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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孕?!她…有了身孕!他早该相信那一夜他们是真的发生了,却仍然一厢情愿的选择自欺欺人,心存侥幸。他从何时起变得如此的懦弱了?为什么每次面对与她有关之事,他都会选择逃避?这,从来都不是他南宫晔的作风。

心在抽痛着,面上的表情既惊且痛。目光从她绝美的面容缓缓移到她平坦的小腹,那里面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那个小生命在将她与王兄的生命紧紧牵连在一起的同时,也宣判了他感情的死刑,注定了他的未来,只能是孤独终老。

如果…如果那是他和陌儿的孩子,那该多好!他和陌儿的…这个想法令他的心没来由的忽然一震,也许,也许…是他的呢?

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齐澈,却发现他正望着如陌出神,带着心疼和无奈的表情,不禁心一沉,不再暗自揣测,直接问道:“齐澈,这孩子…几个月了?”

齐澈回神,见他目中带痛却又存着一丝侥幸,便明了他的心思。想想如陌如今的境况,不禁叹了一口气,竟没有答话。

南宫晔见他叹气,又不答话,眼中的希冀之色渐渐破裂开来,心,沉了又沉,似站立不稳般扶了床栏,捶眸,黯淡了神色。

他不该有希望的,因为希望,破碎之后,只会令人更加的绝望。

一旁的长风件南宫晔情绪低落,浑身散发着悲哀的气息,仿佛遗失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而齐澈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便轻轻碰了碰齐澈,道:“王爷问你话呢。”

齐澈抬头看了眼南宫晔,微微一怔,他竟然自这个高高在上行事雷利果决的辰王俊美绝伦的面容上,看到了一种名为悔痛的表情,沉重而深厚。他终于,后悔了吗?若他知道这个孩子即将面临的残酷命运,那他,又当如何?

正待启口,却听南宫晔沉痛的嗓音道:“不必说了。”

转身,沉重的步伐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声响,闷闷的,如同他此时的心,无法呼吸的沉闷窒痛。在他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齐澈平淡却肯定的话语:“已两月有余。”

他前行的脚步立刻顿住,一时间竟未曾反应过来。

齐澈说…两月有余?!那么,这个孩子…是他的!

募地,一阵狂喜充斥心头,那孩子竟然是他的!转身看着齐澈,那表情竟不知是喜充斥心头,那孩子竟然是他的!转身看着齐澈,那表情竟不知是喜是怒。这该死的齐澈,问了半晌迟迟不说,还唉声叹气。他以为

还好,不!是幸好,幸好是他的!

飞快的行至床前,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抚上她美丽的脸庞,动作轻柔之极,似是怕惊醒了一个沉睡的仙子,将会离他而去般,小心翼翼。眸光遽亮,如灿烂的星辰,性感的双唇一时间不知是该张还是该合,只唇角愈来愈深的笑意弥漫,使他俊美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的生动迷人。

长风愣住,跟了王爷十六年,还是第一次从他的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即使是曾经胜仗归来,他也不曾焕发过这般动人的神采。这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是对未来美好的无限憧憬。

齐澈眉头紧皱,唤道:“王爷…”刚唤完,便见到南宫晔回头,他眼中无法掩饰的狂炽的欣喜之色,令齐澈接下来的语言全部梗在了喉咙,无法吐出。

南宫晔笑望他道:“齐澈,谢谢!”谢谢他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不为孩子本身,而是因为那个孩子让他与陌儿之间有了牵系,令他的生命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烛火。

转眸望向如陌的脸庞,看着额角狰狞的伤口,心口一痛。听说她和王兄一起去了靖国侯府,怎会一个人出现在那里,还受了伤!这伤是怎么来的?是谁胆敢伤了她?若不是正好碰上他经过,她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昏倒在那偏僻的小道上,该有多危险!

命人打来了温水仔细的帮她清理伤口。对一旁的齐澈道:“开几幅药,帮她调理下身子,不管多珍贵的药材,本王都会想办法弄到。”

齐澈目光望向窗外,有淡淡的伤感,出口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只怕是什么药也无用。”

南宫晔只顾着手上轻柔的动作,整个人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欣喜当中,并未注意齐澈的异样。只随口问了声:“你说什么?”

齐澈收回目光,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没什么,我这就去准备。她可能需要到夜里或是明日早晨才会醒转,在醒转之前会有一段时期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这时期,王爷最好别离开她身边。”

南宫晔微微蹙眉,道:“怎么需要这么久?她的身子,是不是还有其它问题?”

齐澈似没听到他的话,只低眸道:“我去准备药了。”说罢便转身往外走去。

南宫晔望着齐澈离去时被伤感笼罩的背影,一种强烈的不安在他心中蔓延,究竟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不论是什么,这个孩子,他一定要保住,保住了孩子,才能保住他与她的未来和希望。

望向她紧闭的双眼,那双美眸在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时,会有何种神色呢?会和他一样欣喜若狂吗?伸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他的孩子,将会是他与她生命的延续。唇边荡漾的笑容,一半是欢喜,一边是忧愁。口中轻轻呢喃。

“陌儿,陌儿…有了孩子,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伤害你,我用自己的生命向你保住。”

“陌儿…陌儿…”

他俯下身抱住她单薄的娇躯,性感的唇轻轻的落在她嫣红的唇瓣,好柔软的触感。令他的心,软作一团。轻轻握起她柔若无骨的纤细指尖,放到自己的俊容之上轻轻摩擦,眸中溢出的深情,似要将她淹没般,异常浓烈而哀伤。

如海的夜色中,月光静谧如水,轻柔的洒在辰王府的每一个角落,温柔的颜色,如同他此刻的情,浓郁而深沉。

南宫晔侧躺在她的身旁,一手搂着她的纤腰,望着她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柔和静美。而他性感的双唇在这美丽的夜里,张合间,诉说着他甜蜜的爱恋一级对未来的美好勾画。

“陌儿,有你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待我为王兄尽完这最后的责任,我们一起隐居山林,一家三口过着最逍遥自在的生活,好不好?”

“忘记那些不好的记忆,欠你的,我愿用我的一生来偿还。”

“陌儿,没有你的日子,我,度日如年。”

“对不起,从前的我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超越自己的尊严。”

…他就这么在她身边不停的说着,仿佛要将这许多日子以来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完。

忽然感觉到她似乎有些不安,眉心渐渐纠结起来,面色发白,光洁的额头有细细的汗渗出,胸口起伏不定,唇微微张着,似是想要喊叫却又叫不出声,痛苦异常。

他心中一慌,忙伸手捧着她的脸,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在她耳旁轻柔却又带着焦急的语调,唤道:“陌儿,你怎么了?陌儿…”

她面上的表情愈发的痛苦纠结,眼帘抖动,似是拼命的想睁开眼睛却又睁不开,睫毛轻颤,整个身子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南宫晔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力量,安抚她睡梦中极度不安的情绪,却发现她手指冰凉,毫无一丝一毫的温度。顿时慌了神,对着外面叫道:“来人,来人”

他忘了,在夜里,他的书房附近一向不留人伺候的,所以根本无人能听见他的唤声。

“陌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做恶梦了吗?别怕,有我在。”

“我是晔,是那个石屋里的少年。你还记得吗?”

“我的陌儿…”

见她面色愈发的苍白,额头的汗水滴落在雪白的锦缎,晕出淡淡的潮湿之色,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慌,一急之下,也未曾多加考虑,扶起她的身子,盘腿坐在她的身后,双手贴着她的背心,试图以内力平息她体内的躁动不安。原本这既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却奇迹般的令她渐渐平静了许多。

感受到她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躁动不安的情绪也慢慢平息。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放平她的身子,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她依旧纠结的眉心,在她耳边呢喃道:“陌儿,你吓到我了。我以为这天间再无任何人任何事,能令我感到恐慌,但自从你出现之后,这一切都已不同。只要是与你有关之事,无不牵动我的情绪我的心。”

“自从我的生命开始了代替的旅程,我便学会了抛弃一切情感,唯一的责任便是代替他完成他的心愿,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保护我们共同的亲人。在这十八年来,我不知道什么是爱,直到你的再次出现。你令我体验了爱一个人的心情,那种患得患失的对于爱情的向往和恐惧,令我长时间的处于紧张与防备的状态,以至于在遭受到打击之后,便伤人伤己。”

他的目光望向半开的窗外,一贯强硬的气势在这个孤寂的夜里,心爱的女子面前,化为了绕指柔,带着哀伤的情绪,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有着飘渺之感。沉浸在自己的感伤之中的他没有发现面前的女子微微颤动的眼帘。

“我曾经憎恨过除母后以外的所有女人,因为她们美丽而柔弱的外表之下总是深藏着一颗黑暗的心,毒如蛇蝎。所以,对于那些投怀送抱的大臣之女,我嗤之以鼻,甚至毫不留情的斩杀,从无一丝的愧疚之情。但是你,你的到来,打乱我所有对于女子的全部定义,你拥有这世间女子无人能及的美貌与才华,你的琴音令我感觉到这世间的感情可以如此的纯粹,你面对一个背影十年的执着,令我震撼到心痛。你看似淡漠无情,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懂得情的珍贵,你渴望温暖,但是我,却只带给你伤害。”

“陌儿,我是真的爱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不,我不能错过你…”

“太晚了。南宫晔,我们,已经错过了。”如陌轻轻睁开的双目,清澈的眸光是早已醒来的清明之感。南宫晔,他懂了吗?可惜,迟了。”我对你的情,早在你毫不留情的伤害我之时,全部耗尽。我的爱,已随着微澜和沁贞的死去而消逝,我的心,在你无情的践踏中,早已不复完整,永无修复的可能。”

“陌儿,我…”南宫晔的喜悦之情字她清醒之中还未回神,便已被她冰冷绝情的话语击得粉碎。望着她淡漠的表情,除了无力的唤着她的名字,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眸中一亮,孩子,还有孩子!他无比失落的心情在想到这唯一的希望之时,面容遽然焕发了神采,搂紧她的腰,喜悦之情再次浮现,看着她的目光异常的认真,道:“陌儿,你…有了我的孩子。你的腹中,是我的骨肉。所以,不要拒绝我。”

“什么“如陌心底一震,募地起身,由于动作太猛,只听“砰“的一声,额头相撞,眼前金光闪耀。南宫晔情况还好,但如陌因遭受了之前的痛苦折磨,加上半梦半醒之间的折腾,身子本就虚弱,这才刚刚醒转,自然经受不住,只觉一阵眩晕袭来,立刻倒回床上,差点昏过去。

南宫晔一惊,忙揉着她光洁的额头,眼中掩饰不住的慌乱,口中却笑道:“陌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和我一样欣喜若狂,但也不能太过激励,万一伤着腹中的胎儿,那可麻烦了。”

如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中烦乱无比。孩子,她竟然坏了他的孩子,在这个时候!

她唇边浮现一抹苦笑,老天啊,真会跟她开玩笑!可是心中,为何除了苦涩,还会有一丝欣喜?孩子,她的孩子…有了孩子,是否她压抑的浓烈感情便有了寄托和依靠。但是,为什么?命运要待她如此的残忍不公?

望着南宫晔喜悦的表情,连眸光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似乎他的幸福就在眼前般。她侧眸,望向房梁,用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绪,幽声道:“南宫晔,不要对我的孩子寄予任何希望,因为他,永远不能为你带来你所想要的一切,包括我已逝的情感。”

南宫晔以为她只是不愿原谅他,便拥紧了她的身子,凑过脸,对上她的双目,将不安的情绪掩盖在欢喜的表情之下,似惩罚般在她面颊下用力的一吻,认真道:“陌儿,不准这么说。我们的孩子,他是我们爱的见证,也是我们生命的延续,不是为了达到我的某种目的而存在的产物。我对他寄予希望,是因为,他将我们的命运紧紧牵连在一起,令我们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所以,他是我的希望,是我,全部的希望。你可不可以,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再给我一个机会?”

她抗拒他的触碰,想要推开他伏在她之上的身子,尽管他控制了身子,尽管他控制了身子的重量,但她却不想与他保持如此暧昧的姿势。然后,无力的疲惫感,令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撼动他半分,反而放在他肩膀的双手,令他们的姿势看起来更加的给人无限畅想的空间。

对上他的眸子,她清淡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口中喃喃道:“机会…我也想给你机会,可是谁又给我过机会?南宫晔,你注定了会失望…”

话音未落,剩下的话语被他性感的双唇堵住,消失在喉咙。她一惊,见推不动他,连忙偏头想避开,却被他用手固定住。懊悔地睁大了眼睛,愤怒地瞪着他。却见他灿若星辰的眸子紧闭,乌发滑落枕畔,柔和的灯光之下,在他俊美的面容落下丝丝阴影。

他趁她走神,撬开贝齿,长驱直入,与她灵舌纠缠,久违的悸动充斥了他的全身,在他的胸膛跳跃着。是了,就是这种感觉,令他想要疯狂的感觉,只有她,才能给他。

“陌儿。”

“陌儿…”

含糊不清的声音自他口中溢出,带着深沉的爱意以及怀念,萦绕在她的耳畔。令她的心微微一颤,想起那一夜,她的疯狂,她一遍又一遍的低唤,诉说着她无尽的爱恋。

南宫晔,他的爱,来得太晚,晚到她,只剩下满腔的怨恨和绝望。

她的心已经冰凉,多深的爱,也不能使其变得温暖。

得不得她的回应,他的吻,由狂肆热烈渐渐变得哀伤而无望,终于无力的放开了她,却见她冷漠的面容浮出一丝淡淡的红晕,带着些微不自然的神情,禁不住心中一喜。溢满浓情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最后锁住她的双眼,柔声道:“陌儿,你对我还有感觉,你骗不了你自己。”

如陌别开头,他却不让,非要她对着他的视线。如陌眸光一冷,忽然弯唇牵出一个笑容,带着淡淡的冰冷和嘲讽,微微抬高下巴,魅声道:“那又如何?我对南宫傲也有感觉,不,是很有感觉,比你给我的感觉更加强烈。如何?”

“你…”南宫晔的身子整个僵住,眸中的深情瞬间被怨痛所取代,眼前浮现那晚她与王兄的缠绵,她一声声带着迷乱的呼唤。熟悉的痛,令他几欲窒息,他抬起头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努力地平复着那愈来愈深的痛感。

自作孽,奈何!

“陌儿,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如果让我痛苦可以让你感到快乐,那么,我愿意承受!”南宫晔忍痛道。即使心被割裂又如何?即使她日日在那被割裂的伤口上撒盐…又如何?只要能留她在身边!

如陌一怔,这也能容忍么?骄傲如他,尊贵如他,强势如他,如今竟也懂得了退让!但是,晚了。压在身上的重量依然存在,而他的俊容再次在她眼前放大,那殷红性感的双唇即将落在她唇上之前,她连忙别开眼,道:“我渴了。”

南宫晔一愣,望着她不自然的神情,低低的笑出声,用磁性的声音道:“我这就给你倒水,等我一下。”说罢快速的在她唇上轻啄,然后一个翻身跃起。

她只觉浑身轻松了许多,连忙起身,却感觉到一阵眩晕,每次承受过这种蚀骨之痛,她都会变得如此无力,浑身的武功也使不出来。还没来得及下床,他已端着水坐到了面前,递到她手中,然后身子一晃,优雅地往她旁边斜躺了下去,手肘抵床,将头部撑起,侧对她。

如陌扫了他一眼,举杯便饮,初醒之后,她的嗓子确实需要清水的滋润。清甜的味道刚刚入喉,却见他温柔地笑道:“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拿给你。不想喝水的话,别的…也可以…”他的语气很暧昧,眼神透露一丝渴望。

“噗!!!”

一口水尽数喷出,全落到了南宫晔俊美的脸庞之上,仿佛刚刚淋了一场雨般,打湿了发丝,无数的水珠自他脸上轻轻地滑落。而她端着杯子的手一颤,一个不稳,被子便掉在了床上,一杯水全部泼在雪白的单子上,立刻晕开大片的潮湿,一直延伸到他躺着的地方。

南宫晔一愣,一双凤眼睁大,望着她面上一红,连忙用手捂住唇,遮掩方才的失态,懊恼的表情一览无余。

他不但不恼,反而唇边的笑意愈甚,变得更加的邪魅。轻笑出声,带着欢悦道:“能见到陌儿的这种表情,真是难得!”

如陌瞪了他一眼,立刻转头望向别处,心中恼恨,却又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南宫晔捻起床上的杯子,放在眼前轻轻转动着,目光却透过那个杯子望向她优美的侧脸,带着淡淡的无奈道:“陌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令你回心转意?”顿了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忽然眸光一转,紧盯着她的表情,再次勾唇邪笑道:“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如陌一愣,回头望他,面上一片惊讶之色。

却见他着了一件黑色锦缎里衣,腰间的带子松松的系着,她喷出的那口水将他面上的发丝凝成一缕缕与俊美绝伦的面容之上未干的水迹相呼应,形成一幅刚刚出浴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