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抬头的长云望见朝阳公主,心间却是一窒,喘息都有些紧了起来。

平日她也远远地见过公主几次,只觉其身形袅娜柔媚,举手投足间又有一股皇家的高贵气息,几乎让她不敢正视。

如今这一抬头,却见这公主明艳不可方物,坐在那里只如一朵妖娆盛开的花般,徐徐吐芳,媚意横生,照得满室皆是春意。偏偏这寝内另有一股暗香扑鼻而来,真是令人心驰神漾。

长云一下子脸红了,忙又低头,再不敢抬头去看。

朝阳公主见她那般羞涩模样,却倒有了几分兴趣,勾唇笑道:“长云,如今做些什么差事?”

长云垂首低声回道:“长云现如今不过帮着妈妈洗些衣物罢了。”

朝阳公主喟叹:“你这样一个精致的人儿,做些这样的粗活倒有些可惜,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

长云一听,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抬起头,惊问:“真的吗?” 能到公主身边服侍,这是怎么样的恩惠啊!

朝阳公主见她这般模样,不禁轻声笑了,转手看向一旁碧罗夫人,果见她也掩嘴而笑,眼里都是兴味。

朝阳公主轻白了她一眼,才刚刚看上人家的弟弟,现在又觉得人家姐姐有趣了?

不过,这个叶长云却是有几分媚人之姿。朝阳公主淡瞥了伏跪着的叶长云,开始想着倒可以慢慢调-教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为她拾起绣鞋的少年

碧罗夫人得知叶潜病了,有些失望,大概也觉得叶潜怕是一时半刻用不得了,第二天便扫兴离去。

朝阳公主一身妖娆倚靠在雕花窗棂前,看着外面枯木寒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唇边露出一抹萧瑟的冷笑。

一旁锦绣上前细声禀道:“公主,玉香堂送来的人都到了。”

朝阳公主微一动身,略略点了个头,慢声吩咐:“都叫过来吧!”

锦绣身边小侍女茗儿听到这话,忙出去传人。

少顷,一排四个少年由一中年男子领着,鱼贯而入。

朝阳公主打眼扫了下这四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形颀长,眉清目秀,鼻梁高挺,个个带着恭顺讨巧的笑,倒真像是兄弟一般。

她手里轻轻撩拨着一点香灰,懒懒散散地问:“玉香堂的人,都是这么个样子吗?”

那四人一听,面上那讨巧的笑还挂着,只是掺入了些惶恐,看来虽然受了许多训练,到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领着他们进来的中年男子听到这话,赶紧跪地,诚惶诚恐地回道:“公主恕罪,这四位算是我们玉香堂这一辈最出色的了,特意带来献给公主的。”

朝阳玉指拨着那点香灰,媚眸都不抬一下,只淡淡吩咐一旁茗儿:“拿出来吧。”

茗儿知道其意,拿出一个八宝锦盒,走到那四人面前打开。只见锦盒中有数个绣工精致的粉色锦囊。

四人面面相觑,都不知是何意。

茗儿在一旁解释道:“请四位各取一锦囊打开,若是所取锦囊有信物者,则可留在府中。你们四人,从左往右开始取吧。” 说着便将那锦盒递到最左边那少年面前。

那少年看来有些紧张,白皙光洁的额间有了薄汗,伸手在那锦盒中掂量了一番,一咬牙,闭上眸子随意取了其中一个锦囊。

余下来的两个少年,见这锦囊皆是同样的制式,并无什么不同,也都听天由命地取了。剩下最后一个,自然就是最右边那个少年的锦囊了。

“各位,请打开锦囊一观。”

四个少年捧着手中锦囊,迫不及待地打开。中间两位少年打开后,见锦囊中空无一物,不由面色失落,纷纷偷眼看向左右。

最左边那少年打开锦囊,只见里面是用红色缎子制成的莲花。那莲花背面还绣了一行小字:立是弥勒合掌,坐是莲花瓣开。那少年开始不知其意,后来忽然想明白过来,白皙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捧着那朵莲花,低垂了头,不敢乱看。

而最右边那个少年,打开锦囊,取出的却是一个粉色缎子制成的桃子。他拿在手里细看,只见桃子背面也绣了一句: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这个少年面上也是一红,喘息紧了几分,偷眼瞅了瞅斜倚在窗边的娇媚女子,眸子里渐渐有了氤氲之色。

茗儿见此情景,笑对那中年男子道:“竺爷,这两个留下吧。”

中年男子见此情景,心里大喜,忙到公主面前谢恩。那分别拿到了桃子和莲花的两位少年,心里猜到自己多半是可以留下了,都心里暗喜,却也不敢露出,只低了头静静叩在那里。

朝阳睇了那两少年一眼,淡淡命道:“过来吧。”

那两位少年有些不知所措,茗儿忙在一旁示意他们到公主面前。

两个人少年赶紧站起,忐忑不安地躬身立在公主面前。

朝阳微微颌首,扫了眼他们手中的信物,漫不经心地道:“一个叫抚桃,一个就叫品莲吧。”

两个少年俱是一怔,片刻反应过来,赶紧垂首温顺地道:“谢公主赐名。”

当夜,朝阳便召了抚桃和品莲过来。这二人知道自己的将来就倚仗了这位公主的,本就存了小心服侍尽力讨好之心。且这公主又是如此的风情撩人,他们只看得一眼,便是骨酥神醉,如今竟能上得榻去,进了玉帐,共享鸳鸯衾,心里早已暗暗期许,意醉神迷了。

于是,当夜这两人一个于那拥雪成峰处抚弄绛红小桃,桃色娇艳,一个在那莲蓬玉_洞外浅品初绽红莲,莲瓣微开。

不多时便惹的朝阳浑身酥麻难耐,细眸迷离,朱唇半启,娇喘连连。

抚桃见此,忙低声细问,着意二人中哪个探幽。朝阳眸中迷离,口中细喘,并不答言,只微微一拱蛮腰,玉腿撩起,在品莲光滑的脊背上轻轻磨蹭。

抚桃知其意,氤氲的眼中有丝黯然,便俯首下去,改抚为品,细细尝着那点娇嫩欲滴的小桃。

品莲早已两颊粉红,眸中晦涩,唇上湿濡,惹了些许蜜汁,感到公主幼滑的玉足在自己背上留恋,也知自己幸运摘得头注,便赶紧起身,提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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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朝阳睡得日上三竿,便散漫起身,谁知身上竟有些怯力,想起素日候爷搜罗的那些养身之道,不禁微微一叹,或许自己也应寻些来的。想到这里,唇边又勾起抹讥诮的笑,自己何时又在意过活得是否长久呢,还是得过且过吧。反正这日头,过一日,是一日,也便少一日。

这日,吩咐下人备下车马,她要前去碧罗夫人处。碧罗夫人差人送来了请柬,说什么要邀她烹茶听雪!心下暗叹,这个小银妇,什么时候有了品茗的雅兴呢,说来说去还不是惦记着自家那小骑奴!

车马早已驶入后院暖室,朝阳款款步出屋子,早有小奴在旁跪下,一旁侍卫萧桐上前扶住她的皓腕,她便轻踩了那小奴肩背上马。

就在她一脚踏上马车时,想起自己曾被嘱咐此次出门务必要带上叶潜的,便四处一看,并不见叶潜,不禁微蹙眉。谁知刚刚踏上马车,便见脚下踩踏那小奴躬身站起,垂首立在一旁,可不是叶潜是谁呢!

她勾唇一笑,细打量那叶潜,虽才是十五岁的年纪,可也身形颀长,已然有了成年男子模样。只是这叶潜低垂着头,她并不能看到他到底相貌如何。

朝阳公主心念一动,便有了主意,玉腿轻晃,两足轻噌,左脚上那绣鞋便应声落在地上。

一旁的侍女,有叶长云也有茗儿,两人正侍立在一边,见得公主绣鞋掉了,便要赶紧过来捡起。朝阳抬眸,媚眼扫了这两人一眼,这两人知其意,赶紧止步。

朝阳细眸流转,轻瞥了叶潜一眼。

叶潜低着头,并没有敢抬头看,但周围的叶长云和茗儿不动,侍卫萧桐在一旁持剑巍然挺立不动。这鞋子,又落在叶潜眼前,落在叶潜脚下。

这个时候,能拾起鞋子的,也只有叶潜了。

他抿了抿唇,终于恭敬地跪下身子,两手拾起那只绣鞋,用自己的袖子轻轻擦了擦上面沾染的些许雪花后,这才两手捧起鞋子,高举过头顶,呈现在公主面前。

对一个从没有近身侍候过主子的小奴来说,他做得已经够好了。

但朝阳眸中渐渐荡漾,斜眼冷瞄着他,并没有接过那鞋子。身边的叶长云茗儿因了之前公主的那一眼,也都不敢上前。

叶潜两手高举过头顶,呈上那鞋子,良久,却并没有人接。他慢慢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高举起的手也几分僵硬和颤抖。

偷偷抬起眸子往上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只玉足,足上裹了厚实秀美的罗袜,但依然看出其形状精致小巧,想来这便是适才在自己肩上踏过的那只吧。沿着玉足上前,便是带有茱萸纹的襦裙,裙摆妖娆,隐约可窥见修长玉腿。看到这里,他胸口一热,再不敢往上抬眼了,慌忙垂下眸子去。但鼻端萦绕的那股幽香,却是挥之不去,令他胸臆间有丝丝荡漾。

那股幽香,早就在公主踩踏着自己的肩背而过时,便在自己鼻间荡漾了,经久不散。

“你叫叶潜吧?”他的耳边传来不经意的声音,那是浸入骨子里的慵懒。

“是。”他的头,赶紧又低垂了几分,轻声恭敬地回答道。

可是,那慵懒散漫的声音,再没有传来。

寒风中,那只没有了绣鞋的玉足,仿佛在轻颤。

他的心,有一瞬间的凌乱。

他犹豫着伸出手,托着绣鞋,轻柔地,温顺地,恭敬地,也带着几分颤抖地,将那只绣鞋,轻轻套在那只玉足上,那只曾踏过他的肩的玉足。

朝阳微微垂眸,俯视着那个为她穿上绣鞋的少年。

他的鼻子的确高挺,眉目也很是俊秀,假以时日,便是一个让人心醉神迷的男子。但现在,他还真得只是一个少年罢了。

这个少年,身形略显单薄,捧着一双绣鞋的手,在微微颤抖。

朝阳眼波流转,心间一动,便轻轻撩起那只玉足,魅惑地擦过那个少年乌黑的发丝,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最后稳稳地落在了马车上。

提起裙摆,她弯腰走进马车软榻,斜靠在玉枕上,唇边泛起一抹兴味的笑。

这是一个有意思的少年,但是,却终究还小,只是个孩子罢了。

叶长云低垂着头,却将眼前情景看在心里。她抿了抿唇,依然端庄恭敬地立在那里,心里却已是泛起些微疑惑。

一旁萧桐望着缓缓向前行去的马车,眸中有复杂的神色闪过,但旋即便再不复见。他翻身上马,驱马上前,护在马车左右。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太子叫彘,因为古代有个皇帝乳名就叫彘啊。

蓬门荜户待君来

画阁中熏了暖香,平日最擅煮茶的茗儿,轻轻将旧年汲来的露水倒入茗具,又将茗具放在烧得正旺的火炉上。

屋子里暖和,昌平公主早已脱去了外穿的裘衣,只着一袭黑色绣有茱萸纹的宽袖绕襟深衣,碧罗夫人因是在自家,穿着比较随便,只穿了件金色印有暗纹的宽袍。

两人坐在雕花窗棂前,在茶水烧开的缭绕白雾中,透过拢翠纱窗赏着园中雪景,静静听着雪一片片落下的声音,间或说几句沸阳城中的趣事。

碧罗夫人说着说着,便拿一双水漾的眸子瞄着公主看,嘴里笑抿着,颇有些深意。

公主皓腕一抬,随手取过绿釉小茶杯。削葱般的玉指,轻捏着莹绿色的茶杯,又点缀着十个粉红透亮的指甲,莹绿衬粉红,煞是诱人。她轻抿了口茶,笑意在唇边荡漾开来:“你终究是放不下那个小奴了?”

碧罗夫人一手托着腮,密实的睫毛轻轻撩动,圆润如玉的面庞上微微透出些许的红:“你是知道我的,凡是看得上的,总是要尝番滋味才能罢了!不然啊——”

她说着柔荑做捧心状,微微蹙着眉叹道:“不然我这心里,就跟有只猫儿在挠呢,总不得安生!”

公主闻言,扑哧一声笑了。碧罗夫人也忍不住笑将起来,口中还说着:“快把你那小奴借我一用吧!”

公主略略转首,看了看一旁伺候的侍女,并没有叶长云。她这次特意带了叶潜前来,想来茗儿和锦绣已然知自己用意,是以此时并没有让长云近前侍候。

当夜,公主自有碧罗夫人专派了自己心爱的人儿来服侍,而碧罗夫人呢,便早早一番香薰沐浴,躺在牙床之上等着那盼了许久的人儿了。

懵懂瘦弱的少年带着几分疑惑,随着小侍女默默前行。尽管已有人打扫过园子,但因雪一直飘摇着落下,踩在地上依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公主应邀赴宴,他倒是时常跟随。但却从不知,自己这样低下卑贱的身份,主人家竟然专门派了小侍女接过去?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事。

小侍女边迈着小碎步向前走,边回头细瞄了少年一眼。只见这少年倒是十分俊秀,只是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看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想到接下来这个少年将要面对的事,她忍不住拿了帕子掩唇而笑。

少年见小侍女笑,更为局促了。他自两年前重新回到侯府中,时时得母亲耳边提醒,说是这里不比他处,这是堂堂公侯府里,公主座下,凡事都要谨言慎行,万万不可莽撞行事惹了祸事。他这两年也一直用心地学习那些礼仪规矩,只怕什么时候出了纰漏,落下笑柄,连累了母亲兄姐。

如今见小侍女笑,他自然以为是自己哪里表现得不得体,惹人笑了去呢,便忙躬身一拜,有礼地道:“小子叶潜,见识浅薄,不知礼数,若是哪里做得不对,还请姐姐提点。”

小侍女听得这话,只觉得这小子拘谨得有些意思,噗嗤一声笑得更开了,倒是弄得少年更加不知所措,拱手拱脚站在那里。

其实这都是因为他不过是个外间低下粗使的骑奴罢了,没有见识过主家夫人闺中的各种玩乐,是以才一时没有想到其他。

小侍女又含笑扫了少年一眼,这才颇有深意地道:“你不用多礼,倒是它日,若你得了主人喜欢,可不要忘记提携我呢。”

这话说得少年脑中更是一头雾水,正待要问,那小侍女却不容他再说,只是忽然正颜道:“罢了,如今你快随我来吧。”

少年无法,只好随着这小侍女继续前行。

园中有湖,湖上已满是白雪,但依稀可辨湖中有一小岛,岛上有雕楼一座,由岸边的一处逶迤画廊通过去。

少年随了小侍女踩着积雪,越过曲径,来到雕楼前。他这两年跟着姐姐也颇识了几个字,认出门两旁的一副桃木雕成的对子,上联是“凄凄芳草迷”,下联则是“幽幽曲径深”,而中间横匾竟是:荜户待君。

少年并不解其中深意,只暗暗想,果然是钟鸣鼎食的人家,一座雕楼,如此精巧,却还自称蓬门荜户呢。

小侍女领到此处,便让少年自行登上雕楼去,自己则是抿唇一笑,拿眼笑瞅了少年一眼,便告退而去了。

少年此时心下更为疑惑,但他虽出身下贱,却生来有些胆量,事到如今也不畏缩了。他先细细观察了下这门帘,便提脚上了楼去。

刚登上楼,便闻到一股浓郁的暖香扑鼻而来。这种香,有点像日间他闻到的那种香,但又不太像。公主身上的香,比眼前这个淡雅幽沉。少年这时再次想到白日情景,面上便是一红。

他忙收住心神,四下打量一番。

正中间有一张牙床,上面罩了紫色的帐幔。帐幔旁,有一火炉,正温着酒。

少年顿时觉得此间甚是怪异,但看那紫色帐幔,这应该是女子闺房吧,自己怎么冒失到撞了这种地方呢?少年心里一慌,便要赶紧退下。

谁知一转身,便迎头撞进了一个喷香软绵的女子怀里。少年大惊,忙后退几步,谁知脚下又撞到了一个竹椅,竹椅倒下,发出哐当的声音。

碧罗夫人绣帕掩唇,促狭地看着这个莽撞无措的少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少年在惊惶中,已然认出这女子便是自家主人的闺中密友——碧罗夫人。他忙噗通跪下,惶恐地垂首道:“夫人恕罪。”

碧罗夫人摇曳着走到这个小少年面前,娇懒地蹲下身子,伸出玉手,轻轻抚着那少年的青丝,风情万种地笑了。

“别怕,今夜没有夫人。”碧罗夫人的声音,低低脆脆,柔柔腻腻,如珠玉相碰,又如风吹薄纱。

少年此时根本不敢抬头,只僵着身子跪趴在那里,两手紧紧扣在地上,有些泛白。

“叶潜,抬起头来。”那甜腻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呢喃。

少年过去两年中,最常听到的,也是在心里记得最牢的,便是服从。

所以,少年大着胆子,缓缓抬起头。

抬头看到的,是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正含着温柔的笑意望着自己。

“夫人……”少年有些疑惑,心下却也隐约有些明白了。

碧罗夫人轻轻脱下身上披着的貂袍,露出丰盈匀称的身子。她水般的眸子荡漾着笑意,斜斜睇着少年,见少年满脸震惊,便浅浅地笑了。

“怎么,不曾见过?”她微微挺起自己胸前的两处玉山,别有意味地问起少年。

少年因了她的那个挺胸,尚在震惊中的眼眸,下意识往下看,却正好看到微微起伏的巍峨玉山,以及其上轻晃着的两粒紫葡萄。

他的脸瞬时全红,喘息一下子急促起来。

碧罗夫人轻轻伸出手,缓缓伸进那粗糙陈旧的棉衣里,玉蔻慢慢抚上少年剧烈起伏的胸膛。

胸膛有些单薄和稚嫩,但坚实火热,仿佛还散发着马身上特有的汗味,这是有别于碧罗夫人身边整齐干净的侍卫、面首的。

碧罗夫人的手,竟微微颤抖了下来。

“叶潜……”她水般的眸子荡漾出沉醉,丰满红润的唇半张开,发出醉人的低喃,两手急切地探索着,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化在少年身上。

少年一动也不敢动,僵着身子听凭其作为,但是胸膛却起伏得更为剧烈,额间也慢慢渗出细汗。

碧罗夫人开始呻口今了,情不自禁地伸出玉臂,搂着少年结实的身子,颤栗着贴紧到那坚实的胸膛上。

“叶潜……我就喜欢你身上的这股子味……”碧罗夫人眯起迷醉的眸子,心神荡漾,口中发出动人心魄的呓语。

少年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慌张躲开了怀里绵软温香的身子。

“叶潜?”碧罗夫人迷醉的眸子有几分讶然。

少年再次跪下,两手抚地,头垂至地,僵着声音恭敬却郑重地道:“夫人,叶潜乃粗鄙之人……”

他未敢多说,但碧罗已然明白他的用意,迷醉的眸子微微一沉,斜挑着柳眉冷声问:“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少年——叶潜,不敢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只一径磕了几个响头。

碧罗夫人垂了眸子看地上伏着的少年,他那强自撑着的手,已然青筋毕露。

她缓缓荡开一个笑容,微微哼了一声,这才颇有深意地下令:“出去。”

叶潜并不敢站直身子,更不敢抬头看碧罗夫人一眼,拱着身子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绕过那温香软绵的身子,到了门边才慌张地夺门而出。

碧罗夫人于雕楼上往下俯视,见皑皑白雪中,那个衣着单薄的少年正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当下眸子里便荡漾起无尽的兴味。

叶潜啊叶潜,你如今到底年少。

作者有话要说:碧罗夫人比昌平公主更懂得男人,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