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果然没错,果然嚣张,都这时候了还嚣张,真是想死都拉不住!

“我喊错了吗?我喊师侄还是抬举…”他愤愤甩袖说道。

话音未落,齐悦侧身让开。

“安大夫,您慢点,我先推你进去。”她说道。

董林愣了下,看着一个坐轮椅的老者被推进来。

“安,安大人..安师伯…”他结巴说道,有些不可置信,“您怎么来了?”

安老大夫还没说话,胡三一步站过去。

“师兄,怎么能让师父推你,我来推你。”他大声喊道。

师兄?

师父?

董林不由瞪大眼。

他没听错吧?

补更一

第三百六十四章相护

董林站在原地,看着这边相谈甚欢的几人,此时他们已经开始入座,安老大夫正在请那女人坐正座。

“一日为师终生为尊。”安老大夫含笑说道,“师父你别为难我。”

董林再次面皮抽了抽。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谁是谁的师父啊?

“天下人人可为师。”齐悦笑道,将安老大夫的轮椅推到正座,“您老也别为难我了。”

他们说笑入座,似乎忘了屋子里还站着董林。

但董林却不能甩袖子就走。

“安师伯,您什么时候到了?院里的人都还不知道呢,我这就去告诉大家。”他陪笑说道,“蔡大人前几日还说起要去探望您呢。”

安老大夫笑了。

“我已经不是太医了,如今就是个在家颐养天年的老头子,可不敢惊动大家。”他说道。

董林站在那里,看着胡三大咧咧的炫耀一般坐下来,反而没人招呼他入座,知道这是要逐客了。

“安师伯来了就好了,我和我师兄正上愁呢。”他含笑说道,一面斟酒。

安老大夫点点头。

“没事,不算什么大事,不用上愁。”他含笑说道。

董林愕然在原地。

这还不算什么大事?陛下震怒,就是不掉脑袋也得脱层皮,终生禁止行医发配充军什么的那都是轻的。

这群人难道以为罪名推到周茂春身上,他们就平安无事了吗?

“虽然千金堂是依周茂春周大人行事,但到底是其罪难逃..”他忙提醒道,忧心重重的样子。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从头到尾都是千金堂行事,其实跟周大人无关,只不过他老人家偏偏在场,所以才被安上着察而不禁失职之罪.”齐悦含笑说道。

很好,重感情最好,还真怕人无情无义呢。

董林心里冷笑一声。

“那这次行事太荒唐了!”他看着齐悦,一副语重心长的摇头。“师..师兄,你们这次实在是太贸然了。”

他这次可不敢再喊师侄了。

“不荒唐,不荒唐,做的很好。”安老大夫又含笑说道。

董林再次呛了下。

“太医院不是调查了吗?他们做了什么不是很清楚吗?不荒唐啊。”安老大夫接着说道。

“怎么不荒唐?”董林动气说道,一面拿起桌子上的厚厚的纸甩了甩,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师兄你写的这些就能说明你们不荒唐了吗?”

齐悦和胡三都看刘普成。

“老师,你写的什么?”齐悦好奇问道。

刘普成有些躲闪尴尬。

“没什么没什么。”他说道。

“你也知道没什么!你写的这些还真是没什么!”董林气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解释?皇上什么人?听你的解释!”

齐悦看着刘普成恍然。原来是写东西想要上达天听。

回京的路上被那群场卫看着,阴阳怪气的自然不会听他们的话,周茂春也根本就不说不辩解。反而似乎对突然临头的大祸很是高兴一般。

回了京周茂春被关起来见不到,常云成也忙着,他们被陈氏接走,也没人敢来陈氏门前找他们麻烦,但同样也没人来询问他们什么。就是想解释自辨也找不到可解释辨别的地方。

齐悦是托陈氏,刘普成竟然来托太医院。

刘普成被当众这样说,面色更加尴尬。

“不听就不听,没事没事。”安老大夫又含笑说道。

这一下不止董林,齐悦刘普成胡三阿如阿好都看向他。

这是进门后,他第三次说这话了。

一次是宽慰。二次三次还是宽慰的话,是不是太虚假了?再不然就是真的没事?

董林也不傻,眉头跳了跳。有些不安。

“那既然安师伯说了没事,那就是没事了。”他松了口气,带着几分感激看向安老大夫,然后那着那沓纸,“我这就去将这些呈给医令大人。递交宫中。”

安老大夫还是含笑。

“师弟,吃了饭再走吧。”刘普成说道。

董林哪里吃得下。忙摇头。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吃饭,等这件事过去了,再好好和你算帐!”他故作恼怒的说道。

不过这时候的恼怒就跟齐悦等人没进来前的恼怒完全不同了。

刘普成心里叹口气,看来师父的话不听还是不行啊。

想到师父过世时,拉着他没有交代医术没有交代身后事,只交代了一句对这个师弟要敬而远之。

想到师父,他再次叹口气,打定主意一会儿要去师父坟前看一看。

董林走到门口了,胡三又想起什么喊住他。

“对了,这位..师侄。”他喊道。

董林差点一脚跌倒。

这混帐东西!

他转过有带着几分难掩的怒意。

胡三已经笑着走过来,伸手大咧咧的搭上他的肩头。

“是喊师侄没错吧?我看你称呼我师兄为师伯。”他笑道,“真是年龄长在辈上,我真不好意思了。”

我看你很好意思!

董林心里骂了声。

胡三还怕他不明白,伸手拍着他的肩头。

“真是没办法,我当初经刘师父再三坚持拜到齐娘子门下,没想到安老大夫非要拜齐娘子为师..”他笑道,“我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

董林扯了扯嘴算是笑了笑。

“所以师侄你可看清了,下次别乱了辈份。”胡三最后重重的拍了下,顺手将董林送出门。

听的身后的门砰的关上,董林面色铁青,他伸手揉了揉被拍痛的肩头,狠狠的看了眼这间屋子,抬脚走了。

齐悦没理会胡三跟董林说什么,而是不解的看着安老大夫。

“老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她问道,“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安老大夫笑道,又补上一句,“因为你们是千金堂嘛。”

齐悦苦笑。

“老大人,你就别逗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说道。

“时候未到,时候未到。”安老大夫依旧笑道。

齐悦狐疑的看着他。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就我一个人着急担心上火啊?”她问道。

刘普成和胡三等人也都看过来。

安老大夫笑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

“自从这两条腿废了之后,我还是第一次回京城来。”他说道。

大家愣了下,不明白怎么又开始说腿了。

“我这一双腿就是在京城废了的。我每次回来,都好像再经历一遍那个过程。”安老大夫接着说道,神情沉沉的叹口气。

那一定不是个美好的过程。

在座的人面色都有些不好。

“饭菜可以上了吧。咱们边吃边说,难得老师请一次客。”齐悦笑道。

刘普成自然知道齐悦这要岔开话,忙点头应声,让胡三去催促。

“听我说完再吃。”安老大夫笑道,一面抬手按下胡三。

胡三只得坐下来。

“当初有个贵人的孩子病了。至于什么病,齐娘子也见过。”安老大夫说道,看向齐悦。

齐悦略一想便知道了,点点头。

“那个病是不好治,来势凶猛,你们又没有…没有合适的药。”她忙说道。

安老大夫笑了笑。

“可是当初我却是和齐娘子一样。认为能治。”他说道。

齐悦有些意外,想到当初在谢老夫人家安家的大夫可是一口断定这病不可治,干脆连接诊都不接的。

“当初所有大夫都说不能治。我接下这个病儿,因为赌气对几个前辈同行不敬,当时可谓四面树敌。”他说道,脸上浮现笑容。

虽然他说的轻松随意,但齐悦等人想象的到。当时的情况肯定不会是轻松随意的。

生病是凶险的事,而治病一定程度上来说。也是一件凶险的事,尤其是面对疑难杂症以及别的大夫都说不能治的病,就如同高空走钢丝绳,这个大夫要承受的不仅是病情的危难,还有四周人给予的危难,成功了则皆大欢喜,不成功的话..

齐悦的视线落在安老大夫的腿上。

安老大夫看到了,拍了拍自己的腿。

“我治到一半的时候,病情没有缓解,便觉得自己这次错了,再加上四周人的议论,我觉得这个孩子我治不好了,与其熬到死,不如提早承认。”他说道,笑了笑,“后来贵人高抬贵手,只要了我一双腿留下了我的命。”

“这也太过分了,别人不治反而没事,你治了反而有罪。”胡三忍不住说道。

“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是如此,做多错多,不做无错。”安老大夫含笑说道,“更何况我们大夫这一行看得都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所以,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关键还是看结果。”

刘普成点点头。

“所以这次的事,我们说什么也不管用,是因为这次战事的结果已经注定了。”他说道。

“可是那关咱们什么事,他们打胜仗打败仗,咱们只管救助伤兵,咱们救助的伤兵可是实实在在的。”胡三喊道。

“救助伤兵,救助了多少?”齐悦摇头说道,“你知道这一战总伤亡是多少?被掠人口财物是多少?城池损毁是多少?”

在那些数字面前,他们这些数字就如同小石子入海,连声响都听不到。

自辨?皇帝才不会理会你折子上说的这些话!反而看了会更加恼怒!

胡三闷闷的坐下来。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低沉。

安老大夫笑了,拍了拍腿。

“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又打岔。”他笑道,“以前呢我觉得我被废了腿也不冤枉,但后来遇到了齐娘子,我才知道我真是冤的慌。”

“不是,老大人,这不是你的错,是你们的条件…”齐悦忙解释道。

安老大夫抬手阻止她说下去。

“不,娘子你给我的那个药方,我认真的研读。”他说道。

那次拜师之后,齐悦将救治谢老夫人家孩子的做法等等详情写清楚送给了安老大夫,这便是他眼里的药方,当然这个药方更确切的说是病案。

“我发现,当时我做的跟齐娘子你做的异曲同工,只是,在那最凶险的一步,我没能坚持下阵,如果坚持下去,再接着用药,三日之后,病儿一定能缓解起效。”安老大夫说道,眼睛发亮,旋即又黯然,“只可惜,我当时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外界的质疑,家属的威压,自己的不自信,最终导致他自己放弃了。

“我真是冤啊。”他长长的吐了口气,重重的拍了拍腿,然后看向齐悦,“所以齐娘子,你放心,我,我们,不会让你,让你们,也失去一双腿。”

第三百六十五章迁怒(加更)

蔡医令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似是无意重了些,发出一声响。

“大人,我看事情不妙,那安老大夫不知道托了什么关系…”董林忙说道。

“他一个废人,能托什么关系?当年要不是皇帝及时相助,巨鹿王司马家要的可是他的命。”蔡医令淡淡说道,“不就是托姓方的照顾一下,让周茂春免受牢狱之苦而已,他要真有本事,让姓方的去皇帝跟前说情放人啊,姓方的要是敢放一个屁,我给他叩头。”

姓方的还真打死也不敢去皇帝跟前放个屁..

董林忍不住想笑。

“行了,才两天而已,等着吧,最多一天,周茂春就躲不过了。”蔡医令摸着茶杯说道,“漠北兵备道的折子也该送全了。”

此时的皇宫大殿里,皇帝正在议事。

除了侍立的太监,另有七八个官员垂手而立。

屋子里鸦雀无声。

龙椅上,皇帝正拿起一个折子,他只看封面,便仍在桌子上,这个时候便会发出啪的一声。

渐渐的啪的声音越来越多,这让地下侍立的大臣们的心也不由跟着停顿。

“这些都是漠北兵备送来的奏章?”皇帝开口问道。

一个年近六十左右的红袍官员躬身应声是。

“他周茂春一个人,就能惹来这么多奏章?是他太厉害了?还是这漠北兵备道都是废物啊?”皇帝缓缓问道。

红袍官员的腰身更加弯曲了。

“臣有罪。”他颤声说道。

“方树军。”皇帝喊道。

一旁侍立的一个大臣忙躬身出列。

“你父亲死了没?”皇帝问道。

方大人身子微微一颤。

“多谢陛下,臣父尚未…”他说道。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奏章砸在身上。

“没死的话,让周茂春给我滚过来!”皇帝喊道。

方大人应声是转身就向外走,面上难掩担忧。

看来这次是坏了,原本想搁几天皇帝的怒气小一些了,周茂春再出来说。没想到这才到京两天,皇帝就宣了,而且是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要质询,而不是先单独见面斥问,这是表明皇帝是一点面子也不想给了。

这边急匆匆的召周茂春进殿,那边齐悦也回家看到了陈氏。

“姨母,我要进宫面圣。”她说道。

陈氏愣了下。

“在漠北我们做的事我要跟皇帝解释。”齐悦说道,一面冲陈氏跪下,拉住陈氏的手。

陈氏伸手拉她。

“那事算什么事。”她混不在意的说道,又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已经给陛下说了,陛下也答应了。天大的事,你也不会有事的。”

说好了?

齐悦愣了下,那天看陈氏从皇帝那里出来神情不算太高兴,还以为没说好呢。

陈氏拉着她的手也微微出神。

只是答应是答应照顾了,可是还得亲自见一面才好…

可恨这小鬼头明知她要引荐。却就是不松口。

“周大人要揽下所有的事,我要面圣解释。”齐悦摇了摇陈氏的手说道,“我知道这让姨母你为难了,可是,我不知道还有谁能让我最快的见到皇上。”

陈氏回过神,略一沉吟。

这倒也是个好的机会。认罪认错…

“好,那咱们就去一趟,我正好要去见太后娘娘。”她说道。

齐悦欢喜的道谢。

“没事。你别担心,谁有事,你也不会有事的。”陈氏抚了抚齐悦的鬓角,和蔼说道。

齐悦苦笑一下。

她倒是愿意谁都没事,哪怕自己有事。

陈氏带着齐悦进了宫门的时候。周茂春已经站在了皇帝面前。

看着周茂春红光满面又胖了一圈的样子,皇帝冷笑两声。

“周大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啊。”他含笑问道。

“托陛下的洪福,还行。”周茂春施礼说道。

话音未落,就有一个奏章重重的兜头砸过来。

“可是朕心情很不好!”

皇帝暴怒的声音同时砸过来。

对于皇帝的喜怒无常大家已经很熟悉了,知道这表示皇帝的怒火爆发了。

大殿里顿时响起一片臣有罪的声音,可是这并不能阻止皇帝的怒骂。

“…区区千人贼奴,二十日,劫掠三关两省九县,这就是你们号称的堪比铁桶的九重镇!”

“….什么铁桶,分明是前些年贼奴元气大伤…”

“…如今人家缓过来,一出手就给了朕一个大耳光…”

“…枉你们时时刻刻的吹嘘,什么朕治下有方,兵强马壮,这是朕沾先皇太祖皇帝的光!”

皇帝越说越气,到最后干脆破口大骂起来,也不知道这个从小在宫里被最好的大儒教养出来的皇帝,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骂,听说皇帝常常私自出宫,看来是真的,也只有在市井才能听到这么多令人想都想不到的污言咒骂。

地下的大臣忍不住溜号走神,但很快他们就被骂也不过瘾的皇帝扔下的奏章砸回了神。

地下站着的太监大臣都造了秧,但谁也不敢躲,只是跪地俯身呜咽认罪。

皇帝骂累了,出了一身汗,将衣袖一甩坐回龙椅上,神色阴沉的看着下边的人。

“周茂春你有什么要说的,趁着朕心情不好,快点说。”他说道。

周茂春起身,肩上的奏章掉下来。

“陛下,臣怎么了?”他眨眼一脸无辜的问道。

皇帝才降下的怒气又起来了,没有奏章可扔,骂的也有些累了,干脆抬脚将龙案踹了,吓得两边的太监慌忙跪下搀扶。

“朕刚才是白说了?”皇帝怒道。

地下跪这的其他大臣都忍不住心里狂喊,这死老头别的时候讨人厌也就罢了,这时候怎么还这么嘴欠!

“打败仗了啊。这跟臣有什么关系?”周茂春不死不休的说道。

大臣们再次低头,这真是自己作死啊…

“你是说朕是胡搅蛮缠吃了败仗发泄怒火胡乱牵连了?”皇帝阴测测说道。

“臣可没这样说。”周茂春忙说道。

皇帝气急反笑,抬手指着地上的奏章。

“拿起来一个看。”他说道。

周茂春果然听话的拿起来一个,见上面写着甘肃总兵熊大山参周茂春期延军机事,翻看看了一眼。

“这上面的事,是你干的吗?”皇帝问道。

周茂春点点头。

“再看。”皇帝说道。

周茂春又拿起一个,见上面写着都察院监察御史文定参周茂春荒诞不忠之事。

“你干过这些事没?”皇帝又问道。

周茂春再次点头。

“干过。”他老老实实的回答。

皇帝抬脚再次踹桌案,发出砰的一声响,吓得屋子里的人再次抖了三抖。

他站起来隔着桌案指着地上。

“这些都是参你的!你还问朕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老而不死是为贼!”他怒声骂道。

周茂春神情不变。

“可是,这些事。也没什么错啊,臣只是看病治伤分内事…”他说道。

话没说完,皇帝抓起桌上的朱笔砸了过来。正中周茂春额头,划下一道朱红。

“你胆敢拿朕的军政大事玩闹,敢拿朕的兵将嬉戏,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下一次你是不是要拿朕的头玩了?”他怒骂道。

这话可重了,地下跪着大臣们不能装哑巴了。纷纷叩头,又有人站起来斥骂周茂春。

看来周茂春今日是彻底要激怒皇帝一心求罪了。

大臣们心里叹气。

一个小太监就在此时走进来,贴着墙迟疑一刻,皇帝身边的太监看到了,忙快步走过来,侧耳听那小太监说了一句话。顿时面色愕然,摇头,那小太监也摇头。二人就这样眼神交流一刻,最终皇帝身边的太监无法转身回来。

“说。”皇帝没好气的喝道。

下边的大臣吓了一跳才要说话,却见那个太监矮身凑近皇帝说了句话。

“滚。”皇帝直接说道。

下边的大臣再次吓了一跳,却见那个太监滚下去了。

“不见?”陈氏面色微微焦急。

“我的小姐,现在陛下正在火气头上。那殿里都要打起来了。”胖太监低声说道,“你可听一句话。快些回去吧,别触霉头。”

陈氏犹豫。

打起来了…

齐悦握紧拳头。

“公公。”她站出来说道,“请你再次通报一次,说千金堂齐月娘叩见。”

陈氏忙伸手阻拦。

“月娘,休要胡闹,陛下不会见的。”她说道。

自己有太祖皇帝留下的来往自便的口旨都不能让皇帝松口,你说话怎么可能。

胖太监亦是如此苦笑。

“公公为难了,这是月娘的心意。”齐悦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