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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长的时间,乔微在南梁的布局也有了新的结果,南梁新皇慕容羽因为心爱之人的求救信,真的动了用南梁换卫婵的想法,但遭到南梁朝臣的激烈反对。为了绝了慕容羽帝对卫婵的爱情,整个南梁决定给慕容羽立后,但却被慕容羽拒绝,理由是他的正妻之位只能是卫婵的,此事使得一批南梁老陈被气得直接辞官。

  如今南梁的街头巷尾都流传着南梁皇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故事,以及慕容羽和卫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有了乔微的插手,慕容羽在南梁逐渐失去了朝臣的拥戴,就是百姓的民心也失去了。身为南梁臣民的叶凡在听到乔微特地让人给他通报的慕容羽所做的荒唐事后,叶凡最终还是降了。

  看着面前的叶凡在自己面前跳跃于房梁之上,身轻如燕,这让乔微对叶凡更加感兴趣,对叶凡进行了系统地研究。

  “宿主,你说叶凡是不是真的会轻功有内力?能够飞檐走壁?”系统十分好奇,它是个新系统,乔微是它第一个宿主,它还没去过武侠仙侠等世界,所以对这些十分好奇。

  “你想得太多,叶凡顶多会些气功。”乔微回答道,低武世界真的不存在内功,这让她更加好奇那些能够修炼的中武高武世界到底与低武世界有什么不同。

  “气功?”系统觉得很神奇,“是内功吗?”

  “不是。”乔微答道:“不过是些能够改变呼吸节奏的技巧,叶凡能够隐匿于众人中不被发现,就是因为他呼吸绵长轻柔,脚步极轻走路无声,两者相加让叶凡不易被察觉和注意,若是打扮地大众些,就更不容易被察觉了,这些伪装技巧后世的士兵也都会用。”

  “至于他飞檐走壁这些,倒是老天赏饭吃。他体型小,若是从小就被训练,练到如今身轻如燕不是难事。”乔微接着道“你看他每次□□上梁,都需要有支撑点才可。”关于这点应该是属于老天赏饭吃,叶凡要是放在后世,八成会成为跳高或是跳远的运动员,估计体操也可以,还是能为国争光的那种。

  系统:所以说暗卫会是运动员?这有些破坏神秘感好不好?

  乔微研究完叶凡,在得知他没有内力后,对其没了兴趣,不过她还是愿意按着叶凡的规格培养一些人手的。

  李彰登基一年后,正式南下攻打南梁。

第26章 如冰之清,王佐之才

  王彦拿着刚刚收到的奏本前来陆府找乔微议事。因着征战南梁是李彰御驾亲征,他将大魏的一切军政要务都交给了乔微,乔微留守京中。京大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与乔微商议,如今的乔微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跟着仆从前往乔微的书房,如今乔微的住处并不在陆府,而是在李彰赐给乔微的宅子中。这宅子也有来历,原本是李彰身为燕臣时的魏国公府,如今赐给乔微并加封乔微为韩国公,可见李彰对乔微的恩宠。

  王彦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院中的景色,之前的魏国公府他不是没来过,但和现在的陆府比起来可以说是云泥之别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以前的魏国公府,华丽是华丽,却难掩武将之风,说好了是粗犷不羁,说的难听些就是上不得台面,没有一点章法。

  现在的韩国公府却是大不相同,一步一景,连这屋舍窗格中的窗花也都换成了适合这冬日的梅花,这样的雅致和应景,也就只有世家才能做得出,平常人哪里有这份讲究,还不够麻烦的呢。

  到了乔微的书房外,王彦拢了拢身上的衣袍正要进去,却因为院中的情形一愣。只见院中有一身着白色衣袍的少年正在舞剑,虽不如武将强壮有力,但一举一动都如入画儿一般,可谓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有流风回雪之资。

  “妙识可谓谪仙人!”王彦踏进院中,抚掌赞道。

  乔微见到王彦进来,连忙停下将手中的剑递给一旁的侍从,上前应道:“师兄来了我却不知,没去迎接师兄,是微失礼了。”

  王彦笑道:“无妨,许是我每日都来,这门房的人都习惯了,便直接请我进来了。不过说来若是提前通禀,我怕是要错过今日这一番美景了,以前只知道妙识智谋无双,却不知妙识剑术亦是精妙绝伦啊!”

  乔微听后摆了摆手,笑道:“师兄说笑了,我这剑术最多只能是强身健体,舞出来好看些罢了,真到了战场上怕是半点用都没有。”历来剑都是君子所配,这个时代的男子也多是文武兼修,即便是名士文人,亦能舞一套剑术,因为舞剑是一种雅事和修养,说白了就是花里胡哨,除了强身健体装装逼没什么太大用处。

  “战场上有将士,又何须你我上阵杀敌?”王彦不在意地道,在他的认知中,若真到了让他们这些文人都上战场的时候,那这个国就无人可用,离灭国不远了。

  “您说得对。”乔微笑道:“所以我也就是学些皮毛,强身健体罢了。前些日子下雪出不了屋,今日雪后初晴,便出来舞舞剑放松放松筋骨,倒是让师兄见笑了。”

  “无妨。”王彦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想当初跟着老师学习的时候,也习过剑术。这年岁大了,在这上面也荒废了,倒是愧对老师教导。”

  “那师兄可要尽快捡起来,到时候父亲抽查,您惹了他生气,我可是不帮您求情。”乔微一边披上侍从递来的大氅,一边打趣道。

  王彦听后也笑开了怀,“你说的是,该是时候捡起来,免得日后被老师打手板。”

  两人玩笑后,乔微对着王彦请道:“师兄屋里请,今日师兄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确实有件事要和你说。”王彦跟着乔微来到了屋内,坐定后道:“是鲜卑遣使求亲。”

  “鲜卑?”乔微听后嗤笑道:“他们倒是会见风使舵。”

  “谁说不是呢?”王彦对鲜卑也没什么好感,“如今陛下在南梁捷报频传,用不到半年定能擒获慕容羽,到时南梁之地尽归我大魏。鲜卑也是知道陛下的战绩,想要率先讨好儿。”

  “我记得北燕德献帝时,鲜卑就曾派人寻求联姻。”乔微想了想几年前的事情道,对此事她当初没有过多关注。

  “不错,当初鲜卑派王子拓跋淳前来求取公主,德献帝册封当时的宗室女为康明公主嫁给拓跋淳。”说起此事,王彦还想起了一段往事,“当时拓跋淳还不愿娶康明公主,非要求娶废后卫氏,为此还闹出了不少笑话,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陛下已经回北地,妙识也和老师回清河了,因此都不知道。”

  乔微对女主男配的爱情故事没兴趣,她问道:“这次来的还是拓跋淳吗?”

  “是的。”王彦点头,“据说鲜卑可汗极为中意这个儿子,想要将汗位传给拓跋淳,因此这联姻自然也落在拓跋淳身上。”

  “那鲜卑对原本的康明公主如何处置的呢?”乔微又问道。

  “据说已经废了其阏氏之位。”

  乔微皱眉,“我若是记得没错,鲜卑的习俗阏氏可有多位。陛下对前燕尚有尊敬之意,对恭侯也颇为怜爱,康明公主亦是皇后族姐,鲜卑此举以此示好北燕,是陷陛下于不仁不义之中。”

  王彦听到乔微这话,就知道乔微对鲜卑的态度,点头道:“妙识说得不错,鲜卑背信弃义,康明公主论亲疏尚需称陛下一声妹夫,陛下为皇后也应当声讨鲜卑。”如此一来方能真的全了李彰对北燕的仁义之名。

  “只是陛下如今正在征战南梁,此时若对鲜卑用兵,怕是有所不妥。旁边柔然虽降了,但贼心不死,依旧对我朝虎视眈眈,此时出师攻打鲜卑,恐不是良机。”王彦虽然认同乔微对鲜卑的态度,却不认同此时出兵鲜卑。

  “师兄多虑了,对付鲜卑还用不到兵马。”乔微摇头道:“我只不过是想要敲打一下鲜卑而已。”

  “妙识的意思是?”王彦一时间没懂乔微的意思困惑道。

  “将拓跋淳留在京中即可。”乔微言道:“拓跋淳生性鲁莽,他这个性子在中原不被人喜爱,但在鲜卑倒是无妨,再加上他武艺高强,颇受鲜卑人拥戴。这样的人不适合当鲜卑王。”

  “不错。若是拓跋淳当了鲜卑可汗,狂妄自大,我边境将不得安生。”王彦说道,他们虽然希望鲜卑王是个没脑子的,但也不希望没脑子自大到拓跋淳这个地步,这样的人会乱来,也不好控制。

  “正是。”乔微点头道:“拓跋淳既然又来求取我大魏贵女,仰慕我大魏文化,那么就留在我大魏吧,正好可以深研我大魏文学。当然除此之外,我大魏也应当迎回康明公主,无论如何,康明公主都是为汉人联姻,功在社稷。”对于每一位和亲的公主,她都会给予足够的尊重,因为她们为国家百姓牺牲了自己的婚姻甚至生命。

  “可要加封康明公主?”王彦明白乔微的意思,鲜卑越是贬斥康明公主,他们越是要抬举这位公主,好让鲜卑的忘恩负义衬托他们陛下的仁心仁德。

  “自然,加封康明公主为大魏常山长公主。”乔微道。

  “长公主?可是要和陛下商议?”王彦皱眉问道,长公主不同于普通的公主,那是公主之首,位比藩王。

  “此事我会与陛下商议。”乔微笑道,不过一个长公主的位置她和李彰都不在意,若是能用一个长公主的位置换取仁德之名,那是再划算不过。

  乔微明白王彦的担心,笑道:“师兄不必在意,一个前朝公主就算是成了大魏的长公主,也不会翻出什么花儿来的。相反,她会对陛下和大魏感恩戴德。”

  “你说得对,是我多心了。”王彦点头,“如今陛下大权在握,一个长公主还生不出什么乱子。”

  “那拓跋淳求娶我大魏公主的事呢?”王彦又问道。

  “我大魏的公主不正是常山长公主吗?”乔微似笑非笑。

  王彦听了此话大笑,“此言不错,拓跋淳降了常山长公主阏氏之位,那是在鲜卑。在我大魏,他只能是我大魏驸马,常山长公主是君,他是臣,何来臣降君一说?”

  系统听着两人的对话,便知道这以后可有好戏看了,常山长公主一旦回来还不得将自己在鲜卑受的委屈,百倍奉还到拓跋淳身上?

  这个计策当真是毒!想想如今剧情中男主男配的下场,男主女主灭国,呆在冷宫中,据说每日互相殴打,精神都快出问题了,慕容羽也块灭国了,冷夜如今在逃亡,沈泽清和其父亲被贬到偏远之地为官,生活艰难,叶凡被乔微控制,拓跋淳的苦日子马上也要到来,只剩下一个神医沐情没有结果了。

  通过这个世界,告诉它,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它宿主!它宿主要想整死一个人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对北燕还要师兄多费心,选一个真正孺慕汉家,最好是汉女所生的鲜卑王子,当然前提是他必需要老实些。”乔微说道。

  王彦点头,这本就是他分内之事。

  说完此事后,乔微笑着对王彦道:“今日休沐,却还要劳烦师兄特地跑上一趟。”

  “都是为了大魏,为了陛下。”王彦捋了捋胡须不在意道:“我今日本来是打算出门去京中新开的喜乐楼用饭的,正巧先来了妙识这儿,不如同去?”

  “师兄相邀,怎可推辞?微却之不恭了。”乔微也不和王彦客气,王彦喜欢美食,整个京都都知道,喜乐楼是新开的饭馆,颇有名头,王彦邀她前去也是正常。

  两人到了喜乐楼自是往包厢而去,乔微在吃食上可以说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论起厨子的手艺来,喜乐楼的手艺是比不上传承百年的陆氏的,陆氏不仅藏书丰富,就连食谱也是冠绝天下。

  “可还能入得了妙识的口?”王彦知道陆氏在吃食上比皇族还讲究,笑着打趣道。

  “这小菜爽利可口,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乔微答道,至于这荤菜上的处理,她就不做评价了。

  “你啊。”王彦自然是听出了乔微的潜台词,确实在荤菜的处理上这家店的受以还差得远。不过他没乔微那么高的要求,倒是吃得很满意,用了不少。

  正当两人颇为愉快的用餐时,只听到外面响起了求见声。“敢问里面可是王令君?太学学子冯辉求见。”除了冯辉外,紧接着又想起了几个人的名字,都是太学的学子。

  在大魏立国后,乔微除了改革均田制外,还第一时间恢复了自汉代以来的太学,太学中设立诸子百家学科,供天下求学的学子学习,如今被称为天下读书人的圣地。

  王彦也没想到吃个饭会被打扰,看向对面的乔微,在乔微点头后,才道:“进来吧。”

  紧接着便见几个青年学子模样的男子鱼贯而入,先是对着王彦行礼,但到乔微是时候,由于乔微年纪太小,他们一时间摸不清身份乔微的身份,只对着乔微行了半礼。

  乔微也不在意,对着几人点了点头。

  “你们是太学的学子,听口音倒不像是京中人?”王彦捋了捋胡须问道:“找老夫所为何事?”

  “学生们都是外地的学子,来京都为的是来年春日的开科取士。”为首的冯辉恭敬道:“学生曾在太学马博士处有幸见过令君一面,刚才令君进来时我碰巧看到,赶紧前来拜见,学生等人十分瞻仰令君风采,所以特来拜见,希望能聆听令君教诲。”

  这话说得极漂亮,王彦却不为所动,他笑道:“既然都是本着开科取士来的,就应当知道我大魏选官不问门阀家世,只问才学品行。老夫教不教诲没用,重要的是你们本身的才学。”

  心思被看穿,冯辉讪笑了两句,有些羞愧,但也很是谦逊地行礼表明自己受教。

  “你们应试哪些科?”乔微突然在一旁开口问道。

  冯辉见乔微随意插嘴,王彦也没有怪罪的意思,也不敢怠慢乔微,赶紧答道:“我和刘兄是明经科,张兄是明算,吕兄是明法,沐兄是明医。”

  乔微很欣慰有人选择明算明法明医这样在世人看来是杂学的科目,这说明她这两年来的努力没白费,但她更有兴趣地看向最后一名姓沐的青年,问道:“沐?医者?沐情和你什么关系?”

  “沐情……是家兄。”沐怀提起沐情脸色有些不对,“我们曾一起拜于先师名下,”

  “我觉得你兄长不配为医者。”乔微也注意到了沐怀提起沐情时的异样,用不喜的语气道:“你觉得你配当医者吗?”

  就在这时,只听到后面的医馆中有人跑出来大喊道:“有大夫见死不救,草菅人命了!”

  身为官员,对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见到不管,乔微和王彦赶紧下楼,来到后面的医馆门口。医馆中被众人围着指指点点的不是别人,正是沐情。

第27章 如冰之清,王佐之才

  乔微看着场中的沐情,一副冰冷无情的样子。而在沐情的旁边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跪在男子身边的是一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妇人。

  “让老天爷评评理啊!这世上哪有收了钱不治病的?”妇人趴在男子身上哭泣着,指着一旁的沐情,悲伤怨念,“说什么轻伤不医?我家夫君从轻病等到重病,又说什么治不了?他要是早说治不了,我们也早换了大夫,也早早地就好了不是吗?”

  “人命自有天定。”沐情似乎对这哭泣的妇人很不厌烦,“我说他没得救了,就没得救,你这般胡闹也是无用,还不如回去给他早准备丧事呢!”

  这话说的绝情,沐情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人人都道医者慈悲心肠,从未见过如此铁石心肠的医者。

  沐情说这话的时候,乔微身后的沐怀已经走到了病患身旁开始诊脉。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对比,方知这医者的仁心有多难得。

  “如何?”乔微见沐怀诊过脉后问道。

  “可以一试。”沐怀面色沉重,但还是愿意尝试。

  乔微点头,立时让自己身边跟随的护卫将医馆肃清,让沐怀给病患诊治。那妇人见到沐怀愿意诊治,仿佛有了希望一般,紧紧地盯着沐怀给丈夫施针。

  此时的沐情也认出了沐怀,看到沐怀施针,皱眉道:“我说过他没救了,你这都是在做无用功。”对于沐怀这个弟弟,沐情向来自傲,他自认自己在医术上的天赋比一般人好上不少,一直不将沐怀这个一同学医的弟弟放在眼中。他都救不了的人,沐怀更医治不了。

  沐怀专心施针,无心搭理这个兄长。倒是沐情身边的冯辉等人见不惯沐情这般目中无人,觉得沐情的话是在奚落沐怀,心中不忿,怒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除了你就没有人能治病了吗?你自己见死不救,还要拦着别的医者救人,这是何道理?”

  “就是,自己在病者轻伤的时候不愿救治,等到病者重伤却又说自己救不了,这分明就是在戕害他人性命!”

  “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为医者!”

  ……

  一时间声讨沐情的声音此起彼伏,沐情还是原来冷酷的样子,冷声道:“我治病有我自己的规矩!若是这世间人人都来找我看病,我哪里能看过来?”

  “好了,不要吵了。”乔微皱了皱眉,“不要打扰沐怀为病者诊治。”随后她又吩咐侍从,让侍从将那妇人请来,她要问一问情况。

  “你且说一说你家郎君这病是怎么回事?”乔微问道。

  “贵人容禀,外子前些日子觉得不舒服,然后来到这医馆中诊治,但这大夫只说外子是寻常病症无事,他非濒死之人不给诊治,我们也只以为外子无事,可还没等到我们回家,外子便昏迷在了路上,我赶紧找人将外子抬到这医馆,谁知这大夫又说外子无救了!”

  说到这,妇人哭泣不止,望着沐情的脸上充满恨意,“他明知外子有病却诓骗我们无事,若不是他,我们即早诊治,外子又怎么会性命垂危!”

  “他若是没收我们的诊治费也就罢了,可他收了我们一两银子,却不给外子治病,他的心都是黑的啊!”妇人恨不得扑到沐情身上厮打,但被侍卫拦了下来。

  乔微看向沐情,治病这种事情如果说是你情我愿,那么沐情收了人家的银子却不给人家治病就是不对了。相反,他若是真不给人治病,就不应该收人家的银子。这做法可以说是黑心了!

  这个是医德问题了!

  “多年前我和沐医师见面,就说过沐医师无医者德行,有辱先师名声,如今看来我当日的断言倒是没错。”乔微看着沐情,冷声道:“若是先师得知沐医师今日所作所为,会不会气得将你逐出师门!”

  沐情和乔微一共也就见过一面,倒是不认识乔微,但是对他说过自己有辱先师名声的却只有乔微一人,他也知道乔微如今位高权重,已不是当日他可以随意讽刺的庶女了。

  “这点就不劳您费心了,先师曾说过我天赋卓绝,假以时日,必能如医圣张长沙那般名垂青史。”沐情在医术上一直都十分自傲,他自认这世上没人能比得上他的医术。

  “草菅人命的神医吗?我倒是曾为听过。”乔微讽刺道:“我曾说过,这时间百工都有用处,正如黔首耕种,商人贩卖,官员治世,各司其职。若是人人都如沐医师一般,收了人家银子,却不给人治病,那这天下怕是要乱了套了。”身为医者自然有选择病人的权力,但是却没有收了人家诊金却不给人治病的道理。

  “若人人都如沐医师一般,黔首收了银子却不耕种,给了商人钱他却不给你东西,这天下可还有公理可言?”乔微说道。

  王彦再一旁听着也点头道:“民者为天下重,在其耕种土地,养育万民;医者为百姓重,在其治病救人,妙手仁心,如今这收了钱却不治病,倒是败坏了天下医者的名声,或为天下医者所不齿。”

  王彦和乔微这话说完后,周围声讨沐情的声音更大,饶是沐情再不在乎周围人的看法,脸上也有些涨红。

  就在这时,只见沐怀处,病患在沐怀施针后慢慢转醒,妇人见到丈夫醒来,上前对着沐怀就是叩首感谢,沐怀赶紧将妇人扶起,又细心地开了方子,告知对方之后用药和调养事宜,才走到沐情对面。

  “多年不见,兄长的医术退步不少。”沐怀看向沐情的眼中也没有太多感情,反而带着些嘲讽和不喜,可见兄弟两人的感情并不好。

  “不可能!”沐情不相信被自己判了死刑的人却最后能在自己这个医术平平的弟弟手下活过来,“你医术不如我,不可能治好他!”

  沐怀听到这话,更觉得讽刺,“我天赋是不如你好,可是自从老师去后,你都做了些什么?因着你之前治好了几个疑难杂症,被世人奉为神医,便骄傲自满起来,设下什么三不医的规矩,因着这规矩,你这么多年来又真正治过几个病人?”

  “身为医者,若想要医术精进,就应当真正地坐于堂中,安心为病人诊病,如此方能积累经验。”沐怀接着道:“这世间一人一病,各种古怪的病症数不胜数,老师一生诊过病人无数,却还道自己所见病例不过冰山一角,即便年过七十,依旧每日坚持诊病三十例,如此也不敢自称神医。你呢?这几年看过几个病人?施过几次针?又开过几次药方?”

  “就是不知道你如今施针会不会生疏地连手都抖?”沐怀和沐情之间虽是兄弟,但却互相看不顺眼,早年老师郑医师还在的时候,沐情处处骄矜瞧不起沐怀,沐怀也看不惯沐情的,但真正让两人闹翻的还是沐情在郑医师死后,立下的三不医的规矩,沐怀觉得这有违医者的仁心仁德,也毁了老师清誉,两人从此不欢而散,沐怀四处行医,积累经验,潜心钻研医术,只从今日来看,沐怀的医术已经赶超沐情。

  沐情被沐怀这些话问得有些愤怒,他施针怎么可能会手抖?但他医术已经不如沐怀是事实。看着周围人指指点点,都说他拿了银子不干活儿,他只能气得将一两银子扔给那妇人,但那妇人却不依不饶,闹着要带沐情去见官,告沐情草菅人命,误人性命。

  乔微对接下来妇人和沐情的恩怨没了兴趣,她只知道自此事后,沐情的名声会彻底臭了,再也不会有神医的名头了。

  趁此机会,乔微对自家系统教育道:“看见没有,学习贵在持之以恒。无论什么职业继续教育都很重要啊!”

  系统赶紧点点头,再次拿起它的两米长大书单,它还没学成呢?见了鬼的继续教育!

  “你继承了你老师的衣钵,不仅是医术,医德也是。”乔微对着沐怀赞道:“愿你永远记住今日之言,君子贵德,医者更是如此。”

  “怀受教。”沐怀虽不知乔微身份,但也知道乔微身份不凡,谦虚道。

  解决完此事,乔微便和王彦一起回去了。第二日,乔微进宫求见了皇后,随后皇后于朝堂上哭诉鲜卑拓跋淳降位姐姐康明公主之事,乔微和王彦当即表态接回康明公主,进封其为大魏常山长公主,随后又拟定了将拓跋淳留京一事,此事没人反对。

  拓跋淳没有想到自己来到京都后,就彻底被留在这里。在这里,他不再是鲜卑尊贵的王子,只是一个没有官职的驸马,不仅要常山长公主行君臣大礼,还要忍受屈辱,由着常山长公主骑在自己头上。他朝着关外写信,希望自己的父王可以救他,但却一点用都没有,他还是要留在京都,一直到他死,也都没能离开。

  除了拓跋淳外,萧玄和卫婵的日子也不好过,卫婵总是想着慕容羽能够打败李彰,将自己从这冷宫中救出去,但得到的只有李彰一场场捷报传到京都,最终卫婵还是如愿见到了慕容羽,此时的南梁已经全部归于大魏,慕容羽作为亡国之君被李彰带回了京都,和卫婵萧玄一起关在冷宫之中,幽禁终身。

  自此之后,卫婵和萧玄两人混战的日子就变成了三个人厮打,或者说是慕容羽帮着卫婵一起殴打萧玄。乔微接到萧玄死讯的时候,已经离李彰一统天下过去了十年。卫婵因早年和萧玄的殴打,精神受了刺激,已经疯傻。

  慕容羽本就是帝王,哪里会干伺候人的活儿,当卫婵疯了后,他对卫婵就变得不耐烦了,每次卫婵犯疯病,慕容羽都会将卫婵捆起来,堵上嘴,捂上头,免得卫婵发出声响吵到自己。在一次犯病的时候,畏寒嘴被堵得厉害,脸又捂得太严实,最后无声无息地憋死在了冷宫中。据说等到发现卫婵尸体的时候,卫婵的尸体都凉了。

  卫婵死了,失手杀死卫婵的慕容羽也被李彰赐了自尽。本来留慕容羽的命就是为了南梁旧臣的心,这么多年过去,南梁旧臣的心早就归了李彰,慕容羽的死自然无人过问。

  比起相继离去的卫婵三人,死的最早的还是冷夜。在李彰征战完南梁后,便收到了冷夜与王珑在临城斗得两败俱伤的消息,冷夜被王珑所杀,王珑也被冷夜重伤,乔微派人攻占临城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抓捕到王珑时,王珑已经濒死,前陈的旧臣也都很快逮捕伏诛,暗夜阁也被乔微收编留用,整合成暗杀之军供大魏驱使。

  这些倾心于女主的男配中,除了后来没有消息的沐情,活得最久的当属沈泽清。沈泽清空有才华,却没有多少做官的天赋,病死任上的时候还只是从五品。

  沈泽清的死讯被地方官员传送至朝中后,乔微来到卫妍处,看着已经有了孙女在逗孙女的卫妍道:“沈泽清回来了。”

  “谁?沈泽清?”卫妍听着这名字觉得陌生又熟悉,对着乔微问道:“是府中姻亲吗?”

  听到这话,乔微没有再说什么,能将自己的初恋都忘了,可见卫妍婚后的日子过得多么愉快,陆群也确实将卫婵照顾地十分好,几十年中卫妍基本上再没受过任何委屈。

  乔微不说话,卫妍却没有放过乔微,她对着乔微老生常谈,“你便是不成婚,膝下养个孩子也是好的,日后老了也好有人在跟前侍奉汤药。”乔微这些年一直都没成婚,陆修在世的时候没有劝动,先皇李彰在位的时候也没劝动,她知道自己也劝不动妹妹,但她却想让妹妹过继一个孩子,以后也能有所依靠。

  “等我老了,难道阿安不会照顾我?”乔微不在意道,陆安早已过继,是陆家如今的家主,她兑现了当初对陆修的承诺,陆家名垂青史,繁荣昌盛,如今她在将权力慢慢地交到陆安手中,有陆安在,陆氏再繁盛三代不成问题。

  “算了,我也说不过你。”卫妍知道自己劝不动妹妹,只道:“只一样,政事再忙,你也要保重身体。”

  乔微知道卫妍总觉得李彰去得早是因为太过操劳,所以很担心她,其实并不是,李彰是因为早年征战沙场旧伤太多复发的缘故,她没有这个烦恼,不过为了让卫妍放心还是应道:“阿姐放心,我会注意的。”

  史书记载,大魏宰辅陆微的一生堪称传奇。陆微,字妙识,孩童时便是神童,破玲珑棋局拜大儒陆修为师,后过继陆修膝下,由寒门庶女成为士族嫡女。以十岁幼龄辅佐还是魏国公的魏太祖李彰征战天下,被李彰成为“吾之子房”,十三岁成宰辅,其后封韩国公,在大魏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魏太祖每遇事必与陆微商议,称其为“朕之肱骨,不可失也”。

  为大魏奠定百年基业,影响后世千年的开科取士与均田制也出自陆微之手,并且陆微重建太学,太学之中,百家并存,兼容周济,在大魏数百年的历史中,太学的学子留下了光荣璀璨的一页,这里涌现出了无数令后世敬仰的学者,后世的数理等许多学科都起源于此,儒法等学说也空前发达,所谓百家争鸣、百家齐放指的就是这个时代。

  不止如此,自陆微后,大魏一朝女子亦可入朝堂,功绩卓著的女性不胜枚举,大魏亦是女子地位最高的朝代。

  陆微去世时,身为陆微弟子的魏太宗亲自为老师操办葬礼,甚至亲自守丧三月、大赦天下,以示敬重,乔微死后追封单字谥号“文”,可谓极尽哀荣。

  后世有人评价陆微:谦谦君子,皎若明珠;德比于玉,温润仁泽;如冰之清,王佐之才!

  ——

  死后的乔微,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现代,同时脑中接收到的剧情让乔微皱了皱眉。

  系统:“欢迎宿主来到新世界——假千金的美满一生。”

第28章 如冰之清,王佐之才

  后世历史学家最喜欢研究的人物和最受人追捧的人应属大魏开国宰辅陆微无疑,很多人觉得陆微的这一生是开了挂的。

  在华国最好的历史学院中,有一场来自权威历史学家陆颖教授的讲座,讲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微,这场讲座可谓是盛况空前,教室中不仅无一空席,除了讲台上能下脚的地方都站满了人。

  陆颖来到教室中,看着里里外外塞满了的学生,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的魅力这么大?”

  教室中的学生听后哄笑起来,有学生叫道:“我们都爱听您讲课。”

  “你们要是喜欢,怎么不来支持一下我的选修课?我的选修课上座率可是最低的,这话可不诚实呦!”陆颖听到这话打趣道,“好了,我知道这是我占了陆文公的光,闲话不多说,我们今天就来系统地聊一聊陆文公。”陆微死后谥号文,又称陆文公。

  “陆文公的一生可以用天才奇才来形容。”陆颖说道:“诸位也知道我姓陆,是陆氏子弟,算起来,陆文公我得尊称一声老祖宗,这估计也是你们来听我讲座的原因吧。”这年头很多学混子都喜欢拿陆微的事情开讲座招摇撞骗,毕竟捧场的人多,能赚钱,但时间多了,大家也都认识到这些人是骗子,没多少真才实学。

  “在我们陆氏,长辈教育孩子的时候总会说一句,你若是有陆文公十分之一的聪颖就好了,陆氏也就后继有人了。”陆颖笑道:“我从小也是听着这样的话长大的,我自问也不是蠢笨人,小时候很不服气这话,但直到后来在家中细听长辈说起陆文公的故事,我才彻底服气。”

  “教授,陆文公真的是神童吗?”有学生好奇地问道,神童总是有神秘色彩的。

  “这是自然,众所周知,陆文公是过继到陆氏一族,陆文公的姐姐也就是陆氏八十代家主的亲生母亲曾说过,陆文公自幼聪慧,喜爱读书,基本上可以过目不忘,过耳能诵。在陆文公解开玲珑棋局的时候,研读棋谱也不过一个月,可以说是新手,敢问诸位,给你们一个月,所有的棋谱都给你们,你们能解棋局吗?”

  说到这,陆颖摇了摇头道:“我自问我是不能的。”

  “关于过继这一点,是世人最为诟病陆文公的地方。许多人觉得,陆文公过继是忘恩负义,甚至有的人说是陆文公在攀高枝儿。”陆颖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人,开口道:“其实并不是,当初陆文公过继,陆家付出了不少的代价,陆文公之父也就是大儒正明公许了陆文公的亲生父亲卫桦尚书令一职。”

  “当时卫桦还只是六部尚书中的一个,在尚书省之上还有左右仆射和尚书令,当时的尚书令王彦是正明公弟子。诸位可以翻阅史书看到,在陆文公过继后不久王彦便辞官,举荐卫桦接任尚书令一职。”陆颖讲出了在座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内情,

  “卫家对陆文公是有生恩,但这场过继是你情我愿,或者说是一场买卖,一个尚书令官职换取了陆文公,有人曾说,正明公若是商人,那是天下最聪明的商人,用尚书令之位买到了权倾天下的宰辅,保住了陆氏百年的富贵。”陆颖这话说得玩笑,但其中的意思却也是真的。

  “陆文公一生,最为大家广为熟知的事情,那便是开科取士和均田制,前者沿用至今,后者奠定大魏百年税亩制度,这两者可以说是大魏繁盛五百余年的基础。”陆微接着道:“均田制和之后选用的租庸调制度,我就不说了,你们中大部分对此都不感兴趣,你们最感兴趣的就当是开科取士,也就是科举制度。”

  “大魏的科举和之后其他朝代有一些不同,在大魏五百余年中,除去明经一科,也就是后来的考进士外,还有许多科目,例如明算,明法,明书等等科目,不说别的,就明算一科中,就出过十几个举世闻名的数学家,至于明法一科,亦是出过不少法学的先驱者,在座的应该有不少人是学法律的,你们法学系的学院中放着的古代法学先贤的雕塑,可以回去数一数有多少人是出自大魏的明法一科。”

  “除了这些,还有杂学一项,有赖于陆文公的大力扶持,不少古代的物理学家、化学家就是出自此科,当时的大魏有着世界上最发达的工艺技术,有着世界最先进的知识,大魏京都的太学就如同春秋时期的稷下学宫一般是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求学圣地。”

  “大魏后代帝王昏庸,灭国之时,当时的乱贼要焚烧京都,但为了太学的无数藏书典籍,数万太学学子以身相护,和乱贼殊死搏斗,才保全了太学典籍,让现在的我们能够一窥当时大魏之强盛,万国来朝的局面。”

  说到这陆颖感叹道:“可以说,陆文公亲手缔造了大魏帝国,也给了无数学子一个学术圣地,至今你们去参观不少图书馆和高校,依旧能在这些地方供奉着陆文公的雕像。”

  这些话是在座的学子们都没有听过的,他们听着很是新奇,随后又问道:“那陆教授能给我们讲一讲陆文公女扮男装的事情吗?还有讲一讲大魏女子为官的盛况可以吗?”

  陆颖听到这话笑道:“就知道你们要听这些。说起女扮男装,其实并不是,陆文公虽然着男装,但跟着魏太祖李彰的第一日就表明过自己是女子,当时所有的官员也都知道陆文公是女子所以没有女扮男装掩盖性别的意思。”

  “关于穿男装一事,史书上也曾经记载过陆文公曾亲口说男装便利,行动方便,可见陆文公是为了日常方便才穿得男装。”陆颖又道:“陆氏一族的书中也有记载说陆文公不耐烦每日讲时间花在熟悉打扮戴花钿穿罗裙上,她常说人要是拿出这点时间多读读书,也省得脑子糊涂。读书明智,陆文公极爱学习,她手不释卷,每日处理公事再忙也要抽出一个时辰来读书,晚年不过问朝政时,更是每日呆在太学书阁中,据说她的寝室和书房中摆满了书籍。”

  “至于大魏女官盛况,确实和陆文公有很大关系,她鼓励女子读书科举,大魏出过不少女政治家、科学家,是一直为人津津乐道的事情,之后的朝代虽有打压女子为官的现象,但很多时候也出现不少女政治家力挽狂澜,保住女子的地位,所以一直从大魏到今日,我国的女子地位都是最高的。”

  “那教授,我听网上很多人都说陆文公是个精致女孩,甚至在穿衣打扮上和吃穿用度上有些奢靡,可是又有人说她极少穿丝绸,身为女子也几乎不戴金银珠宝,只一根白玉簪挽发,这样的说法岂不是很矛盾,到底哪个是真的啊?”有一个穿着打扮都很精致的小姑娘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陆颖听到这话笑了,“其实你们说得都有,其实用当时的标准来形容陆文公的饮食起居确实十分精致。陆文公确实很少穿丝绸,她常穿一身细麻衣,要知道当时的纺织工艺麻一般只能制成粗麻,而陆文公身上的一身细麻衣,需要陆家的织工和绣娘二三十人忙活二十天才能得一件,就这工艺当时也就只有身为世家的陆氏有,可不是奢靡了吗?”

  “至于打扮上,陆文公非美玉不上身,她头上的一件白玉簪,一个玉佩都可抵人家一套赤金首饰,甚至有些都有市无价。”陆颖接着道:“若说这些算是奢靡,那陆文公的生活起居可用精致来形容,和你们这些女孩子喜欢用香水一样,陆文公也用香,这香名贵的有,价值一般的也有,陆文公讲究的是什么时候用什么香,从沉香檀香到花香果香各有各的用处”

  “除去这香要分时节早晚外,花园中的景色也要分四季,一个花园却要能够四季都成景,窗户的花阁上冬日用梅花,春日用迎春,花园中开什么花儿,这窗格就换成什么,这称为应景。”陆颖笑道:“就连李彰到了陆府都说自己的宫中还不如陆文公处一半儿的雅致,他到了地方都不想离开了。”

  “陆文公的府邸没有一处逾制的地方,但其中的雅致不足为外人道也,有人问什么是生活?史学家会告诉你陆文公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一种茶配一道点心,一种菜配一道美酒,这才是生活的情趣。”陆颖笑道:“你们中不是有些人想要诗情画意的生活吗?那就多学学陆文公,那才是真正的雅意和精致。当然过这些精致生活的前提是你的经济要独立,我可不是鼓励你们过超出自己能力外的拜金生活,要知道陆文公当时可是经济独立,她手上的俸禄足以支撑她任何享乐。”

  说完后陆颖又笑道:“当然,也有人说陆文公这是矫情,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倒是觉得活得精致些也是对生活的热爱。也有些男生觉得这些都是姑娘家喜欢的,男人做这些太娘了,男人就应当糙一些,但我告诉你,你若是不讲究,你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要知道陆文公每次出游,必然能引得一群少女追捧,曾有女子道‘宁为妙识妾,不做匹夫妻’”陆颖笑道:“所以男同学们,学一学陆文公,兴许你真的就能够找到女朋友了,不至于注孤生不是?”

  “当然你说不想学陆文公的精致生活也行,那就学一学陆文公的渊博学识和足智多谋。”陆颖笑道:“这样最起码能够找到女朋友不是?”

  陆颖说完后,下面的学子们又是一团哄笑,随后又有男生起哄道:“教授,您说陆文公这么厉害,怎么也没见她成婚?这不是也没找到男朋友?”单身狗怎么教单身狗?这是耻辱不是?

  这时又有男生跳出来问道:“有人说陆文公没嫁人的原因是她喜欢魏太祖李彰,李彰却立了皇后,陆文公不愿为妾,所以才没嫁是的吗?”

  这话说完后就有女生跳出来生气道:“没嫁人就一定是心有所属吗?让我们家女神一个人独自魅力不好吗?要什么花心的魏太祖。”如今对陆微终身不嫁的说法就两种,一种是陆微心怡李彰,坚持这部分观点的是男子,而女孩则都觉得陆微就是不想嫁。

  陆颖看着双方快要吵起来了,赶紧道:“陆文公不嫁人一事和魏太祖真的没关系,正明公曾问陆文公想要嫁给什么样的男子。陆文公反问她为何要嫁人?她言自己身居高位,大魏等着她改革,她没有心情成婚生子。正明公又问若是日后膝下空凉又如何?她道陆氏这么多的子弟,她那么多弟子门生,都能给她养老送终。”

  “陆文公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大魏,给了大魏的子民,儿女私情对她来说不过是小道,她的心思在华夏的万世基业上。”陆颖又道:“至于和魏太祖李彰之间的流言蜚语,那都是后世流传,据说李彰的皇后就是陆文公请旨册立的,从李彰逐鹿天下开始,陆文公就开始给李彰后宫塞人,为的是制衡各方势力,你们说若一个女子真的爱慕一个男子,怎么可能天天给丈夫后院送女人呢!”

  “也许是陆文公情非得已呢!或者是陆文公贤良淑德?”当然这后者说出来,他们自己都不信,一个威震朝堂的宰辅,算计了北燕南梁和前陈的女子,怎么可能和贤良淑德扯上关系?

  “史书中有记载,说李彰问陆文公喜欢什么样的男子,陆文公沉吟许久后答道她要求不多,首先要对方比自己聪明,当时李彰都是陆文公亲自手把手教成开国之君的,你们说李彰会比陆文公还聪明吗?就连李彰本人也曾说他论智谋连陆文公一半儿都比不上,所以可见陆文公和李彰之间并不私情。”陆颖解释道,简单点来说,就是陆微根本瞧不上李彰。

  “陆教授,还有很多人说,李彰有一个白月光是北燕的废后卫氏,这卫氏在当时还是个才女呢,是真的吗?”又有人八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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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的,若真是白月光,李彰的后宫中怎么会没有这个人呢?要知道对方即便是前朝废后,一个帝王想要个人,弄个假死再改个身份轻而易举蒙混过天。可是没有,卫氏终身幽禁冷宫,这期间李彰从未踏足过一步,什么白月光不过都是野史捕风捉影谣传罢了。”

  “至于废后卫氏是不是才女,当时卫氏却有才女之名,写了不少诗,但是据说在卫氏死前三年,京中有人得到一本古籍,古籍中记载了许多传世名诗,其中很多就是卫氏诗作,在这本古籍中却被冠以不同作者的名字,诸位若是搞文学的也都知道,每一个文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当时卫氏有才女之名的时候大家就觉得卫氏风格多变,古籍中的每个作者或婉约或豪放,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风格,所以当时的人就已经认定卫氏是抄袭了。”

  “那陆教授,我们最好奇的还是陆文公的样貌。”有人好奇地问道:“您刚才说陆文公被当时的女子追捧,那她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是美男子的样子还是美女的模样?”

  “我家女神当然是A爆了的那种!”有女生高声道,看样子就知道是陆微的粉丝,要知道陆微在现代拥有不少粉丝。

  “陆文公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因着陆文公基本没有穿过女装,史书中没有记载,也没有画像流传于世,所以并不清楚,但长得极美是肯定的,我们从当时人的评语就可以看出。”

  陆颖举例道:“当时的人评语第一句‘谦谦君子,皎若明珠’前半句形容陆文公的品德气质,这后半句说得就是陆文公的容貌,犹如明珠一般璀璨,后面又说‘如冰之清’,可见陆文公姿容样貌气质样样出众,当时的人也常用芝兰玉树来形容陆文公,总之不管是史书还是野史都记载了陆文公不俗的样貌,但和样貌相伴的还有陆文公如玉如冰的气质,你们可以想象明珠的美貌和如玉如冰的气质加在一起是多么耀眼。”

  “就是,陆文公是所有人心中的梦中情人,无论男女。”有人调笑道:“俗称大众情人。”网上有个笑话,若是家里人催你结婚,你就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这个人是陆微,保管你爸妈不催婚,还能博得求而不得的共鸣,促进和谐家庭的形成,于是大家都称陆微为大众情人,男女老少通吃,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

  陆颖听到这话也笑了,道:“好了,今天的讲座到此结束。下周有一个关于陆文公的纪录片开播,陆氏一族和历史学家会一起向大家讲述陆文公陆微的一生,到时还请大家支持!”

  “一定准时收看!”

  “我会叫上我爸妈一起看的!”

  “对,和女朋友一起看,还能少闹矛盾!”

  “……”

第二卷 现代通信科研篇

第29章 突破封锁,引领通信

  当乔微再次睁开眼,还没有接收剧情,就被外面男子的打骂声吵得脑子疼。

  看看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一个只有三四平方的黑暗屋子,能通风的地方只有墙壁上方极小的窗户,她身上穿得一看就是校服,上面还印着学校的校徽,这样的条件让乔微忍不住皱眉,唯一让她还欣慰的是屋中没有多少怪味,屋内虽小但不乱,屋内收拾地还算整洁。

  “砰!”地一声响动传来,妇人似乎嗑到了什么东西,传来一声哀嚎,但男子在妇人的哭求声中非但美誉住手,反而变本加厉,污言秽语地打骂妇人,妇人在不断地哭泣向男子求饶。

  “宿主,要接受记忆和剧情吗?”系统问道。

  乔微摇了摇头,“先解决完外面的情况,再接受记忆。”一般情况下接受记忆虽然时间短,但她却会出现一些不适,再加上整理记忆和剧情,需要一些时间,但外面情况让她没有时间去接受剧情。

  乔微伸手想要打开房门,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打不开,这门似乎是从外面被锁死的。

  “宿主,这怎么办,咱们也没学过撬锁啊。”系统有些着急。

  “你看看这门的情况,根本不用撬锁,用点力就能踢开。”乔微看着这老旧的木门,一脚就能踢烂,门锁根本不顶什么用,原主能被关住是因为原主怯懦和害怕。

  和系统说完,乔微就一脚踢开了木门,许是她闹得动静太大,男子停止了打骂,妇人也停止了哭泣,两人都看向从破碎的门中走出来的乔微。

  不过两人也就是一愣,男子很快就反应过来,朝着乔微骂道:“小兔崽子,你敢造反了!门你都敢踢!老子看你他娘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前两天挨揍没挨够是不是?”

  说完后,男子想上前给乔微一巴掌,但乔微反应更快,拦住了男子的手。男子更生气了,指着地上的妇人骂道:“贱人!你不是说她不在家吗?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想懵老子,反了天了,这两天没打你觉得老子好欺负了是不是?”

  “还有你!小兔崽子敢拦老子,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想跟你妈一样挨打!”男子用那只没被乔微拦住的手再给乔微一巴掌,结果却被乔微一脚踹在膝盖上,疼地跪在地上。

  “你敢打老子!”男子怒骂道:“老子看你是不想上学了!你打了老子,老子绝对不会再给你学费!我看你怎么上学。”

  乔微闻着男子身上的酒味和烟味,只觉得要作呕,前两世她很少和这样低劣之人打交道,这让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更让乔微没想到的是,妇人听到男子这句话,似乎从乔微突然强势的变化中醒来,担忧道:“阿微,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好了呆在屋子里不出来吗?不就是挨几下打吗?妈受得住,你是要上学的,一定要上学的!”

  这一刻,乔微明白了面前这个妇人的隐忍是为了谁,妇人那浑浑噩噩的眼中最后出现的亮光,似乎她是她唯一的希望。

  看着妇人头上被磕得流血的额头以及身上被打的伤痕,乔微冷声道:“报警!”

  妇人显然没有想到乔微会让她报警,她愣住了,被乔微制住的男子听后更加愤怒,谩骂着,“你敢报警试试?我以后不会再给这个小兔崽子一分钱上学!没了我,我看你能不能供得起她!”

  正所谓蛇打七寸,显然这男子知道妇人和原主七寸在哪里,可对于乔微来说钱从来都不是她的软肋。

  “报警,学费的钱我已经解决了,你不用求他,而且你就是求他,他也不会给我上学。”乔微面不改色地扯谎道。

  妇人眼中带着惊喜,问道:“学费一万多呢,你真的解决了?”这是本市最好的高中,她的女儿考上了,她砸锅卖铁也要让女儿去上学。

  “我不会拿上学的事情和你开玩笑。”乔微冷声道。

  这句话果然让妇人露出惊喜,她知道女儿绝不会拿上学的事胡说,但这毕竟是家中的事情,普通百姓根本没有报警的心,更何况还是长时间生活在家暴中的妇人。

  “这……”妇人拿着手机犹豫。

  “我快没有多少力气了,你若是不报警,他一会儿从我手中逃开,只会变本加厉地打我们,他下手有多狠你也知道,我若是被打出个好歹来,日后也没法读书,你若是被打残了,以后谁照顾我?”论揣摩人心,她能对付朝臣君王,如今说服一个妇人再轻松不过。

  听到这话,妇人不再犹豫拿起手机直接报警。其实若不是乔微翻遍了身上和小屋中都没有手机和电话,她早就自己报警了。

  乔微听到汽笛声和脚步声之后,让妇人将门打开,然后松开了男子的手,男子只以为是乔微没了力气,自己得了机会,一个拳头就要朝着乔微揍去,乔微蹲在地上躲过拳头,喊道:“救命啊!”

  妇人看到丈夫要打女儿,连忙跑过去护在女儿身前,等着男子的拳头再次落下。

  “不许动!”警察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妇人额头上流着血,依旧护在女儿身前,男子对着母女两人拳打脚踢。

  一个瞬间,男子就被制服在地上,怒道:“我这是家事!你们警察还管家世!”

  “你这是家暴和故意伤害。”警察一边上前扶起妇人和乔微,一边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是你们报的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