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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燃,你别忘了,你哥是怎么死的,他是被一群女人玩死的哈哈,你呢,你这个漂亮蠢货,也会步你哥的后尘,被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活活糟践死!你以为金绯红是什么救世主吗,等你没有价值了,我的下场就是你的结局!”

  他怨毒至极,“许燃,你想洗白?想都别想!”

  “你跟我也是玩过的,那时候的你可是说不出的热情呢。你说金绯红那么一个女人,看不看得起你这种脏烂的玩意儿?说不定她表面倚仗你,背地里却跟别人说,他太脏了,玩玩我都懒得稀罕。”

  “嘭——”

  许粒一拳砸在玻璃上,鲜血迸溅。

  “先生!先生!您冷静点!”

  探监时间提前结束,阚定权状若疯魔被押走了,笑声诡异刺耳。

  许粒走出监狱。

  黑色跑车停在边上,女人靠着车窗,指尖一抹暗红,烟雾袅袅。

  “这么早?”

  她诧异,又注意到他手上的绷带,眉心一簇,“怎么受伤了?”

  “……老子没事。”

  他语气生硬。

  绯红不再追究,“上车吧,你想去哪里吃饭?”

  “没胃口。”许粒说,“送我回学校吧。”

  他回的是学校附近的单间。

  许粒踩上床头,把画取了下来,翻过去,背面夹着一张照片。那是阚定权跟一个女人的照片,而这个女人,正是当初说要带他入行的负责人。生日的那天,绯红将这幅画给了他,许粒三分钟后才看见那照片。

  他疯了一样追出去,拦截到了楼梯口的绯红。

  少年眼底猩红,像一头失群的幼雁,莽然撞进荆棘里,什么陷阱,什么代价,他全不顾了,他把女人暴烈抵在因粉化而脱落的墙面上,失去理性地咬她的唇,鲜血淋漓,“老子什么都可以付出老子要那畜生去死啊啊啊!!!”

  她回应他一个欲生欲死的吻,令少年在剧烈的情绪中得到了安抚。

  此时许粒捏着这一张照片,眼珠剔透如玻璃珠,直直望向绯红,“你知道吗,我跟这个女人也接过吻,因为她答应为我引荐。”

  “许粒。”

  她披上温柔的皮囊,制止他,“过去了。”

  许粒只是笑,“从在孤儿院起,老子就发现自己天赋超群,一个眼神,一个拥抱,甚至一个吻,那些人就能为老子所用,你别用那种眼神看老子,我就是这么自甘堕落。你说的没错,我只适合当漂亮小宠物,供主人玩乐,说吧,你帮我报仇,你想我跟你怎么玩?”

  “啪——”

  清脆的巴掌声。

  许粒被打得偏过头去,他舌尖抵着发疼的地方,口腔腥气弥漫。

  “自轻自贱是弱者的本能,你让我很失望,许燃。”

  绯红转身离开。

  少年强忍着身躯的颤抖。

  “咔嚓。”

  门柄开了。

  他不顾一切冲上去,手臂勒住她的腰骨,“……老子不准你走,老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他妈敢抛下我试试!”

  绯红低下头,擦了下他眼泪。

  “去玩旋转木马吗?今天是周末,好像半价呢。”

  许粒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一粒星星,而这次有人擦拭了他的满身伤痕,把他依傍在月亮与白溪的旁边。

  他小声地说,“小红,老子,老子可以爱你吗。”

  绯红:“嗯?”

  他炸毛似地嚷嚷,“就一点,一点儿,你可别太得意了!”

第14章 豪门文女主角(14)

  少年方才一个跪滑,直挺挺滑到她的脚边,双手死死箍住绯红的腰身。

  绯红问他,“你刚才叫我什么?”

  许粒扭扭捏捏,“小红啊,唔,那个,爱称,怎么,老子给取的,你不满意?”

  系统:‘噗。’

  系统对少年敢于玩弄大魔王的勇气大为惊叹。

  绯红含情脉脉,“不,你很棒,我特别喜欢。”

  许粒简直快被她看死了。

  系统:‘……’

  差点忘了,这女人对土里土气的名字有着谜一样的执着。

  而此时的秘书,正战战兢兢汇报绯红的行程。

  “下午四点,金董带许粒去了缤纷儿童乐园,票根半价。”

  “下午四点十五分,金董亲手喂许粒冰淇淋,喔,芭乐凤梨薄荷味的。”

  “下午四点十六分,金董伸出左手尾指,勾了许粒沾着冰淇淋的嘴角……”

  秘书咽了口水。

  “戚董,还要说吗?”

  戚厌神色冷飕飕的,他双手环胸,“说啊,怎么不说,我倒看这个女人怎么勾引十九岁的男孩子。”

  说起这个秘书可不困了。

  他滔滔不绝,“金董在情场这方面可真是行家啊,之前咱们去她办公室,不是看到了一副未完成的油画吗,是金董送给小男孩的生日礼物,她的秘书,也就是琛哥,现在就是一部行走的美术生工具书大全,什么炭精条木炭条美工刀版画刻刀都倒背如流可牛批了!”

  “啧啧啧,也难怪小男孩叛变了太子爷,转投金董怀抱,要是我也顶不住啊。”

  戚厌:“你再多嘴一句,年终奖就不要了。”

  秘书当场闭嘴。

  “叩叩叩——”

  有人敲响了董事长的门。

  是夏依依。

  秘书从未有一次如此期待她的到来。

  夏依依是属于那种“很努力但总是神奇搞砸事情”的女孩,每次她来金信集团这边,所到之处,鸡飞狗跳,让她送个文件,文件能掉进咖啡杯里,让她传句话,半路她给忘了。久而久之,众人一看这位“未来董事长夫人”巡逻,个个健步如飞,生怕进入到她的狙击范围。

  “夏小姐,你怎么来了?”

  秘书挂上和善的微笑。

  夏依依羞怯低头,“我,我给小厌煲了汤,他,他最近忙,又不好好吃饭。”然而秘书一看她,烫卷的大波浪,一字肩连衣裙,走动之间阵阵香气,刻意在模仿风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贴心关上门,“您有事吩咐。”

  秘书尽职尽责为顶头上司创造幸福生活的机会,而他一转身,瞬间对上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秘书:“……”

  药丸。

  桃色绯闻的女主角拎着一瓶皇家礼炮,祖母绿的针织鱼尾包臀裙,举手投足美色流荡,“我来的不是时候?”

  秘书冒着头皮,“是有点。”

  绯红飞起眼波,当着秘书的面开了门。

  “嗨。”

  她镇定自若打了个招呼。

  “介意一起玩吗?”

  夏依依一个踉跄,把汤水泼到戚厌的身上,她抽了纸巾,连忙擦拭他的胸口,场景颇为暧昧。

  绯红吹了声口哨,“白衬衣,透的。”

  戚厌的修养功夫被她破得干净了,他拂开夏依依的手,“你出去,别来送汤了,我不爱喝。”

  绯红煞有其事。

  “虚不受补。”

  戚厌冷冷睨她一眼,“成天到晚鬼混,你真当我不敢收拾你?”

  秘书扒着门缝看,这一对儿只要是凑一起,那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夏依依准得沦落为背景板,每次都不例外。果然,没过三分钟,夏依依再一次被气得跑出来,双眼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男人的冰凉嗓音流了出来。

  “关门。”

  秘书还愣了下,“啊?”

  “关门,锁死。”

  戚厌重复。

  秘书:这个死字就用得很灵。

  于是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两位幸存者。

  绯红环顾一圈,不管她来了多少次,都不喜欢戚厌的地盘,一片灰沉色调,性冷淡得过头。她随意坐上了办公桌,倾过身勾缠他的气息,“这场仗我们干净漂亮地赢了,你怎么还对我摆着这副死人面孔呢?高兴一点嘛。”

  戚厌说,“你没怀孕,你骗我。”

  绯红诧异,“我什么时候没骗过你?你趁早习惯好吗。”

  她撕开酒瓶最外层的锡箔,弄得铁丝松弛之后,拇指压住瓶口,在酒瓶的转动中,嘭的一声,木塞飞进掌心,整个过程赏心悦目。

  丝丝缕缕的冷气自瓶口淌了出来。

  就如同她眼底流动的妖气。

  “阚定权他死定了,你们的婚姻关系会自行消亡。”戚厌平静地说,“你可以保留你目前所有的股份以及期权,维持你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是,有一个条件。不要在我眼皮底下跟野狗厮混交配,否则我会再次让你一无所有。”

  “金绯红,我不开玩笑。”

  他已经很能容忍她的放纵了。

  绯红饮一口琥珀般的酒液,入喉浓烈深沉。

  “好喝的,尝一下?”

  戚厌不爱烟酒,秘书也遵照他的嘱咐,非正式场合尽可能让他远离,连夏依依都不敢冒犯他。

  唯独绯红喜欢在他的雷区蹦迪。

  她爱酒爱烟爱美人。

  “我不喝。”

  他拒绝。

  于是那一口酒液哺了过来,湿润的烟熏感,混合着橡木的香气。

  绯红手指插入他的黑发。

  眉目含情,声色喧嚣。

  戚厌这一尊冰冷精致的玉雕被绯红扔进了烽火里,他阴沉压抑不肯露出半点声息,眼褶子很浅,晕散出一片红。绯红觑他颈后一眼,汗透脊背,火烧天野般波澜壮阔,她妖妖娇娇地喊他,“嫣嫣,嫣嫣,你红得像小西瓜。”

  什么小学鸡情话。

  戚厌被她喊得心浮气躁。

  “闭嘴!”

  当戚厌再一次醒来,百叶窗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阳光曝洒进来,他不适应遮了遮眼。身上铺着一条空调薄毯,那件被夏依依泼湿的衬衫放在桌面上,叠得很整齐,如同妻子为丈夫整理衣物般规整仔细。

  戚厌眼神莫名。

  然而等他过仔细一看,领口插了一张空白页,对方用口红涂着字眼。

  ——身为霸总竟然没有四十分钟,严重差评,请你反省下自己。

  戚厌被气笑了。

  他抽出这张口红页,正要揉碎扔垃圾桶,冷不防地,他看到了背面的字迹。

  ——弟弟活更绝。

  “……”

  她火上浇油一向很绝。

  戚厌面目冷肃,撕开了纸页,就像是活活剐了绯红的皮。

  接下来的三个月,阚氏被鲸吞蚕食,戚厌摆出收购意图,而绯红作为阚氏高层,利用金色降落伞计划得到了一笔巨额补偿,逐步建立起自己的资本王朝。某一天,戚厌发现这枚棋子失控了,她不再随叫随到,见她一面难如登天。

  她开始敷衍他的信息。

  她不再吻他。

  金丝雀不愿意再进入笼中。

  但没关系,他折她一次,就能折她第二次。

第15章 豪门文女主角(15)

  一月份,金信集团股份发生剧烈变动,新股东强势入席。

  谁也没想到,在集团风头正猛的当下,那位杀伐果决的金氏大小姐突然离席。

  转让股份,自立门户。

  她来得热热闹闹,离开也轰轰烈烈,不顾他人的目光,在别墅里高调办了一个离职派对。新股东似乎是她的追求者,毫不犹豫第一个报名参加。其余高层人员则是处于一种观望的状态,等着戚厌这位首席代表的态度。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不怕死的勇士来试探野兽的口风了。

  秘书身先士卒,英勇就义。

  “戚董,您要出席金小姐的离职派对吗?”

  戚厌余光捎带着锋芒,“去,为什么不去?我最喜欢鸿门宴了。”

  秘书:老大你其实是喜欢受虐吧。

  明知道金小姐金屋藏娇,许粒肯定也会招待客人,自己偏要往上凑,看一对小鸳鸯如何恩爱缠绵。

  某种程度上,戚厌轴得要死。

  “好的。”

  秘书展现了自己非凡的职业素养。

  “派对在明晚八点开始,我会提前让人清洗您那辆银色马刺,纯手工犀牛皮座椅带来舒适细腻的感受,睡一夜也不会过度疲劳。喔,对了,到时候您会穿着一套黑丝绒色燕尾服,爱马仕经典款领带,漫不经心摩挲着翡翠袖扣,踩着高定皮鞋下车……”

  戚厌额头青筋微跳。

  “我是去吃饭,不是结婚。”

  秘书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并不是很理解有钱人奇奇怪怪的爱情性癖。

  他只能运用起自己贫瘠的浪漫天赋,小声地说,“那咱们不要黑丝绒了,换一套休闲的?再搭配一款Zimmerli秋冬男士内裤,来个画龙点睛?”

  “啧啧,不是我说,这款白的,低调奢华又大气,据说他们尊重每一条内裤!戚董,我查过了,来自西印度群岛的尊贵的海岛棉,还手工的啊,我觉得这特配您……”

  戚厌:“通知你一下。”

  秘书:“您吩咐。”

  戚厌:“年终奖没有了。”

  秘书:“……啊?啊不要!!!”

  秘书:“戚董,关于男性内在美,咱们可以再商量的呜呜。”

  然而卑微的打工仔没有得到第二次申述的机会。

  次日,别墅灯火通明,衣香鬓影。

  戚厌见着了消失一个月的女人。

  黑天鹅绒长袖旗袍,长发被一片金色缎巾密密裹着,这一抹灿烂的金粉织入黑墨里,庄重的旗袍多了几分招摇的婀娜。她手肘边站了一个人,不是许粒,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棕发男人,财大气粗的跨国集团佼佼者。

  众人似有若无接近他,并且讨好他。

  绯红也相当大方,为每一位客人做引荐。

  随后轮到戚厌。

  “初次见面,范西德先生。”

  “你好,戚。”

  范西德是混血,拥有一口流利的中文,表达清晰,风度从容,令戚厌身旁的夏依依心跳加快。

  女孩子对混血男生总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尤其对方还是上位者,举手投足尽显良好的家世和修养。

  等绯红挽着范西德离开,夏依依仍旧脸红心跳,她试图驱逐脑海里那一对含笑的浅色瞳孔,戚厌却突然说,“喜欢范西德?”

  夏依依啊了一声,“你,你说什么啊,我喜欢你啊。”

  戚厌语气淡淡,“喜欢我什么?我又不会哄女人,也没有结婚的念头,跟了我只能做地下情人,听说你们女孩子都看重第一次,你也知道我给了谁,所以,你的沉没成本是无效的,最好的保值方法是及时止损。”

  他表露得很明白了。

  但夏依依没听懂。

  她只听到了戚厌的第一次给了那个讨厌的女人,气恼地摔下酒杯离开。

  戚厌没追。

  秘书也没追。

  夏小姐现在还没看清楚呢,戚董把工作之外的精力全耗在了金小姐的身上,她不趁着戚董对她还有几分照拂的时候,提升自己的价值,很快她就会像戚董浏览过的文件一样,被送往文件绞碎机那里。

  夜色渐深,人群逐渐散去。

  戚厌留到了最后。

  他截住了外出送客的绯红。

  她的盘发微微松了,一绺跌在颊边,亮澄澄的金缎色彩衬得她瞳孔漆黑。

  “范西德,西岛集团的二公子,丧心病狂的啤酒制造商,情妇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一个图书馆都塞不下他的情史。”戚厌舌尖抵住下颚,扯出一个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笑容,“你跟他谈生意?用什么谈?又是空手套白狼?”

  虽然绯红卷走了四分之一的阚氏,但在富可敌国的西岛集团面前,她尚未拥有与决策层同起同坐的权柄。

  “不可以说的。”

  她指尖竖在唇边。

  “保密呀。”

  她擅长使用语气词,营造出成熟女人与天真少女的不同气氛。

  戚厌很讨厌她的故意引诱,但他更憎恨自己奇差的控制力,他低下脸看她,“你真要跟我对着干?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范西德不是好人,远离他。”

  绯红噗哈一声,大笑起来。

  她似乎浑不在意自己笑得像个疯子,风情掺杂进了一种刀刃般冰冷的癫狂。

  “他不是好人,你是么?”

  绯红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交叉,弯着腰,像个询问老师的乖学生。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把我关起来,甚至打断我的腿,让我从此以后攀附你一个人生活?没有自由,没有名分,甚至没有一点隐私,我浑身透明——”

  “金丝雀?强制爱?豢养我?”

  她红唇轻扬,一字一顿地说。

  “可去你妈的吧。”

  等男人面带阴翳地离去,系统戳穿了这个大魔头的黑暗野心。

  系统:‘明明就是你想搞强制爱。’

  绯红:‘一个柔弱可怜的女人对男人的占有欲,那能叫强制爱吗?’

  系统洗耳恭听:‘那叫什么?’

  ‘强制爱Ⅱ。’

  系统:是我输了。

  绯红以阚家为基底,成立了一家新兴酒企,主营酸啤,很受年轻市场的欢迎。她与西岛集团签下了对赌协议,未来三年需要兑现10亿、20亿、30亿的业绩承诺。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

  已经是油画系二年级生的许粒带她去海岛写生。

  画架放在不远处,纸张被海风吹得哗啦作响,他将脑袋枕在绯红的腿上,清瘦的肩胛骨陷入女人柔软的肌肤里,像是刀剑与绸缎的组合。

  他问她,“如果输了会怎办?”

  绯红弹开黄珐琅打火机的匣子,单手拢着火。

  她咬着烟笑,“还能怎么办?被戚厌半死不活地养着呗。”

  少年沉默半晌,忽然爬起来,拂开漫天烟雾,准确找到女人的唇。

  他叼着她,含混地说,“需要老子做事,你直说。”

  上次送给西岛集团二公子的画,是许粒耗时半年完成的作品,《第十七年蝉》,老师评价这是一场盛大、热烈却绝望的爱,从笔触到情感表达,都触动心弦。这原本是一副能让许粒扬名画坛的天赋杰作,但他送给了一个商人。

  只因为绯红需要。

  绯红暧昧喷了他一口热雾。

  “做什么都行?让你去勾引戚厌呢?”

  系统听见这话,情不自禁升起抽打无良宿主三天三夜的冲动。饶是它是一座虐文的数据库,也没这女人如此狠心的,敢搞出这种骚操作。

  许粒被烟雾呛得喉咙发痒,眼睛微微刺痛。

  但他仍旧义无反顾吻她。

  “……可以的。”他嗓音哑涩,“如果能帮你,老子,老子也可以跟他……”

  他也想被人捧在手心,但更多时候,他沉没在折堕的尘埃里。如果有人路过,偶尔摸一下他苍白受伤的根,那就足够温暖。

  他可以记很久。

  “啧。”她嫌弃,“还是小攻呢,怎么这么没出息呢”

  许粒委屈巴巴又凶巴巴的,“你好烦啊!!!”

  俩人在海边嬉闹。

  细雨飘来,他们躲进了帐篷里。

  而在远处,男人撑起一把黑直伞,乌青的云盘旋在天际,他的眼睑也拓了一圈青紫色的血管,阴沉得压抑。

  秘书胆战心惊,“戚董,下雨了,咱们回去吧?”

  天知道他们谈生意的半路,怎么会好死不死撞见这一对儿,这下好了,醋坛子又犯病了。

  戚厌直勾勾盯着那边,眼珠发冷,“女人有钱就变坏。”

  秘书:“男人有钱也变坏啊,戚董,这是概率问题。”

  戚厌:“你年终奖没了。”

  秘书:“不要啊戚董呜呜……等等,我的年终奖不是早就没了吗?!”

  六月份,金信集团同样推出了酸啤计划,从烟草公司拓展到酒业文化。很明显,戚厌在跟绯红打擂台,而且是不计成本地耗死她。

  在集团近乎疯狂的输出之下,戚厌还联合了四方酒企,对她围追截堵。绯红背腹受敌,半年盈利仅仅0.6亿,营收能力相当惨淡。

  她对赌失败的未来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绯红跟系统说,‘男主还真是一心一意要弄死我啊,斥资30亿,他可真看得起我。’

  系统生无可恋地回复,‘宿主,现在剧情进展到60%,目前你虐心程度为1%,虐身程度为5%,请加油受虐。’

  绯红挑眉:“男主的呢?”

  系统:‘男主虐心程度……卧槽,59%是什么鬼?’

  就连虐身都有37%。

  绯红则是摸着下巴,“看来要多养几个小情人了。”

  系统:“……”

  她还真是不担心自己被男主搞死。

  十二月份,半年又过去了,绯红的形势愈发严峻,有两家酿酒厂濒临关闭。西岛集团负责人一看这愁云惨淡的场面,都劝她跟戚厌服软,跟庞然大物硬碰硬是不理智的。绯红没有答应,她售卖不动产维持庞大的支出。

  银行的催债账单雪花般飞来。

  许粒把自己的画买了高价,用来支援她,可一千万只是杯水车薪。

  时候差不多了。

  戚厌拇指滑动,把玩着一款珐琅打火机,前一天,它还在前主人的手心里摩挲,可现在呢?

  现在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嗡——”

  那久违的电话铃声终于响起。

  戚厌接了。

  “戚厌,我们谈谈?”

  女人的嗓音略微嘶哑,似乎是刚刚狠抽了一口烟。

  “可以。”戚厌说,“记得穿上那条白纱芭蕾舞裙。”

  绯红来到了戚厌的住所,一栋毫无人气的别墅,他站在落地窗前,身形挺拔,侧脸线条清晰得凌厉,像是猎人虎视眈眈着猎物落网。

  “怎么没穿裙子?”

  他睨着她,不经意显露自己的强势。

  “谈合作要讲究诚意的,金小姐。”

  “所以我带过来了。”绯红拎起一个纸袋,“送给您,您横着穿,竖着穿,都可以,现在女装大佬很吃香的。”

  戚厌放下手里的咖啡。

  他走上前,单手绕过她颈后,拨开那葳蕤生长的茂盛黑发,指尖捏着后背的拉链,哗的一声,开出一片雪白细净的月光。绯红挺着那一截修长的天鹅颈,漫不经心地说,“戚先生,您这是性骚扰,要拘留的。”

  戚厌哼笑了一声,“九千万。”

  绯红于是没动,任由他从头到尾给自己换了一身芭蕾舞裙。

  戚厌说,“会跳吗?”

  “请恕我无能为力,这不是我业务范围之内。”绯红拒绝他。

  “筹码加倍。”

  戚厌开出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天价。

  绯红能怎么办呢?

  她从来都不会跟可爱的钞票过不去。

  绯红上网搜了一堆视频,选了个最简单的,一个小踢腿之后,她渐入佳境。

  戚厌就窝在沙发里,玩着她那支漂亮的打火机。

  白天鹅舒展羽翼,后仰下腰,弧度流畅,有意无意的,她侧了下脸,落地窗的光影宛如碎金,薄薄洒在眼睫毛上。戚厌又一次回到了那个难堪的下午,女孩趾高气昂质问他,是不是他喜欢她,所以才偷了她的舞鞋。

  她眼中的厌恶是那样明显。

  少年成长的过程中烙下了仇恨与自卑。

  她是罪孽根源之一。

  “啪——”

  打火机跌在地板上,声音脆烈。

  男人把她压在落地窗前。

  绯红说,“戚董,我不是那种人。”

  戚厌讥笑,“三倍。”

  他们又经历了一场骇人的动荡,暴雪过境,夕阳沉坠。

  清晨,戚厌啪的一声扣动银质皮带,衬衫纽扣板板正正系到最上方,依然掩饰不住颈后的猩红放浪的吻痕。床边堆满了金属密码盒,全是打开的状态。

  钞票散落一地,床上则是堆满了珠宝。

  戚厌又抽出了一张卡,扔到她心口。

  他居高临下,讥讽道。

  “小费,赏你的,不用找了。”

第16章 豪门文女主角(16)

  绯红懒散支起手肘。

  缠着发辫的黛青缎巾被拆开了,压在床头柜的灯盏之下,明明没有喝酒,她却有一种宿醉难醒的倦懒。

  绯红坐在满床钞票里,手指掠出,像拢着打火匣里的橘火一样,懒洋洋笼着自己的长发,拨在胸前,两扇锁骨薄而窄,泛出汗津津的珠光。

  她垂眸看了眼黏在心口上的黑卡。

  神情异样。

  喔天哪女主终于被虐了!

  她终于有一丝丝被男主侮辱到的耻辱感了吗?!

  系统感动得热泪盈眶。

  实不相瞒,它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身为虐文系统,或者更准确来说,是血虐女主系统,它隔三差五就要给虐文女主做心理辅导,生怕她们一个个崩了,想不开去跳河,去跳楼,去跳诛仙台,姿势优美地与世决绝,徒留男主伤心断肠。死遁也不是不行,但起码得等剧情走完是不是?

  跳的早了,男主都不当你一回事儿!

  虐文系统前几次就是面临这样的窘迫,老员工心态崩了,跟男主一次吵架后,直接跳了诛仙台,香消玉损。

  当然,任务者有九条命,积分没耗完都能寿比南山不老松。

  老员工跳完之后,要死要活要看男主的痛不欲生。

  结果。

  男主当晚多吃了一吨的饭。

  你能想象吗?

  那货真是干了一吨的饭量啊我去!!!

  系统切了后续画面,没把老员工给活生生气死。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双方情感不太到位,男主还没有爱上女主,只觉得这个神经病天天缠着他,他又不需要她的示好,她一个劲儿往上凑,全洪荒都觉得他应该爱她,为此激起了男主的逆反心理,偏不理她。

  在男主最讨厌女主的时候跳了诛仙台,非但没让男主悔过,还认为祸害终于死了,他可以时来运转,跟其他神仙小姐姐调情了,可不得高兴多吃了几碗饭吗。

  你瞅瞅这事给办的。

  老员工当场撂担子不干了。

  系统好吃好喝哄着她也哄不回来,只能捏着鼻子认栽,去深红监狱挑个替补的顶上,并真诚希望她能在火葬场里抗造,保持得久一点。

  结果。

  它挑了个刺头。

  它瞎。

  系统很怀疑这个世界男主被气死了,女主还能高高兴兴活个一万年,没有一点水分。

  幸好男主开窍了,终于舍得虐人了。

  他上来就放了“金钱羞辱”的大招啊!

  它好爱!

  它好快乐!

  虐文系统从小黑屋里狂奔出来,高兴查阅编号G-142857的情况。

  当前虐心值:2%(-3%)

  系统:“???”

  你他妈的不升还反降?!

  当前愉悦值:98%(+78%)

  系统:“?!”

  你愉悦兴奋个什么劲儿?

  绯红接收到了它的上线消息,脑电波都在兴奋抖动:‘统子,不是,宝,我想洗个钞票珠宝浴,就一条腿伸出浴缸,脚趾头还夹着一根玛瑙项链的那种,贼豪华,贼拉风!’

  绯红:‘宝,你给我拍个奢华浴室魅力小红vlog呗。’

  系统:‘谢谢,拒绝,我不是那种系统。’

  所以叫心肝也没用。

  绯红:‘不是给你,是给主神,当然你要,分享给你欣赏我美体也不是不可以。’

  系统:‘……’

  系统:‘你他妈。’

  还分享,还送给主神呢,单是过审这一条,它就能被和谐成一团马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