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顾子衍？”
“卧槽！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顾子衍有个弟弟！”
“楼上一看就是没怎么上网冲浪。子衍哥很宠他弟弟的哦, 就麻烦大家多多照顾一下！”
相比之下江云谨的粉丝就淡定多了：
“我们早就知道了！”
“曾经有幸, 亲眼目睹过顾子衍给主播刷的礼物雨。”
“+1，一次99, 太震撼了！”
“谢谢大家关注我们家故渊，主播直播间地址指路：http:……”
“……”
顾子衍这么一发声, 大多数网友都转移了视线。但难免还是会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在里面——
“所以这关娱乐圈什么事吗？”
“顾子衍管的有点多, 这么喜欢管事情, 不如好好管管自己弟弟？”
“有一说一，什么都不清楚，就随便发声站队是挺膈应的。”
但这些评论大多数一发出来，很快就淹没在了其他粉丝飞快地刷了下去。
顾子衍家粉丝也很有秩序, 评论不是吹顾子衍就是吹江云谨的，没有给这些评论区带节奏的喷子眼神。
对此，正在直播的江云谨一点都不知情。
今天直播前, 他也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那条微博，所以上线后，就跟粉丝说了今天不开弹幕。
江云谨有预感今天弹幕会有很多不和谐的声音，但他怎么都没想到, 经过顾子衍这么一评论，弹幕全部变成了顾子衍粉丝打卡之地了。
有粉丝特意录了屏，一眼扫去，满屏清一色地全是——
“顾子衍粉丝卡。”
“滴, 参观打卡。”
要不是林嘉熙一个电话打到江云谨这边道谢，他还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知后觉地登上微博，江云谨看见最高赞的那条评论，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手指点进顾子衍的主页，江云谨点了关注，随后回复了顾子衍：“关注了=v=。”
或许也有顾子衍的关系，江云谨微博的粉丝今晚可以说是疯涨，江云谨大概看了眼网上的舆论，看到大多数粉丝都在帮伍晨曦和tk说话，他这才松口气。
直播结束，江云谨躺在床上跟白洛笙发着消息，聊着聊着话题就到了今天教练对他说的那番话。
难得江云谨有些迷茫，他没忍住问白洛笙：“你觉得我真的能胜任教练一职吗？”
白洛笙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结果，但就像教练所说，能把自己的爱好发展成自己的职业，真的很幸福。”
江云谨眉心皱了一下，打字回复：“那你的爱好是什么？”
白洛笙：“大概……赚钱？”
江云谨也知道白洛笙早就开始接手公司业务，但第一次听白洛笙谈及，他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白洛笙又发来了消息：“我大学要填报的专业也是金融，很快成绩就要出来了，你想好自己要填报的专业了吗？”
江云谨无比诚实：“没有。”
白洛笙：“那你可以报选自己喜欢的专业。”
“好。”江云谨语气很是认真。
*
决赛在一周后如期举行，伍晨曦被禁赛，tk对内打野换成了替补。
替补选手只是一个新人选手，赛场经验不如伍晨曦，并且还是从二队刚刚升上来的替补。在这之前，他甚至都没有跟一队的队员打过训练赛。
解说们早早就已经分析过了，没有了伍晨曦，tk的实力大减，今天的比赛，能打满七局都悬。
毕竟他们的对手，可是去年的冠军lq，虽然在春季赛tk赢了lq，但经过一个赛季的磨炼，现在的lq，就算伍晨曦在场，胜负也不一定。
解说分析得很客观，但听到这个分析的粉丝们还是不免难过。
他们见证着tk从一支无名小卒成长至此，之前的tk不是没有输过，而是他们从来没有输得这么憋屈过。
哪有首发队员都不齐的时候，就跟别的强队打比赛的？
粉丝们难过，也委屈，甚至好些人在比赛还未开始就唱衰。
江云谨和白洛笙一早也到了比赛现场，但和之前不同，江云谨和白洛笙没有往观众席走，而是跟着tk的教练一起进了休息室。
比赛还没开始，教练看向江云谨：“解说预测说我们今天打不满五局比赛，你觉得呢？”
江云谨闻言看了过去，教练心态很好，语气中还带着丝丝笑意。
旁边的选手们脸上也没有愤怒的表情，只是好奇地看向江云谨。他们知道江云谨是俱乐部的投资人之一，在伍晨曦的科普下，也得知了江云谨就是白熊直播上很出名的故渊。
训练的这一周时间里，他们也不断地从教练口中，听到他对江云谨的赞许。
只是可惜，他们一次都还没有跟江云谨接触过，只是见过几次面，对于江云谨，队员们不仅好奇，同时还有些羡慕。
这么年轻的一个人，游戏操作比他们好，游戏理解更是可以媲美教练。
江云谨抿了抿唇角，和众人对视，笑着道：“我觉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预测只是预测，赛场上才能见真功夫。”
教练率先笑了起来：“就是这个道理！”
说完，他看了看旁边的几名队员，意有所指。
比赛开始，lq并没有因为伍晨曦没法上场就轻视tk，在bp环节还是依次给了tk的选手们尊重，把他们的拿手英雄全部送上了ban位。
只是到底是新打野太紧张了，拿了后期的英雄，前期没有稳住，送了一波节奏。
第一局被lq稳稳拿下。
回到休息室，打野很是自责，不断地向队员们道歉。
其他人纷纷安慰他没事，教练也安慰了一会儿，又重新跟队员们商量了战术。
第二局，tk一改之前的打野带节奏战术，拿了孙尚香马可波罗双射手体系。
解说有些懵，没看懂tk突然的战术改动，就连粉丝们都一度以为tk放弃了，这是一场欢乐局。
不想在前期的劣势过后，tk守住了lq一波又一波的仅供，最终在主宰团战拿下lq四个人头，结束了这场冗长的比赛。
反转太快，tk的粉丝没忍住尖叫。解说也很是惊讶，纷纷夸赞tk的韧性很足。
有了第二局的胜利，打野也终于对自己稍微有信心了。
很快就是第三局比赛，lq这次直接ban了孙尚香和马可波罗，那了双法师。
弹幕全是问号——
“tk这是放弃打野了吗？”
“经济全部给射手？”
“但是这法师怎么抓人？”
“？？楼上清醒点，这可是dan的貂蝉，你们在教dan比赛？”
此话一出，全场沉默。
dan的一手国服貂蝉，在多少常规赛中残血杀人，秀的对面可是头皮发麻。
果然不出所料，这一把dan的貂蝉还是主宰了比赛，团战中孤身一人冲进人群，三杀拿下自己还位移走了。
也靠着这一波三杀，第三局再次被tk拿下。
粉丝们直接沸腾了。
“所以我今天可以看见tk的队员们捧起属于他们的奖杯吗？！！！！”
“这都能赢！？lq今天是在梦游吗？”
“tk好聪明啊！我发现他们的新打野除了不会打野之外，法师和射手都玩得很好啊！”
“艹！楼上要笑死我啊！”
连赢两局，tk的队员们松口气的同时也没有彻底放下心来，比赛还要继续，目前lq展露出来的实力，远远不止这些。
果然，很快第四局第五局lq就像他们展示了什么叫做强队。
tk拿的还是他们说擅长的体系，lq也发现了tk的漏洞，不跟他们打持久战，拿的全是前期英雄。不给tk后期英雄发育的时间，赢的自然就成了lq。
比赛来到第六局，lq率先拿到了赛点，如果这一场比赛他们赢了，那今天的冠军也就出来了。
下场后tk队员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这两场比赛lq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接下来还是最重要的赛点局，他们都很紧张。
教练拍了拍每位队员的肩膀，没有责备，只说辛苦了。
做完这一切，教练看向江云谨：“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江云谨先是一愣，随即很快道：“lq的突破口在中单，下一局针对中单做点功夫吧。打野可以选择前期英雄，无脑针对中单，有大概六成可能性吧。”
教练眼睛微微亮了一下，点了点头，看向队员道：“那就这么做吧。”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其中一名队员甚至没忍住脱口而出：“教练——”
江云谨也很惊愕，赶紧说：“我只是随便……”
教练看向江云谨，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觉得中单拿什么英雄？”
江云谨张了张嘴，半晌后说：“控制英雄，最后一选拿。”
教练赞许地点了点头：“和我想的一样。”
说完，他看向其他队员说：“这比赛呢，可不仅仅只是看操作的，很多时候还是要看脑子，你们知道了吗？”
第六局比赛开始，队员们再次商场。
教练走之前，江云谨还是没忍住拉住了教练：“教练，只听我的一面之词，会不会太……”
没等教练说话，白洛笙就上前揽住江云谨的肩膀：“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江云谨浑身一僵。
教练笑着看向白洛笙，英雄所见略同。
赛点局正式打响，tk为红方，最后一选拿到了甄姬。
lq的教练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他怎么都没想到tk竟然没有给dan拿刺客英雄，竟然选了自保能力很弱的甄姬。
但此时场上lq英雄已经选完，他们的辅助是牛魔，至于庄周，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拿！
而tk竟然连ban都没有ban！
解说们也很是惊愕，但他们毕竟是见多识广，很快就反应过来，简单分析了一下。
在lq没有解控英雄的情况下，队员们只能带净化，这样逃生能力又变差了。并且在他们净化用掉的情况下，只要被甄姬冻住，那就是一球一个小朋友。
至于甄姬自保能力差，解说们面面相觑。
那可是dan的甄姬，根本就不用他们操心好吧！
粉丝们也更是紧张，赛点局场上的加油声都更大了些，江云谨坐在后台，手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此时的他，比在场的选手还要紧张。
白洛笙看出了江云谨的紧张，牵过他的手，把男生紧握的拳头慢慢掰开，修长的手指插过指缝，和江云谨十指相扣。
江云谨视线在两人的手上停留片刻，很快抬头看向白洛笙。
白洛笙眉眼含笑，低声道：“会赢的。”
简单的三个人，却像是有魔力一般，瞬间安抚了江云谨焦虑的情绪。
只是这边不焦虑了，另一种情绪却莫名地开始在他心底蔓延。
心，跳的更快了。
第121章 我想好了
赛场比赛正式打响, 江云谨只能稍稍抬手，抵住了胸口，妄图靠着这样压住砰砰直跳的心。
已经到了关键局, lq也不藏拙了, 一上场就率先占据了河道的位置, 妄图窥探tk的打野位置。
确定蓝区没人, lq的打野就带着中单往上靠，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 他们刚已经草丛，就遇到了tk三名队友！
也是这时候, lq的打野才发现除了tk的下路外, 其他路的选手都没有露头！刚刚之所以在中路看见甄姬, 想必那也是为了迷惑他们！
中计了！
三打二，甄姬一级学的一技能，lq中单因为对抗的是甄姬，也没敢带净化, 在被甄姬一技能冻住的一瞬间，lq中单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first blood！”
“double kill！”
两道游戏音效一前一后响起，dan拿下双杀！
比赛仅仅才开始一分钟时间, 双方就已经爆发了两个人头。
不仅解说惊讶了，粉丝也震惊了。
“tk的队员太敢了！直接跟你正面打啊！现在的tk终于开始重视前期的经济了，不跟lq拼后期了吗？”解说a的声音很是振奋。
解说b点头：“看来就是这样了！tk终于发现一味地把前期经济让出去靠后期发育根本赢不了，现在这个策略一改, 直接打得lq有些措手不及啊！”
导播很快给到了刚刚击杀的回房，在大屏幕的下方，观众看见了lq中单选手懊恼的表情。
解说a：“看来中单也很懊恼啊，但是现在并不是懊恼的时间, 他们必须很快做出临时应对，不能让节奏和优势一直掌握在tk手里。”
后台。
江云谨看见两个击杀，捏紧了拳头，朝着刚进来的教练笑：“有了！”
教练眼里闪着光：“你的建议很好！”
江云谨没忍住侧头看了眼旁边的白洛笙，白洛笙握着他的手再次收紧，抿唇笑：“我说过你很棒的。”
教练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他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原来两人是这种关系吗？他说怎么一直看见江云谨和白洛笙成双入对的……
想到这里，教练眉心微微蹙了一下，那看来要说服江云谨来他们这里当教练，还要说服他旁边的男人。
难度直接升级……
教练心里叹了口气，不过很快他就没想这么多了，继续看比赛。这局比赛很关键，他也想尽可能地多找出lq的缺点。
虽然江云谨说这局比赛稳了，但不到最后一刻，教练紧绷的弦还是放不下。
但似乎是有了最开始的一个措手不及，在接下来的时间里，lq的队员节奏直接乱了。加上tk的打野疯狂抓中，lq的中单直接崩了。
游戏才仅仅进行到了十五分钟，甄姬就已经8-0了，直接超神！
随着最后一波团战，甄姬战绩12-0带领队友赢得了关键局的比赛胜利。
全场的观众和直播前的粉丝都激动了，谁能想到在tk主力队员缺一的情况下，tk竟然都能把lq逼到打决胜局？
休息室里的教练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江云谨握着白洛笙的手微微收紧，他脸上也全是激动。
解说的声音还在继续：“……所以这次冠军，是真的悬了啊！”
教练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前去接队员们回休息室。
熬过了倒数第二关，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最后一道门槛了。
只要跨过去，赛场上那座熠熠生辉的奖杯就属于tk的。
tk的队员们信心大增。
比赛只剩最后一场，心理辅导师也上前给队员们做最后的赛前心理疏导。
教练难得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指出了几个问题，就让队员们安静休息。
最后一场比赛很快开始，工作人员敲开了休息室的门。
“加油！”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
“tk加油！”
“加油加油！无论输赢！”
队员们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朝众人点了点头，最后dan突然又回头看了眼江云谨，朝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谢谢你，江教练。”
其他队员皆是一愣，随即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异口同声朝着江云谨道：“谢谢江教练！”
说完，也不给江云谨反应的机会，队员们就跟着工作人员走了出去。
教练乐呵呵地跟上，临走前还不忘欣赏一下江云谨的表情。
江云谨脸上全是尴尬，他想说让他们不要这么叫他，也就一眨眼的时间，所有的队员都离开了。
白洛笙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江云谨瞬间看向他，表情有些懊恼。
“很好笑？”江云谨看他。
白洛笙喉结轻轻地滚了一下，他收了笑意：“不笑了。”
江云谨不再看他，颇有些气呼呼地看向屏幕。
白洛笙弯起了唇角，把江云谨故意松开的手重新握进手里。
江云谨自然发现了白洛笙的小动作，但他没有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在今天这场决赛过后很久，网上都有网友在津津乐道这天的最后一场决赛。
因为可以说，这是他们今年看过的最酣畅淋漓的比赛。无论是场上的选手，亦或者是台下直播前的观众，就连解说，解说到最后一次团战时，都几近失声。
lq和tk这两支队伍，都拿出了选手们的招牌英雄，赛场上你来我往，没有人敢犯错，也没有人犯错。
但比赛终究有输赢，最后一团战，到底是因为tk的打野太青涩，赛场经验不多，被lq先手打了一套技能阵亡。tk其他选手赶来支援，四打五，被团灭。
tk输了。
新打野哭得最伤心，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了自己身上。他不断回想比赛的每一个细节，如果他当时没有经过下路草丛，没有被lq打野抓住机会，他们是不是就还有机会。
tk是不是就是今天的冠军。
但赛场就是这么残酷，往往只是一个小失误，结果就是满盘皆输。
其他队员脸色也不好看，回去的大巴上所有人都很安静，也就只有教练在跟林嘉熙打电话。
林嘉熙家里有些急事，他今天没有到场。
在听到这个结果后，他有好一会儿没说话，随后他笑着让教练开了扬声器——
“好了，比赛已经结束了，辛苦大家的努力付出了，季军也很棒了，明天我会让经理给大家准备一下红包。俱乐部也从明天开始放假，半个月时间，一周你们自由安排，一周时间我带大家出国转转，你们有想去的地方记得在群里说一声。”
“我这边还在忙，你们回去好好休息。”
大巴上队员们面面相觑，眼里都是感动。
江云谨听见，也弯了弯唇角，没忍住跟了一句：“出国游费用我可以赞助。”
白洛笙捏了一下他的手指：“你很有钱？”
林嘉熙听了异常高兴，直接道：“那就感谢老板打钱了！账户还是之前的那个，麻烦了！”
说完，不给白洛笙反应的机会，林嘉熙就挂了电话。
江云谨无奈地笑了笑。
白洛笙看了看他，无奈道：“一人一半。”
教练才不管谁给钱，只要愿意给钱，都好。
“那我就替大家先谢谢你们了！”说着，教练又看向其他队员，“喂，你们这群小子，待会儿回去给我高兴点。tk第一年建队就能拿到季军，都很棒了！”
江云谨也跟着道：“是该高兴的，我之前还没有见过能有哪只新战队第一年就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这时终于有人第一次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看向江云谨，小声道：“那啥，投资人，我想去巴厘岛行吗？”
“不叫江教练了？”江云谨没忍住说。
那名队员没崩住，乐了：“你现在是金主爸爸。”
“要脸吗？”有队友埋汰了一句。
队员很是严肃：“为了去巴厘岛，我可以。”
闷沉的气氛终于松开了一道口气，大家没忍住笑了出来。
基地外，伍晨曦一早就等在门口了。
看见大巴缓缓驶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胸腔的情绪。
“棒！”每一名下车的队员，伍晨曦都上前抱了抱他们。
最后下来的人是dan，dan在车上也没说几句话，一直戴着帽子看着窗外，即便后面大家气氛已经分外欢快了，他从始至终也没有参与。
江云谨看着dan，有些担心。
伍晨曦伸手抱了抱dan，低声道：“已经很棒了。”
dan终于有了回应，他轻轻点了点头：“嗯。”
基地伍晨曦早就准备好了夜宵，烧烤火锅小龙虾摆了满桌子，江云谨和白洛笙也留了下来。
啤酒配龙虾，不知不觉，这群年轻的小伙子就喝多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说了句：“我……我其实觉得我今天表现得特别垃圾。”
原本欢乐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别墅里静得可以听见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许久，伍晨曦红着眼睛站起身来，开了一瓶啤酒，看向自己的队友们：“是我对不起你们，怪我！对不起，要不是我当时的冲动，今天站在领奖台上的人就是我们了……对不起对不起！”
说罢，他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拿起啤酒瓶对着嘴就往下灌。
江云谨瞬间站起身来，比他更快的人是dan，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去就夺下了伍晨曦手里的酒瓶，“砰”地一声，酒瓶在他脚下炸开。
“今天比赛输掉是我自己没能力，不怪任何人。”dan沉声说，“你是我们的队长，之前如果没有你，我们也不可能走到现在。不怪你。”
“对！跟队长有什么关系？”有队员跟着起身，“是我们自己没有能力，是我们自己菜，是我们自己跟奖杯失之交臂。怪不了别人。”
“队长你已经很棒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伍晨曦几乎是嘶吼着说出声。
在场的人眼睛皆是一红。
dan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伍晨曦，在场的队员跟着上前，六个小伙子搂成一团，嚎啕大哭。
也只有趁着酒醉时，他们才敢这么放肆地发泄心间的酸楚。
电子竞技只有输赢，人们只记得住冠军，谁又会在意你一个第二名？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教练拿出一支烟，绕到江云谨旁边坐下，看向他：“介意我抽烟吗？”
江云谨这才从悲痛中回过神，红着眼睛摇头。
教练笑了下，点燃了指缝的烟。青烟袅袅而上，模糊了他的五官，看不清神色。
“你甘心吗？”教练突然问了江云谨一句。
江云谨愣了一下，偏头看他。
教练重重地抽了口烟，眼圈渐渐红了，他哑声道：“我不甘心。电子竞技的比赛场上，不需要第二名。”
“我不甘心呐！”
教练恶狠狠地抽了口烟，眼泪无声地滑落。很快他又扬起手掌，抹干净了脸上的眼泪。起身去了前方，把六个抱作一团的臭小子们分开。
江云谨喉结滚了滚，眼角有些湿润。
回去的路上，江云谨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教练之前的那番话，他坚定已久的心，终于松动了一角。
安静的车厢内，江云谨突然说：“白洛笙。”
白洛笙侧眸看他，黑暗中江云谨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几乎一眼就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白洛笙短暂地愣了一瞬间，很快又回神，眼眸也变得深了起来。
“嗯？”
江云谨认真说：“上大学我不能和你一所学校了。”
白洛笙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紧紧地盯着江云谨，低声道：“你想好了？”
江云谨嘴角弯了弯，眼里是让白洛笙心悸的光彩，他笑着点头：“我想好了，我想去tk当教练。我想去看着他们亲手夺冠。我也想去做比主播更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