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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屋子,直往杏花林而去。他这半月时日,不让她去那里,必定有原因。

明亮的月光笼罩之下,杏花林,静谧安详,少了几分白日里的妖娆之姿,多了几分独属于夜晚的恬静柔美。她行走在想念了十多日的杏花林中,突然顿住了脚步,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微风轻轻的拂过她的耳畔,轻盈的花瓣自她的额前滑落,经过她的眼睫,柔滑的触感有着夜间的凉意,带下了一串晶莹的泪珠。因着眼前的景象,她无法自制的抬起双手,交迭着掩住了双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这一刻,所有的疑惑,终于得到了答案。

溪水岸边,杏花林里,原来空旷的一处,此刻却屹立着一栋不算大的竹屋,简洁的线条,却有着笨拙的痕迹,细节的衔接表达着一个人的认真和耐性,门前不远处的两棵杏树之间,几根结实的粗藤结绕,连接着六竹并列捆绑而成的坐板,打磨的极为光滑。

不过是一个随意的畅想,虽是她心之所愿,却并没有真的想要让他完成。他的气质一看便知身份不同寻常,必定不曾做过这等粗活,结个秋千,也许不难,但是搭建竹屋…究竟要花费多少心思,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让大小不一参差不齐的竹子拼凑出这般完美雅致的屋舍?

难怪他一日比一日疲乏困顿!如此十多日不曾休息,有谁可以抵挡困意的侵袭?他,竟爱她宠她至此!而她却日日缠着他,使性子,非来这里不可,他为留给她这一惊喜,绞尽脑汁,百般相哄。叫她如何能不感动?

一步一步,向竹屋靠近,她走得很轻,很缓慢,似是怕惊动了什么。

被支起的半开竹窗,隐约的烛光透了出来,昏黄的光亮直直的照进了她的心里,异常温暖。不大的屋子里只有一张竹床,新制而成。地上并排摆放的打磨光滑或粗或细的新竹被他一根一根捡起,捆绑装钉,低沉的敲打之声仔寂静夜空下的美丽杏花林中,缓缓荡漾在她溢满感动与甜蜜的心房。

他俊美的面容是认真的表情,专注于手中之物。这是最后一个夜晚,他答应明日一定会带她来,那么,今晚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做完。扬了扬眉,努力抵抗着不断袭来的困意,强打精神。每次很累的时候,他会在脑海中想象着,当她看到自己心愿实现时的开心与幸福的模样,便能驱走一些疲乏。

唇角轻弯,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是发自心底的愉悦和期待。突然感受到有两道目光在他身上流连,立刻抬头,印入眼帘的是立在门口的心爱之人早已泪流满面,不禁心中一慌,还是被她发现了。

“陌儿…”诧异的轻唤一声,还未来得及起身,那个娇小的身影快速地向他扑了过来,似是什么都不顾了。心下一惊,慌忙扔掉手中的什物,张开双臂接住她娇软的身子。本就蹲了许久,双腿微微发麻,此刻又没料到,她竟然扑得如此大力,几乎是砸在他的怀中,一时不防,身子便往后倒去,紧紧抱住的两人,双双滚倒在地上。

“陌儿,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倒哪儿…。”刚刚稳住身子,连忙紧张的开口询问,却不想被一双柔软的唇紧紧封住,身子顿时僵住,还未反应,那唇又落到了他的脸上、鼻尖、额头、眉心…。每一下,都很用力,令他喘息急促起来。

她一个劲地胡乱的亲着他,拼命地用她的吻向他传递着她此刻的心情,激动的情绪令她停不住自己的动作,亲吻他时身体所产生的异样美妙的颤意,令她也不愿停住。

过于狂乱激烈的动作,令两个人的身子不时的变换着位置。这样的翻滚引起的身体的摩擦,对南宫晔的理智几乎是致命的抨击,令他几乎把持不住,只想以更猛烈地爱意来响应她,但是他不能,趁自己的理智尚未完全消失,连忙将趴在他身上的娇软身躯推开一些,企图坐起身,哪知这一推之后,却见她忽然泪落如雨,滴滴溅在他微微敞开的胸口,温热的湿意瞬间在心里蔓延,灼热的疼痛。

“晔…不要推开我…你答应过的…”面上是万分委屈的神情,出口的是断断续续的低泣之声,似是伤心之极。

他慌忙停下动作,心疼的望着她,不敢再推,任她趴在他身上,胸前的柔软因她抽泣的轻颤,若有若无的与他的身子相摩擦,一股血气蹭得一下直冲头顶,身子瞬间僵硬。面临即将崩塌的理智,仍在做最后的挣扎,努力积聚着残存的理性,慌乱的擦着她不断涌出的泪水,磁性而低哑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连连唤着:“陌儿…陌儿…”他只是不想她将来后悔。

如陌见他不再推,便又俯下身子,亲着他的唇,想起前两日的反应,便探出舌尖,细细描绘着他的唇部轮廓。南宫晔僵硬的身子遽然一颤,喘息愈加急促,身体的温度不断往上攀升,剧烈的火焰,焚烧着他的理智,恨不得立刻翻身将她压下,尽释爱意,与她融为一体。

她忘情的吻着,其实她根本不懂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她只是凭着感觉,认为这是夫妻应该做的事,是他们之间最缺少的一部分,所以要补上。

晔的唇很软,她舔着舔着便用贝齿轻轻咬上一下,然后发出低低的笑声,蛊惑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南宫晔的忍耐已达极限。怎么办?他无法再这样下去,要么,翻身压倒,什么也不顾,要么,拼了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推开她,冲出去,将自己抛进冰冷的溪水,浇灭这体内燃烧的疯狂渴望。

不能,都不能!

要了她,她恢复记忆后,一定会后悔。推开她,再留她一人在此,对这样的她而言,却已形成了一种伤害。

到底该怎么办?僵直的身躯如一根紧绷欲断的弦,而身上的人儿,还在不停的拉扯…

推开?压倒?还是…压倒?推开?他真的是要疯了!

狠了狠心,将头转向一边,错开她的唇,扶着她肩膀的手,还未动…

“晔…你…嫌弃我…”委屈的声音,伤心至极的语调,泪盈于睫,欲落不落…

天!他心中无限哀叹,要每日看着心爱的女人不能碰,已经很痛苦,还要面临这样的甜蜜折磨,明明就在怀中,体验着她的美好,却不能推,更不能扑倒,真是…要了命了…

强忍着体内几欲奔腾而出的焦渴,鼻尖喷出的气息是灼热的滚烫,努力平复着急剧的喘息。”陌儿…我怎么会…。。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只是不想你将来后悔,你…明白吗?”

后悔?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为什么她会后悔?难道,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阵强烈的恐慌,连忙用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留一丝缝隙,生怕抱得不够紧他便会凭空消失一般。颤着声音,问道:“晔,我不是你的妻子吗?你不爱我吗?为什么我会后悔?”

南宫晔的脖子勒得都快喘不上气了,却不挣开,只定定的望着她呈现慌乱之色的眼眸,深情而语:“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此生…。唯一的爱…”

最后一字还未落音,她已经笑逐颜开。却听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伤感又绝望,缓缓道:“但是在你心里,却未必如此…”

“不许这么说。”她立刻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唇,清甜的声音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道:“在我心里,你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夫君。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我们现在过得幸福就好了。为什么要让过去的痛苦延续到将来呢?”

南宫晔抓住她的手,轻叹道:“那是因为陌儿你,不记得过去的事,才会这么说。”

如陌摇了摇头,带着肯定道:“随二胺我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但是我有感觉,我相信从前的我也是很爱你的。我并不是因为你对我好才喜欢亲近你,而是我一直在遵从自己的内心对你的感觉。我喜欢你宠我爱我,包容我的任性,喜欢你的怀抱,你的温暖,你的深情…还有你为我做的一切,让我感觉很幸福,所以,我很害怕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分开。”

这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这些天虽然过得很幸福,但是这些莫名的隐约预感,令她彷徨,也是因此,她才会如此喜欢黏着他,时时刻刻都想与他在一起。

南宫晔望着她眼底的担忧,心痛得无以言喻。原来她都有感觉,她知道眼前的一切总有一天会结束,所以她在潜意识里,想要趁着这样一个时候,拼命地索取更多,希望能留住手中的幸福。那是不是代表,这也算是原本的她,内心的真正渴望,也许,也许…。她特希望,有那么一种机会,能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让她有借口说服自己,选择幸福的那条路。

“陌儿…”他动情的唤着。会是他所以为得那样吗?若是,那么他的生命,是否有可能不再只是一片灰暗?未来,他能否再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晔…。”对上他眼中的深情,她心中的彷徨渐渐散去,今夜,她要成为他真正的妻子,将他永远禁锢在她的柔情之中。

一只手抚着他的脸,在他的耳垂旁流连,另一手用指尖轻轻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慢慢滑至颈项。这是一种本能,本能的感觉到这样便可以取悦他。

南宫晔眸光一深,刚刚被压下的渴望因她的动作再次狂窜而起,比方才更加猛烈。

她忽然想起前两日他失控时,亲了她的耳垂,当时的感觉…

勾唇一笑,便低头一口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咬了咬,顿时,南宫晔倒吸一口气,粗喘一声。

陌儿…。他也只是一个凡人,再强的意志,在这样的情形下,也只有土崩瓦解的份。听到她在耳边发出的模糊不清的声音:“既然爱我,就别拒绝…我保证,绝不后悔…。”

话音未落,他最后的理性已然消失殆尽,猛地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一手垫在她脑后,一手捧着她的脸,两唇相接,被禁锢的激情一经释放,狂肆的爱意翻涌,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极度暧昧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间屋子。

狂烈的激吻令她体验了与她吻他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有什么声音似想冲口而出。她微微张唇,他趁机侵入,寻找着她的丁香舌,与之交缠,吮吻,拼命的吸取着属于她的芳香。

“晔…”细碎的吟唤淹没在他愈加激狂的深吻,手滑下,一路抚过她优美的颈项,探入衣内,覆上她的柔软,指尖轻捻。

她浑身一颤,不自觉的弓起了身子,似在渴求着什么。晕红的脸颊娇靥诱人,手也学着他,伸进了他微微敞开的衣襟。

他粗喘一声,想不到她学得还真快。放开她微微红肿的唇,似是惩罚般一口含住她娇小的耳廓,舔咬,时轻时重,手下的动作也不放松,带着浓烈爱意的唤着:“陌儿…。陌儿…。”

她的神智快要被淹没在那样一样美妙的双重快意之中,只觉得口干舌燥的厉害,内心深处的渴望在叫嚣着,仿佛只有这些,还远远不够,到底想要什么,她却又不知道。

望着她迷离的眼神,感觉着她身子的颤栗,他强忍着自己的急切,唇慢慢滑下,在她的颈侧流连。

不够,还不够…。。体内燃烧的灼热得不到疏解的难受,强烈的空虚感,令她有些狂乱。如玉般的纤细手指在他的衣内,不停地探索,不知道自己做些什么,怎样做才能不再难受。只不停的吟唤,带着焦急与渴望,一声又一声:“晔…。晔…。”

那软糯微带祈求的唤声,侵袭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知她想要什么,但他不敢进展太快,她毕竟才有过一次,又过了这么久,所以,必须先让她足够放松才可以。努力控制着想要立刻与她融为一体的渴望,唇渐渐滑至她的柔软,手也一路往下探去…。

她娇软的身躯在他的唇下颤抖的厉害,感受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向下移,她的身子突然绷紧,一颗心,似要跳出来…。。然而,就是这一刻,她感觉到他的身子一震,随即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她不解的皱眉,疑惑的望向他。

南宫晔的手仍旧放在她的小腹之上,突然想起了她腹中曾有过的他的孩子,脑海中闪过她落胎时痛苦的画面,所有的激情火焰在这一?那,瞬间熄灭。蛊毒未解,他们怎能在一起,虽说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巧,但他不敢赌,毕竟上次怀上也只有过一次。连忙抽回手,帮她拢好褪下肩头的衣衫。却见她咬了唇,泫然欲泣的模样。

都这样了,还是功亏一篑吗?她不禁沮丧,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令他突然停住。

他无奈轻叹,将她抱起,坐到竹床之上,望着她的双眼,柔声道:“陌儿,不是我不想要你,而是你的身子…还不行。”

她一愣,窝在他怀里的身子微微坐起,连忙问道:“我的身子怎么了?”

南宫晔眸光一暗,抱紧了她,方轻声道:“你身子弱,这次又受了伤,以后多调养一阵子就没事了…。陌儿,很晚了,我们回去睡吧。”既然她都知道了,也就没必要赶着晚上全部弄完。

抱着她回了屋,在她的坚持下,两人同床而眠。如陌睡着之后仍不停地往他怀里蹭,蹭得他一整夜,饱受煎熬,只得将自己的下身微微往后挪,直到天将亮,才因多日来积聚的疲倦而沉沉睡去。

第一百一十章

“高一点…再高一点…”她坐在秋千上,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很远,令这片美丽妖娆的杏花林到处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息。这便是两个月以来,她最简单的幸福。

南宫晔扬唇笑望,应她的要求将秋千推得更高,引来一阵更响亮的笑声。

荡到最高处,她忽然顽皮一笑,抬脚一瞪眼前的杏花树,顿时,花枝摇曳,无数的花瓣应声纷纷飘落,她眸中一喜,爱极了这种大片的落花,便伸手去接,却忘了自己正在秋千之上,顿时惊叫一声,人便向着地上沉沉坠去。

南宫晔大骇,立即纵身一跃,迅疾掠到她身边,腰身一揽,将她带进怀中,却见她笑得狡黠,眼中没有丝毫的惊惧之色,心知她又是故意的,无奈摇头,却笑得幸福。抱着她在空中轻轻一个旋转,胜雪的白色衣袂漾起,洒开,两个风姿绝世的身影在这漫天飞舞的轻红之中,飘然着地,优雅至极。

望着她灿若星辰的眸子带着狡黠的笑意,他无奈却又宠溺地轻点她娇俏的鼻尖,轻嗔的语气毫无责备之意:“陌儿,你又调皮了,你看刚才多危险,万一摔着你可怎么办?”

她双臂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都挂在他的身上,笑眼弯弯。”有你在,我一点也不担心。”

她就是这么全然的信任他,依赖他。在她眼中,他无所不能,完美的不似凡人。在他身边,她总能安心。

南宫晔见她不松手,冲她温柔一笑,索性将她抱了起来,走到一旁,安置在林中一方竹制椅榻上。他站到她身后,拿起一旁的木梳,轻柔地帮她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发丝。

她很享受的闭上双眼,喜欢这种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的感觉,甜蜜而温馨,平凡却幸福。她没有回头,所以她看不见身后之人眼底浮现的浓烈哀伤与彷徨。

这些日子以来,她就像是一个曾失去过快乐的孩子,突然重拾幸福,就想将错失的一切全部补回来。他满含深情的目光痴痴凝望,两个月,他几乎倾注了一生的感情,为她做他可以做到的一切,珍惜着与她相处的每一刻,因为他不知道,她的快乐,还能持续多久?而他的幸福,又能拥有多久?

云先生的日子不多了,却仍然未找到解生死蛊之法,而使她体内蛊虫沉睡的药物,也在渐渐失去作用,令他日益不安。而外头的情况也不知如何了?他们落崖,魔宫之人定然死伤无数,六大派绝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而巫邪等人必定会为了寻找宝藏的下落,多方盘查,对魔宫之人严加拷问。若是她在意的那几人出了事,待她恢复记忆之后,不知道该如何自责痛苦。而这样的她又太过单纯,还不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武功,冒然带她出去只会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对她不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如陌。”林外传来云芊的一声轻唤,自跟她相熟之后,在如陌的要求下,便直接唤她的名字。其实她来了有一会儿,见他们夫妻二人如此温馨甜蜜,没好意思出言打扰,但又想起父亲说是要事,便不再犹豫,开口唤了。

“芊姐姐,你来了。”如陌见她过来,便热情的迎了过去。

云芊冲她一笑,挽了她的手臂,对南宫晔道:“南公子,我爹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谈。”

南宫晔早发现了她,但见她不吱声,便当做没看见。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微微一怔,云先生相请,若不是生死蛊有眉目便是云先生大限已到。放下手中的木梳,对如陌柔声道:“陌儿,让云姑娘先陪陪你,我去去就来。”见她应了,便大步朝散云居行去。

“请坐。”云先生转过身淡淡招呼。身旁的地上散乱的堆放着厚厚几摞破旧的书或笔记。

南宫晔没说话,只随意坐了,等他开口。

云先生也落了座,将手中一张发黄的薄纸递给对面的男子。南宫晔接过,只看了一眼上面所画,便惊道:“七瓣冰莲?”传言,七瓣冰莲至阴至寒,十年开一次,花开十日,一般生长在悬崖峭壁,极为稀有。

云先生微愣,遂问道:“你知道?”

南宫晔点头道:“听齐澈提过。他也一直在寻找这七瓣冰莲,但可惜的是,这仅仅是一个传言,世上根本就没人见过…”突然顿住话,眸光一亮,问道:“莫非,云先生知晓此物何处可得?”

云先生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笔记,道:“今日翻到一位前辈的笔记,据记载,他曾为寻此物,到过断心崖下,隔江隐约见到悬崖峭壁的一处发出异彩,他猜测,是七瓣冰莲遭遇了阳光的折射所发出的光芒,他曾尝试着过江登崖,但因悬崖过高,江也太宽,最终不得已而放弃。后又留在那里观察了几日,过了花期,那道光芒再也没出现过。倘若此记载属实,那么根据年月,今年正好是第九个十年,过几日便是花期。只是…若真的去寻,实在太过危险。”

南宫晔立即站起身,毫不犹豫的告辞道:“我这就去寻来。请你帮我转告陌儿,就说我出谷办事,过几日才回,让她别担心。”

云先生通过这些日子,也了解了他对如陌的感情,知他志在必得,劝也无用,便叫住他,告知有一条近路直通悬崖,并递了一只精致小巧的盒子过去,方道:“若是采到冰莲,装进这盒子,可保花开一月不败。你,千万…小心。”

南宫晔微微点头,准备出门的脚步又忽然顿了顿,回身执笔,写下几句话,递给云先生,道:“若是…若是过了十日,我没回来,请帮忙将这个转交与她。”见云先生点头,便转身快步离去。

云先生望着他快速消失的清瘦背影,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痴情男子,为爱人,不顾自己的性命。

南宫晔刚刚离开片刻,如陌突然觉得心里莫名的不安,便急忙拉着云芊过来找他,却听说他出了谷,需要几日才回,心中突然变得很慌乱,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愈发不安起来。

云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几句,她心不在焉的随意应着,之后便独自回到竹屋,倚在门前,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偶尔一个人缓慢的行走的杏花林中,望着眼前随风而落的轻红花瓣,仿佛是被杏花树丢弃的残旧之物,不再是妖娆美丽,而是萧瑟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