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有好几间病房,而且为了保护每个人的**,每张病床之间都隔着四方帘子。

没人的时候就拉开,等躺了人再拉上,形成一个独立隐蔽的小空间。

虽然很人性化,但无形间给赵慕予增加了找人的难度。

她不知道尤霓霓的具体位置,也没办法打电话问或者直接大声叫名字,所以这会儿只能先一间间病房一张张病床挨个儿看。

幸好第一间病房情况比较简单。

放眼望去,只有一张病床的帘子是拉上的。

赵慕予径直走过去,隔着帘子,轻轻叫了一声“霓霓”。

可惜,这一声试探并没有得到回应,很快融进安静的空气里,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激起。

见状,她想了想,打算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然而脚步刚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得从帘子里伸出来,扣住她的纤细手腕,将她一把拉进去。

“啪嗒”一声,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零食散落一地。

赵慕予毫无防备,只觉得眼前的景象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

也被人压在了身下。

房间里的光线被床帘挡去一半,亮度也跟着减半。

视野里,唯有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清晰,可里面温柔褪尽,只剩一些暗涌的危险情愫。

看清对方的脸后,赵慕予脸色一变。

她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束缚里抽回自己的手,无果,只好用另一只尚且自由的手抵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的靠近。

谁知不但没成功,还被他拉下手,反剪着扣在身后,以至于最后整个人被迫挺胸迎向他。

亲密的动作让人无所适从。

赵慕予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冷声道:“松手。”

江舟池置若罔闻,一手撑在枕头上,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而后低下头,嘴唇贴在她的颈侧,感受她跳动的脉搏,低喃着:“慕慕,我受伤了,你都不心疼我吗。”

干净的嗓音沾染情/欲,变得暧昧蛊惑,挑动人的神经。

赵慕予却不为所动,别过头,躲开他的触碰,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回道:“关我什么事,放开我,否则……”

话没说完,便被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木鱼”打断。

她不敢再发出声音。

江舟池能够明显感觉到她身子一僵,笑着埋在她的颈窝,啃咬着她的肌肤,轻叹道:“我的慕慕终于肯听话了。”

这时,尤霓霓已经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明明她刚才确实听见了赵慕予的声音,出来以后却没看见对方的影儿,疑惑地望向陈淮望,问道:“你刚才听见有人叫我吗?”

陈淮望扫了眼隔壁病房落了一地的零食,平静道:“没有。”

“……难道是我听错了?不会吧,我可是出了名的顺风耳啊,怎么可能……”

尤霓霓觉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质疑,不相信,自言自语着,想要再亲眼确认确认,于是从陈淮望的身边绕过去,朝另外几间病房走去。

反正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听错了,又不麻烦。

结果没走两步,被人拎了回来。

……

尤霓霓无语,回头瞪他,不高兴道:“干嘛。”

陈淮望指了指墙上的钟,“快上课了。”

“那你也不许拎我!这样太不尊重我的身高了!而且……”

她板着小脸,皱着眉毛,严肃地警告他,可话还没说一半,便被他直接拉出了医务室。

……

怎么回事,平时也没见他对上课这件事抱有这么大的热情啊。

尤霓霓不解。

尽管如此,依然不能阻止她说话,一路上都在给他灌输尊重人的观念,直到走进教学楼,远远地看见一道足以拉响脑内警报的身影,她才闭上嘴巴。

又是肖骞。

尤霓霓总算发现了,有些人在你不认识他之前,生活里可能从来不会出现他的身影,可一旦认识,就会变得好像走哪儿都能碰见。

比如陈淮望。

再比如肖骞。

在过去长达一年的时间里,尤霓霓一次都没见过他,结果自从上次在梧桐林听见这个名字,对方就开始频繁闯入她的世界。

而且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居然就撞上两回了。

见状,她想也没想,条件反射般地转过身子,一边拽着陈淮望的手调头,一边说道:“前方有障碍,我们换条路走。”

对于这个反应,陈淮望已经十分熟悉,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让她这么慌张。

不巧的是,在他们完全消失在走廊上之前,还是被二百五张新看见。

他立马和身边的人打小报告:“骞哥,陈淮望在前面!上次他救的就是他旁边那个女生!”

闻言,肖骞抬头望去,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找到那道几乎被淹没的单薄背影,反应平淡,只问了一句:“初中生?”

“高中,高二(13)班的。”

肖骞“哦”了一声,又问道:“他什么时候喜欢这么**的了。”

“不知道,可能一直都喜欢吧,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爱情嘛,说来就来,哪儿管那么多。”

张新自然而然地往下接话,还有理有据地分析了两句,说完才发现不对劲,心想这好像不是重点吧哥?说好的报仇呢!说好的帮他们一雪前耻呢!

他被这不着边际的反应弄得摸不着头脑,和身后的罗航范建对视一眼,不知道这位哥在想什么。

另一边,尤霓霓也在打听肖骞的事。

等来到安全区域,确认没人跟上来后,她松开手,奇怪道:“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到处结仇,我看你也不像是爱惹事的样子啊。”

陈淮望轻瞥她一眼,“你可能看错了。”

“……哼,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就是死不悔改!

每次他毫不避讳地承认一些不好的事情时,尤霓霓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她可能是吃多了没事干,才会害怕他被人欺负!

尤霓霓懒得瞎担心,扭头,走自己的路。

谁知刚踏上走廊,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附带一记急冲冲的声音:“我靠,你去哪儿了啊,老子到处找你。出大事了!”

陈淮望看惯他的大惊小怪,也深知他口中的“大事”通常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所以并不好奇。

好心过来提醒他的人见状,觉得自己纯粹是在找虐,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万晴从实验转过来了,而且还转到了我们班上!”

闻言,陈淮望还是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淡淡看他一眼,仿佛在说——哦,关我屁事。

见皇上不急,这下太监更急了,恨不得摇他肩膀,让他清醒一点,又补充了一句:“要是被小学妹知道了,我看你怎么办!”

一听这话,一头雾水的人终于有发言机会了,问道:“什么被我知道了怎么办?”

“…………”

这声音……

丛涵立马闭上嘴,视线往下一扫,终于看见尤霓霓,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在心底骂了句脏话后,他像个没事人,和往常一样,说道:“诶,小学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声儿啊。”

她一直都在啊。

是他一直看着陈淮望,没有注意到视野下方还有一个她吧。

对于这种身高造成的自动隐身现象,尤霓霓已经从一开始的“强烈抗议”成长为如今的“心平气和”,所以没有多说什么。

见自己刚才的问题被无视,她又问道:“万晴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什么前女友哦,不要误会我们望望了!

对于“天啊,你好残忍,为什么要让我喝你的兄弟。”这句话,在油腻腻长大后,变成了“天啊,你好残忍,为什么要让我吃你的兄弟。”(?)

舟舟是个变态,是所有人面前的正人君子,木鱼一个人的色胚流氓0 0

哈哈哈哈感觉这一对好适合写禁欲系的文,想想都带感!

之前在评论里看见有人猜到了舟舟和木鱼的关系!我很欣慰!之前我还在评论里看见有人说木鱼喜欢油腻腻!你们想吓死我是不是!

油腻腻一定想不到,她的哥哥居然是一个斯文败类!更想不到,自己的好朋友还和他有一腿!

今天的小剧场也和她的哥哥有关!

江舟池结婚这天,全微博都在哭泣。

尤霓霓不光在微博上哭,在家里也哭,至于婚礼现场,更是哭得半条命都快没了。

晚上回家,她还有些没缓过来,洗完澡,抱着枕头,去客卧之前,通知道:“今晚是我哥哥的洞房花烛夜,我要禁欲,你难受的话,先自己解决吧。”

陈淮望倒没阻止,还贴心道:“嗯,早点睡。”

她没起疑,谁知晚上睡着睡着,忽然觉得身上一沉。

睁眼一看,隔壁房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压在了她的身上。

尤霓霓:“……不是让你自己解决吗!”

“现在是凌晨一点。”

“所以呢!”

“你哥哥的洞房花烛夜已经过去了。”

陈淮望咬着她的肩头,嗓音低哑,通知道:“我的开始了。”

“…………”

这下尤霓霓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叫她早点睡了!

因为他打算搞一!个!通!宵!

昨天起床,右眼超级痛,我以为我要瞎了,后来一想,好像是麦粒肿……看吧,天天给你们写不可描述的小剧场,写得我都长针眼了!!

谢谢【荒废】【崽崽王-zx】【小甜心叭】【热情重启】【我是大白大白大白白】砸雷还有大家滴营养液~

这章还是发100个红包~感觉不发红包,你们都不冒泡!

☆、第28章 Episode#28

丛涵在心底发誓, 以后他说话之前,一定好好观察周围环境,尤其是肩膀以下的区域。

至于现在,还是先收拾收拾自己折腾出的烂摊子吧。

他当即撇清关系道:“没有,谁也不是,我瞎说的,逗他玩儿呢, 你别当真啊。”

尤霓霓怎么可能相信这个回答。

看他言辞闪烁的样子,她知道肯定有猫腻,立马想到一种最俗套最常见的可能性,于是扭头望着不搭腔的当事人, 问道:“是你的前女友吗?”

陈淮望低眸看她,建议道:“你的想象力还可以更丰富一点。”

……

尤霓霓转回脑袋。

好吧。

其实她刚刚一问完, 就已经自我否定了这个猜测。

毕竟大家之前就是因为他没有交过女朋友,所以才会相信他是gay的传言。如果现在又冒出一个前女友的话,岂不是自相矛盾了。

丛涵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见她不说话, 还以为她受伤了, 帮着再次否认:“什么前女友啊, 没有的事儿, 这种生物对他来说不存在。”

末了,他又拿出强有力的证据,增加话里的可信度:“你也知道的,像他这样的人, 交不交得到女朋友都还是个大问题,怎么可还有前女友呢,对吧。”

嗯……有道理!

尤霓霓认同地点点头。

见状,丛涵松了口气,想着这一劫算是安全度过了,谁知下一秒又听她提出一个更可怕的猜想。

“那目前的状况应该是他还在追她,可是还没有追到吧?”

丛涵:“……”

陈淮望闻言,久违地踢了踢她的脚够跟,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啊?”

尤霓霓没听懂。

陈淮望抬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耳朵,像是惩罚她的“听话”,低声不悦道:“让你想象力丰富一点,你还真敢往其他地方想,嗯?”

“……”

不然呢!

问他们又得不到明确回答,那她不是只能靠自己了吗!

尤霓霓不满地瞪着他,像只愤怒的小鸟。

她之所以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倒不是因为真的对那个万晴的身份感兴趣,就是好奇为什么丛涵会说,如果她知道了,看陈淮望怎么办。

不过,既然他们都不肯说,不管她再怎么问,应该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吧。

这么一想,尤霓霓不再自讨没趣,放弃追问,转而拽下那只还捏着她耳朵的手,发出郑重警告:“你下次再捏我的脸或者捏我的耳朵,小心我咬你!”

说完,一把抓起他的食指,张着嘴,“嗷”的一下,作势一口咬下去,想要吓唬吓唬他。

可惜哪有威慑人的效果。

只会让人觉得像是一只小奶猫往自个儿脑门上画了一个“王”,便企图冒充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