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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绯红是在一次派对中被掳走的,上边是一件蓝灰色海马绒毛衣,头发松垮地盘起,丝丝缕缕垂在漂亮光滑的肩颈,而包臀紧窄的银白亮片流苏裙让她成为了夜晚狂欢的焦点——她天生善于利用美色为自己开道。

  这一点跟绯红很相似。

  可惜女主觉悟不太行,从头到尾,热衷于附庸男人,醉生梦死当她的美貌废物。

  金父还在时,她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就等着毕业了,未婚夫能供养她。等金父死了,她惶然无措,被金钱奴役,甘愿当男主的禁脔,还英勇舍身,为金主断了一条腿。

  哦不,后期男主敏感多疑,怕她逃走,活生生打断她另一条腿,开启了“坐轮椅の金丝雀”的剧情。

  啧啧。

  这难道就是虐得越深,爱得越真么?

  绯红摩挲着脑后的结,随手丢开了蒙眼的布。

  重见光明。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

  昏暗的酒店环境里,红酒般的灯光,男人的脸部轮廓也蒙上了一层血红的阴霾,目光泛着森冷寒意,没有温度。

  为复仇而生的人类,像是地狱爬出的恶鬼。

  “啪——”

  金属腰带撞上了床脚,声响脆烈。

  冰凉的手指鬼魅般侵蚀她的肌肤,蚕食鲸吞着她的鲜血和精气。

  绯红不慌不忙,手指插入他的头发,用细碎的、破裂的喘息向他问好:“跟仇人之女做这种血肉相融的事……你给你爸妈坟头上香不会愧疚吗?”

  “嘭!”

  她又被摔了。

  这次绯红撞到了柜子的一角,额头渗出血迹,浸红了她的香艳皮囊。她歪斜着身子,指尖点着血珠,又含入唇里。

  “甜的……您要尝尝吗?”

  邪惑又天真,仿佛只是在邀请他品尝宴会糕点般自然。

  ——她疯了。

  戚厌擦拭着嘴唇残留的香气,对她的厌恶达到巅峰。

  “把这个疯女人关起来,我现在不想看见她!”

  他开门吩咐秘书。

  “呃……戚董,您准备让金小姐去哪里?”

  系统默念:精神病院!精神病院!精神病院!

  “就香蝶湖那边,随便丢进去!”

  系统失望极了。

  秘书失望极了。

  戚厌转身就走。

  秘书心道,戚董是不是少说了一个字?难道不应该是蝶湖大道的精神病院吗!!!

  系统:对,我也是这么想。

  至于香蝶湖,远近闻名的富人区,有着千万起跳的湖景别墅,号称“情人的鸳鸯岛”,最适合打情骂俏金屋藏娇卿卿我我了。戚董在那里购置了一套,当时秘书还以为是他为夏小姐准备的婚房呢,没想到仇人先住进去了。

  有钱人的世界卑微的打工仔不懂。

  秘书原想让保镖压着人过去的,却见这位金小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姿势讲究。

  “劳驾,带路。”

  秘书:“……”

  他从未见过如此礼貌中透着泼天嚣张的人质。

  系统感到很绝望,男主的复仇之火呢,怎么这么快就燃尽了?不仅没送精神病院,竟让这个狐狸精大摇大摆住进千万豪宅。不过男主没有令它持续失望,他虽然把人丢进别墅,却没有给她任何生活用品,至多给她叫个外卖饭盒,相当劣质的那种。

  他以为这样就能磨平金小姐娇惯的性子,向他求饶服软。

  绯红让他失望了。

  她吃盒饭吃得津津有味的,动作优雅,硬是吃出了法式大餐的气派。

  衣服馊了,脏了,臭了,没法穿,他以为她会抓狂,也没有,窗帘、床单、沙发套等成了她的新欢,尤其是那一层灰绿色的窗纱,缠裹着胴体,烟雾般朦胧,薄肩半露,长腿微分,衬得她似妖非妖,送外卖的小哥当场傻眼。

  隔天绯红就有正常衣服穿了,还有人给她专门做饭、洗衣、扫地。

  当然,全是女的。

  系统:‘你就不能安分点被虐吗?’

  绯红:‘我是啊,我睡了又吃,吃了又睡,长了几斤肉,好虐的。’

  系统;‘这叫懒。’

  绯红:‘不,这叫个人情趣,我就是喜欢他讨厌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说着,她赤着脚,借着桌面的高度,爬上了衣柜。

  监控屏幕里多了一张放大的美人面孔,清晰得照见了那幼嫩的、招摇的绒毛。

  戚厌无动于衷。

  她捧起了监控摄像头,献上炙热一吻。

  “mua!”

  那嗓音荡荡漾漾的,破碎得不成样子。

  秘书怀疑他老板ghs。

  戚厌猛地合上笔记本,语气厌恶,“真是恬不知耻,寡廉鲜耻,道德败坏,脏心烂肺,水性杨花,卖弄风骚!难怪能交了一任又一任的男朋友,腿这么能劈叉,不去跳芭蕾可惜了!”

  秘书揣摩上意,小声地问,“需要为金小姐报个成人形体芭蕾班?”

  戚厌:“你可以试试,以后搞个一字马打卡。”

  秘书:“……”

  秘书闭嘴了。

  半晌,戚厌忽然说,“她练过芭蕾的。”

  金大小姐家境优渥,从小到大补习班不断,特别在芭蕾方面,表现出了优越的天赋。当女孩子换上蓬软的白纱舞裙,化作一只高贵的小白天鹅起舞在冰湖之上,每个男孩都想当她的男伴。他承认,少年慕艾,他也有瞬间的悸动。

  直到,那双舞鞋不见了——

  它们诡异出现在男孩的房间里。

  他拼命解释,但没有人信他。

  大小姐“人赃并获”,居高临下地嘲讽他,“小野种,你喜欢我?你配吗?”

  男孩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被翻出来,浑身被羞辱得发颤,剥了傲骨,腌入脏污,那一场暗恋以满地狼藉收场。

  长大之后,戚厌试图剖析自己,怎么会对仇人的女儿可耻地动心?

  她明明如此恶劣、骄横、蛮不讲理。

  “大概是那一双腿吧。”他喃喃地说。

  那双为芭蕾而生的腿,雪白修长,瘦而匀称,蝴蝶般轻盈。

  当天鹅跳舞时,足尖发力立了起来,宛如一支小小秀气的玉弓,从脚趾到脚背,淡青色的血管浅浅浮动,又被遮掩在奶杏色舞鞋之下,那种观众能体会到童话的美感,既精致,又无端脆弱。

  戚厌冰冷垂下眼皮。

  ——如果能折断大小姐这碍事的双腿,那就更美妙了。

第4章 豪门文女主角(4)

  绯红游手好闲地撩拨男主,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依依,你怎么来了?”

  中年大妈把人拉到楼梯间,小声地说,“戚董知道吗?你偷偷过来,他生气了怎么办?”

  绯红饶有兴致听着墙角。

  来的人是男主的新欢,夏依依。

  当年金父干掉男主他爸后,良心隐隐作痛,就把孤儿寡母接过来养,女人生病死了,孩子就寄人篱下。

  戚厌成了金大小姐的可怜小跟班。

  夏依依是金家佣人的女儿,对男主嘘寒问暖的,等他一朝发达了,她也就鸡犬升天,被戚厌包装成了一个千金小姐,豪宅住着,豪车开着,就差一个戚夫人的名号了。

  神奇的是,她妈仍然干着佣人的工作,并且自告奋勇过来“照顾”绯红。

  这“金屋藏娇”的消息可不就传出去了?

  “妈,你放心,小厌他对我可好了,不会生气的。”夏依依脸红地说。

  “不过,我不能让他继续犯错下去了。”夏依依捏着拳头,“虽然我也很讨厌金绯红,但是,他绑架人是不对的,我要放她出去,让她有多远滚多远,我希望这个害人精,不要再来打扰我和小厌的幸福生活了。”

  害人精从拐角走出,给她鼓起了掌。

  “没错!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世界就会充满爱!夏小姐,谢谢你,那我可以走吧?”

  绯红冲着她微笑。

  “能施舍点打车钱吗?”

  系统:‘啊这,向女配要钱……你能要点脸吗?’

  绯红:‘脸能让我不用走路到市区吗?’

  夏依依只是普通姿色,放到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冷不防见了绯红这样的天生尤物,那夺目的光艳令她自行惭愧。

  她颤抖着手,掏出自己的钱包,给了她一叠现金。

  “给你!都给你!……滚吧!别再回来了!”

  绯红没客气,“谢谢您,祝您生活永远愉快。”

  而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捏着,钞票纷纷扬扬地散落,“伸手要钱……你是乞丐吗?你还有没有点廉耻?”

  “小、小厌!我……”

  夏依依紧张无措捏着衣角。

  “你跟我过来。”

  戚厌就像是碰到了什么脏玩意,甩开了绯红的手。

  夏依依小媳妇般跟了过去。

  “嘭——”

  房间的门被紧紧闭上。

  绯红就站在门边,还贴上耳朵,见夏依依她妈还愣着,她快活地招手。

  “来啊,一起听墙角啊。”

  夏依依她妈显然惧怕戚厌,跑个没影了。

  绯红听见里头有哭泣声。

  戚厌:“为什么要瞒着我来这里?”

  夏依依:“我,我是不想看你,继续错下去。”

  戚厌:“我怎么错了?”

  夏依依:“你忘了她是怎么欺负你的吗?你藏她在这里,是不是还想征服她?”

  绯红心想,女主也不是什么傻白甜嘛。

  戚厌的声音透着惊怒,“……你干什么?”

  夏依依哭着喊,“小厌,要我,我想你要我,我要当你的女人。”

  绯红无动于衷。

  她甚至想搬个板凳慢悠悠地听。

  系统忍无可忍:‘宿主,该干活了。’

  绯红:‘干什么活?男主不正在干嘛,嘘,咱们别打扰他。’

  系统面无表情:‘这是剧情重要的转折点,你在门外偷听男主与其他女人的亲热声音,心如死灰,痛不欲生,能量波动起码有80%,这样世界才能感应到你被虐得撕心裂肺。’

  绯红:‘世界可真是个虐恋偷窥狂……那现在能量波动多少呢?’

  系统咬牙切齿:‘5%不到,而且4.9%还是男主贡献的!’

  女人扬起嘴角:‘这么说,你们系统还是按照以前的一套计算能量波动了?’

  不一定非得她倾情出演嘛。

  男主不就是个现成的刷分工具人吗?

  系统有不祥的预感。

  “咚咚咚——”

  绯红把门敲得又急又快。

  戚厌给她开的门,他领带被扯开,脖子上全是抓痕。

  他试图从她的面孔捕捉到异样的情绪。

  没有。

  绯红笑得像偷腥的猫儿,狡黠道,“戚董,我听到你们叫得这么激烈,茶水都给你们备好,润润喉,再继续。”

  戚厌眼神一冷。

  “不用。”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绯红:‘统子,能量波动多少了?’

  系统:‘……25%。’

  绯红:‘看来刺激得不够狠呢。’

  “咚咚咚——”

  绯红再敲。

  戚厌黑着脸拉开金属门柄。

  “你还有什么事?”

  绯红巧笑嫣然,“我当然是没事了,不过看在戚董这些天对我的照顾上,我也要投桃报李,送戚董一份见面礼。”她将一枚类似口香糖的东西放到男人的手上,“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您,多多笑纳。”

  戚厌捏着那烫手的玩意儿,眼底掀起惊涛骇浪。

  “你哪来的?”

  绯红漫不经心,“前男友送的呗,也幸亏你那保镖没搜身,让我还留着……唔,让我想想,他叫什么名字呢?”

  “出去。”

  夏依依藏在黑暗中,快活扬起了眉眼。

  小厌果然憎恨她,现在连话也不愿意跟她说了。

  “好的。”

  绯红从善如流,转身却被男人捏住后颈。

  “夏依依,你,出去。”

  戚厌的目光没有从绯红身上离开半分。

  夏依依张了张嘴,被男人寒冰般的面孔逼退,她流着眼泪,跑出了走廊。

  “嘭。”

  红色木门第三次被关上了。

  这次整整一天都没打开。

  或许抵死缠绵用在仇人身上是再适合不过了。

  他蚕食她的血肉,征伐她的意志,看着那张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面孔,由于他的摆弄,蒸出一片摇摇欲坠而又惊心动魄的霞光。

  他面无表情地放纵自己,身是热的,心是冷的。

  男人刻薄恶毒地讽刺。

  “金绯红,你也不过如此了。”

  他捡起散落的衬衣,一丝不苟地系好。

  转眼间,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精英禁欲的模样。

  绯红真是爱死了他翻脸不认人的坏。

  “既然那么会勾引人,就替我办一件事。”戚厌系着腰带,“阚定权,你认识的,拿下他,成为阚家的当家太太。”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绯红没继续说话,实际上她正在跟系统欢快地聊天。

  绯红:‘统统,我业绩达标了吗?’

  系统:‘别叫我统统,你恶不恶心?’

  虽然系统想踢她去回炉重造,但现在俩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顿时没好气答复她。

  系统:‘能量波动79%!’

  绯红:‘啧,真不干脆。’

  女人的黑发如海藻般卷着,她捏着一个菱形的、银白色的金属烟盒,轻轻一抖,内芯弹开,她抽出了一支男士烟,散漫舔唇咬着,合着眼底那一掠而过的春情,流露出香艳的风月。

  “戚厌。”

  她叫住他。

  “有事?”

  他的侧脸冷漠疏离,丝毫看不出世俗的欲望。

  她轻笑,唇齿漫出雪烟,“多谢款待。”

  系统:‘男主能量波动85%……99%……我靠!这仇恨值爆表啊!你别再撩拨他了,小心——’

  系统的警告声戛然而止。

  戚厌的手掌掐住她的脖子,眼睛猩红。

  “你最好,最好祈祷我耐心还在,祈祷你价值还在,否则——”

  她吻在他面颊。

  “我爱你,戚厌,从第一眼开始,我在想啊,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我绝对,要欺负他到哭。才七岁的女孩子,懂得什么叫珍惜呢?”

  “我只想你看着我,哪怕是打碎你,践踏你,让你永永远远,只注视我一个人。你放心,为了达成你的目标,我会不惜一切的。”

  戚厌僵住。

  良久,她噗嗤笑了,在枕头上肆意打滚。

  “哎呀,骗你的,不是吧,你居然感动了?戚厌,你可真是个小傻子,我说什么你都信。”

  一股汹涌的恶心感涌上喉咙,戚厌陷入自我厌弃的深渊,他猛地甩开她。

  眼中温度持续降低。

  而绯红支起蝴蝶骨,媚眼如丝。

  “我又不是受虐狂,我怎么会爱上一个疯子呢。”

第5章 豪门文女主角(5)

  戚厌厮混一夜后,唇舌焦渴,移步到了客厅。

  夏依依坐在沙发上,双眼充满血丝。

  戚厌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经过她。

  “啪!”

  夏依依手里的抱枕泄愤般砸他身上,委屈又失控地质问一通,“戚厌,你什么意思啊,你睡了她,那我算什么啊!你别忘了,是谁把热牛奶泼你身上,又是谁害得你淋雨生病,那就是个害人精你知道吗!”

  夏依依的控诉戛然而止。

  绯红披了件男士衬衣就出来了,头发是湿着的,她姿势自然缠上了戚厌,“干什么呢,孤男寡女的,背后说我坏话呀?”

  她踮脚去亲他的脸颊。

  戚厌冷漠避开,“你知道你口臭吗?”

  “很臭吗?”

  女人眨了眨眼,冲着他的面颊,嘴唇呵出一口气,很淡的烟草味,夹着薄荷的清凉。

  戚厌被猝不及防地喷了一口气,“你干什么!”

  他恼怒不已,指腹擦拭脸庞,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妖精的蜘蛛遗丝。

  “验证口臭。”绯红一本正经。

  戚厌:“……”

  他压抑着暴怒的情绪,冷冷道,“滚回去穿衣服!”

  绯红就不。

  她笑嘻嘻蹭了下他的喉结,旁若无人地纠缠他,“怎么了,你不喜欢下衣失踪呀?那你喜欢什么呢?我穿给你看好不好?”她就像一个刚与男友胡闹完的小女孩,身子热乎乎地靠着他,双手捧着鲜花与爱意,欲要博他欢心。

  假的。

  戚厌嗤笑。

  系统:‘宿主,你看看男主,笑容三分嘲笑三分凉薄四分不把你放在眼底,你演技很失败啊。’

  系统不择余力打击她。

  绯红却不以为然:‘你是没看见这弟弟浪叫的样子。’

  系统:‘我靠!你闭嘴!’

  夏依依被他们活生生气跑了。

  绯红懒洋洋靠在戚厌的肩头,“喏,人都气哭了,你不追啊。”

  戚厌伸手掰开她的脸,面无表情,“离我远点。”

  “好吧,如你所愿——”

  绯红摊手,转过身,袅袅娜娜去了厨房。她翻开冰箱,随意拎出一瓶矿泉水。

  啪嗒。

  瓶盖被她反手扔进身后的厨余垃圾桶。

  “漂亮!”

  她给自己吹了个口哨。

  戚厌不进来,就站在门口看她,目光明暗不定。而绯红倚着冰箱,长腿交叉,慢吞吞地咽着冰水,眼波销魂,红唇作妖。

  距离3.7米。

  绯红发现一个有趣的细节,除非亲热或者她主动靠近,这人都会在三米开外的地方注视她,像是隔了一层云海,冷漠又疏离。

  她嘴角微勾,却不挑破。

  又是一日午后,绯红在阳台花园过起了养老的生活。

  “啪——”

  一叠资料被摔在绯红的面前。

  “这什么呀?”

  她摆弄着一瓶指甲油,眼皮不带抬的。

  “阚定权,你要勾引的男人。”戚厌不带丝毫感情,“阚太太,也就是他妈,半月后会举行一个慈善晚会,我让人做了手脚,她捐献的翡翠头面是假的,到时候你就帮她圆场,让金家重新搭上阚家这艘大船。”

  “金家?”她俯下腰,旋开瓶盖,“金家不是被你吞并了吗?”

  戚厌与金父虚以委蛇,进入集团之后,得到了高层决策的权柄,从而做空金氏。

  金父筹谋多年,竟败在了自己亲手养出的小狼崽子上,他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决定与戚厌同归于尽。戚厌早就收买了他的助手,金父自食恶果,爆出逃税丑闻,叛了七年有期徒刑,高层来了一次大换血。

  戚厌的目光从她的锁骨上的嫣红吻痕错开。

  “明面上是这样,但烂船也有三千铁钉,如今金家风雨飘摇,阚定权想必很乐意接受你这份嫁妆。年轻掌舵者初次登台,没有一场波澜壮阔的征伐,他怎么甘心?”

  金家和她只是诱饵。

  阚定权只要沾上金家的债,他就别想干净脱身,他扒也要扒下他一层血皮。

  “你这是要做死阚定权啊。”

  绯红一边感叹,一边细致涂着她的指甲。

  “我对做死男人没什么兴趣。”

  他欺身而上,熟练叼起她的颈肉。

  “所以还是你去死吧。”

  “你先等等,我指甲还没涂完……”

  绯红醒来之时,男人早已不见,只有她的双脚被人捆着,固定在一个桌子上。脚趾头的指甲全被涂上了。其中她涂了两个,颜色清新的牛油果色,俗称绿帽色。他似乎显出了一丝不悦,硬是把牛油果绿换成了蓝莓冰沙色。

  哎哟,这小气鬼。

  明明是他要给自己戴绿帽的,还迁怒她。

  也许是见不惯她游手好闲的样子,戚厌强迫绯红走行程。

  首先她要在自家的金信集团“走马上任”。

  戚厌表现得就像是她拿住了他什么把柄似的,心不甘情不愿吐出了25%的股份,在他的推波助澜下,绯红正式成为董事会的一员。另外他要她强势召开记者会,她的作风某种程度上代表了金信集团的未来前景。

  比起夏依依胆小怕事的性子,绯红站在记者面前毫不露怯,甚至颇有兴致逗起了其中一个小男孩,非把对方弄得面红耳赤落荒而逃。

  记者会气氛很好,人们也对大小姐大为改观。

  绯红在记者会上透露三个微妙的信息。

  其一,我有戚厌的把柄,他暂时要听我的话。其二,我现在单身,需要一份门当户对的联姻,巩固我在集团的地位。第三,我对盟友从不小气,凡是能帮我的,我必定重谢,当然,我更珍惜雪中送炭的友谊。

  戚厌还担心她上台露怯,结果看她把一群记者忽悠得晕头转向。

  “那张嘴果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冷嘲。

  绯红撑起了金信集团的门面之后,又马不停蹄被戚厌拉去特训。

  ——如何更好勾引阚家的太子爷。

  这位爷是绯闻杂志的常客,家世贵重,花心风流,太子妃候选名单看得人眼花缭乱,但没一个能被翻牌子。戚厌做了周全准备,在阚定权最常去的地方,高尔夫球场、滑雪场、游泳馆、跑车俱乐部等地方布下眼线。

  戚厌接到眼线汇报,“阚定权来滑雪场了。”

  此时两人就在滑雪场,绯红是来给人当小老师的。

  戚厌并不喜欢这种有钱人的娱乐项目,但他野心很大,为了跟合作伙伴拥有共同兴趣,强迫自己去学,仅一周的时间,他就从绿道提升到了蓝道,目前对高级滑雪道跃跃欲试。

  他原本以为绯红是小辣鸡,打算带她从头学起,结果她来了一手漂亮的倒滑技术。

  最后戚厌在她全程指导和调戏中滑完了中级道。

  “来就来了,你眼神怎么跟吃人似的?”

  绯红摘下玫瑰色的滑雪镜,脸颊覆盖着细细雪绒。

  “嫣嫣舍不得我?”

  嫣嫣是绯红给男主取的小名,他在外一副高岭之花孤傲冷僻的样子,跟她厮混时身体倒是特别诚实,颈后那片一经触碰的领域,嫣红得娇艳欲滴,实在秀色可餐,虽然本人拒不承认,还冷冷嘲笑她超烂的取名技术。

  “你想多了。”

  戚厌眸中没有波动的情绪,“一切按计划进行,坏我的事,下场你是知道的。”

  “嗯,我很怕的,所以我会乖乖听话的。”

  绯红笑着说。

  阚定权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着女伴,双方在缆车等候区打了个照面。高级滑雪道雪况复杂,一般由缆车送到山顶,地形陡而急,不是专业的不敢玩这个,因此人比较少。

  四人等缆车的时候闲聊了一阵。

  “戚董,金小姐。”

  阚定权神态自然,“你们也来玩啊?”

  这位阚家太子爷有着模特般的身高,深紫色的滑雪服衬得宽肩窄臀,嘴边噙着一抹笑,气质说不出的风流潇洒。反观戚厌,容貌极盛,冰冷精致得却像是雪地里的艺术品,只供展览,不容亵渎。

  “是呀。”绯红道,“戚董很威风,快把我玩儿死了呢。”

  阚定权愣了愣,又保持高深莫测的笑容。

  戚家跟金家的纠葛,圈子里没人不知道的。

  戚厌就像是一条失了尾巴的疯狗,血迹斑斑,到处狂吠。

  说起来当年戚家倒得那么快,他阚家也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幕后黑手的角色,不过阚定权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世界本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他怜悯地想,按照戚厌的疯魔程度,这位大小姐怕是很快沦为他刀下亡魂了吧。

  很快,缆车来了,双人座的。

  阚定权这种天之骄子没有什么谦虚的想法,自然而然上去了,但坐在他旁边的却不是女伴,而是他断定短命的大小姐。

  落后一步的女伴非常气恼,骂了句,“贱人!”

  绯红面不改色。

  看来大家今天都对戏精的身份适应良好。

  不过骂她贱人就有点过分了,她明明是性感的小贱人。

  阚定权淡淡道,“金小姐,凡事有个先来后到。”

  “您说得对。”女人没有反驳,只是扬起了她得天独厚的美艳面孔,“但看在我想要合作的诚意上,您会原谅我的,对吗?”

  阚定权挑眉,“……合作?”

  “对,合作。”

  缆车运行停滞了下,绯红顺势将手扶在男性的小臂上,两人贴得更近。

  她与他亲密耳语,似海蛇在引诱他上岸,“我可以把金信集团献给您,不止是我的25%股份,还有戚厌手中的35%股份以及期权。”

  “但有一个条件——”

  阚定权眯眼。

  “什么?”

  齿轮运转,缆车上行,乘客在半空滑行,脚下宛如万丈深渊。

  绯红漫不经心抬起指尖,摩挲着阚定权的喉结,情人般呢喃,“让戚厌一无所有。”

  像他当初对她做的那样。

  让他哭着求她。

  求她爱他。

第6章 豪门文女主角(6)

  不出三日时间,阚家太子爷与金氏大小姐的桃色绯闻传得风风雨雨。

  狗仔军团闻腥而动。

  他们发动自己的电臀小马达,积极追逐在阚家太子爷的豪车屁股尾气之后,势要发掘第一手原味情报。在狗仔们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三天三夜的超长待机之下,他们终于目击了太子爷与大小姐车窗激吻的情节。

  冰天雪地间,太子爷一袭皮革大翻领外套,一向张扬凌厉的人难得挑了件哑光面料的驼色系,肩头搭着一条羊毛雪白围巾,显得温柔又低调,然而他的动作不见丝毫绅士风度,长腿恶劣般压着女伴的膝盖。

  男人单手拎着牛皮纸袋,是两杯热咖啡的规格,而另一只手则是捏着女方的下巴,肆无忌惮地索吻。

  ——看这架势,不是第一次了!

  狗仔们前所未有地兴奋。

  他们预判一波,太子妃非金氏大小姐莫属!

  咔嚓咔嚓。

  一顿猛拍。

  等狗仔们返回自己的基地,心满意足挑照片时,发现——

  照片的女主角虽被压制在车窗上,仅仅露了半边轮廓,但她存在感却是最强烈的。当观众的视线掠过那一双羊羔绒裸靴,从纤细骨感的脚踝,到过膝毛衣半裙下的风光,渐变色的裸粉皮草衬出了慵懒多情的氛围。

  寸寸风情,几乎令人挪不开视线。

  特别是他们抓拍的最后一张照片。

  大小姐似乎发现了远处的偷拍,她懒散撩了下眼皮,眼波勾魂,唇角微微翘起。

  狗仔们想都不想,把这张定成了封面。

  哗——

  屠榜当日热搜。

  [握草握草这性张力绝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