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儿道:“那得看咱们的大皇子老不老实了,要知道,金管事把他托负了给我们照顾,虽说给了不少的银两珠宝,但如果这个人太麻烦,这银两咱们赚得不开心,我们也得自己给自己找点儿乐子才行啊!”

青楚一时沮桑一时绝望,一时在前边又看到了希望了…只要自己老实,便可以逃脱这两双无时无刻盯着他丑状的眼睛了?

还能让自己英俊潇洒的模样出现在画册之上?

说话间,小绿便真画出了他那高酷冷的形象来,递过来在他面前一晃,又收了回来,叹道:“画了这么些日子你那猥琐下流的形象,想不到你这高酷冷的样子,也人模狗样的!”

说实在的,小绿的画功极为了得,色彩鲜艳,活灵活现,连青楚看了,都觉得这纸上那帅得不得了的人,不象他…这些日子,他下流猥琐惯了,倒有些不适应自己的新形象了。

他想通了,看来他离开,是暂且不能离开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听从王芷儿的吩咐。

他便有气无力地道:“平乐郡主,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让金管事不接我回去,但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说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王芷儿笑了,“小绿,把他这样子画下来,瞅瞅,象不象一个忧郁皇子?那眼神儿,还真能让人心生怜悯,特别是女人…”

小绿连连点头,“没错,没错。”

青楚算是明白了,他以后的名声好与不好,全在他听不听话之上,他听话了,那画纸上画下来的,就全是他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形象,如果不听话…以前那样的画册就要出第二本了。

“多谢平乐郡主照顾。”青楚诚恳地道。

王芷儿连连点头,“这才对嘛,这才象一个皇子的模样,小绿小青,马上画了下来,以后的玉雕就按这样子来做!”

小绿和小青连连点头。

小黑也道:“郡主,那以后他的伙食,是不是还多一点儿?”

王芷儿道:“可以,可以,反正咱们银子多,以后么,也不禁着他吃饭的时间了,衣服么,也可以买好一点儿的给他穿着。”

小黑便感叹,“咱们岂不是要象养猪一般地养着他?”

“猪?猪有这么好么?猪能给画像名垂千史么?他当然不是猪…”王芷儿笑道,“是猪崽子!”

青楚被她们这些日子折磨得不成话,使用他惯常的手法勾搭小绿小青以改善生活也没有功效,却没有想到,他这生活就这么改善了。

幸福来得太快,让他一时间有点儿接受不了。

停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平乐郡主,以后真的不拘着我的吃饭的时间了?”

“不拘着,不拘着…其实咱们这么拘着你,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啊,你这么吃下去,很快由一个俊美皇子,变成一个俊美肥皇子的,有损你的形象!”王芷儿一本正经,“你虽说俊美,但多了一个肥字,可不太好!”

我还有形象可损么?

都被你们损得差不多了!

这话,青楚当然不会说的,他老老实实地感谢王芷儿,“多谢郡主这么想着在下。”

王芷儿道:“你知道便好。”

王芷儿再吩咐了看守他的人几句,无非就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他,那老王头的女儿也可以来看他,甚至留宿都没有问题,只要他不走出这院子,让他这只会下金蛋的鸡走了便成。

院子里的人皆齐声应了,王芷儿这才由小黑陪同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王芷儿问小黑,“小黑,小白查出来了没有,他到底犯了什么病,要这么不停地吃?”

小白是十二女骑当中擅医的一位。

小****:“小白查了,据她了解,这青楚应当是中了蛊毒了,他的胃肠之中藏有蛊虫,食物一进去,全被那蛊虫给吃了,所以,他才经常觉得饿。”

“可以解决的办法,把那蛊虫给灭了?”

小黑见王芷儿一脸心痛的模样,不以为然,“郡主,他那一日三餐能费得了多少银子?”

王芷儿道:“我这哪里是心痛那银子,我是心痛那些饭菜,不带这么浪费的,那么多饭菜都给他肚子里的虫子吃了!”

这有什么不同?

还不是心痛银子?

小黑暗暗腹诽,道:“郡主,听小白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找到那下蛊的人,查出是哪种蛊虫便成了。”

王芷儿沉思了起来,心想上一次太子之死,也是与那蛊虫有关,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批人做的?

这古代的蛊虫,她可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得小心应付才是。

想了半晌,她便让小黑退下了,自己又看了一会儿书,这才歇下,刚闭上眼,便看见李迥站在她的面前,深深地望着她,嘴巴一开一合的,她倾尽了耳力,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便凑近了他身边,却被他一把抱住,便吻了上来…

她气息不畅,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这才明白,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

怎么会梦到他?

再怎么着,也不会梦到他的吧?

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一折腾,天便大亮了。

☆、324.第324章 不安

青焰只觉这些日子什么都不顺,大商使团的人对她依旧恭恭敬敬的,可他们看她的眼神,她总觉得隐藏着什么。

可等她派人去了解,却又发现不了什么。

金管事再也没问过她查找大皇子青楚之事了,那册子也没有再在街面上流行。

这些情形,让她隐隐觉得不安。

她派人去查看王芷儿的住处,那里却被守得铁桶一般,她派出去的人一接近那儿,就死的死,伤的伤。

蚁巢被李迥重创,核心人员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被穆倾城收编了,她再也派不出多余的人手。

她头一次感觉到了手中无人的痛苦,对折损蚁巢的李迥又爱又恨。

她加紧了宫里边的攻势,有贤德太后帮助,李迥不得不陪了她几次。

可就是那几次,却让她在梦中都会笑醒,这一次,李迥终于要成了她的了。

不是每一次,她都是小三,要从人家手里把他抢了来的!

虽然没有一次能抢得成功,但是,她相信,失败是成功之母,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不就成功了吗?

她定会成为正室,陪着他一生一世,不…几生几世!

她轻声地笑,眼前仿佛出现了李迥俊美的容颜,蚁巢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得到他,便什么都值了。

她仔细地回味着和李迥那几次在宫里边的相聚,想着他温柔的望着她的样子,他嘴角的笑。

他的气息,他的眉眼,一切的一切,都能让她激动得发狂。

如果能被他抱在怀里,那该多好?

她决定了,这一次入宫,定要让李迥搂着她,如果能成其好事,那便更好了,她想象着李迥的手抚在她的身上,身子便一阵阵地发烫。

只是可惜,他还是这般的有礼。

她想方设法的,也不能让他摸上她半片儿衣襟儿。

她现在是公主,是奔着正室去的,决不能做出那狐媚的小三样儿来。

她便觉有些施展不开了,是在李迥面前保持着端庄大方的公主模样好,还是早早地引诱了他的好?

只是幻想着他滚烫着紧贴着她的身子,手在她身上游走,她便情难自抑。

她有几世的经验,只要让他沾上了她的身子,绝对就会让他离不了她!

经过了几世,她引诱了许多的男子,没有一次不成功的,唯一的败笔,便在李迥身上,这让她如蛊食味,心里面痒得不成。

嫣儿走了进来,便见她坐在窗前,托着腮,面色红润,知道她想起了李迥了,笑吟吟地上前向她恭喜,“恭喜公主殿下,终于能达成心愿了。”

青焰哼了一声,把手放下,懒洋洋地道:“有什么好恭喜的?到现在还未成定论,要等那老太婆把赐婚懿旨下了下来才是。”

嫣儿奇道:“老太婆最近几日不是经常宣你入宫么,何还不下懿旨?”

青焰懒洋洋地道:“听她的口气,要九王亲口答应了才成…我倒是奇怪了,这老太婆对李迥,也太顾惜了一些。”

老太婆半点儿也不想让李迥受委屈。

虽给了她机会,但如果李迥坚持不娶她,老太婆怕也不会强求着他的。

她想起了多年前那单命案是她亲眼看着丽贵妃死的。

可那凶手,却怎么也牵扯不到她的身上了…因为,她已经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李迥的运气一向不错,有个拼了命护着他的母亲,母亲死了,又有个拼了命护着他的祖母。

可她们哪里知道,她哪会伤害他?

她只是想和他永生永世地在一起而已。

嫣儿笑道:“这些日子看来,九王爷还是顾着他那祖母的,从没有违抗她的意思,咱们女子的婚事,哪个不是媒妁之言,长辈作主?公主,您便等着好消息传来吧。”

青焰这才真真正正地笑了,道:“你说得也没错。”

嫣儿便道:“只是那大皇子之事,要怎么办才好,您得拿个主意。”

青焰冷笑道:“怕什么?金管事查了出来,又能怎么样?那个人已经变成了傻子了,我给他下的药,从来没有人能治。”

嫣儿迟疑道:“公主,我只怕她们得了穆倾城的帮助,您忘了,穆倾城有段日子跟着您学医药,有些病症,他也能治的!”

不提起穆倾城还好,一提起穆倾城,青焰又恨得咬牙切齿,这个白眼狼,跟她玩了这手阴的,把她蚁巢剩余的势力策反得七七八八了,然后带着他们跑回了大商去了!

“哼,他已经回到了大商,还敢回来!”青焰从嗓门里逼出些声音来,“你担心这个,还不如好好儿看着王府,此次可出不得什么差错。”

王芷儿身败名裂了,最好是命丧于丑事之下,李迥没有了选择,才会发现她的好来。

她如今是大商公主,能给他带来财富,也能带来权势,还能以聪明才智助他获取天下。

她比那王芷儿好一千辈,一万辈!

嫣儿见她如此自信,只得罢了,道:“王府四姨娘那儿,咱们早准备得好了,您请放心。”

青焰这才挥手让她退下,越想越觉得自己离理想近了。

她这么想着,越发地想见到李迥了,正巧此时,宫里面又来了旨意,让她进宫晋见贤德太后,她便欢欢喜喜地换好衣服,往宫中而去。

李迥拿起汤羹,把手边的茶杯递到贤德太后的手上,见她用手指轻捏眉心,道:“皇祖母,昨儿个起风了,您又没睡好么?皇孙让太医煮些安神茶来。”

贤德太后伸出手去,拍了拍李迥的手背,见他俊眉修眼,眼角不自觉地露出丝微笑来,“九王,皇祖母没什么事,这头风之症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夜里起风便会头痛上一日两日的,等天气好了,也就没事了。”

李迥便从身边宫婢手里拿了个抹额来,递到她手上,“皇祖母,这条抹额,夹层里放了上好的药材,是能治头风之症的,您今儿晚上戴着,且试试?”

贤德太后眼底冒出柔光来,伸手接过了那抹额,道:“还是九王细心,什么时侯都想着我。”

李迥垂头道:“只要皇祖母好,皇孙便好了。”

贤德太后把手里的抹额放下,瞧了他一眼,“九王,这几日相处下来,你觉得这青焰怎么样?”

☆、325.第325章 在水里洗洗

李迥眼底没有一丝波动,“也就那样。”

贤德太后便叹道:“青焰模样儿好,性格又温柔可亲,身份也能配得上你,此次和亲若能成了,大商与大韩也能长久地和睦下去,九王,皇祖母不逼你,但我知道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自己也要权衡一下才行。”

李迥沉默地垂了头去。

贤德太后道:“你父皇那儿,也是这个意思…那王家的庶长女,是绝对不能做你的正妃的,你可得想明白了,你父皇虽然近年沉迷求仙问道之术,对你们宽和了一些,但有一些事,他不会容忍的。”

李迥道:“皇孙明白。”

“我知道,你一向都有自己的主意,你父皇身边那三位侍仙侍婢也是你想办法除了去的吧?你做得很好,祖母很高兴你能这么做。”贤德太后眼底冒出柔和的光芒来,望定了李迥,皇帝近年越发地荒唐了起来,把宫里边弄得乌烟瘴气的,如果不是李迥暗底里阻着,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她想想那倾了举国之力建造的聚鹿台,头便痛了起来了。

“这是皇孙应该做的,皇祖母不怪皇孙便好。”李迥惜字如金。

贤德太后知道这些日子,因为王芷儿之事,他对自己也生疏了,她这个皇孙虽然年纪最小,但心思却最难捉摸了,有时侯她都不明白,他心底里在想些什么?

眼看着他一天天的长大,早早地失了天真,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身受毒害之苦却仍顽强的成长,从来没有叫过半点儿苦,可眼神却越来越锐利冷静,她心底便觉得欣慰又怜悯。

“九王,你长大了,身边也应当有个知根知底的人照顾着你,青焰虽是大商人,但在大商就有贤名,她的母妃,又是大商第一世家胡家,对你对大韩,都会助益良多,你父皇为了建那聚鹿台,差不多把国库掏得空了,她若能助你,助大韩一臂之力,何乐而不为呢?”贤德太后道。

李迥抬起头来,定定了望了贤德太后半晌,“皇祖母,大韩到了要用大商公主嫁妆的程度了么?”

贤德太后听了此话,捂着胸口喘了两口,“九王,你到底明不明白,只有这样,你父皇才会顾忌着你,你以为你暗底里和你父皇对着干,他心底会不清楚?你身边有个强有力的媳妇,你父皇行事总会顾忌几分。”

李迥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扯出一个嘲笑来。

贤德太后见他油盐不进,倒也无可奈何,对王芷儿,贤德太后几次三番想将她除了,但几次三番地让她逃脱,贤德太后又不能做得太过明目张胆,以免伤了李迥的心。

可没有想到,李迥把十二女骑派到了她的身边,向天下人宣告,王芷儿是他日后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千防万防的,没有防着他这一招,他这是在让青焰公主知难而退。

试想想,十二女骑是给未来的九王主母的,是丽贵妃的秦家势力,他却给了王芷儿,青焰公主纵使嫁了九王,他这也是在当面打了她一巴掌。

她原还以为这和亲之事就此了了,可没曾想,青焰公主倒豁达,全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她一下旨,青焰公主便巴巴地进了宫了,眼睛直粘在李迥身上。

贤德太后对李迥的固执,深有体会,心底里便想着,青焰公主既是个大度的,他把十二女骑也给了王芷儿了,就让她做个侧妃,也无不可。

李迥不发一言,不置可否,贤德太后倒是无可奈何了起来,祖孙俩正相对无言,有宫婢垂了头进来,向贤德太后低声禀报,“太后娘娘,青焰公主来了。”

李迥微微皱了皱眉。

贤德太后无视他眼底的厌烦,笑道:“九王,你父皇还没解了你的禁足,你便陪公主在御花园走走吧,别失礼于人。”

“是,皇祖母。”李迥站起身来。

青焰公主从殿门处走进,她今日穿了一件青葱绿的洒金织花襦裙,脖子上围了狐狸毛的披风,整个人如弱柳扶风,柔美之中却有几分端庄,贤德太后见了,便暗暗点头。

这才是衬得上九王李迥的媳妇。

见了李迥俊美的容颜,青焰便不舍得将眼睛移开了,但有贤德太后在一边看着,她望了两眼,总算把眼神儿从他脸上拔开,向贤德太后见礼。

贤德太后便笑道:“青焰,九王这些日子禁足,幸而有你时常来看他,才让他不至于闷得发慌,你便陪九王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

青焰公主温婉地答了,见李迥向她走来,心底激动,便上前一步,想拉住他的手,临到未了,这记起这里是深宫,有贤德太后望着,这才把手放下。

贤德太后见此情形,倒是微皱了一下眉头,这青焰怎么了?这么的失态,当着她的面,就做出这种有失妇德之事?

大商的公主,规矩教得这么差?

想必在大商皇宫,还是娇生惯养了。

算了,等成亲之后,再教她大韩国的规矩吧。

李迥向青焰点了点头,拔脚就往殿外走,他步子迈得大,也不等她,青焰小碎步好不容易跟上了,两人并肩往花园里走了去。

青焰既要保持端庄柔美的仪态,闻到了李迥身上的龙涎香,又忍不住往身边的李迥身上靠,这一路便走得很是忐忑,好不容易到了御花园里,让下人们都退下,青焰的眼睛就粘在李迥身上拔不下来了。

软骨头一样地往他身上凑。

李迥一步斜开,她差点儿跌倒在了地上,幸好身边有棵花树,便扶着花树站定了。

她扶着腰间,悄悄儿把腰上的香襄撕开了一个小口子。

今儿个,她可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

微风吹拂,香襄里的香味儿便随风飘着,飘进了她的鼻孔,让她浑身燥热了起来。

对于李迥,只她比他自己还要清楚,她知道他从小便身中奇毒,要练童子功才能压制身上的毒,直至年纪渐大,他身上的毒才让人解了。

那姓柳的神医,她也见过,倒真有几分真材实料。

但他身上的毒,当真没有余毒残留么?

更何况是那样的毒?

需要女人来解的奇毒!

看着李迥俊冷的侧脸,她微微地笑。

她已经习惯了男人的冷淡了,每当她看中一个身边已有妻室的男人,对她总有几天的冷淡的,还着自己家里的老婆,但一番装腔作势之后,便离不开她了。

她悄悄移动步子,站在风的上首,让风把香襄里的香味儿吹进李迥的鼻子。

她侧过头去,露出了那已经诱惑了许多男人的表情来,尽量妩媚娇羞。

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娇滴滴的,“九王,您看这一池荷水,清彻见底,站在这儿往远处看,风景是极好的。”

她染了豆寇花汁的手点在白玉栏杆之处,白的栏杆,玉一样的手,似散发着香气。

李迥眼角弥漫出丝微笑来,上前了几步,站在她的身边,她便挨近几步,把香襄悄悄地撕得更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