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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陶的厨艺真是好,晚餐又是一桌子好菜,宋冬松吃得口齿留香。

宋益珊还是颇有些不自在,不过看看儿子埋头闷吃的样子,也就慢慢不在意了。

正想着,一抬头,正好迎上阿陶的目光。

阿陶一如既往地望着她,一边吃饭,一边望着她。

其实这么久了她面对阿陶的目光已经非常淡定了,可是现在,却是平添了不自在。

当下别过脸去,淡淡地说:“宋冬松,你还记得妈妈说过的吃饭守则吗?”

宋冬松从一块红烧排骨中抬起头,有些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背诵起了餐桌礼仪:

“吃饭的时候要姿式端正,脚踏在本人座位下,不可任意伸直,手肘不得靠桌缘,或将手放在邻座椅背上。用餐时须温文而雅,从容安静,不能急躁……”

宋冬松正背着,却被宋益珊打断了:“是吗,我教你的宋氏餐桌礼仪,是这样的吗?”

宋氏餐桌礼仪?那是什么东东?

宋冬松疑惑地看看妈妈,再看看阿陶,顿时明白了,马上改口说:“宋氏礼仪第一条,就餐时,必须目光自然下垂,望向食物,不可东张西望。”

宋益珊满意地点头,然后望向了阿陶。

阿陶默了片刻,黑眸中透出疑惑的光芒。

宋益珊给宋冬松使了一个眼色。

宋冬松马上明白了:“宋氏礼仪第一条,就餐时,严禁盯着主人看。”

这下子,再直白不过,阿陶终于明白了。

他默了下,不舍地看了宋益珊最后一眼,终于将目光从宋益珊身上挪到了餐桌上的食物上面。

而阿陶的目光离开后,宋益珊终于松了口气,可以舒服地享用美食了!

话说……阿陶做的饭,真好吃啊!

宋冬松呢,则是一边吃着饭,一边若有所思,时不时朝阿陶的方向看一眼,倒像是打着什么主意。

吃完饭后,宋冬松回房间做作业,宋益珊直接去工作间了——她最近接了绿野的单子,本来就很忙,现在还要想着为陶瓷艺术品展览会做准备,更是要加紧时间了。

宋冬松在自己房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做作业,一边做作业,一边支起耳朵来听。

果然不出他所料,厨房里,又传来了一声脆响,分明就是盘子或者碗落在地上的声音。

宋冬松呵呵地笑了声,那笑里带着坏。

之前他也就懒得管了,现在,他可是得搞清楚。

当下起来,蹑手蹑脚地到了厨房外,透过厨房门旁边的小缝隙,仔细地观察着里面,却见里面并没有任何异常。

宋冬松自然不死心,继续安静地站在那里,仔细地观察。

个子过高的阿陶站在厨房里,显得那厨房有点局促了。更何况他气质干净优雅,却在厨房里洗着锅碗瓢盆的,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不过这个洗锅碗瓢盆的人,仿佛并不觉得,依然一个又一个地认真洗着。

正洗着,忽然,一个盘子掉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宋冬松见了,眼中一亮,满是期待地望着接下来的情景。

只见阿陶望着地上破裂了的盘子,先是一愣,之后便快速地伸出手,直接将那些碎渣一股脑推到了橱柜下方。

他的动作很快,而且处理的特别仔细,连一点点渣碎都没有留下。

处理完了这些,他抬头看了看厨房门方向,没发现任何异样,就继续安然自得地洗盘子了。

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宋冬松把脸捂到被子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阿陶天天摔碎盘子,竟然使了这么一招!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偷偷地将那些碎渣运出去,又是从哪里弄来新盘子补上的!

照他这摔法,家里就是开陶瓷店的也要破产关门啊!

他这么闷笑了好半天后,才流着眼泪从被子里出来。

呵呵,回头一定要当场把他捉住。

牢牢地捏住他的小辫子,然后逼着他帮自己——开家长会!

第22章

这一夜, 宋冬松从妈妈房间里偷来了一包咖啡, 然后暗搓搓地在自己房间里喝了。他今晚不睡觉,要捉贼捉赃, 抓阿陶一个现行,然后两个人再好好地商量下以后的事。

宋冬松觉得吧, 这个男人十有七八就是以后自己的后爸爸了。

他认为, 有必要来个下马威, 给将来的父子关系定下一个基调, 那就是——儿子说了算!

于是这一夜, 宋冬松两眼放光地盯着门外客厅里,竖着耳朵等动静。

十点了,十一点了, 十二点了,凌晨一点了……

终于, 他听到了一点轻微的动静, 连忙趴到门缝里看过去,只见阿陶所住的杂物间, 门被推开了一点点,紧接着,一个高瘦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果然……

宋冬松兴奋起来, 胜券在握,仔细观察。

只见阿陶穿着一件大衣, 先是看了看自己妈妈房间方向, 之后便轻手轻脚地推开客厅的门, 向外面走去。

而宋冬松眼尖地发现,果然他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

不用想,宋冬松都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肯定是碗!

其实他把碗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倒了也没什么,可是为什么非要半夜提出去扔了呢?以及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相似的碗狸猫换太子,以至于能瞒得过妈妈和自己?

带着满腹的疑问,宋冬松悄无声息地钻出了房间,小心翼翼地跟在阿陶身后。

为了今晚的行动,他也是做足了准备,不但穿上了黑色外套,而且在鞋子上绑了毛巾,这样子走起路来真是毫无动静。

秋夜如水,一轮明月高悬,宋冬松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大门,看着向不远处前去的阿陶。

前面也没什么躲藏的地方,他不敢轻易跟上去,只能先躲在大门洞里,看看下一步阿陶往哪里去。

谁知道正这么想着,忽然一个人影闪了过来。

他大惊,伸手就要给对方来一个过肩摔。

那人动作却是非常快,马上伸手先发制人,嘴里还低声说道:“别动,我是你谭叔叔!”

谭叔叔?

宋冬松连忙收回了自己的动作,抬头看过去,夜色之中,果然见这人正是谭超月。

“谭叔叔,你怎么?”

“嘘,别说话。”

说着,谭超月拽着宋冬松,赶紧隐藏在了门洞里。

而就在不远处,阿陶好像发现了什么异常,转过身,向身后望去。

宋冬松一动也不敢动,屏住呼吸,紧贴着谭超月,把自己当做夜色中的一块石头。

阿陶往后面看了一会儿,仿佛没发现什么异常,便继续往前走。

危险解除,眼看着阿陶沿着那条街道继续往前走,宋冬松一边盯着阿陶的身影,一边问道:

“谭叔叔,你过来这边做什么?”

为什么谭叔叔会出现在他家大门口?

“他有问题,我来查查。”这件事关系重大复杂,谭超月不想对一个孩子多说,只是含糊其辞地这么道。

“是啊,我也觉得他有问题。”

天天摔碗,半夜跑出来扔,问题大了去,如果被自己妈妈知道,呵呵,一定有他好受的!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四天,就等着他露出马脚了。”谭超月盯着月光下那个修长的黑色身影,咬牙道。

“四天?”宋冬松有点不敢相信地望了眼谭叔叔:“就这么点小事,你盯了四天?”

“是。”

“谭叔叔,你这效率不高啊,其实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帮着你一起盯,一旦发现异常,我就给你打电话,咱们里应外合,联合作战啊!”

“你是怎么发现的?”谭超月明白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阿陶真得是那个潜逃杀人犯,或者说有其他的可疑身份,宋益珊母子便有危险了。

只是他没想到,宋冬松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机警?

“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稍微用心点,自然就发现了。”宋冬松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谭超月不置可否地望向宋冬松,详细的事,他不好具体说,不过还是怕这孩子出事,看他一副什么都不害怕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提醒说:“虽然你会点功夫,可是到底年纪小,他是成年人,真打起来,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要谨慎,有什么事,应该给我打电话。”

宋冬松心里纳闷,想着就这么点事,坐下来好好谈就行了,和平解决,至于上拳头吗?

正想开口说出自己的疑问,谁知道却见不远处的阿陶,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了路旁。

他顿时噤声,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阿陶。

只见阿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塑料袋,又看了看旁边的一处,仿佛是……垃圾桶?

接着呢,阿陶就向垃圾桶走去,然后将手里的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里。

宋冬松疑惑地望着这一切,不免诧异,低声喃喃说:“奇怪,他就只是扔个垃圾?”

他还以为接下来会出现什么神奇的事儿,比如阿陶施展了什么召唤术,把破碎的碗符合了,又比如来了一辆南瓜车,送给他一个全新的一模一样的碗?

谭超月也十分奇怪,紧紧地皱着眉头,盯着前方的男人,低声道:“确实诡异,难道说,今天根本不会出现了……”

那天的辉腾,难道说今天完全不会出现?自己白白等了四个晚上,一无所获?谭超月有些不甘心。

宋冬松望着阿陶扔掉垃圾的身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道:“谭叔叔,走,我们过去活捉他!一定要拿到证据!”

坚决不能让他真得把破碎的碗给丢了,一旦丢了,明天凌晨环卫工人把垃圾收走,这可就是死无对证了!等到下次他再摔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而且就怕从此后他提高了警觉性。

“活捉?”

谭超月略一犹豫。

这样去捉,合适吗?目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位阿陶有什么问题,只是行径可疑而已。

“当然了!”宋冬松跺了跺脚:“走吧,他可能已经开始防备我们了,下次肯定不会让我们捉到任何把柄!”

凭直觉,阿陶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要想在以后的父子关系中占到绝对的上风,他宋冬松小朋友必须施展出浑身吃奶的力气,先发制人!

“不行!”谭超月被宋冬松说得有点心动,不过最后还是硬生生地拽住了宋冬松打算飞奔而出的身形:“我们必须继续观察,目前这些,根本算不上证据!”

宋冬松被拽住,有些不甘心,不过看向远处,却发现阿陶有了新的动静。

他走到了路边,望向了路边草丛里,并且蹲下身来,拨弄着那边的杂草。

宋冬松和谭超月面面相觑,眼神中都有了一丝激动。

看来,接下来才是重点。

一大一小两个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只见阿陶蹲在那里,拨开草丛,然后伸出手,不知道摩挲着什么。

难道是盘子?草丛里竟然藏着和家中一模一样的盘子吗?——这是宋冬松心中浮现出来的。

果然有猫腻?这是他在联络同伙,还是这里藏着他杀人潜逃的关键证据?——这是谭超月心中浮现出来的。

宋冬松激动地瞪大了眼睛。

谭超月却是越关键时候越冷静,眼中掠过一道冷光,牢牢地盯住了不远处阿陶的身影。

片刻之后,阿陶忽然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他,怀里仿佛抱着一个东西?

宋冬松长出了一口气。

果然是碗?

谭超月却眯起眸子,死死地看向他怀里的东西,看上去黑黑的,是什么?作案工具?

阿陶迈着步子,向这边走来。

宋冬松和谭超月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一定要等他走近了,来个出其不意,活捉他,再收缴他怀中的赃物。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阿陶的目光却扫向了门洞的方向,然后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们也喜欢它?”

啊?

宋冬松大惊,疑惑地瞅向阿陶。

谭超月铁着脸,一言不发。

阿陶迈着步子,来到了门洞前,望着两个人。

秋月的光华之下,他平静淡漠的脸庞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却用着轻柔的声音道:“宋冬松,你妈妈一定会喜欢这个吧?”

宋冬松僵硬地将目光移到了他怀里,只见他怀里抱着的是一只狗。

对,没错,是一只黑色的小狗。

“额……阿陶,晚上好。”宋冬松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然后歪歪脑袋,冲着阿陶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阿陶回以他一个礼貌的招呼,之后便抱着狗,越过门洞中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径自进屋去了。

从阿陶张口说话开始,谭超月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同时他也看到了,阿陶抱着的只是一只狗而已。

谭超月脸色难看地盯着阿陶,看着阿陶轻松地和宋冬松打招呼,之后又抱着小狗,仿佛没看到他一般,就这么进了院子。

他眯起眸子,略一沉吟,直接迈开步子,前往那个垃圾桶走去。

他并不信他半夜跑出来散步只是为了扔垃圾和捡狗。

他相信。垃圾桶里,一定有其他重要的线索!

宋冬松怔怔地看着阿陶进了院子,之后又傻傻地望着谭超月去翻垃圾。

犹豫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小声喊道:“谭叔叔,那几个碎瓦片记得给我留着,还要拍照存证啊!”

说完这个,他屁颠屁颠地赶紧溜回家去了。

院子里,宋冬松追上了阿陶。

“先别进屋,我想,我们还是先谈谈条件吧。”宋冬松直接道明自己的想法。

“嗯,条件?”阿陶连看都没看宋冬松,只是专注地凝视着怀里的小狗,还抬手轻轻抚摸着。那只狗儿也仿佛找到了自己温暖的小窝,舒服地靠在他怀里。

“你把我妈妈亲手做的青花瓷盘摔碎了,你害怕被她发现,所以半夜偷偷地扔进垃圾桶。”宋冬松挑眉,一本正经地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妈妈的。”

“说吧。”阿陶仿佛根本没在意他的威胁,淡淡地这么说道。

终于谈到了正题!

宋冬松略显激动:“我要你帮我在考卷中签名。”

这话一出,阿陶终于将目光从怀中小黑狗身上移开,望向他。

“什么考卷?”

“我……”提起这个,宋冬松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我考了个鸭蛋,需要家长签名……”

“你应该让你妈妈签名。”阿陶刻板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

宋冬松无语了,跺跺脚,心想这人怎么如此不识趣?他如果敢去找妈妈签名,还用他干什么?

“我就是不想让我妈妈知道才找你签名的。不但要签名,还要过几天帮我去开家长会。”

阿陶微微拧眉,淡定地道:“我给你签名,并且陪你去参加家长会,是可以的。”

“真的?”宋冬松小心肝一激动。

“不过我有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条件我都答应!”宋冬松满口承诺:“你是不想让我妈妈知道你摔碎了她的青花瓷盘的事吗?没关系,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的!”

“还是说你想追我妈妈?这没问题啊,我保证帮你制造机会让你早点抱得美人归!”

为了一个鸭蛋考卷和一个家长会,宋冬松简直是把祖宗都要出卖了,更何况一个妈。

阿陶摇了摇头。

“我的条件是,必须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妈妈。”

“啊?为什么?”宋冬松一下子傻眼了。

告诉妈妈,那妈妈就全都知道了,这样一来,他还干嘛求他啊!

“她要我做的事,我才做;她不允许我做的,我不会做。我只听你妈妈的话。”阿陶缓慢而刻板地这么说。

“你?”宋冬松无语,不敢相信地望着阿陶,最后狠狠心,威胁道:“那我就把你的底细向我妈妈和盘托出,我妈妈一定会把你赶出家门!”

“随便你。”阿陶毫不在意,起身,直接进屋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宋冬松,愣愣地站在那里。

半响后,他跺脚:“不行,我还是回去翻垃圾桶吧!”

证据,证据啊证据!

第23章

宋益珊一早睁开眼睛, 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低低的叫声, 声音娇嫩,胆怯, 像是个不知名的小兽。她纳闷地起身,看向窗外。

只见高瘦的阿陶正半蹲在院子里, 微微屈起他笔直的长腿, 手中拿着一个盘子, 盘子里是牛奶, 在喂一只……小狗?

宋益珊仔细地看过去,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小黑狗,通体瘦弱,黑毛稀拉拉的, 两只耳朵还有点歪,就连尾巴也一副伸展不开的样子。这只小狗应该出生没多久, 小腿儿还显得软腻腻的, 仿佛站都站不稳,半趴在那里, 小心翼翼地瞅向阿陶手中的盘子。

阿陶伸手,轻抚小黑狗的脑袋。

小黑狗犹豫了下,还是试探着伸出粉红的舌头, 舔了舔阿陶手中的盘子。

盘子里的白色牛奶被小狗用舌头卷起一些,便轻轻荡起涟漪。

吸了几口, 仿佛知道了其中滋味, 这小黑狗支起两条前腿, 身子前倾,使出吃奶的劲凑到了盘子前呱唧呱唧地吸舔起来。吃食是动物的本性,它灵巧的舌头连裹再吸,片刻功夫,盘子里的牛奶见了底,它还恋恋不舍地用舌头舔干净了盘子底。

小黑狗摇摇尾巴,抬起狗脑袋,两只黑眼睛期盼地看着阿陶,那样子仿佛在说,再来宝宝来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