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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在乎个人形象,至少她没见过他胡子邋遢的一面,连胡渣都很少见。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磨蹭什么。

  严均成放下刮胡刀,用清水将脸跟下巴洗干净后,慢条斯理地扯过毛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

  他走过去,俯身,双手随意撑着浴缸边缘,似乎是在深思什么,郑晚正要撵他,谁……

  知道他竟然将手伸进了浴缸里。

  “你……”

  下一秒,随着哗啦一声,他将她从浴缸里抱出来。

  郑晚的脸上都溅上了一些水,水珠挂在她睫毛上,将坠未坠。

  “别叫,带你去冲个澡。”

  他低沉地说着,抱着她又来了花洒下。

  花洒的水,很像那一年倾盆而至的大雨。

  东城那几年里都逃不过一个魔咒,那就是高考必下雨。他们那一年倒是稀奇,那两天闷热得很,一场大雨姗姗来迟,8号深夜才响起一声惊雷。

  那时她早已经累极,沉沉入睡。

  睡觉前还哽咽了一句,“身上好黏糊。”

  像是在对他抱怨,又像是委屈地自言自语。也许他就是从那时候养成的习惯,他会耐心清理,让她干净舒服地从睡梦中醒来。

  首尔的夜似乎没有尽头。

  落地窗外的光永不熄灭,严均成看着身旁熟睡的女人,他支起手肘,出神地凝视着她,描绘着她的眉眼。

  “会爱你一辈子。”

  少年看似无所畏惧,但也窘迫于将爱挂在嘴边。

  少年总以为,有些感情即便不说出口,它也是珍贵的,它也是有声音的,足够她听到心里去。

  第一次彻夜拥抱着她,他哪里睡得着。

  稚嫩青涩的少年珍惜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发丝,手都在发抖,他在想,严均成,你要拼了命地赚钱,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让她永远也不后悔跟你在一起。

  他在熟睡的她的耳边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

  会爱你一辈子,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岁月变迁。

  郑晚睡觉不踏实,习惯性地要踢开被子。

  严均成又帮她盖好,久违地,出于某种心理,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嘀咕了一声:“也不知道鼻子有没有长长。”

  无所谓了。

  她说了谎,他也说了谎。

  他拥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等待着首尔的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层。

  -

  郑晚其实说了谎话,她来首尔有几天了,即便有耳塞,她也没睡好。

  昨天晚上透支了她所有的体力,倒是一夜无……

  梦睡到大天亮,前所未有的满足。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要去摸床头柜的手机,结果被人又拽了回来,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直到十点钟,郑晚才得以抽身,快速进了洗手间梳洗。

  等她出来时,严均成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很碍眼。

  她绕到另一边,不打算离他太近,从包里拿出镜子描眉。

  严均成打了叫餐电话,之后又对她说,“今天天气还行,我们等下出去走走。”

  她佩服他的精力。

  可能这就是成功人士的标配,在学生时代,他每天也就只睡五六个小时,却比谁都清醒。

  有时候她晚上失眠,试探着给他发消息,一分钟不到,他就会打来电话——而那时是凌晨一两点。

  郑晚自叹弗如。

  司机已经在酒店停车场等候着了,严均成扶着郑晚上车落座。

  “老板,今天想去哪里?”

  严均成看向郑晚。

  郑晚也没有想法,她大学时就来过这边,那时候看什么都新鲜,现在连旅游攻略都提不起劲来看。

  “随便到处转转。”他说。

  “好嘞!”

  宽敞的商务车内,司机边开车边熟练地跟他们介绍首尔一些有特色的景点。

  他热情好客,讲话幽默,严均成寡言,郑晚倒是被司机的妙语连珠逗得开怀。

  “二位要不要去南山塔看看?”

  司机诙谐介绍:“我看很多旅游团都会将南山塔作为必去景点,您二位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就在前面掉头。

  很多情侣还有夫妻来这边度蜜月都会去南山塔,那里可以挂爱情同心锁,寓意是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到了晚上,还可以在观景台上看到整个首尔的夜景。”

  郑晚微怔。

  之后便是尴尬,她突然想起,大学时期来这边时,她跟陈牧也去过南山塔,那时候她才二十出头,也为韩剧着迷。拉着陈牧买了两把锁,锁上都写上了他们的名字。

  过了十来秒,就在车内气氛近乎于沉寂时,严均成淡淡开口,“我不信这个。”

  郑晚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

  司机乐呵呵地笑:“就是个彩头。”

  严均成圈住她的手腕,手掌之下是她的脉搏,感受着她的心跳。

  他凝视她,平静而克制地说:“我只相信我的手。”

  锁,死物而已,锁得住什么。

  只有这一双手,才能牢牢地抓住她不放。

  郑晚却不喜欢脉搏被人控制这样的感觉。

  她微笑着,稍稍使力,转动手腕,目光宁静地跟他十指紧扣,“很少会有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去南山塔挂锁吧?”

  司机正在专注地盯着前方路况,他看不到他们后座的暗流涌动。

  他笑道:“有肯定有,不过还是年轻人居多,年轻人信这个,首尔就这么大,有些人不知道跟多少人挂过锁,寓意是永结同心,那一颗心得掰成多少瓣才够分啊。”

  严均成默不作声地盯着跟她合握的手。

  郑晚继续跟司机闲聊,她轻声说:“既然是彩头,也不必去介意到最后有没有白头到老,只要挂上去的时候是真心的就好。人这一生碰到那么多的人,虚情假意的毕竟还是少数。”

  司机乐呵呵道:“就是这个理,所以啊,这锁它就是个彩头,要真灵验,这就不是塔,是月老庙了。”

  郑晚微微一笑,表示认同。

  严均成颔首,终于再次开了尊口,“它确实不会灵验。”

  郑晚已经侧头看向了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大部分都不会灵验。”司机说,“这就好比,有多少人最后能跟自己初恋结婚白头到老呢。”

  严均成收回目光,似乎司机这话令他感到愉悦,他眉目舒展开来。

  锁,自然不会灵验。

  区区十二年罢了,算什么白头到老。

  区区十二年。

  到最后跟她白头到老的人,是他!

第47章

  郑晚跟严均成又在首尔多呆了一天,正好周五下午回到东城,昨天他们就商量好,今天一起去接思韵放学。

  还没到下班的高峰,一路顺通无阻地来到中门口——即便严均成有钱有势,他也得乖乖地遵守公立学校的规定,将车停在外面。

  时间还早。

  郑晚跟严均成坐在车上休息,她头靠着车窗,正低头回复着顾客的消息。

  感受到亮光跟咔嚓声,她无奈地偏头,果然,严均成正拿着她送他的相机在拍照。

  他还是跟二十年前一样,对拍风景完全没有兴趣,她合理地怀疑,他压根就没有摄影爱好,他只是喜欢拍她。

  “要不要叫上严煜?”郑晚问他,“他跟思韵一个班,正好我们也要去吃饭。”

  严均成对此也没有意见。

  于是,正耐心地坐在课桌前等待着下课铃响的严煜收到了来自叔叔的消息。

  他目光僵直。

  在这个世界上,严煜可以坦然地拒绝任何人。只有面对自己叔叔时,「不」这个字显然烫嘴得很。

  他也有好奇心,想看看叔叔究竟是怎么谈恋爱的。

  不过迟疑了十几秒钟,他飞快地、谨慎地回复了消息:【好的,叔叔,下课后我会跟妹妹一起过去。】

  等消息发送出去后,他一手托腮,想了又想,终于知道那一丝不对劲来自于何处了。

  “……”他在上课时间段回复了叔叔的消息。

  这等于直接就承认了他上课没听讲在玩手机。

  严煜咬紧牙关、狠狠地捶了自己大腿一下。

  晚十分钟回消息叔叔也不会要了他的命啊!!

  终于听到下课铃响,严煜大声呼唤郑思韵:“妹妹,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走!”

  郑思韵:“……”

  五分钟后,教室里的同学几乎都走光了。郑思韵跟着严煜来了洗手间,她只在外面等着,严煜发现自己今天抹了发蜡,担心叔叔会冷声骂他丑人作怪,这大冬天的,他忍着冷水的冰凉刺骨,一点一点地将头发上的发蜡洗干净。

  郑思韵靠着一边的墙,见他瑟瑟发抖地出来,笑得都快直不起腰。

  “你等下别说。”

  严煜才洗干净发蜡,头发软塌塌地贴在额际耳边,他无奈地说:“你可别笑了,再笑当心岔气。”

  郑思韵努力憋住,还是没忍住,眉梢都是笑意,“你……不至于这样吧。”

  严煜叹气,“我怀疑我叔叔上辈子是教官。有一年不是流行破洞裤吗,他看我穿了,那眼神冻得我打冷颤……”

  他模仿严均成的神情跟语气惟妙惟肖,“严煜,你哪个垃圾桶捡的裤子还到哪里去。”

  郑思韵放声大笑,比了个拇指,“绝。”

  虽然严煜这样吐槽,但她是从上辈子重生回来的,她听说过很多传言,小严总跟严总虽然是叔侄,但情同父子。

  或许部分有心人会揣测,严煜是心机城府太深,作为严均成的侄子,他自然要极尽所能地讨好这富可敌国的叔叔,来为自己谋取绝好前程。

  可真正跟严煜相处下来,郑思韵发现,严煜心思纯净,他并非是那种利益大于一切的钻营者,她更相信叔叔的眼光,但凡严煜心思不正,以叔叔的雷霆手段,他绝不可能将自己的心血交给严煜,哪怕严煜是他的亲侄子。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学校,看到了那辆车。

  郑思韵走在前面,严煜乖乖地离她半步距离,两人上了车,坐在后座。

  一周没见到妈妈,郑思韵欣喜雀跃,倾身,手搭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雀跃道:“妈妈,首尔好不好玩?”

  “还好。”郑晚努力回忆,“烤肉还挺好吃的,不过你叔叔不喜欢。”

  严均成正在开车,闻言也回了一句,“那边没什么好吃的。”

  郑思韵笑,自在地跟他聊天,“不会啊,我看韩剧里那些炸鸡都好香,还有拉面也是!”

  严煜嘀咕了一句,“那是泡面。”

  郑晚一怔,哑然失笑,“严煜,你跟你叔叔好像,你叔叔前几天也说了这句话。”

  严煜正襟危坐,听了这话,诧异地看了一眼,只看得到叔叔的后脑。

  他心里也为婶婶这句话而感到开心。

  他最喜欢听别人说——严煜,你跟你叔叔很像。

  只可惜,他活了十五年,只听几个人这样说过。

  他从来没对外人倾吐过,在这个世界上……

  他最最佩服最最崇拜的人就是叔叔。

  郑思韵偏头,盯着严煜的脸看了看,又凑过去看严均成的侧脸,也认同地说:

  “的确,严煜跟叔叔长得也挺像的,都是浓眉高鼻梁。不过,严煜没有叔叔高。”

  气氛轻松,严煜也大胆地跟她聊天,“妹妹,我现在才十五岁。”

  他才十五岁,还有很多长高的空间!

  “那叔叔,您还记得您像严煜这样大的时候身高多少吗?”郑思韵问。

  郑晚含笑看了眼开车的严均成,替他回答,“他在高一的时候就有一米八四了。”

  严煜:“?”

  郑思韵惊讶:“这么高,那叔叔现在有多高?”

  郑晚之前看过他的体检报告,想了想,回道:“应该是一米九,我没记错吧?”

  严均成手握着方向盘,正好露出了左手手腕上的腕表。

  他点了下头,“是。”

  “严煜,你现在有多高?”郑晚不愿意冷落了他,主动问道。

  严煜耷拉着脑袋,低声回:“一米八。”

  郑思韵皱眉,“你看起来不像有一米八的样子。”

  严煜恼羞成怒,“妹妹,你成绩这么好,应该知道四舍五入吧?”

  郑晚都被他逗笑,在母女俩的笑声中,严煜挫败地回:“一米七八也算一米八。”

  “那一米八二、一米八也算一米八吗?”郑思韵好奇而真诚地发出询问。

  严煜正经地回:“那算一米八五。”

  郑思韵鼓掌,“好弹性的四舍五入。”

  车内气氛热闹,连严均成都面露一丝笑意。严煜的心情也很放松,逐渐地也慢慢放开,跟郑思韵斗嘴,郑晚偶尔会说几句话,在某个瞬间,严均成甚至有一种错觉。

  他跟她带着他们的孩子,他们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郑思韵也满脸笑意,印象中,总是只有她跟妈妈两个人,虽然她们母女俩也足够开心温馨,但终究还是少了一丝热闹,而现在,也被叔叔跟严煜填补。

  严均成带着他们来了盛观。

  严煜都只来过一次,下车后跟郑思韵一样,忍不住四处打量,他小声跟郑思韵说:

  “这是我叔叔的私人会所,几乎不对外开放,也就只有成源集团的员工可以来,不过我听说员工也会把晚餐券对外售卖。”

  郑思韵若有所思地点头。

  来到顶楼,电梯口经理已经等候着了,严均成想起什么,对经理说:“还有没有空着的包厢?”

  经理忙不迭点头。

  严均成看向了挽着郑晚手臂正好奇四处观察的郑思韵,说,“思韵,在这里给你留个包厢,你想跟同学过来吃饭就跟他提前打个电话。”

  郑思韵「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叔叔,不用不用!”

  经理却很会来事,已经将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了出去,交给郑思韵,“包厢随时留着,过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就好。”

  郑思韵只好接过名片,心还怦怦直跳。

  郑晚拍了拍她的手背,抬眸,跟严均成对视——她就算不赞同他这样奢侈的做法,但在他的下属,在他的晚辈面前,也不会出口否定他,他要面子,自尊心又强,有的话还是他们两个私底下说。

  严煜羡慕得眼都红了,他在盛观还没有包厢呢,不过没关系,他可以跟郑思韵说说好话,蹭她这个大小姐的包厢。

  严均成轻描淡写地扫他一眼,“你少带那些狐朋狗友过来。”

  严煜懵了一下。

  直到经理又给了他一张名片,他才回过神来,晕乎乎地跟在他们后面往专属通道走去——等等,这个意思是,他也有了包厢?

  严煜攥紧了名片,极力控制自己上扬的唇角,耶!

  ……

  严均成在盛观的包厢阳台观景最好,可以俯瞰这片的景色,远远地还能看到那围着城区外的城河。

  四人落座,很快地送来餐汤、前菜跟主菜。

  郑思韵跟严煜都处于长身体的时候,现在学习任务又重,哪怕是在课堂上浑水摸鱼的严煜也常常感到饥肠辘辘,两人埋头,专心用着晚餐,吃相很香。

  郑晚跟严均成面对面坐着,出于习惯,当牛排上来时,严均成伸手端过她面前的盘子,又拿过她的刀叉。

  这一举动也吸引了郑思韵跟严煜的注意。

  两个孩子齐刷刷地看向严均成的手。

  严均成正在给她切牛排。

  郑思韵吃了一惊。

  严煜也吃了一惊。不过两位都是表情管理的能手,很快地屈服于严均成威严的气势,两人都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作鹌鹑状低头专心切面前的牛排,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当事人郑晚却感到些微窘迫。

  他有这样的习惯,但也不应该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

  私底下怎么样都行,当着孩子的面还是应该端庄正经一些。

  她也不好直截了当地说出口,再看看思韵跟严煜如出一辙的行为举动,她微恼,抬脚就去踢坐在她对面的严均成。

  被踢中小腿的严均成面不改色,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却长腿一伸,勾住她的腿不放。

  桌面下,暧昧涌动。

  郑晚掩饰般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不去看端坐在对面正慢条斯理地给她切牛排的始作俑者!

第48章

  从首尔回来后,郑晚也投入到了工作中。

  一般周六周日她都忙得没有时间约会,严均成也是从百忙之中抽出几天时间飞去首尔,落下的会议跟应酬都要补上。

  周六傍晚,郑思韵放学后让司机送她去了美容院。

  郑晚的同事们都很喜欢郑思韵,给她拿来各种小零食。难得的时光,郑晚本来准备带女儿去附近好的餐厅吃饭,谁知女儿不愿意,非撒娇吵着要吃地铁商城的美食街。

  于是,母女俩进了地铁,听到了呼啸而过的列车声音。

  这里很方便,直走可以坐地铁,左拐可以进入地下美食街。

  母女俩站在小摊前,拿着小票等炸鸡炸好,排队的功夫,郑晚见思韵脸上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喜上眉梢,打趣道:“有什么开心的事发生吗?”

  郑思韵唇角上扬,眼瞳明亮。

  她忍住,又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您。”

  在陈牧去世的这六七年里,母女俩相依为命,郑晚也竭尽所能地想给女儿一个温馨安全的环境。

  她虽是妈妈,可也把自己当成女儿的朋友跟闺蜜。

  见女儿卖关子不肯说,她也不勉强,只是手搭在她肩膀上,微笑道:“那我就等你分享好消息。”

  郑思韵骄傲而又矜持地点头。

  在致富的道路上,办法总比困难多。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天她终于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库买了数字货币,如果按照上辈子的走向,虽然不至于实现财富自由,但那也是一笔钱,而这笔钱她算过了,足够妈妈养老。

  只可惜她的小金库没有那么多,不然一夜暴富也不是梦。

  她也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想法:重生是为了延长妈妈的生命,人不能太过贪心,什么都想要,最后只会两手空空。

  母女俩在美食街晃悠了一圈,吃了些杂七杂八的小吃,这才乘坐地铁回家。

  在严均成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她们过的就是这样普通却又宁静的生活。

  郑思韵亲密地挽着郑晚的手臂,开心地讲着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吴文君跟肖琪吵架,两个人都好伤心,还哭了很久,她们都给我写纸条,没办法,我就把她们俩叫上出去聊了好久,她们俩才和好。”

  她开始一点一点地沉浸初中生这个角色。

  她试着去跟其他同学建立起友情来,才恍然发现,之前是她太过傲慢,她凭什么以为只有同龄人才能产生友情呢?

  郑晚倒是很感兴趣,母女俩就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那时候她偶尔也要去幼儿园接女儿回家,思韵就会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地跟她说在幼儿园都有什么开心的事。

  “严煜也好搞笑,他上课的时候看恐怖小说,我们赵老师在外面看到了,就悄悄地从教室后门进来,站在他旁边拍他……”

  郑思韵回想那个场景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吓得大叫一声,跟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把我们赵老师吓了一大跳!”

  想起严煜求爷爷告奶奶似的,她忙道:“妈,您千万不能将这件事情说给叔叔听,我都答应他了呢。”

  郑晚也被女儿描述的那个画面逗笑,“知道的。不过严煜他成绩怎么样?”

  “他其实很聪明,就是不愿意学吧。”郑思韵想了想,“不过到了高中肯定就不能这样了。”

  两人正说说笑笑,走到楼下时,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母女俩皆是一愣——竟然是很久没见的简静华。

  简静华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见到郑晚跟郑思韵,也强打起精神来跟她们挥手。

  十分钟后。

  郑晚领着简静华上楼进了屋。

  郑思韵也去厨房给她泡了杯热茶,她并非蛮不讲理的人,她也理解简姨抚养季方礼十几年早就将他当成了亲生儿子,正如她妈很喜欢季方礼,但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比如季方礼欺负了她,被她妈知道,她妈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

  人都有亲疏远近,那么,简姨的选择也实在无可厚非。

  “静华,你吃过饭了没?”郑晚温声问道。

  简静华捧着杯子,笑着点头,“吃过了。你别忙活了,我也就是抽空过来看看你跟思韵,咱们姐俩再说说话。”

  郑晚嗯了声,想了想,又起身,从一旁的抽屉里拿了毛线,唤住女儿:“思韵,来,帮我顺顺毛线。”

  “让孩子写作业去吧,我来。”简静华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不用……”郑晚含笑看着女儿,又对……

  简静华说,“她一天除了睡觉,就是在看书写作业,我也想让她休息休息。”

  简静华的出现,突然让她明白了一件事。

  一味地躲避不是办法,正所谓,堵不如疏。

  思韵是她跟陈牧的孩子,自小聪明懂事、对什么都一点就通,现在思韵也是十五岁的孩子了,她相信,这个年龄也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思韵如果自己不将这件事考虑透彻,即便今日她帮孩子躲过了季方礼这一情劫,那来日呢?

  来日她碰到的是赵方礼、顾方礼呢?

  她总该,适当地教孩子该怎么去看人,看感情了。

  郑思韵乖乖地坐在矮凳下,帮着妈妈缠毛线,听着妈妈细声细语地问:“方礼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过来?”

  简静华低垂着眉眼,捧着杯子的手指收紧,“他现在特别忙,那个畜……”

  她想到思韵也在,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改口,“那个姓季的给他安排了很多课程,有马术课,有高尔夫,他也没有时间。”

  郑晚轻笑一声,“他生父有这个条件,孩子多学点东西也没错,对方礼的未来也好。那你现在住哪里呢?”

  “我自己租了个单间,东城的房租太贵了,租不到什么好的房子。要不是我那里太窄,都要请你跟思韵过去吃顿饭。”

  郑晚眉头轻蹙,“你跟方礼住那么小的房子方便吗?”

  “没有,没有。”简静华摆手,“方礼被那个姓季的安排在了一个酒店,还蛮大气的,房间特别大,估计都有一两百平,听说那个姓季的准备过年之后带他回老宅。”

  “那你一个人住外面,会不会不安全?”郑晚问,“你好不容易来了东城,怎么不跟方礼一起住?”

  简静华沉默了几秒,声音低低地,却难掩悲愤,“那个姓季的要给我一笔钱,还要给我一套房子,我怎么能要呢?他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以为我要了他的钱,他就可以安心了?做梦!季家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

  郑晚幽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