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在她眼中看到怕意的司裴,亲了一下她的下巴、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地说:“你回房间等我,我清理一下。”

陆西宁却两手抱住他的脖子,回吻他的下巴,见伤处不断渗血,她先是吻,继而用伸出舌尖舔了舔,最后干脆吮上了。

司裴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撩拨,想推开她,偏偏她还一脸天真无邪:“脸上不可以乱用药水,唾液里有溶菌酶,我在帮你消毒。”

“……”司裴哭笑不得,声音低沉地说,“把腿像刚刚那样盘上来。”

“干什么?”

陆西宁不明所以地照做,下一秒就被司裴托住大腿、抱了起来。

司裴三步两步走出洗手间,把她放到床上,松开衬衣领扣,压了下来:“你刚刚是不是说,我可以咬回去?”

看出司裴不像是在吓唬自己,陆西宁立马怂了,把手腕递到司裴嘴边:“我还没卸妆呢,粉底有毒的,你咬这里。”

司裴捉住她的手腕,压到头顶,垂头咬住了她香而白的脖子,陆西宁又疼又意外,“唔”了一声,立马不甘示弱的回击。

两人闹了快半个钟头,才终于放过彼此。

陆西宁坐起身说:“我去洗澡了,什么东西都没带……”

“明天替你把东西搬过来。”司裴先一步下床,“你要不要泡澡?我都是淋浴,浴缸几乎没用过。”

“好呀。”

“等一下,我去替你放水。”

司裴进了洗手间后,许久都没出来,陆西宁等得无聊,便摸起了手机,看到刚刚发的那条朋友圈,收到的一堆赞和留言里有裴赫的,陆西宁暗叫了一句“不好”,仔细一看,裴赫的留言果然是:“你背后的酒柜是老大家的,你又去他家过夜?花是他给你买的?”

读完这条留言,陆西宁嘤嘤了两声,跳下床、跑进浴室找司裴:“我们的事儿被裴赫发现了!”

刚放好水,正要往外走的司裴冲大惊失色的陆西宁笑了笑:“发现了不更好,我就有理由收他的钥匙和门卡了。”

“多难为情……”

一直到泡完澡,陆西宁还在为没把裴赫分到看不到她朋友圈的那组而懊恼。

陆西宁没带换洗衣服,司裴便替她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清洗、烘干。陆西宁等得无聊,便蹭到楼下催他:“我困了,你陪我睡。”

自觉忍耐力已经耗光的司裴并不想再挑战自己、与她同床共枕,便说:“我还有几个电话要打,你先睡。”

“这么晚还打电话?”

“打到国外的。”

陆西宁“哦”了一声:“你能不能晚点再打?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不抱着你睡不着。”

司裴本想立刻拒绝,可陆西宁先一步踢掉拖鞋,跳到了他的背上:“你背我上楼,然后唱歌儿哄我睡觉。”

司裴只好照做,从司裴的背上跌到床上后,陆西宁拉起又轻又大的被子围住自己,有些遗憾地说:“你香香的很好抱,在S市那晚,我趴在你胸前睡得超级好,可是我又想听着你弹琴入睡。”

在陆西宁的示意下,司裴躺平了任她抱:“你想听什么?可以用手机放,音乐app里有很多我的专辑。”

“人人都可以用手机放,那有什么意思,你现场弹给我一个人听,才够奢侈。”

陆西宁把脑袋压到司裴胸前,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睡前许个愿。我的心愿是,明早起床,会有一个喜欢我的帅哥亲手给我榨果汁,做三明治。”

听到果汁和三明治,司裴立刻想到了米彤,他侧头看了眼陆西宁,确定她是故意的,嗤地一笑:“你乖乖睡觉别再闹,心愿会实现。”

闭着眼睛的陆西宁得意地笑了笑,八爪鱼一般的整个人缠到他的身上,还把嘴巴、鼻子贴在他的脖子和肩窝里。她是真的倦了,不到五分钟便睡着了。

司裴却预感到今夜无眠,他似乎听谁说过,恋爱初期绝不能一味的宠,惯坏了对方后患无穷。陆西宁年纪小,他其实不介意一直惯着她,可是底线似乎破的有些快……她一笑,他就没办法。

第31章 第三十乐章

陆西宁睡觉不老实,昨夜刚开始是她抱着司裴睡,睡熟了便松开手、翻过身,背对着司裴往床边滚,司裴怕她掉下床,只好从背后牢牢揽住她的腰,换他抱她睡。

司裴的父母都是性格淡漠、矜持寡言、举止优雅的高级知识分子、德艺双馨艺术家,虽然深爱唯一的儿子,但是彼此尊重、独立,不习惯用语言和行为表达疼爱和亲昵。

司裴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们便几乎没像普通父母那样抱过他亲过他,更是让他从婴儿时期就自己睡。

司裴习惯了一个人睡,怀里突然多了个睡着后还滚来滚去的陆西宁,这一夜自然没睡好。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哪怕头昏脑涨,也仅比平常晚起了一刻钟。

起床后他喝了杯黑咖啡提神,就坐到钢琴旁,练了一个钟头琴。怕吵醒陆西宁,他特地选了舒缓的曲子,正好也不会给还在恢复期的左手太大压力。

而后便开始研究如何做三明治和果汁。

陆西宁这一觉睡得超级香,醒来的时候脑中空白了几秒,待闻到司裴身上的味道,又记起这是在他家。

陆西宁翻过身想抱住司裴再躺一会儿,却只抱到了枕头。男朋友居然没在一旁陪着她,这让她有些不满,在床上赖了一小会儿,就起身下床,光着脚跑到楼梯边叫“司裴”。

司裴闻声走出厨房,站在客厅中央朝她笑:“不是要睡到十点?这才九点。”

看到司裴整整齐齐地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像是随时能登台演奏,陆西宁讶异了一秒就记起裴赫说过司裴的妈妈很严格,在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不准他穿睡衣见人。司裴习惯离开卧室就换正装,也不准裴赫上楼打扰他,所以裴赫在他家住了一年多,都没见过司裴穿睡衣。

得意自己可以见到穿睡衣的他之余,陆西宁又记起眼下的自己衣冠不整,头发凌乱,顾不上回答司裴的问题,便转身飞快地逃回卧室,钻进了洗手间梳洗。

为了配得上风度翩翩的男朋友,除了一只唇膏,没有带别的化妆品的陆西宁认真洗过脸,把长卷发扎成丸子头,薄涂了一下唇膏,脱掉男士睡衣、换了上前一天的羊绒薄衫。

春寒料峭,司裴家的地暖还没关,羊绒薄衫是中长款,刚好遮住大腿,陆西宁便没穿牛仔裤,把对她来说大太多的男士拖鞋丢掉一边,光脚走下了楼。

司裴刚好把果汁放到桌上,见女朋友下楼,迎过去牵住了她的手。陆西宁很少把头发全部扎起、露出整片肩和后颈,司裴不免多看了两眼。

陆西宁会错意,扁了扁嘴:“我没化妆,颜值有没有降低?”

“这样更好看。”

司裴这话并不是恭维,陆西宁刚刚二十岁,皮肤干净白皙、胶原蛋白满满,眉眼本就清晰精致、无须修饰,素颜不减颜值只减龄,抚上去时的手感也更细嫩柔滑。

陆西宁走到餐桌前,“呀”了一声,司裴不止做了卖相一流的芝士糖心蛋三明治和牛油果梨汁,还煎了鸡胸肉、早餐肠、荷兰豆,准备了一小碗芒果、覆盆子、蓝莓、坚果仁拌的酸奶。

除了餐具精致、色彩搭配完美、摆盘漂亮,司裴还把昨天陆西宁拍完照随手丢到沙发上的那把红玫瑰,插到了硕大的玻璃瓶中,这顿早餐,单是视觉效果,完全不输五星酒店。

早餐大大超过预期,陆西宁惊喜不已,多角度拍过照才坐下来,她尝了一口,笑着表扬司裴:“又漂亮又好吃,司先生,你第一次做就有这个水准,很有天赋。”

司裴其实非常非常不喜欢做饭之类的家务琐事,在他看来,三餐可以去外面吃,可以交给阿姨做,自己动手完完全全是在浪费时间。

这一段时间,为了哄陆西宁高兴,他前后进了三次厨房,超过前面三十一年的总和。

司裴从小就习惯事事追求最好,无论做什么,都尽量做到完美,包括用来满足女朋友的早餐。

这次他前后耗费了一个多钟头,不希望再有下次,喝了口矿泉水,便对正低头吃酸奶的陆西宁说:“以后如果还想在家吃,提前告诉我,阿姨做不出的,我让酒店送上来。”

陆西宁心情正好,咽下嘴巴里的坚果,一脸乖巧地点了点头:“你不喜欢下厨,我还挺喜欢的,下次换我做给你吃!”

陆西宁纯粹是觉得做菜有趣,厨艺让人不敢恭维、却还信心满满。

司裴没吃过几次她煮的东西,却记忆深刻,很不想再次尝试,可她难得乖巧的样子看得他心中一软,便伸手替她拭去唇边的酸奶,笑着改口:“是不喜欢,但时间充裕的时候,可以为你做。”

话一出口,司裴就惊觉自己又退了一步,可有什么办法,习惯了陆西宁的小任性小嚣张,她突然乖巧起来,杀伤力反而格外大。

陆西宁九点钟才起,慢吞吞地吃过早饭,已经十点钟了。钟点工过来打扫,司裴便带着陆西宁去了二楼。

除了卧室,二楼还有书房和小客厅,司裴原本只在休息的时候进卧室,难得有时间在家,不睡觉的时候,多是在书房或者小客厅看书。

陆西宁则相反,无论家里的房子多大,都喜欢赖在床上。见她一上楼就直奔卧室、趴到床上晃着脚玩手机,司裴也跟到了卧室。

司裴从书房拎了一张椅子、一本书坐到卧室的落地窗边,随手翻了几页的工夫,看了陆西宁三次。

陆西宁的目光全程黏在手机上,却托着腮问:“司叔叔,你为什么总看我。”

司裴嗤地一笑,干脆扔掉书,斜坐到了床边,把手伸入她的衣领,从上至下轻抚她光洁的后颈和背。

陆西宁一阵战栗,翻身躲开他的手:“你在给你的宠物顺毛吗?”

司裴捏住她的下巴,俯身说:“吃了我做的早餐,总得给个奖励。”

两人的嘴唇还没碰到一起,司裴的手机就响了,他只好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是古典音乐圈的朋友打来的,询问他的左手、以及取消巡演的事儿,这通电话讲了足足一刻钟,陆西宁玩够了手机后,凑到窗边、坐到司裴的腿上、把头枕在他的肩上听。

司裴讲话的语调悠扬、嗓音苏,尽管通话内容对陆西宁来说有些沉闷,她却并不觉得无聊。

待司裴挂断电话,听到他刚刚说休整,记起他之前总是飞来飞去的陆西宁问:“你以前没放过这么长的假吗?”

“最近二十年,印象里最长一次两周。”

“取消巡演的事儿,你到现在还在烦恼吗?”

“原本是很烦,”司裴握住陆西宁的手,看向她,“现在只剩下一点点了。”

如果不是出这次意外,他不会有时间为了她到音乐学院开课,更没有跟她在一起的机会。

陆西宁站起身,晃了晃司裴的胳膊:“难得有假期,怎么能闷在家里浪费。我带你出去晒太阳,把这一点点不高兴也晒光。”

司裴看了眼时间,陆西宁下午两点要上课,眼下是该出门找午饭了,便点头说:“你去换衣服,我随时能走。”

“你等一下下,我动作很快的。”陆西宁亲了亲司裴的脸颊,便哼着歌儿去衣帽间穿外套了。

衣帽间是半透明的,隔着磨砂玻璃望着她的侧影,司裴想,这就是他的小太阳,哪里还用去别处找。

陆西宁不想司机跟着,缠着司裴给司机放假,把车子交给她开。谁知在去位于远郊海边的度假酒店的路上,陆西宁急刹车了两回,好在有惊无险。

这间超五星度假酒店原本是陆家的产业,前几年陆家惹了些麻烦,转手卖给了旁人,虽然这里已经不姓陆了,陆西宁却依旧喜欢来。

酒店顶层有一间小小的空中日式茶馆,白天卖茶、晚上卖酒,喝茶的远没有喝酒的多,所以这个时间没什么客人。

陆西宁选了间户外花园靠海的茶室,要了白桃味的煎茶和两小份茶点,准备在这儿消磨午饭前的一个钟头。

陆西宁嫌室内晒不到太阳,把司裴拉到小小的户外花园,要他坐到阳光充足的那一边,自己则躲在屋檐下。

三月的阳光虽然暖暖的、不炙热,司裴却也不怎么喜欢,他正想挪到陆西宁那侧阴凉处,就听到她说:“你不准过来!以后记得要多晒一晒太阳,我不高兴男朋友比我还白。”

弄明白陆西宁带自己来这儿的用意,司裴哭笑不得,却坐着没动。他有些不可思议,明明过去最受不了无理取闹的异性,如今却只觉得眼前的女孩青葱可爱。

捧着玻璃茶杯,一边小口小口地啜饮、一边欣赏男朋友美色的陆西宁也满心不可思议,对面这个无论气质、举止都贵族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变成她的了呢?

直到现在,陆西宁仍旧觉得自己与司裴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同时也能清楚得感受到他们对彼此的吸引。

无论是司裴,还是讨人厌的裴湛,甚至是傻兮兮不靠谱的裴赫,他们的身上都有一种让陆西宁羡慕、却无法拥有的纯粹感。正是这种纯粹感,令油腻、世故的烟火气与他们毫无关系。

司裴的爷爷年轻时留美,念到博士后回国,既是很有名望的作曲家,也担任过音乐学院的院长,早年给电影配乐,写过很多脍炙人口的曲子。奶奶是第一代女高音歌唱家,带出过无数出类拔萃的学生,几年前还拿到了一个特殊贡献奖。

司裴的爸爸是戏剧学院的院长,舞美系的教授、博导,国内首屈一指的舞美设计家,作品颇多。妈妈早年留德,如今是声乐歌剧系的教授,硕导。

除了游戏人间的姑姑和裴赫,司裴的外公外婆、姨妈舅舅表妹,叔叔婶婶堂弟也都在这一行里有头有脸。

英年早逝的舅舅,去世前在伦敦顶级乐团担任首席指挥,是享誉世界的音乐家,也是家族里最杰出、成就最高的一个,司裴小学没毕业就去英国发展,正是因为这位舅舅。

司裴真真正正算得上出身于往来无白丁的书香门第、艺术世家,而看似富贵风光的陆家,层出不穷的破事儿拍成家庭伦理剧,演八十集都不用注水。

不说两个姑姑为了从白手起家的爸爸身上获得更大的利益,如何勾心斗角、姐妹反目,也不提爸爸的女朋友为了生出儿子、挤走陆浔折腾出的那些事儿,单单大姐前些年在爸爸落难时出尔反尔、把陆浔赶出家门,联合姐夫侵吞陆家财产,后来又发现姐夫包养情妇出轨,夫妻俩反目离婚,转头带着孩子回家哭诉,就足够让人目瞪口呆了。

还有战斗力不足,却满脑子争家产的赵女士……从小经历的这一切的一切,死要面子的陆西宁都希望作为自己男朋友的司裴,永永远远不要见识到。

……

陆西宁下午要上满四节课。两人刚刚确立关系,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第四节 课一下,她溜到西门,钻进了司裴的车子。

傍晚路上车多,司裴不敢再把车交给陆西宁,只好自己开。

两人一起吃过晚餐、手牵手散过步,答应了司裴跟他回家住的陆西宁却临时变卦了,耍赖道:“我决定今天还是回宿舍……我妈妈经常借送衣服、送食物、送护肤品的名义,到学校突然袭击。而且我连着两晚不在,室友们问起,也说不清的。”

司裴虽然舍不得放她离开,却做不了她的主,也找不出理由反对,便赶在宿舍楼关门前,把陆西宁送了回去。

司裴口味清淡,晚饭陪陆西宁吃了她想吃的潮汕火锅,口干舌燥之余,却发现车内的矿泉水喝光了。

司机不在,司裴只好自己下车、去超市买水,临近宿舍关门时间,学校里的学生虽然不多了,却个个都认得司裴,害他不得不敷衍过来打招呼的热情学生。

走出超市,还没上车,司裴便听到一个女声叫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叶枫。

遇见司裴,叶枫意外也不意外,她冲司裴挥了下手,走过来笑着说:“听说你手受伤、巡演取消,我本来想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慰问,又觉得只打电话不够有诚意……我昨天刚回国,正想联系你,居然在这儿遇到了。我听人说你到这儿开课,还不相信,你不是最讨厌带学生么?”

司裴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才说:“小事,正好放长假。”

叶枫犹疑地看了司裴一眼,说:“放长假?这可不像你。其实除了慰问,我找你也是想你帮我一个忙。”

司裴话少,没应声,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我半个月后要开画展,想你帮我站台,拉拉人气。”

“我在放假,不太方便,你找别人吧。”

叶枫虽然在画家圈里挺出名,但是出了小圈子,在普通人里完全没有影响力——在艺术圈里,像司裴知名度这样高的实在凤毛麟角。两人交往了两年后和平分手,分手后变成朋友,虽然不常联系,但叶枫偶尔找他帮忙,只要有时间,一贯有风度的他很少拒绝。

“你最近在放假,为什么会不方便?”

司裴的不方便自然是因为陆西宁,他不习惯讲私事,便说:“你可以找裴湛。”

……

陆西宁回宿舍的时候,两个室友恰好正和外宿舍的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讨论司裴,见做过司裴助理的她进门,女生们立刻围上来,问司裴的八卦。

“宁宁,司裴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听到这一句,陆西宁怔了怔:“什,什么女朋友?”

“你没看咱班的小群吗?刚刚芒果在超市遇到司裴,发现他脖子上有吻痕,特别明显!”

陆西宁干咳了一声,直后悔没拿粉底替司裴遮住,同时做贼心虚地拉了拉大衣领子,以免被同学发现同款。

睡陆西宁对床的女生是司裴和裴湛的cp粉,整天刷兄弟俩的“基情”图:“说不定是小裴留下的,不过他和大裴气质都挺攻……”

“你死心吧,裴湛有女朋友了,就是司裴的学生。说起来他俩都还太嫩,他们家的男人里,最有范儿的还是裴湛的爸爸。”

司裴的叔叔是国内一流交响乐团的指挥,已经五十七岁了,仍旧身材挺拔、风度翩翩,他留着微卷的银发和花白的胡子,与年轻的儿子和侄子相比,司裴叔叔这种混合了沧桑感、不羁感的儒雅大叔显然更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