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迥没有说话,手指伸向了她的衣带子,随手一拉,就拉开了。

“是么?”他道。

秦芷儿慌了起来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她左挡右挡的,哪能挡得住他分豪。

“好吧,我是有点儿害怕,你是九王,我原本不过是个庶女,若有一日,你不喜欢我了,我怕我落得象娘一样的下场。”秦芷儿咬着牙道。

他停了下来,撑起身子看着她,“是真话?”

“是的,当然是的…”她是自现代而来的人,他则是古代人,双方差异天差地远,他权倾天下,以后的日子,女人与财富唾手可得,真到了那日,她能怎么办?

象那对姐妹一样,变得恶毒,残忍,不把人命当回事?

她只是想一想,便觉得可怕。

李迥叹了一口气,“芷儿,咱们俩,不会到那一日的。”

他揽过了她,让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她那么的没有安全感,他就给她安全感,总有一日,她会把心放在他身上的。

她听了这话,只在心底里叹息,有那两姐妹做榜样,她自己都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变成那模样。

秦末染与青焰张惶地跑出那院子,两人相扶着不知道跑多远,这才停了下来,回头望向那院子,只见院子四周围人影如蚂蚁一般地向那院子聚了去,既使隔得老远,也能听见马蹄如奔雷一般。

青焰惊慌地道:“姐姐,看来咱们的身份,只怕是要暴露了,要不然咱们还是放弃了这具身躯吧?”

秦末染冷笑,“放弃?你当然能说放弃便放弃了,这么多世了,我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出来,只有这具身子适合我,能让我出来呆上三个月,我怎么能放弃!”

她面容曲扭,面色狰狞。

初穿越来时,她的魂魄就严重受损了,只能依附着妹妹生存,到了半夜才能醒来,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具也是残缺魂魄的身子,才能出来,她怎么舍得放弃?

青焰咽了口唾沫道:“姐姐,如若他们发现了咱们的真实身份,那可怎么办,我可不想落到六祖皇帝时的下场。”

秦末染眼神阴冷,“你怕什么?咱们不是逃了出来了么,只有秦芷儿与秦子钦两兄妹知道咱们要帮他实施医术,李迥带人来救他们,也没有看到我们,单凭秦芷儿一面之词,能将我们怎么样?”

青焰总觉得此事太过冒险,道:“他们两兄妹定会向李迥,向荣国公告发的,到时侯我们怎么能自圆其说?”

秦末染哼了一声,“秦芷儿在荣国公府待婚,却私底里跑了出去,女扮男装到处走,她自己都没办法解释,她怎么向秦坊告发?”

青焰总觉得这么做,很象掩耳盗铃之法,可她劝不动秦末染,无可奈何地道:“姐姐,我们就这么回去,总是太过危险…”

秦末染眼底现过一丝不耐,道:“妹妹,你以为现在的大韩还是六祖皇帝之时么?经过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大韩皇室已经没有我们不好的记载了,连当今的大韩天子,都只记得我们的好处,只记得我们能助他成仙!你怕些什么?现在可不是六祖皇帝之时!”

青焰道:“姐姐,可我一想到穆倾城望着我们的眼神,我便感觉害怕,穆倾城如若知道了真相,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倒是真的!

穆倾城如果知道她们能随便夺人身躯,长生不老,怎么会不想尽了办法从她们身上趴出真相来?

可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这么多世,这么多年,她才得了这一个机会,让她可以单独行动,不用潜伏在妹妹之下,她决不能放过这机会。

想想后边的计划,她转眼望向了青焰,道:“妹妹,你先别慌,穆倾城虽然厉害,但我们现在不是在大韩么?他能调动的人马有数,只要我们不轻易出去,他能找得到什么机会?”

青焰见秦末染眼底再也没有对穆倾城的迷恋之色了,放下心来,倒是有些好奇,“姐姐,刚开始,你怎么会对穆倾城动心了?”

秦末染冷笑,“还不是因为这具身躯,居然让我有了那样的念头!”她看了青焰一眼,道,“妹妹,你且放心,咱们两姐妹已经在这世间辗转,过了这么多世了,我怎么会被男人迷惑?”

青焰道:“说得没错,只有咱们利用男人的份,哪里可能让男人利用到我们?”

她想了想,到底有些不放心,“姐姐,你出了这些状况,莫不是你不能控制这具身躯?必竟,这身体里边的人还在的。”

秦末染道:“这两个弱得不得了的女人,我会怕她们?”

青焰吃惊地道:“这具身子里,竟有两个人么?”

秦末染得意了起来,“没错,多年之前,那丽贵妃不是阻着你带李迥走么,被咱们杀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部分魂魄,被留在了这具身子里了,李迥可能也是知道的,要不然,贤德太后怎么会让秦末染住进宫去?”

青焰喜道:“姐姐,这便好了,咱们手里有了这个人质,李迥绝不敢轻举妄动。”

“没错,今日咱们又没能帮穆倾城做什么,秦芷儿想随便指责,她有证据么?她的话,李迥既使会相信,也得思量思量,能不能轻易地动我们!”

青焰道:“可咱们这次,到底引起了他们的疑心了。”

☆、568.第568章 惊怒

青焰心底里直忐忑,穆倾城和李迥是她们几世以来,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了,这两个男人如果弄明白了她们的真实面目,真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她们。

秦末染道:“怀疑又怎么样?只要他们不敢动我们,我们就还有机会,至于秦芷儿,我有办法对付她,让她别在荣国公府随便地针对我!”

青焰道:“姐姐,那聚鹿台真的有用么,真的会将我们送回到一个不计较我们的世界?”

在古代多年,她已经厌倦了,她们随便夺人身躯又怎么样,在这些古人的眼底,她们就是怪物,除了第一世风光之外,以后几世都战战惊惊,只能躲在那些妾室侍婢之内,象过街的老鼠一样怕被人发觉了,害怕遭到六祖皇帝时那惨无人道的追杀。

她们用尽了方法才使得大韩皇族对她们的记录只剩下了好的,这才在这一世,使得皇帝终于同意了替她们建聚鹿台,并造出了那个畸形的婴儿出来。

她们原以为来到一个落后的世界,便能操控一切,呼风唤雨,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完全不能接受她们,将她们当成了异类。

秦末染道:“妹妹,那身躯都已经给我们备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已准备好,只等着那小公主长大一些,能承受我们的灵魂了,我们就能一起离开这里。”

她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没错,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但却不是她们,只是她!

她再也不想和这个愚蠢的妹妹绑在一起!

青焰脸上露出欢喜神色来,道:“姐姐,我便听你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回去静观其变。”

秦末染道:“咱们日后出行,可要小心又小心了,经过这件事,秦芷儿定会找人紧盯了咱们的。”

青焰点头道:“姐姐,我知道,这些年,我手里边可积了不少的药了,若真的有人胆敢接近,便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两人商量了一会细节,便分头离去。

出了这事,秦芷儿担心青焰与秦末染或许会逃走失踪,可黑云骑传来的消息,却表示她们两人离开那院子之后,各自回到了住处,没有什么异样。

秦芷儿听了这消息,有些愕然,心想这两姐妹若不是有所倚仗,就是有天大的计划在暗中进行着,让她们不舍得轻易地放弃。

在朱门巷住了两日,秦坊便使人来请了两日了,谢氏知道秦芷儿虽不是秦家正经的女儿,但这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没奈何的,她催着秦芷儿回荣国公府去,回去之时,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在成婚之前不能和李迥见面。

那一日,李迥把谢氏调开之后,只有一个时辰时间,两人只是躺着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

谢氏回来之后,看见床榻零乱,又审问了秦芷儿好半晌,她心底里起了疑,第二日到了晚间,无论谁叫,都要秦芷儿陪着,绝不许她离开自己一步之遥。

就这么过了两日,秦坊再使人叫秦芷儿回去荣国公府,秦芷儿便巴不得了。

谢氏见她这样子,更加地担心得不得了了,又拉着她嘱咐了半天,恨不得自己也搬进荣国公府去看着,终因为她要照看着秦子钦而作罢了。

秦芷儿依旧由十二女骑护卫着,坐上马车回到了荣国公府。

马车才驶到了闹市之中,秦芷儿就听到了外边传来了嘈杂吵闹,有人在外大声地道:“让开,让开,我要见平乐郡主!”

马车停了下来,小黑大声利喝,“你是谁,尽敢平白无故拦了平乐郡主车驾!”

“我认识你,你那日和她一起来的,原来是真的?”那声音悲愤不已。

秦芷儿揭开帘子往外望,就见秦勇满脸的愤怒,与小黑对峙。

她忙把帘子放下,心底扑通一跳,秦勇家里出事了?如若不是这样,平日里谨慎的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她咳了一声,把小橙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她几句。

小橙走到秦勇跟前,道:“秦公子,我家郡主要您到马车前说话。”

秦勇双目燃烧着怒火来到马车前,也不施礼,冷冷望着车帘子道:“平乐郡主,请您一露真容,让小民见上一见。”

小黑等大怒,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竟敢提这样的要求?

虽然在名义上,他也算是秦芷儿的兄长了,但这样无礼的要求,就算是普通人家的闺秀,也会感觉受了侮辱,更何况是身份高贵的郡主?

几名女骑便想上前拿人。

秦芷儿叹了一口气,道:“秦公子,你家里的人,是否出了事了?”

秦勇冷冷地道:“你早就知道了,何必惺惺作态?”

秦芷儿仿佛没有听到他话语之中的疑意,道:“告诉了你我的真实身份的人必定会说,是我不想你回到荣国公府,怕你回去,丢了我这个平乐郡主的面子,这才假扮了哥哥的样子,去接近于你,趁机下药,让你的弟弟生了病?”

秦勇道:“你,你,不是你做的?”

幼弟生病,他恼急之下,听了那人的话,知道往日里和他交好的人并不是那位哥哥,而是秦芷儿,便冲了来质问秦芷儿,他原就不是个傻的,听了秦芷儿这番话,倒有几分清醒了。

他疑道:“既不是你做的,你怎么会知道是我弟弟病了?”

帘子里的女子轻笑了两声,道:“你家里就有两个人,一个是你弟弟,一个是你的娘亲,你娘如果病了,你定会惶急悲切,而你的弟弟么,你只会感觉对不起他,就是你现在这幅表情了,再者,你的衣服上还粘着些糖球的汁液,想必是你弟弟不肯吃药,你拿糖哄他,让糖球粘在了衣襟之上。”

小黑等互望了一眼,就这么一眼,郡主就看出了那么多东西?

秦勇却是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了,拱手道:“郡主,对不住,是我孟浪了,未经查证,便胡乱指责。”

秦芷儿道:“你弟弟的病,想必并没有什么大碍吧,正好,我身边也有一个擅医术的女骑,就让她去替你看看?”

秦芷儿吩咐小橙通知在朱门巷看护着小白,去替秦勇的弟弟诊治。

秦勇静静站在马车边,更加羞愧了起来,心想自己又不是没有和秦兄弟接触过,怎么就信了旁人的言语,怀疑了起来?

他弯下腰来,向马车深深行礼,道:“对不住,平乐郡主,是草民弄错了。”

秦芷儿在马车里扑哧一下笑了,道:“大哥,我日后也要叫你一声大哥的,今日便提前叫了吧,不管是什么人挑事儿说了这些,她有一点倒是说对了,没错,前两次,是我去看的你和你家里的人。”

秦勇半张着嘴,礼施到半途也直不起腰来,本能的便道:“你怎么能这样胡来,你一个女孩儿家,传了出去,可怎么办才好。”

秦芷儿慢吞吞地道:“大哥,你刚刚还想着质问我给人下药呢,怎么,这便教训起我来了?”

无来由的,秦勇便把她当成了自家人了,挠着头道:“是大哥不懂事,轻易听信了旁人的挑拨,大哥见过你…虽然那时,你是以子钦的名义,但现在想起来,你又怎么可能是那样的阴晦女子?你如若不想我回荣国公府,何必做这些手脚,只需当时…”

他越想越觉自己怎么就那么糊涂,与他见过面的秦子钦,性子那样的开朗喜人,他们一家子都不自觉地感到亲切,怎么就听了那女人的话,认为她会下药害人呢?

秦芷儿笑道:“大哥,你明白便好了,对了,隔天我再去看你,还是穿男装,你可别告诉别人。”

她清楚知道,在秦勇面前挑拨的,是谁了。

看来秦末染回府之后,趁着这两****留在了朱门巷的时侯,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了,先是让秦勇的弟弟生病,在他惊怒之下挑拨,把她女扮男装的事暴了出来,说他弟弟的病是由她而起的,引得秦勇当众来指责,如果这事,他不管不顾地把她扮成哥哥的样子私会男子的事嚷了出来,只怕还有后着等着她。

秦芷儿揭开帘子,往街上面望,果然见到几位面容尖酸刻薄的女人在街上逡巡着,视线有意无意地扫向了这边。

见这边风平浪静,有些沉不住气的,脸上就露出了失望之色了。

秦勇真急怒之下嚷了出来,就是这些妇女出马了。

只怕没隔几日,满京师的人都会知道,平乐郡主嫁人之前,着男装私通外男了。

她笑了笑,招了小黑来,向她吩咐了两句,小黑便招了两个黑云女骑来,让她们去捉几个妇人回来。

小黑领命去了。

秦勇见此,前因后果一想,倒是有些明白了,懊悔不已,“郡主,我差点坏了您的大事了。”

秦芷儿道:“不打紧,大哥,你且先回去,好好儿替弟弟看病,他的病,应当不打紧的。”

现在的秦末染,可不敢做什么大动作,如果闹出了人命,那人命还是秦坊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生儿子,荣国公秦坊定是会追查到底的。

☆、569.第569章 小心点儿

她也就敢让秦勇怒上心头,给秦芷儿添些堵而已。

与秦勇分开之后,秦芷儿便让人驱车直向荣国公府而去,来到府门前,却是吓了一跳,只见简氏领了秦末染,居然在门口等着。

秦末染原是想看着秦芷儿狼狈不堪地出现在荣国公府前边的,她回府,是她安排了这场好戏等着她。

打消了秦芷儿的气焰,让她在荣国公府里抬不起头来,自就没有什么颜面去说那一日发生的事了。

瞧,她自己都女扮男装的去私会男人了,还能指责自己私底下帮人施医术么?

秦末染这么做,也只是为自己争取些时间罢了。

等看到了几名黑云女骑押在后边的那几位垂头丧气的妇人时,心便狂跳了起来了,这如果查了下去,定会查到她的头上的。

只有两日时间,她手里又没有人,她自己也不敢肯定会露出多少的蛛丝蚂迹出来。

简氏却不明所以,来府前迎接,原就是秦末染提议的,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笑道:“芷儿,回家住了两天,可还习惯?”

秦芷儿点头道:“当然习惯了。”

她侧过头去,望了秦末染一眼,咦了一声,“二妹妹怎么了,脸色苍白,这两日过得不好?是不是我没有在府里,你便不习惯了?”

又问简氏,“干娘,二妹妹这几日是不是又生病了,在屋子里躺着?”

简氏怔了怔,心想她怎么知道的?末染的脸色这么差?

秦末染牙直咬,这秦芷儿,真是没有一刻消停的,一进府,便想挑着简氏对她起了疑心?

可她的确称病才能脱身出府。

秦末染只得道:“是啊,天气转凉,有点儿风寒感冒,便只能睡着了。”

秦芷儿呵呵笑了两声。

简氏便不高兴了,“平乐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如今也姓秦了,你二妹妹病了,也不关心关心,反倒面带笑意?”

秦芷儿道:“干娘,我是替二妹妹高兴呢,您瞧,还好她只是风寒感冒,躺了半日一日的就起来了,如果象以前那样,一睡就不醒,那可就麻烦了。”

简氏被噎得直喘气,一眼看到黑云女骑押着的那些妇人,皱眉道:“你这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些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荣国公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她这是在暗讽秦芷儿是阿猫阿狗了。

这些话语,对秦芷儿来说,完全没有功效,她象没有听出她语气当中的暗示,依旧恭敬,道:“说起这几位妇人,可大有来历,这几位妇人,在街上专寻那人群多之处,四处散播不利于干娘与二妹妹的流言,正巧我经过,便捉了她们来,定要审问个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听说啊,和什么如娘有关。”

简氏一听,兴趣大增,“这是真的?”

如果真和那贱人有关,那贱人和她生的两个儿子,还怎么入荣国公府?

简氏看秦芷儿顺眼了一些。

秦末染则是咬根都咬得出血了,这秦芷儿,满嘴的胡说八道,这妇人明明是四处传播她自己的谣言的,却被她扯上了简氏与如娘,如此一来,她还怎么阻着简氏审问那些妇人?

正在这时,街上传来了马蹄声,秦坊与几名随从从街那边纵马而来,到了府门前,秦坊下了马,走到秦芷儿身边,亲热地,“芷儿,你回来了?”

秦芷儿点了点头。

他也看到那些妇人了,便问怎么回事。

秦芷儿便把刚刚对简氏说的话又对秦坊说了一遍。

秦坊道:“和如娘有关?”

简氏便撇着嘴道:“老爷,这可不是我挑出的事,是平乐郡主查到的,您可绝不能估息,一定得把此事查了个清清楚楚。”

秦末染道:“爹,这些人,不过是些斗升小民,平日里也就图个嘴巴痛快而已,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依我看,咱们行得正,坐得稳,怕什么旁人说?”

简氏愕然地望定了她,这还是她的女儿么,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她倒直接推了出去了。

秦末染的话倒合了秦坊的脾胃,让他另眼相看了,如今,他哄如娘回府都哄不回来呢,哪里想多伸支节?

于是,他转过头对秦芷儿道:“芷儿,不如就此算了,荣国公府在大街上拿人,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秦芷儿叹了口气,看了秦坊半晌,道:“干爹,你怎么知道不是如娘受了委屈,被人污蔑?你这么和着稀泥,如娘在外边被不明人士欺负了,你也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好么?”

秦坊一张老脸暗红,秦芷儿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不好象训秦末染那样随便,想想她说的,又有些道理,又想及自己还要求着她哥呢,只得道:“那好吧,就把这几位妇人押入大堂,好好儿审审,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秦末染急了,道:“爹,咱们荣国公府,怎么能罔顾国法,随便审讯平民?二妹妹在大街上随便捉了几个人来,咱们就动私刑要审了,这如果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秦芷儿侧着头望着她,含笑不语。

秦末染被她那视线望得心底发毛,心想她不会是在路上就已经先审过这几名妇人了吧?

又或是,她不但审了这几名妇人,还让她们咬死一些其它莫须有之事?

这几名妇人,都是她匆匆托人找了来的,全是眼皮子浅,自私自利,为抢根针都会跳脚骂上半天的人!

依秦芷儿的脾气,很有可能这么做的。

她可不是什么优雅精致的大家闺秀,就是一个满肚子坏水的女人!

想想她以往办的那些事儿,比如说,让秦芦花这种泼妇参与选侧妃,让她住到了她的隔壁,实则则是时时刻刻地紧盯着她!

她抓不到自己的把柄,要用这方法替她找些不自在?

秦末染却无计可施,眼睁睁地看着秦坊命人把那几名妇人带进了正堂。

秦芷儿落在最后,走到了秦末染的身边,呵呵笑了两声,“二妹妹,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