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有些复杂，心尖更有一股莫名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有些难以形容。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坚硬的外表某处轻轻塌了一块儿，有些柔软。
“看完了吗？”白洛笙的声音适时响起。
江云谨瞬间回神，低声道：“看完了。”
白洛笙：“这次应该没事了，子衍哥的团队已经开始处理了，网上的照片也在删了，会尽可能减少传播，你也不用太在意了。”
江云谨点头。
白洛笙想了下，又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儿？”
江云谨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如实说：“在家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江云谨下意识道，“不过可能还是没法去你家，麻烦你帮我跟阿姨道个歉吧。”
“道什么歉？”宋婉仪恰好上楼给白洛笙送水果，一进房间，就听到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由开口问。
白洛笙惊了一下，下意识拿起手机关了扬声器，回头看向宋婉仪：“妈你为什么不敲门？”
宋婉仪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我敲了，你自己没关门，我见你也没做啥坏事，我就进来了呗。”
白洛笙：“……”
行吧。
江云谨也听到了声音：“是阿姨吗？”
白洛笙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有种被抓包的感觉，他轻咳了一声：“是。”
江云谨声音还算自然：“那正好了，麻烦你帮我跟阿姨说声抱歉了。”
饶是白洛笙厚脸皮，此时此刻也觉得有些内疚。
就好比你骗了你朋友，但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骗，甚至还好心地帮你数钱一般。
加上宋婉仪还在这里，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白洛笙只好道：“好的，我会跟她说的。那我还有点事，就先挂了。”
江云谨点头：“好，再见。”
电话刚挂断，宋婉仪的声音适时响起：“啧，现在还学会用我来诓人了？”
白洛笙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尴尬：“你听到了？”
“废话。”宋婉仪声音幽幽，“我又不是聋子。你小子现在可以啊，还学会利用你妈了。”
白洛笙难得没有反驳。
宋婉仪轻哼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好奇：“对了，你约人就约人，干嘛用我的名义？”
白洛笙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不自然，不过没有让宋婉仪看见：“顺口。”
宋婉仪显然不信。
白洛笙合上电脑起身，推着宋婉仪往外走：“好了，你送的水果我已经看见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宋婉仪也就配合着走了出去。
只是下楼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想。为何白洛笙会借着自己的名义给人打电话？
宋婉仪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不过那东西实在是飘得太快了，快到她根本就抓不住。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什么结果，宋婉仪干脆放弃了。
*
这边江云谨电话刚挂断，没两分钟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次打来的人是顾子衍。
同样犹豫了片刻，江云谨才接通电话：“喂。”
“啊，云谨你电话终于打通了，你刚刚是一直在跟其他人打电话吗？”顾子衍略带焦急的声音响起。
江云谨听到他这句话，眼神柔软了一下：“是，刚刚白洛笙给我打电话了。”
“他是不是跟你说网上的这件事？”不等江云谨回答，顾子衍接着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了，我也没想到会有狗仔跟车，实在抱歉。”
“没事的。”想到刚刚顾子衍的微博，江云谨抿了抿唇角。
顾子衍是真的感到抱歉：“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尽量让人删掉微博的，尽可能把对你的影响降到最小。哎，我爸妈肯定会骂死我的……”
重重地叹了口气，顾子衍声音有些沮丧：“这群人真的烦死了！一天天就知道胡乱编排。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啊，不对，他们是没有道德。”
顾子衍是真的烦这群人，一个没忍住，就开始不停地在那边数落网上带节奏的人。一边说，还不忘一边又跟江云谨道歉。
这件事情的确是顾子衍做得不妥当，如果当时的他不下车，或者更稳妥一点的，在中途换一辆车，都不会让江云谨在记者的镜头下曝光。
江云谨自然听出了顾子衍声音里浓浓的歉意，他微微弯了一下唇角：“真的没事。”
顾子衍：“怎么可能没事！”他似乎是重重叹了一口气，“今天是我们兄弟相见的第一天，就出了这种事情。你不在意，不代表我不自责。”
江云谨沉默了一下，突然觉得胸口有些暖暖的。
他独自一个人惯了，习惯了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意。
甚至在他出了车祸后，去医院看他的人也寥寥无几。
江云谨那时候都不在意。
因为他习惯了。
他总觉得，只要一个人习惯孤单，就不会被负面情绪影响。
不会难过，更不会在意。
只会让他在未来的前进的路上更加坚强。
可真的等到阳光降临，感受到了太阳的温度后，他才发觉，原来被人关心，是这么温暖。
这种感觉太美好，让他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江云谨眼神更是柔软了，声音很轻：“真的没关系，你不是都说了吗，你是我哥哥啊。”
所以没关系。
第35章
“他们真的是一群缺乏素质教育的人, 我甚至都怀疑他们……”顾子衍突然停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等等，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江云谨嘴角浅浅地弯了一下：“什么？”
顾子衍：“就你刚刚上一句, 你是说了什么吧？”
江云谨：“嗯, 说了。”
顾子衍呼吸一窒，半晌才轻声道：“那……你再叫一声？”
江云谨装傻：“叫什么？”
顾子衍：“你刚刚叫过了啊！你也说了我没有听错的！”
江云谨沉默。
顾子衍这时也彻底反应了过来, 声音里满是激动：“我没有听错吧！云谨你跟我说, 我是没听错吧？”
江云谨还是没有回答。
顾子衍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来江云谨的回答, 不免也开始着急：“云谨？你还在吗？”
江云谨这才揉了揉逐渐开始发烫的耳尖, 含糊地应了一声：“我现在还有点事, 我先挂了。”
顾子衍忙道：“哎, 等等！云谨……”
回答他的，是一段忙音。
电话挂断, 江云谨没忍住又搓了搓耳垂, 突然感觉脸上有些热, 他想去洗个脸再来直播。
不想一进洗手间, 就看见镜子里自己脸颊两团红晕。
江云谨伸手捂脸。
嗯, 很烫。
*
顾子衍愣愣地握着手机, 直到手机里的忙音消失，他都没有回过神。
他刚刚没有听错吧？
他肯定没有听错！
顾子衍清楚地听到了江云谨说话，虽然他最后那一声很轻, 但他就是说了，他说自己是他的哥哥！
顾子衍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在放松。
可放松了半晌，他左边的胸腔还是在狂跳。
这一声轻轻的“哥哥”，甚至比顾子衍知道自己荣获最佳男主都要开心。
顾子衍坐不住了, 当即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两圈。
嘴角的笑越咧越大，怎么都压不下。
江云谨叫他哥哥了，叫他哥哥了哎！
顾子衍一阵激动，最后实在没忍住，拿出了手机给顾枫打了一个电话。
这么好的事情，他肯定是要炫耀一下的！
那边隔了很久才接了起来，顾枫声音传来：“你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我问你，网上那是怎么回事？”
顾子衍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时间，顾枫竟然也知道了。
“你们也看到了？”
顾枫声音严肃：“最开始都说了我们去接人，你非要去接。现在好了吧，你妈刚刚给云谨打电话，他的手机一直提示正在通话中，肯定是生气了！”
阮瑶抱怨的声音也从旁边传了过来：“好不容易今天才和云谨关系缓和了一点，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顾子衍先是一愣，继而越听越想笑。
在听到阮瑶的抱怨后，他更是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顾子衍不仅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竟然还笑得这么开心。
顾枫和阮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顾枫咬牙：“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阮瑶就想得更深了，她甚至开始怀疑，顾子衍今天在饭桌上对江云谨表现的关心都是装出来的。
仔细想也是，毕竟顾盼才是和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现在江云谨刚回来，他们就把顾盼给送到了国外。
要知道顾子衍最宠的就是顾盼，要说他心里没气肯定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阮瑶胸膛胀得难受。
但他们对云谨的亏欠也太多了，她也只是想让家里人早点接受云谨。
加上顾盼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她是真的被伤到了心，所以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早点让云谨融入家里。
现在看来，她的确忽略了很多。
不管是顾子衍和顾子雅，亦或者是顾盼。
两人脸色越发难看，不料下一刻，就听顾子衍雀跃的声音响起——
“云谨没有不接你们的电话。”
“什么？”阮瑶疑惑。
顾子衍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刚刚和云谨通话的人是我，所以你们才打不通。”
“真的吗？”顾枫狐疑。
顾子衍语气瞬间变得得意洋洋：“当然了！但这不是重点。”他顿了一下，嘴角再次扬起，“重点是你们知道吗？刚刚云谨叫我哥哥了！”
“啊，也不对，”顾子衍很快更正，“他原话是说‘你是我哥哥’！但无论如何，四舍五入就是承认我是他哥哥了！”
顾子衍说完，还没等夫妻俩说话，他就开始在电话那边大笑了。
“天呐！你们不知道我当时真的太开心了！”顾子衍笑着说，“只是云谨太害羞了，他说完了这句话就什么都没说了！我再追着他让他叫我一声，他也不愿意。”
“真的太害羞了！”
“但是我太高兴了！”
“他叫我哥哥了哎！”
“我记得他都没有叫你们爸妈吧？”
“哈哈哈哈哈我太高兴了！”
“……”
“喂……爸妈？你们还在吗？”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听得到吗？你们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喂？是没有信号吗？”
“嘟嘟嘟……”
回应顾子衍的，又是电话挂断的忙音。
顾子衍：“……”
好了，看来两口子是恼羞成怒了，电话都给他挂掉了。
不过顾子衍也不在意，甚至还有点美滋滋。
挂断就挂断，但那也更改不了云谨叫他哥哥的事实！
越想顾子衍越是开心，又开始给顾子雅发消息。
“实验做完了吗？我告诉你，云谨今天叫我哥哥了哦！”
“哎呀，他都没有叫爸妈，先叫了我！这肯定就代表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最高!”
可能是实验不忙，顾子雅竟然回了顾子衍消息。
“叫你哥哥了？”
顾子衍眉飞色舞：“那可不？”
“我跟你说……”
顾子衍一开始炫耀，就是没完没了。
顾子雅盯着“哥哥”这两个字，眼神一暗，直接把顾子衍拉黑。
随后，她给教授打了一个电话。听说下个月有一个学校演讲，她突然又想去了。
*
这边顾枫挂断电话后，和阮瑶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隔了半晌，阮瑶才开口道：“……那我们现在给云谨打个电话？”
顾枫想到顾子衍炫耀的话，心里就酸得冒泡泡的，咬牙道：“打！现在就打。”
阮瑶拿出手机，通讯录中置顶的那个号码就是江云谨的手机号，正要拨号，她又顿了一下：“那……万一云谨没叫我们怎么办？”
说完阮瑶又摇摇头，嘴角浮起一个淡淡的苦笑：“哎，我在想什么，还是先打电话。”
顾枫眼神暗了暗，同样没说话。
煎熬的铃声响起，这一次江云谨终于接了电话。
夫妻俩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江云谨此时刚结束一把游戏，正在匹配。
看到来电，他犹豫两秒，还是暂停了匹配，给粉丝说了一声，接通了电话。
刚刚江云谨其实也看见了阮瑶的来电，但他实在是不擅长应付阮瑶，想着干脆等稍微晚点的时候给阮瑶发条消息解释一下，不想阮瑶又打电话过来了。
阮瑶打电话来自然也是为了安慰江云谨，只是两辈人之间到底还是隔着隔阂的，加上他们本就是刚认识不久，聊完网上的爆料后，两人之间也就沉默了下来。
江云谨眉心飞快地蹙了一下，他实在是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主动开口说：“那我先挂了，我还有作业要做。”
阮瑶语气有些失落：“哎，好。行，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学习了。就……云谨你自己也照顾好自己，等到下周周末你有时间吗？我和你爸爸想带你出去玩。”
“我下周周末要补习。”江云谨说，不仅是补习，还有直播，他周末的时间，早就安排满了。
加上今天阮瑶也了他补习老师的联系方式，江云谨准备明天给补习老师打个电话问一下具体情况。
阮瑶听了江云谨这话，更是失落，但的确补习对江云谨来说也是重中之重。
他们之前也跟胡月聊过，之前江云谨的成绩本来就不差，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成绩突然下滑。
现在既然江云谨自己愿意学习，这肯定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阮瑶就算失落，也只能笑着道：“没事，你学习肯定重要。那下周妈妈给你炖个汤送过去吧，可以吗？”
江云谨下意识还想拒绝，但又从阮瑶最后小心翼翼的三个字里，听出来她的恳求。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江云谨稍稍让步：“到时候再说吧。”
没有直接拒绝，对阮瑶来说已经似乎一件好事了。她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带上了些笑：“那好，那我就先挂了。你记得不要学习太晚了，注意身体早点休息哦。”
江云谨：“嗯。”
犹豫了一下，他加了一句：“你们也早点休息。”
阮瑶本来已经很失落了，突然又听到江云谨这句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迅速浮起一抹灿烂的笑：“好，那再见。”
电话挂断，江云谨揉了揉有些蓬松的头发，抬眼看向窗外。
透过楼层中的缝隙，越过花园，可以看见城市中川流不息的车流和归人。
夕阳西下，在这座繁忙庸碌的城市下留下绚丽的一抹颜色，同样指明了归人的归家路，那里有等待他们的家人。
江云谨眼睫垂下，抿了抿唇角，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在阳台上又站了一分钟，江云谨才重新坐到直播设备前。
“我回来了，久等了。”
在江云谨离开的这十多分钟，粉丝也一直等在直播间，看见江云谨回来，屏幕上的弹幕又多了起来——
“哇回来了！”
“等了好久，主播是掉进厕所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过分了，我们故渊哥哥打游戏这么帅，怎么可能会上厕所！”
“？？？故渊哥哥什么时候不是人了？”
“他不是一直都不是吗？他是峡谷King！”
“……”
看着一条条调侃的弹幕，江云谨额间青筋跳了一下。
想了下，他还是解释了一句：“是……家里人的电话，你们想到哪儿去了？”
“原来如此。”
“哈哈哈快快快！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峡谷King带我们大杀四方了！”
“冲！”
江云谨唇角翘了一下，也点了点头：“嗯，开了。”
*
毕竟明天还要上学，江云谨直播得早，结束得也挺早。
在睡觉之前，他特意又去看了眼微博。
顾子衍这么一解释，网上的舆论基本被压了下去。
还是有少部分粉丝在好奇顾子衍身旁的男生到底是谁，不过照片刚一发上去，就会被和谐。
部分存着带节奏的黑粉发的微博，也就沉淀在了互联网的茫茫大海中。
看完后，江云谨也就关手机睡觉了。
夜已深。
万家灯火复明又暗，万籁俱静的深夜里在谁都不知晓的地方，有那么一群人特意等到深夜，在舆论已经平静后，又带起了一波节奏。
第36章
事情的起因是粉丝的一条微博。
粉丝微博原文大意还是奇怪, 她是在演唱会会场外亲眼见过顾子衍弟弟的人。
为何之前看见的人，和这次网上爆料的不同？
粉丝说是好奇，不如说是担忧。她像很多操心孩子前程的母亲一般，担忧着顾子衍的事业。
她的这条微博发出, 像是掉进了奔腾的河流中一般, 很快就消失不见。
没有人看见，就算看见了, 也没有人驻足点赞。
事业粉的卑微。
不过粉丝自己也没当回事, 她本意也就是吐槽一下。潜意识里, 她其实还是愿意相信顾子衍的。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 在她晚上睡觉后, 这条微博突然之间就被人发现了。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评论, 点赞，转发。
紧跟其后的, 是越来越多附和的声音。
“对, 我也看见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好说的, 顾子衍撒谎呗。”
“我突然有点寒心……你要是谈恋爱谈就谈呗, 为什么非要找一个未成年的学生？已经考虑脱粉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 波涛阵阵。
“卧槽？”
“什么未成年啊？”
“有人能详细说说吗？”
“楼上姐妹你不要睡觉啊！”
只是可惜, 爆料的人似乎是觉得时间已晚，这个时候该睡了，饶是回复点赞这么多, 她也没有出来回应一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网上的讨论却并没有因此停歇。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估计就是石锤了？”
“艹, 好恶心啊。竟然和未成年在一起。”
“我偶像光环都破裂了……”
“等等，怎么就石锤了？”
“……”
带节奏的水军早已下场，混在粉丝群体中, 假亦真时真亦假。
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前爆料的那个粉丝终于回来了。
“我刚刚去洗了个澡，现在回来了。看了大家的留言，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不能再让更多的粉丝受骗了！”
义愤填膺的话，瞬间又引起了一群人的关注。
“卧槽，有生之年我竟然能够赶上直播瓜！”
“刺激……所以顾子衍人设终于要翻车了吗？”
“真的假的？”
“蹲，等一个直播。”
“……”
“我来了，首先我是六中的一位老师，我姓李。同时我也是顾子衍的粉丝。为了保护男生的隐私，我不会讲太多关于男生的信息。但我敢肯定的是，男生绝对没有年满十八，且他是六中的学生。一个还在读书的学生！”
“我真的太失望了……我怎么都没想到，子衍哥谈恋爱竟然会跟我的学生谈！他还是个孩子啊！他都没有年满十八……”
“对不起大家，我可能说的有语无伦次，因为我现在手都是抖的，我真的太生气了，也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