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不是NPC[无限]》作者:省略号挪挪

文案
谢愁愁是只鬼,飘荡数年之后,被放入了无限流世界。
主神提醒:【众玩家们,你们当中有一只伪装成玩家的鬼,只有找到这个伪装者,你们才能安全闯关。】
于是,谢愁愁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原来,她是一只混在玩家之中的,负责捣乱的npc 。
于是她开始——
在衣帽间里留下腐烂的断指,吓唬玩家。
在阴森小道上泼洒新鲜血液,吓唬玩家。
在死人后的现场里大搞破坏,吓唬玩家。
在其他场景,同散落各地的鬼魂密谋如何更好地吓唬玩家。
在所有玩家吓得魂飞魄散时,和大家一起尖叫。
直到后来,伪装成玩家的那一只鬼被抓到。
主神:【恭喜伪装者已被抓出。】
谢愁愁【呆滞.jpg 】:……那我是什么?
与她一起合谋的鬼怪们:草!被骗了!好阴险的人类!
【这是一个以为自己是npc,但其实是玩家的悲伤的玩家的故事】

世界一:找出内鬼
世界二:保护孩子。
世界三:惊悚拍摄
世界四:捉迷藏
世界五:逃出大厦
世界六:义庄赶尸(ing)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无限流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女主
一句话简介:只要我比鬼更吓人,鬼就吓不到我
立意:做人当然要努力

作品简评
谢愁愁是一只死了很多年的女鬼,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发现自己被扔进了一个真人逃生游戏世界中,并被告知,此游戏内藏有一只伪装成人的鬼。她意识到自己就是这只伪装者,便开始在游戏世界履行NPC的职责,吓唬玩家,恶搞其他NPC,可到游戏的最后,她才知道,原来伪装者另有其人,她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玩家……本文拥有新颖有趣的脑洞,以及轻松幽默的文风,讲述了女主误以为自己是内鬼,在各个游戏世界里欢快蹦跶的故事节奏轻快明朗,时而搞笑沙雕,时而紧张刺激,情节一波三折,故事性与戏剧性极强,值得一读。

 


第一卷 谁是内鬼

第1章
风声从耳旁呼啸而过,有冰凉湿润的东西纷纷扬扬落下。
谢愁愁被冻……
醒了?
自从身死变鬼之后,她便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再体会过睡觉、寒冷的滋味,更别说冻醒。
天寒地冻之下,大脑运行速度变得缓慢。茫然坐起身,视线投向远方。
皑皑白雪顺着山线绵延万里,视线尽头处皆是银装素裹。
近处的空地上站着一群人,服装不一,表情各异。
他们是谁?
不,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茫然,有人比她更茫然。
有人慌慌张张四处摸索,像是想要找到出路。
但是不行,他们很快就发现,这儿不是什么所谓的“雪山”,而是四堵贴有雪山风景墙纸的石壁。墙壁肖似实景,很高,仿佛蔓延至天际,围出了块教室大小的地盘,四角透风,却将这些人严严实实困在了这里。
根本无路可逃。
有寒风,有飘雪,却实打实是室内,就连地面都由水泥铺成,雪花落上去很快便化。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一位壮硕男子暴怒出声,“你们都是什么人?这鬼地方快要冻死人了,怎么你们都不着急啊!”
除他之外,还有两三个人搓着手附和询问,浑身抖若筛糠,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
没人搭理他们。
在场众人同谢愁愁不一样,他们都是活人。
她想,可能因为现场太乱,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她这只鬼的存在。
不过,在她坐起身后,倒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朝她望了过来。
遇事不决先吓人。
她做出本能反应,面无表情回望过去,片刻后露出一个来自灵魂深处的笑容。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时候对方往往会回馈她一个来自灵魂深处的尖叫。
“最后一个终于醒了。”西装男先是一愣,继而像没事人一样,轻飘飘将视线从谢愁愁身上移开,声音淡定,“看来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次的副本真有够麻烦,新人占了一大半。”
“最后醒的这小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啊?我头一次见人进这地方还笑的。”一个头戴厨师帽的男人小声嘟囔了两句。
谢愁愁:“……??”
现在人这么不尊重鬼的吗!
西装男没应那人的话,视线扫向四周:“急也没用,待会儿会有‘人’给你们解释。”
像是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就在他声音落下的那一瞬,一道声音出现在了空气之中。
【欢迎来到本场逃生游戏。】
【游戏为真人逃生模式,在场诸位皆为系统从世界各地筛选出来的游戏玩家,游戏通关即可得生,失败则为死亡。】
这声音冷漠而又机械,像是来自四面八方,塞满了每一寸空气。
显而易见,这便是西装男口中的“人”了。
听到这话,那三个明显是新手的人脸迅速白了一圈,惶恐抬目四望。这四处廖无人烟,更别提播放设备,谁也不知道这声音究竟是从哪儿出来的。
【本场游戏名为“惊魂度假山庄”】
【全场玩家数:十五(新玩家10人)】
【游戏难度:一级】
【游戏要求:请保证自己毫发无伤在温泉度假山庄内度过十夜。十日之后,幸存者可成功逃离本游戏。】
厨师帽长出一口气:“天,一级!我还是头一次进一级副本,这次运气也太好了吧!”
西装男轻轻摇了摇头:“我上次待的一级副本照样死了一大半人,低等级不见得好通关。”
“没了吗?”安静片刻后,一个留着短头发有着冷白皮肤的女人轻声问。
“好像……真没了。”
“操,走大运了,这次的也太简单了吧,安全度过十个晚上也太容易了!连主线任务都没!”
西装男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还有点时间,新人太多了,咱们先简单说一下吧。”
谢愁愁竖起耳朵旁听。
“游戏”她懂,但真人逃生游戏是什么,她就不太清楚了。
当然,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鬼要怎么玩这个游戏?死不死的不都是鬼吗?
西装男脾气还算温和,他先是跟大家说明了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然后又将系统的话简单复述了一下。
他安慰:“也不用太担心,这地方虽然奇怪,但是这次任务简单,听话的话,肯定不会有事。”
用西装男的话来说,众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没有原因的。
“没有原因?什么都没有?!”壮硕男情绪崩溃,“我听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几个也不是第一次进这个游戏了,难道就这么认命了吗,不能出去吗?我还等着去幼儿园接女儿呢!”
这话成功让谢愁愁回想起了进这之前的一些记忆。
她记得,自己当时正在数公寓老楼外的星星——这是她无聊鬼生中的最后一点乐趣,结果才数一半就失去意识到了这个地方。
就不能让她先数完吗,简直不尊重鬼权!
她瞬时义愤填膺了起来。
西装男恰巧瞥过来,抽了下嘴角:“这新人小姑娘话不多,表情倒是挺丰富的。”
谢愁愁:“……”
她面无表情闭紧嘴巴,心里小声嘀咕:到夜间你就知道这表情到底能有多丰富,眼珠子都能扣下来扔你脸上。
不过这儿没人怕她,她心中疑惑却又找不到原因,心里惆怅得不行。
难不成,她现在看起来和人没什么差别?
这“游戏世界”该不会是见她无聊,所以给了她变人的机会,让她尽兴玩游戏吧?
这边谢愁愁正忙着思考鬼生大事,那边新老玩家却还在继续争论。
一个站姿油里油气,穿着吊儿郎当的黑皮肤年轻玩家看了眼壮硕男,冷笑道:”你们刚不是试过了吗,这四周哪有路,就算逃,能往哪儿逃?“
“认命反而还有活下去的希望。”短发女垂下眼睫。
西装男又道:“的确有人尝试过逃跑,他们钻了游戏系统的漏洞,在开局之前逃走,却当场化作了一滩血水。”
纵使将信将疑,也没人敢用性命做赌注,几个新人面面相觑,不再吱声。
半晌后,终于有人小声询问:“所以,咱们只要按照刚刚系统所说的,活过十天就算通关了?”
“嗯,这次咱们运气好。”西装男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笑意,“系统没有发布额外的任务,应该不会太难。”
几个新人闻言皆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高兴得似乎有些早。
就像是刻意扫兴一般,沉寂了好半晌的机械系统音突然又跳了出来。
【鉴于本次游戏为一级副本,为提升玩家体验,降低游难度,主神额外温馨提示——】
【——在众玩家当中,隐藏着一只伪装成玩家的鬼,只有找到这个伪装者,并且保证自己不被其杀死,你们才能安全闯关。】
话音还未落下,西装男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空气中充斥着“??!!”的味道。
谢愁愁精神了。
她低头看了片刻,感觉自己似乎好像仿佛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前面:
第一次写无限流,有些忐忑,有bug欢迎指出
另外,这文大概不会很恐怖(没有那个恐怖天赋)
所以胆小的妹子也不用太害怕呀


第2章
诚如所见,谢愁愁是只鬼。
不过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死前是什么身份。
可以说,除了名字,她对自己一无所知。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在场这么多玩家里,鬼可不就只有她一个吗!
若到了这一刻还不明白自己的使命究竟是什么的话,那她可就太笨了!
谢愁愁眼含热泪,情绪澎湃。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小臂。指尖有温度,手臂却冰凉,身体不再是过去的半透明魂魄状态。
久违了的活着的气息将她包围。
新玩家不知所措,老玩家们却又惊又怒。
“有没有搞错啊,一级副本还搞这玩意?我之前去的三级本都没伪装者。”
“就是就是,这不是诚心想整死我们吗?”
西装男拧眉看向众人:“没必要叫苦,一级本肯定不会太难,咱们这次好歹给了提示,之前还有玩家进过无提示的内鬼局,差点没被整团灭。”
冷白皮的短发女勉强一笑:“你说得有道理。”
正说着,系统音再次出现。
【场景加载完毕】
【游戏即将开始,还请玩家做好准备】
【欢迎来到——温泉山庄,祝诸位游戏愉快】
随着话音的落下,众人右侧墙壁图案上,在雪山山坡的位置,由浅到深,缓慢出现了一个巨大巍峨的建筑。
同洁白无瑕的雪景格格不入,它的周身仿佛缭绕着奇怪的黑色雾气,像是阴森压抑的鬼片场景。远远望上去,这温泉山庄就像是怪物的脸,窗是它的眼,大开的门是狰狞的口。
光是看着……都让众玩家莫名起了一身冷汗。
“轰隆”一声,这面墙开始下沉。而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室外场景,同墙壁上所呈现出来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多了一条泥泞雪路,路的尽头,便是那建筑。
黑洞洞的大门,像是想要将人吞吃入腹般,静静站在前方。
墙壁消失后,寒意更深,刺骨的风拼命往人皮肤里钻,头发都变得冰冷僵硬。
若继续留在外面,大概不出十分钟,他们就变成一堆冰雕。
老玩家率先动身,新玩家犹犹豫豫地也跟在了后面。
谢愁愁走在最后面,走着走着,她便看到,前方一人突然扭头,朝她看了一眼。
谢愁愁:“?”
你瞅啥!
所幸那年轻男子的视线没有多做停留,轻顿片刻便将头转了回去。
她有一丢丢紧张,生怕鬼怪身份暴露,影响娱乐大计,不敢再东张西望。
天将降大任于斯鬼也,必先让其低调让其低调让其再低调。
还未进大门,便有迎宾员迎了上来:“你们就是半小时前打电话来预约的登山队吧?”
她长得瘦瘦小小,眼睛大却无神,眼黑被眼白挤得只剩丁点地盘,像是用黑笔轻轻点上去的,看着不太像真人,倒像个机械玩偶。
身旁的女高中生小声吐槽:“哪有人穿这样来登山。”
谢愁愁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单薄衣衫,抱紧双臂,深有同感,点头如捣蒜。
“各位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还请跟我来。”迎宾员像是没有听到。
进了大堂,温暖的热气瞬间从头到脚将谢愁愁包裹起来。
大堂空空荡荡的,一眼望过去甚至望不到人,里面环境实在是过于糟糕。古木横梁上落了厚厚的灰,大堂沙发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茶几上也扔了些乱七八糟的垃圾,墙壁有污浊褐黄的脏污,至于地面,一眼扫过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鞋印。
谢愁愁怀疑,整个山庄上下就这么一个工作人员。
女迎宾员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套房外。
“暴雪封了山路,本周内天气都不会转好,要想下山大概得等到十日后,所以各位这十日内便只能待在我们这儿了。还有,我姓李,你们喊我李姐就好。”
李姐噼里啪啦说了很多,抛却大量有关温泉的设施介绍,剩下的关键信息总结起来就以下两点:
一、温泉山庄内的任何地方他们都可以去。
二、温泉山庄内目前只有五个值班的工作人员,分别负责饮食、洗浴、清洁打扫和前台。
至于李姐,她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迎宾员,因为她直接包揽了众人这十日内的所有琐碎小事。
这儿真的有人负责清洁打扫吗?谢愁愁在心里怀疑。
这地方比她的旧公寓楼还脏,鬼都受不了。
“十天后我们真的可以离开吗?”说话的是壮硕男。
李姐恍若未闻:“各位平时有遇到什么事情可以使用客房电话找我,一楼的公共汤池也是可以随时进出的。”
“她……长得好奇怪啊,还听不懂人话,怎么感觉像鬼一样?”
那是个新人,说话的时候将声音压得很小,见同伴没有回答自己,还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腰侧肉。
但,下一瞬他便注意到同伴僵硬着脖子看着前面,动也不敢动。
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周围安静了下来,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他下意识抬头,却见之前一直沉浸在介绍中的李姐,此刻正用那双黑点大小的双眼,静静地盯着他。
即使眼神如此的恐怖,她的嘴角仍旧带着笑。
可那笑意,真真实实让他感受到了恐惧,像是被人一把攥住了喉咙,就连呼吸都变得万分困难。
“你刚刚说什么?”她脸上笑容未减,伸长了脖子,探到他面前,眯着眼睛瞧了会儿后,“我看起来很像鬼吗?”
靠得这么近,就更像了。男子吓了一跳,却自觉不能在这么瘦小古怪的人面前掉面子,不太自在地后退半步,小声又重复了一遍:“本来就是嘛。”
“不尊重人的话……”迎宾的眼珠子缓慢睁大,像是向外扩散了一圈,她露出了抹异样的笑容,话说一半,倏地伸出一只黑乎乎的干瘦手,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是会丢出去喂野兽的哦。”
在她将他提溜起来之前,众人都以为她在说笑。
可她偏偏是以这么瘦小的身躯,将那高高瘦瘦的男子拧着脖子举了起来,长而坚硬的指甲将男人的皮肤掐出丝丝血迹。
后者惊惶慌张地瞪大眼睛,像小鸡仔一样挣扎,身体纹丝不动:“你做什么,你做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胡来啊!”
男子的两腿长至拖地,却不影响她走路的速度——她毫不费力地走到窗边,打开落地窗,将麻袋大小的人扔了下去。
沉闷的一声响后,惨叫声刺破天际,随之而起的还有诡异的咀嚼声。
她变脸变得太突然,且毫无预警。
众玩家出了一身的冷汗,头都不敢扭一下。
做完这些,李姐拍拍手,关好落地窗,重新扭头看向众玩家,笑容满面:“刚说到哪儿了?哦,我们这儿的温泉不光水质干净,温度适宜,还有着很好的药浴功效,大家有空可以体验一下哦。”
就仿佛,刚刚不过是扔掉了一袋臭鸡蛋。
“……”再给十条命,他们也不敢去体验那温泉。
“早中晚餐都会供应在楼下的餐厅,分别在早上9点,中午12点,和晚上五点准时供应。”她咪咪笑,“希望未来十天,我们可以相处愉快。”
李姐交代完,留下钥匙和室内分布图便离开。
直到她的高跟鞋声消失在楼梯处,玩家们才慌忙跑去落地窗旁向下看。
咀嚼声不是错觉。
从雪地里面,伸出了数十只血色的“手臂”,形状同人类的手没有区别,表层却没有皮,只有血糊糊的肉,手掌心的地方还长了张血盆大口。
它们趴在还未死透的尸体上,争先恐后地啃食,咀嚼声将微弱的惨叫声吞没。
猩红的血很快便把附近的雪地染红,场面触目惊心。
他就这么死了。
因为说错了一句话。
众人地将视线从那尸体身上移回来,脸色都难看至极,走廊里静悄悄,气压很低,没有人说话。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踩雷的人究竟会是谁。
这般惨死,倒还不如自杀,可自杀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还是西装男率先说话:“快到时间了,我们先去餐厅吧。”
大多数新玩家都没动,看他的眼神,像是在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饭?”
西装男眼皮都不眨一下:“有些副本,不吃饭也会触发死亡条件,你们随意。”
餐厅里全员到齐。
那是个普通的休息室,长得十分敷衍,至于晚餐,则是以外卖盒的形式,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案桌上。
外卖袋子上还订了张字条,上面有“吃了么”外卖商标。
“山路都封了,外卖还能进来,这游戏简直欺人太甚。”黑脸男骂骂咧咧指指点点。
“总比饿死强。”
十四份快餐一模一样,都是普通常见的荤素菜,好在卖相不差,味道也还凑合。
刚目睹了同伴的死亡全程,他们都没什么食欲,手里捧着餐盒,表情麻木脸色苍白,像是在吃烂肉。
端上手的时候,阿飘某愁还有些犹豫,但周围人都在吃,为了不使自己显得太过不合群,她开始了第一口。
半分钟后,她端着外卖盒,细嚼慢咽,表情十分享受。
有人食不知味地扒了两口饭,而后朝她投来复杂的视线。
“心大就是好,吃嘛嘛香,好养活。”
谢愁愁闷声不吭地瞪他一眼。
吃完晚饭,西装男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巴,最先说话:“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认识一下吧,我叫贺志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有他开头,其他人也开始自我介绍。
短发冷白皮的年轻女子:“我叫尹方雪,今年26,是名医生。”
“殷闻,大二在读生。”
谢愁愁望过去,发现说这话的是之前瞅了她一眼的年轻男子。
他靠坐在沙发上,眼睫微垂着,没看任何人。
从某种方面来说,她觉得他的身上,有着一种诡异的“有种来揍我啊”的气质。
还剩下几个人,谢愁愁听着听着就开始犯困。她视线回到之前的西装男身上,发现自己已经忘了他的名字。
算了。
她放弃挣扎,索性接下来的名字也懒得再记。挨个给他们编号——黑脸男,女高中生、厨师帽……
几人都介绍完,大家的视线便落到了谢愁愁的身上。
她言简意赅:“谢愁愁,学生。”
反正她也只知道这些。
“咱们不赶紧想想对策吗?就十天时间,要怎么才能把那个伪装者揪出来,这李姐……”黑脸男有些焦虑,但念到李姐名字的时候,大概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扭曲着表情自动消音,然后才接着道,“你们都不害怕的吗,就这死亡几率,哪像一级本,我怕没两天咱们人就死掉大半。”
“现在什么头绪都没有,干着急有什么用。”西装男摇摇头,“天快黑了,也不好乱跑。”
“互相交底呢?把住址社会见闻以及社会关系、兴趣爱好之类的全报出来,是鬼的话肯定有漏洞,说不定聊聊就聊出来了。”黑脸男提议。
众人眼前一亮:“有道理。”
谢愁愁:“……?”
这样不好吧!
“你以为你能想到的,游戏主神想不到吗?”西装男摇头,“我曾经待过这类副本,鬼的说话方式、思维模式以及行为处事,都同玩家一模一样,光从表面根本没法寻出破绽。”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情沉重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谢愁愁也沉重叹气。
“咱们明日各个地方找找看,毕竟同副本相关,伪装者应该就是这儿的死者,肯定能找到线索。”尹方雪道。
众人都赞成了这个建议。
“说起来,我们的目标是安全度过十天,这十天内,我们只要不激怒迎宾,并且成功躲过那只伪装鬼的暗杀就可以了吗?”
“你想得倒是美。”黑脸男冷哼一声,“怎么可能只有一只鬼,你信不信等到了晚上,鬼能多到你脚都没处站。”
几个新玩家面色骤变。
“所以……这是一座鬼宅?”宅外的血手已经够吓人,但好歹是在外面,只要不出去就没事。
若屋里还有鬼,那简直想都不敢想。
“只是一种猜测,至于这么怕吗?”黑脸男小声嘟囔,“初级副本大多都是以灵异为主的,劝你们还是早点接受现实吧。”
他唯恐不乱:“这地儿除了咱们一个客人都没有,工作人员也那么少,没准不是因为天气不好,而是因为常年闹鬼死了太多人,没人敢来。”
女高中生年纪最小,经不起吓,话没听完,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我害怕我想回家……”
她一哭,其他新玩家的情绪就也被调动了起来,场面又变作团乱。
“别害怕,既然是游戏,那么就一定有闯关方法。”西装男揉了揉眉心。
“是啊是啊,那些鬼怪也不会乱杀人,白天是最安全的时候。”尹方雪也接着道,“晚上虽然会有鬼怪出没,但是只要夜里安静待在卧室睡觉,肯定也不会有事,咱们目前把精神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而此刻——
朝往外望去,透过光洁明亮的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夕阳已铺满尽头处的银色山脉,给弯曲的线条镀了一层金边。
太阳已近落山,夜将降临。
西装男一锤定音:“咱们先把房分了,然后各自回屋休息,大家没什么事晚上别乱跑,明早再来休息室集合。”
分房的时候,又碰到了难题。
统共八把钥匙,刚刚又死了个人,现在便成了11男,3女,男女都是单数。
男生那边,有个胖乎乎的男玩家自告奋勇表示可以一个人睡。
女生这边,尹方雪提议道:“咱们仨一起睡吧,大不了轮流打地铺。”
谢愁愁俩人自然不会拒绝。
房间的环境还算凑合,宽敞整洁,似乎的确是有人打扫,正中间摆放了两张单人床。
尹方雪很照顾她俩,主动表示这夜她先睡地铺。性格使然,她闲话并不多,躺下一会儿便睡着了。
女高中生将脑袋蒙在被子里,身子抖了好半晌,也终于沉沉睡去。
至于谢愁愁——
春宵苦短,她无心睡眠,心情亢奋非常,对着天花板望了好半晌之后,才觉尿意袭来。
……这游戏好逼真哦,进食也就算了,内急这一累赘真的一定要加上吗?
大概是为了增强玩家游戏体验,房间内没有独立卫生间,要想上厕所,得去外面的公共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