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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掬偏头看了眼,就忍不住感慨道:“果然是神仙画画啊!!你这个颜色用的也太好了!!”

她小时候刚开始学画画时就和常梨是同一个画家师傅,当时那个师傅就对常梨有了很高的期望。

如果孟清掬还算是有悟性,那么常梨就是骨骼清奇的天赋,对色彩与线条的运用有出于直觉的透彻,大胆却包容。

常梨托着脑袋,将拳头的形状勾勒完全,她却不太满意:“还行吧。”

“对了,昨天你小叔叔怎么来学校了呀?”孟清掬忽然问。

对面的樊卉也感兴趣的抬起头。

常梨笔尖一顿,难得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啊,就来了呀,不是让叫家长嘛。”

“他看起来可不像愿意带孩子的人哦。”孟清掬朝她暧昧的眨眨眼,“少女,相处的不错啊。”

常梨蓦的又想起昨天那次亲昵的触碰,于是弯起眼也回了个媚眼回去:“我也觉得还不错。”

她话刚落,一旁手机震了震。

她住在许宁青家后就家理他微信,给他的备注是中规中矩的“小叔叔”。

【小鬼,回来吃晚饭还是在外面吃?】

周围另外两颗脑袋也立马凑过来。

樊卉:啊啊啊啊啊啊!!!快快快,别画了!!你叔叔喊你回家吃饭!!

孟清掬:我操还画什么画!!回家追爱去啊!!!

常梨立马回了个“回来吃”,后面跟着三个感叹号。

她将桌上的画纸收拾成一摞就跑出去,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这个点马路拥堵水泄不通,常梨催了两次,司机只能无奈表示:“小姑娘你自己看看这个路,总不能飞过去吧。”

后来车开到了公寓附近,常梨就直接提前下了出租车狂奔回家。

滚烫灼热的夏日,等她跑进电梯按下按键时已经满头大汗,坠成一大颗接连着顺着淌到瘦削的下巴。

她喘着气,胸前起伏,眼巴巴的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字。

结果跑回去开门进去却发现没人。

常梨:??

她摸出手机,发信息:我已经回家啦,你不在吗?

许宁青回复:我不回来吃,给你叫了昨天那家的外卖,应该快到了。

下一秒门铃再次被按响。

一分钟后,常梨一个人坐着看着桌上的鳗鱼饭和三文鱼。

“……”

?狗男人。

气归气,可世上唯帅哥和鳗鱼饭不可辜负,常梨还是吃了个见底,摸了摸吃撑的肚子,又趁着许宁青不在家放饼饼出卧室出来活动活动,自己则抱着未完成的画稿继续。

常梨在绘画上效率和热情都非常之高,当天晚上画完后,第二天放学便开始着手了。

李钦备好了涂料、喷漆、手套、水粉笔和刷子,常梨和孟清掬一起将拳头与字体轮廓拿黑色涂料勾勒出来。

这么大一项浩大又显眼的工程,大家放学后都没立马回家,而是围在周围看她们画图。

小姑娘穿着宽松的白色校服,站在梯架上,李钦在下面给她扶着,方才调颜料时还弄脏了衣服,斑驳的一大块颜料。

“小姐姐,能问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架子下一个男生问。

常梨:“……”

这已经是她放学开始画到现在第七个来问联系方式的男生了,并且先前还有两个递情书的。

常梨都惊了,现在还有告白组团的吗??

她长的好看,大概从小接触艺术又是富养长大,这个年纪气质也一样绝佳,以前跟她告白的人也不少。

可今天这样也太集中了吧?

常梨不知道,有人把她站在梯子上画画的照片发到了学校贴吧,她高二时没在学校,所以如今的高一高二见过她的人很少。

照片里少女笑容极甜,漂亮的眼睛清凌凌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绺碎发露在外边,被夕阳映照的毛茸茸,握笔的手纤细白皙,认真又专注。

当即底下就一连串的争相表示“这是哪路神仙?我要去告白!”的留言。

常梨把拳头画完后跳下梯架,又遇到第九个来问联系方式的男生。

她刚要说话,突然身后一道清冷严肃的声音:“——常梨。”

她转身。

落日余晖里的女人妆容精致,挎着Hermes小牛皮手提铂金包,踩着高跟鞋笔挺的站在保时捷前,出场的非常戏剧化的华丽。

常梨却皱眉,把手里的水粉笔交给李钦朝女人走过去。

“妈。”

女人没说话,站在原地蹙着细眉上下打量她,像在看一个乞丐。

常梨的校服在画画时弄脏了,手上也沾了各色颜料,在冷白色的皮肤下显的非常突兀显眼。

“你在这干什么?”女人终于说话了。

常梨倒是笑了:“画画啊,不然呢?”

女人极轻的嗤笑一声,她做这动作时很自然,像极了有些瞧不起普通人的名媛或富太太:“就这么被人当耍猴儿似的看?”

常梨从一旁的书包里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拭:“是啊。”

女人上前,忽然微俯身在她耳边,面无表情的说:“你爸把那小杂种带回去了。”

常梨一顿。

-

许宁青晚上有个酒会需要参加。

司机将车开过高中,许宁青原本半阖着的眼微微睁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摇下车窗,挑了下眉,出声:“停车。”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放心,本亲妈不虐梨梨,只虐许渣男

今天还是红包~

第7章

常梨挺不喜欢跟人提及自己父母的事的。

她的父亲常石霖是上流圈里出了名的败家子,也是常老爷子这大半辈子拼下来的名声中的唯一污点。

要是只是没有从商天赋资质平庸也就罢了,常石霖私生活还非常混乱。

他年轻时遇到常梨母亲白懿。当时的白家也算是个富裕家庭,但和常家比就完全不是一个阶级了,常石霖对白懿一见钟情并且立马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常老爷子当初还反对了他们的婚姻,可常石霖根本不听,和白懿一起两脑一热就结了婚,常老爷子把两人赶出家门结果两个月后白懿就怀了常梨,这才算真正进了常家的门。

可惜,这样子一段外人看来一见钟情又冲破重重阻力的浪漫婚姻并没有持续多久。

常梨的记忆中父亲和母亲经常吵架,再长大一点后常石霖就不常回家了,他在外面养了个女人,这是常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的。

在她14岁生日那天,常石霖送了她一个“惊喜”,他抱着他那个私生子来见常老爷子,大概是想走当初白懿被接受的战略路线,用孩子来让常老爷子接受他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

结果就被常老爷子直接拎着扫帚打出了家门。

常梨当时面不改色的继续点燃了14支蜡烛,许愿吹蜡烛,看上去丝毫没有受那出闹剧的影响。

常老爷子和奶奶向来最疼爱这个乖巧漂亮的孙女。

当时常老爷子就问她:“梨梨许了什么愿望呀,看看爷爷能不能帮你实现?”

常梨问:“能,爷爷要帮我实现吗?”

常老爷子笑道:“当然了,梨梨要天上的星星爷爷也给你去摘。”

常梨说:“常家的继承人只能就我一个人。”

14岁的小孩儿说出这样的话饶是常老爷子也十足的愣了下,可很快便抱着她认真的表示,常家除了她就没有第二个继承人。

常梨从来不傻,甚至在14岁的时候就已经比常石霖更懂战略,学会彻底运用自己的优势。

她其实对常家那些资产完全没兴趣,只是不想它们落到外人手里,一分一毫都不行。

凭什么给他们。

-

周围围观的同学太多,常梨跟白懿坐进车里。

“爷爷让常石霖和他儿子住下了?”

从那次生日之后,常梨就没再叫过他爸爸。

白懿戴上墨镜,整理头发,姿态优雅:“那倒没有,你爸在旁边买了套房子,以后估计得经常在你爷爷面前露脸。”

常梨睨着白懿,觉得好笑,自己选择嫁的人,都明目张胆到这份儿上了也不选择离婚,只是特地千里迢迢找她,就为了让她再去加固加固爷爷心里头的那道防线。

常梨低着头,拿湿纸巾一点点擦去干涸的颜料斑点:“他要住就住啊。”

白懿看着她动作蹙眉:“你倒是淡定,你每天就搞这些没用的以后怎么继承家业,你真当老头子傻到把公司交到什么都不懂的人手里吗?”

常梨抬眼:“那你去抢啊。”

少女这无所谓又满身刺的状态让白懿终于卸下名媛伪装,声音也连带着尖利起来:“我去抢?我这是为了谁啊?!你每天画这些破玩意儿能有什么出息?!”

常梨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就白懿这功利又毫无艺术细胞与尊重的性子,当初是怎么吸引到常石霖那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的。

见她没反应,白懿劈手夺过她手里的湿纸巾丢到一边,尖着嗓子:“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说是我女儿都没人信!跟个乞丐似的!”

常梨轻笑,声音无所谓:“那就不脏你的眼了。”

她说完便直接下车甩上车门。

-

涂鸦墙周围的人已经散尽了。

九月的天,即便到下午这个时候也依然闷热异常,常梨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周围的街道,从书包里翻出手机,犹豫片刻又重新放回去了。

“许总,要不要我把常小姐带过来?”司机问。

许宁青没说话,微皱着眉看马路边上的小姑娘仰着小脑瓜看着那副涂鸦画,她眼眶有点红,却始终面无表情。

大概过了一分钟,小孩脸上才出现松动,她低下头,努力将眼睛睁大不让眼泪掉出来,可最后还是迅速抬起手背抹了把眼睛。

他看着常梨抹完了眼泪后又扯着书包背带原地蹦了两下,夸张的深呼吸,便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一蹦一跳的重新进了学校。

他在那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情绪。

许宁青对常石霖和白懿也有所听闻,起初也的确诧异过这两人居然能教出这样一个小孩。

司机也看的心疼:“许总,现在怎么办?”

男人收回视线,斜斜扬起的眼角飞出凛冽的冷,他闭了闭眼:“随她,去酒会。”

常梨去了学校画室。

画室的钥匙还是早上李钦给她的,常梨支好画架调好颜料便开始画画。

小姑娘眼睛还红着,睫毛湿成一绺一绺的,鼻尖也冒着湿漉漉的粉红,不受控的打着哭嗝一抽一抽。

而另一边,许宁青赶到酒会时还是迟到片刻,立马就被人围着连罚了三杯酒。

原本这种非正式的商业晚会许宁青最是如鱼得水,不少平日里玩乐的朋友一块儿喝酒聊天,时间也过的不慢。

可今天显然不是这样。

房济发现他的心不在焉:“怎么着啊许少,你这是从哪个温柔乡里爬出来还虚着呢?”

许宁青抬眼,人懒散的一挑眉,嗤笑一声:“当我跟你一样啊。”

大家聚在一块儿谈天许宁青也没再参与,最后还是拿出手机头一回给常梨打了电话过去。

没打通,关机。

许宁青皱眉,又坐了两分钟,范孟明拿着酒杯刚过来他就起身。

“干嘛去?”范孟明问。

男人什么都没说,拎起外套就直接大步走出了宴会厅。

-

常梨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天都已经黑了,她茫然的看着漆黑安静的画室,愣了半分钟,之前发生的事才重新回笼。

她很快拿出手机,已经关机。

这个点学校门都已经锁上了,她走过去拽了拽画室的门,果然也已经锁上。

学校的锁门系统是一体的,到时间就落锁,李钦给的那把钥匙到这会儿已经没用了。

少女有些低落的重新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那张废稿,面无表情的揉了下眼睛,发呆。

常梨从前赶稿时经常要画到很晚,也不是没在画室睡过,就是学校这画室不经常有人来,一股味道不太舒服。

至于她那个小叔叔,估计又得凌晨才回家,都不会发现她不在,指望不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终于要再一次睡着的时候,一道声音劈开黑暗把她从梦境中拉出来。

声音是陌生的。

常梨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

她直起身,屏息,紧接着又是一声:“——常小姐!”

常小姐。

这次声音清晰,不过这个声线是陌生的。

常梨蹭的一下站起来跑到窗边,脑门儿往窗玻璃上挤。

男人穿着一件衬衣,在夏夜站在昏暗的路灯下,身形高瘦,袖口卷到小臂,往后闲散靠在一辆宾利欧陆上。

旁边站着的司机正仰着头,手在嘴边做出小喇叭形状。

常梨不敢相信,她刚才还在心里吐槽指望不上的小叔叔现在就站在楼下,少女又把脑袋往玻璃上怼了怼。

便看到男人垂眸笑了下,那笑容很淡,却在夏夜中被打磨出极温柔的颜色。

许宁青看着少女吃惊的睁大眼,费劲儿的把脸怼在玻璃上,挺翘的鼻尖都被压出一个小圆点,是真的有颜任性。

他偏头对司机说:“让她把窗户打开。”

蠢不蠢,连开窗都忘了。

许宁青有点包袱,不想像个傻子似的站在楼下大声朝上面喊,于是把交流的工作全部交给了司机。

常梨应声立马打开了窗户,很兴奋的对他挥了挥手:“小叔叔!”

许宁青兜里的手拿出来,也朝她挥了下,又很快放回去。

小孩看起来兴奋极了,扬着笑容一点看不出下午偷偷抹眼泪的样子,她身子又往外探了探:“小叔叔,你怎么过来了呀!”

许宁青蹙眉,忍不住说:“你当心掉下来。”

小孩嘿嘿嘿笑着,小脑瓜听话往后缩回去一点。

许宁青才发现,夜晚安静,其实不用大声说话就能听见。

他吩咐司机先去找人把钥匙拿来,自己又靠在车身上跟小孩说话。

“手机怎么关机?”

“没电了,我不小心睡着了。”少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你回去没看到我又打不通电话是不是吓到了呀。”

许宁青轻嗤:“我能吓到什么。”

他赶回家打开小孩的房间没人的确是惊了下。

又想起下午时小孩偷偷摸摸低着头抹眼泪的样子就一阵皱眉,当时他没过去不过是觉的这时候常梨大概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自己,可电话不通家里没人让他一下子脑中冒出些不好的念头。

许宁青和她房里的肥猫对视两秒,甩上门出来找她。

好在车一开进学校就看到艺术楼二楼突然亮起的一盏灯,司机绕路过去,在楼下喊了一会儿小孩就在窗边探脑袋了。

被否认了常梨也一点没难过,自顾自的趴在床边笑嘻嘻的乐。

许宁青抬眸看了会儿,也忍不住轻笑一声:“蠢。”

司机很快带着拿着一大串钥匙的门卫过来,大概已经解释清楚了,没再废话,直接上楼去开门。

五分钟后,小姑娘就背着包蹦蹦跳跳下来。

晚上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她就穿着件短袖,许宁青捞起自己那件外套丢到她脑袋上。

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臂,把头顶的外套给扒拉下来,头发弄乱了,眼角还有未褪尽的红,弯着眼甜甜冲他笑:“谢谢。”

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却又傻乎乎开心的缺心眼。

可许宁青见过小孩附在人耳边嘲讽的模样,她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从白懿车里出来时也一副冷漠样子,肯定不是温顺听训的那个。

可这会儿眼角的红与脸上的笑意突兀的碰撞在一起,让许宁青忽的心下一软。

他抬手揉了把她的头发,搂着人肩膀把小孩带进车:“走了,回家睡觉。”

-

月色朦胧。

宾利车在进入夜场的马路上疾驰而过,机械女声播放着前方路况。

许宁青偏头看了眼身侧的少女,上车没多久就已经阖着眼睡着了,睫毛纤长浓密,在眼下铺成一个扇形阴影。

“把广播关了。”许宁青说。

车开到门口,许宁青下车绕到另一边,叫了常梨两声。

小孩迷瞪着眼,“唔”声,哼哼唧唧的肆无忌惮撒娇:“好累呀,背我嘛。”

许宁青:“?”

?这小鬼睡不醒怎么跟喝了假酒一样??

男人直接捏着小孩的后颈,像拎猫咪似的把常梨从后座拎了出来。

这动作虽不至于把人弄痛,可看着也实在不温柔,一旁司机忍不住说:“许总,我把常小姐背上去吧。”

许宁青扫了他一眼,淡声:“不用。”

说罢便直接揽着人的脖子半拖半抱的往电梯口走。

司机腹诽着这小许总对小孩子实在是太不耐心了,却不知道电梯间的门刚合上,少女就四肢并用的扒在了男人身上。

许宁青蹙眉,声音磁沉,再次无动于衷的把人扒拉下去:“自己站好了。”

少女迷糊眼,扬着脑瓜,唇一撅:“背。”

许宁青看了她一会儿,电梯升至28层,男人在她面前微微俯身,声线很不耐烦:“上来。”

一个温软的触觉从后面贴上来。

男人把少女背进屋,径自走到客卧把她丢到床上,肥猫细软的跟着“喵”一声。

许宁青扯起被子随便盖在小孩身上,准备出去时瞥见丢在床脚的书包,拉链没完全拉上,粉色信封滑出来。

男人脚步一顿,蹲下来,修长骨感的手指夹起其中一封信。

书包里有好几封,全是情书。

许宁青扯了下嘴角,轻嗤一声。

什么狗屁玩意儿,一群小屁孩不读书搞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许渣男:怎么这么多人觊觎我未来老婆??

继续红包!

第8章

常梨第二天醒来就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迷糊间做的事也比平时更加大胆,可好歹也不是醉酒,不至于断片。

常梨张了张嘴,低低的“啊”了一声。

许宁青居然背了她吗。

小姑娘躺在床上,翻身搂住旁边睡觉的饼饼,轻轻翘起了唇角。

今天是周六,常梨简单洗漱完,从衣柜里翻出Chanel软呢迷你口盖包,踩着拖鞋便准备出门。

走到玄关际又想起什么,甩掉拖鞋噔噔噔的跑到许宁青的卧室门口,敲了两下门:“小叔叔,你起床了吗?”

没回应。

少女两手贴着门,侧着耳朵贴上去,还是没动静。

已经出门了吗,这么早。

她又敲了两下门:“小叔叔?”

她来这儿住以后这还是头一次去敲许宁青的房门。

先前因为那天晚上樊卉那条语音,常梨之后一段时间都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可自从许宁青去了学校之后似乎他们的关系就渐渐的近了些。

常梨发现,许宁青也不像她原本以为的那样什么都不在意的冷淡疏离。

常梨在他卧室门口等了会儿,低声嘟囔一句:“真的不在啊。”

原本还想问问你想吃什么早饭的呢。

她刚打算走,门终于打开,男人出现在面前,头发有点乱,面无表情又不耐烦,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把她暴揍一顿。

常梨空咽了下,迟疑道:“……你,要吃早饭吗?”

许宁青起床气很重,要是这会儿面前换个人他大概已经发火了。

男人眼底黑沉,神色克制冷漠,垂着眼看了她十秒才堪堪把火气硬生生压下去,他轻轻叹出一口气,神色终于柔和些。

他随意的往后捋了把头发,人慵懒的倚墙靠着。

起床气降下去后才发现,小孩今天没穿校服,一件Marni小粉裙,斜挎着一只小粉包,露出纤细笔直的两条腿,白袜子包裹着瘦削的脚踝。

其实小孩的长相非常清纯干净,皮肤白皙,两弯柳叶眉,但大约是学艺术的关系,平日里打扮的偏向小成熟,在她身上也不显得突兀,只显出不安分但可爱的清媚。

许宁青又叹了口气,声音透着惺忪沙哑:“随便买点儿吧。”

啧。

好心来问问你吃不吃早饭,回答还这么拽。

常梨一边心里吐槽着,一边乖巧应声,挎着小包乐颠颠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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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对面有一家711,常梨买了一个三文鱼蛋黄酱饭团和日式野沢菜烤鲑饭团,又溜达了一圈买了两杯拿铁。

收银员将四样东西“滴”完后问:“现金还是扫码?”

“扫码。”

常梨一边喝咖啡一边从包里拿出手机,修长漂亮的手指滑动页面,递过去,却得到了已经到达年度限额无法支付的消息。

她轻蹙了下眉:“等一下啊。”一边换了张银行卡支付。

收银员小姐姐温和的再次表示:“还是不行哦。”

最后好在包里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几张纸币,常梨付完钱便坐在一旁的长桌前,剥开饭团咬了一口软糯的米饭。

少女长的漂亮吸睛,便利店内几个女生偷偷往她的方向看。

“呜呜呜那个妹纸长的好漂亮呀!我一个女孩子都看的移不开眼!”

“肯定是住明栖公寓的啦,你看她背的包包,好几万一个呢,看样子还是高中生,这个年纪就背香奶奶,绝对是家里有矿的。”

“好羡慕嘤嘤嘤,人家漂亮又多金,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女高中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