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冠熙挑好车后,直接写了支票提车。等事情办完,二人吃饭,坐到华蝶的对面,尤冠熙才惊讶地发现,华蝶的白衬衫从脖子到腹部竟开有长长的中缝,裸露面积没有深V那么大,却足以诱惑。
他低头几乎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余光触及,非常不好意思。待到二人吃完饭,去Ralphs买一些食物送至尤冠熙宿舍,华蝶道:“我也看看ULA的宿舍什么样,一直走读没机会住。”
二人进门后,尤冠熙从后面环住华蝶的腰,停顿了许久,在她耳畔轻声道:“你为什么不穿bra?”
华蝶嗲嗲道:“夏天太热了,再说,我也没钱买。”
华蝶的双臂缠绕在尤冠熙的脖子上,转过来,笑嘻嘻地贴着他的胸肌撒娇。
尤冠熙下意识地去掏口袋里的支票。然后道:“你一个月要多少?”
华蝶见此举很是吃惊,笑道:“果然国内大土豪。”
但却从尤冠熙的手里拿下支票本,塞回他的口袋里,环着他的腰,下巴贴在他的肩头,喃喃道:“我自己挣就好。”
“你怎么挣?”尤冠熙问道。
“我是演员,可以拍广告。”华蝶道。
尤冠熙平素最厌恶演员模特主持人之类的职业,怒道:“华蝶,你不能找个正儿八经的实习或part-time吗?你怎么能做那个行当?”
华蝶也不恼,只道:“喜欢就做了。”
她看了看手机道:“我傍晚还有一个试镜,该走了。”
看尤冠熙余怒未消,从背后抱住他,脸贴着他的后背撒娇道:“还有什么需要,乐意为土豪效劳。”
尤冠熙感到身体已经开始兴奋,而此时华蝶却立刻松开手臂道:“先走了,时候不早。”
尤冠熙怎么肯依,猛得搂住她的腰,华蝶用力推开他,坏笑道:“真来不及了,要是这个工作机会也没拿下,我都没钱买内裤了。”
然后嫣然回眸地出门,留下尤冠熙独自欲火焚身。
买好车后,尤冠熙忙着上保险,考交规,高中毕业就拿到国内驾照的老司机不料竟然考了三次路考才拿到加州驾照,什么变道没回头看盲点,遇到行人没停稳,STOP没停够三秒都是fail的理由或扣分点。
迟慧8月中旬来,华蝶道:“高速还是我开,你再练练local。”于是,当日华蝶开车去LAX,并道:“要提前一点,人家第一次来找不到我们,会着急的。”于是早早等候在出口必经处。
看到迟慧,她一脸倦容道:“飞机下降时真难受,我竟然晕机呕吐。”华蝶忙道:“那待会儿上车的时候,你坐前面。”尤冠熙推着迟慧的行李箱至甲壳虫后备箱旁,华蝶二话不说就和尤冠熙一起抬箱,迟慧非常不好意思,也伸手帮忙,心中赞叹:“华蝶真不娇气,怪不得她在女生中一直都有极好的口碑。”
然后华蝶带着迟慧一天之内,搞定银行卡、手机,经过DMV看到排的队已延长至人行道,立刻掏手机为迟慧网上预约。迟慧非常感激。末了吃饭,华蝶买单,完全没有之前迟慧接触过的女人那种总想占男人便宜的意思。开车送迟慧回到学校宿舍后,华蝶道:“现在已天黑,晚上不要出来乱跑,周围治安不好,你睡觉把门窗锁好,我手机24小时开机,有事随时找。”迟慧道谢并照做,心里又再三叹服。
整整一天,尤冠熙跟着华蝶办事都一言不发,就连吃饭都不抢着买单。他知道,只要在办事,只要旁边有人,只要既在办事旁边又有人,华蝶是女boss女军师女战士,自己就做从侍。
但是,当只剩他俩儿,比如送完了迟慧像现在这样,她就变回了骚碧池。在车里,尤冠熙抚摸着华蝶,逗她道:“蝶儿,亲爱的,你今天怎么舍得穿bra?”
华蝶道:“是啊,都穿了一天了,该脱掉了。”
于是,立刻伸手解内衣扣,几秒不要就从衣服里面掏出内衣,直接扔至后座。尤冠熙立刻血脉贲张,用了好一会儿才平复,缓缓道:“现在bra都能从前面解扣了?”


第三章
华蝶定主意做演员 迟慧扭伤塞翁失马
因为修了两个学士学位的缘故,华蝶的本科有五年,因此还没毕业。
当时,华蝶读历史专业的初衷是因为特别感兴趣,而且也知道难度不大,不就看书写论文么,最喜欢看书,最不缺的就是观点。可是,情况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虽说华蝶高二暑假托福就考了640,与她的中学同学们相比,英文算很好。
但是第一节 课,她就不能完全听懂了,她发现自己的英文阅读速度简直是龟速,reading list上动不动上百页的reading,拼了命也读不完。至于写essay,憋了一肚子的话,都讲不顺溜,有些时候为了赶在deadline之前提交论文,实在没辙,只能写会表达的观点,而不是自己想说的话。
类似于评价一条裙子,华蝶其实想说:“剪裁可圈可点,质地太飘,颜色有点荧光不好搭配……”,但由于只会说:“有可取之处,只是颜色不好看”,因而只能写会写的交上去,一篇论文不足以表达华蝶真实想法的三分之一。华蝶非常沮丧。
正当过着每天写论文,把天从亮写到黑又写到亮的日子,华蝶收到了学校的一份邮件,minor报名开始了,并且这个minor可以作为第二个学士学位。华蝶觉得天天读写,都要崩溃了,决定学个好玩点儿的专业,于是报名了戏剧学院的表演专业,毕业后可以拿BFA in Acting学位。
华蝶本想给自己的生活找点儿乐子,而且在洛杉矶,演员是一个平常职业,不是那么自带明星光环,也不是所谓“戏子”般不堪。
一次自己和家人在某餐厅吃饭,一位金发碧眼的服务生给他们上菜,华蝶觉得他帅极了,还和他打趣道,你这么帅应该去好莱坞碰碰运气。那位帅哥答,自己就是演员,只不过在这里挣点生活费。所以,貌似奶奶都有点转变观念,不再把演员称为“戏子”啊,“戏子”的。
奶奶华炼,原名华敛之,因原名当年显得过于布尔乔亚,故而改之。她完全没有80岁老人的老态龙钟或身体孱弱,完全身体硬朗,精力充沛,思维敏捷,行动矫健,干事利索,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收拾得停停当当。
奶奶对华蝶所选的专业一直耿耿于怀,觉得文科类专业难免卷入各种斗来斗去,这到哪里都是一样。她自己当年医学院肄业,一辈子想做医生而不得,所以非常希望华蝶读生物之类的专业,将来上医学院。但华蝶对学医兴趣不大,每每胡乱搪塞。
但华蝶万万没想到,读戏剧是她给自己挖的又一个大坑。打开莎士比亚,华蝶都傻了,这是英语?!读剧本,你一言我一语,10页纸读完,这两个人什么关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有头绪。最最令华蝶崩溃的是,自己说英语有中国口音,自己又不会什么德州口音,中部口音,老师明确表示,如果你将来想在业内做演员工作的话,要改掉口音,否则你的角色选择面会非常窄,只能选择中国移民类的角色,演不了Asian American。
华蝶当然同意老师的观点。在国内做演员不也要会讲普通话么,普通话都说不好,当什么演员啊,自己目前的情况就是英文普通话说不好,阅读有生字算半文盲,文章写得不能尽情表达算文化程度不高,华蝶非常沮丧。
而奶奶却安慰道:“语言也不是一日之功,跟自己比每日进步就行,语言就是个‘练’字,再说了,英语还是比较好学的,俄语才是难学,舌头卷舌头。”
华蝶听后笑了,她想起了大姑。奶奶的英语、俄语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家里俄语最好的是大姑华梦。奶奶一直讲,大姑什么都好:人长得漂亮,腿长腰细,年轻时跳芭蕾,讲俄语,读苏联小说,就是命不好。巧不巧正好赶上老三届,女文青变女知青。等回城后都快30了,找的姑父,老实巴交,只一点,对大姑真是痴心一片,当年不相亲,不娶妻,只苦等女神。而大姑那时也没有更多选择,只能勉强屈就。
不过,结婚后,家里的一切均以大姑的意志为转移,大姑在家就是一句顶一万句,而大姑又属于前晚做了一场梦,第二天就能立刻买火车票去莫斯科的那种。奇怪的是,大姑去莫斯科一定是坐火车,而不是乘飞机,要坐6天6夜。
在奶奶看来,大姑这种魔幻浪漫主义,一辈子苏联梦不醒的人,也只有姑父这样的男人能接受。大姑的不醒之梦还深深影响了下一代。本来表哥考上了湖州省的一所高校,大姑不满意,花钱把表哥弄到俄罗斯读大学,最后表哥终于毕业于莫斯科大学,大姑简直高兴坏了,觉得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桩喜事。
可是可是,时过境迁,在21世纪初,莫大已不是1950年代的莫大,“留苏”的意义远远不可与1950年代相比,表哥的学历在京师和尚摩找工作都费劲,最后在湖边市找到工作,还跟俄语没关系。
但大姑依然故我,她就觉得甜甜的俄罗斯葡萄酒最好喝,满是气泡的俄罗斯巧克力最好吃,看柳拜的演唱会和观众们一起唱是最好的时光。
华蝶挺感谢大姑,有她这样一位魔幻般的标杆,自己怎么自我,都还没有突破家里接受的底线。
此后,华蝶每天三小时横咬筷子练口音。但木质的筷子摩擦嘴角,容易引起嘴角发炎,换成咬不锈钢勺子的滚圆长勺柄,情况好了很多。每天训练完成,拿掉勺子时,口齿都变得更利索,腮帮肌肉仿佛焕然一新,感觉非常奇妙。所以,尽管进步难以量化,但是华蝶却乐此不疲。
如今本科最后一年,华蝶暗自打算毕业后就做演员。原因很简单,她特别享受创造角色的过程;在舞台上,在镜头前,她总是非常兴奋。并且,在戏剧学院,她备受教授和同学们的肯定。所有的同学都希望能跟Anna一起排练、交作业,这是她在文理学院历史专业从未有过的待遇。她看过历史专业同学的文章,文笔之优美,让她觉得自己练成,大概还要十年。
在戏剧学院同学Jack的介绍下,Anna签约了好莱坞的一家经纪公司拍广告和平面。
但是,好莱坞的经历非常曲折不平。
首先,华蝶不喜欢好莱坞的审美。一次拍摄广告,化妆师给她画下眼线,愣是把华蝶的杏眼画成细长眼,华蝶的眼睛从来就没有显得这么小,她跟化妆师理论,并出示自己平时的自拍照。但化妆师答,这样化妆才显得像亚裔美国人,你的那些照片看上去像日本人,与拍摄要求不符。
其次,得到工作的异常不确定性。尽管华蝶在学校表演才能备受肯定,但试镜对她而言,完全像是在摸彩票,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被选中,总在希望、失望、绝望、意外之喜之间徘徊。
华蝶跟Jack吐槽,这样下去毕业后,做职业演员根本无法养活自己,Jack答道:“你家就在洛杉矶,我毕业还得负担房租,我才是不容易。”金发碧眼的Jack来自堪萨斯,是一位标准美国大帅哥。华蝶道:“拜托,好莱坞有多少好机会能给到亚裔啊,你发什么愁啊?你这么帅……”
不等华蝶说完,Jack就急急打断道:“得了吧,导演和制片都觉得我帅得毫无特色,个性不突出,非常无聊,我都在想要不要把头发染成黑色。”
华蝶哭笑不得,她才跟理发师预约好,准备后天去选染发颜色,因为觉得黑发太呆板了。
两人坐在跑道看台上,望着天边的余晖聊天,Jack道:“据说,现在中国机会很多,你会中文,你可以尝试去中国拍戏。”这倒点醒了华蝶,不必拘泥于一处,哪里有机会去哪里。于是,与Jack一起,拍摄了不少ULA电影学院和拿法电影学院华人同学的作品,也认识了不少国内影视制作人。
当华蝶沉浸于表演事业的开拓时,迟慧也在疯狂找实习。迟慧打算从第一年的暑假起,好好做一份实习或者part time,这样到毕业时,自己已有工作经验好找正式工作。
然而,迟慧的找实习之路也不是一帆风顺。
本科时,迟慧曾在电视台做过一份长期实习。但是,直到现在回想起,仍五味杂陈。
彼时,迟慧干劲十足地去电视台,虽然没什么钱,非常辛苦,每次下班回来都睡过站。
但一次,迟慧跟尤冠熙QQ聊天时,表达自己非常崇拜台里的著名主播任晴,不仅因为她业务水平一流,而且她对人和蔼可亲,经常带一些零食给众人分享,对迟慧这样一个刚刚来台里不久的实习生,都非常关照。“我真的好想成为她那样的女人啊。” 迟慧输入道。
不料,尤冠熙竟然回复:“你丫有病啊?”并且配了愤怒的表情符号。
迟慧大惑不解,赶忙询问原因,但他没有回答。
好久,发来一条消息:“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我向你道歉。但我想说一句:做一个正正派派的女人比什么都好,不要去搞那些歪门邪道。”然后,立刻灰色头像。
当时,白娇娇正QQ告诉迟慧,自己雅思出分了7.5,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迟慧,跟白娇娇吐槽:“我不过说自己是任晴主播的粉丝,尤冠熙干嘛反应那么过激?”
而白娇娇却发来一连串的省略号,过了半晌,挤出一句话:“据说,任晴是尤总的‘二房’。”
迟慧在电脑屏幕前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之前台里有节目专访任晴,迟慧在拉片室剪这条片子剪到凌晨4点,乘早班车回的学校。
在节目里任晴信誓旦旦地讲:“我是独立女性,我不靠男人不靠权贵,只靠自己。”
当时在剪的时候,迟慧心里默默点赞。加之想到每次见任晴,都看到她挎着不重色的爱马仕柏金,手指戴着晃眼的鸽子蛋,迟慧觉得任晴就是女人的典范。
然而,偶像倒得如此之快,迟慧实在太愕然。“任晴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啊。”迟慧回复道。
另外,在同期实习和进台的女生中,只有迟慧是背着书包,连大牌的入门款都没有,实属异类。且别人的名包也不是自己买的,而是男人送的;而她,甚至到了硕士第一年的现在,都没谈过恋爱,这不是异类,这令人耻笑。
可是,在洛杉矶,生存第一。眼下,迟慧已顾不得感情空如白纸,天天如陀螺般连轴转地跑面试。一日,因为下楼走得太急,又穿着高跟鞋,一脚踏空扭伤右脚脚踝,当即疼到眩晕,最后被送到校医院,脚踝肿得老高。处理后,一段时间内需拄拐而行。
迟慧妈妈在电话里一边心疼一边责怪:“你真是不小心,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迟慧也非常自责自己,而且一边担心医药费,一边担心接下来的面试。后来收到账单,好在ULA给每个学生都买了保险,医药费不算惊人。
但迟慧车是开不成了,只好找室友苏子娇帮忙。而面试当天,百年不下雨的洛杉矶竟然下了大雨。
迟慧进门跟boss谈,英语说得不算地道,当然一贯认真诚恳的态度是没得挑。boss婉转表达了觉得迟慧不算理想,经验不够,迟慧也理解,只好起身说谢谢你的时间。
告辞后,迟慧在雨中拄拐,步履蹒跚地走向停车场,心想:“准备了这么久,不到半个小时就被打发走,真不知实习要找到什么时候?”
不料,听到boss在身后喊:“Hillary,come back。”Hillary是迟慧的英文名,来自她的偶像,那位大名鼎鼎的希拉里。迟慧当即转头,以为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结果被告知她获得了这份带薪part time的工作机会。
迟慧完全懵了,刚才不是觉得我不适合吗?
而boss告诉她,当他透过玻璃窗看到她在雨中拄拐前行的蹒跚背影,非常感动,他认为能力可以培养,决定录用她。
迟慧被突然到来的幸福,弄得大喜过望,当场飙泪,反复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让boss失望。
再三道谢后,迟慧回到车里告诉室友苏子娇自己塞翁失马的遭遇,她当即表示,以怎样的姿势下楼才能把脚扭伤?以及,要不下次我面试,借一下你的拐棍,我也要演苦情戏。


第四章
白娇娇爱情遇困局 尤冠熙交底叶鑫佳
那边在伦敦的白娇娇与叶鑫佳交往一段时日后,她对叶鑫佳家里的情况仍不清楚。只知道他舅舅是地产商,但名字却不肯讲。而父母是谁,他讳莫如深。这些都是白娇娇心中的重重疑雾。
但她目前还未有解决办法。
一日,叶鑫佳邀请白娇娇看电影,当电影中有亲热画面时,叶鑫佳顺势搂过她,用力亲吻,白娇娇也在兴奋中,竟没有反抗。
散场后,叶鑫佳送白娇娇回宿舍。
他道:“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今天留宿我一晚?”
白娇娇忙道:“不行,这样不好。”
叶鑫佳笑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简直在开玩笑。”
白娇娇仍坚持道:“不行,这样不好。”
叶鑫佳继续笑道:“跟我你真的有这个必要?”
“不行,我真的不行。”白娇娇正色道。
“好吧,我对你有无限耐心,你怎样我都爱你。”说完,又吻了白娇娇,离去。
然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白娇娇几乎每天都在婉拒叶鑫佳的请求:留宿陪她。
叶鑫佳无限柔情,表白对她已爱到不能自已,噙着眼泪讲述自己当年在湖澈中学跟她坐前后桌,如何从初一起就爱上她。
并列举身边同学朋友种种,谁不是已住在一起,还省宿舍费便宜。这个年代,谁像白娇娇似的把自己弄得终日枯灯禁欲。
而且,在任何有机会的条件下,抱她吻她抚摸她。
但白娇娇分明地觉察到叶鑫佳的动作里不全是爱意,而有征服的含义。
她想到,虽说本科一大半时间是住在校外,跟罗安楠“同居”,罗安楠也有情不自禁。但只要白娇娇表示婚前不可以,罗安楠就极为尊重立刻规矩,并笑称:“此事都你说了算,即使在婚后,你说耕耘就耕耘,你说休耕就休耕。”因而至今白娇娇仍是处子之身。
但叶鑫佳已然到了天天游说白娇娇放弃守贞的地步。这令白娇娇感到厌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更加叵测可恶。
叶鑫佳曾似有若无地讲到,自己在大学里,被京师舞院女生疯狂追求的往事,坦诚自己喜欢骨感女孩,而她正身轻如燕、身薄如纸,在自己面前是个情痴,只怪自己开窍太迟。
并半开玩笑地说道,娇娇你其实腿不算瘦长,穿UGG不合适,当然我只要你舒适,外表好不好看在我眼中都不算事。
白娇娇被猛然的腿瘦不瘦长的评价弄得羞愧不已,一连好几天都不敢再穿UGG。并且对舞院女生的超瘦身材产生了强烈的醋意,开始了严重的自我怀疑,又去哈洛德百货公司狂买了一堆护肤品和化妆品,天天精心打扮以向叶鑫佳证明自己。
后来,叶鑫佳偶尔提到自己的姓氏,说自己是满族,老姓叶赫那拉氏,祖上显赫得令人发指。依他的口气,跟他在一起,好似被封福晋,根本是白娇娇的运气。
白娇娇被叶鑫佳弄得无所适从,一段时间里疲于取悦对方,直到一次和罗安楠视频提到国内现在房价新一轮大涨,莫名提醒了她关于叶鑫佳底细的调查:他父母情况不详,舅舅是地产商……
第二日,白娇娇醒来,突然想起,以前的老同学,总有谁知道叶鑫佳的底细。当年跟叶鑫佳玩得好的,她想来想去,只想到秦盛。但无论如何不能向秦盛开口,罗安楠众众网晒过合影,圈子就这么大,秦盛的父亲是秦政,秦政和罗成,这里面的深浅白娇娇拿捏不准。
她又想起一个人,此人跟叶鑫佳经常讲话,且极有分寸、值得信任——迟慧。
白娇娇立刻QQ迟慧,只一行字:“你知道叶鑫佳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吗?”
伦敦的早晨,正是美西的夜里,迟慧正在赶论文,看到白娇娇的头像闪动,点开就是这么一句,愣了很久后,回复道:“嗯。”白娇娇收到回复,心想果然。迟慧继续道:“父亲是某私企职员,母亲好像已下岗多年。”
白娇娇愣了半天,来自这样一个家庭,却那么搞得清楚朝廷,“迟慧,我说的是叶鑫佳,你确定?”
迟慧回复道:“嗯。”。
“迟慧,你那儿方便吗?我可否给你一个电话?”白娇娇立刻QQ道。
“我给你打。”迟慧回复。
紧接着白娇娇电话响,接通后她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先客套寒暄,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忙道:“他是不是还有个舅舅,搞房地产?”
迟慧稍作停顿后,接着道:“是的,尤可潭。”
“什么?”白娇娇吃惊道。尤可潭尤总是看着白娇娇长大的叔叔,是父亲的好兄弟,尤家又是世交,但她从来不知道尤叔叔还有个外甥。
于是问道:“那他跟尤冠熙是?”
迟慧答:“他是尤冠熙表哥。”
白娇娇惊讶道:“怎么可能,感觉他俩儿……都不是一路人。”迟慧没有回答,俩人陷入了沉默。
白娇娇打圆场笑道:“我在伦敦偶遇了叶鑫佳,觉得有点意思,想了解一下情况。”
迟慧已明白了大半,于是道:“娇娇,一个人在伦敦照顾好自己,具体情况去问尤冠熙。”白娇娇听得出迟慧的真心实意,道谢后,立刻QQ尤冠熙。尽管尤冠熙知道自己和罗安楠的关系,但只要自己注意说话艺术,仍能不引起他的怀疑……
即使他怀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白娇娇同时跟两个人交往,人品可疑,尤冠熙也绝不会乱讲。
尤冠熙恰好没睡,看到白娇娇的QQ消息:
“你知不知道咱们湖中班里,有人家里原来是贵族?”
尤冠熙回复道:“你说的是华蝶吗?我也才知道,华蝶在ULA的学费都来自她高祖父的教育信托。”
尤冠熙的答案让白娇娇很是意外,但这不是她今天的重点,她回复几个大拇指,紧接着道:“但我们班还有比这个更牛的,叶鑫佳的老姓是叶赫那拉,前清的贵族。”
白娇娇输完这段话,有点紧张地等在屏幕前,许久,尤冠熙回复道:“我靠!你在英国见到他了是吧?这种鬼话你也信?他爸爸来自农村,家里穷得叮当响,当年骗我姑姑也讲过类似的话,最后害我姑姑未婚先孕生下他。”
白娇娇装惊愕道你怎么还有姑姑从来没听讲,半晌,尤冠熙回复道:“当然没有人跟你讲,你爸和我姑姑谈过恋爱,千万不要在你妈面前乱提。”
白娇娇惊得说不出话,愣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来,转念一想,事情也算合情合理。
尤冠熙跟白娇娇就叶鑫佳的情况交了底。白娇娇听完后表示,叶鑫佳追她追得紧,但她无意,应怎么婉拒。尤冠熙沉默许久,只道无论如何先保护好自己,叶鑫佳跟他老子一样厚脸皮,不好对付,我暂时也没主意,但随时保持联系。
白娇娇道过谢,QQ直直白白地写道:“我很守规矩,婚前一定不会跟男生发生那种关系,尽管本科跟罗安楠交往,但仍守身如玉。”
输入这段话白娇娇自己都觉得难为情,但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维护自己的声誉。时代虽说在进步,但男权社会的直男们心中仍有这块裹脚布。
于是,白娇娇跟叶鑫佳委婉提出两人不合适,他回答,哪里不合适,请明示,一定改正遵照指示。或,你至少先试试,也许我们特别合适。叶鑫佳坚持至少先睡睡,再讲合不合适。
白娇娇意识到,遇到牛皮糖了。之前她的想法是自己全身而退,也给叶鑫佳留面子,但现在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眼下,她在独自打一场战役,一切都得小心翼翼。两性博弈,女方总是不利。
白娇娇专门想了整整一晚如何跟叶鑫佳永不联系,最后的答案是,没有万全之计。


第五章
叶鑫佳耍心机失算 终不敌真假白娇娇
此后,白娇娇变得阴晴不定。
总是拽着叶鑫佳去邦德街或摄政街,要这要那,不给买就是不爱我,然后吵个没完。
只要叶鑫佳流露出东西贵,白娇娇就笑道,大清皇后的娘家怎么会嫌东西贵。晚餐不要他做饭,要么在中国城要么在Covent Garden解决,全让他买单。只要他嘀咕你怎么这么大小姐脾气,白娇娇就当场翻脸,谁没脾气你找谁,舞院女生好你找她,并立刻摔门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