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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你叫她来的?”

“不是。”桑柔看着许稚,心里升起嫉妒。她向来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但许稚纯得就像冬雨中的小雏菊,不仅好看而且有种特别的气质,让人怜惜又忍不住呵护。

桑柔在心里冷哼一声,什么惹人怜爱,都是装出来的吧。

许稚和这一屋人都不认识,她坐在最靠近门口的沙发边缘。

沈嘉鱼埋在女生堆里拿着麦克风,鬼哭狼嚎地唱着甜得发腻的情歌,简直是魔音穿耳。

桑柔已经出去半小时还没回来,许稚开始着急了。

她捏着手机也走出了包厢,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偌大的KTV里到处搜寻——桑柔会不会已经找到了孟约?或者是不是有别的女生先她一步?

各种猜想在许稚脑子里乱撞,她站在走廊尽头,一时不知该去哪里。

身旁的窗户没关严,傍晚降了十度的风裹着雨丝刮了进来,染湿了她的发丝。

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她好怕一时不小心,孟约就变成别人的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男声,她下意识地转头。

他站在阴影里,英俊挺拔,帅得不可一世。

“你是在找什么?”过了两秒,他习惯性地微眯了下眼睛,“还是你在找我?”

许稚心跳如雷,无法呼吸。

只有冷风,很冷的风。

(5)

她看中的人,就是嚣张时不可一世,低调时冷漠内敛,可不管什么样都是独一无二仅此一份的孟约。

许稚被吹得脸颊雪白鼻尖泛红,突然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鼻子发痒又打了个喷嚏。

窗外雨势渐大,他从阴影中走了过来,视线落在她身上。

“我没带生日礼物。”她开始胡说八道。

孟约的眉头皱起。

许稚舔了下嘴唇,厚着脸皮问:“你带了吗?”

“带了。”

“那你能不能和沈嘉鱼说这是我们俩一起送他的生日礼物?”这话说得不可理喻,许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沈嘉鱼突然让我参加他的生日会……我……我什么都没准备……”

说到一半,她编不下去了。

走廊里空荡荡的,谁都没说话。

远处包厢里的音乐透过厚厚的门隐约传来。

许稚心里忽然燃起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她想,算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呀?

头顶突然传来孟约的声音。

他说:“好。”

啊?居然同意了?

半小时后,沈嘉鱼看着手里的礼物,目光古怪地在孟约和许稚之间来回辗转,最后视线定格在孟约身上:“你说这个是你和许稚一起送我的?”

孟约随意地“嗯”了一声。

许稚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

她能理解沈嘉鱼的心情,他一定觉得不是孟约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许稚知道他们都没疯,是她疯了。

沈嘉鱼看了许稚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语调变得暧昧:“可以啊,孟约,藏得这么深。”

孟约皱眉,冷声道:“收起你暧昧龌龊的思想。”

许稚这才明白过来,耳尖都烧红了。

啊!她是不是莫名其妙给孟约安了个和自己的绯闻呀?

她心里闪过对孟约的愧疚,但下一秒就为自己的才智鼓掌。

对!先制造绯闻,再坐实,这个战略好!

但绯闻没有那么容易就传起来,因为有人抢先了许稚一步。

生日会结束后,许稚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她听着前面两个高二的学姐你一句我一句地在讨论孟约。

“桑柔是不是沈嘉鱼带来的啊?但我怎么觉得桑柔一直盯着孟约?”

“我也发现了。桑柔端着呢,和沈嘉鱼说话的时候还用余光偷偷瞟孟约。”

聊到这里,短发女生轻轻叹气:“唉,孟约好受欢迎啊。”

身旁的女生笑着撞了她一下:“你不会也对孟约有意思吧?”

短发女生承认得理直气壮:“难道你不是吗?对孟约有意思的人从长荣排到市中心好吗?”

“那也只能看看,孟约看起来就是那种眼光超级严格的人。”

楼梯才走了一半,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讨论声也没了。

许稚探着头往前面看,刚刚话题中心的两个人正站在楼梯下的阴影处。

桑柔今天穿了件红色的小斗篷外套,下面搭了件白色的毛绒短裙,娇俏的五官被衣服衬得更加鲜艳。她红着脸站在孟约面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许稚心里一沉,飞快地跑到了人群的最前面,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看见桑柔踮起脚凑到孟约耳边说着什么,笑容甜美。

孟约半靠在墙上,单手插在口袋,只是冷淡地扫了桑柔一眼。

可许稚的心里还是被酸柠檬占据了。

此刻屋外的雨还没停,头顶的灯也是暧昧的粉色,空气喧嚣,人来人往。他们男帅女美,只是站着什么都不做,都能让旁人赏心悦目地生出几分绮意。

“许稚,你家住哪里?一个人回去可以吗?”沈嘉鱼在KTV门口打到出租车,刚问了这句又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压低,“还是让孟约送你回家呀?”

许稚神情微滞,没说话,垂着脑袋像被雨打坏的小花。

沈嘉鱼瞧见她这副样子,笑出声:“怎么的,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许稚低头看着脚尖,余光瞥见一双白色的板鞋走了过来,她抬头目光不偏不倚跌进孟约很淡的视线里。

“我一个人能走。”她咬着唇,没精打采地在和自己闹别扭,“但我没有伞。”

其实她有,是故意说给孟约听的。

孟约脚下一顿,垂眸看过来,只停留了一秒,下一秒就看向沈嘉鱼:“我送她回去,你先安排其他人吧。”

事情发展得出乎意料,许稚一愣,呆呆地仰头看着他。

孟约黑色连帽卫衣的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白净的手臂,定定站在那儿,身后是墨色的水帘,他像是一幅清俊雅致的水墨画。

他就站在她旁边,靠得有些近。

许稚能闻到他身上冰凉的薄荷香气,好像还夹杂着一丝甜味。

很淡,还是草莓味的。

她突然想起,之前他站在走廊尽头,左脸颊微鼓,嘴里咬了一根白色的棍子。

许稚猛地睁大眼睛。

他在吃棒棒糖。

她后退了一步,有一滴水落在她鞋子旁,发尾微湿,一直松松垮垮系在头发上的皮筋滑落。

不食人间烟火的孟约居然在吃棒棒糖?

他微微眯着眼,往她的方向看过来:“许稚。”

这是孟约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比她想象中还好听。

但许稚心跳得太快,根本分不出心来细细品味,她还沉浸在发现孟约秘密的思绪里。

她想,这样是不是代表,她和孟约有一个专属的小秘密了?

专属这个词太过亲近,秘密又太过暧昧。

雨比刚刚小了点,雨滴跌进脚边的水塘,滴答滴答。

许稚低头看着水塘里她和孟约的倒影,眯着眼突然笑了。

他问:“你家在哪儿?”

“我不会说出去的。”许稚答非所问,还满脸真诚地保证,“真的。”

少年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是有高出这个年纪的成熟,他思绪较重,眉眼间总带着一丝阴沉。

但这些在青春期少女的眼里就变得格外有魅力。

他只看了她一眼,黑眸里闪过一丝莫名,而后反应过来,嘴角勾出一个弧度。

不大,但非常好看。

许稚清晰地记着这个笑,还有他的话。

他说:“随你。”

(6)

第二天是周日,英语辅导课还在继续,但许稚发烧了没去。

“昨天真的是孟约送你回家的吗?”容茸在微信另一边八卦周六生日会的事情。

许稚额头上贴着去热贴,在写物理卷子,题难得她想暴走:“没,我爸爸加班回家,顺路把我接回去了。”

容茸叹息:“啊!那你不是浪费了一个超级好的机会吗?”

“是啊。”她也很懊恼。

月黑风高,雨下得细密又浪漫,风虽然冷了点,但她可以趁机装冷,骗一件孟约的外套。

可惜,这个机会被她爹扼杀了。

许稚病恹恹的,终于熬到了周一。

是谁说,暗恋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偷偷喜欢的那个人,每天目光所及都是他。

所以连她最爱的周末都变得索然无味。第二节大课间,国旗下讲话完,高一因为要参加全国广播操比赛还得做操,而高二高三只要在操场上跑个800米就行。

容茸叽叽喳喳在许稚前面和她分享最新的八卦。

孟约在申请名校加州大学分校伯克利和斯坦福大学了。

孟约入选了数学国家队。

孟约家好像有私人飞机。

许稚怀疑:“私人飞机?”

容茸点头,很神秘地说:“对,真的,我觉得孟约他家可能是苏城首富。”

她生怕许稚不信,趁着老师不注意更压低声音说:“我听说长荣每个教室的空调就是孟约入学时,他家捐的。”

许稚“哦”了一声,不太感兴趣。她目光一直盯着塑胶跑道,终于守株待兔等到了孟约。

他跑在队伍中间,不快也不慢,他其实靠的是腿长并不是速度。

冷风吹过,他眯着眼,有些不近人情的可爱。

许稚心突突一跳,好想也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追随着他一起跑。

“许稚,做错啦,第五节 了。”后面的同学小声提醒。

许稚连忙收回目光,第五节 ,第五节是什么来着?

全身运动。

跑操结束,沈嘉鱼钩着孟约的肩膀往篮球场走去,身边还跟了几个同是高二(1)班的男生。

“孟约,一起打球啊。”

孟约侧头看了沈嘉鱼一眼,抢过篮球,站在球场边缘,一跃而起,漂亮的三分球。

操场边,响起女生的惊呼声。

“孟约真的好帅啊。”

“别想啦,孟约才看不上我们。”

“看看,看看饱饱眼福也好啊。”

许稚拖着步子走在班级最后,看着孟约脱掉黑色外套。明明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校服,可他穿得最好看。

她在想,孟约这样的人会喜欢上谁呢?

“桑柔吧。”容茸看着自动售卖机,犹豫着买可乐好还是买雪碧好。

许稚眯着眼睛在晒太阳,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还不知道啊?都在传桑柔和孟约在一起了。”

容茸最后买了可乐,她刚将易拉罐拉开,就被许稚抢了过去。

许稚皱着眉,鼻梁也皱着:“你听谁说的?”

“贴吧里高二的学姐呀,她们说在沈嘉鱼生日会上看见的。”容茸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你也去了,怎么没听你说呀?”

许稚鼓着嘴巴,认真地回想了下那天发生的所有细节,难道除了两人凑近说话的那一幕,孟约和桑柔还有别的接触?

许稚心头酸涩,将抢来的可乐喝了一大口。

容茸瞪大眼睛,来不及阻止:“是……”

冰冰凉凉的液体流进身体,许稚觉得自己稍微没那么酸了,她决定正一正“风气”:“其实孟约喜欢的是我。”

容茸:“你怕不是怒急攻心走火入魔了?”

许稚瞪了她一眼,声音更大了点:“孟约就是喜欢我!”

容茸头都要炸了,自动售卖机旁来来往往都是人,她想立刻上前捂住许稚的嘴。

可行动还是比思想慢了一步。

“真的吗?”沈嘉鱼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孟约,你真的喜欢许稚啊?”

孟约不知何时走到了许稚身后。

他刚打完球,脸上鼻尖还冒着汗珠。今天是难得的晴天,少年好看的脸被罩在光影里。

许稚的心猛地一跳。

她像触电一样回头,撞进孟约的眼睛里。

她顿时站立难安。

孟约神情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缓缓走来,许稚觉得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

空气中都是尴尬。

许稚心里那些酸泡泡还没戳破,脑子里都是他和桑柔。

错身而过的时候,她盯着他,口无遮拦地意有所指:“我诅咒你。”

都是他拈花惹草,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吗。

也让她学会了嫉妒,动不动就像个酸柠檬一样,嫉妒每一个能靠近他的人。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带着少女的软糯和任性。

孟约脚步一顿,脸色古怪,低眸看向她:“为什么要咒我?”

没想到他对号入座,许稚一愣,下一秒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想要解释又不想解释。

昨天的高烧好像还没完全退,她头更昏了起来,目光弯弯绕绕怎么都逃不过他织成的网。

“我……”她咬了咬下唇,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就咒你。”

许稚说完连忙拽着容茸往教室里跑,因为动作太急,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心,又热又潮,火一样烫。

沈嘉鱼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个不停:“孟约,被许稚诅咒是什么心情啊?”

孟约冷冷地扫了沈嘉鱼一眼,想起少女看他的眼神,乌亮的眸子三分委屈三分不满,剩下的都是零零散散的少女秘事。

说喜欢的是她,要诅咒的也是她。

她到底在气什么?

“许稚!”连跑了两层楼,容茸拉住许稚,“你要诅咒孟约什么呀?”

“啊?”许稚喘着气,好不容易平复胸口起伏,耳根烧红还没褪去,过了好一会儿,“诅咒他除了我没人爱。”

容茸:“……”

(7)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稚的诅咒起了效果,校园里果然没了孟约和桑柔的传闻。

“听说是孟约严肃申明自己没有和谁在一起,而且也没有早恋的打算。”容茸看着许稚垂头丧气,“你往好处想,最起码他和桑柔没关系呀。”

许稚没理容茸,换了个姿势趴着。

班主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讲台上:“同学们,明天将进行高一下学期的第一次月考,一会儿我将考试安排和考场分布发下去。”

教室里立马炸开了锅。

“老师,哪有刚开学就月考的啊?”

“就是啊,月考就算了,哪有考试前一天下午突然通知的?”

“偷袭摸底考啊?”

“……”

容茸拿着考场分布名单瞪大了眼睛,用手肘轻轻推了下许稚。

“你快看。”

许稚有气无力地撑起下巴:“我不想看,我现在简直是学业不顺感情也不……”

许稚,高二(1)班,七排六座。

白纸黑字,无比清晰。

许稚猛地站起来抢过那张纸,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然后激动地抱住容茸。

“我真的好喜欢考试啊!”

她坐在孟约的位置上考试!

一定是她感动了上天,让她有如此好运!

许稚从前桌拿来考试安排:“考几门啊?语数外物化生政史地都考吗?音乐美术计算机呢?”

最好考个五天五夜,让她好好和孟约……的课桌培养感情。

容茸捂着脸实在不想认识她,花痴中的女人真是可怕。

月考的第一天,许稚特意来得很早。

长荣有规定,女生不准披发,但她还是对着镜子费尽心思地搞了个编发。

她对着镜子再三确认,她很美,她是小仙女才出门。

贴考生信息的时候,许稚特意睁大眼睛关注着孟约坐在他们班谁的位置上。

数了半天,发现孟约坐在班长的座位上考试。

许稚盯着右上角的姓名条,好不容易忍住要和班长换桌子的冲动。

第一门考完,许稚留了个小心机。

她特意将笔袋忘在了孟约的课桌上。等所有人都离开去吃午饭的时候,她才跑回去找笔袋。

因为她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发现孟约的吃饭时间不太固定。他有时候喜欢在教室里休息一会儿,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慢吞吞地去;有时候就等着沈嘉鱼给他带饭,直接就不去食堂了。

现在高二(1)班的教室里居然只剩下孟约一个人。

许稚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不好意思。”

孟约趴在桌上,似乎睡着了,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眼睛微眯了一下,看起来很困。

阳光透过窗户正好落在他的右脸上,将他白皙的皮肤照耀得有些刺眼。

他趴着的那张桌子半小时前,她正在用它进行考试。

许稚想这是不是就是缘分,不然高二(1)班46个人,怎么偏偏就是他了。

她看着他笑着说:“我笔袋忘记拿了。”

这借口其实很拙劣,就算忘了,下场考试并不会换位置,继续用就是了。

孟约单手撑着下巴,安静地看向她没说话。

许稚红着脸局促地走了进来,伸手怯怯地拿起笔袋。

她心跳得很快,脑子里还在想孟约会不会发现她的小心机。

却没注意到转身的时候,她发丝和他衣服绞在了一起。

她头发很长,正好绕在他校服里的衬衫纽扣上,因为太想跑反而让它们缠得更紧。

孟约终于清醒了一点儿,他懒洋洋地坐直身子,一手扯下戴在耳朵上的白色耳机,一手按住她的脑袋。

“你急什么?”他声音冰冰的,带着少年的清凉,似乎因为没睡醒又有点发哑。

许稚抿着唇:“我……”

她真的很急,和他靠这么近,她的心脏真的受不了。

他的鼻息,他的体温,他头顶的风。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心跳加速。

孟约可没有一点儿着急的意思,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整理起缠绕着的头发。他手指修长好看,指甲修剪整齐,指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时会碰到她脸颊,有些痒。

许稚半跪着,被逼着又离他近了些,像是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四周都是清凉的薄荷味。少年的体温比她的还低一些,头顶正在工作的空调吱吱呀呀吹着不起作用的暖气。她掌心的湿意又重了些,好像整颗心都被泡在热水里,温热潮湿。

虽然此刻大部分学生都在食堂,可走廊里还是有零星的人走过。更别说现在正是考试期间,随时都可能有学生早回来复习下一场考试的科目。

许稚动了一下,心里更急了起来。

孟约也动了一下,箍住她脑袋的那只手转了个方向,将她整个人又带近了几分。

他说:“别动,快解开了。”

许稚听话,不敢动。

他突然又问:“为什么要诅咒我?”

“啊?”许稚一时没反应过来。

耳边又传来他偏凉的声音,他问:“许稚,你是不是喜欢我?”

似乎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许稚刘海下闷出的细细的汗珠都不见了,此刻只觉得全身发软,后背冰凉。

她脑子里都是“孟约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这几个字。

教室门口有人闯了进来。

“孟约!”

许稚猛地站起来,头发断裂。

是沈嘉鱼,他手里拎着打包的盒饭,惊讶地看着许稚:“许稚?你怎么在这儿?”

许稚抿着唇没理他,快步走出了教室。

“她是哭了吗?”

孟约看着衣服上断了的发丝,心情烦闷,脸色阴沉。

许稚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被发现了。

她是承认好,还是否认好?

她急得团团转,最后跑去食堂把狗头军师容茸找了出来。

两个人站在没人的楼梯口。

“我觉得否认好,毕竟孟约心里只有学习。”

许稚点头如捣蒜:“我也觉得。”

现在承认太快了没有一点儿缓冲,她肯定会被狠狠拒绝。孟约又冷又绝的作风,她脆弱的小心脏一定受不了。