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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先生是负责采买这些裙子的。

“好,你问问吧。”说着这话,童瑶直接将那条白色礼服裙并水蓝色裙子,全都拿回了自己房间。

陈妈打电话询问的结果很快也出来了。

“彭先生说,这是xx品牌在93年出的限量款,他还说,如果太太有意,详细的资料会送过来的。”

“好,送过来后,拿给我看。”

原勋手底下人的办事效率真是好,关于这一款裙子,以及这个品牌的介绍资料很快到了童瑶手中。

童瑶仔细地翻看着,最后在某一页看到,这款裙子最初上市时,是有定制款母女装的。

所以也就是说,是有女童款的。

童瑶的手一松,那些资料就落在了地上。

她闭上眼睛,不断地回想着这件事。

她做梦,或者说片段式重生,回到了小时候,看到了原勋拿出了一款那个年代上市的新款女童裙,改变了她那一天的心境。醒来后,她发现这款裙子竟然真得存在的,就是那个年代的,就是那一款那个样式。

明明她以前从未见过这么一款裙子,现在怎么可能凭空在梦里自己捏造出一款裙子的真实细节呢!

童瑶又想起了那个会把单车骑出各种花样的原勋,这样的一个原勋,也是她梦出来的啊。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即将暗下来的天。

分明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原勋回家吃晚饭,那就是他该回来的时候了,可是她依然决定再去一次原勋的书房。

日记,日记很关键。

她支开了陈妈,再次看了看花园尽处依然紧闭的欧式大门,便穿上软底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原勋的书房。

她要找日记,她自己写的日记。

她已经不想去想为什么这些日记会出现在原勋的书房里,可是她就是要找到。

找到下一篇日记。

很快,她就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另一篇自己的日记。

她忙拿起来,如饥似渴地看起来。

第七章

读完这页日记,她默默地将这页纸收回来,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她心中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在她读了这第三页日记之后,应该还会回到日记中的场景吧?

她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去。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心中期望过深,她竟然根本无法入睡。

一阵翻来覆去后,她终究起身,摩挲着陈妈放在她房间更衣室中的那件白衣礼服裙。

那是重生梦境中的她穿过的样式。

也不知道是先有这白色礼服裙,才有她那梦,亦或者是先有了她的梦,才有了这白色礼服裙。

想起梦中那个因为穿了这礼服裙而满心欢喜的八岁小姑娘,童瑶若有所思,她不由得换上了这身裙子。

刚换好了,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童瑶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就听到了原勋的声音。

“太太呢?”

“刚才还在房中休息。”

童瑶没想到原勋早早地回家了。

这么早回家,意味着他会在家里吃晚饭,还会要求自己陪着,甚至还可能……一起睡。

童瑶胸口憋闷,浑身不舒服起来,不过她咬咬牙,还是走出了更衣室。

原勋听到动静,下意识地看过来,便见童瑶身着一身纯白礼服裙配飘然而出。

他深邃难懂的眸子中瞬间迸射出一丝惊艳。

太明显了,以至于就连根本是希望忽视他存在感的童瑶都感觉到了。

那点惊艳仿佛炸开的火星,炙热而灼烫,落在她身上,带来她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这让她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她无法自主却又羞耻难当的夜晚。

当时她还很年轻,年轻到不懂事,曾经被他搂在怀里几乎是半强迫式的为所欲为,当时的原勋,眼中就是这样的神采。

童瑶害怕原勋,从小就害怕,十八岁那年的那个夜晚,她在原勋身下经受了狂风暴雨,自那之后,她就更害怕了。

他们的夫妻生活极少极少,偶尔会有,对她来说几乎都是煎熬。

他总是开始的时候动作温柔,后面越来越无法控制,最后几乎想要将她吞下。

童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原勋注意到了童瑶的退缩,他眼眸中的那点惊艳神采逐渐淡了下来,并最后消失。

当他没有了这丝情绪后,整个人看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那个原勋,波澜不惊,沉稳淡定,却让人看不透,就好像没有风的海平面。

“瑶瑶,霍大夫过来了,你该检查下身体了。”说着这话,他的目光扫向了旁边的桌子,上面本该有一瓶药的。

“药,你记得要按时吃。”

童瑶顺从地点了点头。

原勋伸出手,牵住她的:“走,陪我下去。”

童瑶按捺下心中本能的不喜,还是跟着原勋下去。

霍大夫检查了身体,又重新叮嘱了一定要按时吃药,然后她就陪着原勋吃晚饭。

“原修呢?”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家里少了一个人。

“在爷爷家,这几天不会回来了。”

“哦。”她是有点失望,不过也认了。

其实想起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这样,就如同水中的一片叶子,任凭生活的溪水流淌到哪里,她就跟着漂流到哪里。

即使不喜欢,她也没有反抗过。

预感到自己即将脱离现在的生活,不舍得儿子原修,不过她也认了。

认命,是一味良药,可以治愈许多心灵上的不安。

她正想得出神,忽然意识到一双眼睛正凝视着自己,猛然抬起头来,却发现原勋正用一种观察的神态坐在旁边。

她微诧:“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看你好像有心事?”

“没有,我只是累了。”

“如果累了,那就把药吃了,上去休息吧?”

“好。”

她是反感吃这药的,不过想到只要吃了这药,她就能快点逃离原勋,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有机会去继续重生的事,她还是硬逼着自己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今天的药带一点细微的甜。

吃完药后,她终于和原勋告别,忙不迭地上楼去了。

入睡后的她,一如既往地重生到了小时候,就是她日记中所记载的那一天。

这一次原勋果然如同她日记中所记的一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抢走了她的考卷,并看了看那考卷上大红色的分数。

他抬头,诧异地望着她,眼中闪烁着一点笑。

童瑶羞愤难当,她忽然想起了那一天,原家老爷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话。

“就算你们真得结婚了,她的孩子也绝对不能跟着进入原家。外面的孩子,和我们原家孩子是不一样的。”

原家老爷子说的话,其实已经很含蓄了,更为直白的说法就是,她是一个低贱的孩子,比不得他们原家正统的血统高贵。

她其实也从来没想过去比较,可是猛然间被人拿到台面上如此比较,她还是不舒服起来。

现在原勋的那点笑,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不由让她想起了原老爷子的话。

自己这丢人现眼的成绩,是不是更加印证了他的话,更加让自己妈妈被人瞧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原勋却低声笑着说:“求求我吧,我可以教你啊,保证下次你考高分!”

和日记中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讨厌。

童瑶咬了咬唇,倔强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没有发挥好而已,不用你教,下次我一定能考满分!”

原勋见她骄傲的小样子,疑惑地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咪。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怎么忽然这么凶?”

童瑶听他这么说,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记忆中的原勋和自己是势不两立,可是眼前这个原勋或许并不是那样的。眼前的原勋,是为她表演过山地车花样技能,也曾送给她限量版定制礼服裙的原勋。

她原来的气一下子消失了。

冤有头债有主,总觉得重生后的这个原勋好像和自己认识的那个不太一样。

她抿了下唇,歪头认真地打量他:“原来你这么好心?”

这句话她问得现在的这个原勋,也是问得多年之后迫使自己嫁给他并将自己禁锢在身边的原勋。

那个原勋好心吗,显然不是的,那个原勋心狠手辣霸道冷酷。

可是现在她却有点疑惑了,毕竟原勋或许并不是生来那样吧?少年的他,不是也可以变成一个温柔的邻家哥哥吗?

原勋见她乖巧懵懂的样子,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温柔,他抬起手,摸了摸她黑亮的头发:“我当然好,只要你说,我可以做任何事。”

只要你说,我可以做任何事……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竟是低沉醇厚的,一时她眼前有些恍惚,分不清楚说出这话的,到底是少年时的原勋,还是那个多年后的她的丈夫。

可是他眼中的温柔,却好像冬日里吹来的暖流,让她浑身舒畅起来。

现在想想,她也曾经在她的丈夫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只是那个时候,她觉得这个男人善于伪装,在和自己演着一出没有观众的戏——柔情缱倦的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太过温暖,而他的声音又太过柔和,以至于她有些熏熏然了。

如同身处暖室饱餐一顿后的困倦和懈怠,她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第八章

童瑶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了。

她抱着薄毯,陷入了沉思之中。

起床将那三页日志再次拿出来,逐个仔细阅读了一遍后,便收到了抽屉里。

之后她起床,叫来了陈妈。

“给先生打电话,就说我想他回来。”

陈妈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忙去打电话了。

童瑶默默地坐在那里,等待着。

自从她意外怀孕而不得不和原勋结婚后,她就没有求过原勋任何事。

她是不敢,因为知道必然会被拒绝。

原勋要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主意,原勋不想做的事情绝不会因为别人他就去做了。

可是现在,她忽然想试一试了。

“太太,电话是宋秘书接的,她说先生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

“是吗?”她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是,她还说,等先生开完会,自然会将这个消息转达给先生。”

“现在就去。”

她抿唇轻笑了下,蛮不讲理地这么说。

她梦到了会骑山地车的原勋,结果这样的原勋出现了。

她梦到了原勋送给自己的礼服裙,结果礼服裙就出现了。

现在她梦到了原勋的诺言,那她就要验证下,这个诺言真得存在吗?

她是一个胆怯的人,平时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现在,她想试一试。

哪怕被冷漠拒绝了,也没什么,不是吗?

“现在?”陈妈显然有些吃惊,这么多年来,太太一向是柔顺体贴到了几乎不存在。而且在她看来,太太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非要现在把先生叫回来,怎么就忽然要打扰到先生工作也要叫他呢?

“去吧。”童瑶淡瞥了陈妈一眼,便不再说了。

陈妈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重新去打电话。

片刻之后,陈妈过来,为难地拿着手机:

“太太,要不然你和宋小姐说?”

“好。”

童瑶接过来电话。

她很少和宋青书说话。

宋青书也极少和她说话。

可以说,两个人都彼此知道着对方的存在,也都存在于原勋身边,可是两个人仿佛中间有一层绝缘体,就那么默契而奇怪地隔了一层空间。

“太太,您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可以对我说,我会来处理的。”宋青书的语气是恭敬的,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坚定的。

“我要找他的事,你没办法处理。”童瑶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她说话就很直白。

“太太,无论什么事,您可以说出来,我试着看看。如果实在不行,等先生开完会,我会转告他。”宋青书依然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