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阿姨见他很高兴，总是“陆队”、“陆队”的跟他打招呼。
“陆队你怎么今儿还来食堂吃饭啊，那小姑娘不是给你来做饭了吗？”其中一个阿姨说。
陆舟停了脚步：“什么？”
“就那个北京来的小姑娘啊，特别漂亮的那个，是不是腿还受伤了，我看她一瘸一拐进来的，还问我能不能借我们厨房用一下呢。”
陆舟轻皱了下眉：“她借厨房干什么？”
“您可千万别训她啊，她说是想亲手给你烧点东西吃，我就借她了，咱们都是大锅，没法少烧，您看，那边一大锅粥都是她烧的。”
食堂阿姨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还担心出了名严厉的陆队会批评沈亦欢。
陆舟沉默片刻，说：“您给我盛一碗吧。”
“那姑娘早倒了一保温杯说要送去给你尝尝的。”
手机震了震，沈亦欢的信息：我给你打完菜了，快回来吃吧。
——
推门进去时，沈亦欢正坐在椅子上，受伤的一条腿横搁在另一条椅子上，正在把保温盒里的菜一道道拿出来。
陆舟走过去：“怎么去食堂做菜了。”
“想做给你吃啊。”沈亦欢理所当然的说。
“哪个是你做的？”
沈亦欢指了指一碗粥：“我不会做别的，就只做了这个，等我以后学了别的再给你吃。”
陆舟把外套脱了，他移开椅子坐下来，端起那碗粥，没用勺子，直接喝了一大口。
“好喝吗？”
“好喝。”
沈亦欢又把粥加了一勺：“那你多喝点。”
“嗯。”
这种面对面坐在一块，面前摆着家常小菜的感觉，在沈亦欢面前真实展开了未来两人真正生活在一起的画面。
陆舟一连就喝了两碗，沈亦欢又给他倒了第三碗，他没再动勺子，吃别的菜。
沈亦欢催他喝一口，他就喝一口。
沈亦欢自己喝了一口，粥是很简单的粥，白粥加了点糖做成的甜粥。
她看着陆舟吃饭，顿了顿，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啊？”
“不太喜欢。”
“那你别吃了。”沈亦欢说着就去把那碗粥拿过来。
陆舟截住她的手：“你做的我就要喝。”
“不行。”沈亦欢很认真的看着他，“你别因为是我就勉强自己，弄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沈亦欢看着他说：“不喜欢吃甜的，我记住了。”
陆舟觉得沈亦欢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我看你的电脑了。”
陆舟脸上露出一瞬的茫然，然后很快反应过来：“那些照片？”
“嗯。”
沈亦欢舀起粥，轻轻吹着气，垂眸：“那些照片，你是哪来的？”
“以前保存的。”
“为什么要保存？”
还存了那么多。
陆舟看着她：“好看。”
“……”沈亦欢愣了一秒，原本因为看到那个文件夹产生的内疚自责被陆舟这个话弄的啼笑皆非。
“那后来那些呢，我在国外的时候，你是哪来的？”
沈亦欢出国后就换了手机，那段时间她没怎么发过动态，只有几张，发在没有一个熟人的空账号里，现在都在陆舟的文件夹里躺着。
陆舟直直的看向她：“我可以查你的身份信息。”
沈亦欢愣住。
陆舟继续说，扯起的嘴角带着无奈和凉薄：“那个社交账号是你身份证认证通过的，我可以看到。”
他抬眼，看沈亦欢震惊的样子，低声问：“害怕吗？”
“有点……超乎意料。”沈亦欢想起什么，“那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在国外住在哪里？”
“知道。”陆舟轻声说，“你害怕也来不及了，我不会再……”
他没说完，沈亦欢就站起来抱住了他，翘着一条腿，埋在他胸口，声音很闷：“我后来还收到过几次装了人民币的信封，是不是……你给我的。”
陆舟沉默良久，最后说：“是。”
沈亦欢吸了吸鼻子：“既然你知道我住在哪，没想过要去找我吗？”
“我不敢想，去找了你以后，会对你做什么。”
他说这话时，声音有点沉，声线冷硬，却又仿佛是风雨欲来，让人听了不由后脊发凉。
“你在故意吓我吗？”她声音有点气恼。
陆舟揉着怀里小姑娘的长发：“不是，你忘了我之前差点就把你掐死了。”
“陆舟。”
沈亦欢声音都闷在他怀里，露在外面的脖颈皮肤上能感觉到她颤动的睫毛。
“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这次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不会走了。”
“你别吓我。”
“好不好？”
沈亦欢声音放的很软，就在他耳边，似是请求，却让陆舟心甘情愿的服从命令。
他沉声：“好。”
第44章 残忍
后面几天秦筝在军营的所有拍摄项目都结束，周懿姝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说沈亦欢之后的进度不跟他们同步。
再加上沈亦欢腿伤未愈，秦筝一行人便在第二天跟她道别后就先走了。
至于之前拨给拍摄人员的宿舍也跟全部收回没两样了，毕竟唯一还留在军营的那个摄影师每天晚上都是睡在队长的单人寝的。
大概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这每晚都在进行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只有沈亦欢知道，陆舟就差直接坐定参禅了。
虽然她一开始也挺怕跟陆舟那啥的，一方面是害羞，另一方面是陆舟体力实在太好，到后面就有点折磨了。
但这不意味她是不愿意的。
可陆舟对她，又亲又抱，还总是撩拨的色气满满，最后就堪堪收住所有动作，戛然而止了。
沈亦欢觉得有些苦恼。
——
最近陆舟都挺忙的，到了晚上才能见着人。
沈亦欢大概知道是因为上次他们遇到的那一伙人，敢这么全副武装对着他们开枪，完全是不给任何活路的做派，必须尽快查出信息。
沈亦欢知道有些事情是涉及军事机密的，也不多问。
晚上她刚洗完澡出来，陆舟就推开卧室门进来。
沈亦欢穿着睡裙，腿还没擦干，踩着一只拖鞋，另一条腿屈着，手扶着墙，看着他。
陆舟脚步一顿，走过去，扶住沈亦欢：“怎么不等我回来了再洗。”
“……”沈亦欢看着他，“难道你还要帮我洗吗。”
陆舟把她抱到床上，从浴室拿了块干毛巾出来，勾了勾唇：“也不是不可以。”
“……”
陆舟把她湿淋淋的腿擦干，拉开床头的柜子，拿出一支药膏，认真仔细的抹在伤疤上。
沈亦欢：“我觉得好像淡了点了。”
“嗯。”陆舟看了眼，点点头。
沈亦欢双手一伸，抖了抖手指，嘴里“铛铛铛”的唱歌，下巴抬着，带着几分炫耀似的，在大腿上一拍：“还是一条美腿。”
陆舟坐在床边，看着小姑娘的动作，双手撑在身后靠过去，开始笑。
声音沉沉的，像是揉进去无尽的宠溺与纵容。
沈亦欢拎着睡裙裙摆往上扯了扯，拉到大腿根，刚刚包住臀部的位置，朝陆舟抛了个媚眼：“喜欢吗？”
陆舟还是笑，回答倒是诚实：“喜欢。”
“想摸吗？”
陆舟眉心跳了下，说：“想。”
沈亦欢大方把腿搁在他大腿上，抬了抬下巴，慷慨道：“摸吧。”
陆舟捏住了她的脚踝，卡在虎口处，拇指指腹在她小腿上摩挲，体温顺着接触的皮肤传导。
沈亦欢觉得有点儿痒，她缩了缩腿，问他：“你能不能摸的正常点儿？”
“嗯？怎么正常？”陆舟看她，居然还挺认真的请教她，“你教我。”
“……”
沈亦欢有点心累，打发了陆舟快去洗澡。
浴室里水声响起，沈亦欢点开收藏的视频，是专门讲新疆美食的，再过两天等腿再养好点，她也该去把自己的工作给快点儿做完了。
视频不长，白天的时候她也已经陆陆续续的看了不少。
陆舟出来时沈亦欢就趴在床上拿着手机看视频。
她那条睡裙不算性感，也不是低领，只是后背挂的挺低的，双臂撑着趴在床上时，两截漂亮的蝴蝶骨特别明显，皮肤白到发光。
陆舟走过去，掀开被子坐进去：“在看什么？”
沈亦欢把手机往他旁边推了推给他看。
“我想过两天就去拍，已经找好几家有名的口碑不错的店了。”
陆舟皱眉：“过两天？”
“嗯，腿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出去工作拍摄，就意味着沈亦欢要离开军营，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跟陆舟见面。
“我跟你一起去。”陆舟说。
沈亦欢一愣：“……我们这样公费恋爱，是不是不太好？”
“我这几天本来就打算要出去一趟，要去各个站点了解情况，而且让你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
他不确定沈亦欢有没有暴露，如果那次行动的目标真的是他，也不能保证沈亦欢在之后就能安全。
“你不是还要带队吗？”
“我明天去和司令打报告。”
看完视频，沈亦欢把手机放到一边，把被子往上拎了拎。
陆舟偏头问：“睡了？”
沈亦欢直直的看着他，瞳孔很亮，神色还有点儿严肃：“陆舟，我觉得你问题很大。”
他手臂撑在她身侧，脑袋往下低了低，挡住一半的灯光，在她嘴角亲了亲，挺温柔的一个吻，闻言动作也没停。
声音沉沉的：“嗯？”
“你是不是想从此以后就禁欲啦？”
陆舟没答，眼眸却暗下来。
沈亦欢没发现，自顾自说：“我告诉你，就算你可以，我也不可以，你说你天天脱着上衣在我面前瞎转悠，这不是存心勾引我吗。”
“……”
沈亦欢当真是个最善于得寸进尺的人，前几天还装着乖，现在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还明目张胆的晃来晃去。
话也说的理直气壮，控诉什么罪行似的。
陆舟手上松了劲，半压在她身上，咬着她的耳垂轻舔，声音凑在她耳边，带着三分笑意，撩拨人似的：“你不可以什么？”
沈亦欢脸上发烫，觉得陆舟就是故意的。
她抬腿踢了陆舟一脚：“让开，你别压着我。”
陆舟腿一横，压在她大腿上，别住她的动作，指腹擦过她的嘴唇，笑了一下：“想要？”
“……”
陆舟又是被什么奇怪东西附身了。
怎么时不时的就骚一把。
沈亦欢其实真不是那种看到个身材不错的裸男就会有什么欲望的人，她刚才那么说，完全就是想激陆舟一把。
但陆舟把那些字眼挑出来，还低音炮的在她耳边重复就很过分了。
沈亦欢抬手捂住他的嘴，瞪着他：“闭嘴。”
陆舟低笑，从她身上下来，把小姑娘连人带被子的圈进怀里：“你现在腿还没好全，等过段时间，再给你。”
陆舟平时的声音一直都挺冷的，大概是声线的问题，让人一听就觉得高冷不近人情，可只要他稍压低点声音，就会显出平日里没有的温柔。
凑在沈亦欢耳边说话时，带着一点点笑意，像是哄。
只不过哄的是这种内容，就显得……
“……”
沈亦欢有点无语。
心说，哥，你能把自己的生理反应收一收再说这话吗？
关了灯。
陆舟的吻就铺天盖地的下来，咬着小姑娘的嘴唇撬开，舌尖勾着，呼吸加重，灼热的鼻息打在沈亦欢脸上，面红耳赤，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色气满满的吻。
松开时沈亦欢都有点喘不过来气，瞳孔泛着雾气。
陆舟看一眼，就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刚要再亲，小狐狸已经怒气冲冲的一爪子拍在他脸上，红着鼻尖骂人：“你好烦人啊。”
陆舟捏着她下巴把她脑袋转过来，又凑过去，完全不理她的话。
“……唔！”沈亦欢推着他，“撒嘴！”
陆舟舔了舔她潮湿的唇瓣，总算躺回去，更紧的抱住她。
“松开点。”沈亦欢又挣了挣。
陆舟下巴搁着她头顶，有点无奈，叹了口气：“乖点。”
“不是。”沈亦欢脸颊红扑扑，“你这样我怎么睡啊。”
她腿动了动，去踢陆舟的腿间。
陆舟嗓音喑哑：“过会就好了。”
“……”
这个过会就好了，沈亦欢等了好一会，最后不知道是陆舟先收了反应，还是她先模模糊糊睡着了。
——
第二天晨起时陆舟已经不在了。
最近他们都在进行实战训练，训练强度也大大增强。
沈亦欢起床刷牙洗脸完，在床边坐了会儿，从这里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训练场。
结束了炎热的夏天，大家训练时也不像从前那样总光着膀子，这里降温实在是快，阴天多云时已经有了冬天的刺骨。
沈亦欢倚着窗台给周懿姝发信息，说明自己明天就出发正式开始拍摄。
周懿姝还反复确认好几遍她的腿的确没有问题才同意。
邱茹茹也发信息过来。
茹茹球：樱桃腿好了吗？
樱桃：好了，健步如飞。
茹茹球：你可拉倒吧，什么时候回北京，我好无聊。
樱桃：看什么时候能拍完再决定，在北京你还无聊，顾明辉呢？
茹茹球：谁知道去哪了，我前几天找他他也没空。
跟邱茹茹聊完，沈亦欢拿着手机站了会儿，想起来之前顾明辉让她等腿好了打个电话过去。
她拨通顾明辉的电话，等了半分钟，那头才接起。
很安静，顾明辉的声音传出来：“喂，樱桃。”
“来跟你说一声，我腿好了，别担心。”沈亦欢说。
“复查过了吗？”顾明辉问，“会不会有后遗症什么的？”
“本来就小问题能留什么后遗症。”沈亦欢翻了个白眼，顿了顿，又问，“您顾少爷最近又跑哪潇洒人生去了，茹茹说她都见不着你了。”
“到处瞎玩呗，闲着无聊。”他说。
电话那头是静谧到彻底，就连顾明辉的声音都显出隐约的回音。
顾明辉站在空旷的废弃工厂内，一身西装，踩了一双锃亮的皮鞋，仿佛跟着鼓点在地上轻点，脚边散了几支捻灭的烟蒂。
他拎着手机，声音很柔和，掺杂少年气十足的顽劣。
他竖起一根食指，对着跪在面前，全身是血的男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顾明辉问：“你还在军营？”
“对啊。”
“陆舟那对上次的事有查出什么了吗？”
“没吧，我也没听他说起过。”沈亦欢不以为意，随口回答。
顾明辉上前几步，在男人面前蹲下，手里一把黑色手枪，枪口向上，把嘴里塞着布的男人的下巴顶起来。
他轻声问：“樱桃，要是抓住幕后主使，你打算怎么做？”
沈亦欢轻皱了下眉，觉得这问题有点莫名其妙：“那应该是陆舟决定的吧，我也不知道。”
顾明辉哼笑一声：“陆舟肯定是开枪杀了他。”
沈亦欢皱眉，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挂了电话。
顾明辉扯开男人嘴里的布条，拿枪柄拍了拍他的脸：“再给你一次机会，李邬在哪里？”
男人没说话，啐了口带血的唾沫。
顾明辉平静的扬起一侧眉：“李邬呢，已经是烂泥扶不上墙了，从今以后这的军火生意有我就没他的份，你要现在把他的消息告诉我，我就还能留你一条命。”
男人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地，显然是早就遭了一场酷刑。
他瞪着顾明辉，咬牙切齿：“当初你分刮这块蛋糕时，李邬没把你赶尽杀绝，现在你倒是要把蛋糕全吞进去了。”
“本来他不惹我我也不会真非要他死不可，可现在，李邬他动了最不能动的人。”顾明辉勾唇，笑了下，“就非死不可了。”
顾明辉站起来，把枪丢给旁边的手下，枪口抵着男人的额头。
他带着笑意残忍无情的开了口。
“三。”
“二。”
“一。”
扳机扣动，枪声隐于消音器后，男人倒地，血液从脑后一股股渗出来。
第45章 孩子
陆舟成功从冯司令那批了跟沈亦欢一起出军营的准许，虽说少不了一顿批评，冯司令原想派别人跟沈亦欢一起去。
可陆舟那个脾气他也了解，实在是硬，偏偏部下个个对他又敬又怕，谁敢替他来领这么个任务？
下午时分，他们到了新藏公路旁的一个小镇。
沈亦欢放弃了拍摄那些已经非常有名的网红餐馆儿，翻了不少的资料和视频，又问了许多人，才筛选出几家目标地。
不有名，游客也少，饭点都不用排队，可生意也算是好的，人挺多。
这些店口碑极好，很多回头客，也有不少经朋友介绍慕名而来的。
沈亦欢当初来的时候没有带厚衣服，穿了件陆舟的棉袄，袖子很长，可以把手都整个包进去，领子竖起，拉链拉到领口，半张脸都能包进去，只露出眼睛和额头。
店门口停了几辆车，天气干燥，沙尘多，车都脏兮兮的。
“出了军营，别乱跑，跟紧我。”陆舟在下车前说。
沈亦欢不以为意：“哪那么多坏人啊。”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他们的目标，你要是跟我走散了，我担心他们对你下手。”
沈亦欢动作一顿，点了点头：“知道了。”
陆舟在这待了许多年，的确是熟悉，干脆的点了餐，都是新疆特色招牌。
沈亦欢坐在椅子上，是没有靠背的木长凳，桌子也是木头的，棕色，不是昂贵的红木，上面还有缺口凹陷，露出奶白色的内里。
陆舟点完餐回来，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粗茶。
他又扯了两张餐巾纸自己擦桌子，擦完，白色纸巾就黑了一块。
这家店里没什么服务员，店面也不大，看上去挺破旧的，和沈亦欢得到的高口碑信息有点难联系起来。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
偏苦，带涩，但很去腻，好像能尝到里面茶叶经年的味道。
很快就上了菜，黄澄澄一片，大多都有牛羊肉，以爆、烤涮、烧、酱、扒、蒸为主要制作方法，口味偏重。
而且量都非常大，比其他城市的一般餐馆都多不少。
“你点了这么多。”沈亦欢有点吃惊。
陆舟说：“你不是要拍照吗？”
“那该吃不完了，你不是说不能浪费吗？”
陆舟：“你这是工作。”
沈亦欢先是对每碗菜都拍了照，而后是夹着拍特写，像馕、烤包子一类则咬开后才拍。
她拍人和风景比较多，做美食专题还是头次，又是许久没有拿起相机认认真真拍工作商业照了，来来回回磨蹭许久才找对感觉。
陆舟就在一边看着她，等她拍完。
沈亦欢怕他饿，指了指自己已经拍完的几盘菜：“你先吃吧。”
陆舟：“不急。”
“我估计还要一会儿呢。”沈亦欢举着相机说，“你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