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花语人的行动,我想应该是三大天王亲自出手的,对不对?”

  “是的。”

  “三大天王武功那么高,又为什么会让人从他们手中将花语人救走呢?”

  皇甫说:“这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一点。”

  “你当然想不通,”钟毁灭笑了:“因为这个计划本就是要让人将她救走的。”

  “抓她就是为了要救她?”

  “是的。”

  钟毁灭说:“否则又有谁从三大天王的手中救走人呢?”

  “可否知道原因?”

  “可以,当然可以。”

  钟毁灭说:“抓走花语人,让她吃下那三种药,就是为了要无心庵的心无师大救她。”

  “放眼当今武林,大概也只有心无师太一个人同时会那三种不同的内家神功。”

  皇甫说:“你们为什么要心无师太救花语人?”

  “只有心无师太全力去救花语人时,我们才有机会杀心无师太。”

  “心无师太?”

  皇甫说:“为什么要杀心无师太?”

  “你有没有听过‘无泪’?”

  “无泪?”

  皇甫问:“无泪是什么?”

  “是个组织,是个好管闲事的组织。”

  钟毁灭说:“近年来‘魔魔’有好几个分舵都让他们给破了,我们有好几次的行动买卖也都是让他们阻止。”

  “心无师太是他们的头头?”

  “她虽不是领导的人,却是‘无泪’里的重要人物。”

  钟毁灭说:“我们费了好多人力金钱,也只不过查出心无师太一个人而已。”

  “你们杀了心无师太难道就不怕死心师大的报复?”皇甫说:“据我所知,心无师太是死心师太的得意弟子。”

  “时机还未成熟时,我们当然不想树立太多的敌人。”钟毁灭说:“所以我们才设下了这个计划。”

  “这个计划的最主要一点,是要有个人来背黑祸?”

  皇甫说。

  “是的。”

  “这个背黑祸的人是谁?”

  “当然是个很倒霉的人。”钟毁灭笑着说:“依你看,目前济南城里最倒霉的人会是呢?”

  “一定是任飘伶。”皇甫也笑了:“因为他不但倒霉,而且穷疯了,所以他才会替我去救花语人。”

  “对。”钟毁说:“也只有他,才会令心无师太相信,因为他不但有能力杀死心无,我甚至怀疑他就是‘无泪’的头头。”

  “很有可能,他的确是个很爱管闲事的人。”皇甫说:“他有心无师太这样的对手,往后的日了恐怕很不好过了。”

  “这个计划里还有另外一层作用。”

  “哦?”

  “任飘伶既然是杀死心无师大的凶手,那么‘无泪’是不是会报复?”

  “那是一定的。”

  “一有报复行动,当然就证明任飘伶不是‘无泪’里的人,但是我们就可以从报复行动里知道谁是‘无泪’里的人了。”

  “不错,这就叫做诱敌之计。”

  “如果“无泪’没有报复行动,那么任飘伶就算不是组织的头头,至少也和他们有点关连。”

  “有点关违的人,你们都要杀?”

  “我们本以为当下心无师太一定会杀了任飘伶的。”钟毁灭说:“没想到半路又多出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将心无师太引走。”

  “所以你们的计划失败了?”

  “没有失败,就算在任飘伶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他这个黑祸,最后他一定会死在心无师太的手里。”

  “可是时间一久了,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变化。”皇甫说。

  “这一点我们当然也考虑到了,所以又拟了另外一个计划。”

  “另外一个什么样的计划?”

  “当然还是杀任飘伶的计划。”钟毁灭说:“任飘伶一死,心无师太这个事件就死无对证了。”

  “这么看来任飘伶是死定了。”

  “这一次他连一分活的机会也没有。”钟毁灭笑得很愉快:“因这这一次他碰到的人,举手之间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哦?这个人的武功那么厉害?”

  “她的武功或许没那么厉害,但任飘伶在地面前,一定会变得跟三岁小孩一样。”

  任飘伶现在的确跟三岁小孩没两样。

  四

  宽阔的石洞内只剩下任飘伶、藏花和白天羽三个人,仇春雨已被仇青青带走了。”

  带到哪里?

  地狱?或许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

  △△△△△△

  三个人软绵绵的躺在那张大床上,他们的穴道没被点住,洞内也无人看守。

  根本就不须要人看守,他们三个人现在连只蚂蚁都捏不死,哪里还跑得了?

  任飘伶望着洞顶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制住了,这种事情说出去有谁相信?”

  “她用的下五门的手法。”藏花不屑的说。

  “兵不厌诈,输就是输。”白天羽淡淡的说:“不管输在什么手法下都一样。”

  任飘伶笑了笑,转头看着藏花:“你仿佛输得很不服?”

  “我干吗仿佛?我就是输得不服气。”藏花说。

  “只可惜你不服也没办法了。”任飘伶淡淡的说:“我们以后的日子恐怕只有这样躺着了。”

  藏花忽然笑了,而且仿佛笑得很开心。

  “那倒不一定哦!”

  任飘伶刚想问为什么时,忽然听到古老的三弦声,哀怨、凄凉的由洞顶传了下来。

  五

  菜没怎么动过,酒倒已喝了不少。

  方芳又在笑嘻嘻的替皇甫倒酒,等她倒好了之后,皇甫才笑着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是三大天王其中之一个。”

  “是吗?”方芳说。

  “而且一定是那个手执智般磐的牌儿布。”皇甫的视线没有在方芳的脸上,而是看着钟毁灭。

  “为什么她一定是牌儿布?”钟毁灭说。

  “牌儿布在藏语来说,是智慧。”皇甫说:“可是它还有另外一种意思。”

  “什么意思?”

  “在藏语来说,牌儿布又可解释为女性。”皇甫问方芳:“我说的对不对?”

  “还好学过一点。”皇甫说:“你是牌儿布,那么另外一个人就一定是多尔甲了。”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皇甫右边的林淑君蜡像说的,他为什么忽然对着蜡像说这句话呢?

  难道这蜡像里也藏着一个人?

  如果有藏人,那么藏的又是谁呢?

  这个蜡像瘦瘦的,看来不可能藏得住一个男人。

  不是男的,就一定是女的。

  女人?

  “林淑君蜡像的眼睛本来是水雾汪汪的,本来是哀怨柔情的,但在听见皇甫的这句话后,忽然露出了笑意。笑意刚露出,皇甫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清脆而悦耳。

  第三章最后的赌本

  一

  银铃般的笑声一起,林淑君的蜡像的双肩抖了起来,一抖,外面那层皮就碎了,就掉了。

  蜡像里果然是藏着一个女人。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谢小玉。

  这个躲在林淑君蜡像里的人就是谢小玉。

  她的声音和她的笑声一样清脆悦耳:“你为什么知道这个蜡像里有躲人呢?”

  “蜡像应该很轻的,可是刚刚那两个人抬进来的时候,却仿佛很吃力的样子。”皇甫笑了:“蜡像会重,就表示里面一定有东西。”

  “东西?”谢小玉银铃般的笑声又响起:“没想到有人会将我当成东西。”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你就不是东西好了。”皇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