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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谁欺负了。

甄意循声过来,把小宝儿从地上拎起来,也不管宝儿在她怀里哭闹踢腾,就递到理发师面前:“快点儿,磨蹭什么?”

“啊~~布~~”小宝儿嚎啕大哭,又挣又拧,小身子扭成一个球,在麻麻怀里滚来滚去,就不好好给理发师剃头。

甄意哄:“剃了头发以后才会更漂亮啊!”

“布~~~布~~~”小家伙哭得惨兮兮的,非是不从。

甄意仰天,这小女孩家家,哪里那么好动?这么小的孩子,动起来连她都制不住。

“出什么事了?”言格听见孩子的哭声,也来了。

“粑~粑~”宝儿犹如见了救星,小嘴一瘪,金豆豆更加可劲儿地往下砸。

她挣脱妈妈的怀抱,从妈妈腿上溜下来,小短腿扑腾扑腾跑过去,小手臂一下子搂住粑粑的腿,就不松开了。

鼻涕眼泪全往粑粑的腿上蹭:“粑~粑~”

甄意从椅子上起身:“给她剪头发呢。”

“是吗?”言格俯身去抱孩子,手才伸过去,小宝儿就噌噌噌跟猴子上树一样,踩着粑粑的腿和胸怀,爬上去死死搂住粑粑的脖子,哭得极尽伤心委屈,“布~~~粑粑,布~~布要~~~呜呜~~~”

言格把小家伙抱在怀里,轻轻拍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柔声哄:“好,不要。”

宝儿立刻不哭了,小手握成拳头,乖乖揉眼睛。

甄意不满:“你又答应她,本来就该剃头了。”

“上次不是已经剃过了吗?”言格温和道,“我们宝儿头发已经很漂亮了,不需要再剃头了。”

甄意瘪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哼!”

言格:“……”

想了想,摸摸宝儿的头:“我们宝儿乖乖剪头发,让妈妈开心好不好?”

宝儿嘟嘟嘴,可怜兮兮地看看麻麻,又看看粑粑,委委屈屈道:“嗷(好)~~”

第82章 chapter85

早上六点半的时候,言格醒了。

神思在清醒的一瞬间,莫名回想起她躺在他身下,双臂牢牢箍住他的脖子,身体僵硬,像只小虾米般弓起,小手紧紧抓入他的发间,牙齿咬在他的脖颈上。

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她那一声长长的柔柔的叹息,那时,她又软得像水了;长发凌乱地在枕头上散开,像海藻一般惊艳。

才醒来,他的心便咚咚直跳,再无平静。

而世界很安静,浅蓝色的布艺窗帘外,天光朦胧;卧室里一片静谧。

开了一扇窗子,纱帘轻轻翻飞。秋天清晨的微风清冽而纯净,空气里有一丝流动的馨香和甜腻,隐约残留着凌晨亲昵过后的旖旎。

嗯……全是她的味道。

此刻,她的手臂和腿杆全压在他身上。她连睡觉都是张牙舞爪的,手脚并用地搂着他,像一只抱着树枝酣睡的树袋熊。

扭头看,她安然熟睡着,脸颊白皙,睫毛乌黑,密密地垂着,像一把小梳子。

他的心不自禁一动,这样想,便这样倾身过去吻了吻她的眼睛。

她在梦中微微受惊,缩了一下,松开对他的束缚,翻个身滚去另一边了。被子全被她缠走。让他暴露在外边。

“……”

他起身下床,悄无声息地漱口,洗澡,做早餐。

七点半了,卧室那边还是安静,阳光却已爬满客厅。窗明几净。

他重返床边,轻轻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她的脸颊:“甄意?”

“唔?”

她再度小小地惊了一下,闭着眼睛咕哝着发声。最近是真的累坏了。

“吃完早餐再睡好不好?”他轻声商量。

“唔……”口齿不清,像是答应了,人却没动静。脑袋侧在枕头里,呼呼地出气。

“而且,你说要去看爷爷的。”

“唔……”

一室安静。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她搂着被子憨憨大睡的样子,没有不耐,反而心底平静安宁,便那样安然瞧着。

过了不知多久,她仿佛是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懵懵地睁开眼睛,黑黑的眸子乌溜溜地,看着他,湿润而清澈。

半晌,又沉沉地阖上去,这次,她朝他伸出双臂。

他倾身过去,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拿大毛巾裹住,打横抱起,出去到了餐桌前,才把她稳稳地放下。

她软趴趴地贴在餐桌上睡;他给她盛了青菜粥,配上豆浆鸡蛋和葡萄,送到她跟前。

她闻到清粥的米香味,鼻子嗅嗅,醒来了。眼睛还没睁开,桌子底下,脚先一抬,搭去对面他的腿上,轻车熟路地钻到他腿间,脚趾抓抓又蹭蹭。

言格剥鸡蛋的手就顿住,抬眸看她,稍稍不可思议。分明人都还没清醒,就开始耍流氓了。像有应激性似的。

她眼睛半睁不开,懒懒散散地舀粥吃。吃了好一会儿,渐渐醒了,也不知为何,和他这样安静地吃早餐,忽然就有些想调戏他。

于是:

“言格,你以后要多揉揉我的胸部。”

“……”

他把鸡蛋放进盘子里,推到她面前,回应:“你也早上好。”

她挑眉,脚一伸,不满地踢他的腿,煞有介事道:“我是说真的。我胸部好小,要男朋友帮忙揉揉捏捏才会变大。”

“……”他脸上浮起极淡的一丝红色,轻咳一声,“这……应该没有科学依据吧。”

她见他尴尬,心里偷偷笑,表面却异常认真。

“谁说没有?昨天晚上你给我揉揉了,我就……”她揪起胸口的毛巾,低头往里边看,“我觉得变大了一点点。看不出来,但我感觉得到。”

“……”言格耳朵根在发烫,克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瞧见了,更加直白地抗议:“让你占我便宜,你还觉得委屈了?”

“没有。”他诚实地摇头。

“那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

“听见了。”

“我的要求能做到吗?”

“……”

一脚。

“……能。”

“这还差不多。”她笑。即使他平静如初,她也能看出他微窘。想了想,又寻常道,“言格,昨晚我好累,睡得太早,是不是把你憋坏了?”

“……”言格稍稍低头,揉了揉眉心。

他是习惯了她的重口味和直来直往,可他很多时候,真不知该如何应答。

甄意也不追问,一把抓起葡萄盘子底下的冰块,塞进嘴里。

言格微微蹙眉:“早上不要吃冰。”

她抗议似地努努嘴,椅子一挪,一下子就滑到桌子底下不见了。

言格不知她又要搞什么鬼,也不管她,低眉安心舀清粥;可她突然就爬来了他的腿间,小爪子异常迅速利落地拉下他的裤子。

他一惊,便感觉她的脸已经埋下去,嘴唇柔软火热,冰块冰凉入骨。

他被刺激得浑身一抖,勺子“哐当”一声砸进瓷碗里……

开车去疗养院的路上,甄意懒洋洋地脱掉鞋,搭过去蹭他的脚踝,又钻进他的裤子蹭他的小腿。因顾及他在开车,只是极轻地依附着。

言格并没制止,他知道,她很喜欢这样肌肤间的亲密。

她喜欢,他便会顺着。

甄意侧身靠在椅子里,安心看他专注开车的模样;只是这样,她就觉得幸福无比。

渐渐想起昨晚郑颖的案子,终究是抵不过好奇心,忍不住问:“昨天你为什么说郑颖是自杀的?她那样子,不像是自杀呀?”

言格握着方向盘,目不转睛看着前方的道路,说了一个词:“性窒息。”

“性窒息?”

甄意对这个词并不陌生,上大学时曾好奇地探寻过,这下脱口而出:“你说的是,有些人让自己或性伴侣在性。交过程中体验窒息或濒临窒息的感觉,以此延长高。潮时间,并且获得更激烈的快感。”

听她如此专业的解释,言格抬起眼眸,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你很清楚。”

甄意一愣,旋即笑眯眯,毫不尴尬:“大学时,我室友研究过这个课题。”

“……”言格并未在这点上多做停留,道,“嗯,人脑在缺氧的状态下,性。器官会格外敏感,人体容易达到高。潮,时间和强度都会剧增。”停了一秒,“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上吊的男人下。体会勃。起?”

“昨晚才说,我哪有那么快忘记?”她微微抱怨,脚趾轻轻摩挲他小腿的肌肤。

他顿了顿,觉得有点儿痒。

“17世纪,西方有人用这个方法治疗男人的阳痿;至于现在,西方很多情侣间会这么做,如果控制不当造成性。交途中死亡,法庭会判意外事故。”

甄意亮着眼睛看他,明显很有兴趣:“我记得性窒息里常见的用具是振动器,假XX,项圈,绳索,还有镜子。”

言格:“镜子是为了让人更清楚地看清自己的行为,这会极大地增强心理刺激和身体敏感度。”

甄意的眼睛开始冒星光:“言格,我好喜欢你家里的洗手台,就是九溪言庄里你住的庭院里的那个。”

“……”

他不明白她的思维怎么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透过后视镜看她,她眼睛里的光简直在一闪一闪:“言格,我们以后在你家的洗手台上做。爱好不好。我要在镜子里看,全面而直观地看我们两个的身体亲密接触。”

“嗷~~~”她越想越兴奋,脸都红了,“我要看!我要看!”

“……”言格不做声了。

她说话一贯如此,直接,画面感强。

叫他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了一下:和她在珐琅洗手台上,灯光朦胧,气氛暧昧,对着镜子……这样冲击性的画面,叫他心跳全乱了……

他克制地,不动声色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在她并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自个儿偷偷笑了一会儿,便很快回到正题:“呃对了,刚才你是说,郑颖用假器具自。慰,但没控制住火候,真的窒息而死了?”

“也不是。”他平复下来,缓缓答,“如果只是自。慰,何必打扮得那样华丽?”

“对哦,她的装扮太精心,和前几个死者的大不相同。”

她不自觉把脚抬上来了,安静地搭在他的大腿上,问:“你说郑颖的案子有凶手。如果她是自杀,怎么会有凶手?”

“她被催眠了。”

“又是催眠?”甄意瞪大眼睛,“这你也看得出来?”

“即使是自杀,被勒死的人表情也会极其狰狞扭曲,可郑颖的表情非常平静祥和。”

甄意想起郑颖浓妆艳抹的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莫名颤了一下……

“还有那个符号。”

“双环蛇的符号吗?”

“嗯。”他轻轻蹙眉,“那是MSP的标志图案。”可言溯也说了,他们还有一个单环蛇的标志,且照理说,没人敢随便把标志拿出来用。

“MSP?”她理解困难。

“厉佑。你不是对他很好奇吗?”他声音微凉,“他不是邪教的,他服务于MSP:Mind,spirit,psychology,一个研究人类精神的机构。之前,我只知道这个机构的存在,不知道它的具体名称。现在也仅仅知道它是一个黑暗组织的旗下机构,而它下面的分支更多。”

“那MSP是干什么的?”

“虽然它的财力和人力是个谜,但它一直在人的身上做精神实验,部分实验甚至跨越人的一生,而被测试者毫不知情。协会内部人员分为两派,一派用真实发生的惨剧影响人的精神,一派则用药物影响。”

甄意好奇心爆棚:“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他们认为这是在拓展人的精神极限。前者认为人的精神像一个可收缩的容器,不断给它的内部施压,就可以无限拓展;后者认为人的身体是精神的容器,通常一个身体里有一个精神,但它可以分裂复制移动。”

甄意居然完全理解:“前者就像是给人精神施压,让人的精神和承受力越来越强大;而后者就像是计算机操作,往不同的文件夹(人的身体)里移动剪切复制新建文件(人的思想)?只不过,它有源文件。”

言格稍稍奇怪她的比喻,点了一下头:“是这个意思。”

甄意惊叹:“这群人听上去像鬼才科学家,专门致力于黑暗科学。”

他倒没想到她会给出这种评价,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隔了好一会儿,他轻声唤她:“甄意。”

“嗯?”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讲。”

“诶?”她意外,“怎么突然说这个?”

“抱歉,但我今天凌晨接了你的电话。”他说。

甄意一愣,怔怔好几秒,仿佛什么不好的秘密被他发现。她缓缓低下头去,睫毛一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有好几秒,言格心底悄无声息。他不确定甄意会不会解释,更不确定她会不会说实话。

良久,甄意为难地咬咬唇,很是窘迫地搓了搓手,小声道:“我有段时间压力很大,姐姐就推荐了一个咨询师给我,说是她的朋友。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和他聊天。他……”声音更小了,“他和我姐姐性格一样好,相处下来也很自在。只是最近半年矛盾多了,联系就少了,但他还是会偶尔打电话来。”

最近半年,正是他们重逢的半年。

实话。

他的心落了下去,却有了另一种担忧。

言格淡淡地“哦”了一声,问:“你都和他讲些什么?”

“也没什么呀,”她不自在地揪着手指,“有时候觉得太难受,太累了,就会稍微……”声音低下去,“诉一下苦吧……”

他想象着很多个深夜里,比如唐裳的案子时,他们没有重逢;比如宋依的案子时,他们还保持着距离;比如戚勉的案子时,她遭受背叛突然从法院消失;那些个深深的夜里,她独自坐在黑暗中,孤独,无助,痛苦,绝望,可听她倾诉的人,竟然不是他。

心上像长了倒刺,撕开一长条,不至于鲜血淋漓,却疼得钻心而入骨。

甄意悄悄抬头,见他侧脸紧绷着,好像真很生气的样子,她被唬住。

他这么能吃醋?

虽然心里偷偷开心,但还是不忍心看他生气难过的,脚丫子蹭蹭他的腿,讨好地说:“别生气啦,我以后不会和他联系了。而且,他也变得不像朋友了,以前总是听我说,现在倒想管起我来了。”为表忠心,加了句,“我现在挺烦他的。”末了,又稍稍蹙眉:他是姐姐的朋友,和姐姐关系很亲,要是姐姐知道他们两个闹翻了,不知会不会怪她。可那个人对她私生活的干预已经到了过分的地步。

他脸色稍稍松动了一点儿。

甄意见了,轻轻呼出一口气,心里却忍不住想笑。

不知为何,好开心。

车停了,她恋恋不舍地把脚收回来,腿悬在椅子上,身子仰着,斜下去找鞋子。她今天穿着长长的宝蓝色大摆裙,腿一屈起,绸缎般的裙子便顺着腿部滑落去了腰际。

白瓷般的细腿□□。露在外,双脚贴在腿根,M型地面对着他。

言格一低眸,便看见她柔软的白色蕾丝内裤,很盈润,很薄,隐约看得见下边的深色。有点儿紧,所以中间有一条细细的凹痕,像一条小沟。

甄意拾起鞋子,才发觉自己仰着身子,腿不自觉地张开,姿势极其不雅,刚要合拢,却见他看着自己的双腿中央;嘴一咧,就笑了:“好看吗?”

她把已经掀到腰际的裙子再度夸张地一掀,细长腿打开:“你还想过来亲一下吗?深吻?”

言格:“……”

他平静地抬眸,似乎禁止,却似乎不带责备,抬手把她的裙子拉下来,遮住了她白嫩嫩的腿。

甄意乐了,哈哈地笑,花枝乱颤。

他下了车,过来拉开车门,牵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