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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转念一想, 若不是墩子出这事儿,怕是那热炭就要烫到蜜芽儿了?

蜜芽儿的小屁股多白嫩多细滑啊,娇弱得跟什么似的, 真被烫这一下子, 那就是要她的命!

想到这里,顾老太不由得拉下脸, 对顾建国说:“你都这么大了,脑子怎么这么混!都是当爹的人了,一点不稳重!”

顾建国现在是歉疚万分只恨不得磕头认罪:“娘, 这是我的不是, 是我粗心大意了, 是我不好!嫂,对不住你了,我没想到竟然出这种事,是我害了墩子!墩子的手要是有个不好,我一辈子跟着他照顾他!”

童韵看着男人低头认罪的歉疚模样,虽然心疼,可是却更恨他不够细心,任凭她平时最是温柔和顺,也有些恼了:“建国,我往日只觉得你做事体贴,今日怎么出了这档子事儿?这让我往后怎么放心!”

冯菊花却根本没心思听人在那里认罪赔礼,她一个劲儿地钻牛角尖:“我的墩子真可怜,这得多疼啊,他才三岁啊!”

顾建国也冤啊,他明明是仔细地筛过一遍,怎么会出这种事,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恰好看到旁边的苏巧红,忙道:“四嫂,我当时筛的时候你也来过,你看到的吧?我那样用箩筐筛,怎么可能出事?”

谭桂英是个精明人儿,听到这个,觉得这事儿另有蹊跷,便劝着顾老太太;“娘,你们先别急着怪建国,任凭谁也没想到,用箩筐筛过后还能有块这东西,兴许根本不是他粗心大意马虎了,而是后面掉进去的。”

她这一说,陈秀云也觉得有理:“后面掉进去?说得对,刚才那么多臭小子都在这里玩,说不准是谁干的好事!”

说着间,她吆喝着让几个小子都过来。

“说,你们是谁玩过这个,是谁过来糟蹋了这细沙?”

大家伙刚才都看到墩子那惨样儿,自然都吓得不轻,被这陈秀云一问,哪里还敢说话,最后到底是立勇立伟几个大的在那里开口:“刚才我和粮仓几个玩玻璃球,粪堆在那里看自行车,我们根本没玩炭火。”

陈秀云急了:“刚才不是你们几个在院子里瞎跑?别是不小心踢到碰到了,把个烧炭给撞进去了!”

顾老太绷着脸,也这么道:“说的是,你们仔细回想下,可是哪个调皮踢到了?”

家中几个小子耷拉着脑袋,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的,其中粮仓是素日野惯了的,性子颇有些烈,听到这个不服气地说:“我们都说了没碰到,那就是没碰到!就知道对着我们审,怎么不去问问别人?刚不是说,四婶也过来看过,难道她就没嫌疑?”

粮仓这话本来是不服气随口说说罢了,可他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大家伙,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到了苏巧红身上。

苏巧红本来就心虚,听到粮仓说这话,顿时手儿颤,站都站不稳当了。

“粮仓你这臭小子,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想狡辩,可她到底只是个乡下妇人,没什么大见识的,做这种黑心事也是头一遭,心里发虚脚底下发软,哪里还能说出个囫囵话。

她不说话也就罢了,她这一说,顾老太眯起老眼,仔细地把自己这个四儿媳妇一番打量,只看到苏巧红不敢抬头,低着头盯着地面。

地面上,有个小孩儿玩过的玻璃球在那里滚来滚去的,最后终于停在一处不动弹了。

苏巧红手心捏着一把汗。

顾老太看她这个样子,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当下转头过去,望向顾建国。

她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建国,你刚才说之前你四嫂也看到过你筛细沙?”

顾建国点头:“娘,是啊,当时四嫂还说要帮我弄,说让我进屋歇着,我想我哪能这样呢,就没让她弄。”

这么一说,他顿时也起了疑惑,怀疑地审视着自己那四嫂。

四嫂素来是个小心眼,大家都知道的,可小心眼归小心眼,至于干出这么恶毒的事吗?

旁边的童韵听闻这话,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苏巧红瞧。

苏巧红她今日个,先是闯进了自己房间,估计是看到了自己和大嫂在那里说事儿,又被大嫂顶了几句,心里不痛快。她不痛快可以想到的,可是她竟然能这样对小孩子下手?

童韵几乎不敢相信。

可是不相信又如何,那块热炭,想想实在是诡异,除了她,还有谁?况且她今日那样子一看就不对劲,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四嫂,你——”身后脊背透着一股瘆人的凉,怎么也不敢相信,同在一个屋檐下竟然住着这么恶毒心肠的女人:“是不是你放的!”

童韵平时是个好脾气,从来不和人红脸,可是今天事关她家蜜芽儿。做了母亲,性情就不一样了,为了孩子,她能拼命,是以她质问出这句话,声音颤抖,透着彻骨的寒。

苏巧红看童韵这气势,也是唬了一跳。

她她他,她真得没想要害蜜芽儿啊,她本来是打算想法设法把那玩意儿给拿出来的!

“童韵,你别这样,那不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害——”她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想着把这事糊弄过去:“怎么可能是我,我一个大人,再糊涂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来,我估摸着是这几个毛小子自己不小心闯了祸不敢说……”

她这话可算是惹恼了几个毛小子,立勇立伟粪堆粮仓几个大的,马上否认,其中立勇更是上前一步,朗声喊道:“毛主席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你又没有亲眼看到我们干坏事,怎么可以平白诬陷好人”

粪堆马上跟一句:“对对对,我们几个一起在这里玩,我们都有证据证明我们没干坏事,你呢!”

粮仓愤愤不平地哼了声:“四婶婶,刚才立勇哥哥说得对,没有正确的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为什么诬陷我们哥几个?还是说根本就是你干的坏事你自己害怕了?你过来的时候,干嘛要帮五叔弄细沙,你平时可没这么好心过!”

这也是平时苏巧红性子不好,对自家娃动辄打骂,对上头几个堂侄子也没什么好气,底下几个孙辈对她就没什么敬重,才敢这么说话。

苏巧红本想把这事推给小孩,谁知道一下子就像捅了马蜂窝,这才发现小娃不好惹。

“那我也是随便说说,我哪知道是谁,我我我,我不知道……”说着她哀求地看向顾老太:“娘,这真不是我啊……你得信我,我平时什么为人,你也是知道的……”

然而她正说着,旁边的冯菊花却是冲过来了,像一头被惹怒的驴子,尥着蹶子冲过来,上前直接就揪苏巧红的头发。

村里女人,打架最在行的就是挠脸揪头发。

任凭谁也没想到,冯菊花这是往日的老好人软性子,竟然直接冲过来就干架。

顾老太看呆了,谭桂英看愣了,童韵冷眼旁观,其他几个男人并媳妇的也都没反应过来。

大家伙就见冯菊花一把上前把苏巧红薅住,揪着她的粗辫子往下採,嘴里还恶狠狠地说:“你个贱人,还说不是你!你害我墩子,我採死你!”

苏巧红不及防备,被冯菊花拽着头发按地上,吃了一嘴的沙土,头发又被揪得生疼生疼的。

“你做什么,你……啊,你放开我!”她挣扎着大叫。

然而冯菊花简直仿佛疯了。

刚才顾建国童韵质问苏巧红时,她红着眼圈一直站旁边盯着苏巧红看,没言语。

她看了这半天,望着苏巧红那模样,心里跟明镜似的。

人家童韵傻啊顾建国傻啊,竟然拿红炭烧自己闺女?

这可不就是苏巧红这个贱人给人下毒手,结果害了自家墩子呗!

她就说,苏巧红这人平时可不是个好心来安慰的,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可不就是心虚!

再瞧她刚才那样,一看就是干了坏事的!

“我把你这小贱人头发都採光了,看你还有脸不?你害我墩子,我今天跟你没完!”

冯菊花边哭边骂,拽着苏巧红打,地上细沙里转眼已经一大把的黑头发散在那里,苏巧红头皮上都一块红。

“不是我,我没害墩子!娘,嫂,你们快拉住她!”苏巧红疼得眼泪也跟着出来了,哀嚎不止,她也想伸手反击,奈何冯菊花真跟疯了一样,她打不过。

“呸!”冯菊花一口唾沫直接喷苏巧红脸上:“不是你是谁!我早看出来了,就是你!”

第24章

“呸!”冯菊花一口唾沫直接喷苏巧红脸上:“不是你是谁!我早看出来了, 就是你!”

眼看着两个儿媳妇就这么掐起来了,顾老太倒是没着急,挥手吩咐几个儿媳妇:“你们几个,把她们拽开。”

吩咐完这个,她直接抱着傻掉的猪毛进了屋。

童韵自然是不动弹,冷眼旁观,盯着地上被打的那苏巧红。

若说之前还有所怀疑,想着她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来, 可是她也了解这位小心眼的四嫂的, 如果她真是清清白白, 三嫂已经冲她脸上吐唾沫又揪她头发, 她怕是早就哭天喊地了,还能在那里大声解释说“不是我我没害墩子”?她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所以童韵更加认定, 冯菊花说得没错,就是苏巧红干的。

想明白这个,童韵还嫌冯菊花打得轻呢, 又怎么会去劝架?

于是在场的只有谭桂英和陈秀云了, 奈何谭桂英早看苏巧红不顺眼,她也觉得这事儿就是苏巧红干的, 哪里愿意真的出力气,不过虚应一下罢了。

陈秀云和这个大嫂想得那就是一模一样,她也虚张声势地跑过去劝架:“别打了, 仔细出人命, 有话好好说……”

其实她说的这些, 自己都觉得根本是废话。

苏巧红被冯菊花打得头在地上磕,她悲苦地叫唤着,见谭桂英和陈秀云过来,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拽住了谭桂英的袖子:“嫂,救我,救我,我没有,我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你还敢不承认?!”冯菊花更来劲了,那简直是像疯了一样。

顾家几个男人,顾建章和顾建民去了镇上,顾建国红着眼睛瞪着苏巧红,他是男人,不好这样打嫂子,要不然他也想直接冲上去揍一顿。

顾建党在屋里抱着娃不知道怎么一直没出来。

于是在场的除了老弱妇孺,就只剩下顾建军这一个男人了。

他犹豫了下,看看这场面,再看看自己娘,就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劝劝架,毕竟一大家子的,这么打实在说不过去,当下搓搓手,就要上去:“这,这还是别打了,菊花,有话好好说……”

谁知道他刚说了一句,就被陈秀云一个眼色给活生生瞪回去了。

顾建军干巴巴地站在那里:“这这这,别让人看笑话……”

那话说得是越来越低,最后喃喃着说:“建党,建党呢?我去找建党!”

借着这句话,他一溜烟跑了。

这边冯菊花终于打累了,谭桂英和陈秀云也终于把她给“劝架”拉开了。

冯菊花也不顾脏了裤子,直接叉腿蹲地上,嘴里还哭着气恨骂:“你个苏巧红,你这心都黑啊,墩子才三岁,你怎么就这么坏,害我的墩子!他平时也没得罪你啊,他一口一个四婶婶地叫你,你怎么就能干出这种黑心事啊!”

苏巧红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皮上少了一块头发,地上黑发四散凌乱的,好生狼狈。

顾老太把猪毛放在炕上,给了他一块童韵之前留下的鸡蛋糕吃着,又哄了一会免得这孩子被吓到,之后才出屋去。

这个时候两个媳妇的掐架已经差不多了。

“老三家的,你也别哭了,起来,坐这里好好等着,烫到手怎么了,不过是破一层皮,顶多是丑点,墩子是男孩,不碍事。”

“还有老四家的,也给我起来,坐这里。”

“建国,你来,再说说当时你四嫂都给你说了啥?她有没有动过沙土?”

顾老太当年老伴没了,一个人拉扯到五个儿子,那在家中的权威就是天皇老子,谁敢说半个不字,几个媳妇儿子的都溜溜地过来了,就连苏巧红,抽泣委屈地哭着,也在谭桂英和陈秀云两个人的扶持下过来这边。

“咱们今日,总得把这事给揪扯明白了。老三家把老四家打了,如果这事不是老四干的,老四家你再把老三家打回来。如果这事是老四家干的,那这顿打就活该,你们说怎么样?”

冯菊花冲着苏巧红呸了声,之后才对顾老太道:“娘,你说的是,得查清楚!查清楚是她,我还得打,可怜我的墩子……”

说着又是抹眼泪。

苏巧红瑟缩了下,她浑身疼得难受,头皮那里也是火烧火燎的,心里更是怕得要命。

她当时踢了那块炭,其实也没多想,事后很快后悔了,却又没来得及取回来,这功夫,她就完全没想过万一别人知道了,她该怎么办?

建党会不会生气?婆婆从此后怎么对她,还有妯娌怎么相处?

如今被痛打一顿,她想一想,只怕得要死。

完了,这下子怕是全都完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个时候,厨房的旧柴门吱的一声开了,顾建党抱着牙狗,从厨房里迈步出来。

苏巧红先是一慌,她想着刚才建党在厨房里怎么一直不出来,他应该是听到了动静吧,他会说什么,他会生自己气吧?她惶恐不安地站在那里,两眼哀求地望着顾建党。

“建党,这事真和我没关系,你看,三嫂她欺负我,三嫂她打我……”

说着间,两行清泪已经流出,伴着那散乱的头发,和那红肿的眼睛,她好生狼狈好生无辜好生委屈。

这场面一下子就尴尬了。

刚才顾建党一直不在,冯菊花要打苏巧红,大家伙都没真心拦着,这下子,顾建党过来了,多少好像有点背着他欺负他媳妇的意思。

那冯菊花摸了摸眼泪,哼了声:“少装这一套,谁欺负了我家墩子,谁心里明白!谁说昧良心的话,谁口生疮死!”

陈秀云瞧着顾建党那神色不对,绷着个脸,整个人跟下雨天前那压下来的黑云,便赶紧劝了句:“建党,这个事没想到闹成这样,不过墩子烫伤了也怪可怜的,你也别怪你三嫂,她是急了,急了才和巧云打起来。这不是咱娘说了,得弄个明白,不能这么糊涂着!”

她是怕顾建党和冯菊花直接打起来,到时候兄弟不和睦,那就事情大发了,所以想从中调和下。

谁知道顾建党却根本没搭理,直接抱着牙狗,走到了顾老太面前:“娘,你先抱着牙狗。”

顾老太抬眼,看了看儿子那张黑锅一样的脸,便把小孙子接过来在怀里了。

陈秀云和谭桂英看这光景,都有些傻眼了,再瞧顾建党那黑锅底一样的脸,他该不会是要去打冯菊花替她媳妇出气吧?

顾建国看着这样子,也有些担心,上前就要拦住顾建党。

别管如何,三哥不在,那苏巧红明显有问题,他不能让他四哥去打三嫂!

童韵却觉得事情好像不对劲,顾建党那眼底泛着红,紧绷着一张脸,不像是要去对付冯菊花,便赶紧把自己男人拉住了,使劲对他使眼色。

顾建国向来是听媳妇的,对童韵言听计从,见童韵不让他去,他犹豫了下,还是停下了即将迈前的脚步。

却说顾建党放开了牙狗后,径自走到了苏巧红面前,眯起眸,盯着苏巧红那狼狈不堪的模样。

苏巧红忽而觉得自己有了依仗有了底气,是了,他们没证据,凭什么打她啊?现在顾建党过来了,虽说这个男人总是和自己口角,可到底是自己男人,他应该替自己撑腰的。

“建党……三嫂她打我!”说着这话,她委屈得嘴都瘪着,说话都哆嗦:“她打我,打我!”

顾建党盯着自己媳妇那凄凄惨惨的模样,终于张口了。

“她不该打你吗?”低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啊?她打我啊……”苏巧红一愣,这是啥意思?

“苏巧红,我真是看走了眼,我怎么当初就娶了你?”顾建党额头青筋毕露,咬着后牙根一字字地说。

“你是什么意思?”苏巧红这下子彻底不明白了,她被打了,他还说她?

“你以为我看不出,那块炭就是你放的!”顾建党突然爆发一样,大吼出来。

苏巧红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这句话就像一个爆竹,把她原本的期望依赖还有委屈全都打得稀里哗啦,就仿佛那散落在地上的沾着血的碎发一样,跌落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这么说?”

“你还不承认?”暴怒过后的顾建党,突然就仿佛泄了口子的气球,颓败而无奈地盯着苏巧红,痛心疾首地道:“你竟然还嘴硬,竟然还不承认?”

“我……”

在场的人,任凭谁怕是都没料到事情是这般变化,都多少会觉得顾建党一直不露面,出来后把牙狗给顾老太,怕是要维护他媳妇,没想到他上来直接就说事情就是苏巧红干的。

“建党,你说这事是巧红干的,可有证据?”顾老太抱着牙狗坐在门槛前,这么问道。

“娘,不需要证据。”顾建党的声音中满是疲惫:“好歹也几年的夫妻了,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如今更是确认了。”

苏巧红听到这话,吓傻了,吓呆了。

如果说顾建党上来直接和她吵吵,她还能蹦起来和他呛呛嘴,可是现在,顾建党不和她吵,顾建党直接用那种失望到了极点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多看她一眼都费不少力气!

夫妻三年,她还没见他这样过。

她这次是真傻眼了,哆嗦着上前,就要拽住顾建党的胳膊。

“建党,你听我说,我当时也是不小心,不小心把那块炭踢进去了,我当时没注意,后来进屋后,想起来了,我想过去把那炭取出来,想着告诉建国的,谁知道你回来了,你回来和我吵,我也没想到你和我吵啊,我就忘记了这茬!我怎么会这么害墩子呢,墩子是我侄子,我疼他还来不及呢!”

是了,是了,她根本没有要害墩子的意思,更不舍得害蜜芽,蜜芽那么可爱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也是当时鬼迷心窍那么做了,后来她就想改正的,谁知道顾建党回来了,这不是一吵吵起来,她就给忘了么!

然而顾建党却冷硬地推开了她的胳膊:“苏巧红,夫妻一场,我是知道你的性子,到现在你还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就根本不会认错,你还是认为你没错,你心里认定是我回家和你吵架,才害的你没能出来提醒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