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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需要陈家的时候,可以不知道季方礼的存在。

  在不需要陈家的时候,这季方礼就派上了用场。

  想要过河拆桥,却坠入深渊。

  她在此处停下,看向郑晚。

  郑晚波澜不惊地看她。

  女人最了解女人,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却仍然要粉饰太平,真正要说的话,都在这看似平和的一番话语中。

  陈雪君笑而不语。

  她跟季柏轩在一起这么多年,对这个人的性子是再了解不过。季柏轩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对季方礼这个儿子……也不过是当成棋子来跟她博弈,能有几分几厘的感情?

  “方礼是个可怜孩子。”这句话,陈雪君倒是出自真心。

  也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后悔当初跟着季柏轩回来东城。

  陈雪君离开前,以谈论天气般自然的语气笑道:“我女儿很喜欢大象与蚂蚁这个寓言故事。之前我也跟柏轩讲过,不要小看了任何人,这次就栽了跟头,真希望他能长点记性。”

  郑晚起身相送。

  全程她几乎没讲几句话,但她看得出来,陈雪君有着熊熊斗志,这一切多么讽刺,也许从一开始,季柏轩来到南城带走季方礼,不过是他们夫妻二人博……

  弈时他下的一步棋。

  陈雪君走出餐厅。

  她心情不错,空气中的柳絮也显得没那样令人厌烦了。

  -

  一直到五月份,几乎快一个月的时间,因为这个事件带来的各方各面的影响才逐步恢复正常。

  天气逐渐炎热,这天,严均成接郑晚下班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她来了澜亭,也是他们以后的爱巢。

  澜亭早在过年时就已经重新整修完毕,现在还在放置中,平日里也有李金管家和其他阿姨打理,只等婚礼之后他们就可以搬进来。

  今天他们过来也是有正事。

  他们的婚礼订在七月份,郑晚的婚纱还在订制中,严均成的新郎装却先到了。

  站在郑晚的角度来看,这新郎装跟他平常穿的正装也没什么太多的区别,但他在细节方面吹毛求疵到了她都招架不住的程度……

  就在她耐心也即将告罄时,他却又一次出乎意料地单膝下跪,手里还拿着戒指盒,里面躺着一枚粉钻戒指。

  郑晚被他这架势吓得后退一步,谨慎地问他:“这是在排练婚礼?”

  否则她想不到别的理由。

  严均成蹙眉,回她,“我在求婚。”

  他想过一些求婚方式,但都被他一一否决,他不是高调张扬的人,她也不是。

  “我们结婚。”他又说。

  郑晚也看到过一些求婚视频,她不知道处于求婚事件中的女主角应该作何反应,但怎么都不应该是她现在这样。

  她脱口而出:“求婚?我们领证了,而且你现在正在试婚礼正西装了,这不是假把式吗?”

  严均成认为她现在说的话非常、极其地破坏气氛,但他仍然解释:“不是,我之前一直觉得我求过婚了。”

  郑晚微微吃惊:“什么时候?”

  她其实已经不在乎这些仪式,他们早在和好的时候彼此都清楚之后要结婚,但是,他说他求过婚了,这一点她却想不通,因为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不过才几个月,她的记忆也没糟糕到这样重要的事情都忘记吧?

  她努力回忆。

  如果他是在她累得昏睡过去的时候求的婚,那她确实不记得。

  严均成:“……”

  他深吸一口气,看在她瞪圆了眼睛沉思这模样很可爱的份上,他选择平静。

  “距离我的求婚,马上就有二十一年了。”他说,“我十九岁那年的求婚是真的,现在四十岁的求婚也是真的。”

  听到前面那一句话时,郑晚简直都惊呆,可下一秒,听到他说后面那一句,她才彻底明白他的用意。

  他已经不再执着于续上十九岁时那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他要在四十岁这一年,跟她走进新的人生。

  求婚戒指内圈依然是熟悉的Z&Y。

  郑晚永远在严均成前面,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走过一年四季!

第85章

  郑晚抽空又来了趟医院。

  不是探望陈母,陈母在四月中旬已经出院,由王叔带着她回了桐城休养,这半个月以来,她也跟陈母通过两次电话,陈母对东城医院的医生赞叹不绝,她身体情况好了许多,如今整个人也很轻松。

  确定陈母的身体无碍后,她们也恢复了从前的相处方式——只会在重要的日子通电话联络,而这样的日子,一年也只有两天。

  郑思韵如今比起从前更加成熟懂事,并不需要郑晚再成为她跟陈母之间的传话人。

  比起以前的儿媳妇,陈母也更想跟孙女多多联系。

  这一件令郑晚跟严均成发生过争执的事件,时间也都大度地给了他们解决办法。

  她今天来医院是看简静华,简静华成为了人们口中的植物人,因为陷入昏迷生活无法自理,目前也只能暂时中止刑事责任。

  她现在在医院呆着,也会受到有关部门的监视,如果她在追诉时效期内苏醒,那她也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病床上的静华安静地睡着。

  郑晚坐在床边,却也只能沉默。她跟静华认识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她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好像做了什么美梦。临走前,她从手袋里拿了相框放在床头。

  这是被静华取名为苗苗的猫咪的照片。

  苗苗被小白领养得很好。

  她想,最后静华应该也舍不得送走猫咪。

  就让苗苗的照片陪着她做那些美梦。

  ……

  下课十分钟,郑思韵被邓莫宁叫出去,最近天气炎热,邓莫宁也实在神通广大,竟然在没放学的时候给她买了杯市中心的水果茶。

  他们三个人现在整天在一起,刘桐不在这所学校,只能每天在群里嚎叫。

  邓莫宁啧了一声:“我昨天听我叔叔提了一句,就那个什么礼从季家搬出来了,好像是住在了学校吧,是他继母安排的,他爸爸准备出院,有人说他爸爸好像疯了。”

  严煜扬声骂他:“我说邓莫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天天趴人家床底下去了吧?”

  “没追过剧啊,电视剧要是不放放反派的下场,观众能给电视台的投诉电话打爆!”

  邓莫宁翻了个白眼,“还有你以为我想八卦啊,现在东城哪家不在讨论这事?”

  郑思韵安静地喝着水果茶。

  冰冰凉凉的,也不齁甜,正好能让在题海遨游的她得到短暂的放松。

  严煜作出会撵鸡赶狗的架势,“走走走!”

  他清楚一定的内情。

  季柏轩倒也不至于疯,不过精神状态确实堪忧。才捡了一条命回来,结果醒来要接受自己不过中年就要高位截瘫的事实,谁能受得了?

  而且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没办法再正常工作,作为他的配偶,陈家的陈小姐只能暂代他的职位,谁都知道,陈家也强势,不可能放着热腾腾的肉等它凉透再吃。

  严煜在饭桌上听到自己爸爸都在用四个字来评价季柏轩的状态。

  生不如死。

  邓莫宁一脸莫名其妙:“我说严煜,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跟你说话了吗,我在跟大小姐讲话!”

  郑思韵被逗笑,“好了,快上课了,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先进教室。”

  等她步履如风地离开,严煜咬了咬牙,狠狠地捶了邓莫宁一下,“你再提那家的事,就别怪爸爸的拳头太硬!”

  邓莫宁:“……”

  他大度,“看在你是我未来大舅子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严煜才懒得跟这智障一般计较,翻了个白眼也进了教室。

  中午午休时分,他还是拉着郑思韵来了后山,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我实在不放心,星期五星期六不上晚自习,你还去不?”

  他知道,那件事给了郑思韵很大的心理压力,他不会忘记她嚎啕大哭的模样,更不会忘记她呆滞无神的模样,他明明知道这一切,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所以,前不久他用自己的小金库,又偷偷在网上找了很久,找了一个很有名气的心理医生。

  他就是很担心,她会一直受这件事的影响,他怕她钻牛角尖,更怕她走不出来。

  郑思韵笑了,拨了拨刘海,点点头:“去。”

  她其实已经没事了。

  严煜不知道,她是一个被打碎又重新站起来的人,上辈子她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这世界上最痛的感受她已经尝过很多次,但她也没有被打倒。

  人终究只能跟自己和解,捆在身上的绳子,也只有自己能挣开,她不是简姨,她又凭什么以为简姨的所作所为不是挣开了绳子呢?

  不过,她也不希望严煜为了她担心,“我有一个条件。”

  严煜眉心一跳,咬牙道:“上次是英语周记,这次是什么?”

  “你也要去。”郑思韵说,“我去一次,你也得去一次。”

  她也担心他,她没忘记,他才是真正的十六岁的少年。现在想想,她后悔的不是将那件事透露给简姨,她后悔的是把严煜也牵扯进来。

  严煜啊了一声,挠了挠头,他没想到她的条件是这个。

  他不禁哑然失笑,“我?我没事,从小到大属我胆子最大,这件事它吓不到我。”

  “那我也没事。”

  如果她一直自责于这件事,何尝不是从一个沼泽进了另一个沼泽呢?

  “行!”严煜拍了拍胸膛,“我去,你也去。”

  在这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里,他们两个人只能互相鼓励。

  -

  为了将七月份的婚假给空出来,严均成从五月份开始,工作量也开始骤然增多,出差的次数也多了起来,短则一两天,长则四五天,黏人的男人每天都要视频通话好几次,郑晚想起来她去首尔出差时他给的惊喜,于是,在她妈回来东城办事的时候,她主动联系了何清源。

  何清源倒是很意外,对于郑晚的计划乐见其成,并且保证,绝对会全力相助,并且不会让严均成察觉到蛛丝马迹。

  早上,郑晚带上了行李,在妈妈跟女儿打趣揶揄的眼神中,强装镇定地离开。

  郑母油然感叹:“有恋爱谈真好。”

  “您这样的发言很危险。”郑思韵悄声说,“还好外公这次没跟着一起回来。”

  郑母捏了捏孙女的脸,笑眯眯地说:“小思韵不要羡慕,等你成年上大学了,你也可以找到小帅哥谈恋爱。”

  “到底是您在羡慕还是我羡慕啊!”郑思韵一秒破功。

  “是外婆在羡慕。”郑母继续危险发言,“毕竟外婆是没可能再跟小帅哥谈恋爱咯。”

  祖孙俩感情深厚,亲密地挽着手,来到阳台,一老一少都探着头往下看。

  “你妈妈这裙子颜色有点素了,应该穿鲜艳一点。”

  “可是叔叔好像很喜欢妈妈穿这条裙子……”

  结束了一天的会议,严均成婉拒了应酬饭局,回了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她有没有回消息。

  以前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出差对他而言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睡觉工作,可自从回到她身边后,他最烦的就是出差。

  即便作为老板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每当通知要出差时,王特助总会从他紧皱的眉头中产生短暂几秒的欣慰情绪。

  他跟严总终于有了共通点——那就是厌恶出差。

  就在严均成准备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但不是她打来的,而是何清源。

  “老严,我刚碰到郑晚了。”何清源在电话那头说,“她跟她一个朋友在外面吃饭,我俩还聊了几句。”

  严均成捏了捏眉心。

  经何清源这样一提,他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们视频的时候,她的确提起过这件事,说是以前在南城认识的一个客户,姓张,来东城出差也就顺便跟她见一面。

  “嗯……”他随口应了一声。

  何清源清了清嗓子,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而寻常的开场白而已,这才进入正题,“对了,你在酒店还是在外面跟老沈他们吃饭?”

  “在酒店。有事快说。”严均成无情地提醒,“别让我手机占线。”

  “你还是人吗?”何清源笑骂,却也知道他的性子,“那挺好的,还是住的那个套房?等下我让人送个东西过去,你帮我带回来。可别说放酒店前台,那是前不久我让助理拍卖的古董字画,送给我老丈人的寿礼。”

  严均成也不推脱。

  他就是这样的朋友,虽然有异性没人性,可他能为何清源办到的,他也绝不会找一个理由拒绝。

  “老爷子什么时候过寿?”他问,“你早点说,我也好准备一份寿礼。”

  “六月初,你躲不过,我小舅子会给你发请柬。”

  “行。”

  何清源得克制住自己,才没透露一星半点的真实情绪。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是他老婆要给他惊喜,但他就是莫名地很激动。

  老严这个人太贼了,也太聪明了,要是不花费……

  一些心思设计,老严那鼻子跟那什么似的,分分钟就能嗅出肉味。

  挂了电话后,何清源又给郑晚发了条消息:【可以了。】

  郑晚客气地回:【老何,谢谢你。】

  何清源同样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有什么好荡漾的:【客气,毕竟我是最关心你们感情是否和睦的人。】

  郑晚坐在车上,看了消息,弯了弯唇角。

  谁说爱情无法感同身受。她此时此刻,就能体会到他去年从东城飞到首尔时的心情。

  原来是这样的雀跃幸福。

  归心似箭的男人好像都没什么心思吃饭,希望她的到来,她的惊喜能让他有个好胃口。

  幸而有何清源暗中安排,郑晚被工作人员带着进了电梯,顺畅地上楼——如果没有何清源,她的惊喜可能只能止步于酒店大厅。

  郑晚谢过工作人员后,来到了套房门口。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无法平静,一颗心几乎要冲破胸腔。

  严均成听到门铃的声音,知道是何清源派来送古董字画的人,起身,省略了看猫眼这个动作,神色平淡地开门。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任意门,有一道可以把自己瞬时送到爱人面前的任意门。

  不然,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意识还在晕乎乎地云游太空,不知今夕何夕。

  身体里那个名为「见到她就想抱她」的反应,使他已经迅猛地扣住她的腰抱入怀中,仿佛怕任意门失去效果,不给时间时空一秒反应的机会,他单手搂着她进了房间,反手关上门,一系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总之,他绝不放她走!

第86章

  欢喜若狂、心花怒放、喜出望外。

  这样的词汇都不足以精准地形容严均成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一脸春风,才关上门,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抵在墙上——论肺活量,郑晚绝对不及他,在这一个几乎要窒息的激烈的亲吻中,如果不是他搂着她的腰,她都快站不住。

  她也担心自己会断气,从一开始的承受到了后来伸手推他、打他,他却无动于衷,丝毫不受影响。

  他反扣住她的手按在她头顶。

  她实在没了法子,本来两人体力悬殊,她只能狠了狠心,惩罚他的舌尖。

  试图掠夺氧气的始作俑者也终于短暂地恢复了一丝清醒,松开了她,任由她急促地平复呼吸。

  他又搂着她走进套房客厅,这酒店几乎地处整个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给夜晚平添了神秘与浪漫。

  “怎么来了?”

  从开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才对她说了第一句话。

  大概是为了证实这一切不是梦,不是他的幻想,他很孩子气地伸手捏捏她的脸,又抬起她的下巴,轻啄她已经发麻的嘴唇。

  郑晚拂开他,“你要掐就掐自己。捏我没用。”

  这个世界上,除了郑晚以外,也就没人见过严均成耍无赖又不要脸的一面。

  他厚颜无耻地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声音低沉:“好,那你打一下,我看看会不会痛。”

  “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居然主动提出要她打他。

  “这里又没别人。”

  严均成根本就不在乎,如果在她面前都要压抑本性,那他的爱就不纯粹,他不管这个世界怎么样,可他们是最亲密的恋人,彼此坦诚相待,她见过他从不示人的伤疤,他也见过她如名作般的白玉无瑕。

  做人不要太虚伪,连身体都能毫无保留地给对方看,难道心还要伪装掩藏吗?这样未免也太没意思。

  郑晚眼含笑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为什么突然想过来给他一个惊喜呢?

  大约是这个人前天很幼稚地在她面前邀功。

  他过来出差,跟其他老总也都有应酬饭局,处于他们这个年……

  纪的,不抽烟的也有,但实在是少数中的极少数,毕竟在我国,烟草才是真正的第一纳税大户。

  他在视频中得意洋洋地表示,他是一股清流。

  郑晚也懒得拆穿他。明明他以前抽烟,而且心烦意乱的时候,抽得可不比别人少,现在戒烟,反倒表露出「尔等皆是浊流,只有我是清流」的模样——也幸好他只在她面前这样。

  可那时候她也觉得他很可爱。

  可爱到想伸手穿过手机屏幕去摸摸他的脸。

  所以,她联系了何清源,策划了这一场惊喜。

  “思韵呢?”狂喜中的严均成终于注意到了家中还有儿童留守,问她。

  “我妈来东城办点事。她也想跟思韵呆两天。”

  严均成这才放心,又在房间痴缠她好半天,如果不是她说要吃饭,他都当自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只愿意在这世外桃源跟她相守一辈子。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路上。

  五月份,很多城市已经提前进入了夏天,从前严均成去别的城市或者国家出差时,从不在公事以外的事上浪费一秒时间,更别说这样出来闲逛。

  郑晚早就过了喜欢往美食一条街钻的年纪,两人悠闲地找了家餐厅。

  吃过饭后又去了酒店附近的公园散步消食。

  处于极度高兴中的严均成今天话也格外的多,抛开他在事业上的建树不谈,他本身也属于知识渊博的人。

  这些年来,他也并非是困在十九岁那天的夏天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他去过很多个国家,遇到过各行各业的人,光是他的个人经历,都足够写成一本厚厚的自白书。

  郑晚也沉醉地听着。

  在外人眼中寡言的严总,其实也是个话唠,不过他所有的倾诉欲,都只对有限的几个人。

  最浓烈的则是对她。

  一件再平凡不过的小事,他也能兴致勃勃地跟她讨论。

  ……

  凌晨两点,郑晚得以短暂脱身,从枕头底下摸到手机,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她脸上,她白皙的脸庞上出了一些汗,几缕乌发狼狈地贴着。

  下一秒他又捞起她。

  细碎的低吟一声接着一声。小别是不是胜新婚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

  己要被他折腾死了。

  云收雨歇。

  郑晚原本轻柔的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沙哑,她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看一眼「嘴上心里说爱她,实际上撞、得比谁都凶」的人,实在是烦了还在作乱的人,力道软绵绵地拍在他脸上,“你铁打的啊?”

  没完没了是不是?

  他是铁打的,她不是。

  淫者果然听什么都会想歪。

  严均成品味这五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戳中了他,他又俯身吻她,还很得意地笑了声。

  -

  郑母只有郑晚一个女儿,也只有郑思韵这一个孙女,从得知思韵存在的那一刻开始,作为外婆她就已经爱上了这个孩子。

  思韵出生后,她更是疼爱到了骨子里,祖孙俩感情深厚,晚上郑母也不想在女儿跟女婿的卧室睡,跟思韵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床上。

  思韵亲密地抱着郑母。

  郑母失笑,“跟小狗似的,每回做错了事就要跟外婆睡。”

  “我这次可没做错事。”郑思韵嘟囔,“就是好想您!”

  “行行行,等你中考之后还有几个月的假呢,就回南城跟外公外婆一起住?”

  “您跟外公不回东城了吗?”郑思韵问。

  郑母笑着摸了摸郑思韵的脑袋,“我们在那边呆惯了,而且你妈妈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跟生活,我们哪,也不担心了。”

  “那好吧……”郑思韵说,“反正南城那边也更适合养老。”

  “考试压力大不大?”郑母忧心这一件事,“我看你比过年时瘦多了。是不是学习压力很大?”

  “没有啦!就是天气热了就自然而然瘦了嘛,而且我想到马上要中考,不仅不紧张,还非常兴奋呢。”

  “现在就是给学生的压力太大了。”郑母说,“现在中考,之后还要高考。”

  “那没办法啊,古代也要寒窗苦读十年,还有科举呢,反正我是宁愿现在辛苦一点,以后就好啦。”

  郑思韵说,“我要念最好的学校,赚很多很多的钱,让我妈妈还有您跟外公享清福。我就这个想法。”

  郑母却愣了几秒,“没别的了?”

  “没啦。”

  “傻孩子。”郑母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以后要做你喜欢的事,我跟你外公早就享福啦,我们是退休的人,又不用上班,每个月国家还给我们发退休金,不用坐车上班,你外公没事就钓鱼下棋,我就跳舞练剑……”

  郑思韵小声:“退休也太好了吧!”

  再听下去她都要羡慕了!

  “再说说你妈,你妈有自己的工作能赚钱养活她自己,还能养一个你,这房子是给她的,南城她还有两套房子,这怎么不是享福呢?

  她跟你叔叔就更不用说了,你叔叔也是个黏人的,都四十岁了,出个差一天给你妈打多少个电话啊?你妈这晚上一回来,那电话就没断过,啧。”郑母笑,“所以,你妈妈,还有我跟你外公都已经在享清福了。”

  郑思韵听了这话突然也愣住了。

  是啊,外婆说的……好像也没错?

  郑母却扛不住睡意,说了几句话后就睡了。

  郑思韵却还是盯着天花板在想这件事。

  直到第二天她来到学校,以往她都是闷头往前冲去教学楼,今天却抬起头看向学校墙壁上写着的字——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她停下了脚步,内心隐隐约约有一束光照进来。

  直到有人扯她卫衣的帽子,她扭头,是严煜,邓莫宁举起双手为自己辩解,“不是我手贱,是你哥哥扯的!”

  郑思韵沉静几秒后,不客气地追着严煜打——铁定要治治他手贱喜欢扯帽子的毛病!

  三个人的笑声传得很远。

  -

  一大清早,铁打的严均成起床后神清气爽,郑晚却还在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