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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母习惯性早起。

  见儿子在晾晒床单,她正抬腿要过去询问,想到儿子的年龄,她也尴尬地移开视线,只当没有看到,如同往常一样准备早餐。

  在这一代的长辈心里,跟孩子谈论生理实在难以启齿。

  这一部分也是留白。他们深信,到了一定的年龄,该懂的都会懂。

  郑晚并不习惯早上骑自行车去上学。她家离学校并不算远,公交车就从门前经过,挤上车后,她碰到了班长。

  班长是个热心肠,怕她被别人挤着,拉着她的书包肩带,让她过来。

  “你家住这块儿呢?”

  班长有个很武侠的名字,叫孙凌风。

  孙凌风长得也高,已经快突破一米八了。

  “嗯……”郑晚点头,公交车上几乎都挤满了学生,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又问他:“之前怎么没在这路车上碰到过你?”

  孙凌风笑了笑:“我自行车坏了,这两天就坐公交车。还是骑车方便。”

  “确实,等车也很不方便。”郑晚又问他,“那这条路好骑吗?”

  天气也逐渐炎热。

  以前初中就在她家附近,走路就能过去,现在上学还要坐车,去年倒还好,入学时已经是九月份,热也就热了一个月左右,也可以忍受。

  现在这公交车也没冷气,可想而知到了夏天有多难捱,光是想象一下各种汗味交织,她就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孙凌风回:“还行,有自行车车道,没什么危险,不过就是夏天太晒了。”

  郑晚点头,决定回去再好好想想。

  以后究竟是骑车上学,还是坐公交……

  车上学。

  孙凌风这个班长很称职,他对班上每个同学都很关照,伸手护着郑晚下车,两人都舒了一口气,并肩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郑晚性情温和,孙凌风为人也坦荡仗义,一路说说笑笑进了教室。

  以往严均成并不会刻意地注意郑晚跟谁走得比较近。

  今天仿佛有心灵感应——是的,身上沾上了她的味道后,他对于她所有的一切都很敏感。

  他克制而冷静地盯着她越来越近。

  但她没有看他一眼。

  “我对自行车还挺熟的,我姨也在专卖店。”孙凌风见时间还早,跟着郑晚来到她课桌前继续说笑,“你如果想了解的话,也可以问我,我给你推荐好的。”

  郑晚笑着点头,拉开书包拉链,真心地谢他:“好,我回去跟我爸妈商量一下,到时候再跟你打听。”

  孙凌风比了个ok,“行。”

  严均成的视线终于缓慢地从她身上,一寸一寸地挪到了孙凌风的那张脸上。

  孙凌风准备回自己的座位,不经意地跟他对视,愣了一愣。

  他……感觉不太好。

  他什么时候得罪严均成了?

  正想过去问问,老师已经提前抱着课本进来,他只好作罢。

  严均成感到莫名的愤怒,他也不知道这股无名之火从何而起,可能是天气逐渐炎热,可能是同桌正聒噪地跟人聊游戏。

  早课期间,他喊了郑晚一声。

  郑晚回头看他。

  终于看他了。

  “几点了?”他问。

  她抬手看了时间,回他:“还有五分钟下课。你没戴手表?”

  他伸手给她看手腕:“坏了。”

  “喔……”

  旁边的同学静悄悄地挤眉弄眼。谁也不会直接点明,但这确实是上学期间的一大乐趣,看严均成每天找各种理由跟郑晚说话,的确很有意思。

  这天之后,严均成跟郑晚借东西的次数多了起来。

  涂改液、铅笔、透明胶。

  除此之外,他还要问她时间。他早就将手表摘了放在家里。

  ……

  当严均成再次跟郑晚借涂改液时,她的……

  也用完了。

  严均成平静地点头,但他也没跟别人借,连这个想法都没有。第二天,一瓶新的涂改液放在了郑晚的课桌桌面,郑晚还来不及问他多少钱,他又跟她借了去——这个举动让她愣了好几秒。

  他不是去文具店买了涂改液,怎么没想着给他自己买一瓶?

  也许像他这样的学霸都尤其较真。

  她收到过很多情书,也被很多人当面告白过,这些青春期的爱意,让她早早地就能分辨出一个人对她是不是有好感。

  即便感知到了严均成的心思,她还是给他写了纸条:【多少钱?我给你。】

  他收到纸条,才舒展开来的眉头,在看到内容时又皱了起来。

  该怎么回复这个纸条,他思考了快两节课,才终于有了思绪。

  郑晚跟薛妮从教室外回来,她的课本里夹着他的纸条。

  他的字迹很有辨识度。

  力透纸背、挥洒自如,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这一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很戳她。

  纸条上写着:【给我买两瓶矿泉水就好。】

  这个人!!

  郑晚觉得好笑,她才不会给他买水。

  这样想着,去文具店时看到有水瓶形状的橡皮擦,她又顺便买下。

  第二天,严均成的课桌上多了新的涂改液,也多了个橡皮擦,他盯着看了好久。

  然而依然死性不改,将涂改液带回了家,需要用的时候还是找她借。

  实质上,一直到此刻,严均成都没想清楚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他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

  直到有别班的学生高调地送来折叠成爱心形状的情书以及巧克力。

  郑晚已经习惯了。以前她还会将这些东西还回去,直到她意识到那些男生还因此试图跟她拉扯来往时,她就单方面冷处理了。

  这对于她来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件事,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甚至那封爱心情书她连拆都懒得拆。

  然而,严均成不这样想。

  除了情书跟巧克力以外,有一件事也令他恼火。

  在孙凌风找到她,两个人相谈甚欢,她被逗得笑出声时,他将草稿纸揉成团,他必……

  须得深吸一口气才能按捺住用粗暴的拳头,或者用刻薄的语言让班长走开,至少得离她两米远时,他发现事情已经超过了他能控制的范围。

  晚上回到家,他打开衣柜。

  衣柜里挂着他的外套,即便他这些天关上衣柜,那味道仍然一点一点地散去。

  他确定,他想把那些情书以及巧克力都扔进垃圾桶里。

  可他不能这样做。

  严均成眼眸沉沉地盯着外套。

  为什么不能做?

  因为在人际关系中,普通同学之间,在她没有寻求他的帮助时,他没有立场跟资格去处理她收到的垃圾。

  那就换个身份。

  他豁然开朗,也终于明白自己究竟在烦躁什么。

  -

  严均成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沉着而冷静,敏锐而果断,同时执行力强,他很快地便付出了实际行动,想要什么就去争取,犹豫不决、迟疑观望、患得患失,只会浪费时间。

  即便是当事人郑晚都被他吓了一跳。

  他没写情书,这种东西除了让她肉麻以外,没有任何意义跟作用。

  他也没买巧克力,他观察到她并不喜欢吃这些,而那些乐此不疲给她送巧克力的不知所谓的东西,甚至都没有耐心花哪怕一点点时间去留心她的喜好。

  大概是吸取了别人失败的教训,他并没有给她买吃的喝的,但周围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她。

  每周的值日,他帮她做了。

  这也就算了。他这个人有毅力到她都瞠目结舌。

  他知道她每天都挤公交上学,所以,他研究这路公交车,确定在某个站时车上会有空位,他早早地出发前往这一站上车。

  五次里总有那么一两次他会碰到她,而这个概率,对他来说也够了。

  他会将位置让给她坐。

  就连好友薛妮都叹为观止:“我确定,严均成以后绝对是做大事的人!”

  终于有一天,郑晚自己都受不了了。

  坐在位置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他低头看她,俯身问道:“怎么了?”

  “你每天什么时候起床啊?”她好奇而小声地询问。

  他轻笑了一声。

  笑声由上而下传至她的耳膜。明明公交车上环境嘈杂,她却还是听得很清楚。

  “五点。”

  她瞪圆了眼睛看他,“五点?”

  五点钟她还在做梦。

  这个人铁打的吗?

  “我本来也是这个时间醒。”

  他说的是实话。他并不感觉困,而且,他也需要留点时间应付一些他无法控制的情况。

  郑晚瞥他一眼,他的确神采奕奕,脸上不见丝毫疲倦,她也服气。这个人精力太旺盛了,让人望尘莫及,他如果能分点精力给她就好了……

  “你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终于来了。

  郑晚甚至感觉松了一口气。

  他都没告白,也没说暧昧的话。

  她连拒绝都没有由头,而且,被他那双眼睛看着,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顺着他。

  这太奇怪了。

  这也不太对。

  “什么问题?”她抬眸,期待地看着他,甚至在用眼神鼓励他问出那个问题来。

  严均成似乎也看穿了她,他手搭在她座椅上,盯着她。

  公交车在主干路上行驶着,阳光穿过树影,照在他身上,也落在她的发丝。

  “算了。”他说,“留着,之后再问。”

  “?”郑晚抓着书包肩带的手倏地松开。

  她一口气都提了上来,恼怒地看他……

  他眼睛黑而亮,专注地凝视着她。

  现在的她可能只有一种回答,而他,也只接受他想听的那个答案!

第94章

  端午节时,正在念大学的严明成回家。

  他一脸春色,心痒难耐,却又不能跟父母说,找了个借口钻进弟弟房间,分享他最近的大喜事:“你有嫂子了。”

  严均成正在看书,闻言头都没抬。

  这句话他听了不下五十次。

  一般来说,所谓的「嫂子」也都不知情。有时候,他也很佩服大哥可以在短短一个学期内,更换到五个心仪的对象。

  “这次是真的。”严明成眉飞色舞,“我们谈恋爱了,不过这事你先别跟爸妈说,我答应她了,她说什么时候可以说,就什么时候说。”

  严均成依然没有给他半点回应。

  严明成也不在意,他只是想找个人分享他的喜悦,而最合适的对象就是他这嘴巴仿佛被502粘上的弟弟。

  “谈恋爱真好,不过也有烦心事啦。均成,你说我跟爸妈说下学期把我的生活费再调高一点,他们会同意吗?”

  严明成烦恼地说,“我看有点难,只能我自己想想办法了,真想带她去吃好吃的,给她买礼物。”

  笔尖一顿。

  试卷上那一点墨色晕开。

  严均成奇异地将这番话听了进去。

  于是,在隔壁楼的阿姨又一次来问他暑假期间是否愿意补课时,他没有一口拒绝。

  阿姨一见他这神情便知道有戏,顿时喜不自胜。

  这年头有些家长也很重视小孩的学习,她也试着请过老师还有大学生,可她儿子是个小魔王,平日里也只怕严均成,思来想去,她都认为严均成最适合当儿子的家教老师。

  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高中生,可住这一块的谁不知道他打小就成绩优异。

  至少教一个小学生完全没问题。

  最后,严均成跟阿姨达成了共识。

  他自然不是免费的,推着自行车往外走时,他顺便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一个暑假下来,他应该能赚一些钱——

  只是想到自己要面对一个小孩子,他需要做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才能将这份兼职继续下去。

  正式入夏后,郑晚也试着挤过公交车,但那滋味太难受,就算有座位也不行。

  她坐的这一路没有冷气,学生又多,汗味已经让人难以忍……

  受,偶尔碰到有腋臭的人,她几乎要窒息。

  爸爸给她买了一辆自行车,高中生都是早出晚归,骑车热归热,但比挤公交车还是要强一些。

  上学路上也会碰到严均成。

  她不会刻意地躲他,该是什么时间出门就什么时间出门。

  今天又碰到他了。两人在等红绿灯,她从书包旁边抽了根棒棒冰出来,看了他一眼,用力掰成两段,递给他半截,“吃吗?水蜜桃的,味道还不错。”

  他愣了好几秒,接过,“谢谢。”

  郑晚笑,“这么客气?”

  她想说她碰到班长或者其他同学时也会分半根。

  不过这话她还是咽了回去。

  他好像不喜欢班长,明明班长人挺好的。

  班长私底下都跟她抱怨:“你跟严均成说,让他别再对我放冷箭,我有个来往了好几年的笔友……”

  她反而好奇、八卦:“笔友?你还有笔友?”

  班长后退一步:“别说出去。我俩约好了,她以后会来东城,她挺了解我的内心,我也了解她。”

  这话她委婉地转告给了严均成,他只是平静地颔首。

  ……

  傍晚时分。

  郑晚发现严均成的脖子上起了一些红疹子,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她盯着他的脖子,他反而不太自在,总感觉她的目光犹如羽毛一样拂过。

  “你这个怎么回事?”她问。

  他捂住脖子,仿佛誓死捍卫自己的皮肤不被她看到,“热的。”

  郑晚觉得他太奇怪了。等回了座位后,她越想越觉得他那疹子像过敏引起的,再联系他古怪的行为,她深吸一口气,主动给他写了纸条传过去。

  她手撑着脸,目不转睛地看他,看他的第一反应。

  果然,他展开纸条后,下意识地捂住脖子又看她。

  郑晚生气了。

  她真的被他气到。

  动作略浮躁地扔了个橡皮擦过去,用嘴型跟他说话:“出来。”

  她起身往教室外走去。

  严均成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模样竟然有些紧张,还是乖乖地起身,落后几步跟着她下楼。距离第二节 晚自习

  还有几分钟时间,郑晚来到一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周围一片昏暗,她倚着墙等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她不解、她疑惑,“你对水蜜桃过敏吧,过敏为什么还要吃?”

  幸亏这种棒棒冰水蜜桃果汁含量并不高,他也没出多少疹子。

  严均成坦然地回她:“你给我的。”

  郑晚反而措手不及。

  她以为他会狡辩。没想到他就直接这样承认了。

  “没事。”严均成还反过来安慰她,“我保证明天就好。”

  郑晚吃惊不已,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能看到他眼眸里的执拗。

  第二天,她还是给他拿了药膏。她想,她或多或少也有点病。

  将这件事情说给薛妮听的时候,薛妮一脸兴奋:“我就说吧我就说吧!他不止那个你,他非常非常那个你,不过我觉得他好腹黑哦!”

  郑晚看她,“什么?”

  “这是苦肉计!他就是想让你关心他!”薛妮说,“而且他让你记住了他的过敏点,你不是就记住了他对水蜜桃过敏了吗?”

  郑晚:“……”

  她想为自己辩驳,但一张口又词穷。

  他做到了吗?做到了。

  昨天她妈带她去批发雪糕,她都无意识地越过了水蜜桃口味的一切。

  她也欲哭无泪。

  薛妮挤眉弄眼:“被他追是什么感觉啊?”

  郑晚也在想这个问题。被他喜欢,被他追是什么感觉?她好像无法逃开,在她接连几天盯他脖子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确实中计了。

  ……

  期末考试之后就是暑假。

  郑晚的课桌被搬到了隔壁教室,她正要去搬时,碰到了班长。

  “我来搬。”孙凌风一直觉得,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这个班的家长,他应该尽量去帮助有需要的同学,比如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郑晚搬课桌应该有些吃力。

  郑晚刚想说「搬课桌又不是什么体力活她完全可以」时,目光不经意地对上了在门口的严均成。

  严均成一路加快步伐赶来,就是想给她搬课桌。

  四目相对。

  郑晚也迟疑了,还没来得及叫他一声,他像是跟谁置气一样,定定地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这什么人啊……

  莫名其妙的,她的心情也变得有些糟糕了。孙凌风压根没注意到这些,乐呵呵地给她搬起课桌回教室,又去另外一边帮别的同学。

  郑晚从包里抽了张纸巾仔细擦着课桌跟椅子,顺便检查桌肚里有没有垃圾。

  突然,一瓶冒着冷气的汽水放在她桌上,她再抬头,对上他的脸,他正微喘着,骨节分明的手还握着那瓶汽水,一瞬不瞬地看她。

  她惊讶了几秒,垂下眼眸,“你还没走?”

  “你都没走,我走什么?”他回。

  诚然,他的确非常非常不爽。

  可他凭什么要走?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走。

  他去给她买瓶喝的。

  郑晚伸手,握住那瓶冰镇汽水,她想让自己的心也冷却下来。

  -

  当然是冷却不了。

  谁叫这个夏天这样炎热。

  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直觉,她确定打电话来的人就是他。

  放暑假的那一天,他突然问她:“你欠我一个问题,还算不算数?”

  “算数。”她有气无力地说,“问吧。”

  她也被他折腾到了。

  赶紧问吧!

  问了就好了!

  “你家座机号码多少?”

  为什么!还是给了他!!

  郑晚捂着脸,也想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慢吞吞地从沙发上起来,对面的人也很有耐心。

  不要接。理智告诉她。

  接吧。感情告诉她。

  “喂……”

  独属于这个年龄的男声从那边传来:“我找郑晚。”

  他的声音介乎于男人跟男生之间。

  “郑晚不在家。”她憋住笑意回。

  “那郑晚去哪里了?”他配合着她。

  两人聊了些有的没的,郑晚看座机上的时间时,发现已经聊了快十分钟。

  他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聊得久了就是半个小时,聊得短也有十来分钟,就在暑假都过去一半时,他终于约她出来。

  月光之下,她的头发半湿垂在肩膀,朝他走来。

  这一刻,他为几个月前的疑问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