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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顾文越裹着浴袍坐在沙发上喝水。

  顾晋诚从衣帽间取了衣服拿过来:“今晚住这里?”

  “好啊。”

  顾文越望一眼主卧落地窗的露台外,是昏昏沉沉的天色,偏偏天际还有一抹淡淡的橙黄色光芒。

  他一边拿衣服,一边仰头看他,“晚上,吃过饭,我们去顶楼吹吹风怎么样?好久没去了。过阵子又天冷。”

  夏天夜里的时候他们俩单独去过,还做了一些让人心跳加速的坏事儿。

  当时是顾文越想晚上看海,顾晋诚抱着他幕天席地地做了一回。

  这会儿忽然想到,顾文越道:“算了,还是不去了。”

  顾晋诚刚把浴袍脱掉,听见他反口,便揉乱他的头发:“去吧,吃过饭去。”

  “好呀。”顾文越换上家居衫,拽了拽衣摆。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

  佣人来提醒这两位少爷用餐,顺便告知顾文隽和杨梓芳已经抵达,在一楼客厅饮茶。

  顾文越从沙发上蹦起来:“好的,这就来。”

  他看顾晋诚坐在沙发背上,手里拿着薄毛衣,露着宽阔的肩膀和线条流畅的背脊线条,人没动,似乎若有所思。

  “怎么了你?”

  顾文越走过去半跪在沙发上,往他背后靠,亲了一下他性感的后脊。

  顾晋诚稍稍扭头,挺直腰背时,线条更凌厉清晰。

  “还是去今天的宅子里办?”

  “什么啊?!”

  顾文越推他一把,还以为他听见杨小姐和文隽来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说,结果闹半天还在想在哪里办婚宴。

  “赶紧的,人等着了。你这位大少爷摆什么架子呢?”

  说着他要起身准备先下楼。

  顾晋诚赶紧握住他的手腕:“等我,我们一起下楼。”

  顾文越想,谁能晓得在直播镜头、在公司都不苟言笑、严肃正经的顾晋诚啊,真腻歪起来直叫人刮目相看。

  -

  客厅。

  顾崇正在给顾文隽和杨梓芳秀两个孩子的“结婚证”。

  杨梓芳夸赞道:“拍得真帅。”

  她有一阵没来,今日是从公司过来,穿一身宝蓝色的职业套装,这会儿脱掉廓形的小西装外套,露出珍珠色调的缎面衬衣来。

  她笑着说,“晋诚和文越定好婚礼几时?我这个做阿姨的,能不能想帮上点忙?”

  顾崇笑得祥和:“他们年轻也不懂,规矩上的事情还得请你来。”

  正说话,两个修长的身影就从走廊上拐过来。

  顾文越语笑嫣嫣地打招呼:“杨小姐好,许久不见,更精神好看了。”

  “谢谢你这夸我了。”

  杨梓芳笑着看向顾家这两位英俊又登对的少爷,道:“来,过来坐。”

  顾文越走上前问道:“文隽呢?”

  顾崇解释:“去找崔英了,说是有个什么练习带给她。”

  崔英从去年年末开始上补习课到开始正式入学,如今已经跟上紧张的高三学习状态,等来年六月份要和顾文隽一起参加高考。

  顾文越坐进沙发里,抄起一个抱枕搁在身前,笑眯眯地说:“真用功,下学还惦记做练习。”

  杨梓芳喝着茶道:“等高考才知道是真用功还是假用功。”

  这个儿子她了解,是个好孩子,但不见真章不掉泪,还是有些需要磋磨的余地。

  顾文隽过去的时候,就听沙发上四个成年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一人,他吓得扭头看了看背后,夸张地问:“你们怎么都看着我一个人?”

  虽然按长幼,只有两个长辈,可是大堂哥由于气势唬人也算长辈,于是只有顾文越才能算他同辈。

  杨梓芳道:“正说你成绩呢。”

  顾文隽眼皮子狂跳,灰溜溜地坐到顾文越身边去,“文越哥,你们这两天直播我们学校好多人都看了,都嗑糖磕疯了。”

  顾晋诚坐在另一侧,问道:“你们学校今天不上课?高三还能用手机?你跟谁一起看的直播?”

  致命三连问。

  “呵呵。”

  顾文隽傻笑,“堂哥,文越哥你们一定饿了,还是吃饭吧!”

  他伸手去拽最近的顾文越,却见大堂哥淡淡地扫自己一眼,立刻松开手,只赶忙道,“堂哥,文越哥,恭喜你们领证啊。”

  顾文越被顾晋诚往后揽住往他身侧靠了靠,他笑着道:“是啊,现在全家就你没有领过证,就等你了。”

  顾崇出来主持公道:“好了好了,别打趣文隽。高三也不容易,先熬过去。”

  “就是。”顾文隽赶忙去扶着大伯起身。

  杨梓芳笑着摇摇头,这儿子还是太年轻,十七八岁还是学生气重,几时才能放心把家业交给他?

  五人进餐厅,餐桌上十几道菜,色香味俱全,一看便知是下午就开始精心烹饪。

  顾文越最赏光,对着张管家比个大拇指:“张管家辛苦了,许师傅他们也辛苦了。”

  顾晋诚干脆道:“今天给家里人发个红包。”

  满脸喜气的张管家道:“已经发了。”

  顾崇早就安排下去,哪儿还需要两位少爷开金口。

  顾文越故意用心看看菜色,还笑着道:“父亲让张管家准备的吧,都特意挑我们爱吃的。”

  虽说是一句话,可已经让顾崇高兴,张管家也有成就感。

  ——他们家这位文越少爷可是最懂得体贴的,对他好些,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顾崇道:“那你啊,今天就多吃点!”

  顾文越挺开心,一边点头,一边询问大家的意见:“要不今晚喝点红酒?”

  毕竟也是领证的大日子,加上家里人本来也不多,难得齐聚一堂。

  他由衷地欢喜这种热闹的场景,光坐在一侧都觉得心里圆满。

  顾晋诚看他一眼,淡淡地反问:“你能喝了?”

  顾文越那一口闷的酒量,在座其他人也是略有耳闻。

  他道:“我不能喝,你们能喝啊。对吧父亲?杨小姐?”

  他转而看向顾文隽,“至于你,顾文隽小朋友,你就跟哥哥我一起喝饮料吧。”

  “……”

  顾文隽看看杨小姐,小声抗议:“红酒我也能喝,小半杯还行。”

  杨梓芳一边拿着白色的热餐巾擦手,一边打趣:“平时也没偷偷的喝,现在还装不会,小半杯?够吗?顾家以后出个酒鬼,我看就是你没跑了。”

  顾文隽憨憨地解释:“我没有老喝,就是偶尔同学聚会喝。”

  顾文越暗笑。

  顾崇也道:“是该小酌一杯,庆祝一下,文越和晋诚领证结婚。”

  “就是就是。”顾文越笑着看顾晋诚。

  ——他可爱听见这话了,庆祝他们俩呢,多好的事情。

  桌下,顾晋诚的手掌在他手腕揉了揉,让张管家去取他之前从朋友的酒庄新得的两瓶酒。

  顾文越想起公寓有藏酒室,也有顾晋诚偶尔带回去的酒,但从来没喝过,主要是他不喝,所以顾晋诚也就没开。

  “让老张去拿,我们先吃饭。”

  顾崇招呼大家,看着几人心里就满足,“等文隽结婚,家里就更热闹。回头再换个大桌子吃饭。”

  顾文隽心中叹气,他就是个箭靶子,什么事儿都能说着他。

  不过谁让他是家里最小的呢,小孩子没人权。

  他拿着公筷给顾崇送菜:“大伯,您吃鸡腿吧!”

  “哈哈,好。”顾崇笑得畅快,“你也吃。”

  顾文越同顾晋诚对视了一眼,桃花眼里散落着星光,似乎再说

  ——你看老父亲,高兴得都这样了。

  顾晋诚沉醉在他和颜悦色的温柔笑容里,一时间有些动容,想着一辈子真是太短了,怎么能遇到这么好的人却只过一辈子呢?

  连杨梓芳都看出来今天顾晋诚似乎是有些心事,本来话就少,视线总往顾文越脸上去。

  她脸上隐隐地透着笑,想着这两个小年轻真好,谈恋爱结婚顺顺当当,从来没听说两人吵过嘴,有过什么矛盾。这不是什么门当户对、有钱没钱的事情,是两个人的性格真合得来,也就处得长久。

  等张管家送来两瓶葡萄酒,用醒酒器快速醒酒后,送上餐桌。

  顾文越手快,拿了一杯白葡萄酒,看到顾晋诚望向自己,便道:“今天不是住在家里吗?我稍微抿一口,总没事?”

  顾文隽拿起红葡萄酒,在旁边建言献策:“可以兑饮料,张管家家里有雪碧或者果汁吗?”

  杨梓芳端着酒杯嗅了嗅香气,徐徐地看他一眼,特别凌厉的眼风。

  顾文隽刹那讨饶:“妈,我喝得真的不多。”

  顾文越倒是觉得可行,叫张管家准备点果汁,兑了一点点葡萄酒。

  他想起在这座大宅里第一次喝酒,就是和小堂弟去顶楼天台看海的那次,不过后来么,他晕晕乎乎地叫顾晋诚背下来的。

  想起这事儿,顾文越格外看了一眼顾晋诚。

  顾晋诚轻声道:“想起什么了?”

  顾文越抿着唇笑,心道他是神机妙算,什么都瞒不过他。

  顾崇端起酒杯,对着大家道:“来,我们碰个杯。”

  顾晋诚提醒道:“爸,你也少喝点。”

  顾崇点点头,他有数。

  顾文越抿一口橙汁口感更浓的果酒。

  杨梓芳也送上祝福,顺带送了个大红包给两人:“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红包就封一个了。”

  顾崇没想到她比自己动作快,赶紧也拿出红包:“来,爸爸这里也有。”

  他顺带还给小侄子一个,“文隽,你也有。不过你的小点。等你结婚带新娘回家,大伯肯定给你们封个大的。”

  顾文隽意外地开心:“谢谢大伯!”

  顾晋诚将两个厚厚的红包递给顾文越。

  “你拿着不一样吗?”顾文越笑着低声道,“给我干什么?”

  顾晋诚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道:“还有一个。”

  “你……”顾文越瞠目结舌,看看长辈和小堂弟,无语凝噎,咕哝,“你给我送红包干什么?”

  没见过领证当天要送红包的,这算哪门子的礼节规矩?

  顾晋诚将红包压在他掌心,凝视他的眼眸,缓缓道:“不知道,就想送你红包。”

  ——想逗逗你,想看你意外的模样,也想你高兴。

  顾文越实在是忍不住笑,全收好:“知道了知道了。”

  顾崇和杨梓芳、顾文隽也看得乐呵。

  反正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顾晋诚是真喜欢顾文越

  ——喜欢得花样百出地讨他展颜笑一笑。

第141章

  晚餐的时候, 顾文越喝了点酒,其实他都没尝到酒的味道,等吃过饭, 倒没有醉酒的迹象, 就是身体的确热了点。

  顾晋诚怕他不舒服,还是叫佣人煮了解酒汤。

  顾文越不爱喝带中草药味道的东西, 加上今天人高兴,跟孩子似的在客厅转悠:“给文隽喝啊, 我没醉!”

  其他人刚坐下, 顾崇见他绕着沙发跑开去, 便提醒道:“当心摔着了。”

  他说归说,倒是看着两个孩子闹腾高兴,显得家里也热闹。

  顾文隽拿起茶几上的茶杯, 递给大伯和他妈妈,自己也端起一杯:“文越哥, 我喝着呢!你别逃啊, 你也得喝!”

  顾文越隔着沙发朝他挥挥拳头。

  俊逸矜贵的年轻人做瞪眼睛的表情也显得有趣,杨梓芳都笑了。

  顾晋诚看着他,脖颈处,尤其是被衣领压着的位置本来皮肤就特别细嫩白皙, 现在泛了红十分明显。

  红得也是特别, 淡淡的晕染开去。

  他上前揽着人, 低声道:“好了, 去给你这杯加点蜂蜜。”

  顾文越怕叫小堂弟看笑话, 道:“不用不用, 我还是喝了吧。不就是醒酒汤!”

  顾晋诚先叫阿姨端着剩下的解酒汤去加蜂蜜, 他走到顾文越身边把人搂住, 唇压在他耳边,道:“我有话跟你说。”

  贴过去就感觉他浑身都散着热劲儿,唇也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耳垂,视线落在他的唇上,看着就柔软可口。

  “啊?”顾文越稍稍偏开脑袋看他,“哦。”

  一想是可能不方便当着老父亲等人说,便赶紧推着他去餐厅方向,口中还打掩护,“还是加点糖吧。走吧走吧。”

  阿姨在前,他们俩走在后面。

  从大客厅去餐厅,要经过走廊。

  顾文越迫不及待地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顾晋诚斜睨他的唇,凑过去啄了一下。

  顾文越也没避开,只好奇不已:“什么?说呀。”

  顾晋诚随意看一眼,旁边就是小偏厅,他把人推进去,灯也没开就顺势搂着他的腰往墙边按上去,动作很温柔,宽大的手掌熟练地护在他的后背处。

  “唔……”顾文越多少是有点晕晕乎乎,他这么贴过来,本能反应迎上去,手掌顺着胸膛滑上顾晋诚的肩膀和后颈。

  可能是因为他斜靠在墙边,比顾晋诚矮了好几分,导致他不得不仰起头,绷直了下颚线地承受他有些热烈而急切的吻。

  ——什么要跟他说什么话,原来是骗他来亲亲。

  顾文越一边回应他的吻,脑海中有个小人批判他:就这么半小时也忍不住了吗?不能等小堂弟和杨小姐回家,不能等回到四楼房间,不能等……

  可是还等小人说完,他自己反驳道:

  为什么要等?

  他也想亲。

  顾文越胡乱地揉搓他的发尾和后颈,揉得掌心都要起火,被亲得酥酥麻麻,就怕忍不住发出些引人想入非非的呢喃。

  他有些克制地轻声提醒:“你今天都亲几回了?”

  顾晋诚双手捧着他修长的脖颈,手掌完整地覆在脸颊上,这儿没开灯,只有走廊的光泄进来,拇指指腹用力地碾过他的下唇。

  两双眼睛在暗色中交汇,透着点点的光。

  在他拇指的摩挲中,顾文越漾了水的眼眸凝视他,有些傻气地微微启唇,正含住了他的手指。

  指尖的湿润和柔软尽管微小,但触感太鲜明了。

  顾晋诚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被电流击中,喉结直接上下滚了滚,脸侧的肌肉都能看得出由于牙齿用力咬合而绷紧。

  顾文越仰了仰头,微微启唇,多情的桃花眼眼波流转,斜睨着他,身体往前靠了靠。

  换来的是顾晋诚不加克制的近乎于野兽掠夺般的亲吻,手指在他脖颈肌肤上揉得更红了。

  阿姨原本以为两位少爷是跟在自己身后进餐厅,结果转身人不见,她就端着托盘送出去。

  结果见偏厅似乎有人影,还没做声,就见大少爷没什么表情地走出来,端走了托盘上的醒酒汤,随后折回偏厅顺势将门带上。

  里面没开灯,阿姨想,两位少爷这是做什么?

  不过她没多逗留,先将托盘送回厨房去。

  -

  顾文越还是靠在墙壁上,本来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醉,最多稍微有点精神兴奋,被顾晋诚吻到断气才感觉跟真醉了一般,实在是懒得动。

  顾晋诚端了杯子进来,他伸手去接,准备一气儿喝了,谁知道他走到面前,托起自己的下巴,先喝了一口再缓缓靠近渡过来。

  “你……”顾文越索性抱住他的肩膀,攀上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加了蜂蜜还是因为顾晋诚的吻,总归是一点都不苦了。

  喝到最后,顾文越还有些着急,忍不住轻咳两声,脑袋耷在他肩膀上,温温吞吞地说:“早知道你骗我,我在客厅就喝了。”

  顾晋诚笑声低沉,在他后腰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还是有点苦,加了蜂蜜好。”

  ——他不该吃苦,一丁点都不应该。

  两人搂着腻歪一会儿,一前一后分开出去。

  顾晋诚去餐厅放杯子,顾文越则去洗手间洗把脸,先后进客厅。

  客厅。

  顾文隽一个人靠着玩手机。

  顾文越走过去歪在沙发上,问小堂弟他们学校的事情,又问他成绩,顺道说起让他若是抽得出世间记得帮帮崔英。

  顾文隽收起手机,跟顾文越倒在一边儿,怀里抱着个大枕头,笑着说没想到崔英数学成绩好,还喜欢数学,说不定大学可以考试相关专业。

  顾文越眯着眼睛,拍了拍他怀里的抱枕:“不错!以后小崔英当数学家去!”

  另一边的小圆厅,顾崇正和杨梓芳说话,瞧见顾晋诚进客厅就招呼过去。

  三人围着一张圆形的白色云纹大理石小茶桌子,正说着接下去一桩桩一件件的正经事情。

  到十二月,顾晋诚和顾文越过生日,怎么办在哪里办,婚宴怎么筹备,年底致远集团的管理情况,甚至是一些跟顾家有关的人事调动,也正好人都齐全,就一并说开。

  顾晋诚有些心不在焉,他的座位可以看到客厅的顾文越和顾文隽,见两人哥俩好似的说话,跟亲兄弟似的。

  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顾文隽笑得前仰后合,倒在抱枕里。顾文越则嫌弃地避开他,伸手去拿水果吃。

  明明面前的是两位长辈在说要紧事,明明顾晋诚也知道应当参与进去,明明每天都朝夕相处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可他却不受控制的被顾文越吸引了全部的眸光。

  看他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笑,就想知道在聊什么话题;看他神色认真地看着顾文隽,就想有什么事情让他这么重视。

  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变得不复存在,偌大的大厅里好像只剩下他和顾文越。

  “晋诚?”

  顾崇正端着茶杯,有些意外他似乎正在走神。

  顾晋诚的反应极快,立刻看向顾崇,依旧是平日稳重可靠的模样:“嗯,年底我们搬回来,还是等开春再出去住。”

  顾崇点点头,一边饮茶,一边悄悄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文越正和文隽互相砸抱枕,打打闹闹跟小朋友似的。

  顾文越都没穿拖鞋,丢下抱枕往他们这里跑来:“杨小姐,顾文隽打我!他——他以下犯上!”

  沙发上的顾文隽急得大喊:“我没有!文越哥你明明也打我了!”

  听上去还有些委屈。

  顾晋诚起身把只穿着袜子的顾文越抱住。

  顾文越轻轻地踩着他的脚背,听见顾文隽的话,笑得人都要站不住。

  杨梓芳故作叹气地对顾文越道:“文越,我可管不了他了,等明年高考完,直接送致远集团去,让晋诚上上下下好好修理一顿。”

  “妈——”顾文隽直嚷。

  整个大客厅贯穿着他的一个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戏剧化的搞笑,惨兮兮。

  顾文越对上顾晋诚的视线,悄然瞥了眼老父亲和杨小姐,手指头不着意地在他掌心挠了挠,顺势滑进他的袖子里,顺着手腕内侧动脉的位置往里探。

  顾晋诚干燥的唇动了动,同顾崇和杨小姐说一声,就带着人重新去换上拖鞋,上楼去。

  自然没人拦,倒是等人走得没影子,杨梓芳对顾崇说:“晋诚是真喜欢文越。”

  刚才那么望着,谁都看得出来专注的眼神里的深情。

  顾崇想起去年十一月份文越愿意回家,他发现晋诚看文越的眼神有些不一般的时候,就像是昨日的事情。

  眨眼间,两人都结婚了。

  -

  顾文越和顾晋诚两人刚上三楼,就被他搂在怀里亲。

  他赶紧避开:“你消停点!”

  顾晋诚难得眼神中透着几分疑惑:“拉我上来不是想?”

  “想什么?”顾文越又好气又好笑,“是我勾着你上四楼呢?”

  他指了指三楼的房间,“我想回房间看看。”

  从去年两人在一起,住四楼后,就再也没去过三楼。

  主要是顾文越太懒散,取用东西都有张管家吩咐佣人去做,真是一趟没进去。

  顾晋诚推着他的双肩转身面向房间所在的位置,双臂抱住他的腰,推着他亦步亦趋地往房间走,脸颊贴着他的脸颊,沉声道:“那就去看看。”

  顾文越也没推开他,享受着他温暖的胸膛和怀抱,想起他第一回 来顾家的晚上,好奇地问道:“你叫小崔英给我那圆洗养水仙是什么目的?”

  若不是今天忽然走到这儿,他都快忘记那一茬。

  顾晋诚往他脸上亲了亲:“讨好你。”

  “呵,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顾文越当时就揣测,他约莫是准备先稳住自己在顾家。

  两人走得慢,连体婴似的,倒有几分耳鬓厮磨的温存。

  顾晋诚被他勾起回忆,先进入脑海的反倒不是圆洗的事情,而是他清清落落一个人斜靠在餐厅的墙壁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颇有几分落寞。

  思及此处,顾晋诚圈紧面前的人,忍不住在他如珠如玉的耳垂上抿了抿。

  ——他自忖能识人,自然就知道圆洗是衬他的。

  顾文越没避开,轻哼一声,推门进房间。

  没什么变化,家里佣人没事儿就打扫,干净得很。

  他解开顾晋诚的手臂,大步往前迈,张开双臂扑在床上。

  床垫一如既往的弹性好,他的身形晃了晃,笑着侧过身看长身玉立的高大男人:“在公寓都习惯了,现在到哪儿都觉得床小。”

  公寓的床是特意定制的大尺寸,配合整体的大卧室格局,当然也是方便他们两人休息。

  顾文越眉眼间带着笑,纯粹而简单,像是从不会被世俗蒙尘,永远是敞亮而通透的一双眼睛。

  顾晋诚走到床边,垂手落在顾文越的鼻梁中间,沿着起伏波折的线条往下滑到下巴,再顺着流畅的线条往上,到耳朵沿着鬓角到眉尾,最后指尖落在他的眉心处。

  顾文越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眼尾看一眼那门,随后将手挥开:“去,给本少爷把门关了去。”

  话说的带了三分调笑,整个人透着风流劲儿。

  顾晋诚扑上去的时候,一边吻他一边说:“开着门做也别有一番滋味。”

  “……”顾文越想,顾晋诚怕是疯了。

  他赶紧避开。

  两人一攻一守,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

  顾文越抱着枕头防身:“你去关门呐!万一有人过来看到怎么办?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面呢。”

  他的头发乱了,刘海垂在眉尾,平添几分诱惑。

  顾晋诚直起身,开始脱上衣,慢条斯理中透着几分漫无所谓:“听见声音就不会走近,看不到。”

  “你是……”顾文越看他这模样,真要行不轨之事,抱着枕头翻身准备从另一侧逃跑,却被他拦腰抱住,笑得不成样子,“你放开!顾晋诚!”

  “嗯。在。”顾晋诚抱着蜷缩起来的男人,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亲,“再叫一声。”

  “不叫了。”顾文越不如他意,被他亲得浑身蹿起了细细的电流似的,睁开眼眸,声音柔下来,“先关门。”

  ——哪有两个人办事儿不关卧室门?传出去,顾家的脸都要丢光丢尽了。

  顾晋诚按住他的双手,自上而下地打量他。

  “我不跑。”顾文越乖乖地躺好,真就一副不会乱跑的模样。

  顾晋诚瞥了眼房间,拢共就这么大,逃不出去。

  他便起身去关门。

  谁知道,顾文越鲤鱼打挺般起来,早知道房门是出不去,便往衣帽间跑。

  两个成年人跟玩似的,一前一后冲进衣帽间的门。

  “别摔了!”顾晋诚提醒他。

  顾文越闹得自己都笑了,抹一把刘海,扶着衣柜的门:“你去关门啊!”

  笑得脸都发红,俊秀得可爱。

  “你过来。”顾晋诚抬手。

  “你关了门我就过去。”顾文越就是不动,跟孩子似的执拗。

  顾晋诚索性反手将衣帽间的门关上,而后摊手:“关好了。”

  顾文越:“……”

  这厮又犯规!

  “我说的是房门!”

  顾文越指了指大门的位置,却见他步步逼近,凤眸里竟似燃起了一把火,他往旁边的椅子边绕,想避开他,结果被他拽住胳膊一把抱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