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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五这诉求可比大哥难多了,毕竟是没有过先例。

  没有嫡福晋,在这个年代看来就等同于没有娶妻成家,侧福晋说到底还是妾室,现在已经不同于大清刚入关那会儿了,满族自上而下都被汉化,游牧民族什么时候有过立太子一说,不也是受汉族文化影响吗,侧福晋的地位也随着汉化被不断削减。

  “我在皇阿玛跟前向来不得脸,也无所谓会不会因为这事儿惹得皇阿玛不喜了,大不了就当一辈子的光头阿哥呗,我有三哥不缺银子花,有两个嫡亲的弟弟可以为额娘增光添彩,这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就算皇阿玛恼了我,我也是无所谓的。”

  五阿哥抹了把脸,整个人都比从前消瘦了,语气低沉:“我只是担心皇阿玛将过错都归咎在瓜尔佳氏身上,更怕皇阿玛惩罚瓜尔佳氏。”

  一杯鸩酒,三尺白绫,皇阿玛要处置人太简单了,他不敢拿瓜尔佳氏的性命去赌。

  胤祉点头表示理解,大清接连两代帝王都是痴情种,以至于皇阿玛对痴情人和红颜祸水痛恨不已。

  他当时敢去求皇阿玛,是因为那会儿宝音还未进门,他连见都没见过,这说明决定不纳妾都是出于他个人的考虑,而并不是受到了福晋的影响,皇阿玛自然不会牵连福晋。

  但老五就不同了,眼下这情况,就算老五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是无法将侧福晋瓜尔佳氏撇清的。

  胤祉也没什么好主意,不娶妻和不纳妾可不是一个难度。

  “如果三哥是我,你会怎么做?”五阿哥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三哥,三哥向来都做常人不敢为之事。

  “如果我是你,我会直接去找皇阿玛说明,会和皇阿玛硬刚。”

  此事根本就没有迂回的余地,若不想要嫡福晋,那就必须态度强硬,若要护住侧福晋,那就得让皇阿玛不敢动手,让皇阿玛意识到他的儿子已经彻底陷进去了,儿子的命和侧福晋的命已经连在了一起,同生共死。

  五阿哥轻轻吐了口气,三哥的意思他明白,只是一想到要在皇阿玛面前……他心里头还是有些发怵的。

  “得刚到什么程度?”

  是据理力争,还是长跪不起,是痛哭流涕,还是以死相逼?

  胤祉走的一直都是据理力争的路子,但他之前遇到的事情可没有像老五这样棘手。

  “看皇阿玛的反应随机应变吧,但我的建议是能有多刚就有多刚。”

  反正皇阿玛又不可能把儿子给斩了,为着这事儿关大牢也是不太可能的,而且老五现在都还是个光头阿哥,皇阿玛连给老五降爵位都降不成,老五最多也就是挨几板子。

  皇阿玛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老五吗,皇阿玛是怎么拖延太子婚期的,早些年便是怎么拖延老五入学日期的。

  对一个已经放弃过的儿子,皇阿玛就别那么高要求了,能不怨恨皇阿玛,老五已经够孝顺的了。

  五阿哥怀着孤注一掷的决心走进乾清宫,明日便是大选了,能不能成就在此一搏。

  和大阿哥前些日子来乾清宫的时间一样,乾清宫内刚刚点燃宫灯,康熙看完最后一本折子,正准备唤敬事房的人来翻牌子。

  这个时间给来乾清宫求见的人寥寥无几,更不要说从来没有单独求见过的老五了。

  康熙当下就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先是老三,又是老大,如今又轮到老五了吗,个个都不喜后院进人?这都什么毛病!

  五阿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来的,当着殿内许多太监宫女的面,扑通一声跪倒在皇阿玛面前,二话不说就开始磕头,一声比一声响。

  脑门疼,但又不是那么疼,心脏砰砰直跳,脊背上渗出一层汗,他不敢抬头看皇阿玛的表情,只能以头抢地。

  康熙都被老五吓愣了,瞧见老五脑门上渗出来的血,才怒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梁九功还不赶紧把老五扶起来。”

  梁九功带着徒弟上前将五阿哥搀起来,真是活久了什么事儿都能遇见,五阿哥平日里不显眼,没想到还有这么猛的一面。

  五阿哥被架起来摁在太师椅上,额头上的血流了半张脸。

  康熙摆手,让所有人都下去,还给梁九功使了眼色,刚刚的事情谁也不准传出去。

  一方明黄的帕子扔进五阿哥手里,他下意识的将这方帕子攥紧,仍旧是低着头,不敢看皇阿玛。

  “赶紧把脸上的血擦一擦。”康熙缓了缓语气,“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你把血擦干净了好好说,堂堂一个皇阿哥,何至于惊慌成这样。”

  他的儿子,怎么能胆小至此!

  就算是遇到反清复明的叛党,那也不至于怂成这样吧。

  五阿哥拿着帕子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当擦到帕子上没有干净地方了,才将皇阿玛给的帕子攥在手里,‘噗通’一声又跪下了,头磕了没几个,便被皇阿玛拎起来摁到椅子上,一盏温凉的茶泼在脸上。

  “清醒了吗?清醒了就把话说明白,你是朕的儿子,是大清的皇阿哥,有什么好怕的!出了什么事情,朕会为你做主的。”

  能让老五怕成这样的,难不成和太子有关?

  五阿哥不敌皇阿玛的力气,也没有全力反抗,被摁在太师椅上后,身体就像是泄了力气一样,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

  “儿臣有一事想求皇阿玛。”五阿哥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仰起头看向皇阿玛,“儿臣心慕侧福晋瓜尔佳氏,想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想要别的女子参与其中,皇阿玛将来能不能不为儿臣指人,也不为儿臣赐婚,儿臣只想守着瓜尔佳氏一人,与她做一对神仙眷侣,无论是天涯海角,还是阴曹地府,儿臣都陪着她。”

  康熙直接将一旁空了的茶盏砸向老五,这个胆大包天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康熙气到说不出话来,他现在都怀疑是不是他对这些儿子的教育出了问题,这一个个的,在男女之事上都歪成这样。

  老三那是学圣人之道学傻了,给茉雅奇相看额附是什么标准,便以什么标准来要求自己,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也不过如此!

  老大前些日子那番话说不定就是唬他的,不想要庶长子是假,不想让福晋伤心才是真的。

  老大好歹是为了正经的嫡福晋,老五这算什么,为了个侧福晋,都不想娶妻了,还说什么阴曹地府都陪着,这是威胁谁呢!

  “儿臣愚笨,在上书房念书时向来都是垫底的,比不过兄弟们,总是让皇阿玛失望,儿臣也自知没多少能耐,此生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和心爱的人相守到老,还求皇阿玛成全。”

  康熙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问道:“朕若是不成全,你又能如何?难不成为了一个女人,你要放弃自己的阿玛额娘,放弃兄弟姐妹,也放弃自己的身家性命?”

  这皇室难道还要再出一个痴情种吗?老五这可比先帝和太宗皇帝当年还要夸张。

  五阿哥不吭声,只是从椅子上下来,又重新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起了头。

  这次康熙没有阻止,就站在原地看着,看着老五脑门上的血往下流。

  五阿哥此时脑海中一片空荡荡,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机械的在磕头,在向皇阿玛表明他的决心。

  康熙从冷眼旁观,到扭过头去翻看折子,到殷殷劝阻,再到开口训斥,直至老五昏死过去。

  当儿子以死相逼的时候,做阿玛的也就束手无策了,劝劝不动,威胁老五又不当回事儿,就看这死命磕头的架势,他相信那句阴曹地府不是威胁,若瓜尔佳氏去了,老五这个死心眼儿的真能给瓜尔佳氏陪葬。

  太医给老五处理了伤口,也开了药,人还昏睡着。

  康熙眼不见心不烦,让人备了轿子,把老五塞里头抬回阿哥所,送去给瓜尔佳氏照顾,若不是被瓜尔佳氏迷惑,像老五这样老实本分的孩子哪来这么大胆子。

  他倒要看看瓜尔佳氏能迷惑老五多久,此届选秀他可以不给老五赐婚,但日子还长着呢,再好看的一张脸,也会有看厌的时候,再是相合的性情,将来也会有相左的时候。

  老五现在年纪轻,还不懂这个道理,少年人总是会把一时的冲动当做永恒,当年仁孝皇后去的时候,他也伤心难过,甚至有过自此之后永不立后的想法,可后来不还是有了孝昭皇后。

  又是一个敬事房没能派上用场的夜晚。

  事情发生在乾清宫,康熙要封口很容易,旁人是打听不出内幕消息的,只知道五阿哥去了乾清宫一趟,回来时还是坐着软轿回来的,是太子都未曾有过的待遇。

  谁也不知道这父子俩在乾清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知道五阿哥第二天就告了假,既不去内务府,也不去大朝会。

  这可不像是得了万岁爷恩宠的样子,倒像是让万岁爷给厌弃了。

  胤祉是知道老五去乾清宫做什么的,听闻老五告假,便怀疑是在乾清宫被打了板子起不来床。

  和皇阿玛硬刚的主意还是他出的,虽然不知道老五是怎么执行的,也不知道皇阿玛最后有没有松口,但老五被打了板子,多少他是有点责任的。

  而且老五这一告病,内务府那里他就不得不每天都过去点卯了。

  胤祉给老五带了上好的止血药,又带了几颗品相不错的长白山人参,盼着老五能好好养病,把病养好了,继续生龙活虎的回来当差。

  起不来床的老五他没看到,只看到了头上绑着白布的老五,看不到伤口如何,只瞧着老五这告了假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和瓜尔佳氏一起坐在廊下喝茶看景,有说有笑。

  看样子,皇阿玛这是没拗过儿子吧。

  他还真是有些怀念从前被皇阿玛冷落的日子了,那会儿他和老五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告假。

  同为咸鱼,他怀疑老五的心思和他一样,这会儿头上的伤口是真的,但等到伤口养好了,也会借着理由告病休息。

  如果老五是在别的地方当差,那也就罢了,咸鱼何苦为难咸鱼呢,但老五是在内务府当差,老五歇着,他就要干两个人的活,这就由不得老五伤好之后再告假了。

  得让吴太医时不时过来看看老五的伤才行,等老五伤好了,他就把老五拎去内务府,瓜尔佳氏此生都只能待在侧福晋的位置上,老五不得好好办差赚钱养家吗,给不了瓜尔佳氏嫡福晋位置,还不能多送人些首饰胭脂吗。

第78章 一更

  五阿哥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有成就感,诚如他昨日向皇阿玛所说的那般,他的功课在上书房一直都是垫底的,比不上兄弟们,也不得皇阿玛喜爱。

  昨天去乾清宫跪求皇阿玛,是他长这么大办过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儿,是别的兄弟们都没有办过的事儿,他非但去办了,还办成了。

  跟内心的成就感和喜悦感比起来,额头上的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就算会留下些痕迹,可他又不是太子,为君者脸上不能有疤痕,对他而言,额头的伤反而是勋章,他以额头上的勋章来换得皇阿玛妥协。

  毕竟是在宫中,哪怕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五阿哥也没敢把昨日的情况详细告诉三哥,只含糊着说了个大概。

  看着老五头上绑着的白布,说个大概对胤祉来说就够了,老五算是掌握到了对付皇阿玛的精髓。

  用心机一般都是不太成的,毕竟在用脑方面他们这些儿子是比不上老子的。

  对付皇阿玛,越虎越管用,尤其是像他和老五这种躺平了的咸鱼,对皇阿玛无所求,那还有什么可怕的,皇阿玛再怎么折腾儿子,那也是有限度的,又不至于把人关起来坐牢子,更不会上刑。

  皇阿玛不会把儿子关起来,但五阿哥却是自己给自己禁了足,他让小九和十一给额娘稍了消息,在额头上的伤不需要包扎之前,他就老老实实在阿哥所里窝着好了,既不去惹皇阿玛的眼,还能得几分清闲。

  不过,等额头上的伤养好了,他还是要去内务府当差的,免得把三哥给惹急了。

  皇阿玛他得罪了,说不准要当多久的光头阿哥呢,他也做不出中饱私囊的事儿,日后养家糊口还要靠三哥。

  如今在朝廷的各个衙门里头,能光明正大挣外快的,内务府是独一份。

  户部虽不能挣外快,但三哥在筹建商业司的时候就立下了规矩,户部的官吏及其所属的官兵和农户,都是可以在这两桩生意当中分到红利的,虽然只占千分之五,但架不住总体的利润大,户部官吏每个月到手的钱是其他衙门的五六倍,这可是干干净净的钱。

  不然就四哥那张冷脸,哪能让户部上下服服帖帖,谁都舍不得离开。

  跟着三哥干,有钱途,没风险。

  五阿哥悠哉悠哉地休起了假,兄弟们纷纷来看望他,小九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情人之一,头一次对他这个哥哥佩服得五体投地,瓜尔佳氏更是拿他当英雄。

  这头磕的,一点也不亏。

  康熙下令乾清宫封了口,但架不住老五自己这边往外漏,当然他还是有分寸的,只是漏给了几个人,奈何有个不靠谱的弟弟。

  九阿哥当天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十弟,从前他还真是看错了五哥,以前觉得五哥虽然忠厚但太过老实,没什么脾气,所以五哥虽然排行靠前,但远不如前头那四位哥哥出的风头大。

  经过这事儿,五哥在他心里的形象瞬间就拔高了,是个狠人,有脾气,有胆量,这才像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

  九阿哥当着十弟的面儿,连声夸赞了五哥好几句,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只是地方没选好,被十三和十四听了去,十三性子稳重,十四不着调的程度跟老九没差多少,这不是个能管住嘴的。

  要么说儿子随母呢,跟九阿哥玩的最好的是老十,跟宜妃娘娘关系最好的是老十的额娘钮钴禄贵妃,九阿哥把消息透给了十弟,宜妃也满是骄傲的将这事儿说给钮钴禄贵妃听。

  不过两位娘娘比儿子靠谱多了,是在自个儿宫里说的悄悄话,说话之前也已经屏退了下人。

  康熙要瞒的事儿,很快就在小范围之内传开了,向来存在感不高的五阿哥,倒是让众人大吃了一惊,以前的印象是忠厚老实,如今却如大阿哥和诚亲王一般,都有了莽撞的名声。

  当然,能让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五阿哥去跪求万岁爷,五阿哥的侧福晋瓜尔佳氏这手段实在了得,活脱脱又一个红颜祸水。

  此次选秀的高门贵女,听闻这事儿大都是后后怕的,幸好五阿哥去求了万岁爷,也幸好万岁爷同意了,不然若选中她们做五阿哥的嫡福晋,将来进府那岂不是要被欺负死。

  皇家的福晋不好当,好在那么多的皇阿哥,只出了五阿哥这么一位不着调的,不然就这宠爱侧福晋的劲头,日后谁还愿意嫁进皇家。

  此次选秀,康熙没给任何一个儿子赐婚,也没指人。

  他不做这讨人嫌的了,除太子外都各有各的额娘,日后想要后院进几个人,让这些后妃们去安排算了,他不插手,除了嫡福晋,他一概不管,侧福晋也甭想了,相中哪家就自己过来请旨。

  宫中妃嫔无人能管太子,平妃也不行,太子的后院之事没有让后宫嫔妃插手的道理。

  因为太子妃马上就要进门了,此次选秀他就不给太子指人了。

  康熙不知他精挑细选的太子妃,在家中待嫁五六年后,原本就有些佛了,身为未来太子妃,家中亲人都待她与旁的姐妹不同,原来那些手帕交也都陆续嫁人生子了,甚少再见面,她即被万岁爷赐了婚,就要谨言慎行,不能堕了皇家的体面,所以平日里基本是不出门的,连话本子都不能看,几年里做的最多的反而是抄佛经。

  如今得知五阿哥为侧福晋跪求万岁爷一事,未来太子妃也就彻底佛了。

  几位年长的皇阿哥中,有侧福晋的可不只五阿哥一人,太子也有,而且太子的侧福晋李佳氏还生下了皇长孙,这情分岂是旁人能比的。

  她都怀疑太子和五阿哥的态度是一样的,都不会想要一个嫡福晋碍眼,太子爷还比五阿哥有优势,皇子的侧福晋不可能被扶正,没有这样的规矩,但太子爷就不一样了,太子的侧福晋不能被扶正,皇帝的妃嫔却是可以做皇后的。

  只要太子爷能坚持到继位之时不要嫡福晋,就能将皇长孙的生母扶正了。

  只是万岁爷如今身体康健,太子虽是太子,可还没到能够乾坤独断的时候,所以才没有不要她这个未来的太子妃吧。

  未来太子妃瓜尔佳氏如今已经放平了心态,皇家的婚事不能悔,就算她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也还是会连累家里人,她就进宫去做一尊泥像好了,摆上去糊弄人,太子爷如何抬举李侧福晋都可以,她还可以帮着抬举,绝不碍这二人的眼,若如此能平静无波的过一生,那也是好事。

  为着太子大婚之事,四月里,宫里宫外就都跟着忙活起来了,内务府和礼部无疑是最忙的两个地方。

  但胤祉这会儿还真顾不上关心太子大婚,毕竟在他这里二姐姐是远远排在太子前头的,二姐姐有了喜信儿,谁还管太子成不成婚,礼部不是已经列出了章程吗,这可是差不多五年才定出来的章程,内务府照着办就是了。

  在医疗不发达的古代,女子生产的风险极大,就如同老话说的一样,那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连仁孝皇后都是因为难产走的。

  胤祉也算是提前做了准备,皇庄上养着十多个稳婆,这几年京郊的孩子出生,几乎都被他皇庄上的稳婆垄断了,免费接生,手艺还好,没有被拒绝的道理。

  十几个稳婆都是他高薪请来的,因为钱给的够多,也就打破了门户之见,稳婆们之间彼此交流经验,也都带着两三个学徒。

  这十几个稳婆,每个人都至少接生了上千个孩子,绝对比内务府养的稳婆经验丰富。

  不过照顾孕妇,就不在稳婆的工作范围之内了,但他确实信不过内务府的嬷嬷,与其请几个嬷嬷来照顾二姐姐,还不如请擅长安胎的太医多跑几趟。

  皇阿玛不比从前那些年了,从前是孩子扎堆上,如今一两年才能零星的蹦出一个来,宫中擅长安胎的太医都要闲得发毛了,倒不如请一位专门负责给二姐姐安胎。

  儿子们争气的少,茉雅奇好不容易争口气,为皇家开枝散叶,康熙这事儿应允的利索,非但指派了一位擅长安胎的太医给茉雅奇,还给了许多的赏赐。

  “朕记得你成婚比茉雅奇还早些,如今茉雅奇都要做额娘了,你府上还没什么动静,不如去庙里头拜拜,朕听说南郊的送子娘娘庙很是灵验,你带着福晋去拜拜试试。”

  若真是灵验,他再安排老大和老四去。

第79章 二更

  求子就算了,他也不喜欢求神拜佛,唯物主义者没有这份信仰,不过倒是可以和福晋去南郊跑马。

  胤祉转头就将这事儿忘到了脑后,毕竟自家有马球场,有庄子,有山头,上哪儿跑不了马,何必要去南郊。

  康熙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派人盯着老三,他急,老三只会比他更急。

  太子大婚拖了那么久,他这个做皇阿玛的也不是不内疚,正是由于内疚,太子大婚的规格在一些方面都是有些逾矩的,他也未曾将其驳回,只盼着太子能懂他这颗为君为父的心。

  康熙难得有这样悲秋伤春的时刻,太子到底是和别的儿子不同,前头那几个儿子大婚时,他可不曾有这么多的感慨,也不会时时过问内务府准备大婚的进度。

  胤祉作为内务府总管,太子大婚前的那几日,他一天能去好几趟乾清宫,自然也看到了皇阿玛待太子的种种不同,这位居然还把太子幼时用过的旧物拿出来翻看。

  也就是他这个‘半路’儿子,瞧见了不会心生羡慕和嫉妒,反而是内心对皇阿玛的吐槽居多。

  拖了太子的婚事将近五年,皇阿玛如今摆出这副样子来有什么用,太子成婚的规格再大,赏赐再多,那也掩盖不了皇阿玛曾经对太子的忌惮。

  他若是太子,可不会领皇阿玛这份情。

  可他不是太子,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太子大婚,这父子二人倒是进入了‘蜜月期’,今日你赠我一物,明日我赠你一物,明明都住在紫禁城,居然还写起了信。

  这要是对小情侣,胤祉也就不说什么,热恋中的男女来回送对方回家磨蹭好几个小时的不也有,但把这放到一对父子身上,这对父子还是皇阿玛和太子,便实在是诡异了些。

  胤祉作为围观群众看得牙都酸了,也不知紫禁城里的其他人都是什么观感,反正大哥最近是泡在马球场了,就算是没有比赛,也要在马球场训练。

  有了‘万岁爷和太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伤好后重新回内务府办差的五阿哥,倒也不是那么惹人注意,也就内务府的同僚们经常会悄悄打量他,大概是在打量他额头上的‘勋章’吧。

  五阿哥毫不在意,在衙门里向来都是大大方方的把帽子摘下来,顶着结了痂的伤口办差,和在宫里的时候差不多。

  因着这道勋章,瓜尔佳氏视他为英雄,九弟佩服他,额娘夸赞他,三哥也对他竖起大拇指,五阿哥太喜欢让人看他额头上的勋章了,除了当着皇阿玛的面要藏一藏,在其他人面前他是不吝展示的。

  这副骄傲不已的样子,看得七阿哥都不知道该如何声讨五哥了。

  五哥冲冠一怒为红颜跑去乾清宫跪求皇阿玛,自己是如意了,他却是跟着倒了霉。

  五哥当初不想要出身高的侧福晋,但他想要,此次选秀皇阿玛没给。

  五哥后院清泠泠只有一人,和三哥一样,大哥后院里的人也少得可怜,身为皇阿哥,后院还不如京城的官宦子弟们充盈,实在让人看不过去,哥哥们如何他不管,但是他是打算如皇阿玛一般为皇室开枝散叶的,后院之中岂能少了人。

  可此次选秀,皇阿玛不光没为他赐婚侧福晋,也没为他指个格格。

  额娘自来都是跟着皇阿玛的步调走,皇阿玛不赐人,额娘便也不为他选秀女,以至于他的后院现在还如三哥和五哥的一样冷清,只有一个额娘从前赏下来教导人事的侍妾。

  这让原本很期待此次选秀的七阿哥失望不已,这事儿若是追根溯源,那就只能找到五哥身上了。

  大哥和三哥固然也不喜后院进人,可也没跑到乾清宫去跟皇阿玛闹,不会连累他们这些后边的弟弟们。

  哪像五哥,堵了后来人的路不说,而且自从五哥的伤口结痂之后,他就每天看着五哥在阿哥所里露着大脑门,小九、小十这几个弟弟最初的时候还都夸了几句。

  哥哥们的心思不好猜,弟弟们的想法他竟也有些搞不懂了。

  五月初八,太子大婚,不说举国同庆,举城同庆还是能做到的,紫禁城内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挂满了京城的主街道。

  本来依照礼部的想法,还打算在各个路口挂红绸子的,只是被负责具体实施的内务府驳回了,红绸子不挂,改在四个城门施粥,红枣桂圆粥,也让京城百姓借此沾一沾太子大婚的喜气,喝到粥的人能在心里头给个祝福,便比在路口挂多少红绸子都喜庆了。

  因着此事是内务府总管所提,生怕让诚亲王惦记上的礼部官员,哪怕心里头不太同意,也没有反驳,更没有上折子询问万岁爷,这只是太子婚礼上不甚重要的微末小事,为这事儿惹着活阎王,那可就太不值了。

  太子大婚,内务府却是狠狠地出了回血,胤祉看着账单都庆幸大清只有一个皇太子,一个皇太子的婚礼耗费比得上四个亲王大婚,这要是办个两三次,内务府一年都别想有节余了。

  胤祉感慨太子大婚耗费颇多,刚进门的二福晋则是对着毓庆宫的库房单子发愁,难怪大婚第二日,侧福晋便迫不及待的将管家之权上交,毓庆宫穷成这样,她若是侧福晋,也不会想管的。

  可惜她作为太子的嫡福晋,还没有正式被册封的太子妃,这管家之权想躲都躲不开。

  谁能想到毓庆宫穷成这样,库房里皆是一些华而不实之物,大多都是御赐之物,放在旁人家里自然是尊贵无比要好好的供起来,但在毓庆宫的库房这却是最常见的,可这些物件拿出来自用怕有损伤,也不能赠予他人,只能放在库房里占地方。

  毓庆宫的账面上只有八百多两银子,连一千两都不到,还不及她出嫁时压箱底的银子多。

  她纵是帮着额娘管了七八年的家,面对毓庆宫的账册,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没有法子,二福晋只得向太子求助,她为太子管家,为太子照顾侧福晋,照顾孩子,没有拿嫁妆银子往里填补的道理,当然是太子来出这笔钱,想来侧福晋管家时,应当也是如此吧。

  大婚第二日的晚上,太子拿了五千两银子给福晋,自己手里头则是连一千两都不剩了。

  从前凌普管理内务府时,样样都紧着毓庆宫,该有的,不该有的,都能送到毓庆宫来,还会时不时的拿一些孝敬。

  但自老三成了内务府总管,能送到毓庆宫来的东西也就只有份例内的了。

第80章 三更

  若非顾及身为储君的体面,太子还真想和老大一样去老三的马球场打球,这几年光是比赛的奖金,老大就拿了不下八万两。

  这钱来的实在轻松,就算他的骑术不比老大,可是要找几个骑术上等的人组队去打马球,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

  老大来钱的路子他不能走,老三来钱的路子他也走不通,手底下的人虽多,可那都是办差事的,往上送孝敬的没几个。

  凌普不做内务府总管之后,毓庆宫的日子就越来越难过,从前侧福晋管家,便没少往里头添银钱,他拿不出银钱,只能多赏些物件给侧福晋,多提提拔侧福晋的父兄。

  如今轮到福晋了,福晋便主动寻到他这儿,他也实在说不出让福晋垫钱的话来。

  嫁他这么个太子,也是瓜尔佳氏倒霉,在家中待嫁多年,太子妃的体面还没享受到,就先要为毓庆宫的银钱发愁了。

  要说朝堂上最有油水可捞的两个地方,当属内务府和户部,只是让老三这么一弄,反倒成了最不容易捞钱的地方。

  从长远方向来看,他要感激老三,但从眼下看,老三可是为了他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

  五千两银子在毓庆宫能撑多久,几个月,还是半年?

  等到下一次福晋伸手管他要钱,他能说自己没有吗。

  太子尚且在考虑如何赚银子,更不要说欠着外债的四阿哥了。

  为了母族那几个犯事之人,他向三哥借了一万两银子,那会儿想好了要尽快还,可一直到现在,都没攒到五百两。

  皇额娘给他的银钱不能用到这里来,他也不是小孩儿了,逢年过节收不到长辈给了赏赐,相反,无论是人情往来,还是打赏底下人,都是要耗费银钱的。

  若非他在户部当差能够分到红利,如今怕是都要靠皇额娘养活了,就像当初在工部办差时一样。

  可照如今他这攒钱的速度,一年五百两,二十年他才能还上三哥的欠债。

  二十年,他和三哥可能都已经为人祖父了。

  封爵的事情暂时不考虑,大哥都还是光头阿哥,短期之内他是指望不上了,还不如想想别的法子。

  大哥在马球场赚得盆满钵满,奈何他没有大哥在马背上的这份本事。可他字写的不错,虽然丹青一般,但照三哥的话来说,他审美极其佳。

  若是去给人画建筑图纸,不知能不能赚来银钱,内务府便有这样一间专门对外画图纸的铺子,不知他是否能在闲暇时去那里讨一份差事。

  做兼职画图纸?

  胤祉先是点头后又摇头,老四的审美他是信得过的,但内务府对外售出的建筑图纸都是署名的,老四毕竟是和别的兄弟不同,未来的皇帝嘛。

  皇阿玛这个人对待儿子是有些龟毛的,对待继承人就更是如此了,太子如今瞧着也没什么不好,反倒是皇阿玛,瞧着是处处宠爱太子,可给的大都是虚的,实际的东西没给太子多少。

  他不知道历史上太子因何被两次废立,也不知道老四是怎么被皇阿玛选中的,他敢拉着大哥去马球上比赛,是因为早就知道大哥如今扑腾的厉害但没戏,可不敢拉着老四瞎折腾,万一蝴蝶掉了老四的皇位,那他这个三哥当的也太坑了。

  “内务府那边不好安排,你若是得闲,倒是可以帮我画两份图纸,余国柱如今忙得不可开交,明珠要价太狠,我原本也是打算去找你的,按照市场价,五百两银子一份。”

  哪来的什么市场价,对不可或缺的技术人才,胤祉向来给的都是高价,他原也没打算用明珠,若非大哥推荐,明珠都没有机会向他开价,结果这人张口就是一千两,真拿他当冤大头了。

  他能给大哥千两银子的月薪,不代表他愿意出一千两买一份图纸。

  四阿哥不知大哥在马球场的月薪,实实在在的被五百两银子震惊到了,他去年一年可才攒下来五百两。

  三哥向来大方,纳兰明珠得多敢开口,才能让三哥都觉得要价太狠。

  “弟弟除了年底那两个月比较忙,其他时候都是有时间的,三哥日后若还有这样的差事,尽管来找弟弟。”

  用他可比用纳兰明珠实惠多了,也安全多了,起码不会惹得皇阿玛猜忌。

  这两份图纸要的都不急,一份是儿童游乐场,就建在京郊,紧挨着皇庄,另一份则是女子医馆,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接生馆,负责给女子接生的医馆。

  前者是用来赚钱的,后者是用来花钱的,谁让他如今钱多呢,就当是为二姐姐肚子里的宝宝祈福了。

  四阿哥在这两份图纸中选择将女子医馆放在首位,他虽不如三哥胸怀百姓、仁慈厚道,但也绝非草木,无情可言。

  六月十八,宫中又有一位小阿哥出生,序齿为十六阿哥,和十五阿哥一母同胞,皆为庶妃王氏所生。

  康熙三年抱俩,做了太多次阿玛了,看到新生儿的喜悦都大打折扣,比起儿子,他倒更希望看到孙子出生。

  他让老三去南郊的送子娘娘庙祭拜都好几个月了,如今也还是没动静,可见是不灵验的,那就不必让老大和老四也过去祭拜了。

  下次再有这种事儿,就让老四先去试试,老三如今也不容易,为了能有个孩子,连用来接生的女子医馆都建上了。

  老三自己都已经急到这份上了,他这个做皇阿玛的还怎么催,也该轮到老四了,至于老五,爱生不生。

第81章

  四阿哥没等皇阿玛催生,李氏便先诊出了身孕,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在正院留宿最多,可两次怀孕都是格格,他虽然也知道皇阿玛盼孙心切,可还是希望李氏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儿,长子最好还是由福晋来生,也免得将来家中起纷争。

  不知道是凑巧了,还是康熙在太子大婚那日向皇祖母的祈愿有了效果,后半年里,先是老四,再是老大,又是老五,纷纷都传来了好消息。

  老四院中怀孕的只是个妾室,老五……不提也罢,独宠一人,若还是怀不了孕,那便是瓜尔佳氏的问题了,至于老大福晋这次怀孕,他照例给了赏赐,没比从前多,也没比从前少,当天夜里就去给皇祖母上了三炷香。

  皇祖母若是在天有灵,就保佑老大此次能生个嫡长子出来,顺便也怜爱怜爱老三,这孩子非但建了用于接生的女子医馆,还准备在京郊建一座专门让小孩玩的园子,盼孩子都快盼的疯魔了。

  他估摸着,老三福晋若是一直都没有动静,怕是等到下一届选秀,老三就会收回原来在他面前信誓旦旦说过的话了,或是一直咬牙撑到二十五岁。

  康熙三十四年,胤祉满十八周岁,在这一年他做了舅舅。

  康熙三十五年,正月二十八,还差两个月,便是宝音十八岁的生辰,届时皇阿玛再催生,那才算是不白费功夫。

  可就在这一日,皇阿玛宣布亲征噶尔丹,由太子监国,除太子外,从大阿哥一直到八阿哥都被点了名在出征之列。

  此时,四阿哥的长女还未过满月,大福晋腹中的胎儿已经七个月了,五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还未满三个月。

  这道旨意来得突然,四阿哥在户部当差,都未能察觉到皇阿玛什么时候起了亲征的心思。

  自康熙二十九年,乌兰布通一战之后,噶尔丹带领余部逃窜回草原后,一边打着要向大清请安进贡的名头,一边不断的挑起事端,和大清可谓是摩擦不断,康熙多次斥责,也没见噶尔丹消停过。

  众人都知道,大清和噶尔丹的这一战是早晚的事儿,只是吸取从前乌兰布通一战的教训,朝堂上的官员大半都不支持远征漠北,路远地阔,虽然胜利的可能性极大,但很难将噶尔丹彻底消灭。

  战争必然劳民伤财,在没有把握将噶尔丹彻底消灭的情况下去打这样一场仗,在百官看来,付出远大于收获,这一仗并不值得打。

  但谁又能拗得过万岁爷呢,正月二十八这日,万岁爷力排众议,下诏亲政,调集了十万兵马,一道旨意把文武百官、太子和皇阿哥们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谁又敢抗旨不遵呢。

  康熙御驾亲征,命大阿哥与索额图率领前锋营,四阿哥掌管正红旗大营,五阿哥掌管镶黄旗大营,七阿哥掌管正黄旗大营,八阿哥掌管镶红旗大营,诚亲王随驾御营。

  圣旨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皇上御驾亲征,兵马人数高达十万,对付一个噶尔丹并不难,对这些参战的皇阿哥们而言,此仗就是过去挣军功,风险不大,利益极大。

  有了军功,日后封爵也就有了根基,要知道除了一个诚亲王已经封无可封,其他都还是光头阿哥呢。

  大阿哥虽然有几分担心怀胎七个月的福晋,可此战他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不只是因为皇阿玛点了他的将,更是因为他要洗刷掉此前乌兰布通之战的耻辱,乌兰布通一战,噶尔丹在大清的重重围困下逃了出去,简直是一巴掌打在了大清军队的脸上,他作为当时的副将,自然也不好过。

  战后皇阿玛降了主将的职,并没有追究他的罪责,可是六年了,此战留下的耻辱还深深的印在他心里头。

  “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应该在战场上,不能陪在你身边。”大阿哥头一次对福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出不喜,来的太早,若是能晚上几年便好了。

  福晋这一胎的怀相并不好,虽然在生完四格格后,养了几年的身体,但终究是损了根基,如今瞧着比前四次怀孕的时候都要憔悴。

  “我想去求皇阿玛,让你这几个月住到老三的女子医馆去,一直到出月子。”大阿哥很是认真的道,“茉雅奇的孩子便是由那里的稳婆接生的,老三这个人细致稳妥,和茉雅奇姐弟情深,他既然选择由女子医馆的稳婆来给茉雅奇接生,说明这里的稳婆必然比内务府的要强。”

  “我仔细让人打听过了,这医馆里的稳婆不光经验丰富,还有专门的女医,医馆分为接生部和住院部两部分,接生是免费的,接生之前虽然要签一份免责契约书,但出事的概率极小,连百分之一都不到,住院则是要收费的,而且价格高昂,还只允许住一个月,但据说里面的女医,有几个还被老三安排去照顾过茉雅奇,想来应该比宫里的嬷嬷强。”

  就冲老三给茉雅奇建公主府的细致劲儿,但凡是老三安排给茉雅奇用的,他都觉得不会差。

  大福晋忍不住笑了笑,爷从前除了太子,最看不惯的便是诚亲王,这几年倒好,张口闭口的都是诚亲王。

  也难怪她们家这位爷如此,万岁爷一个铜板都不给,若非诚亲王,她们家日子过得哪能如此宽裕。

  而且自家爷因为马球而颇受追捧,笑模样比以前多了,连脾气都比前几年好了。

  诚亲王的确担得上一个‘诚’字,是个可靠而值得托付的人。

  但这也不能成为她出宫生孩子的理由,毕竟她们家也还没有出宫开府,她能同意,万岁爷能同意吗?

  她这一胎的怀相本来就不好,万一……这不是让自家爷和诚亲王结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