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作者:倾碧悠然
简介:
柳纭娘帮所有被炮灰的婆婆复仇虐渣,讨回公道
1.被蒙骗的婆婆:
当亲生儿子养了多年孩子是男人的外室子——那就他们全家整整齐齐,看他们如何狗咬狗
2.继室婆婆
所有人都觉得原配是好人,继室怎么做都不对——那就撕开原配的皮,让他们看个清楚。
3.未完待续……
☆ 作者更新稳定,坑品绝佳,大家放心入。
☆ 本文架空,大家勿考据。
☆ 专栏另有完结文若干,喜欢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哦~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纭娘 ┃ 配角:许多许多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重来一回,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立意:所有被枉死的人都能有人帮忙申冤
作品简评:
被人陷害致死的柳纭娘穿进一个个小故事里帮各种枉死的婆婆复仇。被蒙骗的婆婆,继室婆婆,偏心婆婆,老实婆婆……总十多个各种枉死婆婆,看柳纭娘如何逆风翻盘,为一个个婆婆逆风翻盘,复仇虐渣!
作者又一篇快穿力作,女主角面对不同的困境,都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一一化解。题材涉及多个不同的设定,让喜欢不同题材的读者都能在本文找到喜欢的口味。作者文笔精炼简洁,延续快穿系列同样欢快紧凑的节奏,不一样的故事,一样的生动有趣。


第1章 被蒙骗的婆婆 一
哪怕死了,柳纭娘也觉胸口堵得慌,怎么想都不甘心。
耳边似乎还有孩子悲戚的哭声,她万分放不下,真心不想死。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屋中,摆设简单,却样样精致,于出身商户的柳纭娘来说,这一切未免过分雅致了些。
脑中一个声音问:“愿意帮和你一样冤枉而死的人消散怨气么?”
“有好处的!”
太突然,柳纭娘不太能接受这一切,听到最后一句,做了多年生意的她立刻问:“什么好处?”
那声音冰冷,毫无感情:“譬如……重来。”
柳纭娘:“……”重来!
必须重来啊!
*
还未睁开眼睛,柳纭娘就听到边上两个男人唱双簧似的,年老那个叹息:“女子独居,闲言碎语难听,流言如刀,真可杀人。今日送节礼的丫鬟去晚一点,怕是就能帮你干娘收尸了。”
柳纭娘睁开眼,就见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焦急问:“那怎么办?别说她是保我平安的干娘,就是陌生人,这也是一条人命,咱们能救则救……”
“现如今,大概只有……”中年男人目光看了过来:“把人接回府。”
“好啊!”年轻男子一合掌:“刚好我曾经承诺过给干娘养老。爹,稍后我就派人去接。”说完,又看向柳纭娘:“娘,你让人把芙院收拾出来,稍后让干娘住进去。”
柳纭娘没有记忆,不过,面前这父子两人明显是做戏,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位所谓的干娘搬回府。她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妥当,正想找理由往后推,抬眼一瞧,外头旭日东升,应该还是早上。
推说天太晚已然不成,心里正踌躇,就听到边上伺候的婆子低声惊呼:“那是大姑娘的院子。”
下人敢开口,那她口中大姑娘的院子被占,一定是有所不妥。
柳纭娘当即板起脸:“芙院不成。”
“姐姐都嫁人四年了,从没回来住过。为何不成?”年轻男子一脸不解:“我是想着……”
“别想!”言简意赅,怕多说多错,柳纭娘起身,拂袖就往内室走。
原身也姓柳,名蕙心,出身梁州,柳家算是当地名门望族之一。望族看似风光,都是主支带来的,旁支除了不被人刻意欺负,本身能力不强的话,也就是普通人而已。
柳蕙心自小学三从四德,挺得家中双亲疼爱,只是,她十五岁那年,双亲先后病逝,怕耽搁了她的亲事,家中叔叔做主,将她在热孝内嫁了出去。
婚事选得这样急,加上双亲离世的姑娘家婚事本就不好选,最后嫁给了秀才之子,秀才姓齐,就一个独子齐争鸣,家中有几十亩良田,不算大富大贵,至少能衣食无忧。
当初这门婚事看似秀才占了便宜,搭上了柳家,其实对柳蕙心当时处境来说,能够寻着这样的亲事已然不错。小夫妻俩成亲后,确实过了一段恩爱日子,孝期过后不久,柳蕙心就有了身孕,顺利生下来一个女儿。
都以为是先开花后结果,可自那三年后,柳蕙心再无喜讯传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尤其齐秀才的读书人,满心想让自家出个官员。发现儿子是块朽木,怎么教都考不上功名后,满心想着教导孙子……可他因为读书,身子虚弱,生子本就晚,当时已经年近五旬,怕再晚后力不从心,时常催促。
小夫妻俩生不出,齐争鸣就出了个主意,从外头抱养一个近三岁的孩子回来。怕齐秀才不满,还和妻子统一口径,说孩子是他在外找别的女人生的,取名齐和辰。
齐秀才如愿抱上孙子,果然再不催促,小夫妻俩日子好过,柳蕙心念及孩子年幼失母,又已是自己养子,两人有一辈子的母子缘分,平时多有照拂,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如此过了十多年,柳蕙心待人以诚,生意做得不错,齐家蒸蒸日上,女儿出嫁,儿子娶妻……柳蕙心本以为就此含饴弄孙,等过几年将家中生意交出,自己就能安心养老时,齐和辰认的一位干娘不堪流言蜚语,上吊自尽。
好在发现得及时,将人救了回来。
说起这位干娘,也挺玄乎。当初齐和辰六岁时生了一场怪病一睡不起,大夫束手无策,刚好柳蕙心听娘家堂妹说这种像是中邪,便找了大师,最好帮其寻一位干娘续命,还给了生辰八字。
说是干娘,其实和柳蕙心年纪差不多,是个挺温柔的年轻女子。得知结这门亲戚就能救个孩子,对此欣然应允。说来也怪,就按着习俗认完亲的当晚,齐和辰就醒了过来。
玄学之事,有时不得不信。干娘于齐和辰来说,说是有救命之恩也不为过。
这么大的恩情在,人都险些被逼死。齐家父子自然不会干看着,很快琢磨着把人接回来。
有些事情,放在暗处或是不常见到不会让人起疑,这同处一屋檐下,柳蕙心又不是瞎子,很快就发现了齐争鸣对干娘程如梦不寻常的感情。
她伤心难受自是不必说,后来,更是让她发现,自己多年以来一直都活在别人编织的谎言之中。
恩爱夫妻不离不弃是假的,养子是假的,养子的干娘也是假的,应该是亲娘才对就连刚进门的儿媳,也认那个是亲婆婆,他们才是一家人。
柳蕙心正伤心呢,女儿那边也一地鸡毛,过得很不如意。本就难受,加上担忧女儿,顿觉心力交瘁。在齐争鸣指责她怠慢程如梦时,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口。
齐争鸣自是矢口否认,夫妻俩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柳蕙心出身大家,自小就学三从四德,再不甘心,也准备捏着鼻子认下此事。她想息事宁人,那两位却不愿意,没几天她就病了,自此一病不起。
临去前,小夫妻俩还在床前主动承认,就是怕他把事情闹大之后影响了齐和辰的名声,所以痛下杀手。那让她生病的药,是儿媳日日亲手喂的。
“您以前说,和辰和姐姐在您眼中都是一样的,您愿意拿命换他们平安。您知道了这些事,活着始终是个隐患……您走了,对我们大家都好。你放心,您一辈子都是我的婆婆!”
这是柳蕙心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柳纭娘:“……”遇上这么一群人,柳蕙心简直倒了八辈子霉,这也忒惨了。
敲门声传来,柳纭娘扬声问:“何事?”
柳蕙心嫁人之后生意越做越大,脾性也和成亲前大不相同,性情直爽,说话干脆利落。
外面响起齐争鸣的声音:“蕙心,你不愿意让客人住芙院,那咱们就换到兰榭,刚好这是夏日,那边凉快,也不算怠慢,稍后你记得让人去打扫。”
柳纭娘打开门:“打扫也行,但不是给客人住。最近天越来越热,我要搬过去避暑。”
齐争鸣不赞同地看着她:“这也不行,那也不成,你倒是说说把人安顿到何处?”
柳纭娘也不恼,不疾不徐道:“要我说,让人搬进我们府中不太合适。”
“人都上吊了,你想把人逼死吗?”齐争鸣皱眉:“蕙心,你和她相处这么多年,也算手帕交了,你这么善良的人,不认识的人你都愿意帮,真能眼睁睁看她去死?”
“没到那份上。”柳纭娘挥挥手:“她还年轻,长相也好。搬到府中来,知道的说是我们收留她不让其受流言困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纳妾了呢。”
齐争鸣沉下脸来:“别胡说。”
柳纭娘颔首:“我不胡说。总之,把人挪进府,对你对她都不好。想要外人不再议论,其实也容易。她膝下也没个孩子,总不可能守一辈子寡,还不如趁着年轻找一门合适的亲事。或是招赘入门,都是可行的。”她一本正经地开始掰手指:“她要是害羞,我去帮她找媒人。”
齐争鸣愣了一下,不明白怎么就说到了这里:“她又没想嫁人。”
柳纭娘一脸讶然:“如梦自己说的?何时跟你说的?”
齐争鸣:“……”
他咬牙:“我猜的。”
柳纭娘一步跨出门:“她和之前的夫君感情不睦,那个病秧子没少惹她哭,她却毫无怨言一直尽心尽力照顾,直到把人送走,怎么也算对得起苏家了。都说女人最懂女人,依我看,她除非有心上人,否则一定会答应再嫁的。你一个大男人,别操心这些事,交给我吧!”
说着,还让人备马车,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齐争鸣追问:“你去哪儿?”他强调:“人家没说再嫁,你别好心办坏事。咱们还是先把人接进府来,别让她一时想不开又寻了短见……”
柳纭娘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回头:“我就是怕她寻短见,所以打算亲自送人去盯着她。你放心,大不了就把人捆起来,死不了的。”
这算是个什么法子?
齐争鸣追到了门外:“你不能捆人,我们又不是仇人,这不合适……”
柳纭娘甩开他的手,一脸严肃:“活着多美好啊!她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等以后不想死了,重新选一个如意郎君举案齐眉,兴许还能生个孩子……到那时,定会感激我的。”
齐争鸣:“……”我谢你八辈祖宗!


第2章 被蒙骗的婆婆 二
柳纭娘铁了心要去看一下那个为了流言要死要活的程如梦,所以,无论齐争鸣如何阻拦,她还是执意上了马车。
齐争鸣眼看劝不动,她又是一片好心,不好太强硬阻拦,只得跟去看着。
一路上,齐争鸣也没放弃劝说。
柳纭娘左耳进右耳出,两家离得不远,就隔三条街,一刻钟后,马车停在了程如梦院子外。她下了马车,并没有立刻进门,而是扬声道:“这世上总有那些长舌妇,你们说的时候倒是痛快,真要把人逼死了,心里能安吗?就不怕人变成厉鬼来找你们索命?”
这声音太大,众人很难听不见,周围几个院子都有人探出头来偷瞄。
别人都听见了,院子里的程如梦自然也听了个清楚 ,飞快打开门:“你们来了,快请进。”
怕柳纭娘不进门继续在门口说这些话,她一把将人拽住:“你来得巧,我熬的甜汤刚放凉,快进来喝点。”
柳纭娘一脸诧异:“你不是不想活了么?怎么还有心思熬甜汤?”
程如梦:“……”我寻死?
她脸上一瞬间的惊讶不似作伪,柳纭娘一看便知,这应该是父子俩自己编的,事前甚至没有与程如梦通过气。
也是,柳蕙心对于程如梦从心底里感激,听到父子俩的那番话,怕是恨不得立刻把人接回去。就像上辈子,柳蕙心隐约察觉到事情不对,但到底人命关天,便忽略了心里的异样。虽没有安排芙院,但也把水榭给她住了。
程如梦和齐争鸣对了一眼,低下头去。再抬眼时,满脸苦意 :“日子太苦,我想尝点甜的。在离世前甜不了心,甜一下嘴也挺好。”
柳纭娘热心地握住她的手:“你千万别这么想。活着多好啊,有花有草有蓝天,有菜有肉有首饰,要我说,你还年轻,就该挑一个疼你的人改嫁……你别觉得有多难,这事包我身上,回头我就去找媒人。”
程如梦傻了眼,怎么就说到了这里?
两人相处多年,她知道柳蕙心做事麻利,急忙道:“我没想改嫁。”
柳纭娘笑意盈盈:“你别多说,我都懂。”
程如梦:“……”你懂什么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了门。身后又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程如梦看在眼中,但也没多在意,只以为是两人带来的下人。
三人坐下,柳纭娘眼神在屋中转了一圈,说实话,除了这院子小一点,比起齐家丝毫不差。她还看到了桌上的一瓶插花……有闲心弄这些的人,怎么可能寻死?
心里嗤笑,面上一脸担忧:“如梦,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这俩人是我送来伺候你的。 ”语罢,看向两个婆子:“以后你们要尽心伺候,别让如梦出门,你别让她见乱七八糟的人,对了,入口的东西都得你二人亲自经手,不能让她离开你二人的视线。”
程如梦傻了眼:“蕙心,你这是何意?”
柳纭娘一脸严肃:“咱俩谁跟谁,在我面前你不用强颜欢笑。你上吊的事,夫君都跟我说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往后我会多过来陪你,有我在,不会让你做傻事!”
程如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齐争鸣都说了她想寻死,她也不能解释这是个误会,只苦笑道:“其实我喝了甜汤之后,已经想通了,不用麻烦你。”
“你别哄我,你就算会想通也没这么快。”柳纭娘正色道:“我们多年友人,你还是和辰干娘,要是我一个不小心让你真的……余生我都会不安的。”
她站起身:“我今日来得急,家中还有点事,你好好的。”
说着,看向齐争鸣:“走吧!”
齐争鸣只得再次跟上。
出门上了马车,柳纭娘叹口气:“先去找媒人,我想好了,所有的媒人都给点好处,让她们帮忙留意。一定要尽快帮如梦找到依靠。”
齐争鸣:“……”
看着她一脸兴致勃勃,他强调:“人家没想改嫁。”
柳纭娘斜睨他一眼:“女儿家的心思,你哪里知道?你见过哪个寡妇说自己想再嫁的?”
齐争鸣张了张口:“我看她不像口是心非,应该是真的没这个想法。”
“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柳纭娘有些恼了:“齐争鸣,你都活了这把年纪,也读过书,应该明白些为人处事。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哪怕再亲密,只要不是一家人,就不该同处一屋檐下。你把人接回去算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想纳她为妾?”
心思被说中,齐争鸣心虚不已,自然是不敢承认的。怒道:“你别胡说。”
柳纭娘从善如流,接话道:“你知道这是胡说,显然你也明白把人接进去之后,外头肯定会有流言蜚语。你是男人,叹一句风流便过去了,可如梦不同,听多了闲言就会寻死的性子!到时候她再死,还得背上个和男人不清不楚的名声,你若真为了她好,就帮她找个好婆家!这事情听我的,你别添乱!”
齐争鸣怕她怀疑,不敢再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给媒人一一送红封,又言辞恳切地拜托她们千万上心。
说实话,他心里不是没有触动的,柳蕙心待人以诚,自己好像确实有点过分。
柳纭娘是真心想让媒人帮她挑几个好的,最好是让程如梦动心……那就好玩了。
回家的路上,柳纭娘闭眼假寐。
如此,齐争鸣本来要找她说话,再劝上几句,也只能住口。
两人下马车时,看到门口站着位玫红色衣裙的妙龄女子,做妇人打扮,看到二人,笑吟吟上前:“父亲,母亲,你们这是去了哪儿?”
齐争鸣糟心得很,不想说话。
这位就是给柳蕙心灌药的女子,是齐和辰的妻子赵真颜。
柳纭娘将自己做的“好事”一一说完,道:“和辰六岁那年确实凶险,若不是如梦帮忙,怕是早已夭折,咱俩也没有了这段婆媳缘分。我是很感激如梦的,所以才这么上心找了全城的媒婆,每个都包了三两银子,并许诺事成后还有更多……应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你们也要记得她的这份恩情,日后多加照拂!”
赵真颜面色有些扭曲,急忙低头掩饰自己脸上神情,很快起身告辞。
另一边,齐争鸣早已离开。
柳纭娘没有追根究底,自己回了院子,洗漱过后,好好睡了一觉。
如此过了两日,媒人那边有了消息。柳纭娘没有见,不想多费心,让媒人直接上门去找程如梦,并且,她早前就提醒过,程如梦此人不太想再嫁,让她们多费心劝,只要事成,她会给大笔谢媒礼。
这两日齐争鸣都未回来,住在了书房。在以前这是常事,柳蕙心早已习惯。
柳纭娘刚到此处,有些不适,歇了两天才算缓了过来,正打算找点事做。齐和辰就到了。
看到他,柳纭娘恍然想起了某些事,道:“你功课不忙么?”
齐秀才已经年迈,虽想教导孙子,但却力不从心,已卧床许久。所以,齐和辰如今另有夫子,每日早上过去,晚上回来再做完功课,基本没有空闲。柳蕙心怜惜他读书辛苦,并不强求他来请安。
别看同住一屋檐下,看似亲近,其实,母子俩三天两头才能见上一面。
齐和辰抿了抿唇:“娘,我有事跟你说。”
柳纭娘颔首:“你说。”
齐和辰有些难以启齿,踌躇半晌,才试探着开口:“就是……我一个同窗的妹妹,她心悦于我。我已娶妻,知道自己身份,平时都能避则避。可她对我太真,熬了几宿帮我绣扇套,人都累病了。我有些不忍心拒绝她好意,便收了下来……后来又收了两次,就、就甩不掉她了。”
他眼神里带着点哀求:“娘,这事要是让颜儿知道,肯定会大怒。你能不能帮我跟她说清楚?”说到这里,低下头:“她没有错,我一开始就该狠心不收她东西,是我错了。娘,你别责备她,只找到她家人,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管一管,这事就了了。”
柳纭娘沉声问:“你们俩之间可有……”
“没有!”齐和辰立刻道:“娘,我是您儿子,从小书读圣贤书,怎么可能占人姑娘便宜?”
上辈子也有这事,柳蕙心信了他的话,找到了那家人花钱消灾。
不过,事了无痕那都是做梦。那个姑娘给柳蕙心这个“棒打鸳鸯”的人找了不少麻烦。后来这事还是被赵真颜给发现了。于是,这又成了她身为婆婆的一件大错。
柳纭娘看着他,突然道:“我不太赞同你对人家姑娘始乱终弃。”
齐和辰愣了一下:“真颜会生气的。”
“那又如何?”柳纭娘一脸严肃:“难得有情人,那姑娘既然心悦于你,你也回应了她,这么拿银子砸人可不厚道。我做不到,要么你自己去,若真要我去,那就只能是上门提亲。”
齐和辰立刻慌了:“我不能纳她!”
“我答应过真颜,此生只她一人。娘,读书人就该信守承诺,你要让我毁诺吗?”
“我让你毁?”柳纭娘反问:“是我让你收人东西和人家姑娘暗中来往的?还是我让你和姑娘谈情后就把人始乱终弃的?”


第3章 被蒙骗的婆婆 三
柳纭娘语气严厉。
齐和辰也不再狡辩,低下头道:“娘,我知道错了,您就帮我这一回吧,我是真心想和颜儿好好过日子的。”
柳纭娘生平最恨就是没有担当的男人,嘲讽道:“如果你真的想,就不会收别人的礼物,弄到如今收不了场的地步。”
这话太不客气,齐和辰诧异抬头:“娘?”
柳纭娘挥了挥手:“你自己看着办,还是那句话,如果真要我上门,那就是提亲。”
如果齐和辰想提亲,也不会来找母亲帮忙了。他万分不解:“娘,你就不怕我和颜儿吵架?”
“你都成了亲,快要做爹的人,也有了自己的家,我怕有用?”柳纭娘沉声道:“和辰,我和你爹不会永远都在,你也大了,遇事该自己解决,不要指望我们。”
齐和辰讶然,好半晌才道:“娘,你说待我和姐姐一样,当真一样吗?”
“就算不一样,那也很正常啊!”柳纭娘一本正经:“十个指头有长短,父母本就是偏心的。区别只是偏多少而已。”
齐和辰:“……”
他做梦也没想到母亲竟然能把偏心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她就不怕影响了多年母子情分么?
“您是因为我不是亲生才偏疼姐姐吗?”
柳纭娘气笑了:“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若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法子。”
齐和辰不服气:“你话里话外都像我是白眼狼,儿子对您只有尊重和敬慕,可您……”
“是么?”柳纭娘打了个呵欠:“我夜里没睡好 ,有事以后再说吧。”
说着 ,进了内室。
齐和辰倒是还想说,可已经没人听了。他站在原地,好半晌回不过神来,母亲……好像突然就对他的事不上心了。
今日来求助,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拒绝。因为从以往来看,母亲很想让他们夫妻恩爱,生怕有人在其中挑拨离间,曾经还因此严惩了个对他有心思的丫鬟。
他百思不得其解,摸不清其中缘由。只得悻悻离去。
柳纭娘闲适地靠在软榻上,听着齐和辰出门的动静,心里却清楚,今儿他上门,是哄不住那个姑娘了。
傍晚,几日未归的齐争鸣突然回来了,还非要和她一起用晚膳。
好在柳纭娘已经吃饱,否则,大概会倒胃口。
“夫人,我有件事跟你商量。”齐争鸣几乎是一放下碗筷就开口:“和辰在外头认识了个姑娘,人家看他出身富贵,便想着上门做妾,咱们这样的人家确实可以纳妾,但得是身家清白品性上乘的姑娘,像这样自荐枕席的万万不可。明日你抽空去一下核桃巷子刘家,花钱消灾,给他们点银子,让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
柳纭娘摆了摆手:“和辰又不是三岁孩子,这种事情还要我帮忙?不能惯着,让他自己看着办。”
齐争鸣哑然:“夫人,这事情要是闹大了,他们小夫妻又会吵闹,万一亲家找上门,还得你应付。”
“找上门再说。”柳纭娘一本正经:“这件事情说起来本就是和辰不对,让他受个教训,以后才不会再做错同样的事。”
“你……”齐争鸣有些急,因为她若是不肯去,就是还得落到自己身上。
“夫人!”他语气加重:“你想教训孩子,何时都可,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咱们不能把脸丢到外头去。”
柳纭娘看着他,质问:“所以,你们就让我去做这个恶人吗?”
齐争鸣哑口无言。
他确实是不想自己去才跑来劝,而齐和辰也确实是不想落下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声,才不肯亲自出面。
“你们都不去,我也不去。”柳纭娘扬声吩咐:“把饭菜撤下去,给我备水,我要洗漱。”
语罢,看也不看齐争鸣,自顾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