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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凑过来,手上都是泡沫,眼尾上挑,意思很明显。

  郑晚只好又拆开了漱口水,仿佛牙医般冷静,“乖,张嘴。”

  她三下两下,将漱口水都倒进了他嘴里,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后准备回办公室,谁知道被他从背后抱住,他稳稳地接过她的杯子放下,接着搂住她、托高她的腰,含住她的唇瓣,吻了下来。

  鼻息交织。

  “五天了。”他含糊却又刻意地提醒一句。

  什么五天。

  郑晚被亲得晕晕乎乎地,两人虽然短暂分开,唇却依然挨得很近,连呼吸都是相同的气息。

  灼热,也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严均成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脖颈,试图平复逐渐加重的呼吸。

  “放我出来。”他说,“做错了事,被判了五天的有期徒刑,是不是应该放我出来了?”

  郑晚微喘,也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明白他说的五天是什么意思,顿时哭笑不得。

  “你认为我这是在惩罚你?”她危险提问,“难道说,只有用这样的方式对你,才有用吗?”

  “不是——”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珠,声音喑哑,“你没有想惩罚我,你只是烦我,只是在讨厌我。”

  “第一,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有那样好的精力,至少我没有。”

  这也就是四下无人,郑晚才会说这样的话,即便说也是刻意放轻了声音,只有近在咫尺的他才听得到。

  “第二……”她停顿了几秒,垂眸,“以你现在的能力,以我们现在的生活,我们永远也不会再遇到类似填志愿的事了。”

  这话一出,严均成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事实上,郑晚也为自己的这句话而感到诧异。

  她以为她不会主动提,即便他们现在关系这样亲近,当年分手的种种,仍然是禁区。

  她想,她现在真的很喜欢他了,喜欢到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却仍然想要吐露真正的心声。

  “大事情我们不会再碰到。可小事呢?”她抬眸与他对视,“我们两个人的事,商量后再决定,不行吗?”

  严均成闷不吭声。

  过了半晌,郑晚都要推开他时,他又执着于那个问题,“可以放我出来了吗?”

  郑晚被他逗笑,抬手摸了摸他短短的头发,“你说得自己好像是被我关进笼子的猛兽。”

  “猛兽?”严均成总是容易得意,“猛?”

  郑晚微笑,“你真的很会抠字眼。”

  “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在自夸。”严均成的笑声短促,之后想起她的话语,语气也变得低沉而认真,“你刚才说的,我懂了。”

  “凉茶真的很苦。”他说。

  “我尝酸,你尝苦,这样很公平。”她柔声问,“难道你给我尝酸,我还要给你甜?有没有道理?”

  “我没这样说。”他又吻了上来。

  郑晚却偏过头,只让他吻到了脖子。

  “这是我上班的地方,正经点……”她缓声说,“而且,还有没忙完的工作,倒是你,可以放我去加班了吗?”

  严均成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却还是跟在她后面进了她的办公室。

  美容院位于繁华地带,租金更是贵到令人咂舌。

  袁总当时也请了很厉害的设计师操刀,几乎将每一平方都利用彻底。

  跟严均成的办公室不一样,郑晚的办公室很小,只能容纳置放文件的柜子以及办公桌椅,但被她收拾得很干净。

  “你也不嫌挤。”

  郑晚嗔怪似的看他一眼,也顾不上他了,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严均成拖过椅子坐在她对面。

  她的办公桌并不大,除了电脑跟键盘以外,还摆放着一个亚克力透明收纳盒。

  他对她所有的一切都好奇——其实他很早前就想来她上班的地方来看看,但无奈每次来接她时,店里都有其他人。

  他用手指扒拉过这个收纳盒。

  郑晚余光扫了一眼,并没有制止。她知道他有这样的好奇心,以前念书时就这样,对她的桌面很感兴趣。

  收纳盒里都是她的一些私人物品。

  有平常补妆用的口红,他没有拧开去看看是什么颜色。

  他甚至觉得她所有的口红其实都是一个颜色。

  还有润唇膏跟护手霜,以及扎头发的发圈跟发夹,眼药水也有两只。

  郑晚见他露出跟研究什么重要文件合同一样的神情,不免抿唇一笑。

  “你如果实在没事做,就帮我贴膜。”

  她从抽屉里拿了手机膜出来,只能用其他的事来打发他。

  严均成接过。

  她又强调了一句:“有一个气泡都不行!”

  严均成:“……”

  他的胜负欲也在作祟:“等着。”

  于是,成源集团的严总,在这个陪着爱人加班的晚上,化身为了贴膜老哥。

  为了让她满意,为了博她一笑,他研究了很久,势必要让她知道,他是猛兽,是非常擅长贴膜的猛兽!

第73章

  看完电影后,邓莫宁跟刘桐都有司机接他们回家,四个人就在商场门口道别。

  严煜不放心郑思韵一个人回去,他也还有事要问她,便让司机将车停在离她家还有一公里左右时放他们下车。

  “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做?”严煜忍不住去揪她羽绒服帽子上的一圈绒毛,非要薅秃了才满意,拎了几根在手心,又吹气吹走,淡粉色的绒毛漂浮在空中,仿佛是雪花。

  郑思韵躲避他,骂道:“你手贱啊!”

  严煜虽然偶尔也会有令人意外的稳重的一面,但绝大多数时候,他就跟十五六岁的同龄男生一样。

  郑思韵仰天长叹,对着这么一个中二少年,谁能喊哥哥?谁能?

  “说正事。”严煜干脆将作乱的手放在背后,宛如老干部一样。

  他的确手贱,看到绒毛就想扯。

  “这件事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郑思韵也没再跟他斗嘴,“不过,你要答应我,这件事,天知地知……”

  说到这里,她停顿,崩溃地大喊:“严煜,你以后少看武侠小说好不好!”

  她现在都被他影响了,居然还想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严煜笑个不停,“我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会告诉别人,就算叔叔亲自出马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说,我们英雄儿女就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郑思韵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

  虽然跟严煜真正接触的时间不过一个学期,但她也知道,他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

  他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即便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这家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严煜见缝插针地给她上课,“我不说别的,这家的恩怨我也清楚一些,如果是那个老色鬼做的,那他可就太不讲究了,没见过这样离谱的人,我见不惯这样的行为,仗着自己有钱就这样欺负别人,恶心透顶了。如果是那个什么礼做的……”

  他顿了顿,神情复杂,“他才多大,也就跟我们一样大,他小姨呆在这里碍着他什么了?不是我说,上班的人哪里有那个时间碍着他的大事?

  退一万步说,就算碍着了,他不能自己明明白白跟她说啊?搞这些阴招,你等着,他现在就这样,以后更不、得、了!”

  “好了好了——”郑思韵抬手制止他继续滔滔不绝发表他的高见,“现在不是讨论人性的时候,究竟是谁做的,其实我心里也有点数,重点不是他是什么样的人,是要想一个办法,该怎么样自然而不僵硬,也不让任何人怀疑到我们身上来的方式透露给简姨。”

  “我们?”严煜咧开嘴笑了,“所以这事也算我的份啦?”

  郑思韵瞥他一眼,“我说不算你的,你就能不掺和吗?”

  “不能,我都知道了!”

  “那就是咯。”

  严煜:“不着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更何况咱们还不是臭皮匠。我有点激动,总感觉自己是在干一件大事!”

  -

  事实证明,严均成真的想做好一件事时,他确实能发挥能力到极致。

  郑晚仔细检查手机贴膜,以不同的角度审视。

  “怎么样?”严均成语气得意地问,“是不是完美无缺?”

  郑晚给予了最高程度的赞美:“你又多了一个可以赚钱谋生的技能。”

  严均成忍俊不禁。两人虽然没有敞开谈——当然也没办法敞开谈。他的性格如此,并不适合将事情掰开了揉碎了继而促膝长谈,但他一向聪明,她只需要提起当年填志愿的事情,他就心领神会。

  如果当年,他能够询问她的意见,两人共同商量,即便有争执,她想要分手的决心也不会那样坚定。

  时隔多年,他看似没变,但看她的眼神,比起当年多了一丝妥协。

  只要有一丝妥协,这就够了。

  他说得没错,他就是被关进笼子里的猛兽。只可惜当年握着那把钥匙的她,没有今时今日这般的耐心,而他也没有流浪多年的经历,现在,即便她没有那把钥匙,他也愿意在她收敛了所有的笑容之后,乖乖地钻进笼子。

  郑晚这样想着,又看了看眼睫微垂的他。

  她不应该将他这般比喻。

  她也觉得他好可怜。怎么会这样,明明不分青红皂白就做决定的人是他,可现在,她竟然会想要抱抱他,真的很没有道理。

  就在严均成准备再得意洋洋地表示——“就算他今天不是成源的老总,他也一样有百种谋生手段让她衣食无忧……”时,她突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严均成一愣,低头看她,竟然不敢动了。

  他轻声问:“这是奖励吗?”

  “不是。”她闭着眼睛,“是我偏心。”

  感情没有对错,也没有道理可言。

  就像曾经,明明打人的人是他,在她看到他手背上因为打架而磨破的伤痕时,她也心疼不已。

  偏心。

  严均成仔细咀嚼这两个字,将她抱得更紧。

  他要的,他求的,就是这一份偏心。

  所谓小别胜新婚。就像郑晚说的那样,小酌怡情,这几天的别扭、暗涌都一一抚平,严均成也如痴如醉。

  发现他们真正和好的第一个人还是郑思韵。

  早上起来,见严均成眉梢都带着惬意,他走过时,她还能闻到一股淡香水的味道,这样前调清新后调沉稳的木质气息确实非常适合叔叔。

  如果她没记错,这款香水还是她跟妈妈一起逛街时,妈妈挑的。

  “早。”

  严均成语气轻松地说。

  郑思韵抬起手,很像招财猫一样挥了挥爪子,“叔叔,早。”

  郑晚从卧室出来,手上搭着大衣,对女儿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吧?等下我送你去学校。”

  “准备好啦!”郑思韵走过去,顿了一顿,因为她也闻到了妈妈身上有这股木质气息。

  她对妈妈身上的气味也很敏感。

  所以,妈妈跟叔叔喷的是同一瓶香水?

  妈妈竟然喷男士香水!

  这不应该奇怪,有些男士香水的气味更清冷一些,她前世也很钟爱一款。只是这件事发生在妈妈身上,就有些特别了。

  他们两个人和好啦!

  “开学也这样开心?”郑晚伸手,捏了捏女儿红润的脸颊,调侃道。

  “这段时间都玩腻啦。”郑思韵用脸颊往她手上蹭了蹭,“而且要见到同学了,还是有点开心的。”

  严均成走过来。

  他跟郑晚身上的气味相同,“真不要我送?”

  “我听见了,王特助提醒今天有很重要的会议。”郑晚又说,“思韵今天也不用上晚自习,等她下课了,我带她去公司等你,怎么样?”

  郑思韵感觉自己被这木质气息团团包裹。

  怎么办,她这个小灯泡好像更亮了。

  值得欣慰的是,两位都把她当不懂事的小孩,他们不尴尬,她也就不尴尬了。

  “当然好。”

  他希望她能多来他工作的办公室。

  只是……

  他看了一眼郑思韵,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小孩都容易无聊,要不等下让秘书去买一些解闷的东西?

  他像这么大的时候喜欢什么呢?

  于是,在郑思韵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成源集团的秘书已经接到了最新的任务——购置一些适合十五岁以上学生的解闷玩意。

  秘书们面面相觑。

  “十五岁以上,难道是严总的侄子?”秘书甲问道。

  “不太像。”秘书已谨慎地说,“严总的侄子之前来过,严总也没说要准备什么,我估计是……”

  “懂了,是大小姐。”

  大小姐这个昵称听说还是严总的侄子叫的。

  成源集团的年会,他们这些总部的员工都在场。那天,有不少员工都听到严煜对着郑思韵大小姐长、大小姐短的,不知不觉地,有人记到了心里,这个昵称就叫开了。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喜欢芭比娃娃吧?”秘书丙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他提出建议。

  当然这个建议被另外两个秘书否决,“现在十岁的小女生都不玩芭比娃娃了,谢谢。”

  “那要买什么?”

  “城堡积木。”

  说着说着,有人幽幽感叹:“现在十五岁买城堡积木,等二十五岁,该不会严总就送城堡了吧?”

  “也不是不可能?”

  “实不相瞒,我想给严总当女儿很久了……”

  ……

  不知道自己的喜好正被几个秘书研究的郑思韵坐在副驾驶座。

  郑晚本来就会开车,只是回了东城后,路段太拥堵,这才歇了开车的心思。

  “妈,您今天喷了不一样的香水哦。”

  “你鼻子怎么这么灵?”

  郑思韵扬起唇角:“因为妈妈身上的味道太特别了。”

  “可能是给你叔叔喷香水时沾上的。”郑晚这样解释。

  郑思韵也不拆穿她——这款香水又不是浓香,基本上几个小时就很淡很淡了。

  妈妈在很多事情上有些害羞。

  在她面前,妈妈不会跟叔叔牵手,那次被撞见拥抱,是唯一一次。她有时候也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脑子里的废料太多,明明叔叔跟妈妈在她面前已经如此正经,她却总能找到不一样的角度、不一样的「证据」侧面见证他们蜜里调油?

  她需要忏悔。

  没有哪个初三的学生像她这样。

  至少严煜就不会,严煜在八卦的事情上堪比警犬般敏锐,但别的事情上他就神经大条。

  如果哪个人脖子上带了吻痕,在邓莫宁不提醒的情况下,严煜可能会将那当成是蚊子咬的。

  倒是她,有时候邓莫宁看到什么发出贼笑。

  她就心领神会,立刻明白这个人在想什么。

  避开了早高峰,却还是在学校附近的路段堵住。

  今天开学,有很多家长送学生来报名,郑思韵侧头看向妈妈,不禁感慨:“妈,您脾气真的好好,也超有耐心。”

  在这点上,她就跟妈妈截然不同。

  上辈子她学会开车后,就被没素质的司机以及糟糕的路况逼成了路怒症。

  “气也没办法呀。”

  郑思韵默默地想:又一个「证据」。

  以前妈妈说话都很少用「呀」。

  不只是郑思韵发现了郑晚的变化,班主任赵老师看着郑晚,也是感叹不已。

  上次家长会郑晚忙工作没来,所以,她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因为考试作弊的事。

  时隔四个多月,再见到郑晚,赵老师也在心里想:果然是恋爱了。

  四个多月前,郑晚匆忙赶来,还给人弱不禁风之感,而现在,她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眼睛是温润的,肤色红润,眉梢都是甘甜的笑意。

  赵老师实在是太好奇了。

  好奇到根本就等不到中考以后,于是故作不经意地说:“上次家长会是严先生过来,我还特别意外。”

  郑晚也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本来她都快忘记了,经……

  由赵老师这样一提醒,也想起了跟严均成重逢后的初次见面。

  那时候他看她就跟看陌生人一样。

  郑晚接过一次性纸杯,抿了口温水,“我那天太忙,实在没空过来,他正好也有时间。”

  见赵老师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

  她想了想,主动开口解释:“我跟他是老同学,以前高中一个班的。我也确实没想到,他是严煜的叔叔。”

  赵老师的好奇心终于得到了满足。

  原来是老同学?

  她笑逐颜开:“先前我误会郑思韵,每回想起这件事,心里都不是滋味。现在再回头看看,我这电话打得也不算是坏事?”

  如果不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她都恨不得抓着郑晚问个清楚——

  他追的你,还是你追的他?

  你俩既然是老同学,当时怎么装得跟陌生人一样呢?

  她嘴上虽然没问,但脸上眼里都将问题写得明明白白,郑晚本来脸皮就薄,捧着纸杯的手也在微微收紧,脸上的笑意都有些快坚持不住了。

  等走出办公室后,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向罪魁祸首找茬。

  刚从会议室出来的严均成拿出手机一看,收到了两条来自于「老婆」的消息。

  【你的谋生技能还有一个。】

  【你很会演戏】!

第74章

  简静华习惯了忙碌跟节俭。

  她本来也想出去旅游,但一看票价以及住宿的费用,顿生退意,很多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出去碰碰运气——旅游当然可以,可上班后也有节假日,先找到工作再考虑这个也不迟。

  求职路上也是四处碰壁。

  她对海余路这一片比较熟,思来想去,还是来这边找工作。临近中午,她也累了,准备随便找家面馆凑合,却在路上,被人塞了传单,她无奈不已,却还是接过。

  进了面馆,点了碗最便宜的素面后,百无聊赖,她只好扫了扫接过来的传单,都是一些招租信息。

  准备扔进垃圾桶时,不经意地瞥见那一格一格的信息中的一张并不起眼的照片。

  她原先上班的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比较老旧,但租金相对而言便宜很多,没有很规范的管理,新旧交替,光是她在的这一段时间,隔壁的办公室就已经换了几次公司名。

  这一切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传单上的这小小的照片。

  照片里,只是有人在拍廊道。

  一般这样的拍摄,也很容易将其他人拍进去。简静华定定地看着这照片,她其实这些年来就没睡过几次好觉,睡不好心情也焦虑,遇到丁点大的事手也发抖。

  她多希望自己不认识这照片上的这个人。

  简静华脸色煞白,猛地站起身来,几乎快带翻了桌子上一次性杯子里的水。

  店内员工端着她要的那碗素面出来,却见她跟后面有恶鬼在追她般逃离,他大声喊:“哎!你的面不要了?”

  简静华充耳不闻。

  她一路疾走,只剩下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

  明明今天阳光明媚,她却无端地脚底生寒,心里发冷,整个人像是被人关进了冷冻冰库。

  回到家后,看着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猫咪,她的心突然地平静了下来。

  她原本应该歇斯底里,应该疼痛难忍,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刻,她仿佛回到了十六年前,平静而且无畏。

  她看着那个自己再次附身,将躲在这个身体里焦躁胆怯又可笑的自己赶跑。

  “方礼……”她拨通了外甥的号码,语气是很罕见的温……

  和,“今天有没有空?有空的话,来小姨这里一趟好不好?”

  季方礼本来是没有空的。

  他被季柏轩安排进了东城的一所国际学校,季柏轩对他的未来规划得很明确,高中之后,他就会前去国外念大学,现在只是让他提前适应一下。

  才进新的学校,他感觉新鲜之余,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所学校的第一道门槛学费就已经筛掉了普通人,他现在的新同学家境普遍都优越,听他们聊天时提起的内容,他就感慨不已。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也一头扎了进去。

  仿佛这是一处温泉,等他再起来时,势必要洗干净过去十六年的点点滴滴。

  “好,我下午放学了就过来。”

  他之前也接到过小姨的电话,小姨失业之后焦虑不已。

  他却不懂,明明小姨自己都说了,晚姨都在劝她让她享受生活、四处走走,她怎么连晚姨的话都不听了?

  他相信,如果是晚姨遇到相同的事,晚姨绝对不会抱怨,也不会怨天尤人,更不会整日郁郁寡欢。

  季方礼一边叹息一边又无奈地来了这又脏又乱的小区,还好以后他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一进屋子,他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简静华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吃着酸奶。

  “您什么时候喜欢喝这个了?”季方礼找了一处他觉得最干净的位置坐下,“您要是喜欢喝,我让人多送来一些,比这个好。”

  简静华垂眸。

  她最喜欢喝的就是酸奶,只是每次去超市买了,她都舍不得喝,全给了他,连别人分给她的,她都要拿回来放好,等着他下次过来给他,以致于相处十六年,他都不知道她喜欢。

  “方礼,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她笑着说,“我又找到了新的工作。工资待遇比上一份工作要好一点,是双休。”

  说完后,她按住要发抖的手,平静地注视着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

  季方礼还太小太年轻。

  猛不丁听到这个「好消息」,他愣了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他也想掀起唇角,可眼里的错愕跟失望令他的神色看起来是那样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