看你。”林放似乎很闲。
“不用了,来回折腾怪麻烦的,而且军训完就上课了。不跟你说了,我要买个雪糕去……挂了。”盛夏按了电话。

“哟,真甜蜜。”肖青一边说着。
“甜蜜个……”猛地想起来:“甜蜜是当然的,不甜蜜那离分手不远了。”

“听说你俩青梅竹马啊?”肖青问道。
盛夏耸耸肩不置可否,正好到寝室前的花坛了便挥个手作别。

第二天中午三个人一起吃饭,方愚和盛夏都开始吃了肖青才端着俩托盘来了,他自备的那个大饭盒旁边是两小碗米饭,拿了放到她们俩面前:“以后跟着小爷混能吃饱饭。”

本来是买了一份忽然想到还有方愚便折回去又买了一份。

结果,方愚一份饭就够了,多出来的这两份都进了盛夏的肚子。方愚见怪不怪,肖青还是略微有些惊讶。

“今天不用买面包了吧,盛夏?”方愚问道。

“不用,总算在食堂吃了顿饱饭!”盛夏说道,看着多出来的那俩碗顺手又放回肖青的托盘里:“肖大帅,有劳了。”

往出走正碰上了李咸竹一伙儿,他们看看肖青便疑惑:“肖青,你这是吃了多少啊?”
“今天特别饿!”肖青回得自然。

 

第 5 章

好不容易军训要到尾声明天就是传说中的三十里拉练了,晚训本以为也没什么事,谁知道忽然来了次紧急“拉动”——就是在十五分钟之内狂奔回寝室将被子捆成行李卷背着跑回训练场,盛夏一听十五分钟——要命,她八百就没及格过。

方愚拉着她抄近路走,黑魆魆的也没看清楚一脚不知道踩着了什么,只觉得脚掌一下子刺痛跟掰成了前后两半一样,以为只是崴了脚盛夏也没当回事,只是晚训结束回寝室后才觉得脚隐隐的疼,走路都不敢用力。

方愚看她走路跟跳似的便问怎么了,盛夏说可能刚才崴了一下,没啥大事。

凌晨三点,整个楼层都动起来了,四点队伍向着分校区出发,刚出发盛夏便觉得有点不对劲,脚上越来越疼,疼得她只好咬着嘴唇。这下子估计要残废了。

好不容易坚持到分校区,坐下来席地休息盛夏揉揉脚面,一碰都疼,林琳非放行李卷的时候不小心里面裹着的饮料瓶掉了出来,也该盛夏倒霉,那500ML的瓶子不偏不倚就砸在了她脚面上,疼得她“嗷”一声。

痛苦的神色可不是装出来的,林琳非忙挪过来问咋了,盛夏说大概是残废了,林琳非说她可真傻,这还坚持跟来干啥,赶紧的找教官汇报去医院看看。

林琳非去了,两人说扶着盛夏去,可盛夏一站起来脚都疼得要命。

方愚左看看右看看叫了声“肖青”,肖青本也正往这边看便过来了。

“你背盛夏去校医院吧,她脚疼得没法走路了。”方愚果然是个指挥人才,知道人尽其用的道理。

“呃,不用了,你和林琳非扶着我点儿我就行。”盛夏说道。这个,虽然现代社会不讲究啥男女授受不亲的,可毕竟“使君有妇”的——万一造成人家内部矛盾罪过就大了。

“别逞能了,走吧!”肖青蹲下:“快点啊,延迟一分钟你脚可就多了一分终身残掉的可能。”
方愚她们都劝着,盛夏一咬牙,拼了。

既然有人送她去,教官便不许多人跟随了,只肖青背着她去医院,行李卷么早已经扔给男同学帮忙了。

大热的天背着一个大活人行进着实很累,没一会儿盛夏就看见肖青头发里流出来顺着脖颈流进衣领的汗了。

“肖大帅,歇一会儿吧。”盛夏有点不好意思,非亲非故的,对肖青来说这不是飞来的五指山压顶么?

“我歇一会儿你可能就一辈子一米五一米六了。”肖青说着也不停。

“谢谢啊,等回头我请你吃饭。”盛夏说道,他们老家的风俗。

“到时候我宰你你可别哭着喊着的。”肖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