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不依,媚眸微眯,斜睨他一眼:“为什么不好?我偏要。”

叶潜觉得头疼,知道若是说出自己的担心,反而惹得她更为起劲,于是握着她的柔荑,温声道:“你看这里水凉,若是着凉得了风寒那怎么办?”

朝阳公主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不怕,等我得了风寒,你便尽心侍奉便是,我必然大大有赏。”

叶潜听她这么说,知道再难阻止,便只好四下观察了环境,最后勉强道:“也罢,你便尽快沐浴,我在这里替你望风就是了。”

朝阳公主点头,煞有其事地拍了拍他握着剑的手道:“有你在,我自然是不怕的。”

这话说得叶潜热血上涌胸膛,望着自己的艳冶调皮的主人,他紧抿的薄唇挽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朝阳公主看得心了一动,便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面颊,呢喃道:“你快帮我宽衣。”

叶潜闻言,再次皱眉,摇头道:“不要,你快点沐浴,我给你守着。”说完回转过身去,只望着四处,不再看公主。

朝阳公主无奈,只好自行褪下罗衣,解下贴身小物,缓缓走到清塘中去。清澈的溪水被撩起,泼洒在如玉般曼妙的身躯上,带来沁人的清凉。闭上双眸,听着溪水溅入清塘之中,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朝阳公主斜眸看了眼旁边的叶潜,想着若是把此人骗下来陪她一起沐浴,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是叶潜紧握着手中剑,如同松柏一般立在一侧,只把一个阔背留给自己,根本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曾。

朝阳公主叹息:“叶潜,过来,帮我捶背。”

叶潜巍然不动。

朝阳公主皱眉:“叶潜,过来抱我。”

叶潜眉毛动了下,但身子依然没动。

朝阳公主原本愉悦的神情不再,她娇艳的脸庞缓缓冷了下来,凉声道:“叶潜,我要你过来伺候我。”

叶潜深吸了口气,恭声道:“公主,我要为你放风。”

朝阳公主这下子是真得生气了,撩起溪水胡乱泼向岸边,可是春风无力,溪水无情,她抛不到叶潜身上一分一毫。

朝阳公主娥眉轻蹙,双眸微眯,很快计上心来,她不再做声,只自己在水中嬉戏玩耍。

忽然,她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软绵绵地叫了一声:“啊,有蛇!蛇!”

叶潜心里明白她或许在骗自己,不过还是赶紧回转身看过去,却只见朝阳公主腿旁的溪水中,一条绿色小蛇正在她玉白修长的腿间游荡。

叶潜心往下猛地一沉,忙飞身过去,纵身一跃进入溪水中,扑过去将公主抱住。

一阵水声哗啦,浑身光滑湿润的公主顿时如同水蔓一样缠在叶潜身上,两只长腿还夹着他精瘦的腰杆。

叶潜想放她在岸边,可是却放不下,于是皱眉哄道:“你不要闹了,被蛇咬了会中毒的。”

朝阳公主疑惑不解,媚眸中竟然闪烁着纯真懵懂的诧异:“真的吗?”

叶潜认真点头,担忧地蹙着浓眉,同时向主人解释道:“有些蛇的毒性很可怕,见血封喉,真被咬了就没命了。”

朝阳公主听了,却挑眉一笑,忽然左手一动,将一只尚且动荡着尾巴的小绿蛇举到叶潜眼前:“既然它是如此歹毒,我们万万不能放过他。”说着这话时,她贝齿一般的牙仿若有霍霍磨声。

叶潜盯着那近在眉心的小绿舌眼,脸僵硬了好一会儿,才道:“你……”

朝阳公主手中用力,将那条小绿蛇摔出老远,这才继续妩媚一笑,扒住叶潜团团抱住:“好啦,我把这毒蛇赶跑了,我们安全了。现在你浑身上下也湿透了,不如褪下衣衫伺候我沐浴。”

说着这话时,她挺翘的双臀已经轻轻在叶潜腰际摩擦,并且满意地感到他应声而起的□。

朝阳公主满意地溢出一口叹息,她就喜欢叶潜这个样子。

叶潜眸底转暗,一手握住她的腰肢,防止她的两腿带给自己更多的不能控制。

朝阳公主两只玉臂揽着他的脖子,两腿开始继续在他坚硬处轻摩,脸颊也娇软地贴在他坚实的肩膀上了。

叶潜再也无法承受,开始粗声喘息,双目如火盯着攀附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缓慢地摇了摇头,粗哑地道:“好,我会好好侍奉你的。”

说完这话,他单手解下长剑,又松开腰带,撩起长袍,一手扶着公主的腰,另一只手握着公主的臀,迫使她缓缓往下沉去。

朝阳公主嘤咛一声,娥眉微蹙间,只觉得自己湿润水滑的游洞里已经侵入了膨大的异物。或许因为姿势的缘故,那异物竟然直直顶入最深处,顶到了她从未有人到过之处,顶得她浑身酥麻。

叶潜抱着她,粗糙大掌有力地揉搓着她身后两瓣雪臀,将粉泽的雪白揉出了一片火红色。

朝阳公主娇哼,动了动臀,让自己包含着他身体的那一部分轻轻扭动,纤纤玉指掐着他的肩背,凉声抱怨:“叶潜,你就是这么侍候我沐浴的吗?”

叶潜在她耳畔喘息,咬她的耳垂,声音低哑:“谁都知道我是你的男宠,男宠难道不是这样侍奉主人的吗?”

朝阳被他这样一咬,耳根发痒,心间涌起热潮,下面却是流出汩汩的露水,越发滋润着那被裹在洞中的□,越裹越大。

叶潜更加兴起,正要大动,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

两个人顿时僵在那里,朝阳公主蹙眉埋在叶潜怀中,叶潜则警惕地望着不远处的林中。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紧接着还传来一阵男人粗犷原始的哼唱。那调子带了浓浓的山中口音,朝阳公主自小长与都城敦阳,自然听不懂这话,可是叶潜却是听得清楚,一时之间不由得脸红,下面挺拔竟然开头张扬抬头。

朝阳公主与叶潜相依相偎,他的这般变化自然全顶在她柔软的躯体上,于是当下不解地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猎人唱得什么曲儿?”

叶潜滚烫的喘息在她耳边回荡,柔声答道:“这人应该是山间的猎人,他唱的是民间一个有名的荤曲儿。”

朝阳公主觉得好玩:“什么荤曲儿,说来听听。”

叶潜抿了抿唇,略犹豫了下,便哑声在她耳边道:“解其纱衣,褪其锦裤,按其玉身,分其纤腿,吮其酥乳,合其香唇,上下其手,举阳入阴……”

朝阳公主听着这个,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叶潜,我原本以为你以前老实,却原来你是自小听着荤曲儿长大的。”

叶潜脸红,摇头,硬声道:“不是的。我以前放羊时,偶尔听人唱过,所以知道这个。但里面讲的什么意思,以前却是不懂的。”

朝阳公主歪头打量他,却见他刚硬的眉目都透着羞意,不由得笑道:“以前不懂,现在却是什么都懂了呢。”

此时她说着这话,那猎人已经走得更为近了,叶潜怕猎人听到,忙再次捂住她的嘴巴,小声道:“小心。”

朝阳公主掰开叶潜的大手,红寇长指无奈揪扯着叶潜胸前的那一点红,小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叶潜沉着脸,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再那样揪扯自己的敏感,低声无奈地道:“我们躲一躲吧。”

朝阳公主点头吩咐道:“说得有理,赶紧照办。”

叶潜越发无奈,是她非要在这里沐浴玩耍,又是她非要勾着自己在这荒郊野外行男女之事,如今就要被人撞破,竟然依然若无其事地吩咐自己这样那样。

30野外苟合(二)

当下他四处寻找躲避之处,无奈这周围虽有古树,可是却必然遮不住两个人的。况且就算遮住了,万一这猎人来回走动撞破了怎么办?他怀中女人原本就是乌发玉体,朱颜绝色,妖冶不可方物,如今更是娇怯无力不胜衣着,嘤嘤乳鸽让人怜惜无限,若是被人瞧去一眼,他都舍不得。

最后他目光上抬,终于眼前一亮,便一手抱了公主,另一只手将溪边零散的衣物捡起塞在两个人之间,这才一手扯着旁边的藤蔓,纵身一跃,就这么到了树上。

一上树,公主媚眸一亮,兴味地四处看看,红寇重新来到了他的一抹红前,诱人的唇勾起妩媚的笑,夸赞他道:“这里倒是好玩。”

叶潜忙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声。

此时那个猎人已经走到溪边,却是一个长了短龇的黑膛脸汉子。这猎人先是放下背筐行囊,坐在溪边,就着手饮了一番水,然后洗手洗脸,最后竟然脱下靴子,开始洗起脚来,还一边洗一边继续唱了起来:“挺十分,抽八分,反复往送;轻四下,重六下,莲瓣微开。三分水,七分潮,花心荡漾;两下深,五下浅,娇喘连连;一分爽,九分痒,如入仙境。”

这情景看得朝阳公主睁大了凤眼,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眉头蹙起,看起来简直想吐。

叶潜自然明白,她估计是想到这溪水里以前不知道还有哪些臭男人吸过脚的,她竟然还在那里面沐浴,难免看着糟心。叶潜不知为何,竟然想笑,可是又不敢,唯恐惹她恼了,只能忍着。

他这么一忍,却弄得胸膛起伏,朝阳公主抬眸,睨了他一眼,却是猜出来了,没好气地瞪着他,然后便俯下首,竟然用贝齿去肯吃他胸前的那点小红。

顿时,叶潜半个胸膛都通红了,他握紧拳,努力抑制想要再次冲入她体内的冲动,因为抑制的太过难受,整个人都在轻颤。

可是朝阳公主却不放过他,动了动身子,湿润的洞口在他的英挺上摩擦,在摩擦中,不知怎么着,那英挺就好像自己找到了逍遥之所在,竟然误打误撞进入了。

粗大的男物进入狭小紧致的所在后,两个人俱是倒吸了口气。

叶潜咬牙在她耳边恨恨地小声道:“你这是故意要折磨我吗?”

朝阳公主低凉一笑,藤蔓一般的柔躯却作势要撤退:“你不喜欢,那你出来便是。”

叶潜手一动,便按在了她屈曲扭动的娇臀上,不让她走,不让她撤。

就是他手下那一寸三分地,娇怯无力,娟如白雪,却是世间一等一销魂地,含住他全身的命脉,让他一次次的贪恋,欲罢不能。

他怎么舍得她走呢?

叶潜以口语道:“等下,我要。”

朝阳公主妩媚地笑,笑得志得意满,她知道他必然是舍不得离开的,便再次扭动了下腰肢,满意地感受着体内的那条火热游龙变大,同时自己倚靠着的那个男人身体越发紧绷。

就在此时,树下的猎人吃饱喝足,也洗了脚,终于开始收拾行囊打算离开了。

树上两人,早已按捺不住,只等着猎人走了,重新下去寻个隐秘之处,巫山云雨大干一番。

可是就在此时,这猎人忽然发出诧异的声音,然后他蹲□子,去拾一个东西。

朝阳公主好奇望下去,待到看清了猎人手中拾起的物事,顿时目瞪口呆满面通红。叶潜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却只见,猎人手中捏着一个桃红色的小布片。

这个……叶潜是知道的,多少夜他都俯首在那里为公主解下这个……

解下这片或者桃红或者梅红的小布片,那片芳草萋萋的幽密细径便展现在他的眼前。

叶潜浓眉皱起,脸也红了起来。

那是公主的贴身之物,如今被一个陌生粗俗的猎人捏在手中,他竟然有一股子恼怒。那种感觉,仿佛他的公主被人窥探了去,又仿佛他们的私情被人尽数看在眼中。

朝阳公主紧抓住他的臂膀,恨声道:“你瞧,刚才你把我的亵裤漏在地上了。”

叶潜无奈:“那怎么办?”

朝阳公主凤眼微眯,居高临下地命道:“不能让他拿走。”

叶潜抚着那尚且含了自己的水骨隆起,凝视了含怒的粉脸半响,忽然低声问:“我们一起下去?”

朝阳公主闻言,顿时染了薄怒:“胡说!”

就在两个人说着话的功夫,那猎人已经将桃红小布片放在自己身后的竹筐中,很是得意地道:“没想到今日运气,竟然拾了这么一个妖精味的玩意儿,回头让俺那婆娘高兴下。”一边嘴里叨叨着这个,一边再次嗅了嗅那片桃红儿,不由得陶醉万分,竟然兀自猜想到:“这等物事,还不知道是哪个放浪的名门贵族和人偷情遗漏在这里的呢,闻着还一股子体香味儿呢。”口中说着这个,心中不免想着晚上若是自家婆娘穿上自这个趴在那里,露出雪白的大屁股任自己摆弄,那是何等的惬意啊。于是他忍不住再次哼起了小曲,一边哼着离开,口中却哼得是“红绡纱帐,春波荡漾,忘情消魂,戏水鸳鸯。轻抽急送,春潮频起。怜香手,惜玉人,使女忘魂;俯身雨,仰身云,俯仰亢奋!分开莲蓬花瓣雨,冲破花心一点红。快哉!爽哉!妙哉!”

朝阳公主见此,越发痛恨,怨声道:“你还不速速帮我取回,怎么能让这粗鄙之人拿了我的贴身之物回家?”

叶潜也觉得此事大大的不妥,可是……该怎么办呢?

他脸红了下,小声道:“公主,我若是去要这物,又该如何开口?”总不能告诉人家,我和我家主子在这里媾和,不小心遗失了这物事,麻烦你归还给我们?

朝阳公主沉着俏脸,冷哼一声,凉凉地道:“你如何开口,关我何事,左右你要取回此物便是。要不然——”她媚眸射出冷厉锋芒,余芒扫过正要走远的猎人:“要不然,这粗鄙男子,绝对留不得命在。而你,我也要重重处罚。”

叶潜见此情景,越发无奈,只好从公主体内抽回尘柄,抽回之时只觉得那里面仿佛有水嫩在紧紧咬合着挽留自己,万般不舍,但也无可奈何。他抱着公主下来,将公主安置在树下,这才匆忙追赶上了猎人。

猎人叼着狗尾巴草哼着小曲,满心想着房中事儿,走得正是惬意,忽然追上来一个年轻后生,又见这后生模样生得俊俏,却脸颊透红,对着自己仿佛有难以言明之事。

他很是不解:“这位小弟,请问拦住俺的去路,却是为何?”

叶潜红了脸,缓缓抱拳,这才道:“这位大哥,适才你在溪边,是否捡到一个女子闺中之物?”

这猎人听了这话,上下打量一番叶潜,目光中很是疑惑:“倒是捡到一个。”

叶潜硬了头皮,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再次一鞠躬:“大哥,如果可以,麻烦将此物奉还,小弟愿意以些许银两相赠。”

这猎人看看银两,再看看局促的叶潜,不由得哈哈大笑:“小老弟,我可算明白了,怪不得我刚才拾到那稀罕玩意儿的时候就闻到一点妖精味儿,却原来你和你家小娘子在这里偷情呢。”

叶潜听了,脸上更加泛红,手脚都僵硬了,不过他也只能勉强承认道:“还请大哥归还此物。”

猎人也是个豪爽的,见他如此局促不安,笑着从背筐中取出桃红小亵裤递给叶潜:“小老弟,你也不用害羞,这大伙子小娘子的,跑到树林里偷个情儿,常有的事儿。只是你们以后可要在意了,千万寻个隐秘的地儿,如果再被俺这大老粗撞见了,俺也脸红啊!”

叶潜听到这话,越发羞愧,连连点头,鞠躬道谢,又把银锭子相赠,眼看着猎人走远了,这才捏着桃红小亵裤急匆匆回来了。

谁知一回到树下,只见朝阳公主早已穿好衣衫,微侧而立,皓腕轻抬,凤眸含怒,似怨似怒地瞪着自己。

叶潜连忙奉上桃红小片儿:“主人,我把这个要回来了。”

朝阳公主却一挥手,将他手中之物打落在地上,凉声道:“要回来又如何,难不成那等粗鄙之人碰过的物什,我还会再用不成。”

叶潜想想也是,别的男人早已摸过的贴身小物,他怎么可以给公主再用呢?可是——低头看看飘落在芳草中的桃红色,他有几分不舍,便弯腰捡起来,塞在衣中:“虽是不能用了,可也不能再仍在这里啊。”

朝阳公主不管这个,她却高挑着娥眉,怒瞪着叶潜道:“你刚才又和那猎人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潜莫名冤屈:“我没说什么,只是要回这小物而已。”

朝阳公主却轻哼了一声,高抬起下巴,怒声道:“那猎人有眼无珠,竟然说什么你和你家小娘子,你也不知道反驳,谁是你家小娘子啊!”

叶潜闻言不语,只在心中叹息。

朝阳公主想起刚才种种情景,越发气恼,冷哼一声道:“这粗鄙猎人实在可恨,若是往日,本宫定然砍下他的双腿!”说完这个,她一甩手,扔下叶潜,径自一个人回去了。

叶潜知道她遇到此事心中恼怒,倒也不生气,只是怕她太过生气伤了身子,当下忙跟上,护在身旁。

31得了甜头,解了风甜情

一趟春游,兴致就这么被一个猎人打断,于是朝阳公主败兴而归。一直到回来府中,她依然满目黯然,神色寡淡,惹得锦绣等人屏声敛息小心侍奉。茗儿见公主这般情景,便跑到叶潜面前质问:“本来好好的,怎么随了你出去一趟,回来就跟霜打了一样呢?”小丫头娇俏,眉梢带怒,铮铮瞪着叶潜。

叶潜也好生纳闷:“我也不知道。”他是想不明白,不就是有个猎人打断了兴致吗,怎么惹得这么大的怒气。

茗儿见他这样,越发愤慨:“你还装傻,我看一定是你招惹的。”

两个人正说着,一个梳了双髻的黄衣丫鬟过来找叶潜,见茗儿正和叶潜说话,赶紧见礼,然后低头在旁默不作声了。

茗儿年幼,且气盛,正质问着叶潜,忽然见这么一个小丫鬟,且仔细看她眉眼,长得倒是标致,顿时疑窦丛生,怀疑地看看小丫鬟,看看叶潜,横眉冷问:“这是谁?”

朝阳公主曾经身边最为亲近的侍女,经历了五年前那场劫难,如今只剩下锦绣和茗儿了。锦绣老实持重,最得朝阳公主信赖,茗儿性子虽然骄横直爽,可是却极得锦绣和公主喜欢,是以她跟着公主来到平西侯府后,除了公主,还没有人敢给她脸色看。她平时最为护短,自从叶潜跟了公主,她便认定叶潜是公主的,别的女人一分一毫都不能碰,谁敢碰叶潜她就敢挖谁的眼珠子。

如今她虎视眈眈地看着黄衣小丫鬟,忽然一股敌意袭来,感到大事不妙。

叶潜忙介绍道:“她叫素衣,打小儿一直跟随我的母亲的浣衣。”

茗儿挑高眉,盯着那个叫素衣的女孩,发出长长的“喔”声:“这么说,她和你是青梅竹马了?”

素衣见此,忙再次往前一拜,轻声笑道:“茗儿姐姐说哪里话,婢子不过是个洗衣女罢了,谈什么和叶侍卫青梅竹马呢。”

茗儿见她倒也知道分寸,便不再追问,只是道:“那你如今来找叶潜做什么?”

素衣柔声解释道:“叶嬷嬷今日包了荠菜馅的饺子,这是叶潜小时候最爱吃的,所以我过来说声,让他记得回家吃饭。”

茗儿睁大眼睛,不解地道:“可是为什么叶嬷嬷不自己来叫叶潜,偏要你来?”

素衣咬唇,垂眸低声道:“叶嬷嬷忙着,所以托我前来。”

茗儿笑了下:“那麻烦你回去告诉叶嬷嬷,叶潜今日在公主跟前侍奉,没法子回去吃荠菜饺子了。”

素衣低头一拜,轻声道:“是。”

说完这话,她又转首对叶潜道:“那我先回去了。”

叶潜见茗儿这般对素衣说话,心中不悦,当下面上并没任何表情,听到素衣要回去,便温声道:“你先回去吧,告诉我母亲,我会抽空回去看她。”

素衣一笑,轻轻点头。

可是素衣的笑看在茗儿眼中,分外刺眼。

她早已经把公主不悦的心情,归结到了叶潜身上。

如今她又很快把叶潜惹公主不悦的原因,归结到眼前这个女人身上。至于其中因果先后,这根本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她瞪了叶潜一眼,恨声道:“好个叶潜!”说完一甩袖子,施施然离开了。

叶潜望着茗儿的背影,扶额轻叹,这可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侍女,这个茗儿平时在公主面前分外乖巧,可是对着下人时却实在是嚣张跋扈得很。

而茗儿呢,很快找到了锦绣,将这件事如此这般添油加醋一番说道,听得锦绣直皱眉头。锦绣是不信公主会为了一个小侍女吃醋生气的,可是呢——可是这件事确实让人不悦。所谓防微杜渐,做事嘛,一定要在事情有了苗头前将其扼杀。

于是锦绣思忖半响,终于下令,把那个叫素衣的小丫头许配了男人。至于人选嘛,锦绣没在意,随便选了府中一个未娶的男人,并且着令赶紧入了洞房了事,免得节外生枝。

当素衣含着眼泪嫁给府中的糙汉子时,叶潜正陪在心情依然不悦的公主身边,看着他挥笔泼墨。

公主素手执笔,下笔游龙一般挥洒自如,不过片刻功夫,娟白的纸上便呈现出一片巍峨的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